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叫爷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盛
晚上十一点,赵镇河关上手提和电视,回到房间。简单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懒得吹就躺倒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确定没有在洗澡时错过康铭的来电。盯着通话记录看了好几分钟,实在觉得不放心,再拨了一遍康铭的电话,果然还是单调的等待音。他挂断电话,给康铭发了一条短信:[方便的时候立刻给我电话,短信也可以。]
确认发送成功,赵镇河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过了两秒,又拿起来放在了枕头边。如果康铭去的地方刚好和这里日夜颠倒,手机放近一些才能保证睡着的时候也能听到铃声。这一刻,赵镇河打从心眼里觉得,把手机放床头会被电磁波辐射这种话纯粹是谣言。
关上灯,盖好被子,赵镇河双手搭在腹部,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下午睡得太多,还是晚上吃得不够饱,躺了很久赵镇河都没有睡意。忍着翻身的冲动,他开始在心里数数,希望可以早点睡着。但是数着数着就乱了,根本不记得是五百还是七百,直接导致赵镇河越数越烦躁,最后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
坐起来之后赵镇河反而冷静了一些,他颓废地塌着背,手肘撑在膝盖上,盯着被子上的花纹发呆。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把原本是白色的花纹映成了月白色,一种介于浅蓝色和白色之间的暧昧的颜色。
就像今晚之前,他对康铭的感情。
原本只是单纯地当做未来的亲家、态度恭敬的小辈、比较聊得来的忘年交。然而被表白之后,这种简单的感情就像突然被月光照到的花纹,染上了不同的颜色。赵镇河开始不自觉地用一种暧昧不清的眼光去观察康铭,分辨他和康柏安外貌上的细微差别,他每一分表情变化代表的是开心还是难过,那些时常出现在餐桌上的食材有哪些是他喜欢的,哪些又是他讨厌的……
赵镇河没有办法阻止这种变化,他一边对未来感到惶恐不安,一边忍不住想要更了解这个爱慕者。不过,他依旧无法确定自己这种感情,到底是对从未拥有过的东西的新奇感在作祟,还是真的对康铭这个人产生了爱慕之情。
就在刚刚,赵镇河确定了,如果这种对家人都没有过的牵肠挂肚的感情不叫爱慕之情,那他的生命中大概不会有第二种可以被称为爱慕的感情了。
“啊!!!!!!!”
突然顿悟的赵镇河扑通一声倒下去,一边惨叫一边抱着脑袋疯狂地在床上翻滚,滚得被子床单全都缠在身上,直到被缠得动不了,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伸手拿过手机,想当然没有到回信,赵镇河不满地撇嘴,啪啪啪打了一串[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到速回!]发过去,然后把手机塞在枕头底下,也不管身上缠得东西,就像用光了所有力气一样软绵绵地趴着。或许是今晚的月亮真的有什么魔力,温柔的光照在赵镇河的脸上,像康铭深情的注视,带着一点安心,一点甜蜜,赵镇河终于沉沉睡去。
“叮”
手机发出接到短信的铃声,赵镇河并没有被吵醒。手机在枕头边孤零零地发着光,屏幕正中间显示着一条来自康铭的未读短信。
[等我。]
第三十九章
等你个大头鬼!
赵镇河愤怒地使用一指禅在文档里啪啪啪啪连打了二十遍这句话,接着啪得一声合上手提,抱着胳膊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本以为康铭顶多两三天就会回来,谁知这都第四天了,别说人影,连短信发过去都没回复了。打电话过去,那边提示已关机,要不是康宇那小子再三保证他哥没危险,赵镇河简直怀疑康铭是不是被绑架了。不过想也知道不太可能,毕竟如果他真被绑架了,康家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镇河停下脚步,抓了抓额头。其实他在这儿着急也没有,说不定康铭只是人在国外,换了个联系方式,加上手机没电,才联系不上。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赵镇河走到书架边,想随便找本书出来看看,避脑子空空容易多想。然而他理智上知道自己可能是多虑了,但情感上还是没法控制,做起事来心不在焉。稍微一晃神,不光是手里那本,周围塞得比较紧的几本都被拽出来,砰砰砰掉了一地。
看着一地的书,赵镇河简直头疼,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几天家里的东西都像在跟他作对。烦躁地蹲下`身把四散的书本捡起来,压折的书页理顺,按照首字母顺序一本一本放回原位。等书都放好了,赵镇河发现书之间的空隙有点大,似乎是少了一本。
赵镇河回想了一下书掉下去的摆放,好像的确有一本没有名字的书不见了,他四下观察一圈,并没有掉到比较远的地方,那就只可能是掉进书架下面的缝隙里了。赵镇河提了提裤腿,跪下`身趴在地板上向缝隙里看,书的确在里面,掉得还挺深。
了半天力气把书勾出来,拍去上面沾的一点灰尘,赵镇河有些惊讶地发现,这好像不是书,而是一本时代久远的硬壳笔记本。咖啡色粗布封皮,正面右上角还印着‘学习与工作’,虽然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但总体来说保存得还挺不错,从外面看书页都是整齐的,没有少页和缺角。
翻来覆去观察了一遍本子的外壳,赵镇河有点疑惑,这种花纹和款式是六七十年代常见的,康铭怎么会有这么老的本子?
一模一样的本子赵镇河也有,或者说他们那批一起下乡的同学都有,是上面统一发的。本来说要他们用来记录劳动心得,不过后来没说要交,有的人干脆拿来写日记。赵镇河那本一直放着没用,后来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抱着‘我不是想偷看只是为了确认一下’的心理,赵镇河翻开了本子最后一页。果然,页面的右下角印着一个已经褪色的‘吴’字,那是他们那届队长的姓,发下来的每本本子后面都盖了一个这样的章,以便和其他队伍区分。
这么说,本子应该是柏安兄的。赵镇河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对,爷爷的本子在孙子手里,不管是留作纪念还是学习参考,都说得通嘛。
不过……
赵镇河看着手里的本子,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
不不不,不是他一把年纪了还喜欢偷看别人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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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怎么说呢,他是真的很好奇,康柏安当年到底喜欢的是谁。照理说柏安兄回家之后就和家里坦白了喜欢男人的事情,那他遇见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在下乡期间。那时自己时常看他抱着本子偷偷写些什么,说不定就是在记录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情。如果他当时用的就是这本笔记本,那自己打开看一下,不就知道对方是谁了吗?
只要打开,就能解开埋藏了将近五十年的困惑,这种诱惑实在太大了,赵镇河简直要管不住自己翻开本子的手了。明知家里就自己一个,他还是忍不住四下张望了一圈。反正现在没有人,偷偷打开来看一下,不会被发现的。
赵镇河摸着粗糙的封面,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一咬牙一跺脚!
把本子又塞回书架上了。
然后他快步离开书房,把门关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呼,差点又做了一回封建老家长。
上次因为偷删康宇的电话记录爆发了大争吵,赵镇河为此做了深刻反省,决定以后不经允许都不会随便去看别人的东西,就算是家人也不行。不管理由多么冠冕堂皇,偷看隐私都是一件非常不可取的事情。所以就算柏安兄已经仙去,他当年没有选择说出来的事情,自己都不应该随便去揭开。
这么一想,赵镇河心中的可惜总算压下去一点,他拿起遥控器,准备靠电视转移一下注意力。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突然连响三声。
还处在做贼心虚情绪里的赵镇河吓得立刻把遥控器扔了出去。看着摔飞出来的电池,赵镇河顶着接连不断的门铃声,默默把遥控器的残躯重新组装起来,郑重地放在茶几上,连试一下能不能用的心都不敢有。
转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康铭的妈妈?她怎么会突然过来。赵镇河一头雾水地打开门。
一打照面,阮琴就熟络地招呼道:“哟,长冬,好久不见。”
赵镇河刚想说话,阮琴利落地一抬手,示意他等等,转身走到楼梯间门前,推开门,手往里面一伸。只听一阵“哎哟哎哟”的叫声,康宇被阮琴揪着耳朵像拔萝卜一样拔了出来,后面还跟着点小泥巴赵慕高。
伴随着康宇“妈!妈!你轻点!耳朵要掉了!”的惨叫声在,三人一个接一个地和赵镇河擦身而过。等他们都走进家里了,把门关上了,赵镇河才后知后觉地皱起眉头,带着一肚子问号,他迟疑地问道:“琴姐,你们这是?”
听到‘琴姐’这个称呼,赵慕高脸上明显一抽:我爷爷称呼我男朋友的妈为‘姐’,那我要叫她什么,岳姑奶奶?
阮琴可不知道小儿婿心里的小九九,她满脸不悦地歪了歪嘴角:“你问他吧。”说着手上就是用力一拧。
“嗷!”康宇惨叫一声,抓着阮琴的手直求饶,“妈!妈我错了!你松松手!”
旁边的赵慕高也跟着求情:“阿姨,你先放开阿宇吧,他疼得厉害。”
“哼。”阮琴冷哼一声,勉强松开手,“疼才长记性。”
赵镇河不知道他们几个到底在玩什么,只能请他们坐下,去厨房倒了三杯水过来,再次问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康宇缩手缩脚地坐在沙发中间,耷拉着脑袋,小声说:“是关于我哥的事情。”
听到和康铭有关,赵镇河脑内的警报“呜……”得叫了起来。他挺直后背,目光灼灼地盯着康宇,“把话说清楚。”
康宇被他盯得忍不住往后躲了躲,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亲妈一脸事不关己,男朋友表情尴尬,谁都帮不了他,只能支支吾吾地坦白:“其实,其实我哥不是出差,是被……”
“啪!”
赵镇河一拍桌子,蹭得站起来:“他真的被绑架了?!”
阮琴:“啊?”
康宇:“嗯?”
赵慕高:“什么?”
三人惊恐地看向赵镇河。
意识到自己神经过敏的赵镇河,清清嗓子,装作不在意地坐下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赵慕高:“那是给我的……”
赵镇河:“我说了是给你的吗?”
赵慕高:“没有……”
赵镇河:“那我能不能喝?”
赵慕高:“能……”
喝完一杯水,赵镇河示意康宇继续说。
“我哥是被奶奶叫回老宅了,”康宇抓了抓后脑勺,小声补充道,“其实也和绑架差不多。”
“什么意思?”赵镇河不解地看着康宇,用手指敲了敲茶几,严肃地说道,“把事情完完整整说一遍。”
“那天你不是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我哥去哪儿了吗,我联系了秘书,她的确说是临时出差去了,不知道去多久,之后的工作将全部由副总接手。照理说只是出差几天,不应该有这么大变动,我觉得挺奇怪的,就联系了我哥,跟堂叔你说的一样,他也没接我的电话,但是回了一条短信,说他在老宅。一听老宅我就知道没好事,所以我又打给云婶,就是奶奶身边的佣人。她人很好的,小时候很照顾我。”
阮琴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呵,一丘之貉。”
康宇偷瞄一眼亲妈,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云婶说,是奶奶叫人把我哥强行接回老宅的,说要在寿宴那天给他介绍世交家里的千金,在那之前他都不能离开老宅。”
阮琴对着儿子的后脑勺就是一下:“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诉我们!要不是我发现打不通小明的手机专门去找你,你是不是真的准备瞒到寿宴之后!”
赵慕高连忙把康宇拉到自己这边,捂着他的脑袋。
康宇缩在赵慕高怀里委屈地直叫:“我也想说啊!但是大哥不让,他说要自己解决。不信你们看!”他掏出手机点开短信,放在桌上给阮琴过目。
[我可以解决,你先不要告诉其他人,尤其是长冬。]
“他让你不说你就不说,那他让你分手你分不分?”
“我哥怎么可能叫我分手?”
“那你哥自己怎么可能解决得了?”
“我、我不知道……”
阮琴彻底泄了气,往沙发上一靠,懒得再说话。
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的赵镇河,这时终于开口道:“吵够了吗?吵够了了就随便来个人告诉我康铭在老宅里到底会发生什么?!”
三人都被突然发飙的赵镇河吓了一跳。
赵慕高默默往后靠了靠,希望爷爷的怒火不要殃及到他这条无辜的小鱼。
“琴姐,你说。”赵镇河眼神凌厉地看向阮琴。
阮琴被他喊得一愣,明明被称呼为“姐”,她却无端生出一种被长辈点名的畏惧感,掩饰地喝了一口水,低声说道:“真要说遭遇什么倒不至于,多半又是被关在房间里不让出门。没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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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电视,甚至连本书都不放,就把人那么关着,一直关到小明接受她提出的任何要求。这么多年了,那个老变态的招数一直没变过。”
赵镇河眉头紧锁,重复了一遍阮琴刚才用的称呼:“老变态?”
阮琴深吸一口气,,用略带憎恶地声音说道:“不管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敬长辈,我都要说,陶佳珍就是小明的奶奶她就是个老变态。她要求每个人都在掌控之中,叫你往东你绝对不能往西,甚至连看一眼都不行。家里的每个人出门都要提前汇报,去多久,去哪里,和谁一起,都要说得一清二楚,说不清就禁止出门。若是犯了错,或者说做了什么不合她的意,甚至是把家里的事情说给别人听,明面上她不说什么,私下里则会禁止任何人和你交流,吃穿用度不会少你一分,但你和谁说话都得不到回应。她最喜欢把人关禁闭,不听话就关到你听话,看得到却得不到交流已经让人难受,何况独自待在连张带字的纸片都没有的房间里。”
赵镇河的眉头猛地一跳,示意阮琴先停下话头,他有个疑问想先搞清楚:“康铭似乎非常恐惧黑暗和打雷,是不是也和在老宅的经历有关?”
提到这个,阮琴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躲闪地侧过脸。
“那是他十岁的时候,我已经带着小宇离开康家,因为有大半年没看到小明,就跑去他的学校,硬是请了半天假,带他出去玩了一圈。没想到被那个老变态知道了,她以小明荒废学业为由把他关在房间里,关了三天。最后一天刚巧是她的五十岁生日,她跑去酒店过寿,把小明一个人扔在家里。偏偏那天晚上有雷暴雨,闪电打坏了电力设备,整栋老宅都断了电。小明本来就怕打雷,还被关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他肯定很害怕。但是那群佣人没有一个敢给他开门,如果不是有好心人通知我,我用报警做要挟逼他们开门,小明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从那以后,小明就变得特别怕黑,睡觉都要开着灯。”
阮琴借着撩头发的姿势偷偷抹了一下眼角,吸了吸鼻子,声音暗哑地说:“这就是我非要带小宇过来的原因,你是小明的爱人,不管能不能想到办法把小明救出来,我都不想瞒着你。”
赵镇河没有做声,只有死死掐在沙发扶手上的十指,显露出他的真实情绪。
沉默良久,赵镇河缓缓吐出一口气,郑重地回答:“我明白了。”
……
“还是不愿意出来吗?”老人问道,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意外。
阿云扶着她的手臂,跟随她走到房门口:“是的,老夫人。”
老人毫不在意地微笑,轻轻敲了敲房门,朗声说道:“阿铭,奶奶说过,只要你走出房门,我立刻放你回去。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和你的亲人家业,孰轻孰重,你掂量得过来。”
屋内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老人也不着急,她转身款款离开,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对阿云说:“年纪小,一件玩具,一张纸都觉得重要,等他长大了,自然会明白,只有家才是最重要的。”
第四十章
“喂,你们来真的?”赵慕高不敢置信地问。
正准备下车的赵镇河和康宇同时看向他,异口同声地说:“不然呢?”
赵镇河:“车都开到这儿了难道什么都不干就开回去?”
康宇:“慕高你今天怎么这么麻烦,都确认三遍了。”
看着两人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赵慕高简直要怀疑是不是错的人是自己。也顾不得闹别扭,一把拉住赵镇河,规劝道:“爷、也不一定非要进去找大哥,阿宇不是说有个云婶可以帮忙传递消息吗?再联系联系她,让她帮忙带个信?”
赵镇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一边检查衣服鞋子有没有穿好,一边解释道:“我现在不光是要确认阿铭的人身安全,还要问问他到底有没有一个切实地脱身计划。”他紧了紧鞋带,坐起身坚定地看着赵慕高,“假设小康到的短信的确是阿铭发来的,那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为了让小康安心谎称能解决;另一种则是他真的有方法安全离开。我今天的目的就是和他面对面确认这一点。”
“啊,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想见他。”赵镇河非常‘时髦’地两指一搓比了个小爱心。
赵慕高内心没有任何波动甚至还有点想哭: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在孙子面前秀恩爱?
“你们确定进得去?”他不甘心地追问。
康宇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那个栏杆坏了十几年,夹在两边树丛里面根本没人发现,我住在老宅的时候就是从那里偷跑出来打游戏的。”
赵镇河抬手就是一个毛栗子:“一点小聪明全花在歪门邪道上。”
“堂叔你打的不该是我,”康宇捂着脑袋委屈地撇嘴,“那个地方是我哥发现的,也是他告诉我的。”
赵镇河:……
“大不了我见了他也打他一下。”
康宇:……并没有感到心理平衡。
“不说废话了,我马上出发。”赵镇河掏出手机,“对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十分!”
康宇立刻掀起袖子露出手表。
赵慕高后知后觉地也把手表凑上去,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我跟这儿凑什么热闹?
眼见拦不住‘老当益壮’的爷爷,赵慕高只好千叮咛万嘱咐:“要是被发现了千万别慌,立刻电话给我,我们马上就去救你。”
“我吃过的盐不比你走过的路多,还用你小子来教?行,走了。”赵镇河潇洒地一挥手,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赵慕高不放心地抓着康宇的手:“你确定不会被抓到?”
“我不是说了吗?奶奶去拜访朋友,估计要到十点才能回来,老宅里除了几个佣人和花匠根本没别人,放心好了。”
“你爸也不在家?”赵慕高不确定地问,感觉说了那么多,康宇一直忽略了家里的另一个主人。
“当他不存在就行,根本见不到的。”康宇耸耸肩,毫不在意的神态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
……
赵镇河艰难地从树丛里钻出来,顶着一身树叶力地喘气。
臭小子,说什么栏杆空隙很大很好钻,是啊,那点大个缝一个初中生当然好钻!我信了你的邪,差点把脑袋卡里面出不来。
赵镇河拍拍身上的叶子和蜘蛛网,小心翼翼地跳下花坛,沿着边缘往花匠的工作间走。
照康宇画的路线图,康铭的房间在面对后花园的左起第二间,有一个小露台。不远处就是花匠的工作间,那里应该有梯子。找到之后架在一楼两个窗户之间的位置,那里不会被看到,梯子的高度刚好可以搭在露台边缘。
赵镇河很快就发现靠在工作间外墙的折叠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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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试了试重量,还行不算重,他稍一用力,扛起来就往楼后面走。
到了楼下,把折叠梯架好,赵镇河做贼似的不,就是在做贼观察一圈,没有其他人。撸起袖子,双手握拳试了试力气,就这个小肌肉,一口气做二十个引体向上不力。一切准备就绪,他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上扶梯。
一阶,两阶,三阶……短短七级阶梯,为了不发出声音,他足足走了三分钟。终于摸到露台的栏杆,赵镇河长腿一跨,骑在栏杆上就准备翻进去。谁知脚不小心踢在梯子上,梯子瞬间不稳,向旁边歪倒下去。
赵镇河吓得立刻俯下`身,双腿夹紧栏杆,一手抱着雕花横栏,一手拼命往前伸,想把梯子拽回来。
然而为时已晚,只听铝合金和混凝土栏杆摩擦发出兹拉一声,梯子打着转向地面倒去!
“x的!”赵镇河条件反射地头一低眼一闭,准备接受致命巨响。
不知道等了多久,大概一秒钟,或者一分钟?不管多久,都没有传来梯子撞击地面的声音。
赵镇河偷摸睁开眼,透过栏杆的空隙向下看,虽然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梯子的上半截,但是已经足够看清,那个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白光的银白色铝合金梯子,以一个非常怪异的要倒不倒的姿势定在了半路,并没有倒下去。
赵镇河:什么玩意儿?漂浮的梯子??
这大晚上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梯子怎么会卡在半路?不会是……
赵镇河以前不信鬼鬼神神,但是自从变年轻,就对这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多了一份怀疑。本来偷偷摸摸进来就提着心吊着胆,现在亲眼看到悬浮梯子,他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抱着横栏,抖抖索索地直起上半身,抱着‘我一个返老还童的怪物害怕你个鬼’的心态,壮着胆子往下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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