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我的猫了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人间如梦几轮回
林航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补了句:“不让你白花时间,给你钱,一个小时一百。”
外面一对一地家教好像就是这个价格。
意识到他误会了自己的沉默,杜睿禹放下筷子,摇了摇头,“我寒假要打工。超市银员,就你之前遇到我的那家。前一个月就定下了。”
林航闻言,脸立刻塌了下来。做人都得讲个信用,他总不好后来居上地让杜睿禹不去。
“不过超市都是轮班制,三班倒。早上八点到下午两点、中午12点到晚上六点、下午俩点到晚上十点。都能轮上。”杜睿禹也从心里不想拒绝他已经划为朋友之列的人,掂量了下上班时间,“错开上班时间,其余的时间都可以利用起来。”
林航一听这话,觉得很有门,“完全可以啊!只要你不觉得累就行。”
杜睿禹难得开他的玩笑:“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啊!我剩下的时间本来就是用来学习的,多你一个不多。钱就不用了,权当我们相识一场,我送你的礼物。”
林航嘴角抽搐,白了杜睿禹一眼,“学霸送礼物,果然不同凡响。要不要再赠送一本五三。”
杜睿禹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事的可行性,竟陷入了思考,林航脑神经被他搞的‘突突’直跳,伸出‘尔康手’,“我开玩笑的!!”
“等我明天去了超市拿到轮班表,然后抽时间去书店给你买复习资料。”
林航:“……”
“你今天晚上把所有的课本,必修选修,都找齐了。先啃啃课本,公式推导过程看明白了,公式记住了,例题也要搞明白,后面的练习题也要做。”杜睿禹帮着林航把碗筷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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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他的猫准备告别,一只脚迈出去了,一只脚还在里面,忽然转过身交代了一大溜。
此时此刻,林航准备挥手告别的手特别想反手就是一巴掌,但忍住了,要尊敬师长。脸都憋红了,终于憋出一句话,“都看啊!”
他似乎、好像、已经接受了什么即将被杜睿禹摧残的命运。
“一口吃不胖,一点一点看。”
林航:“……你走吧。”
“花花,我明天就要去超市打工了,等我挣了钱,给你买礼物。”杜睿禹躺在被窝里,一只手压在脑袋下面,另一只手给猫大爷枕着。
花花小公子在摸透了杜睿禹的猫奴属性后,已经不满足挨着暖气睡了,一个被窝才是王道。
枕着他的胳膊,闻着他的味道。他用的洗衣粉也是柠檬味的,还暖乎乎的。
花花小公子晃了晃尾巴,白肚皮向上一翻,花脑袋靠近杜睿禹的胸口,如愿以偿地听到规律的心跳后,觉得甚是满意。
杜睿禹顺势把胳膊抽出来,捋着肚子上的白毛,望着四仰八叉地毛小孩,脑子里竟莫名地涌上一股遗憾。
“你要是人就好了。女的我就娶你,男的我就……和你拜把子。这样也能多陪陪我。毕竟猫的寿命只有十几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喵~~”
女的拜把子,男的才结婚!也不是娶,是嫁。语文怎么学的?!
“好了,快睡吧。明天还得早起。”杜睿禹抬手把头上的灯关掉,在房间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亲了亲毛脑袋,“晚安了。”
只要这时候,它不会抬爪挠自己。
杜睿禹是个负责人的人,早上来到超市拿到轮班表后,很荣幸,第一天就是一个晚班。二话没说,就直接杀到了林航家。人已经起了,穿着斑马睡衣,倒是挺神。
林航一边拽着人往卧室里走,一边汇报情况:“我昨晚上除了英语和语文,其余的都看了一章。从必修一开始的。把公式都分科整理到了笔记上,例题倒是都看懂了,就是后面的练习题有几道搞不明白。”
杜睿禹眉峰上挑,倒是没想到他还真当真了,“几点睡的?”
“两点吧。早上有点晚,一睁眼就六点了。”
杜睿禹扫到桌子上的书本和还在冒热气的咖啡,信了。
林航写了一手好字,而且认真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分门别类,不同的内容用不同颜色的笔写。
“看不出来你还挺上道的。”
林航把另一把椅子扯到书桌前,让杜睿禹坐下,自己骑到另一把上面,“我也是见过猪跑的人。”
“你的语文和英语很好。这倒省了不少时间。”
“你怎么知道的?”
杜睿禹把笔记本放到桌子上,“班级自考,老师叫我去办公室判卷子,我见过你的。语文只写作文,却能值个满分。英语只写选择,正确率也很高。”
林航嘴里叼着根金箍棒饼干,咬的咔哧咔哧响,“你怎么不说是我抄的呢?”
毕竟老师因为这个还把他叫过办公室,耳提面命:“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高考你抄谁的去?!”
“你有那么勤劳吗?”
况且,再不济的人也有能拿得出手的‘绝技’,杜睿禹完全没有必要怀疑。
林航闻言,呲牙一美,“没有。不过英语我真的没认真听过,单词就只认识yesandno这种水平的。全是凭感觉选的。”
杜睿禹点头,“语感这个东西是真的存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怎么觉得这对cp也可以站一站呢?学渣受x学霸攻。互相鼓励,走向人生巅峰!!(⊙?⊙)
喵攻(磨爪子):说吧,喜欢什么样的花纹,我给你挠!
向煦:醒醒吧,两只受是没有结果的!
我:不是说两受相遇,必有一攻吗?也行的!
向煦(斜眼):也行??
我:不行不行!我脑子进水了!
☆、变猫记
“你也要往滨州考?”两人按之前约定好的,出门买复习资料。在了解林航的‘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的志向后,杜睿禹总得知道他心仪的学校。便问了句。
“也?你也要去滨州吗”林航咬文嚼字地本领见长。
杜睿禹点头,如实相告:“滨州大学。”
林航伸出大拇指,连连点头:“厉害厉害!全国数一数二的高校!”转而想到自己的窘境,那点与有荣焉立刻被惨淡灰暗给代替了:“我对自己就一个要求,考到滨州的任意一个学校就行,专科也能接受。”
杜睿禹没志气地白了他一眼:“专科?那你好赖考考就能去!”
瞧着他一副有辱师门地模样,林航呆毛朝天一翘,瞪着葡萄眼,“你什么意思?我能跟你比吗!!”
“滨州市是全国的经济中心,同样的,那里的学校也很多。水平参差不齐,好坏兼具。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努力地提高自己的成绩,等高考分数下来以后才是你考虑学校的时候。”不得不说,遇到花花以后,杜睿禹越来越有当老妈子的潜力了。
林航胳膊搭在杜睿禹的肩上,哥俩好的寻求鼓励:“那你说我能考上本科吗?”
杜睿禹望着巴巴地凑到眼前的林航,那小可怜儿的模样,还没有花花的白眼有吸引力。很客气的没直接乎脸,冷漠地把爪子拍开,“你又不傻,为什么不行。”
不是白手套,没有毛毛,差评!!
得赶紧帮他把资料买了,好去撸猫。
林航揉着被拍的手,余光看到了街道两旁的店面,猛地想起什么,赶紧招呼住走出几步远的杜睿禹:“等会儿,我先去买个东西。”
杜睿禹被他这么一叫,无奈只能跟着进去。
是家二手手机店。
老板一看就是个明白人,两人一进来,就热情的招呼:“上课玩手机被没了吧!来,随便选!”
杜睿禹作为陪同着没搭话。
林航也懒得解释,呲牙笑了下,就当默认了。
“想选个什么样的?”
林航也不想挨个看:“就普通智能机就行,便宜一点的。”
老板一听,笑容满面地从玻璃柜台拿出一部手掌大小的黑色手机,“你看这个怎么样?这可是昨天我刚的,他要换新手机,这个都没用几个月。”
林航接过来,看了看手机背面的logo,杂牌机。开机后画面倒是挺清晰的,手指在触屏上划拉了几下,“多少钱?”
“你要诚心拿就给我二百块钱。”老板双臂放在玻璃柜台上,上身前倾,吧啦吧啦地讲这个手机有多么多么好……
林航把手机大概的功能都翻了一通,都不打一个:“一百。”
老板立马露出一副裤子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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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没了的表情,“我还一百五呢!一百块钱我赔钱呢还!!”
林航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很老练地跟老板扯皮,“你可别骗小孩子!你们进这个东西,都是按斤来的。一百块钱我都给多了呢!我都买个好多个了,都是一百块钱买的。”
你来我往了半天,老板得出一个结论现在这小孩越来越不好骗了。
落锤定价,一百块钱成交。
“这位小同学不买一个吗?”老板很有买一送一的意识,招揽杜睿禹。
“不了。”
林航找了家充值店又花了一百块钱办了张卡,跃跃欲试地就要给向煦打电话。
杜睿禹一旁一语不发,一直盯着他看。林航塞好手机卡开机,一扭头,就到直勾勾地目光,小心脏略有不安的问:“你看我干嘛?”
“理解了一句话。”
“什么话?”
“术业有专攻。”
林航:“……”
向煦正在酒店里打着越洋电话,掌心传来一阵短促的震动,锐利的鹰眼掠过一丝笑意,草草结束了通话后,点开信息:
“老师,我是林航!你到了吗?()ノ”
一个男生竟用颜表情,向煦喉间溢出一丝轻笑,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对方软萌可爱的包子样。
提取号码保存后,干脆直接打电话过去。
此时的林航正跟在杜睿禹的屁股后面,用求知若渴地眼神望着五花八门的复习资料。
手机刚一响,林航就跟在图书馆说话被抓一样,捂着手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老师!”
耳边轻快地呼唤让向煦的心情好了不止一个度,“嗯。在干嘛?”
林航觉得老师不止人优雅,连声音都是优雅的,带着丝丝的魅惑。反正自己是被撩到了。
林航握紧拳头,斗志满满:“我在逛书店,我要努力学习!一定会考到滨州市的!老师,你到滨州了吗?”
向煦站在窗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窗户上描摹着什么,落地窗的设计可以让阳光全部投射进来,地上拉出一道挺拔的影子,“还没,我在中都市,下午直接飞国外了。……嗯,现在在酒店。”
“林航,过来付钱。”杜睿禹打断了两人的你侬我侬(?)推开门,从后面喊了句。
后面的声音有些嘈杂,林航没舍得挂电话,向煦也是如此。
整个过程一丝不落的听下来,向煦只搞明白了一件事情林航是和别人结伴而行的。
别人、结伴而行……
这让向煦很不爽,等两人再次恢复正常通话时,开门就是一句:“你和别人一起出去的。”
林航眨眨眼,“……对啊!和杜睿禹一起,他现在已经是我的小老师了!我请他帮我补课!”
向煦一听放下心,回想了下他平日里上课的状态,“别人是查缺补漏,你是女娲补天。”
林航是一个敢于自黑的人,“我是卫填海好不好?”
向煦被他逗的忍俊不禁,笑声从听筒传进林航耳朵,酥了半边身子,为了防止自己半身不遂地回去,林航赶紧匆忙地挂了电话。
“杜睿禹,你有没有手机?”林航怀抱着复习资料,看了眼信步走在前面的杜睿禹,问了句。
“没有。”
林航一听,立刻追悔莫及:“那你刚才怎么不买一部,咱俩一起,没准还能再便宜一点呢!”
“我买它没用。”
连个可打电话的人都没有。
林航小跑几步追上他,抽出几本复习资料塞到杜睿禹的怀里,“帮我拿点儿。怎么没用啊!你……可以给你的猫照相。”
花花。
脑子里临摹出毛孩子的模样,挠自己的、咬自己的、蹬自己的……咳咳……这个记忆有点不太美丽。
就这样,杜睿禹抱着花花每天都往林航家跑,规律的堪比上班打卡。
杜睿禹来时,林航正坐在地上,趴在茶几上,咬着笔头力的研究数学卷子,演算纸上写的乱七八槽。一头卷发在他的摧残下更卷了。看见杜睿禹衣服上还未融掉的雪花,才反映过来,“外面下雪了?”一抬头,果然是这样。怪不得觉得今天黑的比往常快,合着是阴天了。
杜睿禹换上林航特意准备的拖鞋,站在门口把身上的雪拍掉,才往里走。今天雪大风大的,杜睿禹怕花花冻着,出门就把它塞进怀里了。这会终于能掏出来了,花花越来越心宽体胖。杜睿禹这一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给挤着了。
“你怎么现在就开始做套题了,课本看完了?”杜睿禹怀抱着花花,坐在林航的旁边,扫了眼,是一套模拟卷。
林航把卷子推到杜睿禹面前,努努嘴,“看了。就是看不下去才开始做卷子的。我发现这些题模式都是一样的。尤其是大题……”林航往杜睿禹的身旁靠了靠:“数列、概率统计、立体几何、椭圆……每套卷子都是这样的,换汤不换药。我觉得与其从后往前推着看书,倒不如结合着卷子,这样效率更高一点。反正最后要的是成绩,又不是看你背了多少。你说是不是?而且,统计概率的这到题好简单,我现在基本上能把12分拿全了……”
杜睿禹端详了林航半天,他到现在才明白刚高一的那会,班主任一趟又一趟地因为林航上课不听课的事情往办公室里叫他。后来哪怕不再管他,‘挺好的苗子,瞎了。’这样的话,他也在各科老师的嘴里听到不止一次。
杜睿禹一直羡慕那些轻轻松松就能学好的学生,林航就属于那一类。但是:
“你之前的脑子都用到哪里去了?”
林航呲牙一笑,“我之前不是不想上大学嘛!”
“那你现在想了?”
“对啊!”林航斩钉截铁地点头,眼里流光溢,是坚定地信念和决心:“我答应了老师要去滨州找他!就一定要去!”
杜睿禹纤长的手指轻抚花花的毛,听着有节律的小呼噜,狭长的眼尾微。笑意渐深。
他一直缺少一个结伴而行的人,现在,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猫攻:你咋回事?我的存在感呢?
我:“下……下章就好了。”
话说当时我们班里真有特别聪明就是不学的人^……^
另外悄咪咪补一句:物种不同,怎么恋爱?(??☆)
☆、变猫记
高中放假本来就晚,再加上杜睿禹一放假就马不停蹄地去超市打工,其余时间都是去林航家里一起学习。不知不觉竟到了大年二十九。
超市餐饮这样的行业越到年根越是红火,得抓紧时间捞钱。根本没有所谓的年假。
又是一个晚班结束,杜睿禹背着他的猫准备回家。不料竟然又下雪了。
未卷着寒风的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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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安静,悄无声息地就把地面铺了一层白色,和之前还未化掉的雪一起。
临西县夏季易干旱,冬季又容易捂大雪,就这龟毛天气,让杜睿禹不胜其烦。他体寒,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冰凉凉的,这里最冷的时候能到零下三十多度……
他和这个地方,大概八字不合。
鞋底的防滑纹路早被磨没了,光滑的跟滑板鞋似的。杜睿禹走的很慢。
辞旧迎新,赶着这个头,都想把东西换成新的。就连平时门可罗雀的金店竟也挤满了人。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课本上曾经要求背诵的段落,在此刻,体会的越发深刻。
家里灯没开着,出去买新衣服去了,他们。杜睿禹用钥匙拧开门,也不开灯,摸黑走了进去。到了属于他的房间后,才终于见了光亮,最普通的白织灯,灯光昏黄。
屁股一粘在床上,站了六个小时的腿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疲惫。用下巴轻轻地摩擦着怀里的毛脑袋,绒绒地触感、温暖地温度让杜睿禹心里的酸涩孤独减轻了不少,上身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
花花就着他的姿势趴在怀里,又一次把杜睿禹当作肉垫子。金色的猫眼动也不动地望着称得上消瘦的下巴……
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对他来说,吃饭睡觉是特别容易之事。人以群分,所结交认识的人自然也不相伯仲。‘一分钱分成八半花’这种生活只存在于忆苦思甜的谆谆教诲中。
表面彬彬有礼,骨子冷漠疏离,这是他养成的性子。对于能在一起玩的,说上几句话已是不易,更何况彼此的差距是云泥之别。
直白一点,‘穷人’二字以及它所代表的群体,对于他来说,就好比地上的一毛钱,大步流星、昂首阔步,可能永远也不会遇见。即便不小心看见了,也不会去关注,更不会弯腰去捡。
有些差距与生俱来,有些冷漠无师自通。
……
花脑袋往前一抻,下巴放在了杜睿禹的胸口上,听着有节律的心跳和逐渐平缓的呼吸,金色的猫眼轻阖。
一室静谧。
杜睿禹本打算歇一歇,谁承想一闭上眼睛,脑袋就不受自己控制。不过也没直接迷糊过去,毕竟有猫大爷在,一爪子就呼醒了。
杜睿禹摸了摸被抓疼的脸,挣扎着坐起来,举起猫和他双目齐平,恶狠狠地警告:“脾气越来越大!再挠我,小心把你爪子剁下来!”
花花小公子被威胁,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林航有一次欠爪子薅猫大爷尾巴……也不能算是薅,就是扯着玩做题时的无意动作。反手被它就挠了一爪子。要不是念着他与铲屎的是朋友,非见了血不可。
林航哼哼唧唧地找杜睿禹理论,把手上的白道道给他看,“你的猫挠我!”
杜睿禹面无表情,“谁让你碰它!”
花尾巴,自己也只能趁主子心情好的时候,眼急手快地摸一把。挠你也不多!谁让你欠!
“你怎么不给它剪指甲啊!这样挠人多疼!”就这尖爪子,轻轻一搭,就够呛。
从未考虑过这种想法的杜睿禹脱口而出,“不剪。挠着谁,算他有福!要是有人欺负花花,还有个傍身的武器!”
挠、挂、花
林航:“……”
由此观之,杜睿禹必定福泽万年!
杜睿禹见警告无效,又爱又气的对着花脑袋一顿猛搓。还没等主子抬爪挠他,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小禹,睡了吗?”
一人一猫闻声皆是一顿,逃一挠的杜睿禹把主子放在床上,起身开门,“没呢。”
杜广风憨实一笑,“刚学校的短息发过来了。期末考试,你年级第三。”
杜睿禹点了点头,“爸进来吧。”
“不了不了,挺晚的了。小禹……”杜广风顿了一下,“你阿姨的妹妹怀二胎了,前天刚打过电话来。说是让我们一起回去过年。”
“好事。应该回去看看。”
只不过,那个‘我们’,不包括他。
“你要不跟我们一去吧。”杜广风不忍大过年的把孩子一人扔家里。
“不用。我还要打工,作业也多。留在家里方便。”杜睿禹望着眼前名为父亲的男人,心里莫名一软。斩不断的,永远都是血缘。情绪翻涌,声音带了些颤抖,“爸,你不用考虑我。也不用再给我钱了。上大学的钱我已经攒够了,日常开销也花不了多少。别因为几百块钱和阿姨闹不愉快。”
比起当事人双方,更难做的,是夹在中间的那个人。
杜广风低下头,他对这个孩子亏欠良多。等终于意识到的时候,原本还不及他一半高的小孩竟长成了惨绿少年。杜广风像想起什么似得,从怀里掏出一千块钱,往杜睿禹的手里塞,“这钱你拿着。今天去买衣服你没跟着,不知道穿多大的,就没敢给你买。爸之前答应要给你买衣服的,不骗你。你自己去挑,挑自己喜欢的。”察觉到对方的拒绝,杜广风补了一句:“最后一次。”
杜广风在一家场子里当电焊工人,是个国企,待遇很好,五险一金,老了也有保障。每月缴纳完用后,拿到手的就只有三千多块钱。每月的加班都算上,刚上五千。供着两个学生和一个什么也不干的家庭主妇,确实有些捉襟见肘。又是两个儿子,得存钱买房。
大年三十,杜睿禹排的是早班。杜广风他们是六点的班车,等杜睿禹醒了时,正听见外面闹闹腾腾。李月红仿佛要把家搬空似的,拿这拿那,什么也要带上。
杜睿禹懒得出去送,干脆装还没醒。灯也不开,躺在被窝里逗猫玩,无奈猫大爷不配合。
手指在白手套上按了半天,也不见主子有什么反应。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让他按着。
“猫爪在上不是猫咪不可破的规矩吗?怎么到你这就不管用了呢!”杜睿禹不知那根弦搭错了,竟伸爪子去拽主子的胡子。很是遗憾加疑惑。
这能忍?!
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照脸上呼。
天知道它刚才了多大的力气才没配合他演出!不能惯他那毛病!有一就有二!哼!
杜睿禹结结实实地挨了一爪子后,终于消停了。他大概有受虐倾向,都被挠出瘾来了,每天不挨上几爪子,就浑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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