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叫爷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盛
“谢谢啊,小赵。”沈姨痛快地接过伞,叮嘱道,“下雨的时候要是打雷,你们记得把电视电脑都关上哦。”
“没事儿,现在都装了跳电保护,就算被劈了电器也不会坏的。”
“那可不一定哦,反正你们注意一点。”
送走沈阿姨,赵镇河回到餐桌上。
夹了几口菜,他开启日常聊天模式:“今天过得怎么样?”没等康铭开口,他又补充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不要做工作汇报。”
康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说一说今天开了几个会,见了什么合作方,他实在不清楚还有什么能当做聊天内容。
赵镇河看他在那儿绞尽脑汁地思考,无奈地夹了一筷子菜到他碗里,带点引导地说:“不一定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同事啊,朋友啊,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都可以说一说嘛。”
盯着面前的碗想了将近一分钟,康铭终于迟疑地开口道:“我的秘书请了婚假,下个月要结婚。”
“哦,挺好的,是哪个秘书?”赵镇河回忆了一遍上次吃饭遇到的几个,不目标定在里面唯一一个男人身上,“是不是那个粪池蝶泳……”
话还没说完,两个人都停下动作。
赵镇河:我为什么要在饭桌上提这个……
他看着面前的番茄牛腩顿时没了胃口,已经伸过去的筷子默默转向旁边的西蓝花。
康铭自动忽略那个代号,点了点头:“是他。”
赵镇河:“果然是他。”
康铭:“他姓陈。”
赵镇河:“哦……”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赵镇河又问:“f、那个小陈,他哪天结婚,给你们发请帖了没,结婚对象是公司里的吗?”
康铭继续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望向赵镇河,眼神里透着茫然无辜:“不清楚。”
赵镇河顿时语塞,手里的筷子在空气中画了十七八个圈,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吃菜吃菜。”
饭桌重归安静,只剩下筷子碰碗的声音。
赵镇河偷瞄一眼吃饭都透着认真地康铭,暗自撇嘴。
这孩子,你说他不会聊天吧,经济、艺术、品茶、甚至是养花养草,你提起个话头子他都能接上;你要是说他会聊天吧,每次一谈到他的生活,或者他身边人的生活,立刻就能把天儿给聊死。
喜欢吃什么?都可以;
不喜欢吃什么?没有特别讨厌的;
工作之余的兴趣爱好?没有;
平常都去哪里休闲?平时比较忙,没什么休闲。
话都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能聊的?
赵镇河想起之前住在康宇家里,一顿饭下来有大半时间在听康宇说废话,控诉同办公室的某个讨厌鬼,嫌弃对接的部门不用心,畅想周末要去哪里玩,这家的外卖味道不如前一家好,他和慕高有多久没见,还有‘堂叔,你觉得慕高喜不喜欢我啊?你看我最近这么努力什么时候可以联系慕高啊?’这类废话。
每次都烦到赵镇河想拿筷子敲他:“你小子怎么跟个丫头似的,话那么多?”
康宇立刻反驳:“什么叫跟个丫头似的,凭什么男孩子不能多说话,女孩子就话多,堂叔你这是刻板印象,性别歧视。”
赵镇河:“……行行行,我错了,你赶紧吃饭好吧?”
虽然当时觉得特别闹腾,但是和康铭这种吃个饭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相比,康宇的话痨看起来倒是更正常些。
不过……赵镇河暗自摇头,他和康铭的关系还没好到干涉对方的生活方式,而且就像康宇说的,搞不好他哥就是那种不喜欢聊私事的人,说太多反而不好。
既然如此,他干脆也闭上嘴安静吃饭。
吃完一碗饭,赵镇河准备再去添一碗,正要问康铭需不需要的时候,突然窗外白光闪过,隔着窗帘都能感觉室内明显一亮,接着整个房间瞬间黑了下去,两秒之后,天空中传来一声炸雷。
“轰!”
第十八章
“妈耶!”赵镇河差点把手里的碗扔出去。
过了几秒,窗外传来哗哗的雨声,突如其来的雷阵雨倾泻而下,击打在落地窗玻璃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赵镇河长出一口气,原来是打雷,吓死他了,刚才眼前一黑还以为是自己中风了。
“八成是打雷跳闸了,我这嘴真是开了光了。”他一边抱怨一边放下碗,摸索着朝厨房走,顺便问康铭:“你家蜡烛放哪儿的?”
等他摸到厨房门口了,也没有听到康铭的回答。
赵镇河朝着方桌的方向又问了一声:“阿铭,你家有蜡烛吧?”
还是没有回答。
这下赵镇河有点慌了,他赶紧转身往回走,边走边问:“阿铭,康铭,你没事吧,回个话啊?”
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眼睛终于适应黑暗,赵镇河勉强能看到东西的轮廓,他摸着桌沿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康铭的手臂。
“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一个冰凉的东西突然抓住他的左手,吓得赵镇河一个哆嗦,刚想甩开,突然发现那个冰凉的东西好像是康铭的手。他迟疑地用右手摸索了一下,的确是康铭。试着挣了挣,发现康铭抓得特别紧,完全挣不开。
赵镇河想去拿个东西来照亮,又脱不开身,只能焦急地询问:“阿铭,你说句话,到底怎么了?”
然而康铭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手里攥得紧紧的,还有一滴一滴的冰凉液体落在赵镇河的手腕上。
就在赵镇河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突然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
赵镇河:我是傻的吗?!
他赶紧掏出手机,点开电筒。
一束几乎有点刺眼的光从手机闪光灯中射出来,正好照在康铭的脸上。
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康铭的脸看起来异常白,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脸上不停往外渗着冷汗,汇聚起来的汗珠顺着脸颊留下。
“康铭,康铭?”赵镇河唤了两声。
康铭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嗯了一声。
有反应就好。
赵镇河松了一口气,把手机高高举起,模仿电灯的照射效果,半蹲下`身,让自己和康铭视线齐平。
被光线照射着,康铭明显放松了一些,趁着他力道放松,赵镇河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在他露出慌张的表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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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握上去。手心贴着手心,赵镇河简直被吓了一跳,康铭的手湿漉漉又冰凉冰凉的,就像刚从井水里拿出来。
虽然不知道他一个大小伙子怎么会被吓成这样,赵镇河还是握紧了他的手,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停电而已,别害怕,你看我拿手机打了光。来,好孩子,看着我。”
康铭听话地转过头,平时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现在仿佛含着一汪水,显得惊恐又无助。他的视线停留在赵镇河的脸上,似乎辨别了几秒,认出了这个抓着自己的人。
“zhen”他迟疑地发出一个音。
赵镇河不等他说完,立刻捏了捏他的手,果断答应道:“对对对,是我。”
得到回应的瞬间就像打破了什么屏障,康铭终于吸进一口气,绷紧的身体猛地放松下来。接着他开始大口喘气,仿佛想把刚刚占据在心头的恐惧全部呼出来。
见他这样,赵镇河没有松开手,就半蹲在桌边,举着手机,一直等到他呼吸放缓,才小声问了一句:“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康铭闭了闭眼,用力吞咽了一下,把视线集中赵镇河被灯光照射着,仿佛在放光的脸上,克制地回答,“好多了。”
“那就好。”赵镇河这才放下心,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
康铭似乎现在才发现自己握着赵镇河的手,他心里一惊,立刻就想把手松开。谁知他一动就被赵镇河感觉到了,赵镇河还以为他紧张的劲儿还没过去,于是一把握紧他的手,瞪大眼睛看着他,时刻准备给予他依靠的力量。
康铭咽下“我没事了。”这句话,只是意义不明地摇头。
赵镇河看了一眼饭桌,上面是陶瓷碗碟,康铭要是再次慌乱起来,很可能把自己弄伤。他拽了拽康铭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站得起来吗?我们去那边沙发上坐着,这边又是桌子又是椅子,不太安全。”
康铭点头。
态度这么干脆,赵镇河反而不相信:“真的站得起来?站不起来我扶你。不要觉得丢面子故意强撑,在长辈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康铭:不,我真的……好,我不能。
感受着手上属于赵镇河的温度,康铭的嘴张开又合上,露出一个有些拘束的表情。
赵镇河立刻会意,把手机交给康铭,让他照着沙发的方向。自己一手和他相握,一手托着他的手肘,妄图用自己的小身板把他抬起来。
康铭顺着力道缓缓站起,看似腿脚无力地倚着赵镇河,慢慢挪动到沙发上。
把人‘搬运’过来,安顿在沙发上,赵镇河心中有种微妙的满足感,他的宝贝孙子赵慕高小时候也很怕黑,有时他爸妈忙得没时间回来哄他睡觉,就会抱着枕头跑来赵镇河这里,哭着说爷爷你陪我睡觉好不好。然而赵镇河会故意说鬼故事给他听,吓得他又怕又不敢离开。
看着和孙子年纪差不多(……不,还是差得有点多)的康铭,赵镇河忍不住心生怜爱,手痒地摸着他的脑袋念念叨叨:“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儿,爷、叔叔守着你,阿铭别害怕。”反复说了三遍,再胡撸一把头发,赵镇河心满意足。
转头看了眼还有点透亮的窗帘,似乎已经听不到下雨的声音。他拍拍康铭的肩,安抚道:“你在这儿别动,我把窗帘拉开。”说完走到落地窗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儿。
赵镇河:老赵啊,不就是三十楼,有什么可害怕的?来,鼓起勇气拉开窗帘,别在小孩子面前丢人!
下定决心,他抓住窗帘,用力往两边一拉。
“哗”一声,窗帘如缩小的幕布,快速向两边散去,眨眼间,整个夜空映入赵镇河的眼中。
之前的雷阵雨来得快,去得更快,不到半个小时积雨云就已经飘离了这片区域,只剩一点残留的乌云,三三两两的漂浮着。只有天空中的星星,似乎因为少了地面灯光的争夺,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耀眼,连一轮弯月看起来都比平时大一圈。
赵镇河本来还想感叹两句,不经意低头看到楼下黑漆漆一片,恐惧的感觉瞬间重回大脑,后脖子竖起一片鸡皮疙瘩。他赶紧闭上眼,凭感觉往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再睁开眼,假装不受影响地回到沙发边。
“好像这附近都停电了,你这儿有蜡烛吗?先点两根照个亮。”
康铭摇头:“没有蜡烛,不过刚才到物业的短信,因为打雷变压器出了故障,已经在抢修,过一会儿就能恢复供电。”
“那行,我们是在这里等来电,还是我扶你回房间去?”
“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好。”赵镇河拿过手机,用茶几上方装饰灯具垂下来的装饰绳,把手机挂在上面,勉强也能当做电灯来用。
他坐在侧对着落地窗的三人沙发上,贴近康铭坐的单人沙发的这边,把手搭在康铭的手上,不时轻拍两下。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气氛太冷清,赵镇河挑起话头:“其实停电也有好处,灯全熄了,星星看起来就特别亮,城市里已经很难看到这么美的星空了。”
康铭看看窗外的夜空,再看看赵镇河专注的侧脸,无声地点头。
余光扫到他的动作,赵镇河以为康铭是在认同他的看法,忍不住侃侃而谈起来:“我跟你说啊,我年轻……嗯,我是说小时候的星星才真的叫亮。那会儿我和几个朋友住在新岗那一带,当时那里连郊区都称不上,就是农村,马路都是夯土的。路两边一块一块种满了庄稼,有水稻、麦子、苞米。那时候的苞米可没有现在的牛奶味儿水果味,就是大粗苞米。”
他比了比自己前臂的长度,“一根有这么长,一个杆子上结了好几根。我们没事也会去偷摘着吃,但是我们哪分得出老的嫩的,趁没人赶紧摘,摘完回来才发现没几个熟的,但是獾子就能分清楚那个是老的那个是嫩的。”
“獾子,就是狗獾,知道是什么吗?”赵镇河转头看向康铭,形容了一下那种小动物的样子,“跟狗差不多大,脸挺长的。”
康铭迟疑地点头:“好像听说过,是脸中间有一道白杠吗?”
“对!就那个。”赵镇河一拍手,继续说道,“我见过好几次,它们嗖嗖嗖就窜上苞米杆子,抱着一掰,那苞米就下来了,然后不知怎么搞的就把外面的叶子撕开,开始啃里面的苞米粒。我捡它们吃剩的苞米看过,基本都是成熟的,虽然有时候也吃嫩的掐出水的,不过感觉像是吃腻了换口味似的。你说这东西怎么就能分出来呢?”
面对赵镇河真的透出疑惑的眼神,康铭不得不认真思考了一下,虽然他也不知道原因,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大概是因为,对于狗獾来说,苞米是它们的主食,从出生到死亡,它们一直专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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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东西。就像我们无法分辨西瓜成熟与否,但瓜农听声音就能分辨出来。”
赵镇河摸摸下巴,还挺认同:“也是,但手熟尔。”说完突然一愣,拍了一下脑门,“不对,我刚才是要跟你说星星来着,怎么串到獾子上去了,你没听烦吧?”
“不会,这些事情我都没有经历过,听长冬你这么一说,真的觉得非常有趣。”康铭嘴角微弯,扬起一个不太熟练的微笑,“如果可以,能多讲一些吗?”
“当然可以,我就怕你不想听,慕高那小子就老嫌我烦。”赵镇河抱怨了一句,继续说他‘儿时’的那些事。
“我们继续说星星的事儿。那时候农场里养了马,不是你们现在马场里骑的那种矮马,是真的大洋马,往那儿一站,光是背就比我头高。”赵镇河把手放在头上比划了一下,“我们没事儿会偷骑出去玩,只要不被抓着就行。有一年快除夕,队里不让回家,我们一群人骑上马大半夜地集体往城里跑。那天刚下过一场大雪,地上积的雪得有两三寸,也没人指路我们就出来了,现在想想真是不怕死。”
“刚上路的时候那叫一个快活,要不是怕被逮着,都要边跑边唱歌了。但是没跑多久,十几个人就跑散了。我和你爷……”赵镇河偷瞄一眼康铭,发现他似乎没注意这个‘口误’,于是连忙改口道,“我和一个好兄弟,还有一个队里认识的小姑娘,我们三人走了一条道。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是又累又冷,还迷了路。正好遇着一条岔路,那个小姑娘害怕了,就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万一走错路了,出点事都没人知道,要不就回去吧。”
赵镇河望着窗外星光闪耀的夜空,眼里透着深深怀念,“那时候四周白茫茫一片,除了我们来时的马蹄印,什么都没有。远去的两条岔路都看不到尽头,根本不知道继续走下去,是走向温暖的家,还是无边的寒冷。”他抬起手,指着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你看,北极星。那天晚上我也找到了北极星。我想啊,只要跟着北极星走,不管踏上哪条路,总能回到家,怎么会丢呢?我这么和他们说了,但是小姑娘还是怕,哭着闹着要回去。我就问我的好兄弟,看他准备怎么办?因为就是他说想回家,我才跟着他们一起跑出来。”
“你猜他怎么说?”赵镇河撇撇嘴角,落寞地摇头,“他说,兄弟,对不起,是我没考虑清楚,这一路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就因为他这句回去,我的气性反而上来了。凭什么我跟着你出来了,你半道说回去我就跟你回去?要回你自己回,不管这条道通到那里,我都要一路走到黑!”赵镇河的声音是那么坚定,还带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康铭的眼睛完全无法从他脸上移开,他几乎可以想象,在那样一个孤立无助的夜晚,茫茫雪地上,只有赵镇河的身上,仿佛闪烁着耀眼的火焰,如地上的北极星。
“之后呢?”康铭追问道。
“之后?”赵镇河往沙发背上一靠,丧气地说,“没有之后了,我们正准备分道扬镳呢,队里派来抓我们的人已经赶到了,五六个人把我们团团围住,谁都没跑掉,统统抓回去加倍劳动两个月。唉,现在想起来真够丢人的,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以后都不敢骑马乱跑了。”
“这么丰富多的‘童年’经历,真让人羡慕。”康铭真心羡慕的同时,话里有话。
赵镇河听见‘童年’两个字,立马清醒过来,差点就说漏嘴了,他偷偷抹了把汗。
“长冬,你的那个好兄弟,现在怎么样,你们还联系吗?”
“我的那个好兄弟,他已经……”
随着一声清脆的啪嗒声,房间里突然亮了起来。
赵镇河环顾一圈,再小心翼翼探头看一眼楼下,确定地说:“应该是修好了。”
他转头观察康铭的脸色,安心地点头,“没事儿了吧?你脸色比刚才好多了。”
康铭:“我没事了。”
“那就好,”赵镇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把挂在灯上的手机拿下来关上,拍拍康铭的肩膀,“你在这儿坐着,我去把菜热热,赶紧吃完早点睡吧。”
他走到桌边的时候,康铭突然叫住他:“刚才你说……”
赵镇河疑惑地挑眉:“什么?”
“没什么,”康铭抿了抿嘴,轻轻摇头,“我帮你?”
“不用不用,你去那边坐着就算帮忙了。”赵镇河端起盘子一边哼着歌一边走进厨房。
康铭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将璀璨的夜色再次遮掩于如幕布般的窗帘之后。
第十九章
“怎么会突然找我来骑马?”赵镇河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好奇地问道。
“朋友新开的马场,请我来体验一下,我想长冬你也会骑马,不如一起来放松一下。”康铭随意地说道。
“马场啊,”赵镇河还挺感兴趣,他已经好几十年没骑过马了,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骑了,“对了,骑马需要提前准备点什么吗?”
康铭:“不用,我已经让那边提前准备好骑马服,过去之后换上就行了。”
赵镇河:“是马术表演里那种,还要穿燕尾服?”
康铭:“没有那么正式,不过骑士服、手套、马裤和头盔,还是要穿的。”
“这样啊,”赵镇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偏头看向康铭,调侃道,“在你家借住快一个月,第一次看到你有娱乐活动。”
虽然知道赵镇河只是在开玩笑,康铭还是产生一种被嫌弃的微妙失落感,他偷瞄一眼赵镇河,对方那张看起来像大学生一样的脸上,洋溢着轻松的微笑,翘起的嘴角带着些许期待。赵镇河没发现康铭略微低沉的情绪,他拍了拍康铭的腿,指着不远处的广告牌问道:“是不是那里?”
康铭回过神,看了一眼导航,确定地说:“应该是的。”
按照指示牌将车挺好,两人一路走到马场正门,康铭朋友安排的向导已经在等他们了。
向导是个二十来岁,皮肤有些黑的年轻人,一见他们过来就扬起笑脸。
“康先生,赵先生,我们老板有点事情无法过来,所以安排我来接待两位。我姓徐,你们可以叫我小徐。”他自我介绍道。
接着领着两人坐上小号游览车,先开去休息区换衣服。
赵镇河穿上骑马服,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还不错。挺胸抬头摆了个造型,心里不由美滋滋的。
“虽然不知道变年轻有什么意义,不过能回到二十来岁的身材和样子,还挺值的。”赵镇河看着镜子里年轻英俊的自己,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起来。
头一次穿这种衣服,赵镇河忍不住多欣赏了一会儿,等他拿着手套出来的时候,康铭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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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喝茶了。
看到赵镇河走出来,康铭立刻站起来。
随着赵镇河越走越近,康铭的心也疯狂地跳动起来。
修身的黑色上衣显露出他细瘦的腰线,白色紧身马裤牢牢地包裹在腿上,隐约能看出大腿肌肉的线条,还有长至膝盖下方的马靴,显得小腿细长结实。
康铭的喉头动了动,强作镇定地看着赵镇河走到面前。
“怎么,很奇怪吗?”赵镇河注意到康铭的视线,虽然觉得这个眼神专注到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自己哪里穿的不对。
“不是,”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异常沙哑,康铭立刻清了清嗓子,夸赞道,“比我想象更合适。”
赵镇河也这么觉得,不过他哪好意思自夸,故意低头理了理衣服,笑着谦虚道:“还好还好。”他拍了拍康铭的肩膀,毫不吝啬地给予夸奖,“你也很帅嘛。”
康铭遗憾地看着赵镇河的手从自己肩膀上移开,压低声音,由衷地回答:“多谢夸奖。”
“不过这衣服尺码真合适,是提前预定的?”赵镇河拽了拽袖口。穿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像是袖口,腰部,肩膀之类地方大小都刚刚好,简直像量身定做的。不过……他暗自摇摇头,康铭又不知道他的尺码,怎么可能是定做的。
康铭后背一僵,沉吟片刻才回答道:“是按照小宇的尺码做的,你们的身材差不多。”
赵镇河将信将疑:“哎,那小子这么瘦吗,我怎么觉得他的衣服要比我大一号?”
康铭一时语塞,正绞尽脑汁想借口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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