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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异闻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小酱油君
别看梅瑾行模样乖巧,做小厮时也是尽心尽责,似乎很容易搞定,但深入相处后才发现,他很有个性与主见。
比如他用一个月的分离发现自己喜欢穆少何后,便干脆接受了;不想连累别人时,哪管自己身上的蛊,半夜偷偷地就敢跑了;而恨一个人时,他也敢手刃敌人,也不见有什么害怕之色。这样的人,穆少何不愿做令他讨厌的事情。
梅香晴见他这样子,知他心里想些什么。便问有无办法现在让梅瑾行醒过来。
“我有几句话和他说,”梅香晴郑重道,见穆少何皱眉犹豫,解释,“我能让他马上跟你走。”
穆少何听了,思索片刻,想了最温和的办法。他掏出一根针,快速朝梅瑾行肩上扎进去。在剧痛中,梅瑾行被刺激扳开眼睛。
“穆少何……”梅瑾行痛得面目都扭曲了,转头,对上梅香晴,又叫,“姐姐……”可怜兮兮的。
穆少何心疼,却还是转身离开,留给他们独处。也不知梅香晴跟他说了什么,梅瑾行答应跟穆少何走了。
梅香晴目送他们的离开,整个身子淡在夜里。
被强行叫醒的梅瑾行与梅香晴说完话后,再没吭声,也没回头去看那个孤独的身影。
白雪背着血龙跟在他们后边,安安静静的。
直到在驿站牵到马,梅瑾行抱着穆少何的腰,两人在夜风中飞驰时,他忍着睡意,给穆少何讲了一个书生和狐妖的故事。
“黄沙冷冷吹,风中有来客………”
“书生虽然喜爱她,却惧怕她狐妖的身份,渐渐远离,不断躲避她。最后不辞而别,上京赶考……”
穆少何听得很认真,偶尔也会回应几句:“这个故事我听过类似的,狐妖为了书生勇闯法场………”
梅瑾行摇头:“不对。”
他继续说:“妙生香丢下书生,去了许多好看的地方,吃了许多好吃的东西,做了许多开心的事情。”
“妙生香。”穆少何重复了一遍。
梅瑾行神不好,又想睡觉,他说妙生香是狐妖的名字。
“要有名字的………”梅瑾行低声道。
穆少何:“嗯,是一个非常妙的名字。”
梅瑾行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
“然后她捡了另一个被丢在荒野的小狐狸,带着它回了自己的故乡,每天跟它讲故事………”
穆少何笑:“怎么突然来了一个小狐狸?”
梅瑾行也笑:“我刚刚加的。一个新故事。”
穆少何:“那我来继续讲,小狐狸长大后遇到了一个书生………”
梅瑾行不愿意他乱改自己的故事:“小狐狸是男的,是妙生香的弟弟!”
穆少何:“没关系,这个书生可好了,只喜欢弟弟。”
梅瑾行:“你再这么编下去,主角都要换人了。”
穆少何:“总该有退场的时候。”
梅瑾行没说话了,把脸压在穆少何身上,用力蹭了蹭,然后不动了。
等到穆少何便感到怀里有微弱的颤动时,将手探进去,摸了一手的眼泪。
话本的故事你可以任意修改,一直改到满意为止。但人生的故事,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吗?
☆、第三十四章:前夕
空闻山,奇峰险峻,松树横立。高耸的坚石,云霄罩头。时有飞鸟掠影,在峡谷之间留下余音鸟鸣。
龙苟元与往常一样,端坐在崖边,左手执壶,望着下面的空绝之林,听着白鸟争鸣,心下悠然,仰头一壶入口,凌烈醉人的酒香,端是一派自得。
远处又掠来一只鸟,雪白的影子,直扑他来。龙苟元凌然不动,右手伸出,五指一抓,轻轻一拢,那只白鸟便被制住。
“谁家的千魂鸟,毫无蛊鸟之威,浪啊浪。”龙苟元一眼识中,为这无用的蛊鸟叹息。
白雪暴躁,翅膀扑腾,卧在它背上的血龙抬身,对着龙苟元吐信子。
龙苟元盯着血龙,笑:“还是这个养得不错。”
血龙沿着龙苟元的手,爬到他的肩上,蹭了蹭。
白雪见血龙如此举动,更加生气。奈何被人抓住身子,使劲啄也毫无反应。
龙苟元放下酒壶,把白雪制在地上,招呼血龙:“虽然这千魂鸟没什么大作用,但用来喂养其他蛊物也是不错的,血龙来,把它吞了吧。”
白雪怒鸣,血龙却真的磨磨蹭蹭爬下来,将自己变大,整条巨蛇将白雪笼罩在身下。它张开巨大的嘴巴,将白雪叼在嘴里,没有吞,只是对着龙苟元摇摇脑袋。
“师傅,白雪是血龙的朋友,不能用来养蛊。”
穆少何背着梅瑾行,一路风尘,满面疲惫,眼中的神劲却是丝毫未减。
龙苟元一见血龙,便知这个多年未见的徒弟来了。
龙苟元是术士家族出身,因不满术士的世袭制,认为应当以天赋选择后人,便远离荆南昌乐,在空绝之林设阵法,阻止外人入内,自己在空闻山安家,过着观鸟饮酒、耕种摘果、溪边抓鱼的悠闲生活。
十年前,龙苟元觉得自己一身术法不应当被埋没,便下山四处寻徒,可惜天资这种东西,哪能容易寻到,游历半载,勉强了一个落魄少年做徒弟后,龙苟元便把寻徒之事放下,一心一意教导他。
某日,龙苟元下山买酒,恰巧遇到离家在外闯荡的少年穆少何。龙苟元见他已有术法之基,加上确有天赋,便连蒙带骗,了第二个徒弟。
六年匆匆而过,两个半大的少年长成了青年,自然不愿再留在这处无人之地,先后辞别师傅离开。
龙苟元没有加以阻止,只是嘱咐他们在外小心。
谁知大徒弟出山后,啥事也没干,跑到一片竹林里安家,继续隐居。龙苟元不开心了,如此这般的话,为何要离开空闻山呢?他想来想去,只得到一个答案,便是大徒弟嫌弃这里,嫌弃自己。
龙苟元摸着一把胡子,伤心地灌了自己一大壶酒。
又过了三年,传来小徒弟担任穆家家主的消息,龙苟元满意了,跟自己养的蛊虫说,终于教了一个有出息的。谁知一年未到,小徒弟锒铛入狱,最后还传来死讯。
龙苟元捋着变白的胡子,不敢相信,醉了好几天,醒来后出山为小徒弟报仇,刚走到空闻山山脚,便到竹林居士的传书,龙苟元把上面两行小字看了又看,骂了一声兔崽子,打道回府了。
龙苟元起身:“你回来一定有事。”
穆少何将已经昏睡三天的梅瑾





山鬼异闻录 分卷阅读49
行放到地上,直切中心:“师傅,麻烦你看看,这种蛊该怎么解?”
龙苟元稀奇:“什么蛊那么厉害,你也没办法?”
说着,还是俯身细细查看。
“唔?辟血人?”
穆少何点头,同时将当时的情况简单转述。
“这蛊进入你体内,本应无法取出。”
龙苟元表情微妙,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又瞄了一下穆少何:“这蛊能成功炼成,辟血人的血不可缺少,因此也成了吸引蛊虫的绝佳之物,但……”
蛊虫转移,要用的办法,那就不可言说了。
穆少何明白龙苟元的意思,主动说:“对,我们有肌肤之亲。那天……”
龙苟元咳了几下,表示并不想知道详情,挥手让穆少何带上梅瑾行,回屋。
屋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穆文间端着药,急匆匆入内。
穆夫人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纸,胸膛起伏,眼珠浑浊,见到穆文间担忧的样子,往日还能撑出来的笑容,也是展不出来了。
“娘,来,喝药。”
穆文间十五岁,抽枝般的个子,在这几个月里疯长。眉目之间,隐约有他父亲的痕迹。穆夫人眼珠子缓慢四转,想说什么,喉咙堵塞,嘴角渗血。
穆文间眼睛泛红,慌忙喊人,却被穆夫人握住手。
穆夫人死死拽着穆文间,眼睛凸起,血丝密布,她眼角有血泪流出,一字一句道:“娘中蛊……多日…….我放…….心不下……你……..”
穆文间眼泪直流:“别说话,你等我,你等我叫人…….”
穆夫人牙龈里也有污血,眼睛死死盯着窗外,穆文间沿着视线看去,那里除了一只麻雀,什么也没有。
“娘…….”
穆夫人闭上眼睛,缓了缓,艰难道:“你要为……娘…….报仇…….”
穆夫人喘了几口气,继续道:“穆…..少……何,他害的…….”
穆文间如遭雷击:“怎么会?大哥他……”
“十......年前,我与……他母亲本就不合………加上他把他娘的…….死也算在我身上,他回…….来穆家,从来就不是念情,而是报仇………”
穆文间连遭变故,所受打击已经让他成长不少,但听到这句话,他心依旧绞痛不已,甚至不敢相信。
穆夫人只有出的气,浑身皮肤里似有活物在里面挠,撑出细薄的皮肉,在不甘中,最后气绝身亡。
穆文间抱着她的尸身,哭得肝肠寸断。
窗外的麻雀啾啾叫了几声,声声似乎透着哀怨。它穿过昌乐街道,掠过高大的宫墙,直抵王宫深处,停在荆南国君荆风筠书房的一个架子上。
荆风筠正在批阅奏折,见它回来,轻轻抚了抚它的羽毛。
“既然你按我的要求做了,我那自然不会伤害你孩子的性命,但是…….”
荆风筠提笔沾墨。
“他得做我的棋子。”
第二日,一封诏令到了白绫戚戚的穆府。
太监尖利的声音回荡在府门里,诏令内容竟是任命穆文间为监察司总令。
穆文间眼中无波无喜,叩谢圣恩后,空荡的视线,不知看向何处。
同一时间,御花园。
荆风筠拍了拍梁恒的肩,说:“这三年来,辛苦你了。”
梁恒刚刚得知消息,却未震惊。
荆风筠笑得很温和:“你我相识多年,多亏你在我身边支持。”
梁恒疏离:“国君言重,此乃臣分内之事。”
荆风筠话锋一转:“可惜最近你变了呢。”
梁恒眼神微动,忽然跪下:“求国君宽恕。”语气淡淡,也未见多少惶恐。
荆风筠背着手,望着一池荷叶,许久,才说:“我身边,心不定人,不能留之。”
梁恒的额头抵在地上:“臣,明白了。”
一日过后,朝堂上,年仅十五岁的穆文间接下监察司总令的令牌,梁恒梁大人辞官。
穆文间年纪尚轻,加上对术法研习不,在接下来的工作中频频碰壁,遭到许多人的嘲笑。
同时有人上书,细数穆文间十大不行,请求国君将其撤下。
荆风筠对此置之一笑,说年轻人总该要历练历练,转头将人派去巡查各城。
“若他无功而返,再商量监察司总令的新人选吧。”荆风筠需要一个不聪明的打手,却也不能要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是他给穆文间最后的机会。
而穆文间顶着无数的讥笑与不屑,开始巡视荆南。
大家纷纷等着他的败兴而归。谁知,远离昌乐的穆文间,竟是抛去往日的无用,不断带来立功的消息。
第一个月,在水棱城抓拿了数十名私自炼蛊的术士,查获一箱术法相关的私人书籍;
第三个月,抓住了在启天城内,用海神献祭的障眼法、私自炼人鱼蛊的一名术士,同时找到他与启天城数名官员勾结的有力证据;
第五个月,在北边的宛平,与李将军合作,在棺尸女身上查获到一条贩卖蛊物的地下暗庄;
第六个月……….
一年的时间里,穆文间横扫荆南,将潜藏的各类巫蛊、术法、黑色交易一网打尽,名声远扬。
荆风筠赞叹不已。
穆文间再次回到昌乐,身量比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他拒绝了其他人的拜访,关紧府门,与一名戴着黑色斗篷的人学习术法。
此人终日躲在黑布下,脸上也笼罩着一条面巾。穆文间一年巡视的种种成功,与他不无关系。
“好徒儿,换你帮助我了。”黑斗篷声音嘶哑难听。
“好,你要我帮你什么?”穆文间等他这句话好久了。
“找到穆少何。”
“他死了。”穆文间想起自己的娘亲,眼里有怒火。
黑斗篷笑得如乌鸦泣血。
“不,他还没死。我有笔账要和他算算。”
黑斗篷下,一只腐烂的手正紧紧抓着一只竹筒,把它当宝贝般。
有什么,即将到来了。
☆、第三十五章:空闻山(1)
穆少何饮着特制的松香酒,同时喋喋不休地讲着他与梅瑾行相遇的故事。
话中三分缠绵,五分夸张,剩下两分才是实事。
穆少何平日没有朋友在身边,也无一两知己好友,与梅瑾行的爱恋无人诉说,如今见到与自己亲近的师傅,当下一腔热血,将两人的相识、相爱反复煎了好几遍摊到龙苟元面前,对着他耳朵塞,整整三天。
龙苟元的脑袋嗡嗡响。
他对穆少何另一半是男人这个事实,没有任何不适地接受了,只是穆少何无时无刻不在提起,让他耳朵生疼。
在第五次听到梅瑾行表白那里,龙苟元终于问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你说说,




山鬼异闻录 分卷阅读50
这孩子怎么会看上你?”
穆少何不假思索:“因为我长相好,性格好。”
龙苟元摸了摸胡子:“强迫人家,这个人品不好吧?”
穆少何脸皮很厚:“相爱之路磨难重重,这是必然的。”
如果竹林居士在这里,此时必定不会搭理穆少何,但龙苟元反而被挑起兴致:“这个蛊,也是上天的考验?”
梅瑾行在床上躺了好多天,等他醒来后,神很好,出了屋,正好看到穆少何与一白发老翁坐在石头上喝酒。
说到内心的刺,穆少何停下手上晃荡的杯子,敛笑:“师傅,你真的没有办法吗?”
龙苟元望到穆少何后面的梅瑾行,没有提醒穆少何,说:“这种四绝蛊由高子希培养,书中并未有相关记载,只能靠我们摸索了。”
穆少何捏紧手中的白瓷小杯:“没有时间了。”
梅瑾行继续这样一睡不醒,只怕他某天醒来,便失神失智,嗜血嗜杀。
龙苟元:“除非让他一直保持清醒,直到我们找到破解之法。”
穆少何抬头望天,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一直保持清醒,对人是种折磨,身心难安。
而龙苟元说完,视线已直直投向梅瑾行。
梅瑾行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知晓这名老翁便是穆少何的师傅,对上他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出声:“这个办法好啊。”
穆少何转头,神情变得温柔:“你醒了。”
梅瑾行披着一件外衣,头发未扎,长长的散在后面。他走过来,跟龙苟元行了一个荆南的礼仪,同时感谢龙苟元的救命之恩。
听到梅瑾行的话,穆少何牵住他的手,也点头答应说可以一试。
第二天晚上,龙苟元为梅瑾行植入另一种蛊虫,名唤莫不醉。它长得非常小,比蚊子大不了多少,也不用进入体内,就蛰伏在梅瑾行的头发根处,将长长的口器扎进皮层,只要梅瑾行想睡,它的口器就会不断生长,直接刺到神经,在疼痛中剥夺睡眠。
龙苟元做完这一切后,拾好东西,出了屋。
穆少何坐到床上,心疼地抱住他,说自己一直在,那紧张的样子,似乎身藏二蛊的不是梅瑾行,而是他自己。
梅瑾行拍了拍穆少何,表示自己没事。
两个人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悄悄话,依偎在一起,时光安详。
那些复杂的困难的事物,都不要去想罢。
不过穆少何这个正人君子的状态没维持多久,便在他的手探入怀中人衣服的举动下,毁得一干二净。
穆少何状似无意,手四处点火,梅瑾行压抑着喘息,头发拂到穆少何脸上,痒痒的。等到他要往下行进时,被梅瑾行抓住。
穆少何亲着他的发旋,低声说别怕,又要去摸,这次直接被人推开。
梅瑾行直接跑了。
剩下穆少何在床上,心情复杂。
果然阴影仍在。
穆少何苦涩了没几下,又腆着脸去寻梅瑾行。
在路上遇到龙苟元,听他说曾在一本古书上见到类似的蛊后,穆少何马上跟着师傅去了书房。只是书房内典籍众多,许多本应被毁的著作还保留着,穆少何二话不说,埋身于书海中。
一晃三天过去。期间他与梅瑾行除了吃饭时见面,并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梅瑾行一直没睡,神奄奄的,眼睛暗淡无光。
又过了两日,穆少何终于在一本破得没法看的古籍上,隐约看到失神失志四个字,他细细查看,将里面的取蛊之法尝试用在梅瑾行身上,结果以失败告终。
穆少何没有灰心,一个月后,终于解了梅瑾行嗜睡的症状。
虽然四绝蛊还在梅瑾行身上,一点都不愿意挪窝,但起码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了。
梅瑾行被吊着睡意一个月,忍受两只蛊虫在自己身体里作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得能戳人。将莫不醉从他头上拿走,梅瑾行眼睛一合,倒在穆少何怀里。
穆少何胡子拉碴,双眼凹陷,沧桑感十足。
他也好多天没睡了。
但穆少何心情很好。他把人放在旁边,搂着睡着了。
不知梦里能不能和梅瑾行畅游江山万里呢?
即使梦中一片虚无,等醒来,还有许多事等着他们一同去做。
希望在眼前,他不急。
☆、第三十六章:空闻山(2)
穆少何没有在梦中逗留太久,睡了不过两炷香就醒了,然后撑着脸,盯着梅瑾行消瘦的脸颊,眼睛一眨不眨。
一向对自己术法很自信的穆少何,少见的,担忧起来。
梅瑾行睡了一天一夜,穆少何便守了一天一夜。
期间龙苟元进来送饭,见他这般痴情模样,忍不住问:“你喜欢他什么?”
穆少何三两下扒完饭,说:“长得好看。”
龙苟元一生痴迷术法,未有倾心之人,听到小徒弟如此肤浅的回答,摇头:“世间上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偏偏要他?再说你们相处的日子也不长。”
龙苟元望了望穆少何,斟酌道:“还不如你与未盛在一起的时间多。”
未盛说的是竹林居士。穆少何听到这里,便知这个师傅知道大徒弟的心思。
“感情这种事情,没办法用时间来衡量,”穆少何给自己的师傅倒了一杯茶,“即使把两人关在一起一辈子,该讨厌的还是讨厌;而喜欢的,一眼定终生。”
穆少何把茶推到龙苟元桌前。
龙苟元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又没有道理,横竖怎么想都想不通,便不想搭理这些年轻人的事,茶也没喝,走了。
梅瑾行醒来时,看到旁边黑漆漆的人影。
“穆少何。”
嘴巴干涩,声音粘稠,梅瑾行起身,那桌边的穆少何将灯点亮,同时递给他一杯水。
梅瑾行把水喝了,身体如干枯的河道涌入泉水,舒畅清爽。
穆少何问了他一些问题,见他回答没什么大碍,暂时松了一口气。
梅瑾行看到穆少何比睡前见着的还憔悴,正要说话,穆少何便倒在他身上,梅瑾行猝不及防,踉跄后退,跌在床上。
穆少何没等到梅瑾行平安醒来,他没办法安心睡觉。而撑了一个月,早已强弩之末,现在放下心来,自然敛不住浓浓的疲倦。
“穆少何?”梅瑾行担忧。
“没事,就是麻烦你再陪我睡一下了…….”穆少何没敢压住梅瑾行,稍稍往旁边翻了一下,便没了声息,也不知道是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的。
梅瑾行从床上爬起来,把人扳正了,让他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中间,盖好被子,坐在一旁,盯着他的脸,出神。
白雪啾啾啾地从窗外飞来,一屁股坐在梅瑾行的脑袋上,压得他缩了缩




山鬼异闻录 分卷阅读51
脖子,伸手把鸟抱下来,顺了顺毛。
“穆少何长得真好看。”梅瑾行望着望着,越见越欢喜,忍不住开口说。
白雪啾地一声,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否定。
恰好龙苟元端着晚饭正要进来,隐约听到梅瑾行这句话,顿在门口。
梅瑾行见四周无人,伸手摸了摸穆少何的脸,碰到他下巴青青的胡茬,有点扎手,惹得手指麻麻的,他着迷地继续摸,对白雪说:“等他老了也会留胡子吗?其实这样子也好看。”
白雪小脑袋一扭,表示不想看。
屋外的龙苟元回神,推门进去。
梅瑾行忙缩回手,起身,顺口叫了他一声师傅。
两人皆是一愣,梅瑾行摸了摸鼻子,龙苟元悟过来后,没说什么,默认这个他与穆少何一样叫他了。
两人便坐下一起吃饭。
龙苟元还想着与小徒弟亲近亲近,谁知现在变成这个模样。
梅瑾行吃饭斯斯文文的,还会主动与龙苟元聊天,出乎意料的和谐自然,也不会尴尬。龙苟元一直以为梅瑾行是那种害羞得不敢看人、需要自家徒弟呵护在手心的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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