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他的嘴巴开过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细鱼
“啊……”顾楚之哀嚎了一声,被徐图岫头也不回地拉走了。
贾环和宋广文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俱都露出了笑意。
顾楚之,可真是个活宝!
……
“陛下,十六殿下来信了。”陈新登手中捏着一封信,递到了圣上面前。
圣上按着眉头,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睁开,“十六平安无事了?!”
“是的,陛下,十六殿下吉人自有天相。”陈新登满脸是笑地说道。
圣上长吁了口气,“十六这孩子到底是有福气的。”
陈新登笑了笑,没有接话。
圣上撕开信封,待看清信内的内容后,眼里怒火翻腾。
“刷”
信纸被撕成了两半。
陈新登心头一颤,连忙跪倒在地。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化,空气凝滞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一般。
“好!好个陈深!”圣上捏着信纸,脸上涨得紫红,脖子上青筋绷起,明显气得不轻。
陈新登跪伏在地,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服侍圣上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盛怒。
圣上深吸了口气,拳头紧了松,松了紧,许久才把一腔怒火压下去。
他不仅震惊,而且大怒,陈深不仅欺瞒了他们,而且还把他的某个自以聪明的儿子耍的团团转,瞧瞧信上那些话,一口咬定是七皇子指使!
呵,他那个好儿子指不定还以为陈深是多好的手下呢,结果倒好,从头到尾,都被那陈深拿来当挡箭牌了!
“去、去倒杯茶来。”圣上按了按眉头,只觉得浑身疲惫极了。
陈新登道了声是,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宫外,一阵清风吹来。
陈新登打了个冷颤,方才在里头不到一盏茶的时分,就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了。
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
当夜,乾清宫中灯火彻夜未灭。
伺候殿下的太监总管陈新登一大早就出了宫,到了下钥时分才回宫,而这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去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老宋,老徐在不在?”顾楚之从门缝里露出个头来,往屋里四处看了看。
宋广文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什么事?”
顾楚之推开门,飞快地窜进屋里,一屁股在宋广文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喘着粗气,“妈呀,老徐太可怕了,他比我爹还可怕,我爹在家顶多打我一顿,他倒好,非得逼我抄书!”
宋广文嘴角抿了抿,没有接话。
顾楚之抱怨了一通,才发现宋广文在写着什么,不由好奇地凑到他旁边去看,待看清宋广文写的什么后,几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连连往后退了数步,“老、老宋,你这写的什么啊?”
宋广文瞥了他一眼,“陈深。”
“什么?!陈深?”顾楚之睁圆了眼睛,“陈深不是个硬骨头吗?!”
他可记得宋广文使出了十八般武艺,都没能从陈深嘴里挖出他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可是现在,那纸上面写的若真是真的,那陈深岂止连他主子是谁给供出来,就连那些钉子也都说出来了。
而且,纸上还写着,陈深每日的表现,那些情状光是写在纸上,都叫人出一身冷汗。
“嗯。”宋广文道。
“你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法子来?”顾楚之既害怕又好奇地问道。
宋广文摇头,“没有。”
“不可能啊,”顾楚之难以置信,“单单关个小黑屋,能把人吓成这样?”
宋广文的手顿了顿,他抬起下巴,神色严肃地说道:“贾环这人,不可小觑。”
能想出这等折磨人的法子来的人,轻易不能得罪。
顾楚之愣了愣,脑海中忽然有了个想法:难不成,贾环其实是魔教中人?!
宋广文一瞧他脸色,就猜出他必然又想歪了,沉默了片刻,“别胡思乱想。”
“不是,我觉得很可能啊。”顾楚之激动地说道,这可是传说中的魔教!
宋广文:“……”
第78章
“没想到真是蛮子。”徒蘅鹭手中捏着陈深的供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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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重,神色严肃,呼吸有些沉重。
这些年来,蛮子一直时不时就骚扰大安的边境,但是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掠夺了牛羊、粮食就走,即便有几次都深入大安境内了,可最后也都离去,因此大安内虽然一直在戒备着蛮子,但却从未真正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这些恐怕都是蛮子使的小伎俩,瞒天过海,让他们以为蛮子只是贪图小利罢了,让他们在鄙夷蛮子的同时也放松了警惕,而蛮子则在背后派了不少人潜入大安,意图里应外合。
算算时间,这个计谋实施的时间恐怕也得是数十年前了,陈深正是当初蛮子派到大安来的蛮子的后人,他虽然长在大安,但心却是向着蛮子,从不曾把自己当成大安人。
而这么些年来,他一直隐瞒得很好,直到今日,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十六爷,陈深供出的口供里有指出他们这些年在大安用各种手段掳掠的银钱都秘密地送往蛮子那儿,充当他们的军,这些动作一直很隐蔽,而且也很安全,但是今年陈深却突然出了大动作,抢夺了赈灾银,我想,他们恐怕是等不及了。”贾环沉吟着说道。
徐图岫闭了闭眼睛,尽管他希望贾环所说的是假的,但他心里却清楚地明白,贾环的猜测十有八/九怕是真的。
蛮子下了好大一盘棋,竟然从数十年就开始谋算!
而到了现在,他们想必早已磨好了刀,就等着向他们宣战了。
“你说的对。”徒蘅鹭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棋盘,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来,好似一汪见不到底的深潭,但那底下却暗潮涌动,蹿起了野心的火焰。
圣上已经老了,储君却迟迟未立,朝堂内大臣们纷纷站位,老十已经没指望了,但是老大和老七却比他有更多的优势,眼下,蛮子这件事,对他来说,既是危险,也是机会。
赢了,他离那个位置就近了,输了,他这辈子则无缘染指那个位置。
徒蘅鹭的眼神朝贾环看去,他的心不知为何冷静了下来,眼里的火焰渐渐地压下去,他敛了敛神,接着说道:“我打算将此事告知父皇,另外……”
他顿了顿,眼神在徐图岫等人身上扫过,落在贾环身上。
贾环怔了怔,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总感觉徒蘅鹭的眼神中好像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徒蘅鹭回视线,自然地接着说下去,“我打算请缨,前去边疆。”
顾楚之原本还有些无打采,听到这话,立马兴奋起来,“十六爷,那我跟你去!”
“不准。”徒蘅鹭直接就拒绝了。
顾楚之一脸喜色几乎是僵在脸上。
徐图岫的嘴角翘起,很不厚道地笑了,宋广文也抿了抿唇角,眼里掠过一丝笑意。
“那、那十六爷您带谁去啊?”顾楚之委屈极了。
徒蘅鹭瞥了他一眼,“除了你以外,都去。”
“啊!!!”顾楚之现在已经不止是委屈了,简直心都碎了。
贾环被他那表情逗笑了,握拳挡住嘴角的笑意,徒蘅鹭不让顾楚之去的原因,其实他们这些人都心知肚明,顾老将军家现在只剩下顾楚之一个男丁,于情于理,都不该让他去,即便这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忍着满腹委屈,顾楚之被徐图岫抓去抄《资治通鉴》。
宋广文也还有事要离开,他离开也便离开,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贾环看着合上的门,瞬间沉默了,轻咳了一声,正要找个理由离开,却听到一声清冷优雅的声音,“承吉。”
那声音就像一道电流,刷地一下从脊椎骨窜上脖子,贾环心里就好似被猫轻轻抓了下,半边身子都酥麻了,不知是否是他错觉,自从从山寨回来后,徒蘅鹭对他的态度似乎亲近了许多,亲近到贾环不禁要多想。
“坐。”徒蘅鹭指了下他正对面的位置,说道。
贾环故作镇定地在他对面坐下,身子挺着正正的。
徒蘅鹭见了,不禁就是一笑,“你紧张什么?”
贾环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徒蘅鹭的眼神怎么那么好!
“十六爷说笑了,我只是有些激动。”贾环的眼神到处乱瞄,许是疑心生暗鬼,本来他和徒蘅鹭相处,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反倒觉得有些不自在。
“和我单独相处,有那么值得激动吗?”徒蘅鹭勾起唇角,略带调侃地笑着说道。
贾环的脖子蹭地一下就红了,妖孽!他在心里暗自嘀咕了句,面上强作不动声色,“十六爷真是幽默。”
徒蘅鹭静静地看着他,就在贾环在他的视线下几乎要炸毛了的时候,才慢慢说道:“不知是否是我错觉,我总觉得承吉好像和我很生疏。”
贾环默了默,这的确是事实,但是往往就是事实才更令人尴尬。
徒蘅鹭也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这些日子也足够他了解贾环,贾环看似很好说话,顾楚之那缠人功夫分分钟都能把人弄爆炸,但贾环顶多就是无奈了下却也从不曾拒绝过顾楚之,可是实际上,他却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分明得很,就好像和所有人之间都划定了一条界限。
“我知道,你有你的秘密,只是,”徒蘅鹭顿了顿,静静地看着贾环说道:“我觉得,以我们这些日子来的相处,你可以多信任我…们。”
贾环的手指动了下,有些羞赧又有些尴尬,他抿了抿唇,没发觉自己彻底红透了的耳根,“我、我知道了。”
徒蘅鹭的手有些痒痒,他有点儿想去摸下贾环的头发,甚至还想去摸下他那红透了的耳根,但是这些举止都过于亲昵,而且,徒蘅鹭心里有些茫然,他对徐图岫他们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为何却对贾环……
二人干坐着,气氛不觉便有些奇怪起来。
贾环咳了一声,“十六爷,我,我还有些事要办,就不打扰十六爷了。”
徒蘅鹭嗯了一声,看着他走出去带上门后,吐出一口气。
这一夜,贾环在床上难得的辗转失眠,眼瞧着天都快亮了,他自暴自弃地哀嚎了一声,扑在枕头上,想多了,绝对是他想多了。
……
“承吉兄弟。”远远的,顾楚之就瞧见贾环魂不守舍地从走廊上走来,他喊了一声,但贾环却好像丝毫没有听到一样,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顾楚之愣了愣,摸摸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徐图岫问道:“老徐,我是不是哪里惹承吉兄弟生气了?”
徐图岫无奈,“跟你没关系。”
“那承吉兄弟怎么不理睬我呢?”顾楚之问道。
徐图岫眼神飘了下,贾环这几日的确状态有些不对头,魂不守舍也就罢了,眼底还一片青,若不是知道他不是纵情声色,徐图岫都要劝他要节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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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底是什么事,让贾环这些日这么魂不守舍?
不止徐图岫、顾楚之好奇,就连陈侠也好奇起来。
“哒哒哒……”被倒满了的茶杯里的水溢了出来,顺着桌沿,如小溪般流下,而手持着茶壶的贾环却毫无察觉,甚至连那茶水滴在他身上也是一副丝毫没有发现的样子。
不对劲啊。
陈侠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贾环,他跟着贾环也算有段时间了,可从来没看到贾环这种情况,这瞧着,像是……情窦初开?
“三爷,您的水溢出来了。”陈侠咳了一声,提醒贾环道。
贾环茫茫然看了他一眼,顺着陈侠手指的方向看去,慌乱地把茶壶搁下,站起身擦拭掉脚上的茶水,低声倒吸了口凉气。
“三爷,是不是心里有事?”陈侠试探地问道,“有什么事不烦和我说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说不定,我能帮得到三爷呢。”
贾环耳根一红,轻咳了一声,攥紧拳头挡住嘴,“没什么,不过是担心陈深那些余孽狗急跳墙罢了。”
装!
往死里装!
陈侠好歹也是过来人,怎么会相信贾环的瞎话,当下了然地哦了一声,眼神意味深长,“三爷,您的岁数也差不多了,这没什么好害羞的。”
陈侠站起身,拍了拍贾环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三爷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便是,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贾环愣了愣,陈侠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怎么连在一起,他就有些懵呢?
什么岁数差不多,什么害羞?他在说什么?
贾环茫然地看着陈侠离去,有种稀里糊涂的感觉。
没几日,守口如瓶的陈侠成功地让整个巡抚衙门的人都知道贾三爷春心萌动了。
第79章
“什么?!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春心萌动?”贾环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惊得下巴都合不上。
而且这件事,怎么他这当事人才最后知晓?
“不是吗?”顾楚之凑近了贾环,一脸八卦地看着贾环,“可是你这些天的表现都很像啊,老徐说了,但凡春心萌动的人有三个特征,一是魂不守舍,二是辗转难眠,三是矢口否认。”
贾环的嘴角抽搐了下,被顾楚之这么一说,还真好像他都全中了!
“看吧,你自己也无话可说。”顾楚之一脸兴奋地摩拳擦掌,“承吉兄弟,你是看上哪个姑娘了?用不用我们帮你?”
贾环刹那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些日确实在烦恼,但是烦恼的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小贾大人、顾世侄。”白永秀等官员们去查看了堤岸归来,一个个都穿着粗布短衣,浑然不像个朝廷官员。
贾环起身,对白永秀等人行了个礼,这些日子,他对白永秀这些大臣们彻底改观,白永秀这些人里头官位最低的都是从四品,到哪儿不是锦衣玉食,美酒佳肴地伺候着,但却愿意在这里冒着生命危险每日天不亮就去堤岸边勘察地形,琢磨方案,甚至还特地为了深入百姓,换上了朴素的衣着,仅仅这些心思,都足以叫贾环对这些人敬佩不已。
“白大人,你们回来了。”顾楚之爽朗地打招呼。
白永秀呵呵一笑,摸着胡须,和蔼地对他们二人说道:“你们在聊什么?”
顾楚之嘿嘿笑了笑,贾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抢在他前头开口,“不过是些琐碎的事情罢了。”
他可不想被人拿这件事打趣。
“琐碎的事情?”白永秀身后的徐大人笑呵呵地说道:“小贾大人那事不是人生大事吗?怎么会是琐碎的事情?!”
“正是,正是。”白永秀点头,笑眯眯地看着贾环,“小贾大人可不要害羞,这可是好事来着,看上了哪家姑娘,用不用我们帮你保个媒?”
“哈哈哈,那感情好。”顾楚之哈哈大笑,他倒比贾环这当事人还高兴。
贾环无可奈何,这群人怎么就这么八卦呢?好歹拿出个朝廷大臣的架子来啊。
可见,太过接地气也不是好事。
“聊什么,这么开心?”徒蘅鹭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走了过来,眼神从贾环的身上扫过后,才漫不经心地问道。
白永秀等人脸上都带着揶揄的神色。
顾楚之冲着贾环挤眉弄眼了。
贾环头皮发麻,他这几天都尽量有意无意地避开徒蘅鹭,却偏偏在眼下这等尴尬的时候见到他,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贾环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道:“十六爷来得正好,白大人们正拿我打趣呢,十六爷可得帮我解释解释。”
这件事说到底,也算是因徒蘅鹭而起的,叫他帮忙解释,也不算不对头。
岂料,徒蘅鹭听了顾楚之口里的话后,竟然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感叹道:“没想到,承吉也到了‘懂事’的年纪了。”
贾环:“……”我信了你的邪!
看着一脸无奈又无语的贾环,徒蘅鹭眼里掠过一丝笑意,他哪里不知道这些都是讹传,但是难得瞧见总是一本正经的贾环露出这种无奈的姿态,总是叫人不禁莞尔。
“好了,这件事就别再提了。”徒蘅鹭见好就,在贾环谴责的视线下敛了笑意。
众人应了声是。
贾环心里刚松口气,却听到徒蘅鹭笑着接着说道:“得承吉恼羞成怒,到时候我们可是对付不过他的。”
贾环:“……”果然是他高兴的太早了!
众人不禁忍俊不禁,顾楚之忍笑忍得肩膀都颤抖不已。
虽然心里确实有些恼羞成怒,但是不知怎地,贾环原先不想见到徒蘅鹭的那种心情却因此而烟消云散,他看着嘴角含笑的徒蘅鹭、一脸傻笑的顾楚之,或许徒蘅鹭说得对,他确实不应该在他们之中过于界限分明,存在着界限,也说明他并没有真正地信任他们。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没有信任就好比种子没有水,如何能发芽?
不管是从一开始就对他深信不疑的徒蘅鹭,还是虽然有些傻气,但却对他格外讲义气的顾楚之,以及徐图岫、宋广文他们,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对的,他如果不付出信任,长此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而然就会淡化了。
“想笑就笑吧。”想明白了的贾环摊开手,一副躺平任嘲的表情。
顾楚之终于忍不住,搭着贾环的肩膀,笑得几乎弯了腰。
徒蘅鹭和贾环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掠过了笑意。
……
深夜,寂静的夜里,四处都安静到只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巡抚衙门里,白永秀等人到了子时才上床入睡,鼾声此起彼伏,这一日的辛苦劳累,真是把他们这群上了年纪的人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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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个一躺到床上就陷入了黑甜的梦想里头见周公去了。
而唯有在这个时候,众人才有机会避开白永秀等人来讨论陈深的事。
一灯如豆。
屋子里明黄色的烛火在风中摇摇曳曳,将众人的神色映得半明半暗。
贺普身着一身盔甲,那盔甲上沾满了血渍,血腥味儿老远就能闻见。
他单膝跪在地上,此时铁青着脸,手背上青筋绷起,“殿下,下官无能,让那白鹤跑了,请殿下责罚。”
徐图岫等人脸色一肃,白鹤是陈深供词中最为关键一个人物,陈深包括其他藏在大安里的探子搜罗到的这一机密和银钱都是通过他才送出去,他可以说是蛮子埋在大安里头最重要的人物了。
白鹤一跑,非但是打草惊蛇,而且很有可能,他还带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
贾环心里都不由得一紧,眉头下意识地皱起。
徒蘅鹭垂下眼睑,鸦羽似的睫毛在眼皮底下染上一层阴影,俊美的眉眼中带上一阵杀气,“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能怪贺总兵,那些奸贼狡猾得很,陈深这些日子虽然托病,但未必他们就信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有了徒蘅鹭这话,贺普心里的大石头才算是落地了。
“贺总兵快起身吧。”徒蘅鹭上前,虚扶起贺普来,正色道:“只是,出了这事,我等恐怕得早些回京,与父皇说清这事,但白大人他们……”
贺普心明神了,连忙拍着胸口说道:“殿下放心,白大人他们在这山西,下官敢保证白大人他们能毫发无损,平安无事。”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徒蘅鹭眼里这才有了笑意,白永秀他们的方案也制定得差不多了,他们在这儿本也只是给他们打下手,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两相权衡,与其在这里呆着,不如回京去。
“贺总兵这话,本宫记在心上,”徒蘅鹭点点头道,“还有一事,本宫已经命人去制解药,这些解药就代替那些□□粉送往各处下到粥里去,暂且不要外传出去。”
贺普连连应是。
山西现如今还乱着,若是让百姓知道他们被陈深下了□□粉,恐怕要乱起来,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因此有时候,“愚民”才是正确的方式。
翌日。
徒蘅鹭等人要押送陈深进京的事已经告知了白永秀等人。
白永秀一干人虽然有些不舍徒蘅鹭他们离开,但也知道徒蘅鹭这么做必定是有他的打算,来之前他们或多或少对徒蘅鹭都有些轻视,毕竟徒蘅鹭的传闻可不大好,但是来了之后,白永秀这些人对徒蘅鹭是心服口服,稳定沉着,有大将之风,又不干涉他们,态度又谦逊,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上司去。
“诸位大人请放心,本宫回宫后会告知父皇,山西有诸位大人已然足够,无需再加派人手。”徒蘅鹭一眼就看穿了众人的顾虑,笑着宽慰众人。
白永秀摸着胡须,含笑着点头道:“劳烦殿下了,下官替黎民百姓谢过殿下。”
有了徒蘅鹭这话,他们便可以放心了,毕竟像修河堤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外行指导内行了,徒蘅鹭不插手,可再派来的人不一定不插手!而一插手往往都要坏事。
“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白大人的谢。”徒蘅鹭谦虚地说道。
白永秀呵呵一笑,视线朝贾环去,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不日就要动身,那小贾大人可得把握时间啊,可别耽误了。”
众人都笑了,附和道:“可不是,这山西离咱们京城可不近,小贾大人可别耽误了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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