逍遥游记[笑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系绅士菌
东方不败察觉到那个老东西已然在了画舫之外,心头一突,蓦然回神。现下时刻,还有心思想些弯弯绕绕当真是不要命了。
适才本不欲多加麻烦,宿敌时隔多年相见,一对一大打一场便罢了,没必要迂回婉转,非得绕了远路藏在了画舫之中。只一瞟见阁楼上那人若有所思地凝望于一处出神,竟连个眼神也不愿施舍于此,心中颇有些恼怒,自然知晓她望的是哪处,还不是盈盈那个丫头!压着心头之火将任我行引到了远处,就是要让她看不见,就是要让她急着过来。
显然,呆呆望着任盈盈在石阵中如无头苍蝇一般团团转的李慕白被曲非烟以手肘一捅,终是回过神来,左右不见东方把那老头引到何处,刚欲张口问身旁的鬼丫头,却见她一脸促狭。
“东方叔叔都走了,你还不快去!”
小丫头朝盈盈那处一指,昂首说道。小嘴里默默嘟囔一句:“光有张好皮囊,却是不成事的。”
即使轻若蚊蝇,凭李慕白五感怎会听不见,何况小丫头还是故意的。压下心头疑问,哼气一声,飞身便往石阵中去。未料小丫头看着白影落下,咧嘴一笑,道:“这下小白哥哥怕是要被东方阿姨罚得狠了,嘿嘿~”
李慕白自然听见了,她捅了捅耳朵,觉的好像没有听错,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在钢铁网之上。
这边,任我行听得内室人道:“任我行,任大教主,怎么站在外边不进来。”任我行识得东方不败的声音,这声音确然是他,却不似先前那般威武,带着阴柔之势,不辨雌雄。
嘴角一抽,白毛老头甚至听出了几丝嗲声嗲气的意味。不敢大意,掀起绣着一丛牡丹的锦缎门帷,缓下脚步进入。
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东首一张梳妆台畔坐着一人,身穿鲜红衣衫,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抬起头来,笑盈盈地望着任我行,眼底泛着冷光。显然,东方不败将一个自宫入魔的人演绎得栩栩如生。
任我行一脸惊悚,双目大睁,下颚已然合不上,气色阴沉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认得这人明明便是夺取了自己日月神教教主之位、近十年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可是此刻他脸上竟然施了脂粉,眼角之处还抹了腮红,吊起眼尾,妩媚似妖。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穿在盈盈身上,也显得太娇艳、太刺眼了些。
这样一位惊天动地、威震当世的武林怪杰,竟然躲在闺房之中刺绣!
任我行本来满腔怒火,这时却也忍不住好笑,喝道:“东方不败,你在装疯吗?”
东方不败从身边摸出一块秀了花草的手帕,掩嘴哈哈笑道:“装疯?任教主,你心里头自然清楚。”
任我行一听便知,这人定是练了《葵花宝典》,自宫了。思及此处,哈哈大笑,虽是一人入内,却是凌然威武,道:“东方不败,我还道你定性足,不料也逃不过那至尊宝典的诱惑。”
东方不败看这老狐狸装模作样,实在不爽,左右等不到小白过来,心中颇有些浮躁,心气不稳,叹了口气,道:“任我行,现下不过你我二人,无他人在侧,你何必如此装模作样,装给谁看,说给谁听。”
不过话锋一转,又开口,“我初当教主,那可意气风发了,说什么文成武德,中兴圣教。直到后来修习《葵花宝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其后勤修内功,数年之后,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
任我行听言本欲发难,又听东方不败如是说,转又大喜,扼下心中发毛之感,忍不住嘲笑道:“哈哈哈哈,东方不败,忘你尽心机夺我教主之位,如今遭了报应,变得这般不男不女,想必,你如今已然胯下空空,断子绝孙了吧!哈哈哈哈!”
东方不败听得任我行说什么“胯下空空”就想拿针戳烂他的嘴,心中大怒,指间绣花针陡然一弹,直向任我行的面门激射出去。
任我行早有准备,见东方不败发了暗器,下意识侧身一躲,却堪堪未曾躲过,那绣花针带着东方不败吓人的内劲,竟斜斜刺入他的左眼之中。任我行只觉左眼等时一痛,充血肿胀,火辣辣地疼,似要爆炸一般。
东方不败牵着丝线的手腕翻转,绣花针被丝线带回来,捏在东方不败指间,针头之上还沾着血珠。
任我行一手捂着左眼,那血流从手掌见溢出,一手挺剑刷刷向东方不败刺去。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将任我行刺来的四剑尽数拨开。任我行凝目看他出手,这绣花针四下拨挡,周身竟无半分破绽,当此之时,决不容他出手回刺,当即大喝一声,长剑当头直砍。东方不败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拈住绣花针,向上一举,挡住来剑,长剑便砍不下去。
因着任我行未曾发作,左眼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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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东方不败刺瞎,已然失了气性,胸中怒火中烧,骇异之余,长剑便如疾风骤雨般狂刺乱劈,不容对方缓出手来还击一招。东方不败左拨右挡,兀自好整以暇的啧啧连赞:“任我行,你在西湖美景之处八年,倒是练了一手的好剑法!”
任我行孤身一人,视力不足,心中气极,只想着将东方不败剁成碎肉,攻势凌厉,尽往他身上各处要害刺去。但东方不败的身形如鬼如魅,飘忽来去,直似轻烟,在画舫之中蹿缩自如。任我行的剑尖剑锋总是和他身子差着数寸。
任我行发现东方不败是在耍自己玩,气得已作不得他想,随手掷出长剑,对着面前的红影运起吸星大法,画舫瞬间被老家伙身上激射出的真气碾压成碎块。任我行所练的“吸星大法”功力虽深,可是东方不败身法快极,难与相触,二来所使兵刃是一根绣花针,无法从针上吸他内力。又斗片刻,任我行“啊”的一声叫,胸口、喉头都受到针刺。
那边,李慕白耳尖,听得有人哇呀呀大喊,寻声望去,竟是远处湖心画舫。那画舫四壁已碎,能看见已红影绕着一人上窜下跳,那人却近不得分毫。她觉得这一点不像大敌见面斗气斗法,天崩地裂的豪迈景象,完完全全就是东方心情特别好,逗着任我行玩耍……
寻到任盈盈,抬脚向着铁网踹了踹。任盈盈听得声响,猛然抬头,见到那人竟在此处。
李慕白掀开铁网上的小窗,若非那小窗打开,不然绝瞧不出那里有出口,盈盈惊异于此,亦是讶于李慕白当真不在恒山,而早在黑木崖上。
“上来。”
任盈盈看她蹲下身子,伸出手,说话温柔轻佻,一时晃了眼。回神,腾身抓住她雪白的皓腕,被她拽了出来。
“我爹爹呢?”
李慕白猜到盈盈第一句话便是这个,果然。
“你爹……”李慕白眼神朝那片湖瞥了瞥。
任盈盈望去,只见湖心之中两个人影飞来拂去,大声呼唤:“爹!”却是胸口一疼,被面前的人点了穴道,一时栽倒在她身上。
李慕白揽住倒下来的人,轻声说道:“你不能去。”
只听到怀里的人切齿道:“李慕白,要是我爹爹死了,我恨你一辈子!”
李慕白撇撇嘴,回道:“恨吧,恨吧。”她望着湖心,自己也不知东方好不好杀任我行。突然肩上一疼,竟然是任盈盈在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李慕白吃痛,喊道:“哎呀!你们怎么都爱咬人!”
本想将怀里的人推开的,可她被点了穴道,这一推便是要栽到地上。忽而她不咬了,想着要伸手揉一揉的,又看盈盈抬头,眼中闪着泪花,咬唇哀求道:“求你,别让我爹爹死,好不好?”
李慕白不忍瞧盈盈这副模样,可就是这么一瞧,心头噗通一跳,再也缓不下来。暗道:“糟糕,我不是心动了吧,没有吧……”
移开视线,呼出一口气,答道:“我答应你。”就算不让任我行死了,怕是最后对任我行而言,是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第88章投怀送抱
李慕白虽然与东方不败相恋有段时日了,可说到底还是情窦初开,满腹心思都放在了一个人身上,还从未有过见着了别人心口扑通扑通跳的情况。
心中紧张倒未曾没有,那不过是考试周之后上了学校系统查成绩才那般心惊胆战,对什么人是半点心思也无。
再者,李慕白觉得,虽然自己喜欢的是个姑娘,可并不代表就一定是只喜欢姑娘的,如今突然对着其他女人小鹿砰砰跳,还是吓着了。
喜欢一个人,心里便满满的都是她,要是再对别人动了心,分出一半来,动心一个切一块,心不就都分没了么。跨上第二只船之前,李慕白纯纯的便是这么认为的。
平白脑洞出一副左拥右抱,亲亲东方,摸摸盈盈,大享齐人之福的美丽图画,啧啧。转眼便见东方指间银光闪现,刺入心头,北冥真气护都护不了,当真是不要命了,一阵恶寒。
晃了晃脑袋,赶紧将这要人命的想法赶出去。犹豫着要跨出的那只脚便抖擞擞地回来。
于是乎,对着这个倚在自己怀里的柔弱女子,全权当作是烫手山芋,巴不得一把将她推开,只当没有这回事情,可这人却是软趴趴地窝在怀里,想着要不要给她先解了穴,再一掌拍晕了?
任盈盈看着人呆愣愣地望着自己,神游天外,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以为自那日少林寺别后便再无相见,而来这人当真如此应了自己,心中欢喜却不显于面,可再忆起那日少林寺,心里的小小愉悦登时沉寂下去。半晌,才闷闷道:“我不过去,你解开我。”
李慕白听她说话回了神,恍然一般支吾了一声作回应,二话不说解了任盈盈的穴道。
任盈盈获了自由微微朝李慕白肩上推了一把,却见她连忙后退两步,飞似的逃开了,心下又酸又疼,双眼又是通红,拔剑指向李慕白道:“你真当我是对人投怀送抱的女人。”
李慕白未料到盈盈此时发难,侧身挺立,暗地做足了准备,道:“没这回事,我什么时候当你那般了?”
盈盈仍是呛道:“那你为何见我如豺狼虎豹,巴不得躲开!我就,我就这般入不得你的眼嘛!”
李慕白当真汗颜,只道这人蛮不讲理与东方有得一拼,无奈答道:“我此时不正在看你,哪里视你作豺狼虎豹了。”
任盈盈手里的剑挺得笔直,双目直视李慕白,虽未透出仇恨与杀意,却仍是让她心中发毛。
又开口道:“我在你眼里什么都看不到。”除了东方叔叔,什么都没有……
“你……”莫名其妙,李慕白翻了个白眼,侧过身子不想去看她了,视线瞟向湖中央,道:“我眼睛里什么都没有,难道你是鬼呀。”
任盈盈就这么“幸运”地撞上了李慕白的情商为负值的时候,甚至智商偶尔也有些不及,单纯以为那人是不耐如此纠缠,胡口寻着借口拒绝自己。登时心中颇为愤恨,恼火自己的真心被狗吃了,就算不接纳,也不得被她此番糟蹋了。
于是,长剑回身一带,挽了个剑花,便在飞身刺出。
阳光映在剑上晃眼,速度飞快,于暗处偷偷观察着其中情形的曲非烟而言尽是心惊肉跳,瞪大了眼睛似要开口制止。然而剑光转瞬即逝,出手奇快。
任盈盈的武功是得了东方不败的真传,单论剑法与轻功,江湖之中除却个别宗师之外,绝无在他人手中吃亏的时候。
虽然这次遇上的是有时单纯呆傻,有时古灵怪,亦有时固执己见,偏偏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李慕白,可毕竟凭借武功独步天下,仍是泛着寒光的长剑却是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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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不得分毫。
“我说过,你打不过我的。”
李慕白反手两指架住剑尖,突如其来令自己也有些惊讶的攻击,将心中那一点点的旖旎尽数吹散,不解的看向任盈盈。
笃定的话在盈盈耳中却成了轻视的讽刺。
“哦,你便这般认为我伤不得你?”
进退不得的任盈盈左右抽身不得,只好弃了长剑,一掌拍过去。可是拳脚功夫并不是她的长处。不出意料地再次被李慕白桎梏住。
李慕白钳制了任盈盈一手,另一手侧掌砍下来,带着掌风,顺势转身躲了过去。任盈盈却依着李慕白的手劲朝她怀里扑去。
李慕白一点也不愿意再来一个投怀送抱的,可一见盈盈在铁网之上一脚踩空,作势要跌落下去,只好使了力道,将她拉上来,果然极其碰巧地又落了怀中。
“二位当真是闲情逸致,倒是恕本座叨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举爪示意存在感~~~~嗯,好短小,明天继续~~~~新的坑还要填--||
第89章平息?
东方不败知道,小白在自己面前是个既有色心又有色胆的人,遇见了旁的人,有没有色心暂且不知,不过这胆子是一点儿也没有的。可此时见那家伙如此自觉地将盈盈那丫头揽在怀里,心里头自然不是滋味。
李慕白这边刚刚止住了任盈盈失足后的凄惨场面,抬首便见东方拎着一团披头散发、浑身血腥的家伙过来,莫名便觉得自己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好不心虚。
细细一瞧,那血人便是任我行了,散乱的白发糊在脸上,看不清容貌,身上多处已然印出了血痕,尤其露出的手腕上一条细细的血迹,便是彻底断了筋脉了。
这老家伙毫无生气,似死去了一般,若不是李慕白尚且能探出几丝微不可查的鼻息,怕是当真是以为东方下了杀手了。
再者,李慕白倒是惊讶东方携了一团“重物”还能如此轻松自在地从远处湖心运轻功而来,看来这段时日与东方日夜“修炼”果真是颇有好处的。
原本有些心惊胆战的人,思绪不知几番回转,竟飘荡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上。当然,这些污糟的想法,东方是不知道的。
任盈盈入了李慕白的怀里,忽觉这人身子陡然一僵,再而一松,便听见有人说话。再听出是何人出声,任盈盈惊得一把推开了李慕白,向后踉跄几步,稳住了身子,转了过去,瞧见了那个血人,目瞪口呆。
“爹爹!”
任盈盈已然顾不得一旁兴趣盎然的东方不败,疾步匆匆跑向了任我行,攥着印染血迹的衣袖左右摇晃,嗓音焦急、暗哑,道:“爹爹!你醒醒啊!”
颤着心伸出两指抹上任我行的手腕,惊吓于爹爹断了筋脉,却好在留了性命,不幸中的万幸,心下叹了口气。
稳住了心神,在抬首对东方不败到道:“东方叔叔,请许盈盈带爹爹离开黑木崖,此后不再上黑木崖一步。”
东方不败只对上了任盈盈一眼,并不理会其中的倔强与乞求,却是将视线扫向了李慕白。
“不亏是我神教圣姑,枉小白废了这般力气还降不住盈盈。”
李慕白哪能听不出东方的奚落,厚着脸皮道:“东方说的极是,日后自然是要好好向东方讨教的。”话完,还摆出一副欠揍的脸孔,贼兮兮地朝那红衣美人一笑。
东方不败不用脑子也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德性,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并未深究,只对任盈盈说道:“盈盈即为我神教圣姑,自然是要留在黑木崖的。何况圣姑的爹爹,自是该与圣姑一道,留在此处为好。”
任盈盈本不对东方不败能手下留情抱有希望,只不过爹爹既然留了性命,东方叔叔如此放过一马倒未是不可。可是任盈盈不解了,为何要将自己与爹爹留在黑木崖,放在诸位长老的眼皮子底下……
忽而恍然,心道:那些长老怕是不妙了。
无奈,此番上崖,爹爹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听东方叔叔的,盈盈求叔叔能派人给爹爹瞧病。”
瞧病?东方不败心下冷笑,面上依旧笑道:“自然,便让平一指去瞧瞧吧。”不多话,侧首朝假山阴影出命令道:“带圣姑与任教主安置。”
阴影中走出一蒙面安慰,悄无声息落在盈盈身旁,抬手轻声道:“圣姑,请。”
……
此番事落,讨教自然是要讨教的,只不过这“讨教”二字到了东方不败那里,便成了“调教”。李慕白却也欣然接受,反正后来也是要推回去的。
红色的落地帷幔迎着窗间吹来的夜风飘逸摇曳,寝殿中的旖旎丝毫没有泄出殿外半分。
宽大的床榻之上酮体交缠,李慕白搂着东方的腰身,脑袋在她胸前极不老实地蹭来蹭去。
“东方,你倒真是嘴硬心软。”
李慕白把脸埋在身下人胸前,闷闷道。
“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东方不败抬手揽着这人的脑袋,感受到胸前的异样,紧了紧手臂,在小家伙的耳朵上一捏。
“唔……”
李慕白吃痛,埋首更深。
“为了我,是为了我……”
赶紧开口讨饶。
东方睁着眼望着顶上的床幔,透着它,不知是看向了何处。半晌,开口道:“盈盈那丫头心思不浅,往后你离她远些。”
李慕白不解,“她还能如何?”
东方并不多说,只道:“听我的话……”
“知道了”李慕白觉得东方还是在吃醋,随口应到,转而又想起什么。“向问天与令狐冲呢?”
“你倒还记得你的令狐兄弟,我还以为小白忘了呢。”东方揉了揉小家伙发红的耳朵,又道:“向问天暂且是用不得,我不杀他,将他锁进死牢里了。之后的事情还得靠你了。”
李慕白知道,东方说的是生死符。
“令狐冲呢?”
东方点了点李慕白的脑袋,想让她老实点儿。“令狐冲被敲晕了,扔下黑木崖,后来被林平之捡去了,旁边还跟着华山派叛徒,嵩山的暗棋,劳德诺。”
李慕白这才抬了脑袋,道:“左冷禅想找林平之学真正的辟邪剑法?”
“瞎了眼的左冷禅从了死了逃生的岳不群,还想拉拢林平之反将一军。”东方不在意那些个将死之人又要作什么死,稍稍沉思,道:“黑木崖下传来消息,林平之与劳德诺捡了令狐冲去了华山,还有一拨人徘徊此处。”
“还有一拨人?”
东方不败眼眸深沉,张口吐出几个字,“宫,里,的,人。”
第90章疯癫
黑木崖位于北京城北,日月神教能再皇城脚下成长壮大到如今地步,倘若说因着什么江湖规矩而不与官家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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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然而东方一语道破来者是宫里的人,除了东厂这样的内官,还有谁可以称作是宫里的人?可见神教是与他们有些交道的。
再者,黑木崖各处皆有红衣大炮,库里还放着不少火铳,这类军事禁品,倘若没什么位高权重的人从中周旋,通融放行,怎可堂而皇之出现在了黑木崖?即使单纯以为朝廷江湖两不相交,还不怕有人得了利器起兵造反么?
由此可见,那些个所谓只对皇帝负责的大内太监,不过都是些为了私利出卖国家公器乐此不疲的人罢了。
虽然知晓此“明”非彼“明”,李慕白仍是对此大明没什么好感。太监们借着皇帝的应允一手遮天,与那些个浊流一道掏空了天下积蓄,结果皇帝同百姓同样没钱,以致盘剥更甚。
底下富得流油,国库空虚,朝中清流发不得俸禄,竟以藩国朝贡的花椒作了银两。百姓求生不得,不然岂会放着良民的路子不走,却是入了江湖的门道,以致如今江湖势力不可小觑。
话说回来,既然双方“交好”,那些人有何必派来探子至黑木崖下,图惹对方猜忌呢?
事不得解,探子还在打探,现下如何处置任我行与任盈盈才是当务之急。
虽然知道东方心软,可她早已动了杀心,如今堪堪留了任我行的性命,却是出乎意料,更别提特地请了平一指上崖为他“瞧病”。
李慕白不喜平一指,归根究底,也不过是那个老家伙盯着自己的模样实在令人毛骨悚然,像是几十年吃不到肉一般,忽然见着了什么美味,巴不得扑将上来,吃干抹净才好。
毕竟平一指那个土豆无论如何也是东方的救命恩人,自然不可怠慢,这才勉勉强强地亲自去崖口迎他,送至任氏父女那座被看管得密不透风的小院。
小院隐在黑木崖深处,即使崖上教众,也寻查不得。虽不似东方的后院,亦或是后宫,有迷宫、机关遮挡,这小院却是自然生在了树木园林之中,单单从外部走动,全然看不出其中藏了个院落。
平一指为任我行旧部,一路走来面上并无异常,派去的人虽然未说明,想必他那个光的脑子还是晓得大概的。毕竟任我行想颠覆东方统治,必要解除教众所受东方的三尸脑神丹的控制,平一指这神医是非拉拢不可的。
在绿树之间不知转过几回,终是见着了院落大门,门外只有两名武士守着,不过树丛之中绵柔的气息相杂,有过十数的高手隐于周围。
过了木门便是主屋。
“任我行就在里面。”
平一指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看了眼身旁的“宝贝”。
李慕白抢前一步敲了门。并未多时,门便开了,开门的是任盈盈。
盈盈看到李慕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透过她的肩看到了平一指,心中了然。
“爹爹他已经睡下了。”
据暗卫禀报,自任我行醒来之后发觉自己武功全失,连着四肢筋脉已被斩断,如今全然废人一个。心中自然愤懑不平,时时刻刻狂躁发怒,不得安生。
任盈盈要照顾任我行,自然也是受了牵连,只几日不见已是清瘦了许多,肤色苍白,与蓝凤凰那病态的白色有的一拼。两团乌青印在眼下,整个人显得极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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