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男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前山言
他正要将干净的衣服往身上套,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你在这啊……”
楚北渚保持着嘴里咬着脏衣服,一只胳膊上套着干净衣服,上半身□□的状态,回头看向程肃。
之间程肃的脸色由白变红再变青最后又变回白色,楚北渚实在是太瘦了,肋骨根根分明凸显在皮肤上,虽腹部的肌肉只有薄薄的一层,但是却有着浅浅的线条,除此之外就都是骨头,而最明显的还是他肋侧一道发黑的伤疤,在这道伤疤处,本该有肋骨的位置竟诡异地凹陷下去。
程肃一看这副伤痕累累的躯体,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本以为楚北渚是个吃软饭的小倌之类的人,但现在看却完全不是这样。
程肃犹豫着开口:“敢问楚教头,是何等职业的?”
楚北渚将穿到一半的衣服套上,然后低声说道:“梨雨堂杀手。”楚北渚说这话时十分不自然,因为他从心底里觉得这段经历让他自卑且尴尬。
果然程肃听到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哦,抱歉,我……”
楚北渚看着程肃支支吾吾,心底一阵不舒服,便越过他走了出去。
程肃反应过来时,楚北渚已经走出去了,他连忙追了出去。若是程肃知道楚北渚心中想了些什么,他一定会好好解释一番,他并不是歧视这个职业,只是觉得难以想象,他以为杀手都是极其强壮,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那种人,却没想到像楚北渚这样身形的人竟也是杀手,还是满身伤痕。
士兵们因为要早起训练,因此中午有一个时辰的午休。楚北渚无处可去,就坐在阴凉的地面上,训练一段时间,又歇息一段时间。直到下午,新兵们又列队来到了校场。
因为新兵没有分到各个营地,便没有排兵布阵上的训练,会进行兵器的训练,也就是长矛□□。
楚北渚在角落里尽量放轻声音,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但第一个休息间隙,楚北渚竟被人团团围住。
“楚教头,听说你是杀手!”
“楚教头你居然是杀手!”
“楚教头杀手生活是什么样的啊?”
楚北渚没想到程肃竟然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人,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竟变成了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出乎他的意料,大家对于他的杀手生活竟是十分好奇,找个机会便疯狂围上来问。
楚北渚被轰炸得有些懵,他想过很多被人知道身份时的结果,有排斥,有畏惧,有疏远,但没想到这些在他眼里还是孩子们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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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对他如此好奇。
楚北渚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上百张朝气蓬勃的脸朝着他,像是一片向日葵,七嘴八舌地问他,让他讲他最不堪回首的一段经历。
楚北渚不甚愿意回忆,当然也不甚愿意和别人分享,但这些士兵们不懂人情世故,不懂看人脸色,在他们眼里楚北渚的脸色一直是冷冷的,因此有一个人问,便有一群人跟着搭话。
“不是什么很好的生活,不知道也罢。”
“楚教头讲讲嘛,杀手都是怎么训练的,也和我们一样吗?”
楚北渚摇摇头:“自然是不一样的,杀手训练更苦一点,对轻功要求很高。”
“比我们现在的训练还累?”
楚北渚也不知道梨雨堂里其他人的训练是怎样的,但他当初的训练是真的苦不堪言,他点点头。
轻功又一下子成了大家感兴趣的话题,现在这些年轻人都传说中的飞檐走壁更加好奇,楚北渚这下明白了,他们对杀手的生活感兴趣也不过是因为话本中和说书人的故事中,将杀手渲染的太过神秘,让他们产生了太多的遐想。
“楚教头你会水上漂吗?”
楚北渚点点头:“从水面上度过一条河是可以的。”
“哇,”围得近的人听见了他的话,一阵惊呼,“那岂不就是神仙一样,会飞了。”
楚北渚觉得他们夸张的语气很好笑:“自然不是飞,就是水面上有树枝,芦苇之类的,借着踩两下。”
“那飞檐走壁呢?”
“那踏雪无痕呢?”
“那蜻蜓点水呢?”
程肃看楚北渚被围攻,招架不住,上来给他解围:“行了,行了,都回来训练。”
“再说一会儿吧,程教头。”有胆子大的跟程肃求情,“就一刻钟。”
“是啊程教头,我们还从没见过会轻功的大侠呢。”
士兵们非要楚北渚表演一下轻功,楚北渚被他们磨得没脾气,问道:“你们想看什么?”
程肃板着脸走过来:“楚教头腿上有伤,你们休要再缠着他。”
楚北渚朝他微微一笑:“无碍的,孩子们想看。”
程肃见了太多他的冷脸,现下见他一笑,竟呆住了,楚北渚虽未长一双笑眼,但是笑起来时眼睛会变弯,平添了许多温和。
程肃顿时有些结巴:“什么……什么孩子,都多大了。”
众人七嘴八舌,想看什么的都有。楚北渚随和地点着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脚踝,随后膝盖稍稍弯曲,轻轻一跃,就站到了横杠上,那杠子只有两指粗细,楚北渚脚尖点在上面,竟是稳稳地站住了,随后他脚踝一转,就从杠子上缓缓落下,他单脚落在了地上,避伤腿再次受力。
他从腾空到落地也不过是瞬间的工夫,众人只见他像是飞起一样就站在了空中,又像是滑翔一样落回了地上。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爆发出热烈的喝。很快便有人缠着楚北渚要学轻功。
程肃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这些都是童子功,你们现在想学?晚了!”
楚北渚今日难得心情不错,回宫后刚想会回去自己的小耳房,就被盛衡截了胡。
盛衡照旧拉着他去跑药浴,但刻意板着一张脸,“今日那程肃可是为难于你了?”
楚北渚在水中放松着疲惫的肌肉:“并没有。”
盛衡看着他故作迷茫的脸,一把掐住他的脸颊:“还敢说谎?”
楚北渚任盛衡掐着,说话也说不清楚:“是唔是小殿下说的?”
“你管是谁说的,我和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是吧?”
“不敢忘。”盛衡松开手后,楚北渚的脸已经红了一片。
“我说过,你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我会替你做主。”
楚北渚知道盛衡担心自己,他讨好地说:“等需要子枢做主的时候,我自然会说的。”
盛衡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盛衔答应了楚北渚不说,便说到做到,但盛衡有太多途径可以知道楚北渚的生活。
他听着汇报,听到楚北渚在军队很受欢迎时,心底一阵开心。他一直知道楚北渚有些过于自闭,不愿与外界交流,因此他很愿意让楚北渚多一些能说话的人。
“你在五军营里,开心最好,若是不开心便不必再去。”
楚北渚体会盛衡的苦心:“子枢放心,我很开心。”
但没过几天,盛衡变成了那个不开心的。
☆、用兔子争宠
起因是楚北渚从早到晚都在五军营训练,偶尔指点一下愿意学轻功的士兵。因此,话多且不吐不快的盛衡在批折子的白日里没人可以说话。
迫不得已,崔安海又一次担任了这个角色听盛衡吐槽。
但崔安海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你看这个人,一个地方官,隔几天就是一封请安的折子,朕上次批过说不要再上了,结果还是没完。”
崔安海在一旁陪着笑:“这是天下的官员无论身在何处,都心系陛下龙体。”
盛衡不耐烦:“关心个屁,他就是想让朕记住他罢了,现在目的倒是达到了,朕看见这个名字就烦。”
盛衡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想着,要是北渚在,定会说,这人确实烦得很。
如此反复几次,崔安海接的话也是折磨,盛衡说得也是折磨。
明明在北渚之前,都是崔安海听他说话,怎么现在便不适应了呢?盛衡想不通,只能归咎于习惯,有过一个最懂他的人,那个次懂的便不行了。
他烦躁地挥挥手:“你下去吧。”
崔安海垂手道:“老奴遵旨,但陛下先将这个参汤喝了吧。”
盛衡端过来茶碗,一口干了:“去吧去吧。”
崔安海美滋滋地端着空碗下去,没有盛衡唠叨的时间,浑身舒坦。
“崔安海!”
于是崔安海的徒弟看着师父在一眨眼变了三次脸色,然后搓搓脸,又进了殿内。
“你说,北渚的心都不在朕身上了,朕要怎样才能让他多陪陪朕呢?”
崔安海想着,还不是陛下您先让人家去五军营,现在又怪得了谁,但他还是赔着笑说:“依老奴看,应该在宫中给楚公子找一个挂念的事。”
“挂念?挂念朕还不够吗!”盛衡一瞪眼睛。
“哎哟,陛下啊,老奴可没有这个意思,但人家晚膳前回来,直到第二天已在,您二位都是在一起的。”还想怎么陪啊。
“所以说,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盛衡捏着自己光滑未蓄胡须的下颌。
崔安海听到孩子,吓得心脏都不跳了:“陛下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啊。”
盛衡揉搓着下颌,点点头:“也是,他也是男儿,生不了孩子。”
“有了!”盛衡一拍脑门,眼神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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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楚北渚晚上回来,在耳房中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自从他前去五军营以来,每日回来都会被盛衡派人截去晏清宫用晚膳,今天直到他走到了耳房门口,还没见到人,楚北渚心里已经带上了一点惊奇。
推开门,冬至坐在了门口,一脸幽怨地看着楚北渚,那眼神活生生像是个深闺怨妇。
楚北渚定睛一看,冬至怀里还抱着个毛绒绒的团子,团子是土黄色的。冬至看他的视线落在了怀里的团子上,便给它举起来,将团子耷着的长耳朵举起来,让楚北渚看它的五官。
直到楚北渚看见了三瓣嘴,才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他和盛衡在御兽监看见过的折耳的兔子吗。楚北渚当时还挺喜欢这只兔子,觉得它比小猫小狗都可爱,而盛衡还扬言要将它吃掉。
“这是怎么回事?”楚北渚一想便知,这又是盛衡搞的什么鬼,因此也不慌,从冬至怀里接过兔子,下意识地用掌心去摩挲。
“崔公公来说的,把这畜生给公子您养着。喏,您看那,”冬至筋疲力尽,朝着墙角努努嘴,“这畜生的吃食都给咱送来了。”
楚北渚顺着目光一看,墙角堆着高高的大白菜等一众蔬菜,他一看还吓了一跳,因为那些菜已经堆成了山:“怎么送来这般多?”
冬至撇着嘴,有点委屈:“那御兽监的公公说,反正入冬了,不怕冻坏,就先搁这放着。”
楚北渚走过去,拽下来一片白菜叶放在地上,将小兔子放下来,兔子叼着白菜叶咯吱咯吱地啃。
冬至哀怨地盯着它吃白菜:“公子,这人都养不活,还养个畜生作甚。”
楚北渚解开包裹,将脏衣服从包裹中拿出来,递给了冬至。冬至自从被安排了专门伺候楚北渚的活计之后,每日都是无所事事,楚北渚在养伤时还好,他端茶送水,跑前跑后,而现在楚北渚与他在一起的时间连一个时辰都没有,他也就成了宫里最闲的一个奴才,唯一的活计,就是给楚北渚浆洗换下来的衣服。
“是短你吃还是短你穿了?”楚北渚拿着掸子要去扫床,感觉被冬至抢了过来。
“奴才是不愁吃不愁穿,就是愁见不到公子。”
楚北渚不理会他的贫嘴,想着就算把床铺拾出来估计也没有用的机会,果然不出两刻钟,盛衡就派人来唤他。
冬至这下不幽怨了,笑着说:“见不到公子也挺好,至少陛下还宠着公子。”
今日幽怨的人还不止冬至一个,楚北渚见到盛衡时,盛衡也一脸不开心。
盛衡就算不开心时,也是骄傲的,他自然不会说出让楚北渚多陪陪他这样的话,也闭口不提送了他一只兔子。
楚北渚心里觉得好笑,主动开口:“多谢子枢送的兔子,我很喜欢。”
盛衡冷哼了一声:“喜欢就好。”心里想的却是,你都没说过很喜欢我,我混的还不如一只兔子。
盛衡本以为楚北渚这样喜欢这只兔子,看来自己的计谋见效了,但第二天他便傻眼了,因为楚北渚晨起依旧和盛衔同去了五军营。
盛衔在五军营这些日子已经有很大的长进,知道认真学武,虽然他较真正的士兵还差得远,但是起码起到了强身健体的功能,听承乾宫的宫人们说,盛衔自来吃饭就劲,但现在每顿竟能多吃一碗饭。
因此盛衡早早就放心地让盛衔自己前去五军营了,不需要楚北渚带着,但楚北渚自己仍然每日早早等在内五龙桥,和盛衔一同前去。
盛衡下朝后,得知这个消息,咬着牙在殿内走来走去,想着怎么这个办法就不灵了,明明楚北渚很喜欢这只兔子。
到了晚上答案揭晓了,楚北渚确实喜欢这只兔子,因为他晚膳后竟带着兔子来了晏清宫。
崔安海看到楚北渚带着兔子进来时,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楚公子,您这是……”
楚北渚一脸无辜:“这是陛下赏的。”
“老奴知道这是陛下赏的,只是这……”
楚北渚不回答他,给了他一个“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抱着兔子找盛衡去了。
殿外崔安海急得直跳脚,他想盛衡看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时会有什么反应。而殿内盛衡倒吸一口冷气,只想给自己两巴掌。
“北渚,怎么带着这畜生来了?”
楚北渚递给盛衡:“子枢不是也蛮喜欢,而且这小玩意当手炉确实不错。”
盛衡控制着将它扔出去的冲动,勉强接过来,然后便欲罢不能,因为这小兔子实在是太好摸了,皮毛顺滑柔软,带着温热的手感,直想让人将脸都贴上去。
楚北渚看着盛衡脸上摆出了嫌弃的表情,手中一下下顺着毛摸竟一刻不停,他在心里笑了。
于是楚北渚这一晚难得被有盛衡动手动脚,而是坐在那安安静静地看了一晚的书,直到就寝前,崔安海进来将兔子抱走了。
第二日晨起,盛衡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如何在不知不觉中就沦陷了,沦陷在柔软的兔毛中。
盛衡先是深刻反省了自己的堕落,随后又心生一计。
“去,将那畜生给朕抱来。”
于是盛衡批奏折时,膝上还卧着一只兔子。
只见盛衡右手提笔落下朱批,左手时不时翻一下奏章,随后又放到膝上,摸着兔子毛。
崔安海看着欣慰地笑了。
“你笑什么?”盛衡不满地问。
崔安海连忙告饶:“回陛下,老奴想着,这阖宫上下的主子们,不如人手一只兔子,便省了冬日里手炉的碳火。”
盛衡点点头,深觉有理,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你个老奴才,你耍朕。”
盛衡连忙反省了一下,自己明明是要拿这兔子要挟楚北渚,怎么又自己玩上了。
楚北渚回到晏清宫时,盛衡正端坐着,手中拎着兔子的后颈,那兔子四脚悬空,害怕被扔下去,在空中胡乱地蹬着腿。这是兔子本就发不出声音,若能的话,早已在疯狂尖叫了。
“这是做什么?”楚北渚感觉自己最近问这句话的频率有些高,大概也是盛衡最近满脑子想的都不是正经事。
“这畜生,”盛衡十分无情无义,丝毫不管手里的小兔子刚给他当了一天的手炉,开口闭口都是这畜生,“今日跑到了晏清宫来。”
楚北渚忍俊不禁:“它腿这样短,又不认得路,如何自己能跑进来?”
“我不管,”盛衡嘴硬,“明日你若是不看好他,他再偷跑过来,我就让御膳房把它做成兔子肉。”
小兔子似乎听懂了盛衡的话,三瓣嘴挤着空气发出了“吱吱唧唧”的响声,十分让人心疼。
楚北渚无奈地将它从盛衡的魔爪中解救下来:“好好好,知道了。”
于是第二天,楚北渚带着兔子去了五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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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衡赔了北渚又折了手炉,与崔安海面面相觑。
☆、陛下是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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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反
盛衔嘴上说着是盛衡醋劲太大,但是却不自觉留了意,直到他一个间休看见程肃正握着楚北渚的手在指点动作。
盛衔想着楚北渚既是他的皇嫂,那便是盛衡的人,他的手岂是旁人可以随意摸的,他想起盛衡生气的模样,上去便说:“程教头,皇嫂同你学武……”
话刚出口,盛衔便觉得不对,他竟在无意识间叫了楚北渚皇嫂。他说话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起码附近的一二十人都是听见了。
校场上仍然喧嚣,但以楚北渚为中心的一圈却是极其安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甚至有人以为自己听到了皇家密辛,转头便要被灭口。
程肃先反应过来,他松开了楚北渚的手,低声说了一句“抱歉”,而楚北渚却知道,盛衔有此一话定不是自己突发奇想,而是盛衡和他说了些什么。
楚北渚一边了枪,一边对程肃说道:“不如今日就到这吧。”
程肃尴尬地点点头,招呼着这边的人继续,楚北渚在一旁静坐了一会儿,平复自己的心情,盛衔则一边练武,一边不自觉地看向楚北渚,他看楚北渚坐在那里有些怅然若失,竟莫名有些心疼。
盛衔不知道楚北渚与盛衡在一起的始末,他只知道盛衡对他是极尽所能的好,因此便觉得楚北渚应该感恩戴德,毕竟能得到帝王如此的对待,还是独一份的恩宠,应该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的确楚北渚没少听过这些话,这些让他感激涕零的话,他每日至少能听了两三遍,他知道这不是盛衡的本意,但他能管住一个人的嘴,又怎能管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楚北渚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太久,但是他却迟迟不愿去想,这件事揭露在众人眼前的后果。
楚北渚想着,只怕他与这五军营的缘分已是到了尽头。今日午时,楚北渚便与盛衔一同回了宫。
盛衡正在用午膳,听说楚北渚回了宫,立马将他叫了过去,他知道楚北渚喜欢在军营中练武,因此就算心中再过不爽,也没有拦着他,而是放任他一待就是一天。今日楚北渚竟然提前回来了,事出反常定有妖。
楚北渚正好没用午膳,被盛衡叫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匆匆换了衣服就走了过去。
盛衡在楚北渚面前毫无底气,和昨日因吃醋摔了茶碗的那个人判若两人。楚北渚当然知道了昨日盛衡摔了杯子,但他昨夜只装作不知,既然装了便要一装到底,因此过去用膳时,从他的表情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楚北渚一如既往地坐了下来,盛衡试探地问道:“今日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深感最近冷落了子枢,因此以后都只上午去了,下午便回宫。”这是楚北渚想了很久的办法,他先发制人,稍退一步,希望能和盛衡妥协。
盛衡心里一紧,他已经猜到了什么:“是不是有那奴才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是谁说的,我饶不了他。”
“没什么,”楚北渚想着,盛衡这便是答应了,“我自己也想歇歇,入冬了是养身体的时候。”
盛衡虽然心里小心翼翼,但也是面上不显,他说道:“你这倒是,养腿这两个月,你的腰也好了很多,还是要养着身体才能好。”
楚北渚点了点头,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似乎是有些闹别扭,但又像并非如此,两人在一起之后还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因此都不知道谁应该说些什么。
这顿午膳就在诡异的气氛中过去了,午膳后盛衡到了书房批折子,楚北渚也跟了过去。
盛衡直接将一摞折子扔到了楚北渚面前:“帮我批折子。”
楚北渚自觉这段时间自己也做了许多过界的事,但直接参与前朝政事这种事情,他还是不敢的,他先是推辞:“这我真的做不了,我读的书不多,字也写得丑。”
“那有什么?”盛衡塞给楚北渚一支笔,“这摞都是问安的折子,你就批朕甚好,朕安好这类的话就行。”
“我真的不行,”楚北渚还是推辞。
盛衡半搂着楚北渚的手,非要将他的手掰开,将笔塞了进去:“你就当心疼心疼我,我每日里从早到晚批折子,手都累断了。”
楚北渚想着,批了这么多年你手也是好好的,但还是拿起来笔翻开了折子。
这不是楚北渚第一次见到奏章,但上一次还是在颍州的案子中,这次他真正地翻开呈上来的奏章,一行行地看着。
这些折子早就被司礼监分好,司礼监的大太监们先看过这些折子的内容,按事情的轻重缓急呈给盛衡,这些没有正事说,只是想在盛衡面前露个脸的种种折子,都在楚北渚手下这一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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