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下尘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avillon
但事实证明,宋央歌真的没有放他走的打算。
次日醒来,莫生凉便发现这别院的人数增加了不止十人,横梁上还蹲了几个人,到处都是宋央歌的眼线,他根本无处可去。
莫生凉也尝试过强行突围,毕竟以他功夫,单挑独斗这里没人是他对手。
但怎么会有人傻到跟逐云盟盟主单挑独斗。
莫生凉每次要欺负人,周围几十个人便一起走过来,双拳难敌四手,不出片刻就将莫生凉重新扔回别院。
强行突围不成,他便想到施展轻功,谁知几乎所有的借力点都有人看守,一注意到不对就把莫生凉打下去。
他努力了一整天,将这别院折腾的乌烟瘴气,也没离开过别院半步。
夕阳西下,莫生凉坐在院子里喝闷茶,极其郁闷地看着来来往往巡逻的侍卫,一个头两个大。
他这里又不是菜市场,用得着放这么多人吗?
林林总总一算,他离开逐云盟已经快半个月了,半个月,江湖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宋央歌还提前告诉他要对付逐云盟,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
一旦逐云盟的实力被分散,江湖上的势力必定要重新洗牌。
莫生凉长长叹了口气,揪住身边一个乖巧的下人,“我要出去。”
下人欠身,“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盟主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
他转了转眼珠,“只要不出去,干什么都行是吧。”
下人颔首。
“你叫什么?”
“奴才……九月。”
莫生凉突然冲他一笑,拉着人就往屋里走,一甩门,拍了拍九月肩膀,“脱衣服。”
九月一愣,而后涨红着脸开始脱衣服,直到褪至里衣,莫生凉这才抬手止住,而后自己也三两下甩掉自己的衣服,穿上了那下人的衣服。
九月惊得刚要叫出声,便被莫生凉一手砍昏,扔在了床上。
莫生凉换好他的衣服,又用手边有限的资源给两人易了容,临走前还不忘臭美一下自己的易容技术,对床上昏睡的九月吹了声口哨,喃喃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端起桌子上的托盘,低着头乖乖走出去,轻轻将门带上,嘴角浮现出一丝细微的笑意他本就没想这样就能逃脱出去,扮成这样,只是为了探查一下宋央歌在他附近布置的兵力有多少罢了。
顺便规划一下逃跑路线。
莫生凉走到别院门口,突然有个侍卫凑过来问,“小九,干什么去?”
他低着头回道,“去取些茉莉花来。”
这侍卫咧了咧嘴,忽地凑得更近,几乎将下巴搁在他肩上,低声说,“子时我在假山后等你。”
莫生凉乖乖地一点头,便顺利无阻地出了别院。他摸了摸自己这张脸,忍不住笑了,没想到这九月还与那侍卫有些关系,见那个侍卫的熟络模样,估计二人晚上幽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子时,正是多数人睡熟的时间。莫生凉摩挲着下巴,这侍卫偷溜的空当,似乎可以利用一下。
他溜溜达达地四处走动,将别院四周布置的人手看了个遍,心下无语,宋央歌还真是铁了心要软禁他,就连院墙外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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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
莫生凉见有人巡逻到这边,便俯身摘下几朵茉莉,挑挑拣拣地走到另一边,继续用余光打量附近的人手。
走着走着,便上了一处长廊,莫生凉好奇地往前走,不知这长廊通往哪里。
走出长廊,竟然是一片花树,想来应该是前几日那两位女子说过的御花园。
御花园中全是莫生凉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阵阵奇异的芬芳扑鼻而来,小径旁摆满了一盆盆茉莉,每个盆沿上都刻了字,莫生凉凑过去看了看,当即便怔住。
他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自己的名字还是认得的。
每盆茉莉边缘,都刻着“凉”字,一笔一划的走势都略有不同,却大体相仿,显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他不由联想到许久之前询问陆殷之酒窖里酒水的情景,那时,陆殷之说茉莉清酒都被自己喝了。
他……这么喜欢茉莉吗?
莫生凉一时有些恍惚,他似乎隐约记起当自己还是魔教教主时,那时常出现在莫生凉身上的暗香,不就是茉莉的清香?
他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身上,却闻不出什么,想来是在暗香里泡得太久,已经闻不出了。
莫生凉蹲在地上注视着茉莉花,摆满御花园的茉莉,应该是宋央歌的手笔吧,否则无人敢如此做。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与自己纠缠不清。
他苦笑一声,可悲的是,他不记得,更可悲的是,他根本不是真的莫生凉。
这么多人所倾心的,应该是那个已经变成魔教教主的魏骁戎。
莫生凉的嘴角缓缓了回去。这么一想,他的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便站了起来,拢了拢托盘里的茉莉,准备回去叫醒真的九月,让他去和那侍卫厮混,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便是一声低低的问话。
“还是没有找到鬼族人的踪迹吗?”
☆、第三十九章
莫生凉悄无声息地猫在树干后面,偷偷朝外面张望。几棵龙爪槐后,两道人影微晃,方才问出那句话的是个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样子,却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像个历经风霜的成年人一般,着实违和。
另一人被树掩得死死的,只能听见这少年称呼他为“长佩”。
听见少年的问话,长佩叹了口气,低声说,“鬼族人实在是少见,这……我也没有办法。”
那少年便不说话了,静了片刻,才重新开口,“以风门的实力,也查不到鬼族人的踪迹吗?”
莫生凉心头一跳,难道这个长佩是风门萧九容旗下的人?
“也不是……”长佩支支吾吾的,像在掩饰什么,最终叹了口气,“皇上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出头,为何现在就考虑长生不老之事?”
那少年压低了声音,“这话切勿乱说,皇上的心思还是不要猜的好。”
一阵风动,二人都不说话了。莫生凉皱起眉,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宋央歌去逐云盟找他,是为了先皇的长生不老,为何现在变成宋央歌也想要长生不老?
按长佩所说,宋央歌才二十出头,人生还十分漫长,要这鬼族人到底做什么?
莫生凉一时想不通了,就听那少年接着道,“长佩,你是否知道些什么,但说无妨。”
长佩犹豫了好一会儿,却说了句不相干的话,“沈璧,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弑鬼族的人?”
弑鬼族。
像一块巨石沉入水潭,莫生凉登时觉得脑海里轰的炸开,莫名的熟悉感跟随着弑鬼族的名字传来,让他心口阵痛。
又是这种感觉。
莫生凉紧咬住牙,鬼族、弑鬼族,这两个足以掀起他记忆波澜的两个名字,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平息了片刻,听到那个叫沈璧的少年漠然道,“与鬼族无关的事情,不要再提。我只问你,你是不是知道鬼族人的踪迹?”
那边传来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不知在干什么,莫生凉现在状态奇差,也不敢探头出去观望,只能听着那边声音平息,而后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莫生凉听着都觉得疼。
“你到底是不是?”长佩的声音含着愠怒和委屈。
“我只想知道鬼族人的行踪,尽快完成皇上的心愿才是。”沈璧的声音有些微喘,带些厉色。
“皇上皇上,你眼里只有他的荣华富贵。”长佩低低咒骂一声,便又没了声息。
莫生凉待在原地,突然觉得听墙角不太好,这沈璧和长佩,听起来怎么还有些家务事的纠缠。
半晌后,莫生凉才又听见一声轻喘,沈璧低声说,“放开我。”
又没了声音。
莫生凉心里有些痒痒,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在他纠结露不露头的时候,长佩终于开口了,用极轻的声音说,“不久前,圣堂拍卖过一个鬼族少年。”
沈璧疑声,“为何从未听你提起过?”
“因为那少年并未被证实确实来自鬼族。”长佩低声说,“你将他弄到手进贡给皇上,皇上自然奖赏你,可那少年万一是个赝品,你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总算有个盼头。”沈璧喃喃一句,低声问他,“被谁买了去?”
莫生凉身子一僵,就听长佩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莫生凉……”沈璧轻声念叨一遍,突然灵光一闪,“逐云盟盟主,他不是被纳入了后宫?”
“……”莫生凉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什么表情。
“罢了,他与皇上的事情由不得他人议论。”沈璧低低说道,“改日我亲自拜访盟主询问一番就是了。”
“听那些妃子们议论,他在那刚建好的别院里住着,等有空我陪你去。”
“不必。”沈璧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于是那边又是一片寂静,莫生凉实在忍耐不住心里的躁动,悄悄从枝干缝隙中偷眼看去,顿时就把头转过来捂住眼。
在皇宫里这么开放真的可以吗?
静等了片刻,莫生凉悄无声息地看了看月亮的位置,估摸着快到子时了,便想悄悄溜走,树后却又传来几句对话。
“弑鬼族与鬼族仇怨颇大,若你真的是弑鬼族人,在面对鬼族人时……务必要注意安全。”长佩声音极低,但莫生凉还是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是与不是,也没那么重要。”
“沈璧……”
“今日便到这里吧。”沈璧打断长佩的话后,便传来一阵声,像是衣物摩擦草叶的声音。
片刻后,莫生凉再次悄悄探出头去,却不见一个人影。
他这才放松下来,靠在树上抠了抠树皮。原来这江湖上,不止一个鬼族,还有一个弑鬼族,这名字一听就和鬼族老死不相往来,且极其不祥,也不知到底是干什么的。
莫生凉端起托盘,悄无声息地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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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终于赶在子时之前回到别院,叫醒九月,洗去了两人脸上的易容,而后一脸严肃地对他说在子时前务必赶到假山后面。
九月的脸有些发红,一声不吭地就要退出去,又被莫生凉抓住手腕。
莫生凉想了想,将今天用九月的身份做的事与事情发生的时间点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末了拍了拍他的脸,“记住没?”
九月红着脸点点头。
“背一遍。”
九月垂着脑袋乖巧地背了一遍,一字不差。
莫生凉感慨于九月的记忆力,一句话就顺着嘴溜了出来,“你记忆力如此惊人,不如跟我混吧,在皇宫当什么奴才。”
九月骇得当即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急忙说着“不敢不敢”,将莫生凉吓了一跳。
“别、别这么客气……”莫生凉扶起九月,干笑一声,“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将你和那侍卫一同弄出去。白日里我与那侍卫交过手,他身手不错,跟在我身边也亏待不了他。”
刚被扶起的九月登时又要跪下去,被莫生凉眼疾手快地拦住了,“怎么?你还心甘情愿当小奴才了?”
“奴才……只是个奴才……”九月吓得小脸煞白,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别怕,宋皇上那边有我说情,你们一定都会没事的。”说到此处,莫生凉凑到他面前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幽幽道,“不然,等别人发现你和那侍卫的事情,可就惨了。”
九月双眼含泪,着实被吓得不轻。
“今晚记得给那侍卫说一声。”莫生凉顿了顿,突然板起脸,“若是你们两个透露了我要逃走的事情,下场一定比你们关系暴露更惨。”
九月的眼泪终于流出来了。
“……”莫生凉暗暗咋舌,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太凶了,便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哄了一句,“别哭别哭,不吓唬你了,赶紧找他去吧。”
谁知九月突然又扑通一声跪下了,重重给莫生凉磕了个头,哽咽道,“盟主的大恩大德,九月无以为报。若真的能与宋峥一同离开皇宫……九月、九月给您当牛做马,您说什么九月就听什么。”
“太客气了太客气了。”莫生凉赶紧把这小家伙扶起来,脑袋里却突然灵光一闪,“那个侍卫姓宋?”
宋是国姓,若是这侍卫姓宋,也就是说,与皇室有所牵扯?
“盟主莫要误会。”看莫生凉变幻莫测的表情,九月连忙解释道,“皇上养兵多年,其中最锐的一支宋军皆冠以宋姓,以示至高无上的荣耀。宋峥便是这支宋军里的人,因此赐姓宋。”
“直接赐皇姓啊。”莫生凉若有所思道,“宋央歌于他们有恩,他们不一定会甘愿脱离皇宫。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你若能说服他离开,我自有办法帮你们,若他执意留下,我也没有办法。”
眼看九月又要下跪,莫生凉顿时板起脸,“再跪一下试试。”
九月僵住身体。
莫生凉放柔语气,“不过这世间,有舍才有得,看他更能舍弃哪一个了。”
窗外月朗星稀,清冷的月辉洒在院中,尤显得那假山显眼。其后,一抹英气的身影直直立着,看到九月从莫生凉寝宫里跑出来后,流光熠熠的双眼中霎时盛满柔情。
莫生凉站在窗边,看到那两道身影紧紧抱在一起,心底深处突然被触动了一下。
这么简单的爱情,真好。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人在身边笑。能摸到他乌黑的发丝,能摸到他软软的小脸,然后十指相扣说些只给彼此听的情话,最后在月色斑驳中接吻。晨光破晓时,便各自去迎接新的一天,等到日落月升,他们又重新属于彼此。
莫生凉心里空落落的,自嘲一笑,仰望着那一轮明月,有些惆怅。
却殊不知此时此刻在魔教后山山顶,也有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立着,看着那几乎触手可及的明月。
仿佛这样,就能从中看出彼此的影子一般。
☆、第四十章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平日里生物钟准时的莫生凉却依旧赖在床上,屋门紧闭,也没有一个人敢去叫醒他。
宋央歌走入别院时,看到的就是紧闭的屋门。
他遣散要前去通报的下人,走过去推开木门,往里屋走去,一眼就看见床帘耷拉下来,估计人还没醒。
他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将动作放的轻了些,走近后轻轻撩开帘子,却登时皱起了眉。
莫生凉在床上蜷成一团,被子被踢蹬到一边,面朝里缩着,额角全是冷汗。
“阿凉?”宋央歌轻唤一声,探手过来要试他额头温度,却不料被莫生凉大吼一声“滚”,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凌晨时分,腹部那道几近愈合的伤口突然剧痛无比,莫生凉想起床也起不得,只能封了几处大穴,在床上硬生生捱着。
而随着时间缓缓流过,血管之中的血液像是沸腾一般要往外冲出,那种痛痒的噬咬感重新降临,莫生凉才反应过来是透心锥的毒又发作了。
“这是怎么回事?”宋央歌的目光落在莫生凉的脖颈上,其上密密麻麻地爬满血丝,每道血管都极其怪异地凸起,看上去十分可怖。
“没事……”莫生凉紧紧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你离我远点……”
宋央歌虽然担心莫生凉的安危,却也没把自己担心成个傻子,莫生凉说离他远点,宋央歌真的就朝远处走了几步,对门边的九月说,“召太医。”
等到太医匆匆忙忙被几个侍卫用轻功带过来时,莫生凉已经撑过了一次血毒的侵袭,正昏昏沉沉地睡着,宋央歌则亲自在一旁照料着,见太医进来,便将床边让开。
太医对皇上行了礼数,便要探莫生凉的脉象,被后者抽搐一下险险避开了,含糊不清道,“别动我,传染……”
太医微微一惊,转向宋央歌,宋央歌当即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沉了脸色,“朕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莫生凉勉强撑开一只眼的眼皮,有气无力道,“你在这待着也没用……”
见莫生凉回话了,宋央歌顿时将目光凝在他身上,眉宇间一抹深切的担忧,“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没什么事。”莫生凉重新合上眼,将头偏向一边,低声说,“睡会就好。”
莫生凉不让太医检查,太医也不敢造次,战战兢兢站在一边,什么动作也不敢有,等着皇上下令,可等了半晌,却等来宋央歌一个问题,“传闻那圣堂堂主,可以金丝探脉,是否属实?”
莫生凉听见圣堂堂主的名号,力地抬了抬眼皮,就听见太医恭恭敬敬地回答,“圣堂堂主的医术远近闻名,此事虽是传闻,也可信其有。”
宋央歌转了转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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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扳指,沉着脸色思索着,若不是事情紧急,他也不会想到江湖上还有圣堂堂主这号人的存在。
目光扫过莫生凉苍白的脸色,宋央歌眯起眼睛,最终还是下了命令,要尽快传唤圣堂堂主苏文亭。
圣堂距离皇城不远,若是以轻功赶路,只需一天的功夫。但万一苏文亭不在圣堂中,那可就无法预料了。
宋央歌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派遣出去十数轻功极佳的暗卫,朝与圣堂交好的各个势力而去,不浪一分一秒。
莫生凉把一切都听在耳中,宋央歌宁愿牺牲自己的安全也要将大部分暗卫派出去,已经足以说明了对自己的重视。
他叹了口气,眼皮更加沉重几分,直想坠入梦中,屋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道带些熟悉的声音,“发生了何事?竟还要去请圣堂堂主?”
莫生凉劲地将眼睁开一条缝,就看见一个身着水蓝长衫的少年从屋门口朝这边走来,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这少年就是沈璧。
昨夜才说要来拜访,今晨就来了,真是心急。
莫生凉歪了歪脑袋,无力地偏向沈璧的方向,现在离得近了,看的也清楚许多。这人果真十分年轻,眉宇间还带着些许青稚,也正看向自己。
然后他脸色就变了,猛地转向一边的宋央歌,“盟主……为何会感染鬼族血毒?”
莫生凉蜷了蜷无力的手指,果然是鬼族的血毒吗。
宋央歌像是看到一线希望似的,转而看向沈璧,沉声问,“鬼族血毒是何物?……阿凉会不会有事?”
沈璧皱起眉头,走到床边仔仔细细地观察莫生凉露出的皮肤,而后轻啧一声,“鬼族血毒,是鬼族人的血入体导致,只有再服鬼族人的血,以毒攻毒才可解毒,盟主显然曾经服用过鬼族人的血液,才会导致血毒发作并不强烈。皇上不必担心,现在的血毒不会致命,顶多只是让盟主受些苦痛罢了。”
听了沈璧的一番话,宋央歌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而反观莫生凉却是一头雾水难道他当时制作那透心锥的时候,往里加入了鬼族人的鲜血?可那时他连鬼族是什么都不知道,又何来的鬼族人鲜血呢?
若这血毒只能以毒攻毒来解,那岂不是就证明了苏文亭和乌铭都是鬼族人?既然都是同族,那么当时苏文亭为何要拍卖乌铭?
莫生凉觉得脑袋有些发胀,不由皱起了眉,等到苏文亭来到皇宫,一定要问他一问。
见莫生凉的表情又掺杂了些许痛苦,宋央歌登时屏退其他人,只留沈璧在身边,不料沈璧微一欠身,说道,“皇上,这里不宜久留,鬼族血毒是具有传染性的。”
宋央歌目光微沉。
“这里由我来暂时照看吧。”沈璧抬起眼,与宋央歌对视一眼,“我没事的。”
宋央歌这才稍稍舒展眉心,准备离去,可怎么也有些舍不得,几乎一步三回头。
沈璧只好再次劝道,“皇上不必如此担心,圣堂堂主神通广大,盟主定会平安无事。”
在沈璧一而再再而三的劝告下,宋央歌还是先行离开去处理国事了。等到四下无人,他才重新返还床边,垂首打量莫生凉的面孔,有些疑惑。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面熟呢?难道以前在哪里见过?
莫生凉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每次醒来都能看见沈璧在一边照料,等到日上三竿,终于有些于心不忍,哑着嗓子笑了几声,“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你该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管我。”
沈璧此刻正端坐在桌边削一个苹果,苹果皮卷成一圈一圈,始终没有断过,煞是好看。听见莫生凉的话,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因为我有求于盟主呀。”
终于还是说了。
莫生凉叹了口气,“什么事?”
“盟主之所以解去了大半的血毒,是因为服用了鬼族人的鲜血,那么盟主身边一定有鬼族人存在……沈璧极想见一见传说中的鬼族人,不知盟主可否引荐引荐?”少年这话说得不卑不亢,若是莫生凉昨夜没有听到那番有关长生不老的对话,还真要以为沈璧只是单纯地想结交一下鬼族好友了。
可惜没有如果。
莫生凉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也没什么特别的,长得跟人一模一样。”
沈璧怔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种俏皮话是从莫生凉嘴里说出来的。
他削好苹果,隔着衣衫扶起莫生凉,将白白胖胖的苹果递过去,“盟主说笑了。”
“可没说笑。”莫生凉咬下一口苹果,甘甜的汁液顿时流了满口,他边吃边含糊道,“真的,他们也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和两只耳朵,唯一的不同嘛……可能就是可爱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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