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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程医生的二三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返本归元
在他挣扎在亲情和爱情中间,所谓放弃亲情选择爱情,却闷在家中纵容那些冷锐的言语刺痛自己。看似他做出了选择,其实他一直在徘徊,在暗自后悔。
所谓的调整状态,不过是他躲避现实的一种做法而已。
现在,他反复强调的,仅有的,程修远,也一并失去了。算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他独自拾了东西,游魂似地从医院回到家。拉开厚重的窗帘,连带将窗户也打开,任外头微微湿润的空气进入房间,将一室沉闷扫去。
他还将所有褪黑素都扔掉,把家里冰箱清理一遍,还有整个房子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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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除。整个忙完,一天也就过去了。
晚上,把最后一颗鸡蛋拿来下了一碗清汤面,勉强吃了半碗就再也吃不下去了。然后便是坐在沙发上发呆,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可做。
也许,他应该去找份工作?他得有一份足以养活自己的工作,然后平平静静地度完此生?
不,他清楚自己的心里话绝不是这个。
他能感受到套在平静壳子底下的自己,在嘶吼咆哮,在歇斯底里,也在痛哭流涕。如果乞求可以挽回程修远,他愿意放弃尊严去求他。可惜那是没用的挣扎,最多只会让对方感到厌烦,甚至消耗掉对方仅剩的感情。
他又怎么舍得,让程修远对他最后的印象变得更坏呢?
在客厅待到半夜,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睡意,到床上一顿翻腾又给折腾没了。前前后后闹腾到天明时分才堪堪酝酿出一点睡意,却叫小区中早起的人给吵没了。
叹口气,无奈爬起来吃早饭。经过程修远一事,他怎么也不敢再亏待自己,一日三餐,且尽可能早睡早起,睡不着吃不下也得做,他近乎苛刻地要求自己‘健康’起来。
他很快开始找工作,不拘泥于非要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一个本地本科毕业的成年男性拥有太多选择。他对工作没有太多要求,工资待遇差不多就好,只一点,必须足够忙,足够让他充实起来。
这样的工作更容易找,他很快找到一份厂工,要求只要高中以上学历,能吃苦耐劳,每日工作时间十到十二小时,当然工资也很优厚,足足是刚入职场小年轻能拿到的三四倍。
唯一一个缺点是不在市中心,坐公交来回要两个多小时。但他是本地人,很熟悉路,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就能花半个多小时骑到工作单位。
头一天去工作,他特地提早半小时到,结果发现里头就没来几个人。等到上班时间,他才被分配了最简单也是最繁杂的工作,他一声不吭地坐那开始忙碌。
厂里的工作大多是既枯燥又繁重的,作为男性,许多重的东西需要他搭手搬运。也有许多坐那,光靠手部不断重复了做的活。
半天下来,人就累地出了一身汗,中午厂里提供的午餐很素,他没吃几口就不想吃了。不管旁边人看他怪异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一个大学毕业不久的人,跑来做苦力,确实挺像个没用的人。
哦不,不是像,他就是挺没用来着。短期内最容易找到的工作,就是类似性质的,想找正经工作花的时间力太多,他也实在不想继续在家里闲下去,那样他大概真会发疯。
工作第一天回去后感觉很好,足够疲惫的身体,洗个澡倒下就能睡着。次日醒来,浑身肌肉酸痛,差点没翻腾起来,他果真是太‘娇生惯养’了。
就这样,连续工作了一周左右,早起的酸痛就没那么明显了。足够长的工作时间很好地透支了他的体力,同时也因为胃口差,他整个瘦了一大圈,连带气质都变化很大。即便穿上和以前一样的衣服,看起来也浑似两个不同的人。
现在的他,眼神更显冷漠,除非必要从不开口,在厂里他算是最孤僻的一个工人,工作倒是挺认真,从不偷懒耍滑,显得人还算实在。
刚开始,他因为寡言而很不招人待见,他们私底下都说他太孤傲、端架子。后来习惯了才知道他只是不喜欢说话,为人是没话说,渐渐他也就被这个集体所接受了。
这天,突然通知说有领导过来视察工作,让他们都注意着点,千万别出岔子。
对此,宁熠就没上心,领导如何,跟他干系不大。却是不想,这次不经意的视察,给他带来不小的转折。
要来视察的领导姓白,名安然,是公司的总经理,海归人士,长相和本事一样帅。
据说,他还至今未婚,都四十多的人了,帅哥变成帅大叔,吸引力稍减,魅力不减多少,顶多由年轻的未婚女子倾慕变成年轻女子和离婚少妇一起倾慕。
显然,宁熠在此行列之外。就算他弯了,也不会突然变得这么重口,也不认为自己会和这么个人有啥牵扯。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白大领导过来看了一眼就定在宁熠身上,问了他名字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随后,在宁熠的不明觉厉中被通知去休息室,白经理有找。
他当时感觉非常凌乱,都准备随身揣一把小刀,若有不对立刻掏出刀子占据先机。后来一想,激动之下闹出事儿倒霉的还是他,怎么说一个二十多的小伙子,也不该打不过一个四十多常年坐办公室的大叔,就安心去了。
白安然果然在等他,休息室里他两一见面,白安然就说:“你是宁熠,你父亲是宁玉成,母亲是阮芝薇吧。”肯定的语气,不含有疑问成分。
宁熠很疑惑,就凭个名字和一张脸便确定他父母,难道说……他认识他父母?
“是的,您是?”
白安然别的话不必说,只用一句话作为解释。“现在,你父亲宁玉成是跟我在一起。准确说,他从很多年前就是跟我在一起,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何止知道,还特么想出拳揍人!
“所以,你把我叫过来什么意思?想特地看一看,他失败婚姻下产生的儿子,现在过地多么凄惨?如果你还嫌不够,大可以直接开除我。”
白安然说:“年轻人,你脾气太急躁了,我压根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第30章负能量boy
接下来的发展,他至今想来都觉十分诡异。
白安然先是态度温和地问他,是否需要给他换个更有奔头的职业,当宁熠警惕地拒绝后,他便说:“你不必如此防备我,我把你当故人的孩子,想照拂一把的心没掺合其他成分。”
“以你我的身份,好像还谈不上什么故人的孩子。事实上,我不会喜欢你破坏我的家庭,不管它从前有多么摇摇欲坠,至少它还在。想来你也应该一样不会喜欢我,怎么说,我也是你现在爱人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白安然听后不仅没生气,也没摘下他所以为的虚伪面具,而是笑出了声。
“你呀,跟你爹年轻时候果然一样。刚才在人群中看你一眼,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他。你讨厌我,我能理解,但我真不会讨厌你。因为,你的出生只是人工受孕,玉成没有背叛过我,从身到心,从来没有。”
宁熠被从天而降的消息震傻了,头一个反应就是质疑,“你说什么?不可能!”
白安然从容道:“我没必要拿医院有记录的东西忽悠你,你是他的孩子,又跟他那么相像。我只会把你当成喜欢的后辈,而不是当成爱人出轨的证据。毕竟,他们之间不仅没有感情,连接触都没有。”
“好好考虑吧,我想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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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的不堪目的。当然,如果你想找你父亲问明当年的真相,也可以来找我。”他留下一张名片,一张有他私人电话的名片。
宁熠不记得自己如何去将下午工作完成,又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回到家。
原来,他所以为的家,从一开始就只有表象,父母之间也只有冰冷的医疗器械作为连接。也许,可以这么解释他的出现,一个用来粉饰太平,讨好老爷子的孩子?
到他没有作用了,大可以一脚踢开,当然,养活一个小孩需要的生活他们不介意出点。不站在他本人的角度上看,居然也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然而,他就是本人,那个亲身经历过的人。生而为人,自是比动物要多几分思想。因此被抛弃的痛苦会牢牢锁住他的手脚,让他戴着无形中的镣铐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直至如今,他得知了所有真相,却不如他想象中的痛苦了,相反还觉得,本该如此。除了当年的一颗子和卵子,他和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再没了。
他忽然能理解了,母亲为何对待他和对待他那个异父弟弟态度迥异,从怀孕方式上就能解释一切了。
说是豁然开朗也好,最后一丝星火熄灭了也罢,总之他是既没去找白安然要一个美好前途,也没去找亲生父亲要啥说法。
他觉得当下甚好,不想有所变动,甚至,他会主动揽下加班活,一副沉迷工作,日渐消受的颓样。
忙碌中时间总过得很快,一晃眼从他开始工作到他次月月底拿到第一份工资,都快两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他整个人暴瘦地厉害,脸部轮廓加深许多,露出来的四肢就像包了一层皮的骨头架子。
但他神看起来要比往常要好一些,有时心情好还能跟厂里的阿姨们唠两句,久而久之,竟传出他人不错,是不错的女婿选择。
以至于,有一阵他莫名其妙被几个阿姨围追堵截,说要给他介绍对象。他废了好大劲儿才把热情的阿姨们都拒绝掉,不过从此以后他名声里就多了一条‘穷,还眼光高’了。
他表示很满意,他眼光当然高,不高能看上程修远?
哎,想起程修远,心情依旧很沉重。这两个月,他过得比两年还要累。明明尽可能让自己忙碌,准时吃饭,不乱吃药,可就是没摸到健康的门槛,也不知道爱自己到底应该是哪种爱?
哦不,准确说,他开始不知道,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又该怎么触摸到?
他感到十分沮丧,觉得自己像无法完成老师布置下来任务的学生,门都摸不到的状态有时也会让他陷入焦灼。如果他找不到程修远要的东西,是不是就意味着,永远也不够资格去找回程修远?
也不是,或许他折腾的时间太长,程修远就不在原地等待他了。诚如他以前总认为,全世界谁都会抛弃他,程修远不会。然而现实是,当他不再是程修远眼中的他,程修远也就离开了。
宁熠知道自己神世界亚健康,还是来自宁玉珍女士的口。
好久未见的两人在他的房门前撞见,宁玉珍女士大概等了许久。因为外头的雨下了至少有两个小时,而她身上没有一滴雨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没在楼下看到她的车。否则,也不会让他们的重逢变得充满诧异。
绝不虚言,他看他满是诧异,她看他也是诧异,甚至,诧异程度还要深地多。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宁熠苦笑一声,抖了抖满是雨水的雨衣,说:“进去说吧,外头冷。”虽然,他很好奇,说好一辈子不想见到她的人,为什么会主动找上门。
温热的开水,没有茶叶,待客之道有了,从前的亲昵劲儿却是怎么也找不回来。
“听说你最近找了个工作,是什么工作,很累吗?”
宁熠没有回答,反问道:“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沉默半晌,说:“你真的要跟我彻底疏远了?那天我说的都是气话,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而彻底断开?”
宁熠:“不,您过来不是因为想我之类的原因,而是因为你不知从哪得知我跟他分手了。”
她陡然站了起来,衣摆扫过茶几上的杯子,它危险地摇晃几下,最后被一只瘦长的手给稳住了。
“对,我前些天知道了,很快就赶过来看你,说到底,我们才是至亲,你能做出正确选择,我非常高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宁熠却是没有没尾地来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她没出声,说实话,她感觉这次见到宁熠就跟见到另一个人似的,从前能一眼看到底的人,现在却是怎么都看不清了。对于没把握的事,她向来比较谨慎。
“可怜的我,没有人要,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你能捡起我第一次,也能捡起我第二次。第一次我诚心欣喜于你的接纳,第二次我却是不想了。”
“所以,您还是走吧,说好一辈子不见,就不要打破了。毕竟,就算我跟他分手,这辈子我也是不会爱上别的人,男女都不会,更不会如你期许的那般跟女孩子结婚生孩子。”
她轻笑道:“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明明以前是多乖的孩子。”
“你可以将之归为,成长。”
“我感到很失望,你也确实伤了我的心。”
“我也对自己很失望,同时也对您怀有抱歉,虽然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了。”
“只要你……”
“没有可能!唯独,放弃他,不可能。”
她终究还是走了,宁熠要拿伞给她,她要,说是自己女儿来接她,用不着伞。离开前,她只留下一句话,“你的状态很不对,最好还是去看看医生,准确说是,心理上的医生。”
宁熠把话听了进去,打算去找除了综合医院以外的心理医生瞧瞧,挂个号看看又不会吃亏。
不走运的是,他找了几家医院都是开了心理科也没正经心理医生坐诊,每周只有一两天有医生在,而且也只提供聊聊‘业务’,他有点失望。
上网查过相关信息,发现这种医生也得挑到靠谱的才管用,不然除了坑还是坑。而据说,在综合医院的刘医生,或者可以说是刘老师挺不错,不是刷出来的好名声,是真有两把刷子的那种。
他有点纠结,到底应不应该去医院。他这样子,要是撞见了程修远,就算不说话,也会让人以为他来装可怜,博取同情来着。那绝对不可以,怎么也不想让程修远想歪。
但不去看病,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事。
因此,他选了个折中的办法,尽管后来他想起来这段都觉得自己倍儿蠢。
口罩、墨镜、围巾,干‘坏事’标配组合在一起效果很炫酷,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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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路走过去,到的视线略多的话,他会感到更自在。
早就在网上提前挂上了专家号,到医院后就剩下等待。等到他被叫入房间,分分钟卸掉伪装的东西。
刘褚容刘老师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考虑到疑似患者有可能有自己的小秘密,他不变初次见面就干涉,因此没吭声。
“你好,最近感觉如何?”
宁熠露出疑惑的表情,“准确说我也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是我……家人觉得我最近变化有点大,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哦?有哪些变化?可以描述一下。”
“变瘦许多?可能言语和行为上也变了一些。”
“再具体一点,比如在多少时间内瘦了多少斤?言语行为上又有哪些变化?对了,你可以描述下自我感觉。”
“两个月,二三十斤吧?我没具体称过。话变少,行为……说不清楚。自我感觉,也就是不太容易开心,更喜欢一个人待着。”
“近期是否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我指的是外因。”
“我失恋了,在那之前还跟家里闹翻了。”
“好的,这张表你先拿去填一下,填完再拿给我看。”
第31章喜闻乐见的重逢
表格内容和他曾经做过的网上问卷相似而不同,它上面没有故弄玄虚地问“如果你去参加宴会,你更喜欢用什么颜色的领带?”而是更多关注于你的感受如何,开心或者不开心的程度到了哪里?
有点类似给你满分十分,分数越高表示越疼,让患者自己选择应该对应数字几。这个数据未必是百分百准确,却也是十分有利于医生了解患者情况。
没错,宁熠现在就是深切地感受到自己被当成患者对待,尽管刘老师一直在用相对自然的态度对待他。当那张表填完,结果虽未可知,他心里就隐隐有了结论。
接下来,他和刘老师再谈了几分钟,约定好每周过来的时间,然后他便自然地离开医院。走到医院门口,他不由转身抬头望了望高处的某个窗子,几秒后迅速撤回目光,骑着他那辆二手自行车走了。
刘老师的话总在他心头打转,说实话确定自己得了只闻名未曾见过面的抑郁症,还特么无法相信。毕竟,他无比确定自己一点都不想死,还想在有生之年再追回程修远来着。
可是,他对刘老师的许多问题都无法答出来,比如最核心的一个问题,“你对未来有什么期待?”即便将程修远追回来,他也很难找到自己真正期待的东西。何况,他心底很清楚,程修远是一旦弄丢,就轻易找不回来的人。
这么一想,他还真够悲伤来着?
然而,从心底里说,他还是不愿意将自己放在一个心理上的患者位置。他拒绝用药,答应会好好配合心理治疗,努力去调节自己,尽量让焦虑和悲伤离自己远点。
这不是多大的难事,只是让自己快乐,让自己舒服而已,他认为自己很容易就能做到。
宁熠怎么也没想到,信心立地快,打脸来得更快。专注于让自己状态变好,却没想到他把自己搞地更糟糕了,神似失去滋养的植物,迅速枯萎,而他作为植物的主人兼园丁,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地干着急。
于是,他做了一个比较蠢的决定,逃避。
到约定那天,他自然地打电话给刘老师,表示他这边工作很忙,抽不出时间,希望另约下周再见。刘老师表示理解,两人跟朋友似地寒暄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另一只手上夹着一根烟,抽烟是他最近才学会的小娱乐,此外还有酒。不用吃药,晚上来一杯酒,足以让他熏熏然地进入梦境。
瞧,要解决问题,有时根本就不必大张旗鼓地去找医生,心理医生?更非必要。到下周,他又会有新的理由推掉了。
h市的天,一旦步入秋季,温度就会迅速降下来,可能前一天还在穿薄薄的一件t恤,次日就不得不在长袖外面裹上一层外套,外套也穿不了多久,就得换上厚厚的冬装。
天冷对许多要外出的人而言无疑是受罪,冰冻的路面着实不好走,就连刮来的冷风都似刺人的刀子。但对宁熠来说,冬天到来反倒是一件好事。
天冷身上裹的衣服就多,再拿口罩一戴,便鲜少有人专注于念叨他有多么骨瘦如柴,了唠叨的世界还要清静几分。
刘老师自打过几次电话都被他推脱之后,就没再打了,非是他无情,相反他算是尽职地很了。换作别的医生,遇到个死活不听话,几次放人鸽子的病人,就算不生气,也会懒得搭理对方。
他则不然,几次打电话都是尽量以朋友的口吻跟他说几句,即便他那几句话就如冬日里的一捧热泉,温度很快被寒冬剥夺,他也未完全放弃。
宁熠对他怀有几分愧疚,因此刘老师不再打电话的那周他是既怅然又觉轻松。
此后,便尽量对自己好点吧,来来去去也仅剩自己一人了。
圣诞快到了,空气中开始浮动着节日将近的快乐,虽然厂里不会放假,但不妨碍他们愉快地过圣诞。买苹果赠苹果,还有带和贴纸,不需要多少钱就能把欢乐的节日送到自己身边。
程修远疲惫地从病房走出,后头传来家属痛哭的声音,安抚工作会由他的同事去做,现在他只想找个窗子透透气。室内暖气太足,显得空气有些混浊,也是闷人地紧。
就在刚刚,他手上一个二十五不到的患者因术后并发症而死亡,他们竭力抢救也没能挽回这个年轻的生命。这在医院里是再寻常不过的例子,成功走下手术台并不意味着彻底从死神手中夺回了生命。
往常他仅会感到遗憾和歉疚,是对患者的遗憾和对家属的歉疚。现在他却隐约多了一些本不该产生的痛苦,也许是因为那个年轻人轮廓和宁熠有三分相似,也许是他们同样年轻的身体。
反正,结果便是,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宁熠,想起他躺在病床上苍白的面容。
分开快半年了,也不知他怎么样了?是否变得成熟一些,是否学会照顾自己?是否……开始爱自己了?类似的问题,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想起,却是次次都无疾而终。
忽然身侧多出一人,同样的白大褂,对方身上的那件显然要新许多。毕竟,那件白大褂更多时候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老程,我以专业的眼光来看,你心理状态不对,应该说已经不对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你这是失恋了?”
程修远倚在走廊半人高的墙壁上,雪白的瓷砖和他身上的白大褂颜色很类似。“我只能说,你消息太落后了,我分手快半年,难道我还会伤心到现在?”
“啧,躲避和抗拒。时间算个什么玩意儿,有些人,就是失恋后似少了一半,永远不会愈




与程医生的二三事 分卷阅读39
合,不凑巧,你就是其中之一。

程修远目光不躲不避,“也许你说的对,但是,我的状态并未影响到工作和生活,那便是在可调控的范围内。因此,暂时还用不到你的专业知识,刘老师,你说对不?”
刘褚容嗤笑一声,“搞什么讽刺派,老同学的关心好歹可以算是好心吧?你这么做就过分了。其实真要我说实话,工作你或许没被怎么影响,但工作之外,你已在逐步走向失控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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