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系统[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云非云
酒水是凉的,白玉杯也是细腻冰凉的,贴着脸颊有些舒服,江陵舒了口气,温度稍微降下一点儿,就开始嬉笑:“慢点儿喝就不会呛着了。”
“喏,不用客气,你多喝几杯。”言罢,用来被他贴脸的酒杯被江陵送到了梅疏远面前,他颇为厚脸皮的问,“要不要我喂你?”
“……”
“不用。”梅疏远回答,声音还算平稳。
江陵听了,忍不住在心里头遗憾,梅疏远小时候明明一杯就醉,长大了酒量虽然还没练出来,却也不会一下就晕头了。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放弃。
江陵又劝:“不就一杯酒吗?怕什么?你以前喝酒可厉害了,我每次都喝不过你。”
最后一句,完全是瞎扯。
一旦开始瞎扯,江陵就不住最,一通乱说。
梅疏远静静望着起起落落的潮水,许久才伸手去接江陵手中的酒杯。
“这就对了。”江陵扬唇。
“你以前认识我?”梅疏远低头,似乎要饮下那杯酒。
江陵毫无遮掩,极为肯定的回答:“自然。”
紧接着用手比划了一下,补充:“我第一个见到你时,你才这么高,纤细秀美,像个漂亮姑娘。你还会笑,笑起来非常非常好看,你要不要笑个?”
“我不信。”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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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记忆的事,我都不信。”
“……”
将心比心,江陵自己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他也不会信。
“放心。”江陵无所谓的笑了笑,回答,“我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去证实。”
梅疏远将到了唇角酒杯放回桌面,握住了江陵的手,将他一把拉了过来。
江陵话音一落,就扑进了梅疏远怀里,哑然失笑:“这是干什么?”
下一刻,他的脸被捧住,唇上贴上了温软的事物。
江陵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闭着双眸,近在咫尺的梅疏远,有一瞬间真的疑心自己醉了。
因为他很清楚,就算自己一见面就勾引了一把梅疏远,但是对方就算不一见面就要杀他,对他其实也是疏离的。
这种疏离被江陵漫不经心,或者说刻意的“漫不经心”给忽视过去了。
所以江陵目前不期待对方回应,只能自己主动进攻了。他的思路也很清晰,先狂风暴雨一通“猛打”,然后和风细雨的陪伴。
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江陵很快就回过神了,因为捧着他面容的那双手在颤抖。
梅疏远松开了他,呼吸交缠,酒味醉人,纠缠过后,梅疏远一步步后退,步伐甚至有点儿乱。
退到一定距离后,梅疏远抬手捂住了唇瓣,声音飘忽:“还是这个感觉……”
“现在我信了。”他呢喃,“我们大概真的认识。”
话音一落,人再度消失。
这次大概又是落荒而逃,江陵心中闪过这句话。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江陵冲着海面挥手:“我在这里等你。”
第211章(七)
两百零三
江陵第二次见到梅疏远离第一次见到梅疏远只隔了那么两三天,接下来整整十日都没见过梅疏远。
梅疏远不来,江陵便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他活了那么多世界,会的东西很多,只要他有那个闲心,想要消磨时间非常简单。不说别的,要是给他一部手机或者笔记本,他能打一整天游戏。
但是系统不在,他没办法用积分兑换物品,身上有的东西,全部都是当年江临川的私藏品。
所幸,江临川是个会享受的性子,什么好东西都有。
前头拿出来的话本、藤椅、桌子、梅九等,只是其中九牛一毛罢了。
当然,就算什么都没有,江陵打坐等候也无所谓,就是那样有些孤寂无聊了。
如此又过了十天,江临川再次见到了梅疏远。
他依旧背着血月华光,踏着风浪而来,然后站在礁石上,遥遥望着江陵。
这次江陵也没闲着,从储物袋中搬出了棋盘,边上点了金猊香炉,手边当着一盏茶水,自己跟自己对弈。右手执白,左手持黑。棋盘上黑白子交错,进入焦灼状态,想来已经下了好一会儿。
棋盘之上,黑白子杀意纵横,但是下棋的人姿态却非常的悠闲,一手轻捏棋子,一手挽着衣袖,动作优雅,目光却颇为专注。
每一子都下的非常非常慢。
执白子,他便处处为白子谋划,持黑子又将白子设下的陷阱一一化解。
一人看,一人下,谁也没有说话,居然有种意外的悠然。
月上中天之时,为了应景,江陵点了灯盏立在边上,烛火暖黄,在风中摇摇晃晃。
江陵捏起白子,重新为白子谋算,算了好半响,才重新落子。白子已动,接下来是黑子了,这次江陵没碰黑子,反而往藤椅上一靠,嘀咕:“不玩了不玩了。”
“……”
“好没意思。”
“……为什么?”
听到梅疏远回应,江陵这才扭过头,用期待的神色望着梅疏远:“我等了你二十日,自然是想陪你说说话,可是你看我下了大半天棋,硬是一句话不说,我疑心我要是下一晚上,你就会这么闷一晚上,然而第二天又闹失踪。”
江陵一摊手:“那我不是白等了,多吃亏啊?这种亏,反正我是不吃的。”
“你挺认真。”梅疏远提醒。
“那是当然。”江陵挑眉,“谁让你忘了我啊?我只能重新让你认识我了,知道我会什么,喜欢什么,这不是很好吗?”
梅疏远哑然。
“当然,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会什么?”
梅疏远下意识问:“我喜欢什么?”
“这个太简单了。”江陵目光落在梅疏远身上,笑盈盈的开口,“不说别的,单说你喜欢的人的话,那只有一个。”
江陵慎重其事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啊。”
“……”
“不喜欢我,你想喜欢谁?先告诉你,除了我之外,你想喜欢谁都没门。”
梅疏远默了默,脸上倒无特殊之色,显然前两次已经让他知晓江陵嘴巴多能说了,而他也有点儿习惯了,至少不会向前两次那般,被影响的那么深。
他不接口,江陵也觉得没意思了,便问:“你要不要陪我下棋?”
“我不会。”
江陵肯定说道:“你会,我当年手把手教会你的,真要算起来,我还是你老师。”
“……好。”梅疏远轻轻应了一声。
这一次是下棋,总不可能两个人挤在一起,所以这次江陵先一步找出了一张椅子,摆在对面,朝着梅疏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梅疏远拂起衣摆,坐姿端正,和当年一般无二。
江陵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披散的鸦羽墨发上,突然说道:“你要是肯的话,下次我帮你束发,好不好?就当你陪我下棋的报酬。”
“不用?”
“真不用?”
“嗯。”
“好吧。”江陵不由想,上次梅疏远说相信他,顶多是相信两人认识罢了,要说放下戒心,还需要磨一段时日。
江陵很快拾好心情,又愉悦的问梅疏远想要黑子还是白子。
梅疏远回答:“都可以。”
江陵便直接把黑子推给了梅疏远,挑衅似得望着他:“现在白子占据上风,黑子行错一步,变会被我斩下龙首,疏远你可要看仔细了。”
“好。”梅疏远学着江陵的模样,拾起黑子,在未碰到棋子之前,他的动作有些生涩,碰到棋子之后,一切便自然而然起来。
几乎不用多想,他便落下一子。
江陵神色一凝,随后哂笑:“这下换我为难了。”
“我刚刚一直看着你下棋,你落下白子时,我就想黑子该怎么办。”梅疏远回答。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说这么多字。”江陵感叹。
“……”
梅疏远垂下眼帘,神色浅淡。
“别勉强,不想说就别说。”江陵话语透着一股子的无所谓,持起白子,利索落下,这么一个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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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的动作,却带了几分杀伐果断的意味,“请。”
“并非不想说。”梅疏远没有去碰黑子,“而且你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回答不了,接不上口罢了。”
说完之后,梅疏远才去碰棋子,显然心思再度沉入棋盘之间了。
倒是江陵觉得自己被针扎了一下,神色有些动容。
黑子落下,白子落下……
黑子杀招起,白子同样布好了陷阱。
这样有来有往,不仅比自弈来的有趣,棋局程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陵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这才开口:“没事的,我说,你听着就是,不用回答。”江陵落下白子,补充,“当然,只限于你对不上的话。你看,只有我一个人说话,没人接口的话,多可怜啊。”
梅疏远点头:“你这一步走错了。”
这句话说的就是棋局了。
“是下错了,又让你抢占了先机。”江陵托腮,“不过这种小错,还不至于让我输,等着瞧。”
“拭目以待。”
时间便在棋局间流逝,偶尔掺杂了江陵悠然的声音。
“我的大部分本事,都是我祖父教的,包括这下棋,我祖父脾气爆,是个臭棋篓子,我长大后就能赢过他了。从此我和我祖父下棋,从来没有输过。”
“一直都是我赢。”
“也算是我小小的报复吧,毕竟他总是苛求我,我当时又打不过他,只能从别的地方出气了。”
“除了下棋外,我还会煮茶,下次泡给你尝尝。”
“……”
直到血月逐渐隐没,他们都没有分出胜负来。
江陵便保留了棋盘,跟梅疏远立了个约定,等有时间了,再把这一局棋下完。
梅疏远来的时间并没有规律,有时候隔天就来了,有时候却要好几天,甚至十来天,像第三次那样,等了二十天的却是没有。
每一次,梅疏远看到江陵,江陵都没闲着。
有时候在煮茶,茶壶水汽升腾,江陵蹲在泥红小炉面前,拿着一把蒲扇晃啊晃,察觉到梅疏远过来,便毫不犹豫的招手,让梅疏远帮忙。
有时候在练剑,身子翩然如鹤,矫健如蛟。被梅疏远发现,这场练剑往往会变了性质,要不变成了观赏性十足的剑舞,要不江陵就像梅疏远挑衅,要他陪自己比划比划这种时候,梅疏远都是拒绝的。
江陵知道他为什么拒绝,现在的他不同以前,动手便是要人命的招式,所以江陵倒也没纠缠,只是笑了一声,继续装模作样。
还有的时候,江陵在看话本。梅疏远站在江陵边上,江陵便顺手一拉,把人拉到自己边上,然后把话本放在他大腿上,自己趴在他身上看那狗血的话本。
恶趣味上来了,还要把里面肉麻的要死的情话念上那么几遍。
也不是每次江陵都这么闹腾,江陵也有画画弹琴的时候。
两人一人一张书桌,专心致志的作画,梅疏远话的是血月浪潮图,江陵就不同了,他画什么都像在画王八或者哈巴狗。
然后江陵在梅疏远的画卷上提上“江陵”两字,学着梅疏远的字迹,在自己画的哈巴狗上提上“疏远”两字。
题完字后,江陵倒是惆怅了:“你知道我画的是什么吗?”
“哈巴狗?”
“不对,是火麒麟。”
“……”
“我以前养了一头火麒麟,唔,也不算是我养的,是我父亲养的,父亲给它取名为小火。”想到这里,江陵忍不住歪了题,“我觉得我取名这么烂,完全是我爹害得,幸好我和我姐姐的名字,是我娘取的。”
至于江陵取名有多烂,请参照“红娘系统”被江陵取名“小红”一事。
“小火与其说是我的坐骑,不如说是我的长辈,当年出了些事,害得小火……不过,小火是灵兽,我已经寻到救它的办法了。”
至于弹琴,是江临川最安静的时候,也是他最柔和的时候,敛所有刺骨,将所有喜怒,尽皆赋予琴声。
他还是江临川的时候,很少这么做,或者说不敢这么做,因为怕别人听到了,看破他,现在这无望海,只有他和梅疏远,他反而放肆起来。
这般相处,既克制又闲适,充满了温柔。
梅疏远倒是比以前爱搭理他了,那层冷淡的疏离,早已摇摇欲坠。
他们闲的没事的时候,就一起坐在礁石边上,江陵翘着二郎腿,说着什么,时不时哈哈大笑。梅疏远则盘膝而坐,安静听着,偶尔温声回答。
江陵正在讲笑话,想询问梅疏远好不好笑时,一抬头,便对上了梅疏远唇瓣的浅笑。
来到这个时代后,这还是江陵第一次看到真切的看到梅疏远的笑容。
不是幻觉,江陵告诉自己。
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江陵又想。
胸口堵着满满的,江陵低头,嘀咕:“有这么好笑吗?居然笑了。”
随后放大声音:“低头。”
“嗯?”梅疏远疑惑,微微弯腰。
江陵手臂一撑,骤然起身,搂住梅疏远的颈项,就把唇贴了上去。
梅疏远僵住。
除了第一次见面,江陵这么主动外,之后也就在言语上调侃。
江陵却很欢快,拉着人就猛吃豆腐,因为梅疏远并未明确的拒绝自己。
待吃够了豆腐,江陵微微分开时,梅疏远他……又溜了。
江陵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坏事他干了,这次后果却有些严重,这个“严重”是指,梅疏远超过二十天没过来了。
江陵在心里盘算着日子,终于在一个月后,见到了梅疏远。
简单梅疏远之前,无望海下了一场非常绵长的大雨,紫金雷霆在云层翻滚,雷霆之威可怕的有些吓人,仿佛在诛邪镇魔般。
这般相处,既克制又闲适,充满了温柔。
梅疏远倒是比以前爱搭理他了,那层冷淡的疏离,早已摇摇欲坠。
他们闲的没事的时候,就一起坐在礁石边上,江陵翘着二郎腿,说着什么,时不时哈哈大笑。梅疏远则盘膝而坐,安静听着,偶尔温声回答。
江陵正在讲笑话,想询问梅疏远好不好笑时,一抬头,便对上了梅疏远唇瓣的浅笑。
来到这个时代后,这还是江陵第一次看到真切的看到梅疏远的笑容。
不是幻觉,江陵告诉自己。
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江陵又想。
胸口堵着满满的,江陵低头,嘀咕:“有这么好笑吗?居然笑了。”
随后放大声音:“低头。”
“嗯?”梅疏远疑惑,微微弯腰。
江陵手臂一撑,骤然起身,搂住梅疏远的颈项,就把唇贴了上去。
梅疏远僵住。
除了第一次见面,江陵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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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主动外,之后也就在言语上调侃。
江陵却很欢快,拉着人就猛吃豆腐,因为梅疏远并未明确的拒绝自己。
待吃够了豆腐,江陵微微分开时,梅疏远他……又溜了。
江陵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坏事他干了,这次后果却有些严重,这个“严重”是指,梅疏远超过二十天没过来了。
江陵在心里盘算着日子,终于在一个月后,见到了梅疏远。
简单梅疏远之前,无望海下了一场非常绵长的大雨,紫金雷霆在云层翻滚,雷霆之威可怕的有些吓人,仿佛在诛邪镇魔般。
第212章(八)
两百零四章
颈项被呼吸喷洒,炙热又软绵绵的,使得那一块的皮肤微微泛红。
然而江陵心中却并无多少缠绵之意,所有注意力都被梅疏远那句话夺去。
找一个人?找谁?
他是记起了一切,还是有人在自己之前捷足先登?
江陵默了默,心中转过几个念头。若是说梅疏远想起了自己,那么他就不会对自己说“找一个人”,如果他没想起,而是在自己之前有一个人来到了这里,先一步认识了他……
那也不可能!
江陵足够了解梅疏远,也在他身上放入了所有的心思。
两人见面这段时间里,尽管不停地说说笑笑,可是江陵的目光,江陵的心思不曾挪开过分毫。
所以他能看到梅疏远目光中,偶尔透露出的那份空荡,让他想要不顾一切的握紧……
“疏远。”江陵舒了口气,声音极为的轻,也极为的慎重,“你要找谁?”
“……”
将他搂住的那个人抱的更紧了,勒的江陵有点儿疼,发丝上水珠子滴落,在江陵衣襟上留下湿润的痕迹。江陵没在意,再度询问:“你不说,我们怎么去找?你放心……”
江陵沉默一会儿,目光透过梅疏远几缕长发,瞟过厚重的黑云和猩红的血月,叹息,承诺:“你放心,不管你要找谁,我都帮你把人揪出来。”
身躯紧贴久了,对方的体温便渗透自己身体,江陵觉得指尖都沾上了梅疏远身上的寒凉时,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不记得了。”
听到这五个字,江陵不由得有些迟疑。
梅疏远声线微颤,携着几分复杂,直白的撞入江陵耳中:“我不记得了,很多东西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我一定要找到一个人。”
“……”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的名字,他的年纪,他的样貌,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可是我想见见他。”
“看一眼,又有什么用了?”江陵的声音轻飘飘的。
“有用。”梅疏远偏了偏头,微凉的唇瓣便蹭到了江陵的耳垂,“找到他,看他一眼,我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当什么都不记得了,失去所有,唯一有印象的那人,便成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他之存在便全部系于一人。
江陵心尖颤了颤。
他非愚蠢之辈,自然听的出梅疏远即使忘记,也要找的人是谁。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直接承认的话,梅疏远根本不会信,正是因为如此,才觉得胸口闷了口气,憋的他难受死了。
手指不自觉攀上梅疏远的衣袖,渐渐拢,紧紧握住,仿佛要将那片衣袖扯破一般,最后又缓缓松开。叹了口气,江陵用梦游似得声音道:“我们坐下啦,慢慢说吧,先让我清醒一下。”
“嗯嗯。”梅疏远应了两声,声音从鼻尖溢出。又点了点头,像只小动作似得在江陵颈项蹭了蹭。
无望海汹涌莫测,海浪不断拍打而来,起起伏伏,溅起无数蕴含怨气的水珠子。
两人坐在礁石边上,面对着这汹涌的浪潮,衣袂时不时被打湿。
江陵心中也是起起伏伏的,始终无法安定下来,便用手背撑着下颌,望着不远处的梅疏远。
梅疏远盘膝而坐,微微垂首,柔软发丝遮住面容,神色隐于暗处,始终看不真切。
唇瓣张了张,江陵正要开口,便听到了梅疏远的声音:“我起初不太信你,虽然你一口咬定了认识我,又说知道我名字,还看破我失忆之事,可是……相识便一定是重要之人吗?不见得吧?”
“我觉得不耐烦,便想着“抹去”吧。”
梅疏远微微抬手,五指修长而有力,根根分明,随着手腕翻转的动作,指尖仿佛凝着一束星光:“我知道我有这个力量,我也很想这么做。”
“……然后了?”江陵干涩着嗓子询问。
“然后我觉得你真的很熟悉,便不想“抹去”了。”他歪着头,想了想,回答,“大概是,这世界有一个人认识我,知道我的存在,挺好。”
“我认识你,还每天都在这无望海等你。”
“我……”梅疏远手指微曲,似乎想说什么,又顿住。
“怎么了?”
梅疏远抬头,柔和的眉眼明明无甚神色,可是那双碧色的眸子望着江陵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一人。他低声道:“无望海所覆盖之地,发生什么,我都能知道。”
江陵难得愣了愣。
“也就是说,你在干什么,我都知道。”说到这里,梅疏远不知道怎么,觉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解释,“我并非故意偷看。”
见江陵不答,梅疏远又补充:“今日之前,我还不能控制无望海。”
言罢,睫毛颤了颤。
江陵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指尖有点儿养,特别想摸摸,实际上他也的确这么干了。
直到梅疏远惊讶的眨了眨眼,江陵觉得指腹有些痒,才回过神来,赶忙回了手,回答梅疏远先前的问题:“我知道了,不会把你当偷窥狂的。”
随后仰头一笑,认真的表示:“当然,你要看就随便看,我知道这件事,还挺高兴的。”
梅疏远舒了口气,江陵便在此时凑了过来,挽住了他的手臂,靠在了他肩膀上。
这个角度,梅疏远看不清江陵的脸,却听到了他温柔的声音:“现在,你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吗?比如说,那个你一定要找的人,以及……”江陵垂下眼帘,“你跟无望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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