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令人头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宰
他们刚一离开,陆传也跟着站起来,一句话没说就跑出了屋子。
其余人一个知道内情静观其变,一个虽不清楚但觉得问题不大,一个一直都很玄学,所以很快又都埋头于手中的画作,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陆传出门拦了辆车,报了君少城家的地址,十几分钟后他跳下车,上到六楼“咣咣咣”一阵敲。
很快门就开了,但令他惊诧的是,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君少城,而是陆祈渊。
因为客厅到门口之间的东西被打的稀碎,都清走了,所以陆祈渊去门口的路上没什么阻碍,戴着养护眼罩也顺利摸了过去。
这个点,他以为是钟点工,打开门叫了一声“阿姨”后,又转身摸回了沙发边。
陆传还定在原地,君少城从厨房走出来,正要招呼却看到是他,也跟着愣了愣。
陆祈渊察觉气氛有些奇怪,抬起眼罩看了看,发现门口是陆传,顿了一秒,问:“你怎么来了?”
陆传走进来:“哥,你眼睛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姗姗来迟的钟点工阿姨提着菜出现在门口,看到屋里有三人,她向君少城投去一眼,转身离开:“我再去买点菜。”
陆祈渊让他坐下,一把摘掉眼罩:“保护视力用的,我近视了。”
君少城回到厨房,顺便关上了门。
陆传没说话,看到他眉毛上的伤口,指了指问:“这呢,近视到眼眶崩裂?”
陆祈渊斜他一眼,说:“这撞的,不小心。”
“哦……”陆传将信将疑地点头,转眼又问他,“你怎么在君哥这里?”
陆祈渊抬起杯子喝了口水:“放假了找他玩。”
其实现在他还看不太清楚,但有近视作为理由,一系列摸瞎的动作也不奇怪。
“那怎么不叫我?”陆传继续问。
“……”陆祈渊沉默了,皱起眉横了陆传一眼,“你十万个为什么?”
陆传被他横的向后趔了一下,听陆祈渊继续道:“你这几天不落家跑哪去了?要出去玩也得留个信吧?是不是长大了就觉得没人能管你了?”
听着这熟悉的口吻,陆传舒展眉毛笑了没有开口辩驳,只很识时务地说:“我一会儿就回去。”
陆祈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放下水杯,不等陆传提起别的又捉着他说:“我问你,你买小提琴的钱哪来的?”
陆传:“……”他忽然有种自己送上门来的感觉。
他想了下,实诚道:“我自己打工攒的钱。”又想了想,补充说,“你给的钱我都好好存着呢,没乱花。”
“给你的钱就是让你花的,该用就用,只要别学你爸那样就行。”陆祈渊说完停了一阵,看着前面好像在斟酌什么,陆传没打扰他,过了会儿,他说,“陆传,我知道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陆传浑身一凛,脸色顿时有些发白,他张张嘴没说出话来,沉默着看了眼厨房里的君少城。
陆祈渊:“是因为我吗?我影响了你?”
“不是,”陆传立即否认,他低下头说,“我只是玩玩,好奇而已……周围的人都在说这个,所以……”陆传抿了下唇,“我已经和他分了,以后,也不会了。”
陆祈渊摇头:“我不是想说这个,陆传。只是,从小我就带给你很多不好的影响,你想做什么我当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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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希望是因为我的缘故……”陆祈渊仔细想了下,补充道,“我是说,你要想好。对,就这一句话,你要想好,想清楚想明白,知道吗?”
陆传沉默着没说话。
陆祈渊摸摸手腕的绳圈,低下头:“过几天就要去看继宇哥了。”
☆、小阿渊
八月末,《悬赏通缉》的选角已接近尾声,但男主角迟迟未定,导演对留到最后的选手并不十分满意,一般这种情况,选一个差不多的再磨合一下也就可以了,但杨青羽对此很不以为然,坚持让男主角位空缺,期待着最佳人选的出现。
但公开选角已经办了杀青,除男主角外的所有角色都定了下来。卓瑞不负所望地拿下了男二号的角色,这将是他进入影视圈的第一部作品,因此经纪人尤为重视。而女一号则被名不见经传的“灵女孩”希伯拿下了,说她不出名也只是在之前,现在不论是她的唱功还是外貌都惊艳了众人,受到了粉丝热切的追捧。一时之间,质疑她以外行人的身份挤掉了影后的言论,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她无疑是要和前经纪公司解约继而签约hm的,在容盛的支持下,hm将代付她所有解约,hm的财大气粗又让网友们感叹了不小一阵。
这天,容盛发现他的助理从早上开始就老盯着不知道哪里发呆,他一问,助理坦言道下午想请个假。他没多想就同意了,问了问时间地点,是城郊的一处墓园。
贺兴磊说完地址又进入魂不守舍状态,容盛问他要不要送他都没回答,于是容盛想还是送一趟吧,也不远,过去二十分钟,回家十分钟。
“不用,我自己过去吧,”临走前贺兴磊从柜子里拿出个大包背在身上,看着容盛迟疑道,“一般,墓地什么的不是很忌讳么……”
容盛笑他想的真多:“你不忌讳我就不忌讳。”
贺兴磊嘿嘿笑两声:“谢谢老板,老板你真是个好人。”
容盛听了直点头,觉得这个评价还不错。
下午两点半,容盛开车到城郊天际山半山腰,在公墓门口停下。后座的人好一阵没动静,容盛透过后视镜看去,发现贺兴磊有些紧张。手抖着,把一束白花攥的死紧。
容盛回视线没开口催他。
半晌,贺兴磊声音低低地开口,他说:“我第一次来这里……以前,我从没想过会到这里看他……我有点紧张,我、我现在搞不清楚到底该不该来了……”
容盛看他低头盯着手里的花,表情纠结又茫然,于是问他:“为什么突然就决定要来了?”
贺兴磊眨眨眼睛:“我觉得我应该来。”他顿了顿,“我知道我应该来。”
“很好,”容盛说,“大多数人都能意识到该做的事情,但真正迈出第一步却也是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的。而你现在,已经在这里了。”
贺兴磊眸光闪了闪,抿抿唇抬起头:“可是我害怕……今天,也许会见到一个人,别人都说他是害死我哥的凶手……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我更害怕,一走过去,发现我哥真的躺在那儿……”
容盛沉吟一瞬,掐掉手里的烟推门下车,到后座拉开门,问他:“在哪里?”
贺兴磊愣了愣,抱着花跳下来:“在、三区,第一排第九个。”
容盛关上门:“走。”
墓地的草坪修剪得很整齐,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飒飒的绿茵,四周很安静,只能听到鸟叫和两人踩在石板上“噔、噔、蹬”的声响。三区在最高处,两人走到一半时容盛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小小的抽泣声,磕磕巴巴、断断续续,似乎想要忍住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很难听。
不用回头容盛都知道,贺兴磊肯定在浇灌自己手里的花。
走了一路,贺兴磊也在后面抽泣了一路。踏上三区第一排,容盛转向左边,心里数着一二三,没走两步,抬头却见陆祈渊站在前方,正定定地注视着一个墓碑。
容盛面上闪过一瞬的意外,继续往前走数到九时,他停在了陆祈渊身前。后者像被惊醒,抬眼看过来,两人视线撞在一起,都发现了对方脸上的惊讶。
“你怎么在这儿?”两人同时开口。
但不等任何人回答一声痛哭突如其来,两人看去,贺兴磊站在一旁,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眼泪刷刷地奔涌而出,表情十分狰狞地痛声大哭,他整张脸皱成一团,泪水哗啦啦从脸颊滑下又纷纷打落在身前的栀子花上。
陆传这时拿着一个粗制滥造的花环赶回,来来回回看面前几人,一个是他哥,一个是大明星,一个是陌生人,完全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容盛看一眼墓碑上的人,侧身向陆祈渊示意:“我送他来的。”
后者了然点头,容盛又看了看他,说:“那我走了。”
“等一下,”容盛刚扭头,陆祈渊就叫住他,说,“你要是不着急的话……等这边结束,我跟你一起走。”
容盛点头说好,离开墓区,顺着石阶继续慢悠悠往山上走去了。
陆祈渊回视线,看着面前已经稍稍止住眼泪却依然在抽搐的少年,问他:“你是?”
“我、我叫贺兴磊……”他说话一句三顿,“是他的、弟弟。你,呢?你叫君少城吗?”
陆祈渊明白了,摇摇头说:“他没来。”
贺兴磊拿袖子抹抹眼睛,抬头质问:“他为什么不来?!”
陆祈渊却反问他:“你之前为什么不来?”
贺兴磊一怔便沉默下来,等再次开口语气已经平静,他问:“那他来过吗?”
陆祈渊摇头,看着他道:“希望你能体谅,我很清楚,他的痛苦绝不比你少一丝一毫,甚至这么多年都毫无减缓。
他总是说,让我忘记过去向前看,但迟迟忘不掉走不出的其实是他……君哥他,一根筋、又不愿意服软,不允许自己把脆弱的一面暴露人前,于是就只能用决绝的言行来证明,他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但我们都清楚,他……你千万不要怪他。”
贺兴磊垂下眼睑,没再说什么,转眼看向墓碑,发现那里放着三束各不知名的花,于是对陆祈渊说:“谢谢你,”又发现站在一旁的陆传,补充道,“谢谢你们。”
陆传上前把花环挂在墓碑上,这是他刚去采附近的野花野草编的,虽然结构不太稳定,但样子还是能看。
“不用谢,对我们来说他都是很重要的人。”陆祈渊说完,看着贺继宇的照片忽然笑了下,环起手道,“你们知道吗,继宇哥本人对这张照片并不很满意。”
夏天的夜晚燥热也不见消退多少,檐下树荫多的是乘凉人群,在他们交谈和喊牌声的映衬下,知了的那点声音倒显得一点儿不聒噪。
君少城跟贺继宇一人穿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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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衫大裤衩,手里摇着蒲扇,嘴里还含着冰棍,在街上大摇大摆走着。
走了几百米,冰棍吃完了,贺继宇说:“回家吧。”
君少城点头,两人开始往回走。
眼见马上到小区楼下,两人正路过一片小树林,君少城耳朵一动听见右侧林子里传来些细碎的响动。他抬手拦住贺继宇,边靠近那里边仔细听,发现好像是哭泣声。
贺继宇跟在他身后进入树林,走了差不多十来米,借着路灯和月光看见一颗大树下蹲着个小孩,脸埋在膝间哭的身体跟着一抽一抽的,似乎听见两人的脚步,他压下哭声抬起头看向他们俩,目光接触的一瞬他瑟缩了下,小心地打量起四处好像在找机会逃跑。
贺继宇跟君少城都认出了这个孩子,因为特别好认,他是这附近唯一的金毛小孩,要是戴着墨镜就更明显了,只不过可能因为要好好哭所以把墨镜丢到了一边。
君少城看他一副害怕的样子,很不解,问他:“小朋友,我很可怕吗,”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贺继宇,“还是说他很吓人?”
这小孩他俩都碰到过不少次,但每回一发现是他们小朋友就会露出畏惧的神情,虽不至于掉头就跑那么夸张,但也让普通市民君少城很不理解,首先别的小孩对他们都不这样,其次这个小孩对别人也不这样。
实在是奇了个大怪。
小孩还在默默掉金豆子,听了他的话也不回答,只睁着大眼睛瞧他俩。
君少城还想靠近一些,贺继宇却拉着他蹲下,远远地和那小孩遥相对视。贺继宇慢慢地说:“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想问问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啊?你的那个小伙伴呢?”
他们差不多在这住了两年,期间只见这小孩跟一个小朋友玩过,每次都是同一个人而且也就他们俩,多一个人都没有。
那小孩好像听明白了他的话,安静了一会儿后,张嘴诺诺地说:“sefueacasa(注1)。”
君少城眉毛纠结一坨:“他回来干啥?”他指指小孩,问贺继宇,“他说的是不是方言?”
贺继宇也很茫然,谨慎道:“可能是我们没听懂。”
就在这时小孩又开口了,他说:“hehasgonehome.”
这回两人终于明白,相互看着点点头,庆幸自己高考完英语还没忘光。
贺继宇于是又问:“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啊?发生什么事了?”
他这一问仿佛打开了小孩的悲伤模式,嘴唇抖两下又开始要落泪。
“咦!”君少城怕了。
但很神奇的是,那小孩在将将要哭出来的时候自己憋了回去,只抽噎了下,吸一口气吐出一大串:“miviolin,violinseharoto……myviolinwasbroken。卧、卧的小提亲,怀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1:sefueacasa西班牙语,他回家了。机翻,有误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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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gusta
“我们这算不算拐小朋友?”贺继宇夺过君少城手里的烟按灭,拿起毛巾边给他擦头发边问。
君少城回手,听着浴室的水声说:“他又不愿意回家。”
正说着,浴室里传来嗵一声,君少城跟贺继宇对视一眼,旋即翻出沙发奔向浴室。一打开门,小孩正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发现有人他慌忙拿起刚脱下地衣服挡在身前,表情即尴尬又不好意思。
贺继宇很懂行,当时就要拉君少城走,后者却没理他,看着小孩直笑:“还挺害羞呢?”小孩没说话,他又道,“要帮忙吗?”
这回人家摇了摇头,君少城点头表示了解,冲他了嘴关上门走了,没一会儿又拿来贺继宇给他弟弟买的新衣服,通过门缝放在衣架上,丢下一句:“洗完了穿这个。”
贺继宇站在他身后,脸色有些难看,那小孩露出来的胳膊腿上有不少淤青,严重的地方都成了紫黑色,有些伤痕上还渗出腥腥红斑。那些伤一看就是被人打的,不知道是谁但下手可没丝毫留情,而且全落在衣服能挡住的部位,,脸上一点看不出来。
怪不得这小孩虽然穿的轻薄的全是长袖长裤。
君少城看他这副表情,抬手拍拍肩膀说:“他就是那人渣家的孩子。”
小孩洗澡很快,出来的时候正换君少城给贺继宇吹头发,他的手法很敷衍,有点像师傅颠来倒去给羊剃毛。可贺继宇没有任何怨言,完了还强行拉过君少城亲了亲。
小孩看到这一幕瞪起眼睛,形容又显出畏惧,两人看在眼里,却都没说什么。
贺继宇仔细打量一阵乖巧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忽然说:“现在小孩子怎么都长这么好看,我小时候怎么那么丑。”
君少城笑他:“你现在也丑。”
正说,他看小孩头发还在滴水于是准备上前给吹吹,贺继宇却伸手拦住:“你得了吧。”然后拿过他手里的吹风机,指指自己和君少城中间又指指自己的头发,对小朋友说:“过来吹干,会感冒的。”
谁知人家很果断地摇头拒绝了。
“哈哈哈!”君少城大笑,抬手丢去一个干毛巾。这次小孩很懂事地拿起毛巾开始在自己头上摩擦。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贺继宇尝试用自己跟弟弟交流的语气说话,旁边君少城看他一脸我很温柔我很天真,差点要笑背过去。
但似乎对孩子来说,这样的方式他们很买账,果然,小孩嘴唇蠕动几下,缓慢开口了:“陆、祈渊……十岁……”
君少城听懂了数字没听清名字,左右翻腾找出纸笔,推到他面前说:“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在陆祈渊拿起笔埋头苦干的时候,贺继宇上上下下瞧他,这孩子从身高上完全看不出来有十岁,最多刚过一米,而他十岁的时候已经有一米五多了。
很快,小孩写完,贺继宇拿起一看:陆祈渊。字写得很不错,不像出自十岁小孩的手笔,比君少城都写的好的多。
从陆祈渊的外貌和语言不难看出他不是地道的国人,中文差一点很正常,但明明字写得这么好,话却说不清就有些奇怪了。
君少城差贺继宇去厨房端饭,自己跟陆祈渊交谈:“今天晚上你就先住这儿,要是明天家里人找,你就得回去了。”
陆祈渊看着他,半晌,眨眨眼睛忽然微笑了下,随后冲他点了点头,说:“gracias,seor(注1)。”
君少城虽然没听懂,但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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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嗯。
陆祈渊抱着碗喝粥时,贺继宇想起小提琴的事儿,试探着问:“你刚刚说小提琴坏了,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陆祈渊身形便顿住,他慢慢拿下碗,露出来的小脸上眼睛又泛起红。君少城皱眉,威胁性地踹了贺继宇一脚。
陆祈渊似乎在整理情绪,他看着桌面,眼泪并没有落下来,没多久神色变平静后,他抬起头艰难地说:“我、弟弟,告诉他,他碎了,摔碎了、卧的小提亲……”他看着面前两人,“我弟弟,为什么?”
两个听众相互望望,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君少城去厨房洗了个碗回来,贺继宇跟陆祈渊的关系居然有了质的飞跃,贺继宇叫他渊儿他也应声,前者拿着本山海经给他讲里面的怪,后者听的入迷,连贺继宇把他圈进手臂里都没有察觉。
君少城看了许久,不承认自己连个小孩的醋都吃。
后来陆祈渊听着故事睡着了,贺继宇把他抱进客房,安置好后回到自己卧室,就发现君少城正盘腿坐在床上看《山海经》。看得很认真,还津津有味地咂着嘴,任别人怎么逗,他都不理。
贺继宇咧起嘴笑:“有什么好看的?来,我给你演,保准演的惟妙惟肖。”
君少城听见终于瞧了他一眼,贺继宇趁机抽走他手里的书,手一挥丢到不知哪里去了,同时左手捧着他的后脑勺整个人欺身上前,将他按倒在床上狠狠吻住,后者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伸进他下面的右手弄得急喘一声,瞬间什么力气都没了。
次日,本以为会出现的寻人广告和寻人广播并没有出现,小区整个如往日一般平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而君少城两人也正处于高考完后的慢慢暑假,除了一些零散的打工,没有任何事干。三人在楼下树荫啃完了一个西瓜,人群来来回回没一个人发现他俩带着别家的孩子。陆祈渊顶顶鼻梁上的墨镜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跟两个闲散人士坐在椅子上看别人走来走去,这墨镜是君少城的,对他来说稍微大了点,他的头发很柔软,随便一睡就呆毛四起,梳都梳不整齐。
贺继宇丢掉西瓜皮,扭头问陆祈渊:“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陆祈渊抬眼,两个人都定定地看着他,仿佛只要他说就一定会带他去似的,他歪头想了想,谨慎道:“par-parquedediversiones(注2)……”
君少城掏了掏耳朵。
“游、乐园……”陆祈渊说。
君少城:“还自己翻译呢~”说着他站起来,一拍手道,“游乐园,就游乐园。”
贺继宇骑着自行车带两人去市里最大的游乐园,外面一圈一圈地转。
“看!”君少城指着远处呼啸而过地尖叫人群,“那就是过山车,那个很好玩。”说完他又指着旁边的巨大设施,“那个是摩天轮,没什么意思……”
这个游乐园很大,建在江边有一部分去不了,贺继宇就到尽头停下然后往回骑,一来一回要将近半小时,但好在天气不错,河边风光美极,车开得不快但也带起阵阵微风,将陆祈渊头发一掀就成了大背。
第一趟在半路停下,给陆祈渊买了个棉花糖,可是车刚骑出十米远就被风吹起糊了君少城一脸。一趟结束,君少城在路边拿矿泉水洗了把脸。
第二趟也停了一次,三人一人搞了杯柠檬茶,陆祈渊特意留了一半给贺继宇,说他骑车累,结果却被君少城抢着喝了,说我拿脸接你的棉花糖,我劳苦不劳苦、功高不功高?
第三趟正要开始,君少城说想抽烟,手里刚点燃,又在路边发现一个即拍即洗的拍照店,于是非拉着几人过去说要拍照留念。陆祈渊对什么活动都来者不拒,摇头晃脑跟在他后面跑,贺继宇虽不太愿意,但也没拦着,等两人找了几块石头站上去后,上前抽出君少城嘴里的烟,说:“不美观。”然后自己叼着站到一旁去了。
摄像师咔嚓咔嚓几张,完了说,等十分钟就能拿照片。
“你要不要自己拍几张啊?”君少城问陆祈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样?”
陆祈渊想起一张照片好像要十块钱,于是摇头,君少城兴致不减转去劝说贺继宇:“你的照片就只有影楼证件款,去拍个帅的呗~”
贺继宇看他眼睛里闪着星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没法拒绝的,于是点头:“只拍一张。”
所以河边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
君少城:“笑哇!你怎么不笑……哎哟……你会不会笑!哈哈哈,渊儿快给示范一下……”
在包括摄影师的三双眼睛注视下,陆祈渊咧开嘴,露出大白牙给笑了一个,众人看见,心悦诚服,纷纷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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