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他的嘴巴开过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细鱼
……
“笃”
一声破空声。
箭矢没入梁柱中,箭身仍颤动着。
巡抚衙门门口的衙役们几乎被吓破了胆子,一个个面如土色,两股颤颤。
那支箭来势汹汹,众人连方向都没看清,那支箭就已经到了眼前了。
“箭、箭上面有东西!”有眼尖的指着那支箭说道。
几个衙役你推我我推你,最终还是有个资历较轻的没法子硬着头皮上了。
……
“已经第三日了,还没消息!”白永秀这几日心火如焚,着急得都上了火了。
陈深巴不得徒蘅鹭和贾环这二人继续毫无消息下去,这样,既能够拖住白永秀他们的工作,又能够借机查找那些山贼余孽的下落。
“大人、大人。”外头飞奔进一个面色焦急的衙役,他的手中正拿着那支射入柱子中的箭矢。
陈深皱起眉头,没等那衙役站稳脚步,就喝了一声:“站住!”
那衙役骇了一跳,连忙停了下来,“大人,十、十六殿下有消息了。”
白永秀脸上掠过喜色,越过陈深拿了那支箭矢,飞快地把箭矢上绑着的信纸取下来,尚未展开,就看到里头滚落一块玉佩,他慌手慌脚地接住,定睛一看,这、这不是那贾大人身上的玉佩?
陈深此时心中怒火中烧,面上还得装作松了口气的神色来,“信上面写了什么?”
白永秀这才回心神,连忙把信纸展开,仔细瞧去。
其他到消息的官员们也都陆续赶来。
看完整张信后,白永秀脸色是变了又变,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荒谬!可恶!”
陈深的脸色也难看得很,他没想到,十六殿下居然会落到那山贼余孽手上。
“白大人,信上面怎么说?”有那瞧不清楚的官员急着问道。
白永秀铁青着脸,“这些山贼胆大包天,居然想拿陈巡抚去换回十六殿下,此等行为,该诛九族!”
拿陈深去换十六殿下?!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俱都沉默了下来。
虽然十六殿下比陈深尊贵得多,可是他们现在可是在陈深的地盘上,即便心里想按着这山贼说的做,也没有人敢说出来,这陈深是个“好官”不假,可是这事却是关乎他的性命,谁会愿意牺牲自己!
陈深心里的怒气渐渐地消下去,他看到那个玉佩,心里头忽然有了个主意。
既然那山贼余孽还留着贾环,那么可想而知,他们一定还不知道贾环是谁,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不会拿贾环的玉佩来,而是拿他的人头来。
毕竟,杀了陈侠的人可是贾环呢。
“白大人,现在殿下在他们手上,本官愿意以自身换回殿下。”陈深拿定主意,登时露出大义凌然的神色来。
白永秀等人怔了怔,互相对视了一眼。
“陈巡抚,这……”白永秀心里固然是希望陈深能配合,但当陈深这么配合的时候,他心里又有些愧疚了,说是拿陈巡抚去换回殿下,但是是个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陈深此次是凶多吉少。
陈深摆了摆手,朗声道:“大丈夫,当无所畏惧,更何况,这些山贼余孽本就与我有仇,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白永秀等人心里越发愧疚了,陈深此人,果真是个英雄好汉!
入了夜,城门早已紧闭,一弯新月高挂在黑色的夜幕上。
一道身影在黑夜中一闪而过,快到难以看清身形。
“陈巡抚。”白永秀一干人等此时还未入睡,陈深从书房中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支箭矢,上面绑了回信。
陈深将箭矢递交给左手旁的手下,对白永秀等人拱了拱手,“各位大人,我已经写了回信,现在只需将这箭矢射到那山贼定好的地方便可了。”
白永秀等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陈深朝那手下使了个眼神。
那人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朝外而去。
寂静的夜里。
城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背负着箭矢的男人纵马从城门的细缝掠过去,身形如燕一般轻灵。
城门又重重地关上,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深夜的冷风吹在男人的脸上,男人微微眯着眼睛,他一只手抓住缰绳,双眼目视着前方,很快,他看到了他的目的地郊外的城隍庙。
男人松开拉住缰绳的手,低下身,一只手抽出肩膀后的箭矢,一只手抄起马腹处的弓,弯腰拉弓射箭,动作行云流水。
箭矢呼啸而出,发出“咻”一声破空声。
第74章
箭身笃地一声没入了城隍庙里的柱子上。
男人看都没多看一眼,调转马头,朝着来时的路离去,马蹄翻飞,不一时,男人已经消失在夜色当中。
待男人离开一炷香时间后,城隍庙城隍老爷的神像后才冒出个头来。
几个身形瘦小的男人从神像后出来,一人上前去把箭矢拔了出来,将上面的回信塞入怀中。
其他人等则带着警惕戒备的神色环视着四周。
“走。”拿了信的人立即说道。
其他人则护着他,朝城隍庙外而去。
在这些人离开后,没一会儿,就有个身着夜行衣的男人远远地缀在他们后面。
那人的身手利落得很,一路上远远跟着,竟然也没有跟丢。
……
“老大,我们回来了。”被派去拿信的数人急匆匆地跑进大厅内。
陈恩眉眼间露出喜色,直起身,接过为首的人递过来的信,待他把信展开看完后,脸色却好似打翻了颜料的颜料铺似的,变了又变。
他捏着信纸的手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双眼怒瞪,眼中布满了血丝。
众人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
难不成那陈
[红楼]他的嘴巴开过光 分卷阅读96
深不愿意?
“老大,那狗官怎么说的?”有人急切地问道。
陈恩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那狗官同意了!”
“那……”那为什么你的脸色还这么难看?
众人有些不明白了。
陈恩冷着脸,将信塞进袖子中,“你们先下去休息,等明日,就是那狗官的死期!”
众人对视了一眼,心里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还是退下去休息,陈侠一死,陈恩就是他们的头儿,他们这些人当中,陈侠身手最好,陈恩脑子最聪明,他们祖辈不过都是地里刨食的,没一个认字,自然都听他们兄弟的。
众人退下后,陈恩握紧了拳头,死死咬着牙,好你个贾环!竟然这么不显山不露水!
一想到那害死自己兄长的贾环此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而且还险些让他溜走了,陈恩就恨不得拿了刀去杀了他!
陈恩回过身,买入房内,自枕头底下取出一把匕首来。
他将匕首藏在袖子中,示意九婶去端茶来。
“叩叩叩”
徒蘅鹭和贾环对视了一眼,“谁?”
“是我。”
陈恩逼着自己露出笑容来,他的眼里如覆盖着薄冰的汪洋大海,底下的仇恨已经汹涌澎湃,但理智却让他维持着明面上的冷静。
他来干什么?
徒蘅鹭和贾环交换了个眼神,贾环道:“请进。”
陈恩推开了门,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方才那几乎失去理智的人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一般,此时,他看着贾环,心里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二位还没睡?”
贾环脸上带着笑,心里暗自吐槽,这不是废话!
陈恩笑着示意九婶把茶放到桌子上,而后从容地落座,“既然二位还没睡,索性咱们来聊聊吧,能与二位相见,也算是有缘分了。”
徒蘅鹭的手指弹了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等缘分也真贵重。”
陈恩似乎没听出他话里头的讽刺似的,笑呵呵地说道:“十六殿下说笑了,您说这样的话,可真折煞草民了。”
徒蘅鹭的眼神闪了闪,贾环的唇角抿了抿,看来陈恩是不打算装糊涂下去了。
“说起来,我这辈子都没曾想过自己能和您这样的贵人见上一面,更遑论能请您在陋舍住几日。”陈恩感慨一般地说道,“可见,世事当真无常得很。”
徒蘅鹭没有说话。
他隐约觉得陈恩有些古怪,今夜的反应和昨日分明判若两人。
“对了,我还没和二位自我介绍一番呢。”陈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转开了话题。
贾环笑了下,“现在也不迟。”
他倒是不畏惧知道这人的身份,毕竟对方他们连脸都不避讳让他们见到,知道个身份又如何?
“也是,”陈恩笑着说道,“在下姓陈,名恩,表字恩德,虽是无名小卒,但和贾大人却也算是未曾见过面的旧相识了。”
他的话中隐含的意味叫二人都怔了怔。
贾环愣了下神,有些糊涂,又好像明白过了什么。
“贾大人还没想明白我是谁吧,也是,在下和家兄不过是无名小卒,贾大人怎会放在眼里?!”陈恩笑眯眯地说道,话里头的锋芒却叫人侧目。
家兄?
难不成是陈侠?!
贾环立即反应过来,他心里先是一喜,而后心里咯噔了下,不好,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他杀了陈侠,这陈恩来找他,恐怕是要来报仇的。
他刚反应过来,眼前便是一道白光闪过。
贾环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已经利落地往后一躲,堪堪避开了陈恩的毒手。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徒蘅鹭被陈恩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手上也没武器,却丝毫不退一步,飞身上前,就要夺过陈恩的匕首。
陈恩看着文质彬彬,但是没想到身手居然也丝毫不逊色于徒蘅鹭,他伸手格挡住徒蘅鹭的左拳,冷笑道:“十六殿下,我劝你还是袖手旁观的好,今日,贾环必须死!”
“慢着,”贾环可不想上演一出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戏码,“你哥没死!”
陈恩的动作顿了顿,神色露出犹豫。
徒蘅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见他一脚踩在椅子上,身形灵活如猴一般,飞身到了贾环跟前,手上的匕首也直直地刺向贾环的脖子。
匕首上的寒气几乎已经完全能感受得到,脖子上也不由自主地竖起了鸡皮疙瘩。
“当”
一块石头破空而至,砸在了陈恩的手腕上,陈恩一个吃痛,手不由自主地松开来。
他愤恨地朝着那偷袭的人看去,瞳孔却骤然缩,整个人都晃了晃,“哥!”
来人正是陈侠。
陈侠心里后怕不已,要是贾环真死了,那他们所有人的仇恨怕是无法向陈深讨回来,“鲁莽!你真是太鲁莽了!”
陈恩此时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本该死去的哥哥平安无事地出现在他眼前,这、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陈恩是惊喜过了头,脑海里懵懵的,不知作何反应。
陈侠无奈,只好拉着他,向惊魂未定的贾环道了歉,“三爷,真是对不住,家弟鲁莽,让三爷受惊了。”
他扯了扯还没反应过来的陈恩,陈恩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和贾环道了歉。
贾环摸了摸脖子,半是无奈半是调侃地说道:“你们这家学渊源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当哥哥的之前险些也是拿了我的小命,当弟弟的也是如此,得,横竖我和你们姓陈的命里注定是有这一劫难。”
陈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毕竟他们不占理,被贾环说几句也是该的。
徒蘅鹭眯了眯眼睛,看着贾环好似不在乎的神色,心里头却替他有些不悦,但也知道贾环为何如此,眼下他们需要陈侠兄弟的地方多着,少不得需多忍让一些。
“哥,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陈恩定下心神后,就拉着陈侠问东问西,神色关切。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陈侠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我是跟着巡抚衙门陈深的人,一路跟到城隍庙,你那些人粗心得很,居然没留下个人来扫尾,若不是我将陈深的人杀了,现在你们已经被人发生藏身在何处了。”
陈恩心里咯噔了下,自知理亏,连忙岔开话题:“陈深这人诡计多端,明日定在午时换人,不定又要使出什么花招来。咱们得想个法子来应对。”
贾环三人心知他是故意岔开话题,却也没人点破。
眼下,陈深才是他们的死敌。
大敌当前,闹出内乱,无异于找死。
“人呢!”书房内,陈深铁青着一张脸,双手负在身后,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脸色阴晴不定,“大人,我们的人都被杀了!路上、路上也没找到线索。”
[红楼]他的嘴巴开过光 分卷阅读97
“被杀了!没找到线索!”陈深一字一字地说道,好似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一般,他忽而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男人的后背已经彻底被冷汗打湿了,他的嘴唇发干,艰难地说道:“大、大人,小的、小的……”
陈深的手段,他们这些人是知晓的。
狠毒到叫人生不如死!
“好了。”陈深敛了怒火,淡淡地说道:“起来吧。”
那人死里逃生,几乎吓破了胆子,勉强撑着,才站起身,但也不敢直视陈深。
陈深朝他瞥了一眼,眼神里充满冷漠,“死罪可,活罪难逃,明日你带领一帮兄弟,等着我的信号,若是明日的事,你能办好,那就算是你将功折罪。”
“是!小的必定尽心尽力!”那人连不迭地说道。
而此时。
京城内一场风暴也在酝酿当中,半夜里忽然下起的暴雨到天明才稍稍停了。
黎明时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快件自山西到了京城。
十六殿下和贾环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京城。
“太太,”周瑞家的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往荣禧堂赶。
王夫人正在念着佛经,听到外头周瑞家的声响,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但又很快舒展开眉头,“让她进来。”
周瑞家的满脸喜色地走进屋内,刚一进屋,就笑着对王夫人道贺道:“太太,奴婢打听到一个好消息。”
“哦?”王夫人就着霞的手站了起来,从容地走到椅子旁坐下,“什么样的好消息,值得你这样一大早就巴巴地来?”
周瑞家的朝霞等人张望了一眼,不做声。
王夫人了然地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待她们下去后,周瑞家的才凑上前,殷勤地给王夫人倒了杯茶,“太太,那孽种死了!”
贾环死了!王夫人的眼睛顿时发出光芒,她又惊又喜地看了周瑞家的一眼,“当真?”
“这事可比珍珠还真呢!”周瑞家的喜道,“听说那孽种和十六殿下都跌入了河流里,连着好几日都没找到人影,您想,这必然是凶多吉少!”
王夫人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嘴角翘起,死的好!死的好!
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子,竟然还敢踩着宝玉上位,这下场还便宜了他呢!
“太太,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事了。”周瑞家的乐滋滋地说道,她这第一个赶来报信,王夫人对她必然是重重有赏。
果不其然,王夫人大喜之下赏了周瑞家的一个金镯子。
周瑞家的满口不敢,眼睛却一直死死地盯着那镯子。
王夫人勾了勾唇,拢了拢耳鬓旁的碎发,淡淡地说道:“拿着吧,不过是赏你一片忠心罢了。”
周瑞家的这才敢下。
王夫人端起茶盏,慢慢饮了一口,“说起来,那边现在还不知道这消息吧,这样,你去一趟,报个信,总归是她儿子,总不能叫她不知道自家儿子的生死。”
周瑞家的眼珠子一转,立即明白过来王夫人的打算,连声道了声是,又感慨道:“夫人真是菩萨心肠,那样的人,按理说,咱们不去搭理她,也没人说什么,夫人还这般挂记着她,可真是那等小人的福气。”
王夫人拨拢着茶叶,从容地笑了笑。
贾环一死,赵姨娘、探春的地位连丫鬟、婆子都不如,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叫这些人好看!
第75章
“姑娘。”侍书满脸急色地掀起帘子,走进屋内。
探春搁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眉头不由皱起。
待侍书走到探春身侧,将她所打听到的事说出后,探春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手中的书倏然落地,一双眼睛瞬间红了,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环儿……”
“颦儿方才那话我可不依,咱们现在就去叫三妹妹评评理。”外头,史湘云等人的声音传来。
侍书心里暗道不好,但转眼间,众人已经步入屋内了。
“三……这是怎么了?”史湘云正要开口唤探春,却被她的脸色给吓到了。
林黛玉等人也是吓了一跳,众人忙围了上去。
探春悲从中来,此时满心悲伤,岂能说得出话来?
只是靠着迎春,不住地啜泣。
林黛玉蹙了蹙眉头,看向侍书,“你家姑娘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成了个泪人模样?”
她们这些人当中,探春性子是最刚强,即便偶尔被王夫人刺了几句,也都是忍着,几时能看到她这般脆弱的模样?
宝钗等人也追问道:“是啊,侍书,到底是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也好想想办法解决。”
侍书也是红着眼眶,低着头,抽泣着说道:“三、三爷出事了。”
林黛玉等人一听,都怔住了。
贾环出事了?
怎么会?!
迎春愣了愣,只觉得后背蹿起一股寒意,浑身发冷,她茫然地四顾了一番,似乎想找个人来否决侍书的话,但是众人此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迎春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在这个时候,她身为姐姐的,不能乱。
“你先别哭,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头说来。”迎春定定地看着侍书,少有地冷静地说道。
侍书抽泣着点头,把自己是如何从玉钏那儿听来的,又是如何赶来告诉探春的经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她心里此时虽然悲伤,但话却说得有条理。
迎春、宝钗、黛玉等姑娘们面面相觑了一眼,各人的眼里俱都是心惊。
太太那儿的消息哪里是那么好打听的,这话分别是太太要玉钏告诉侍书的,也是侍书此时心急如焚,否则定然会看出这件事背后的古怪。
“三妹妹,且别哭了。”迎春轻柔地拍了拍探春的肩膀,“环儿虽说是落入水中,但是现在还没有消息呢,环儿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平安归来,咱们现在哭不是晦气吗?!”
她这番话说到探春心坎里去了。
是啊,环儿一向有好运道,他一定还活着!她不能哭!
见探春慢慢地了眼泪,迎春才忍着心痛擦拭着探春脸上的泪珠,“你瞧瞧你,哭成了个大花猫了,这还好是在姐妹们面前,大家也不至于笑你,若是被那些丫鬟婆子看见了,又要有话好说了。”
林黛玉也陪着宽慰,故作促狭道:“谁说我们不笑的,等环兄弟回来,可得把这件稀罕事告诉他,也让他笑笑。”
探春这才稍微露出了些笑意。
然而,所有人都清楚,迎春这话不过是宽慰人的话罢了,落入那河中,又失踪了好几日,怎么可能还活着!
林黛玉等人也没了玩笑的
[红楼]他的嘴巴开过光 分卷阅读98
心思,但怕探春做出傻事来,又都陪着说了许久的话才离开。
只是各人回去后,脸上却都没了笑意。
薛宝钗回到梨香院中,还没进屋,就听到里头薛蟠和薛姨妈的笑声。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妈,那贾环死得好!”薛蟠得意十足地说道,“这大概就是人家说的不是不报,时候……”
“哥,你说什么呢!”薛宝钗怒得满脸通红,打断了薛蟠的话。
薛蟠愣了下,不解地说道:“妹妹怎么这么大火气?那贾环可是好几次都给咱们家和姨妈姨丈没脸,他死了,不好吗?”
“哥说的这是什么话!”薛宝钗被薛蟠气哭了,“人家环兄弟几次是故意得罪我们的,哥和……都是先招惹人家在先,被人教训也是该的,现在人家出事了,咱们落井下石,算什么!”
“好了。”薛姨妈不想看到这兄妹俩因为一个贾环吵起来,连忙安抚道,“那人如何,与咱家也没什么干系,没必要为他伤了感情。”
薛宝钗拿着帕子捂着脸,啜泣着朝屋里去。
她是不喜欢贾环,但内心对贾环却是心服口服的,更何况人非草木,岂能如此狠心!贾环到底也是她的表弟。
贾环和徒蘅鹭失踪的消息就好像在京城这个寂静的湖泊里投入了一颗巨石,打碎了满湖的寂静。
有人暗自高兴,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一番,却露了马脚让圣上斥责为:“不仁不义,不孝不弟。”这说的是十殿下徒蘅轩,而也有的人却露出一副担忧焦虑的模样来,反倒赢得了朝廷上上下下的称赞,这说得则是大殿下和七殿下。
……
巳时一刻。
日头明晃晃地挂在天上,难得的大晴天却晒得人心发慌、脚发软。
巡抚衙门,人头攒攒。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