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楚小北
杨烨一脸为难,他不认字啊大人!秦勉在后头瞧见,悄声过来,示意可以帮忙,杨烨得救般急忙推了过去。
周里正脸完全白了,嘴抖手抖,想往前爬两步求项渊开恩,结果脚软的爬不动。周大宝完全傻眼,闹不明白事情咋就到了这个田地?他不就和往常一样看上点东西想要吗,咋的就成了村民吵着闹着要除了他们父子俩?
盏茶功夫,秦勉录好供词,杨烨整理好,递给项渊。项渊抬头看了眼杨烨,杨烨知道瞒不过,便把秦勉代笔的事附耳告知。项渊看过去,有些意外。那个叫秦勉的男人通身气质明显和周围村民格格不入,出身当然不凡,而他则旁边站着一脸紧张的周青林。
秦勉冲项渊拱拱手,口称大人。心底则暗想,如今的项渊还只是七品县令,丝毫不见日后位高权重浑身的冷硬之气,就近瞧着,竟觉得如此亲切和善,真真没想到居然能见到这样子的项大人。
视线扫过站在项渊身边,态度自然,姿态轻松的赵慎,秦勉忍不住又在心底感叹一番。想不到啊想不到,项渊中意的居然是这样的哥儿。剑眉星目,身高腿长,端得一派玉树临风之气,想必出身也不会太差。
项渊雷厉风行的处置了周里正,不仅撸了他里正的位置,还勒令他退还非法侵占的他人财产,无法退还的,就要掏银子补偿,一番清算下来,周里正家里头只剩下崭新的砖瓦房子和几亩田地。那些跟着吃肉喝汤狐假虎威的爪牙也跟着一起遭了清算,赔钱的赔钱,还地的还地,实在赔不起的,就拿房子抵换。项渊这回知道石桃村那几栋显眼的砖瓦房是谁家的了。
石桃村的民众见项渊果然处置了周里正,还帮他们讨还被占去的财产,一个个都面露感激,忙不迭的要跪下磕头感谢,项渊急忙叫杨烨拦住。处置完周里正,项渊现场根据村民推荐,另外指派了一位年纪稍大,辈分也高,为人还算公正的族老做了里正。
赵慎心底一片激荡。
亲眼见着项渊如此果决,威风凛凛的为民除害,想到这是自己将要伴随一生的良人,心底的悸动就怎么都停不下来。
想欢呼,想嚎叫,想不顾一切捧着他的脸亲一口。可惜众目睽睽,赵慎只能用亮晶晶的双眼热切的注视项渊,眼底的灼热差点烤糊久经考验的项大人。
若是赵慎活过项渊之前的时代,定然知道一句话。
你是我男神!
第42章别人眼中的他
项渊他们在石桃村处置人的时候,曲舟县衙里正在开小会。
郝县丞微阖眼睑,倚在云石靠背椅上,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咱们正堂大人这三把火不晓得要从哪烧起啊。”
眯缝眼的胡主簿斜眼快速扫了下郝县丞,没吭声。见胡主簿不说话,典史也闭紧嘴巴。其余管库房的,管粮草的,管兵器的等一众小吏,更是不敢随便接话。
郝县丞轻蔑的从鼻孔哼了一声,揪住胡主簿道:“你可得瞧明白喽,若是项正堂也和崔正堂一个样儿,你家里头那些做生意的穷亲戚,可要遭殃喽!”
胡主簿眯缝着眼喝口茶,笑眯眯道:“这就不劳左堂操心了。我瞧正堂的意思,八成怕是要重开坊市。”
“当真?”典史目露关切,微微倾身过来,“书记可知政令巨细?”
“这到还不晓得,不过依在下瞧着,咱们这个项正堂怕不是安于现状的。前几日来的大人你道是谁?”
“谁?”
“那可是通平府西山卫所的贺将军!贺将军除了治军有方外,他最厉害的还有什么?”
胡主簿扫视一圈,见除了郝县丞,其余众人全都聚会神,目光灼灼,得意的卖弄道:“通关!贺将军手下可是管着鼎鼎有名的通关商队!好家伙,咱们搭上这条线,还不愁没银子入手?”
“说得好听!线岂是那么好搭的?不说其他县,就是通平府知府那边,想搭贺将军线的就有多少?有几个成了?项正堂初来乍到,怕是卫所大门朝哪开还不晓得,你们到妄想起通关做生意来了!可笑!”
郝县丞逮到机会,劈头盖脸冷嘲一顿,末了还为表示不屑,重重哼了一声。
是啊,通商利润重,向来被卫所牢牢把在手里,连点肉渣都没漏下给下边这些县,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众人脸上的热切慢慢退下,换上犹疑。胡主簿不紧不慢,喝口茶,环视一圈,徐徐道:“要不怎么说咱们项正堂厉害呢!贺将军是来干嘛的?那是特意来感谢咱们项正堂的!”
于是,胡主簿便把从宋大那里特意打听出来的“项正堂智勇双全斗山匪”采用略微夸张的手法,大肆宣传了一番。
实际上,这正是项渊暗示宋大这么讲的。他的信条里可不流行做好事不留名,特别是走仕途,必须要有一个好名声,官清名正,事半功倍。
完全没想到看似文弱的状元郎项正堂,居然还有这么热血果敢的时候!山匪啊,居然想都不想就冲上去,这样胆大的县令大人真是闻所未闻!
“救命之恩,岂是区区金钱能衡量的?”胡主簿摇摇头。
众人一下子安心下来,只不过刚放下不在禁商的心后,又不由担忧起经商所要交的各种税来。
之前崔县令在位,为避商人重利,各种税目繁多且重,硬是逼得各家商户纷纷关门或搬离曲舟。这次项正堂打算重开商市,众人不对各种税目担忧。
胡主簿这次到不言语,他的任务就到这里,话点到为止,其他的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事。商税如何,这该是各大家族自个和项正堂商讨的事。想到项正堂,胡主簿不暗地里感叹,瞧着这位状元郎出身的县令,年纪轻轻,又是初入官场,本以为会脸嫩手生,却不想行事竟如此老辣,真是后生可畏啊!
不提县衙各下属听到不再经商的消息后怎么迅速的和身后各家族联络,也不说各大家族私下里怎么暗搓搓的准备和项正堂掰扯经商税的问题,只说项渊处理好石桃村里正更换的事后,本打算询问询问周青林养殖乌骨鸡的方法。在尝过乌骨鸡的美味后,项渊就吩咐人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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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整个曲州县内乌骨鸡的养殖情况。结果发现,虽然乌骨鸡味美肉鲜,价格也高,可惜却没多少人养殖,更没有成规模的。纳罕之下,项渊知道了乌骨鸡这种曲州本地特有的鸡种,养殖并不容易,从孵化到长成大鸡,死亡率特别高,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愿意花力气养活,他们更愿意养容易成活的蛋鸡。自打知道周青林养的乌骨鸡数量颇多后,项渊就猜他应该有特别的养活办法。
不想秦勉率先告了罪,拉着周青林去了内室。盏茶功夫,俩人一前一后出来,周青林道:“正堂,乌骨鸡养活不容易,所以虽然味道好,价格也高,可惜村里养的不多。小民之所以能养这么多,是应为小的从小的爹那里学到一种方法,养活起乌骨鸡来,活的多死的少。今个正堂处理了老欺负小民们的周里正,小民心里十分感激,所以想把这个法子献给正堂,以表心意。”
项渊意外的挑挑眉,他能看出,想出这个主意的,并不是周青林,而应该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名叫秦勉的小哥儿。此时秦勉低垂着头站在那,态度虽恭敬,却并谄媚,一身书卷气,像个大家公子。
项渊无意探究这两人的秘密,摆手制止周青林开口,正色道:“为民做主,本就是为官者应尽的职责。放任周里正这样的人继续为祸乡里,就是本官的失职了。你的感谢,本官心领。至于你的法子,本官确实需要,不过本官不白要。”项渊说到这,侧头看了眼赵慎,见他先是疑惑,然后恍然,便不由露出个笑意,转头继续道:“本官承诺你,曲州县内乌骨鸡养殖方法,都由你负责教授,且五年内,凡是乌骨鸡售卖取得的利润,每次取两成给你,如何?”
察觉出项渊话里透露出的深意,周青林刹时愣住。反应过来后,心底不由涌上狂喜,忍不住急切追问道:“正堂你的意思是,衙门不再禁商了?”
“正是,过几日具体细则本官会叫人挨个村镇张贴,也会吩咐识字的人念给大家伙听。”
“太好了!”周青林一激动,也不顾项渊就坐在面前,狠狠一挥拳头大喊一声。
“正堂的意思是衙门会发告示叫县内百姓都要养殖乌骨鸡吗?”
项渊看一眼问话的秦勉,颔首。
“是的,会建议大家养殖,不过不会强求。所以周青林的养殖方法极为重要,本官可不好意思白拿。之前的提议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周青林不由转头看向秦勉,秦勉也被项渊异常大方的承诺镇住,聪明人容易想得多,便一时沉默不语。
整个曲州县全部由周青林负责教授,单是各家各户给的谢礼就要好大一笔。而每次抽取两成的利润,更是笔不小的入,而若是买卖的银钱多,抽取的银钱数目将更为恐怖。周青林不过是石桃村的小小农户,身无功名,家无恒产,若是没有保证,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
周青林见秦勉不语,便道:“正堂,这太多了,而且,小民也从没教过别人,恐怕做不好。”
“无妨,多教几次自然就熟练了。至于抽成,现在还不知销量如何,若是卖的不好,你得到的银钱也没多少,若是卖的好,你拿的也不过是你该得的。”
周青林拧眉,只踟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狠狠一点头。
“好,小民多谢正堂。”
项渊笑笑,道;“回去我叫人拟好契约,你明个来县衙取吧。”
听说有契约,秦勉松了口气,冲周青林微微颔首。周青林露个憨憨的笑容,猛点头。
杨头在一旁把项渊说过的话仔细嚼了嚼,得出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不眼底放光,心思浮动。赵慎瞥见,直接开口道:“杨头若是有心,也可以和周青林学学怎么养活乌骨鸡啊。”
秦勉听赵慎这么说,不由看向项渊,见他不仅半点不悦,反而笑着赞同:“是啊,今后通商的事,可是交给我的正君来办,他说的话,你要好好听哦。”
杨头急忙诚惶诚恐应下,心底不由对赵慎越发恭敬。而秦勉心底,则越发惊诧。
前一世他听说项渊的时候,项渊身居高位,却孑然一身,周身气质冷硬,手段不近人情,所以虽然功勋卓然,却并不被同僚所喜。若是没有同门师兄和太子殿下相护,恐怕早就被构陷入狱。
秦夫人说,他和项太傅的亡妻出身颇有相同之处,容貌才情又是一等一的好,定然能博得太傅青眼。
可惜,那时周身凛冽之气的项太傅连眼皮都没夹一下。秦夫人大为失望,忍了两年就把他胡乱许人,最后落得个惨淡场。
没听说项大人再娶过别人,那么眼前这个名叫赵慎的哥儿,就是那个叫誉满京都的项大人念念不忘的正妻?
原来是这个模样性情的人啊!
再看项渊,眉眼舒展,神态温润,却是连一丝冷硬之气也无。
看得太专注,猛然察觉到项渊暗含不悦的目光,秦勉急忙回视线,不敢再看。心底却记下,等人走了,一定要记得告诉自家那个傻大个,项正堂的正君,绝对不能惹!
第43章各方打算
项二姐坐在睡着的孩子边上,一面对着烛火缝小袜子,一面时不时看下门口。又等了大概两刻钟,项家二姐夫徐仲安才踏着夜色进门来。
项二姐急忙下地,亲自打水给徐仲安洗漱,觑着他的脸色,轻声问:“相公,爹娘怎么说?”
徐仲安把手帕蒙在脸上好一会儿,才一把抓下来,胡乱擦了擦,走到室内坐下,道:“爹说若是我去淙子那,家里头就不会再提供银钱给我们,同样,我们也不用再交公,日后赚多赚少,都我们自个担着了。”
“爹这是想叫我们分出去?”
项二姐大惊,急忙追问。
徐仲安摇摇头。“不算,只是先这么着,估计时日久了,也就自然而然分开。”
项二姐心绪繁乱,坐到孩子身边,见他睡不安稳总是翻身,急忙伸手轻拍。
“相公,不然我给淙子送信去,说咱们不去了吧。”
徐仲安沉默,少顷摇摇头。“不,我去!”
望向项二姐担忧的目光,徐仲安拉过她的手,道:“在这边生意一直也没起色,又要顾着大哥小弟那头,我也累了。淙子好心好意提供机会给我们,没道理不去闯闯。”
“行,只要相公你打定主意,无论怎样,我都没意见。”
项二姐私心里其实还是希望徐仲安去的。在这边,虽然衣食无忧,可手里头没多少余钱,家里头孩子渐大,也倒了入学的年纪,可以他们如今的能力,恐怕请不起更好的夫子。而大伯哥和小叔子的孩子们,却用着公里的银钱,延请的都是名望高的老师。天长日久,将来各自的造化高下立判。他们已经比不上大伯哥和小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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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叫自家孩子还低从兄从弟一头!
打定主意后,项二姐积极的给徐仲安打包行李,各种消暑的药丸子,轻薄的夏装,柔软细腻的里衣,足足打包两个大包裹,看得徐仲安目瞪口呆。
“出门在外,穷家富路,备得充足些,我在家也不用担忧。”
徐仲安上前轻轻拥住项二姐。
“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做,不会叫你和儿子跟我吃苦。”
项二姐抿唇微笑,温柔娴淑。
这边夫妻二人温情脉脉,那头赵馨兰却满心焦虑。
“如何?老爷怎么说?”
被问话的丫头显然是赵馨兰的心腹,闻言快步挪到赵馨兰跟前,低声道:“老爷本没想带那狐狸去,可老夫人不同意,说出门在外,身边只夫人您一个伺候,未不周到,硬是要老爷带上那狐狸。”
“我问你老爷怎么说!”
赵馨兰心底憋着气,打进门起她就知道老夫人不喜欢她,觉得她抢了本该是老夫人自家侄女的位置,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她伏小做低,退让忍耐,不过是看在孙骏对她还不错的份上,可惜,这份不错,也在婚后一年小妾进门被打破。
丫头瞥着赵馨兰动怒,神色间越发仔细,小心斟酌着词语回道:“您也知道,老爷向来最是孝顺,老夫人发了话,老爷能明着反对嘛。小婢瞧着,老爷心里也定然不愿,不然早就提出来,何必等到快要出门才提呢?”
赵馨兰自嘲一笑,心底的那点微末期望彻底消散。孙骏晚上去了小妾那,估计这会儿正被翻红浪,徒留她一人冷冷清清呆在正院,有什么意思呢!
双手不由覆上小腹,赵馨兰有些出神。
听自家娘亲讲,赵慎嫁去项家这么久,也还没有孩子。赵馨兰至今还记得娘亲赵夫人说起这话时眼底暗含的不屑。小哥儿孕育本就艰难,何况据说比起男子,项渊更喜欢的是女人,想必赵慎想要有孕,更是难上加难。嫁去这么久也没信儿传来,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被休弃。赵夫人明里担忧赵府名声,实际却并不在意。左不过真的被休弃,就把人连同后院那个碍眼多年的许宜轩一同送去乡下庄子,每年些米粮养着便是,不是什么难事。
结果刚说完这话,就传来项渊高中状元的消息。当喜讯传到离中,赵馨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头一日她还为孙骏中了进士而得意洋洋,不想第二日就被这个消息砸蒙了头。连绵不断登门贺喜的人,话里不再只恭维孙骏,反而每一位客人都要提起孙家这位连襟,言语间满是赞誉。等回到赵府,这种情形更是明显,孙骏被多次拿来和项渊相比,虽客人们并不多言,可一个只是普通进士,一个却是状元,孰优孰劣,一眼分明。孙骏为此很不高兴,登门一次后便再不愿陪她回去。
什么时候好的呢?哦,对了,是被众人翘首以待的项渊,居然以状元之身外放到了穷乡僻壤,顿时大家都没了兴致。孙家更是把要送去的贺礼生生减了八成,若不是为了面上好看,怕是连两成贺仪都不到。
孙骏走了家里关系,意气风发的要去京城任职,连带她也面上有光,妯娌、闺中姐妹间很是风光一把。可惜天不遂人愿,没等孙骏启程上任,就传来消息,孙家在京城官位最大的那个叔伯得罪了人,孙骏到手的职位没了。幸亏孙家总算还有些能量,送出去不知多少银钱,走了不知多少路子,孙骏这才有了职位,只是不能再做京官,而是要外放,而那外放之地,赵馨兰恍惚一笑,居然是通平府!
项渊,她们之前暗地里取笑被排挤的今科状元郎,外放之地就是通平府曲州县。好在孙家为孙骏疏通的职位是通平府通判,不然赵馨兰都不知该如何面对闺中姐妹。
“夫人,夜深了,歇息吧。”
身边丫头小心提醒。
赵馨兰回过神,瞧见刻漏显示果然夜深,便点点头,由着丫头伺候她更衣洗漱。
只不过间隙中,她忍不住想,当初换了亲,还是好的。不然以项家的门第,她哪里能养优处尊,呼奴使婢。所以,没必要后悔,她比之赵慎需要劳心劳力,已经好很多。
*
项渊下了轿子,抬头打量。门匾上书“闲情馆”,字体飘逸潇洒,很不错。迈步进去,里间装潢颇为雅致,没有敞厅,只有一个个雅间,而每个雅间都种有绿植,放置花盆,遮挡外间人视线。不知何处何人弹奏笙琴,叮叮咚咚,不绝于耳。
被人请进最大的雅间,里面候着的七八个人全都面带笑容站起身,拱手作揖,极为热忱。
“项正堂大驾光临,失迎失迎。”
看起来为首的年约四十的高家老爷率先迎上来,拱手把项渊让到首位,接着便招呼闲情馆的管事。
“去,把馆里能弹会唱的哥儿们都带来。”
那管事殷勤的笑着下去,盏茶功夫便带着身后一串打扮各异的小哥儿进了门。项渊看过去,只见那七个小哥儿全都一水素色衣衫,或抱琴,或执扇,目光殷切。
高老爷见项渊并不动容,便叫这七人坐到在座的各老爷身边,转头对管事道:“怎么青竹公子不在?今个咱曲州的项正堂来此,还不赶紧叫青竹公子过来!”
管事急忙应诺,下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带着青竹公子进了雅间。那青竹公子一进来,就冲项渊不卑不亢行礼问好,之后似好奇般,问道:“青竹久闻正堂大人不仅画画得好,书法也是颇具特色。不知青竹是否有幸一观?”
项渊觉得有些好笑。先不说这个所谓的青竹公子,不过是为着名声好听,才雅称公子,实际不过是这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闲情馆的头牌,区区贱籍也敢提此要求?!再说他就看起来那么像色令智昏、目光短浅之辈?被人捧那么一两句就不知所以的飘飘然?观那青竹公子毫不忐忑的神态,似乎笃定项渊会应下要求般。
高老爷见项渊面无表情,不似故作清高,急忙打住青竹公子,圆场道:“正堂大人的笔墨岂是能随便观看的?青竹你不要自个沉迷书法,就逮住个人不分场合提要求!今个正堂来此,可是有正事要办,你就坐下伺候正堂酒水吧。”
末了,高老爷似乎解释般道闲情馆那门口挂着的牌匾,便是青竹公子的笔墨,这人有些痴性,遇到性情相合的,便一门心思求教,还请项渊不要介意。
项渊摆摆手,叫众人都落座,等几位老爷各自拉着身边的小哥儿坐好后,项渊举起酒杯,先干了一杯。
“这一杯,本官谢谢各位做东相邀。”
众人急忙露出惶恐的神色,似真似假,纷纷道不敢。
项渊也不在意,又举起一杯酒一仰而尽,道:“这第二杯,就是先礼后兵,既然做到这,本官就说说本官一贯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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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日后闹得不愉快。”
高老爷为首的各老爷心里都咯噔一下,没底起来,嘴上却还要表示应该如此。
“本官吃酒的规矩,一、日后不要找这样的场合,毕竟本官和各位都是有家有室的人,经常出入此等场合,影响未太坏。二、吃酒谈事,没关系,但是,也仅此而已。其他的就都了吧,本官无福消受。三、规矩之内能办的事,本官不会无故推脱,所以你们也不必私底下备东西,用不着,不该办的事,准备多少都没用。能办的,一个子都不会多要。”
说到这,项渊顿了顿,扫视一周,道:“各位,可都清楚了?”
高老爷擦擦额头的汗,连连应诺。
“正堂果然人品高洁,我等真是望尘莫及啊。”
说完,冲坐在项渊身边,听了刚才一段话,脸色难看的青竹公子道:“如此还请青竹公子回吧,你们也都下去吧,叫管事吩咐下去,不要随便打搅。”
房内坐着的小哥儿,脸色各异,却都不敢多嘴,个个乖乖起身,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青竹公子含情脉脉的看向项渊,指望项渊开口说句话,却发现这位曲州父母官,眼底不仅没有丝毫温情,反而冷漠异常。青竹公子神色一凛,再不敢造次,急急忙忙退了出去,面上再维持不住一贯的温文尔雅。
暮色四合,项渊出了闲情馆,身后站着送他出来的各家老爷,瞧他们喜不自胜的神情,就知道此次会面,商谈的结果应该不差。宋大赶来马车,接上项渊,一路朝县衙驶去。
到了县衙,赵慎带着小豆却还未回来。项渊喝了酒,有些上头,便吩咐宋大去接接赵慎,他自个打了水胡乱洗漱一番,就踉跄着进屋倒下歇息。
徐妈妈探头见项渊歇下,默默退出来。心底不由暗道:内当家是个哥儿,就是没女人仔细。县官老爷应酬回来,连口热汤也没不说,洗漱居然都要自个动手,长此以往,不是惯得那主君越发待不住家,成日想着朝外跑?
心底感叹一番,转念徐妈妈一愣,突的想起自家还未出门子的闺女。虽说自家闺女是小门小户的,不过那长相却还不错,女红针凿样样拿得出手,好几家太太都夸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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