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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起南山
“不是。”高仁信誓旦旦,之前检测了摞起来比他还高的样本,已经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但,这个老头儿和嫌犯有亲缘关系,根据y染色体的取点判断,他们应该是叔侄。”
罗家楠点点头。“行,高仁你下班吧,小师弟你得留下,接着审。”
“等我一会。”进屋之前,吕袁桥小声叮嘱高仁。
罗家楠“啪”地将报告拍到楼管面前,冲他抬了抬下巴:“得,老爷子,我道歉,您是清白的,最后一个问题,你侄子在哪?”
老头的脸由红转白:“我侄子?”
“对,你侄子。”罗家楠把报告给他摊开,但他估计老爷子也看不懂,“这玩意就跟亲子鉴定一样,已经检测出杀死蒋鑫的凶手就是你侄子。”
“我侄子……侄……”
老头俩眼一翻,咕咚一下栽到了罗家楠跟前。
第66章
高仁还没走到电梯就听到罗家楠让吕袁桥叫救护车的吼声,赶紧又往回跑。到审讯室一看那老头被解开手铐口唇青白地躺在地上,立刻冲过去推开罗家楠,跪在地上给老头做心肺复苏。
眼瞅着高仁要给老头做人工呼吸,正准备叫救护车的吕袁桥扔下电话,一个箭步窜上去拎着老头的领子把人从地上揪起来,扬手一巴掌就给抽醒了。
高仁傻眼,罗家楠也傻眼。
吕袁桥垂手站到一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老头被抽醒了之后呛出几声咳嗽,紧跟着一骨碌坐起来,捶着胸口嚎啕痛哭
“该死的老婆子啊!你骗我!原来那小畜生是我弟的儿子啊!哎呀!我还想着死了能和你埋一个穴里头!我在外头累死累活地赚钱养你,你怎么能这么坑我啊!我没法活了!没脸见人啦!”
嚎着嚎着老头就要往桌角上撞,罗家楠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抱住,拖起来拽到椅子上重新给铐住,以确保他不会自残。刚说他爬人都能急成那样,这响当当的一顶绿帽扣在脑瓜顶上,估计一时半会很难想得开。
陈飞刚一直在隔壁看监视屏,眼瞧着出事赶紧窜出来。吕袁桥那一巴掌正抽他眼前,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处事不惊的小伙子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行了,别嚎了。”听老头嚎了十分钟,罗家楠那点由同情心催生出来的耐性被消磨干净,敲着桌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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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侄子,或者你儿子,叫什么?现在在哪?”
老头鼻涕眼泪糊了半张脸,高仁见状赶紧摸摸兜掏出包面巾纸抽出一张递给对方,然后拽拽罗家楠的衣袖,示意他再给人家点时间。罗家楠皱了皱眉,拿出烟盒问老头:“抽么?”
老头边抹脸边点头,于是罗家楠敲出一颗给他点上。
“那小畜生……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就你们找到摄像头那天他就再没回来过……”老头在烟雾弥散的微粒之中开了口,“他送我那块表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可你们说,我一个当爹的,能去能去举报自己的儿子么?”
他重重叹了口气:“嗨!就算侄子也是我们老薛家的骨血,二十多年前我弟跟村里去开山修路时被炸死了,没两年我那老婆子也没了,就剩我和薛祥俩人,他打小就跟我住在大学生宿舍的楼管室里……那小畜生聪明是真聪明,就是脾气怪,考上外国语大学了,可跟室友处不来,打架,差点给人眼睛抠出来,让学校劝退了……他退学之后在电脑城那学了一年电脑维修,算是有点手艺,我就求学校卖我张老脸,给他在机房找了个活儿……他平时不爱说话,人家给介绍了几个女朋友也都没谈成,一晃都三十多的人了,谁成想能……能走这么条歪路啊!”
“薛祥平时住在哪?”罗家楠问。
“宿舍楼后面的平房,以前是放体育器材的,我跟学校商量,在那给他挪了间小屋。”薛老头眼巴巴地看着罗家楠,“警官,我求您个事儿,你们可千万别一枪打死他啊!我们老薛家就这一根独苗了。”
可惜您这根独苗长得又小又短。罗家楠翻翻眼,没好意思落井下石。
薛祥的屋子里乱糟糟的,还有一股子霉味。墙角堆着几块体操训练用的破旧垫子,看起来屋主是拿它们当床了。旁边是一个放杂物的架子,架子上挂着块小黑板,用粉笔写着几行英文,字体还挺漂亮。
“themostdistantwayintheworld,isnotthewayfrombirthtotheend.itiswhenisitnearyouthatyoudon understandiloveyou.”罗家楠念完,转头问吕袁桥:“听着耳熟么?”
“泰戈尔,《飞鸟与鱼》。”吕袁桥正在查看电脑里的东西,“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罗家楠戴着手套拍拍对方的后背。“行啊,小师弟,没想到你还是一文青。”
“我爸是外交部驻英国大使馆的参赞,十四岁之前我一直生活在英国,在那边念书时老师上课教的。”吕袁桥没注意到罗家楠一脸“我操!”的表情,突然他顿了顿,指着电脑屏幕给罗家楠看:“师兄,跟陈队说,发通缉令吧。”
罗家楠随手点开一个视频,看了一眼又立马点叉太刺激,要命。
通缉令是发了,可不能干等着有人举报,重案组还得继续追查。老薛头那是问不出东西了,他说薛祥没朋友,也没亲戚在市里,实在想不出儿子,哦不,侄子能去哪。
陈飞让大家先回去睡觉,养好神第二天再干活。罗家楠蹑手蹑脚地进了家门,生怕惊醒睡在二楼的祈铭。屋子里没开灯,这有点奇怪,因为以往要是他晚归的话,祈铭总会把吧台那盏小灯给他留着。
罗家楠也没多想累都累死了就想赶紧抱着媳妇儿睡个好觉。正打着哈欠弯腰脱鞋时突然自玄关拐角的墙边窜出个黑影,照着他的后脑来了一闷棍。
眼前一黑,罗家楠“咕咚”就趴地上了。
稍早之前。
祈铭夜跑回来,冲过澡坐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查邮件。又一次的失望,他茫然地翻看着邮箱里的邮件,没有一封是来自他雇来寻找祈珍下落的事务所。当初他从罗家楠那得到祈珍去加拿大的消息后就立刻雇了私家侦探,但只有一张十几岁的照片和一个中文名字,想要在地广人稀的加拿大找到祈珍,简直如同大海里捞针。
他仍抱有一丝希望,有生之年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妹妹,找到那个记忆中拉着他的衣角怯生生躲在他背后的骨肉至亲。
门铃声响起,祈铭想着八成是罗家楠又忘了带钥匙便起身去开门。指纹锁只认他的指纹,罗家楠得用钥匙开门。这家伙之前一直把门钥匙挂车钥匙上,那次车被撞进海里之后他就又把车钥匙和门钥匙给分开拿了,结果见天忘记带钥匙。
门一开,祈铭看到个带着棒球帽的陌生人站在门口。对方抬起头,帽檐投下的阴影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阴沉。
祈铭立刻就要关门,结果被对方一把推住紧跟着又被电击器捅到身上。高压脉冲瞬间将他击倒,摔在地板上身体不受控地痉挛颤抖着,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当初在家里被连环杀手袭击的记忆涌上,熟悉而又陌生的恐惧感几乎将他完全吞噬。
“祈老师,晚上好。”那人推了推帽檐,抽出皮带将祈铭的双手反捆住,然后从外套兜里拿出胶带把他的嘴封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薛祥,事实上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你那次去出现场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简直”
他贴上祈铭的脸侧,呼吸炙热地喷在对方的耳边:“惊为天人。”
变态!祈铭厌恶地别过头。全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像被针扎一样的疼,他眼下能做的也不过如此。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跟踪你,祈老师,你让我魂不守舍啊。”薛祥把祈铭拖到沙发上,蹲下身拨开他脸侧的发丝,叹息着摇头,“可后来我发现,你和那些长得好看的婊/子一样……我全瞧见了,你跟那个罗警官,你们俩在车里哎,我以为你是那种自爱的人,可惜,婊/子终归是婊/子。”
突然他手上发力扯住祈铭的头发,语气也变得狠毒起来:“我没想着碰你,我他妈以为你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可你太让我失望了!既然别人能碰你,那为什么我不行,嗯?”
头皮上传来的揪痛使得祈铭眉头紧皱,但这也转移了身上的疼痛感。他稍稍恢复了点力量,便开始不动声色地试图挣脱捆在手腕上的皮带。
“我这几天一直等着找个罗警官不在你身边的机会。”薛祥的眼神顺着祈铭的脸一直往下走,肆无忌惮的钻进家居服大开的领口里,“他能给你什么?钱?还是把你弄舒服了?嘘……”他在祈铭挣扎时用手掐住那白皙的脖颈,“别否认,你们这些口是心非的婊/子都他妈一样,那个蒋鑫为块手表就能脱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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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皓更贱,往人家有老婆的男人身下躺……我就搞不懂了,你们他妈的就不知道要点脸么!?就像我那个破/鞋老娘一样,男人不在家就他妈和小叔子乱搞,以为我他妈岁数小就什么都不懂?!”
尽管受制于人,心神混乱,但祈铭仍能通过此人的话分析出对方性格的形成原因撞见母亲和父亲以外的男人乱搞,童年阴影导致成年后产生畸形的价值观,以及他本身可能并不是同性恋,如果周皓说的是真的,他可能因为器官短小在女性那受挫转而将愤怒发泄于其他男人身上,所以偏好长得漂亮的男性以满足自己扭曲的性幻想。
想到这,祈铭发出“恩恩”的声音,示意对方自己要说话。这种人极度缺乏认同感,如果能予以适当的安抚和沟通,今天未必要鱼死网破。
薛祥转身去厨房抽了把刀出来,压在祈铭的颈上,说:“别想着耍花招,我可不想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伤痕,我是认真的。要不是蒋鑫那小婊/子跟我抢表也不至于滑倒摔断脖子,我不是个杀人犯,我只想让你们知道自己犯了错,明白么?”
祈铭点点头。等薛祥撕开他嘴上的胶带,他抿了抿嘴唇以减缓撕拉带来的痛感,说:“他们不重视你,不明白只有你才能真心对他们,他们”
抵在嘴唇上的刀尖打断了他话,薛祥说:“是‘我们’,周皓,蒋鑫,以及你,你们三个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一样的。”
“对,我们犯了错,没注意到值得自己珍惜的人就在眼前,但你的手段未太过强硬,这样只会让我们产生逆反心理。”祈铭边说边暗暗挣着手腕上的束缚,“你想要的得自己去凭努力争取,强取豪夺不会有好结果的道理你总该知道。别再错下去,我能证明蒋鑫是死于意外,你不会因谋杀而被起诉,未来的日子还长,你还有机会可以堂堂正正地去找一个真正懂你的人。”
薛祥阴惨惨地勾起嘴角,刀尖沿着祈铭的鼻尖一路滑到锁骨窝上。“祈老师啊祈老师,你们三个人里就数你嘴巴最甜了,知道我在想什么么?”他喘着粗气将嘴唇压到祈铭的额角上,“我待会得先尝尝你这张甜嘴儿,然后再好好让你爽……周皓和蒋鑫我都没弄着全套的,你可是头一个独得这份宠爱的。”
祈铭快被他恶心吐了,咬牙忍住掌骨被皮带挤压所带来的疼痛,猛地挣脱出一只手,使上罗家楠教他的擒拿术扣住薛祥的手腕一扭,在对方吃痛松开刀的瞬间横过手肘狠撞向鼻梁。这一气呵成的攻击足以使人丧失斗志,薛祥歪到一边后祈铭立刻从沙发上爬起来,去拣被弹到茶几下面的刀。
突然,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失去视力祈铭不再去摸刀,而是站起来往印象中大门的方向走去。
薛祥正捂着鼻子挤眼泪,模模糊糊地看到祈铭摸索着磕磕绊绊地往门那走。虽然他不知道祈铭现在看不见了,但此时祈铭正背对着他,并且前进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协调甚至可以说是艰难。
他忍痛撑起身,走过去抄起放在鞋柜旁边的棒球棍,照着祈铭的后颈猛敲下去。
“没想到你还挺辣的。”
将昏厥过去的祈铭抱到沙发上,薛祥抹了把鼻血,拿起刀一颗颗挑开祈铭上衣的扣子。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显示发送人名为“罗南瓜”的信息
【媳妇儿睡没?我马上就回去了啊。】
薛祥冷笑滑动屏幕将那条消息删除,然后贴近祈铭的脸侧,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深吸一口气。
“既然有观众,那我就等等再开场。”
第67章【正文终章】
“哗”
猛地被冷水泼醒,罗家楠本能的想要骂句“操”却发现嘴巴根本张不开胶带封着。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后颈上传来阵阵跳痛,罗家楠被闷棍敲懵的脑子花了点时间才搞清楚目前的处境他正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被铐在阳光房落地玻璃内侧的不锈钢护栏上,用的显然是他自己的手铐。
脏兮兮的鞋映入眼帘,罗家楠抬起头,瞪向薛祥的眼里写满杀意。
“罗警官,你够壮实的,把你从门口拖到这害我差点闪了腰。”薛祥在罗家楠长腿攻击范围以外的地方蹲下身,用对方的配枪支了下帽檐,露出那张布满邪恶笑容的脸,“那天在学校瞧见你,我就知道你和靳柯、徐沧海他们是一类人,自以为是,仗着金钱地位和有副好皮相就可以为所欲为垃圾!你们根本就没付出过任何东西,却能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别人的爱。”
罗家楠猛地挣了下手铐,惊得薛祥因此而向后错了下腿。他看到祈铭的长发自沙发的扶手边垂落,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
王八蛋!
极度的愤怒。罗家楠猛烈地挣扎,金属撞击声在深夜的客厅中清脆而急促的回荡。薛祥站起身,表情诡异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囚困的猛虎徒劳挣扎。他感到兴奋,胸膛大幅度地起伏,转身走向沙发。
他要让这个家伙亲眼看着,看他是怎么享受的。
祈铭被压在胸口上的窒息感弄醒,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眨了好几下却依旧是一片漆黑。手不知道被什么捆住了,同时有人正用膝盖压着他的上半身,粗糙的牛仔布料摩擦皮肤的感觉十分清晰。他听到接连不断的金属撞击声,刚要喊罗家楠的名字就被薛祥一把掐住下巴,同时感觉到冰凉的枪筒压到舌头上。
“嘘……别叫。”薛祥警告他,“你敢叫,我就一枪打死你男朋友。”
祈铭心头一惊这混蛋拿到罗家楠的配枪了?
地窗投进来的光照亮祈铭的表情,薛祥看着他震惊的样子,呵呵地笑着说:“也别反抗,你男朋友的命在你手上,只要你乖乖的配合”
他仰起头,仿佛极度享受当下的这一刻。
看到祈铭动弹了,罗家楠堵在喉咙的这口气才算顺了出来。眼下他必须得挣脱这该死的手铐,那死变态想干什么他一清二楚,决不能让祈铭被这种垃圾伤到半分!
哪怕是一根头发也不行!
无视罗家楠的挣扎,薛祥弓身捞起祈铭的头发捂在脸上深吸着味道。“我该从哪开始呢?”他细细描摹着祈铭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祈老师,你一定知道泰戈尔,我非常喜欢他,有一句诗可以代表我现在的心情……myheart,thebirdofthewilderness,hasfounditsskyinyoureyes……看呐,现在我们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
祈铭冷冷地说:“我什么也看不见,我眼睛有毛病,而你刚才的打击使它变糟糕了,所以,无论你做什么也不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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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海里留下任何画面。”
他知道,这会激怒对方,人一旦被愤怒驱使便会有机可乘。
“随你!”薛祥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扭曲,他回用枪指向罗家楠的手,双手并用扳住祈铭的脸迫使他张开嘴,“你就用身体好好记着我给你的”
薛祥的声音被甩到脸上的手铐抽断,没等他反应过来有多疼人已经被罗家楠从祈铭身上拎起来狠狠摔到了茶几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和薛祥的惨叫声同时涌进祈铭的大脑,他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大喊:“罗家楠!枪!”
枪早被甩一边去了,罗家楠也听不进祈铭的话,只是一次次挥起拳头揍向薛祥的头脸。英俊的五官此时因愤怒而扭曲,他眼前血红一片,全身的力量都压到了右拳之上,小臂上的血管根根涨凸于皮表。
“别打了!打死他你也要坐牢!”
听着薛祥的惨叫声越来越弱,祈铭在黑暗中焦急地辨别声音的来源,脚底下被薛祥胡乱蹬踢的脚一绊正好撞上宽厚的后背。罗家楠被他撞回点理智,忙手扯下在嘴上绕了好几圈的胶带,用膝盖压住薛祥的胸口转身抱住祈铭。
“这王八蛋伤着你了没?!”
“没……没事……他没伤着我……”祈铭这时才感觉到身体在发抖,“快给……快给陈队他们打电话……这个就是……就是蒋鑫案和伤害周皓的嫌犯……”
“知道,已经查出来了。”罗家楠赶忙掏电话,却不留神碰到了手上的伤,登时急促地“啊”了一声。
“你受伤了?”祈铭急问。
“刚挣脱手铐的时候把左手拇指关节摘了。”
罗家楠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刚刚错开关节那令他顿挫槽牙的剧痛不过是弯弯手指般轻松。但情绪稍稍平复下来,他又觉得左右手都火辣辣的疼,左手是脱臼的疼,右手打人打的。
好枪给陈飞打完电话,罗家楠看着躺在碎玻璃渣中一动不动的薛祥,没忍住又狠狠照着对方的肋骨上补了几脚。祈铭在旁边摸索着扶住他的手,确认脱臼的位置后轻声说:“你忍忍。”
“什么啊!!!!!”关节复位的剧痛让罗家楠全身都出了层冷汗,本能地护着手倒退了两步,“这人手,不是猪蹄儿!你下手太狠了!”
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罗家楠的轮廓,祈铭在呼啸而至的警笛声中扑上去抱住对方。罗家楠正疼得恨不得跺脚,这突然被扑个满怀登时觉得手上也没那么疼了。他用右手搂住祈铭的腰,将人狠狠拥进怀里。
陈飞带人冲进祈铭家,刚进屋又立刻一伸胳膊把众人拦回门口
等这俩亲够了再让伙计们干活吧。
省厅公开表彰年轻干警,站在领奖台上,罗家楠拔直身形向授予他奖章的领导敬礼,尔后转身将胸前闪亮的奖章展示给台下的同僚。送花的礼仪妹子上来后看到他左手还打着夹板,犹豫了一下将花束塞进他的右臂弯里。
“哎,差点废只手才拿个三等功。”回去的路上,罗家楠坐在后座上拎着奖章晃悠。
“不然追授个烈士给你?”陈飞从后视镜里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在医院里躺着躲清闲,害他被刘敏娇在办公室里哭得冷汗一层层冒。
罗家楠来了神:“头儿,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批几天假吧?哦,还有出境申请。”
自副驾驶座上回过身,陈飞瞪着眼问:“你他妈要去哪?”
“加拿大。”罗家楠堆起笑脸,“祈铭他妹不是有消息了么,我想着陪他一起去……”
“祈老师要走?怪不得我昨天在齐局那看见老韩了。”赵平生边开车边问,“那他还回来么?”
“回,当然回!”罗家楠一激动把左手举起来了,结果撞上副驾驶的座椅靠背疼得呲牙咧嘴。
陈飞回身坐好,说:“出境最后得省厅批,你自己递申请,我能过可不保证上头能过。你现在是英模了,出不出的去真得两说。”
“啊?那我把三等功退回去行么?”罗家楠抱着手咧嘴。
“废什么话?这他妈有退的?!”
“可祈铭说少则走一个月,这一个月我要怎么活啊?”在后座上摊开手脚,罗家楠开始耍赖,“不管,头儿,您要不给我把这出境申请弄下来,我天天晚上蹲您和赵副队家门口去。”
“兔崽子你”
“好了好了,老陈,回去给他弄一个。”赵平生空下只手拍拍陈飞的胳膊,他见识过,罗家楠浑起来那可真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小罗,坐好了,你穿着制服呢,别一副没骨头的样子。”
罗家楠立刻坐正身体,咂着嘴说:“赵副队,待会下车我一定得亲你一口。”
“滚!”
陈飞黑着脸骂道。
高仁回学校弄开题报告的事去了,少了他在,办公室里稍显冷清。祈铭刚和老韩交接完,正在拾桌子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皮鞋踏在地板上的清脆脚步声。
回过头,他看到罗家楠抱着束花站在门口。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罗家楠穿制服,对方脸上那股桀骜不驯的匪气被藏蓝的笔挺制服压下去不少,年轻俊朗的容貌平添了几分英气。
“是不是我太帅了挪不开眼珠?”将花放到办公桌上,罗家楠摘下帽子胡撸了一把略略被帽边压塌的短发,又拎起挂在脖子上的奖章向祈铭献宝,“你真该去现场,掌声如雷。”
“也不是只给你一个人颁奖。”祈铭抿嘴笑笑,“不过你穿警服倒是挺帅的。”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罗家楠忙掏出手机递到他嘴边,“我录下来,当闹钟。”
祈铭抬手推开。“烦不烦?”
搂住祈铭的腰,罗家楠抱着他边晃悠边说:“好消息,媳妇儿,陈队答应批我出境申请,我能跟你一起去加拿大了,高兴不?”
“确定?”祈铭避开夹板扣住他的手,“那得重新订机票,我订的航班已经满了。”
罗家楠点点头:“没事儿,你把之前那张取消,我重新订两张。”
“嗯,订头等舱的,飞十多个小时,得在上面睡觉。”
“……”
罗家楠赶紧点开手机里的订票软件,看到头等舱的价格后咽了口唾沫,局促地说:“媳妇儿,我睡经济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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