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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爸家的丸子
身上的衣服铺了棉絮,热气只顾着往里钻,而冷意分毫都渗不进去,林简抽抽眼角,几乎是生出要把自己泡进冷水的冲动,然而嘴一张,还是强迫自己拐弯,“我没事,案子要紧。”
苏穆一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是在逞强,于是也只好软声哄一句会速战速决。
“你起来吧。”经过襄灵身侧,苏穆也只是留了这句便匆匆掠过。
兄弟二人直直地站着,面对面,那种对峙的意味,又回来了。
那热气似乎不只在小腿,而是顺着整条腿蔓延而上,林简分了大半的注意去抵抗疼痛,那边在说什么,只能是尽力去听了。
“襄灵试图隐瞒什么我并不感兴趣,关键是襄芜在信上到底看到了什么才招来杀身之祸。”
“那封信,现在在哪里?”
苏穆几乎是在逼问,襄灵瑟缩了一下,被苏廉挥手赶出去。屋内的气氛,顿时便剑拔弩张起来。
“那兄长先告诉我他是谁?”
这一次,苏廉的脸上已是没了呆愣。
林简还虚虚捂着腿,猝不及防就被指住,从对方带着猖狂的脸上扫了一眼过后,他的心便开始狂跳。
完了。
在这么敏感的时刻,被苏廉得知了身份,拉一个三岁孩童过来都能明白其中的惊险。
于是,林简只好死死地咬了嘴,他自知自己的性子,在这种时候,当真会口不择言,落人话柄。
“是嘉嘉告诉你的?”
事实上苏穆也有一瞬的慌张,只不过面上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重新下一局?”苏廉没答话,只是对着棋盘伸出胳膊,上面依旧一片狼藉。
苏穆气急反笑,“火房那边还一无所获,现在府中又闹成这样,你以为就算是去告状,父亲母亲那里,会有谁相信你的说辞?”
哦,这样看来,双方都被对方抓着把柄,反而是更容易僵持和拉扯了。林简回过神来,倒也没有刚开始的慌张了。
到底是为何才会闹到这种局面,苏廉现在却有些不自知了。
他索性找个位置坐了,闭闭眼又睁开,“我不知襄芜生前到底与你们说了什么,但肯定与信有关。那上面确实提到了阿墨的事,言及喂药把它放走,让人误以为是跟着表姐走了。”
“我看过那信,落款是我,但却不是我的字迹,我也可以肯定没有写过那封信。时间便可以证明,我是在你们大婚的头一晚,才赶回来的。”
……
这什么跟什么?
每个字都听得,但是连在一起却完全不明白?
林简恨不得站起来与他理论,苏穆倒是反应过来重新换了冷斤往过递,“现在不用避讳了,你先敷一敷吧。”
“阿廉的意思是,有人早在林恬离家的那一天就知道了消息,还放跑了阿墨把这个事情坐实,但是却栽赃到你头上。而你也是因为看了信,所以才得知林简的身份?”
“不只是这些,在书院的时候,院服的事,也是如此。”苏廉呼出一口气。
“那信呢?”苏穆伸手。
“被我烧了。”
“也就是说,阿廉并没有为自己辩白的证物。”
“我……我当时觉得事关重大……”
苏廉紧接着补了一句,然而并没有人去理会。
至于林简,被扶着往外走的时候,脑袋里还是晕乎乎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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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襄芜案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而已,不只是他的身份被挑明,就连是姐姐的事,似乎也有线头被揪出来?
林简本已经疼得晕晕乎乎,然而眼下却是完全清醒了。他很想告诉自己刚才所发生的不过是一个晃神中自己想出来的,然而小腿处的疼痛却又很容易就把他拉回了现实。
“你就这样坐着别动。”伤口已经重新拿了冷巾敷过,眼下苏穆正挖了药膏往上涂。伤口红的有些吓人,晕了好大的一片。于是,白花花的药膏几乎是覆满了半条小腿。
“没事了,不必这样紧张。”药膏冰冰的很舒服,与之前的滚烫区的分明,林简甚至还晃了晃腿,“你呢,当时有没有被溅到。”
“没有。”苏穆随意答了,又在他另一条腿上轻拍一记,“别动,我看看涂好了没有。”
这一拍倒也没有太重,可是光着腿,声音清脆得很,林简的脸登时就红了。苏穆见他一愣,自己也有些尴尬,便转了话题,“方才阿廉说的话,你觉得能信多少?”
“襄芜是看了信才遭的杀身之祸,那里面有姐姐最初的行踪和阿雪的事。我们一开始发现阿姐不在,都只当她是借着中元节的混乱逃婚,当时只隔了一日就是婚典,于是大家都一窝蜂地找她。后来见阿雪不在,便更加确定了她是自己带着它走的,又哪知他们根本不是一起。”
“廉表弟说信的落款是他,但是字迹却不是他的,怀疑是被人栽赃陷害,还有火房的那个案子,他也意有所指。可是那人是谁,他没有说,更没有证物来证明自己的对错。”
“我总觉得……他指的那个人,一定是我们也熟识的。至于襄灵她,本就是阿姐的侍女,我之前还只是怀疑,现在却是十分肯定她知道什么了,或许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瞒到了现在。至于为什么,一时间还想不清楚。”
“嗯。”苏穆一边揉伤一边听,末了点点头,“所以现在你长姐是不是因为逃婚而主动离家其实有待商榷,襄灵她肯定是知道一部分事实的。至于阿廉,他没有证物,其实百口莫辩。如果他只是因为事发突然而极力为自己辩解,那么是否真实,我们确实无从查起。”
“所以那信,他真的烧了?”林简探下身去看,发现原本厚厚的一层药膏已经稀薄,药效渐起,原先被烫过的地方,倒也没有多么难忍了。
“可是这样也很不对,既然这信能够证明他的清白,那么更应该留下来才是。还有那信……虽然襄灵是姐姐的侍女,在当时接触到也不奇怪,但是如果那信是她给廉表弟的,又有什么理由呢?巴结?攀附?还是单纯地对我们有敌意?”
林简发现说的越多便越绕,那揪出来的线头现在似乎也被藏了起来,他屈了指节敲敲自己的脑袋,一仰直接倒在床上,“算了算了,现在不想了,头疼。”
“还有……最关键的是我的身份,廉表弟说他是见了信才知道的,但是我怀疑这事,是不是襄灵早就给兜出去了。”
“难受就不要想了,既然现在集到的东西并不能理清整个过程,那之后我们再找新的就是了。”苏穆也径直坐了,轻拍他的腿,“小心一些,别又磕到了。”
“说得容易,怎么找啊,现在那两人对我们防得死死的。”
“那找小妹去好了。”
“这样真的好吗?”林简去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
找一个小姑娘看着什么的……好像有些无耻。
只不过心虚也只是一会儿而已,很快苏穆便起身出去,林简只当自己什么看到,去拦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一去,似乎有些久。照理说主院那边没有那么远的。
林简半躺在床上懒得下地,又觉无聊,只好枕了胳膊任由思绪放飞,后来窝得太久甚至生了困意,这才听得门“吱呀”的一声。
“你出去这么久就是为了买这个?”
递过来的是一个半大的袋子,林简直接把手伸进去掏,这肉脯估计是刚刚出锅,色泽光亮,又沾了胡麻,吞一块唇齿留香。
林简吃了一块又去掏,苏穆只是笑,“最近饭食要少油盐,所以买些回来供你解馋就是了。”
“喂。”林简不满瞪人。
苏穆也只是笑,“怎么了?”
不知是否苏穆这里积威颇重的缘故,总之小苏嘉第二日便乖乖上门。
一脸乖巧的笑意不说,眼神还怯怯的。
“是被你哥欺负了?那我帮你欺负回来好不好?”林简憋着笑递了一块肉脯过去,小姑娘乖乖接了,又朝着苏穆去看,小声道,“没有。”
“我是有事要和你们说的。”
“不急,先吃点东西。”林简笑眯眯地去摸头,小姑娘没敢躲,径直把肉脯整个都塞进嘴巴,鼓囊囊地像只兔子似的,有些可爱。
“昨天大哥找我,让我近日都找襄灵姐姐去玩儿,事实上,你们是想让我去打探消息,对吧。”等吃完东西,小姑娘只是把嘴擦了,定定看着他,林简给看得有些脸热,急忙朝着苏穆去望。
这小丫头之前虽然也是鬼灵怪的,但是自从跟着襄灵了,却又有些不对。
此时被盯着,又叫不来援兵,林简只好干笑,“嘉嘉真聪明,那你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啊。”
“襄灵姐姐在哭。”小苏嘉朝着他这边凑,又退回来,扁了嘴。
“苏穆你快来啊。”眼看着这是要哭出来的样子,林简没敢直接把人抱住,只知道朝着苏穆呼救,他最不会应付这种场面了。
“嘉嘉怎么了?”苏穆过来直接把人抱好了,哄道,“如果觉得当着你嫂子的面害羞的话,就悄悄和大哥说。”
“这不对……嘉嘉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之前也是,如果不是嘉嘉大嘴巴的话,二哥也不会知道嫂子的身份了。”
小姑娘的声音虽然有刻意的压低,但是林简还是听到了。
“原来是嘉嘉不小心说漏嘴的?”
一直到小姑娘出去了,林简又吃了几块肉脯,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忍了这么久,也真是为难了。”
苏穆笑着搭话,被瞪了一眼。
“之前好久我看到她都超级心虚,现在好了,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了。”
林简索性把气都撒到肉脯上,一个不小心力用过了了,上下两边的牙碰在一起,磕得酸疼。
“至于西院那边,他们也有把柄在我们手上,所以现在就说出去的可能会小一些。”
“也只能是这样了,如果我们能早些找到新的证物那就再好不过了。”
林简接了话,继续跟肉脯较劲去了。
隔日回了林府时,正好是中饭的时辰。
屏退了仆从,四个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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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张饭桌上,是任谁都能感觉到的尴尬。
林夫人一紧张便把盛着芫荽的盘子推过去,林简下意识往旁边一躲。那盘子没了阻挡,径直落地,“咣当”的一声,于是,绿油油的芫荽叶洒得满地都是。
这讨人厌的气味登时便在整个屋子里散开,苏穆在旁边掩嘴笑,被林简捅了一肘子。林简捅完了人,又蹲下身去拾,“我身份暴露的事已经摆在明面儿上,所以还是不必假装喜欢吃这玩意儿了吧。”
“咳。”林夫人正假模假式地喝汤,一下子差点咽错。
她擦了嘴之后又埋头下去,旁边的林父也只是讪笑。
这饭是没法吃了。
林简简单扒了几口,便拉着苏穆直直往外走。
林夫人追出来几步,单从脚步声也能听出有多急,林简赶忙回过头,“娘亲您别急,我们没有闹脾气,是真的有事。”
“什么事?”林夫人一听到这里,便心下一松。自从那日蠢儿子的身份被摆到明面儿上以后,她就发现自己落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是心虚,二是不甘。虽然那日亲眼看到的情景,已经足以证明一些事。
“是阿雪的事啦,和姐姐有关。之前林老头和我说阿雪可能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导致的中毒,它现在呢,怎么样了?”
“现在和刚回来那会儿相比已经好多了,但是性情却变了,整个家里上下,都还没什么办法。”林夫人说到这里,又朝着蠢儿子往过凑,“那个……你们现在……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后面的这句压得极低,于是林简也只当自己没有听到,一边走一边朝后挥手,“那娘亲没事的话,我们就先查案去了。”
快到苏穆身边时,林简还特意小跑了几步,然后把他的手牵住了。
“阿简。”苏穆给惊得顿了一下,如果他没有记错,除了幼时不算数的那些,这还是林简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
苏穆还维持着面色平静往前走,事实上却几乎要害怕自己突然同手同脚起来。他本以为面对父母的压力林简可能会退缩,又如何会是这番的情景呢。
到了东院墙外,苏穆有些忍不住,还是把话问出了口。
“这还不简单,那是因为本公子有担当啊!”林简把胳膊往脑后放,试图装得不在意一些,然而下一刻便绷不住笑出声来,“自然是因为喜欢,而且,你之前做的,我都能感觉到。”
苏穆有些飘。
嘴角怎么都掩不住。
林简哼了一声便往里跑,苏穆还站在外面。
不多一会儿,他听得里面低叫一声,“苏穆,你快些进来。”
第94章丹砂
红色。
粒状。
把手伸到窗边,还能看到微微的光泽。
眼看着林简还要作势去闻,苏穆赶忙在他胳膊上轻拍过一记,“这东西别轻易去碰。”
“我知道的,只是确认一下是不是丹砂……”林简话说了一半,便有些心虚着,眼珠子乱飘。
虽然有些日子不曾鼓捣这些,但是熟悉的气味确实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林简见被人盯着只好打哈哈,“话说我这屋里怎么会有?当真是一点儿的印象都没有了。”
“下不为例就是了。”苏穆扯了一块布巾示意林简把手弄干净。若是平时,知道林简一直没断绝了那心思他好歹也要警告一下的,只是眼下……算了……他觉得自己还飘着呢。
“嗯嗯,这么一点儿没事的。”林简很快把自己的手擦干净,又在四处打转,“自从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照理说应该没有人会动这些的。”
虽然已有两月不曾住人,但是转过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灰尘,显然是有人在打扫的,林简嘟囔着,苏穆倒是凑过来,“既然打扫过,那这丹砂,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就是在这里散着的,我进来的时候一推门,看见有红色的一片,当真吓了好大的一跳呢。”林简匆匆走了几步,到了门口,停住不动了。随后他又扳住门扇来回推拉,“你看,如果是打扫的人要进来,把两扇门都拉得这样彻底,那没有注意到这里,倒也不奇怪。”
“那阿简那夜回来,没有动过这些吧。”
“没有没有。”林简快速摇摇头,“我记得很清楚,那夜我本来要赶回去的,奈何正好撞上夜禁的鼓声,后来很快就睡了。”
林简说到这里,很努力地想上一次回来时的情景,然而片刻之后,真的没想到有哪怕一点小出入。
“你把它留在这里做什么,我不便过问。但是,有人想要把丹砂带出去,而且经过门边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慌乱才散了一些都不自知。后来他更是再也没有回来过,否则的话一定会仔仔细细把这里打扫一遍,而不是留下把柄让我们看到。所以我想知道,这东西到底能做什么?”
“《抱朴子》中记载,丹砂能够烧成水银,积变又换成丹砂。话说我把那书翻来覆去地看,也不知道是什么积变法。”
说到这些,林简方起兴致,他正打算大谈一番,抬头一看发现苏穆的脸色黑如锅底,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敛了声音,“他还说丹砂是仙药中的上者,比黄金还要珍贵。”
后一句话透着浓浓的萎靡不振,苏穆一个没忍住,还是笑出声来,“那你怎么又不敢了?”
这是嘲讽的笑声吧……
林简有些气鼓鼓又觉得丢人。
“这玩意儿有毒的,除了真觉得能得道成仙的,应该没有多少人能真的去吃。”
“所以……我只是想想也就罢了。”
被这么一提,苏穆倒真的想起药铺里,似乎还有这种东西。
“对症就不是了。”林简依旧没抬头。
药铺里的东西,对症便是良药,不对症就很可怕了。林简紧接着嘟囔这些。苏穆却是一停,“阿简还记不记得,阿廉与我们说信中提到了喂药给阿墨把它放走,襄芜出事前的一晚,也说她看到了一个马字。”
“不……是吧。”原本零零碎碎毫无头绪的东西,一旦连起来便有几分的恐怖了,林简只来得及在脑门上敲过一记,便匆匆往外跑,“那我们再拉上林老头去马厩那里跑一趟吧。”
然而跑出几步,便被苏穆急急叫住,“别急,整个林府虽然你这里有丹砂的可能性最大,却也不能排除是外人带进来的。还是先看看你这里少了没有。”
“哦,有些急居然把这里给忘了。”林简朝着墙角的箱笼处跑,蹲下身之前又朝着苏穆看过一眼,发现对方还特意转过身去,这才熟门熟路去翻那一堆宝贝。
等了片刻,林简便耷拉着脑袋到了门边,“果然,被挖去了一大块。”
说罢,他便拿了布巾包了一些,两人直奔林




寻姊 分卷阅读98
大夫的小院而去。
“小公子还是像从前一样不教人安生。”
林大夫一路是被拉着过来的,一边敛好自己的衣服一边瞪眼。
“您又没有胡子,这样一点气势都没有的。”林简说罢就朝着苏穆身后躲,偏偏还探出头来做鬼脸。
“阿简。”苏穆有些憋不住笑,却也只能忍着提醒。拜林大夫所赐,眼下的气氛,已经不复之前的紧张。
“阿简怎么偏偏要与人斗嘴。”等林大夫走出几步到了马厩边,苏穆转过来小声嘀咕。
“还不是他老拿扎针来唬人,还偏偏扎那么疼。”林简咬住唇边的细肉模仿人的动作,正学得起劲儿,对方却突然回过头来。
……
这真不是一般的尴尬。
林简登时愣在了原地,还不忘给了旁边嘲笑的人一肘子。
“你那会儿不是说发现了丹砂吗?现在还带着吗?”林大夫只是喊了这么一声,似乎对刚才的情景视若罔闻。
“哦,在的,在这里。”林简应了一声便往过跑,苏穆却眼疾手快把他的袖子拉住了。
“怎么了?”
林简回头,一眼便扫到袖口。那边的布被紧紧抓着,眼下已经有些皱了。
手的主人似乎与它一样的紧张,“要不还是我过去吧。”
一开始并未察觉,但眼下林简又如何不知。想必当时他险些被阿雪踢到的事情,直到现在还被这人深深地记着吧。
“没事的,阿雪虽然性子不好,但是很通人性的。”
“那一起过去吧。”苏穆还是揪着他的袖子不放。被等得不耐烦的人喊了一声,“两位公子快些吧。”
林简递了包着丹砂的布包过去,还觉得有些脸热。他虽然隔着栏杆看过去,事实上却是只是眼睛看到了而已。不知是否错觉……苏穆似乎变得有些黏人……林简一想到这个可能便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下一刻却感觉到有人拉了他一把,“小心。”
林大夫正拿着布包往过凑,冷着脸回过头来,“往后退些。”
林简还有些呆着,便被往外拉了几步。
这时他倒也顾不得什么,只是紧盯着眼前不放。
那布包离阿雪越来越近,它半卧在原地,探过头来去嗅,只一下,林简就从马眼中看出了恼怒,紧接着,便是一个响鼻把人轰了出来。
“马和人一样,如果误食了丹砂便会中毒。轻者恶心呕吐、食欲不振,重者则会呕血。”林大夫把布包往过递,又重新包了一次,“小心起来才行。”
“那您看阿墨它现在到底如何?”苏穆把布包接了,也忍不住朝着里面望。
“现在好多了,只是今日它到底是对这东西有了防备还是本能地抗拒,却是看不出来。鄙人只会医人,实在惭愧。”
……
苏穆正要为自己的错话而补救,林大夫倒是话锋一转,也朝着林简这边看,“小公子那日也是在马厩这里看过的,不知当时的情景你是否还记得,总之现在打扫过多次,已是全无痕迹了。”
“我当时也来过这里,看见马槽里有红色的东西,只当它是发脾气把舌头划伤了,却没有从其他方面想。”
“啊,对对对。”林简蹦了一下,“我当时也看到了,只是没敢靠太近,这么一说,可能是丹砂,但也可能是中毒而导致的呕血。”
后来的声音自是越来越低,林简还要往里凑,被二人齐齐拉住了。
“夫人也请了外面的马医进府,说多半是中毒,眼下已经大好了。只是性情却更坏了。”
林大夫最后这一句,算是劝住了林简。被苏穆哄了几句,便朝着主院去了。
“娘记得很清楚,除了你那次自己回来,没有人进去过东院。”
林夫人直摇头,然而脑袋上叮叮的钗环声倒是不见了。林简这才注意到他娘亲也是一身的素衣,原先的头饰也卸了大半,想来是为襄芜的事。
“那……”
襄灵呢?
她有没有来过?
林简有心想问,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生生刹住了。
阿雪被人设计奔逃,原是为了掩盖阿姐的行踪。
而唯一可能知道些什么的襄芜却遭人所害。
这一切,似乎都能与襄灵扯上关系。
可是……一旦问出来,凭借着娘亲的机敏,或许还有更令她担心的话也要一并说出来。
林简朝着苏穆示意,后者微微摇头,林简还想眨眨眼睛看他是否能心领神会,这一次倒是被林夫人拍了一记,“阿简刚才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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