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那个被我奶大的影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道口先生
他怕着凉,怕生病,怕自己再昏迷住院,怕迟鸣又要一宿一宿地在旁边守着,还要替他担心。
迟鸣:“骗子,明明就很想出去你来。”
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拆了两片暖宝宝,在阎玖睡衣前后各贴一片,然后拿出一件很厚实的长宽羽绒服把他裹上。
阎玖瞬时只剩半截小腿露在外面,迟鸣又给他套上毛袜子和保暖裤,像对待老爷爷一样,把帽子围巾耳罩口罩等一系列防寒装备装配到阎玖身上,把他裹得圆滚滚的,好似一个黑色的雪人。
弄好后,迟鸣问:“宝宝热了吗?”然后发现这话有歧义,就又描了一句,“暖宝宝,我说的是暖宝宝。”
阎玖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弯弯地看着迟鸣。
迟鸣挠了挠头,觉得宝宝什么的,果然还是叫不出口,看来恋爱确实需要练习,他现在连昵称都要卡壳,以后那些大段大段的情话要怎么说得出口?
胡思乱想着,迟鸣把阎玖带到了阳台,在秋千上清出一块位置,让阎玖雪人坐下,然后自己蹲在地上,给他团了个迷你的雪人。
团好后,迟鸣忽然想起董奶奶给他讲过的那个故事,就是把戒指放在雪人里表白的故事。
在恋爱这码事上初学乍练的迟鸣十分勤奋好学,既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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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桥段,就忍不住想试一下,但他现在没有戒指,当然,就算有戒指也不能用,刚在一起三天就送戒指,他怕小纨绔被他吓到。
刚好,阎玖脖子上的围巾是那条圣诞礼物,就是他送了音乐盒后,胡乱到的那个回礼,那枚蓝宝石胸针还别在上面,刚好在明显的位置。
于是迟鸣借着帮阎玖整理衣领的机会取下胸针,在雪人身上戳个窟窿,把它埋好。
“给你。”他把雪人交给阎玖,之所以说“给你”而不是“送给你”,是因为那个胸针本来就是阎玖的,只是碰巧跟围巾一起送给他了。
现在是物归原主。
阎玖戴着厚手套,行动比较笨拙,捧着雪人看了一会儿,又把它还给迟鸣,说:“送给你的。”
迟鸣:“哪有把别人的礼物又送回去的?”
阎玖重复一遍,“哪有把别人的礼物送回去的?”
他指了指雪人的肚子,“送给你的,不喜欢吗?”
迟鸣这才明白,他刚刚的小动作,阎玖都看见了。
而阎玖的意思是,胸针是送给他的。
两人回到屋里,迟鸣给雪人找了个托盘放好,想等着雪人自己融化,再拿出里面的礼物。
屋里暖气很热,不过半个小时,巴掌大的雪人已经化了大半,露出埋在里面的胸针,因为湿了水,宝石越发显得晶莹剔透。
迟鸣把它拿到灯下仔细看,“真是送给我的?”
阎玖:“看背面。”
迟鸣翻到后面,才看到材质标识旁边刻了一行字tochiming,merrychristmas。
居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不过他的注意力都在这段祝福语上,没深究旁边的材质标识,不然他会看到,那里标注了钻石字样,还标了2ct的克重。
是的,这颗看起来只是普通蓝宝石的石头,其实是非常稀有的蓝色钻石。
不过即使没看出这个贵货的身价,也丝毫不影响迟鸣心里开花似的傻乐,他让阎玖帮他把胸针别在领口,拉着他的手说:“喂,你老实交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上我的?”
阎玖眯起眼睛,“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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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尴尬的和谐词
第67章有始有终5
恋爱中的情侣总是喜欢没话找话。
早上问“醒了吗”,中午问“饿了吗”,晚上问“睡了吗”,除此之外,还会上瘾似的表白,即使迟鸣这样没天赋的,在没有其它情话好选的情况下,平均一天也要说三遍“我喜欢你”,附带一些诸如“你怎么那么可爱”之类的并不十分客观的评价。
但阎玖果然是个让人拿他没办法的小纨绔。
正常来说,一个人说了“我喜欢你”,对方应该回一句“我也喜欢你”,但阎玖不,最经常的回答是“谢谢喜欢”,排第二的是“你眼光不错”,排第三是露出坏笑,当场给迟鸣一个吧唧。
对,不是普通kiss,是亲在皮肤上自带音效的吧唧。
而且阎玖亲人不挑时间地点,有时在路上,有时在车里,有时在吃饭的店里,只要左右两米没人,他就敢毫不要脸地直接开亲,好几次弄得大龄男青年当场脸红,还为此get了一项秘技,通过微表情,就能判断阎玖什么时候要亲自己。
至于那些回答,迟鸣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但他总觉得少点什么,小纨绔虽然爱撩,但风格不太主流,不像迟鸣拍过的那些言情剧,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各种风花雪月腻腻歪歪,一见面没别的正事,就是搂在一起互诉衷肠。小纨绔最经常给他的,是工作中状似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好像淡淡的,但每次都会准确落到他所在的位置,好像在他身上装了定位,自带检索功能似的。迟鸣每次被他这样看一眼,心里的小船都要晃上两晃,想把人抓过来,撮吧撮吧揉进怀里。
在片场那种环境,肯定是不能随便有什么肢体接触的,但说话可以,于是被撩得抓心挠肝的大龄青年迟鸣经常趁着吃饭的功夫给自己要糖,既然说“我喜欢你”没用,他就灵活变通一下,问阎玖“你喜欢我哪儿”,这问题翻译一下就是:请含情脉脉地夸我一下。
就算不夸性格人品才华,随便说几句长得帅身材好也是很不错的。
但阎玖比迟鸣更灵活,他的回答是:喜欢你眼光好。
这是绕个弯子,又夸到自己头上去了。
如果迟鸣不死心,再多问一句“还有呢”,阎玖就会小狐狸似的眯起眼睛,把迟鸣浑身上下打量一遍,说:“你猜?”
迟鸣真的是拿他没有办法,明明在表白方面那么吝啬,晚上回了酒店,却会利用各种机会挑战迟鸣的定力,比如洗澡的时候忘带浴巾,比如假装很冷要迟鸣暖床,比如在迟鸣洗澡的时候推门而入,无辜地说:不好意思,我想尿尿,忘了你在洗澡。
迟鸣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艰难地落实了自己的计划,没把阎玖酱酱酿酿,斤。
阎玖则换了台词,从“男朋友对我没有性-欲”,改成了“男朋友是性-冷淡”,还偶尔装模作样地给迟鸣念一些关爱男性健康的帖子。
闹归闹,阎玖的分寸感却一直很好,他像一只睡在狮子窝里的兔子,每天都对狮子亮出小肚皮,表示“随时可以来吃我哦”,但又不会真的跳起来把自己往狮口里送。
主动,却又把主导权放在迟鸣手里。
宇宙中最快的速度是光速,如果有什么比光速还快,可能就是那些互相陪伴的时间了吧。
迟鸣跟阎玖每天都在一起,整整一周过去,却快得像是眨了一下眼睛。
他厚着脸皮跟沈丹青请了一周的假,时间到了,自然要乖乖滚去工作。
第八天早上,迟鸣早早起床,好行李,打算直接去赶上午那班飞机。
阎玖是个起床困难,迟鸣没打算把他叫醒,就在客厅留了一张纸条,还在签名的位置画了一个小人儿,放好后,他轻手轻脚走到阎玖卧室门口,推一条窄缝,想最后再看一眼,却发现床上空着。
这时,大门开了,阎玖裹得像个雪人似的进屋,带进来一股冬日清晨的冷气。
他手套很厚,笨拙地抱着一摞餐盒。
迟鸣忙跑过去接了。
阎玖胡乱用熊掌似的手套把口罩扒拉下来,“买了早饭。”
其实不是买的,是他昨天跟酒店说好,借了厨房自己煮的。
阎玖给迟鸣买早饭,他当然高兴,但相比之下,他更希望阎玖多睡一会儿,而不是大早上跑出去挨冻,他把餐盒放下,又把阎玖从层层衣服里剥出来,摸额头摸脸颊摸手心,全部检查一遍,确认阎玖头不热手不凉,才开始准备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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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鲜粥?”迟鸣低头闻了一下,“附近哪家有卖海鲜粥的?”
“不太近,坐车去的。”阎玖回答。
“哪家?”影城的小吃铺,就没有迟鸣不熟悉的。
“你猜。”
说不上为什么,迟鸣忽然猜到了这粥是哪里来的。
心里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只想把阎玖变小了,揣进怀里一起带走。
接下来的半个月,两个人都很忙。
迟鸣简直是个教科书式的“资本家”,把自己的劳动力压榨到了最后一秒,平均每天只睡五小时,除了喘气儿之外,唯一的放松就是给阎玖发短信。
今年冷冬,南方连着下雪,他像个更年期的老父亲,一天三次嘱咐阎玖早睡觉多吃饭喝热水……看消息记录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贼几把烦,但还是照发不误。
他用半个月搞定了接近一个月的工作量,就是想把时间凑成整的,到影城去陪阎玖。
预定回程那天雪下得很大,机场信息牌红了大半,迟鸣的那班飞机也在停飞的行列里,他本想在当地再住一晚,但听说大雪造成线路故障,影城那边大面积停电,就直接退了机票,买了高铁回去。
到酒仙店时已经凌晨一点了,沈丹青这个经纪人虽然经常像个神棍,但关键时候还是挺靠谱的,到车站接他的时候还带了一份宵夜。
上车时,沈丹青自己坐了副驾驶,迟鸣一时没反应过来,沈丹青把重审过驾照给他,“之前不是嚷嚷着说想自己开车吗?忘了?”
迟鸣是说过来着,还让沈丹青帮他参考下,应该买什么车。
“这车不是你自己的吗?干嘛?看我工作努力,终于良心发现,决定对我好一点了?”
“买新的比较麻烦,这个先借你开。”沈丹青一脸揶揄的笑意,“不是急着赶去谈恋爱吗?”
“对我这么好?”迟鸣简直不太习惯。
“我是心疼人家土豪,自己有车不坐还得陪你走路。”
迟鸣突然很后悔把沈丹青当朋友,恋爱烦恼什么的告诉他简直是送上门去让他嘲笑。
“那就不客气了,先说好,车技一般,刮花不陪。”
沈丹青祭出招牌回答:“从你余额宝扣好了别废话,送我回去,顺便熟悉一下车子,等会儿就滚去谈你的恋爱去吧。”
迟鸣一点也不客气,果断滚去谈恋爱了。
影城像只搁浅的鲸鱼,埋在越下越大的雪里。
到处黑麻麻的,显然还没恢复供电。
酒店自带备用供电系统,但也只够支持最基本的照明,除前台外,每间客房留了一个应急用的小灯,这边没有市政供暖,恒温26度都是空调烧出来的,现在没电,酒店里虽然还存着一点热气儿,但眼看着也要跌破十度,朝外面的冰天雪地看齐了。
迟鸣走时是带着房卡一起走的,这会儿回来也不用惊动谁,跟前台打个招呼,直接就上去找阎玖了。
这时间阎玖肯定已经睡了,但迟鸣半个多月没见他,自然不可能假装没回来到第二天才叫醒他,从上楼开始他就在琢磨,待会儿要怎么叫醒阎玖,如果直接亲到他喘不过气,会不会被当成入室流氓当场拍死?
迟鸣脑补了许多剧情,刷卡进门时,却看到白叔和跟班儿五人组都在客厅杵着。
七道视线撞在一起,大家都有些懵逼,迟鸣什么都还没做,已经有了一种恍如采花大盗的做贼心虚,他勉强维持镇定,朝对面六人打个招呼。
白叔起身:“迟先生你好,迟先生再见。”
迟鸣以为白叔这是要轰他走,白叔却给了五人组一个眼色,带着他们一起走了。
迟鸣故作镇定,跟几人用眼神打过招呼,又等他们都离开房间,确定大门关好了,才重新放出心思,一步,两步,三步并作小跑,到了主卧门前。
这半个月,阎玖也忙得够呛,在跟江导的反复磨合中,他终于顺利过完了林川独自在家的剧情,只剩下些琐碎的回忆场景,不出意外的话,春节之前就可以顺利尾。
但他的生活不止拍戏,公司方面就算平时放手不管,到了年底总有许多必须亲自处理的事情,更别说他还有别的计划,为此抽空见了阎语非,还和关系微妙的本家舅舅们吃了几顿鸿门宴似的晚饭。
迟鸣开门时,阎玖其实刚睡下没多久。
床头灯是个黄色的小星星,大概平时少用,电量不足,亮度只够照亮阎玖一个轮廓。
他睡姿很不老实侧躺着蜷成一只虾米,把两层被子乱七八糟地抱在怀里,后背却露在越来越冷的雪夜里。
物似主人形,睡衣的衣摆也任性地翻折着,露出一段瘦削的腰身。
迟鸣在心里抱怨,白叔那个老忠仆,会在客厅守着,怎么就不知道进屋看看?
这要是他今天没回来,小纨绔这样露着腰睡到天亮,不是又要着凉?
迟鸣脱了鞋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给阎玖直接盖上被子,却改不了用手当体温计的毛病,贴着阎玖腰身试了一下,果然很凉。
“真不省心……”迟鸣轻轻念了一声。
阎玖拧了下眉头,半梦半醒地发出一声:“嗯……?”
第68章有始有终6
迟鸣上小学的时候,曾经一度沉迷于酒心巧克力。
那年代的巧克力都是代可可脂做的,基本就是假巧克力,但里面的酒心却名副其实,有次他一口气吃了一盒,居然活生生把自己吃醉酒了,当时过节,借着酒劲儿,他在亲戚面前出了好大一通洋相。
后来被爹妈教育倒还不算什么,要命的是,这事儿成了亲戚们的长期笑料,低碳环保无污染,可重复使用,就这么从小学一直说到高中。
可能留下了童年阴影,迟鸣从那时起就不怎么喜欢甜食。
可他却很好奇,阎玖这颗糖果会是什么内容。
果仁巧克力?牛奶巧克力?牛奶软糖?还是水果硬糖?
包装纸上裹着一层金色的暖光,像日出时云朵上的光环,熊孩子伸出熊爪子,很想把包装纸剥开看看。
迟鸣蹲在床前,扯开蒙在阎玖脸上的被子。
阎玖没醒,可能姿势不太舒服,眉头有些拧着,嘴唇抿成一道单薄寡淡的直线,即使睡着了也像一棵仙人掌,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迟鸣却自带滤镜,把尖刺拔光,只看到一颗白软软的牛奶糖。
等了一会儿,阎玖完全没有自动醒来的意思,刚刚那声果然只是梦话,迟鸣有点为难,到底要不要把他叫醒?
他承认,他心里揣着光怪陆离的小心思,但真到了面前,那些小心思却像月亮下的鱼群,在水面一晃,就又沉到遥远的海底去了。
迟鸣看了一会儿,果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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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舍不得把人叫醒。
他想帮阎玖把被子盖好,但怕硬扯被子把他弄醒,就又去自己卧室搬了一床被子过来,把阎玖和他怀里皱成一团的被子一起盖住。
这下次卧的被子就不够用了,迟鸣蹭了下鼻子,想着反正双人床够大,天气又冷,被子又不够多,干脆就挤挤睡下得了。
反正阎玖都睡着了。
反正他也不会趁机图谋不轨。
反正……
反正。
各种借口编织成刀枪不入的铠甲,迟鸣脱了风尘仆仆的外衣,掀开被子,躺在阎玖身后的半边床上。
只是这样躺着,还没再多看一眼,他已经有点口干舌燥。
白叔习惯在床头抽屉里放一些瓶装水,以备阎玖随时要喝,迟鸣随手拉开抽屉,没看到水,却看到满满的“树叶”。
不是真的树叶,而是树叶型的便签纸。
他捡起一片,就在上面看到一行小字
【好,按时吃饭,我吃了。】
再拿一片:
【多喝热水,好的,喝了,你是不是傻,热水能包治百病?】
第三片:
【睡不着,一点都不想你】
然后……
【发现美食,已独吞完毕,不给你】
【江导夸你,替你听了,不告诉你】
【还有三天,快别回来,不想见你】
【下雪,堆了雪人,不告诉你】
迟鸣看到这条,特意去阳台转了一圈,靠着手机照亮,看到一个半人高的雪人站在秋千架旁,“手”里还拿着一把纸伞。
再回卧室时,迟鸣蹲在床头柜旁,把所有便签都拿了出来,一边看一边想着,这该不算偷看隐私吧,毕竟那个“你”很明显就是他自己,看写给他的东西,等于拆信。
从头看到尾,没见到几句好话,小纨绔傲娇得要命。
但最后,他发现了一张质地较厚的“叶子”,应该是便签的封面或者封底,在它背面,用各种字体写满了“迟鸣”。
迟鸣身上有点冒汗。
直接发微信说一句“我想你了”,真的有那么难吗?
他一边觉得小纨绔性格太别扭了,一边翘着嘴角,最后把它们放回抽屉,还照原样打乱了顺序。
现在,他已经知道小纨绔很想他了,但他决定假装毫不知情。
迟鸣第二次钻进被子,隔着一拳距离睡在阎玖身后。
第一次躺下时,被子是新盖上的,还带着南方冬天特有的湿冷,但这次不同,已经被捂出了一些温度。迟鸣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心里想着:这是小纨绔身上的温度。
又是一阵口干舌燥,迟鸣这才想起,自己光顾着偷看,完全忘了喝水这茬。
于是他第二次打开抽屉,穿过层层“落叶”,终于在角落里摸到了一个水瓶。
但他没立刻起身喝水,而是抽签似的,把手边的便签又摸了几片上来,打算再看一遍。
他的注意力都在便签上,居然没注意到,旁边的阎玖已经醒了。
阎玖一脸怀疑自己做梦的茫然,盯着迟鸣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最后才发现他手里的那些便签,他皱了下眉,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反而重新闭上眼睛,睡不安稳似的动了下胳膊,然后轻车熟路地翻个身,把自己挪到了双人床的中轴线上。
迟鸣动作一顿,一格一格地转身,朝背后看了一眼,见阎玖没醒,他才心虚地松了口气,把便签放回去,做贼似的喝了半瓶水。
水能灭火,但他仿佛喝了汽油,身体里的燥热一点儿都没得到缓解,反而有种即将窜出火苗的趋势。
就在这时,阎玖充分发挥了他睡觉不老实的天赋,再翻个身,把胳膊拍到了迟鸣身上,顺便把他挤到角落,身下的位置甚至不够躺平,肩膀比床板多出一块,被子闪缝,丝丝往里灌着凉风。
迟鸣倒是不怕冷,但他怕阎玖着凉,就小心翼翼的,用堪比金蝉脱壳的架势,让自己转了个身,改成侧睡。
这样一来,他就跟阎玖面对面了。
仿佛高空走钢丝,所有平衡都维持在一个脆弱的临界点上。
迟鸣跟着阎玖呼吸的节奏放缓自己的呼吸,仿佛冥想似的,居然真的找回了一丝平和的心境,但很快,不老实的阎玖就把他当成被子,蹭吧蹭吧地抱了上来。
背后就是床沿,迟鸣躲无可躲,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被阎玖抱了个结结实实。
一加一大于二,被子里的温度迅速升高,迟鸣额头有些冒汗,阎玖仿佛把他当成大号暖宝宝,不止越抱越紧,还把脑袋埋进他颈窝里。
呼吸在颈部形成了一个闭路循环,反复加热着空气,微凉的嘴唇贴着皮肤,随着呼吸若即若离,好像一场细雨绵绵的浅吻。
迟鸣试着放空意识,但放空不了身体。
本能的反应根本不受控制。
随后,他清晰地听到,自己脑海中传出一声裂帛似的轻响。
是的,他这个禽兽,居然在脑补中撕碎了阎玖的衣服。
就在这时,阎玖又动了动身子,大腿略微抬高,像跳钢管舞似的,蹭上了那根顶天立地的柱子。
迟鸣脑子嗡的一声,忘了后无退路,就这么duang地一声闷响,连着被子一起滚到了地上。
静夜里,能听到迟鸣尴尬的心跳,和阎玖揶揄的笑声。
“早就醒了?你故意的?”迟鸣用力一扯被子,把阎玖也拖下水来,两个人在地毯上滚成一团。
他按住阎玖,“喂,你还笑?”
阎玖就这样笑着,仰头,在迟鸣嘴上亲了一记,“飞机不是取消了吗?”
迟鸣嗯了一声,把阎玖圈在他和床身之间,隔着被子,一方面把他抱得很紧,一方面制住他不老实的动作。
夜灯勾出黯哑的轮廓,两人互相看着,很久都没人出声,最后还是迟鸣先问:“十六天没见,你就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标准答案是“我想你”,迟鸣心里抱着一些小期待,又觉得以阎玖的脾气,一定不肯乖乖说给他听。
果然,被裹成糍粑饭的阎玖虽然手臂不能动弹,但还是往迟鸣身边凑了凑,侧头,略有些干燥的嘴唇贴着他的脖子蹭了蹭,最后在他耳根处轻轻一咬,“不如做点什么。”
迟鸣之前的反应还没下去,被阎玖这样撩着,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阎玖却得寸进尺,嘴唇贴在颈侧蹭着,慢慢移动到耳后,绕一圈又来到下颌,像标记地盘一样,沿着骨骼的转折,沿途留下清浅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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