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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异闻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小酱油君
后来,陆续有人在这边遇到了诡异的事情,小孩子的啼哭、男人的嚎啕大哭、老妇的惨叫……每次都只闻其声,其他啥也没见着。
大家也曾凑钱请了一个术士来看,可惜如今民间术士只会看风水看手相算姻缘之类的,神棍面对这种怪事,没找到真相,只是又增加了一名受惊者。
再后来,瓜农李子死在这片地里,即使是白天人多的时候,大家也觉得这边阴风阵阵,十分不详。
尽管如此,大家依然在这片土地上勤勤恳恳地劳作着。
因为百姓需要生存,土地就是他们的父母。不管多害怕,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而如今,梅瑾行独自一人行走在瓜地里,茫茫然地到处找鬼。
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真的很邪门,梅瑾行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哭声。
那声音在他左侧,离他很近。
梅瑾行有点紧张,往那个方向走。
声音又停了,接着,那哭声又在他耳边响起。
梅瑾行没有理会那声音,脚步未停,直直地朝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跑。
拨开藤蔓,便看到一只老鼠吱吱吱地要跑走,梅瑾行眼疾手快,一下子用衣服将他罩住。
他掐住乱动老鼠,感觉到它小小的身子冷冰冰的,没有心脏的,将它放到眼下仔细一瞧,这是一只死老鼠。
一只会动的死老鼠。
梅瑾行看月上中天,拎着它回去交差了。
穆少何看到他手上的东西,问:“这就是你抓的鬼?”
梅瑾行想着书上的内容,左手指着它,一板一眼地将书上的内容背出来:“傀儡术,将已死之物用蛊毒炼化,让它能听令行事。”说完,带着商量的口吻补充:“我就见到这个,只能把它带回来了。”
梅瑾行将还在扭动的死老鼠送到穆少何的眼前。
穆少何大马金刀地坐在板车上,不住地点头,说:“还以为你会哭着跑回来找我。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你找到了。”
穆少何见梅瑾行脸上还挂着懵懂不知,细想他确实不清楚情况,只是找到了“鬼”,便说:“两个月前,瓜地发生怪事,很多瓜农都不敢在夜里来这里,唯独李子还坚持来守夜,我就觉得奇怪了。”
“我去了解这个李子的情况,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他的妻子两个月前跟着其他男人跑了,你说这时间怎么恰好跟怪事发生的时间贴近呢?不叫人想入非非……”
梅瑾行:“你是说,这是那个叫李子的瓜农弄的?”
“有可能。等下我们可以去李子的那片瓜地上挖挖看。但在那之前……”
穆少何伸手,从梅瑾行手里拿过老鼠,在它的挣扎中,徒手将它撕开一半,整个过程像撕一张纸那么简单,老鼠没有血流出来,空空的内里只有一条不断蠕动的肥虫。
梅瑾行看得眼皮一跳。
穆少何手腕上的红蛇血龙闻到了食物的味道,醒了,探出脑袋。
梅瑾行见到它往后退了几步。
血龙快速朝肥虫爬去,张口要吞,被穆少何轻轻拍了一下:“这个不是你的,是白雪的食物。”
梅瑾行看着那条大肥虫就犯恶心,连忙说:“白雪才不吃。”
“虽然这蛊虫挺常见的,但这是你第一次抓的蛊,不带回去给白雪尝尝?”穆少何把半只老鼠举到梅瑾行眼皮下,那只肥虫丰满的身躯不断放大在他眼前,逼得梅瑾行慌张后退。
穆少何看到他这个样子,哈哈大笑。
“既然白雪无福消受,红龙你便吃了吧。”话音刚落,红龙如闪电,蛇头含住了肥虫,一节一节地将它吞进去。
梅瑾行避眼不看。
红龙的身子突出了一块,那肥虫在里面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没了动静。红龙便懒洋洋地重新盘回穆少何的手腕上。
穆少何从板车上下来,带着梅瑾行到了李子的瓜地。
两个人在这片不大的地上转了一圈,一致站在一处新翻的土边。
两人蹲下来,顺着这里往下挖。
若是梅瑾行一个人这么挖,他肯定怕得手抖。但现在旁边还有一个人,他便不慌了。
梅瑾行双手捧土,往外洒,往下再刨,抓了一把很长的头发。他正要再接再厉,却被穆少何猛地拽了起来往后急退。
“怎么……”
梅瑾行话还没说完,那个坑里传出尖锐刺耳的叫喊,那声音凄厉、可怖,听得人头皮发麻。
穆少何的神情,难得一见的严肃。
☆、第十一章:突变
梅瑾行看到他这个表情,知道事情棘手了,站在一旁帮不上忙,只能等着穆少何的动作。
穆少何却让他在原地别动,自己回到坑前。从梅瑾行这里只能看见他挺拔的背影,不知他现在那里做了什么,充斥在耳旁的可怕声音消失了,四周重归寂静。
穆少何蹲下在那里继续挖土。
梅瑾行踌躇了一会儿,跑回去,穆少何没阻止,梅瑾行便跟着他继续扒土。
扒了没几下,猝不及防摸到了温热柔软的东西,梅瑾行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碰到活人的皮肤,触电般回手。
穆少何看到从土里伸出来的手,面无波澜,挖泥的速度丝毫未慢。
穆少何身对于这种事肯定见怪不怪了。梅瑾行回惊吓,强打神,埋头继续挖。
一直很认真的穆少何这时却瞄了他一眼,问:“你不怕?”
梅瑾行歪头:“不怕。”
“为什么”穆少何难得在自家小厮面前这么正经。
“有你在啊。”梅瑾行理所当然道。
穆少何动作一滞,从刚才开始一直僵直的嘴角终于出现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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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觉笑出声,低低的声线性`感迷人,让人心神微荡。
梅瑾行本来觉得挺正常的一句话,那人笑得不正经,凑过来对他喃喃:“那要不要抱紧你,给你勇气?”气音入耳,语调下压,让他生生在诡异的氛围中破开一条道让暧昧钻进来,也不知他带入了哪部风花雪月的话本中。
梅瑾行挪了几步,离他远点。
“你不怕,可是我怕。”穆少何起笑。
梅瑾行疑惑看他。
“知道下面是什么吗?”
在两个人的合力下,埋在泥里的人随着穆少何的话渐渐显露出来。
梅瑾行一看,眼睛微瞪,浑身一个激灵。
只见土里埋着一个女人,她衣衫完好,胸膛微微起伏,似乎生命未散。但她整张脸被掏一根瓜藤从里面破开,从里面钻出,蜿蜒着进了旁边的泥土里。
“这是一种非常邪恶的蛊,将炼制好的地龙放进人体内,把人埋在大地之下,那人神智清明,不能动不能言语,在无边的黑暗与痛苦中,慢慢将地龙消化……等到人性丧失的那一刻,入虫便诞生了,他保有人的模样,行动迅速,畏光喜暗,栖息在常人无法到达的深土里,每到夜晚便会从地下钻出来,把自己喜欢的猎物拖进地里,将猎物制作成新的入虫,繁衍生息。”
穆少何捡了一根棍子戳了戳坑里的女人,女人咿咿呀呀叫唤:“但这个不是正统的入虫,她体内放的是瓜种。”
说完又拿着棍子来到李子的瓜地上,对着一溜的瓜东敲敲,西打打。梅瑾行好奇地看他。
穆少何敲打半天,忽地将棍子插到一个沉闷声响的半熟瓜里。尖锐的叫声伴随着血水倾斜而出,那只瓜裂开,露出没有毛的胎体。
“伴生子,这是一名孕妇。”
穆少何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良久,他招手对梅瑾行说,让他先回府。
“你呢?”临走前,梅瑾行问。
穆少何的绣金长衫沾满了泥巴,还有皱褶。此时正是黎明最黑暗的时刻,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肩膀宽厚,面容坚毅,隐有威严现身,梅瑾行不自觉的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我得找监察司的人过来,”穆少何又展开他的扇子,调戏道,“你舍不得我吗?”
出乎意料,梅瑾行没有跟往常一样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而是有点认真地嘱咐:“那大人你要小心。”
穆少何挥手,让他快回去。
梅瑾行快步离开。
“等我回去有早饭吃吗?”穆少何喊。
梅瑾行转身,喊:“大人吩咐的话,当然有!”
喊完,听到穆少何的笑声。
梅瑾行急匆匆回到府里,白雪飞到他的肩膀上。
“你说准备什么早饭呢?”梅瑾行一晚上没睡,神很好,想着既然在除邪抓鬼上帮不到忙,那起码得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钻进院子里的小厨房忙活起来。
等他揉好面蒸好包子,煮了粥,天已经亮了。院子离正门有点远,他干脆端着早饭到了穆府的正厅等。
他趴在桌上,不小心睡着了。等他醒来,日上三竿,没等到穆少何,等来了官府。
穆府的丫鬟小厮没见过这种阵仗,一头雾水在大院前跪了一地,管家面上不解,说话却滴水不漏:“不知大人有何事?”
张恩开是昌乐知府,他的声音洪亮,横着脖子道:“穆家穆少何意图谋反,现已押大牢,等候国君亲审!现将穆府上下一干人等,全部带走!”
穆府众人还没来得及消化听到的信息,便被戴上铁链带走了。
穆夫人面如土色,穆文间大吵大闹,根本不相信官府的说辞,最后还是被押着走了。
梅瑾行跟在浩浩荡荡的人群中,成为阶下囚。
短短几个时辰,从云端落凡尘。
梅瑾行和其他人挤在大牢里,他们只是穆家的仆人,待的地方也是整个大牢最脏最差的。几个年纪比较小的小厮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时,大牢的门打开了,一个狱卒领着一个衣着华贵的青衫男子走进来。
“谢大人,穆家上下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青衫男子身上挂着好多个铃铛,走起路来却没有声响。他掩鼻皱眉,猎鹰一样的眼睛在乌央央的人群里掠过,然后,停在一张格外漂亮的脸上。
“把他带出来。”男人指着缩在角落的梅瑾行道。
梅瑾行被拉出来,低头站着,任由男人打量。
男人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梅瑾行抬头。
“还真是个美人。”男人邪笑。
梅瑾行被接连的变故打击,现在可以面无表情地直视眼前的男人。
谁知男人凑到他耳边说:“辟血人。”
梅瑾行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第十二章:蛊阵
男人用手指揉搓梅瑾行的下巴,陌生的触感令人恶寒,他看到梅瑾行不适地扭开,满意地笑了。
“今年多大了?”
梅瑾行一向识时务者为俊杰,回答:“十七。”
男人又用手去描他的眉眼:“不错,我喜欢。”笑里藏毒,恶意满满,梅瑾行并不想去猜测他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男人说完后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朝后招手:“带走。”
他身后一名魁梧的武夫上来钳住梅瑾行的手,梅瑾行忍不住挣扎大喊,狱卒没有阻止,穆府的小厮丫鬟以为他被贵人看上,可以脱离牢狱之灾,去享受荣华富贵了,或羡慕或嫉恨地看着他。
只有梅瑾行知道,此番一去那是生不如死。
武夫利落地将他的手扭到背后。梅瑾行被卸了力,像被屠夫抓住的小鸡,毫无反抗之力。
一旁的狱卒点头哈腰,像只见到主人的狗,一直跟着他们,从大牢送到门口的轿子前。梅瑾行一路都行动受制,然后被塞进轿子。他还想着路上寻机逃跑,却见帘子未放,男人弯腰就要进来。
梅瑾行燃起的小心思噗地熄灭了。
“谢大人,请留步。”
男人听到声音,脚步一顿。梅瑾行看见他面色变得很难看,将脚回,转身拱手笑:“梁大人。”
同时让人把帘子放下,梅瑾行急忙撩开窗帘子,对上了凶神恶煞的武夫,又小心翼翼缩回去,开始注意外面的动静。
“不知梁大人叫住我有何事?”这是那个男人,狱卒叫的谢大人在说话。
“穆大人一案,据他所说,昨晚他并不是一人在瓜地,还有他的贴身小厮也在现场。我们这不就来提审他了。”梁大人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
梅瑾行闻言,神一震,正要掀开帘子喊我在这,忽地脖子微痛,已在嘴边的话突然找不到出口。
他发不出声音了!梅瑾行伸出的手变得僵直,而后垂下,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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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弹不得。他眼珠子转过去,看到一只五斑斓的蝎子,正耀武扬威地站在他的肩头。
轿子外的谢大人急于带走辟血人,行了一个告退礼便要离开:“那我不打扰大人办案,先走一步。”
梁大人又喊谢大人。
谢大人不理会,执意要走,却听见这位监察司司长温和道:“那便麻烦谢大人将轿子里的人交给下官吧。”
“我竟是不懂梁大人此话何意?”谢大人装楞充傻,虚委到底。
梁大人身后站着七八个监察司,红冠红衣,腰插弯刀,衣备驱蛊粉,身姿挺拔,已自发站位,隐隐有包围轿子之意。
谢魏没想到梁恒竟敢真和他硬抢。此时青天白日,不远处又是街道,再想到国君要亲审穆少何,这辟血人是重要的人证,万一他强行将人带走,一根筋的梁恒跑到国君那里参他一本,岂不得不偿失?
谢魏虽有不甘,但也只能放弃到手的辟血人。
在轿里忐忑不安的梅瑾行见帘子又开,一红衣人将他抱出去。
梁恒拱手:“多谢大人!”
谢魏冷哼,带着一班人走了。
梅瑾行被一个健壮的监察司像扛沙袋一样,扛回了大牢。不过没回人满的那间,而是到了另一处,除去四壁,并无他物。
他被放到地上,除了梁恒,其他人都出去了。
梅瑾行依然无法动,瘫在地上像一坨软趴趴的泥。他试探地张开嘴巴:“我……”发现可以说话,忙问:“发生了什么事?穆少……穆大人没事吧?”
梅瑾行非常需要来个人跟他讲这几个时辰发生什么,能让穆家这百年术士家族沦为阶下囚。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位大人愿不愿回答一个小厮的问题。
梁恒在椅子上坐定,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悠悠道:“天还未亮,有人密报监察司,城郊有人用蛊作阵。虽然我们很常接到私蛊的通报,但蛊阵却几乎没有。”
梅瑾行听到蛊阵,愣了一下。
一蛊毒,十蛊恶,百蛊成阵,颠覆山河。
如果一个人身上藏蛊御蛊,那此人多为术士;若有人身负十蛊,因蛊多邪,数量一多,此人必被邪气沾染,变得作恶多端,甚至失去自我;因此真正厉害的术士只会专养一蛊,比如穆少何手腕上的红蛇血龙、谢魏的毒蝎;而练一百只蛊,按一定的位置摆放成阵,邪气冲天,它可以为一个国家带去兴盛、衰败,是福是祸,全看用阵之人。
但能驾百蛊者,多为至邪。
监察司接到通报后,不敢耽搁,几乎倾巢出动,赶到密报的地方,正好看到穆少何。
穆少何见到梁恒,惊讶过后,又笑:“我还没叫你们,怎么就来了?不过来得正好,这个交给你们处理了。”
梁恒看了一眼他指的女人,说:“穆大人还是那么喜欢管闲事。”
穆少何摆手:“哪里的事,还得怪我把监察司的活抢了。”
梁恒留下两名监察司处理这个人蛊,自己带着其他人去了不远处的田里。
穆少何踱着步跟上来,看着这群监察司两两分散,在这大片地里不停挖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待在一旁。
从露水初凝等到百姓过来耕作,看到自家田地被官府的人占领,天都要塌下来了,喊着叫着怎么回事,吵着要进来,随后听说官家有赔偿,才安静下来,转而开始好奇,最后还是被赶走了。
直到一个刺耳的婴儿啼哭冲天而起,西边的两个监察司惊呼:“这是什么蛊?”
穆少何望了望天上散着白晕的太阳,打了一个哈欠,想着自家小厮备好早饭等他呢,听到声响,走过去:“有意思,又来一个……”
他的话在见到坑底的东西时,戛然而止。
梁恒脸色很难看,转头望穆少何。
土坑挖了足有四丈深,下面有一个婴儿拳着小手,严严实实地躺在一个花色的襁褓里,脸上都是乌黑的泥,小鼻子肉肉的,嘴巴扁扁的,眼睛闭着,刚刚那声啼哭似乎已经耗他的所有力,重新陷入沉睡。
乍一眼看,跟平常的婴儿没什么两样。
而他们怕的,就是这点。
穆少何让坑下的两个监察司上来,撩开下摆,自己跳下去,把婴儿身上的布掀开,看到婴儿肿胀的肚子。里面像是塞了一个小西瓜,把他嫩嫩的肚皮撑得透出血丝。
穆少何盯着那个肚子,出神。
有人惊呼:“小心!”
婴儿竟又睁开眼睛,那双没有眼仁的眸子白得渗人,他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喊,那声音带着阴冷,扩散而出。仿佛在应和这个婴儿,其他正在挖的土坑里,断断续续传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的叫喊,数声交织,恐怖如斯,这里瞬间变成人间地狱。
穆少何一脚踩到婴儿的肚子上,用力碾,婴儿的小脸扭曲成一团,嘴巴也合上了。他从坑里上来,对梁恒说:“未成形的引虫蛊,等到正午太阳正烈,将他们抓出来晒晒,自然就干了。但要注意,他们肚子里的东西会在人死去的瞬间破体而出,注意及时消灭。”
有个监察司两股战战:“这婴儿是活的?”
穆少何嘴巴动了动,没有回答。
“是活的,不过是生不如死罢了。”梁恒沉沉道。
梅瑾行没想到在他离开的几个时辰里,就在他们脚下,还埋着这么些“人”。他们每时每刻被土壤包裹、挤压,忍受黑暗,以及自己身体内的地龙肆虐,当真是不如死去。
“我们在城郊那片农田里,共挖出四十个引虫蛊,当然,现在还在挖着,最终能挖出多少,可能还需要几天时间。”梁恒敲打了一下桌面。
“但这些与穆大人有何干系?”梅瑾行已经能动了,他把脚伸直,长长的两条腿耷在地上,“你们现在的意思是,这个引虫蛊阵是穆大人干的?”他有点不可思议:“如果真是他做的,幕后指使怎么可能看着你们来还待在那里呢?还有那个通报的人,他的嫌疑不是更大吗?非要挑天还没亮去找监察司说这事儿,你们审他了吗?”
梁恒:“首先,通报者是身受重伤过来敲监察司的门,说完话就死了,所以无法审问;再来,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梁恒不过二八年纪,却留了一把胡子,他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抚了抚下巴,似是无可奈何道:“引虫蛊只记载在一本叫《蛊闻杂谈》的书中,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引虫蛊,也没有人会做这个蛊。”
梅瑾行似乎猜到了他接下来说的话:“你是说…..”
梁恒看他表情,说:“是的,没有人会做这种蛊,除了创出这个蛊的人,同时也是写下这本书的人穆家第二十八代家主,穆少何的爹穆元青。”
两人之间迷一般的沉默。各自怀着小心思,思索着什么。良久,梅瑾行抬




山鬼异闻录 分卷阅读29
头看梁恒:“我要问的已经问完了,大人你刚说要提审我,什么时候开始?”
“提审你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昨晚和穆大人抓了一晚上鬼,发现了瓜地里的非正统的引虫蛊。”梁大人笑着摇头,“我们也能怀疑,那个女人是穆大人做的一个测试,一个失败的蛊而已。而你作为他的贴身小厮,所说更是无法令人信服的。”
梅瑾行坐在地上,手抠地上的砖缝:“那大人找我何意?”
梁恒似乎就等他这句话,起身要走,见他不动,又示意他跟上,随后自己走出这间牢房。梅瑾行浑身酸痛,站起来边扭脖子边跟上。
梁恒带着他穿过地牢,左拐右拐,从一个小侧门出来,外面是无人的小巷,一只野狗正在翻垃圾。
他转身,对梅瑾行说:“我这次来,不是奉国君之命提审疑犯,而是有个曾经的朋友拜托我,说他的小乞丐可能有难,让我解救一下。”
梅瑾行没想到,穆少何身在大牢,还挂念着相识短短几月的小厮。他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他让我给你两样东西,”梁恒从衣袖里拿出两个小袋子递给梅瑾行,“然后送你离开。”
梅瑾行脑子一团糊糊:“啊?”手上的两个袋子打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钱,一个里面装着一个小木哨子。
“他说当时他骗你的。虽然荆南术士对辟血人趋之若鹜,但只要你躲得好,懂巫蛊,天大地大,任你遨游。”
梅瑾行抓着手上的东西,有点茫然:“那他骗我干什么?”
梁恒:“穆少何做事,随心所欲,你管他要道理,一向是没有的。”梁恒朝外一挥手,淡淡地说:“走吧。他说别看你斯斯文文,柔柔弱弱,其实挺聪明的,让你自己走,不用派人保护。”
梅瑾行低头把小木哨子放回袋子里,细声细语:“那穆大人还真是个随心所欲的好人。”
梁恒背着手,转身进去:“或许吧。”
☆、第十三章:寻人
黑暗中,脚步声响起,接着是刺耳的开锁声,那人缓步前进,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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