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令人头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宰
陆祈渊没说话,容盛停了会儿,又继续:“这事的关键在于,没有证据,而且警方应该也查不出什么。赵景坤不可能帮忙,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今天他拖住你,只是卖个人情,因为他想对付我,但除了你,他找不到别的方法把我怎么样。”
陆祈渊一直沉默到医院门口,下了车,发现下雨了。看看眼前灰蒙蒙的街道,他突然回身按住容盛的车门,没有让他下来,透过玻璃他看着容盛,说:“我们也不是一路人。”
容盛瞪了瞪眼,陆祈渊声音很小还隔着车门,他听不清楚,但从口型能看出一点,所以他愣了。
“我永远都活不了这么明白,也正因为这样,我就是我,你就是你。”陆祈渊视线移向医院,接着说,“我觉得很有意义,打他一顿,打不死就打残废。你不用跟着,我们各自去做想做的事情,后果也都自己负责……”他又看回来,神色痛苦,说的很缓慢,“我现在特别后悔,为什么我没有去演唱会?为什么我要签约?为什么我要认识你?”
他苦笑着摇摇头:“不要误会,我不怪你,你没有错……我,只是后悔,只是后悔。”
说完他松开手走进雨里,容盛没有动,目视他越走越远,还没有到医院大门,就被雨幕掩盖掉了。
☆、时光知恒久
邵迟不清楚陆祈渊跟容盛是什么关系,看上去挺亲近,但又感觉没那么近。
他跟在陆祈渊后面,雨下的很大,他没带伞,陆祈渊又走得很慢,没事儿还要仰头看看天,踏春似的。虽然没有过类似的经历,但他知道这人现在很难受,难受到不想动,所以行动缓慢。
“哒哒哒”后面传来一阵很快的踩水声,在陆祈渊的对比下显得很突兀,邵迟回过头见容盛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背后,脸黑着。
“你给我站着。”容盛沉声说,邵迟很自觉地往旁边让了让,他知道容盛喊的是陆祈渊。
后者听到了,也转过身,没说话,看他。
“我为了你,推掉工作赶最早的飞机回来,你就给我来这么几句?”容盛边说边往前走,到陆祈渊面前站住,“后悔什么意思?自己负责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样,跟我说清楚,不直接表明我不懂。是对我失望了,决定彻彻底底拒绝我吗?让我以后最好别出现在你面前?”
陆祈渊知道容盛生气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容盛真的动怒,跟他不一样,现在容盛说话简单明了,很干脆,像是只要他一句话他就会着做一样。
陆祈渊皱眉,望他:“你明知道我是个很情绪化的人,为什么要这样问我……虽然我很想说是来个痛快,但我不行,我说不出来。”他顿了下,“看我犹豫你很开心吗?”
“看别人难受会开心的是你,”容盛上前一步捏住他的下颚,直视他的眼睛,“走不出去,就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的也是你,不仅惩罚自己还要惩罚我,闹得大家都不痛快你就舒坦了!”
陆祈渊呼吸一滞,好像被人戳到痛处。不等他说话,容盛继续怒道:“你也知道自己情绪化!而我……我早知道你是这种性格,从来不跟人坦诚相见,从来不说真心话,只一个劲地折磨人,折磨到你满意了才勉强接纳。那我呢?对我进行到哪一步了?突然觉得不满意就打算一脚踹开吗?!”
邵迟听完这些话瞪起眼睛,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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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更往远走了几步,同时开始警惕周围有没有人。
陆祈渊怔愣几瞬,垂下眼睑:“……你知道就好……”
“别说这些没用的,”容盛打断他,“我说了这么多就为了后面一个转折,你不要胡乱说话影响我心情。”
“什么转折?”
“你知道的,我早说无数次了,可你从来不相信我,”容盛顿了顿,“但是我喜欢你,就这一句,不论你怎么样,但是,我喜欢你。所以不会觉得你麻烦、小气、冷漠,可是,你能不能多信任我一点?我不是那种分不清友情爱情的傻子,我二十七了,也谈过恋爱,但放在以前我从没有过这种想法,可是现在,我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容盛没有笑没有皱眉,看着他眼里全是认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真的。”
陆祈渊微张着嘴,明显被他震撼到了,眼神不断闪烁,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我、不谈……”
“嗯嗯,我知道你不谈恋爱,你性冷淡,我知道,”容盛随便点点头,“我没指望几句话就说动你,但现在你能不能跟我说说真心话,既然不支持我的想法,你就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想怎么做。阿渊,”容盛靠近,满脸雨水,眉眼低垂,“你太重要了,我不想让你受伤,更不想突然从别人嘴里听说你受伤,所以我不想你去对付方白殷,但如果你执意我会帮你的,所以……后悔我就忍了,但不要再说什么不是一路人的话,被你弄得我都快玻璃心了。”
陆祈渊忽然有一种极强的罪恶感,他坚持不给容盛回应,但却无限地享受他的好,不断地伤他,就像他说的,折磨他,陆祈渊觉得自己很卑劣,像个撒娇渴求父母更多关注的孩子,但当别人问他想要什么时他偏不说,认为得猜出来才有意义。
“对不起容盛,等这事过了如果还有机会,我会跟你说清楚。但现在,我眼前全是知恒倒下去的身影,耳边全是他挣扎着想要活着的呼吸声,我顾不了别的,”陆祈渊抬头看他,言语间全是痛苦,“我害死了知恒,间接的,所以,不管?不可能,我就算拼尽一切,也必须求一个公道的结果,无论是为知恒还是他的家人,我义不容辞,我的良心都让我必须这样做。”
容盛正想说话,手机忽然响了,他拿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正打算挂掉,陆祈渊一把拉住他:“是周懿海。”
“那应该是找你。”容盛把手机递给陆祈渊,“你静音了吧。”
陆祈渊接电话的时候,容盛把他带到邵迟所在的屋檐下,后者看他俩浑身湿透又偷偷往远站了些。
“他走了。”陆祈渊说着摘掉了墨镜,“就在我面前。”
容盛看他一眼,视线又放回面前哗哗下落的雨上,眯眯眼睛做了个决定。
挂掉电话,陆祈渊靠着墙沉默下来,远远地看好像三个男人都没带伞,只能狼狈地挤在屋檐下躲雨。
“你已经帮我太多了,这回我自己来,”陆祈渊呆了会儿站起身,看着远方,“坐牢太便宜他了。”
容盛侧目:“你别……”
“我知道分寸,”陆祈渊忽然转过来,抓住容盛的手,紧紧握着,“我的确很任性,但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这就是我的要求!”
容盛被他突然强势的语气惊了下,然后轻笑着郑重点头:“好。”
陆祈渊回到医院,光义已经从屋里出来,正蹲在走廊抽烟,听见脚步声也不抬头看。他走过去,站在他旁边,等了等,说:“在场的几个人已经被抓了,知恒……是受到刺激突发哮喘……抢救迟了。”
“……知恒,被强迫吸毒了吗?”光义语气平淡地问,他声音哑的厉害。
“没有。”
“……”光义哽咽一瞬,痴笑到,“还好,走之前没被那玩意儿侮辱。”
陆祈渊垂下头,深吸一口气:“这事,全因为我,该死的是我。”
光义掏烟的手一顿。
“幕后指使的人没被抓,他想害的是我,只不过,我迟到了……”陆祈渊语气透着一股无力感,“你知道知恒的门票哪来的吗?我猜,这个局早就布好了,从一开始我们就都在里面,但知恒是无辜的……光义,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对不去叔叔阿姨,更对不起知恒……如果可以换命,我恨不得现在就换知恒回来。”
“别说了!”光义手抵着头低喝一声,“你再怎么说都没有用,没有任何意义!你还好好站在这跟我说话,知恒呢?他一个人,孤孤单单躺在那儿,再也睁不开眼睛,再也不会叫我,再也不会回家……说这些有什么用!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说完,他喘息着静默很久,再张口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呆着,我不恨你……我不想恨你。”
陆祈渊抖了抖,低头掏手机:“我联系殡仪馆过来,不然一会儿就要推到太平间了。”
“走!”光义冲他吼了一声,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他,恨声道,“我不想让你滚。”
陆祈渊慢慢放下手,顿了顿,转身往外走。
今天下的是久违的暴雨,走到医院门口时陆祈渊很茫然,愣在那儿看着雨,直到发现容盛站在门侧,才稍微安心了些。
他抿抿唇,说:“搞砸了。不是我说错话,我做的一切本来就是错的。”
“……并不是,”容盛把他湿漉漉的刘海撩到一边,“你应该理解他的心情也清楚他的为人,别钻牛角尖,嗯?”
“你说的对。”陆祈渊点了下头,但看上去还是呆呆的。
容盛默默叹一口气,拉起他:“走吧,明天还有的忙。”
网上关于陆祈渊吸毒的爆料一晚上没从热搜上下来,hm没有找人撤,因为第二天一早警方的申明就出来了,其中重点讲明陆祈渊只是作为目击者被误捕,他并没有参与这次聚众吸毒并致死的事件。
官方结果一出来,陆祈渊不需要做任何争辩,网友们就渐渐地把他剔出了被骂行列,这是警方首次公开案件性质,本来就牵扯到了很多明星,现在还成了命案,讨论度依然一路高涨,短时间内掉不下来,网友们在探寻事件真相的同时呼吁警察严惩犯罪分子。
最先发出错误消息引导舆论的营销号已经被网友喷的狗血淋头,不用hm出手,网友把他是谁家的公关都扒了出来,sky公司瞬间出现在众人视野。吃瓜群众脸色凝重地起瓜,开始猜测娱乐圈是不是又要变天了。
网上也涌出了不少关于死者的讨论,因为爆出的照片里,陆祈渊紧紧抱着那人,不难想象两人是认识的而且那人对陆祈渊很重要,但他的身体但恰好挡住了脸,所以众人猜不出那是谁。
次日,陆祈渊带着早饭赶到医院,发现光义在长椅上睡着了。他把饭放在椅子上,起身走进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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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间。
光知恒静静躺在活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白布,陆祈渊站了半晌,看着他,叫了声,没有回应。
他上前,看着床边,闭了闭眼,颤抖着手拉开侧边的布料,光知恒的手出现在眼前,苍白毫无血色。
“……”陆祈渊伸手握住,冰冷的触感仿佛一到刺捅在他心上,让他疼出了眼泪。
他红着眼睛蹲下,将光知恒的手贴在脸上,搓了搓,可是仍然很冷。
陆祈渊埋下头,蹲了阵站起来,将光知恒的手放回去:“知恒,一路走好。剩下的,交给我,你不用担心。”他一顿,想起光知恒曾经说过的话,笑了笑,“我们没有你也是不行的,放心吧,我们不会分开太久,你只是,先走一步。”
光义醒来后没再赶人,但也没跟他说话,沉默地给父母打了个电话。他不想告知父母这个消息,要是可以他希望他们一辈子不知道,但不可能,那只是痴妄。
光父光母一时肯定接受不了,还没到医院就已经哭哑了嗓子,两人围着光知恒的遗体哭喊,但却不敢伸手触碰,像担心破坏了什么、冒犯了什么。
光义没他们把遗体带回家,说想简简单单下葬,直接就送去了殡仪馆。是叫那边来接的,一路放着哀伤的丧曲,连车都装饰的苍白而萧条。
“我通知周懿海他们了?他们应该会想过来。”陆祈渊发消息之前问光义,后者反应迟钝地点了下头。
“什么时候下葬?”
“今天。”
“今天?”陆祈渊看他,“你联系好墓园了吗?”
光义安排的很紧凑,一般会在殡仪馆停灵到第三天才下葬。
“不用,”光义摇头,他肯定不想被埋在地下,“他……”说着光义眼里又湿了,“让他呆在家里吧!”
陆祈渊点头,这确实更符合光知恒的想法,他离不开家人就像家人离不开他,能在一起,最好。
因为家人都很悲痛,没有兴情将葬礼大办,光义连离得远的亲戚都没招呼,只简简单单布置了个灵堂,供赶来的亲朋吊唁,短短半日之后就将遗体送去火化了。
周懿海赶到的时候肩上扛着两个花圈,进门往边上一放,上前拉着光父光母的手慰问了句几,然后跟光义抱了下,走到灵前,看着光义赶回家里拿来的,光知恒小学的照片,半响,掏出揣在怀里的菊花放在了桌上。
陆祈渊站在一旁,看他一身黑西装,头上梳着油光的大背,严整沉痛地朝遗像鞠了一躬。
随后他走过来站在陆祈渊旁边,许久不吭声,突然说了句:“那孙子什么时候到我面前来?”
陆祈渊愣了下,回神清清嗓子,问:“你参加过葬礼?看你……很熟练。”
“每年都有。”周懿海说,然后沉默了一瞬,“那孙子什么时候到我面前来?”
陆祈渊埋头想了想:“我会尽力拖住他,但要把他引出来,太难。”他看一眼周懿海,“我一动作他肯定会警觉,给我点时间,我要让他相信,自己已经赢了。”
“半个月之后,有个机会,”周懿海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他,上面是张请帖,“十一月二十号是罗阿姨的生日,她会办个慈善晚宴,那人会去吗?如果他去我就让我爸捎上我。”
陆祈渊看见请帖上罗小莞的名字呆了下,还没欣喜就先皱了眉:“在这种宴会上闹事……你回家不会被你爸揍吗?”
“断手还能接,断腿他心疼,没事。”周懿海不在意地摇摇头,“不过这回,他不但不会揍我,可能还会感谢我。”
陆祈渊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思索了下,说:“要是真遇到他,就我来吧,反正回家也没人会揍我。”
“别,”周懿海脸色瞬间严肃,直起身正对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就这一个要求,你决对不能动手,否则我跟你都要倒霉,只能我来。”
陆祈渊拧眉,不太放心:“你不是在骗我吧?第二天杵着拐杖来上学?那我宁愿不干这事。”
“不用担心,我们道上的人,最讲规矩!”
陆祈渊回视线,很不能放下心,在梁肖哭着进门时,他下决心去联系罗小莞女士。
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来,吊唁完也都不走,跟陆祈渊和周懿海一排靠墙站着。
仇英走到他跟前伸手抱了他一下,凝重着一张脸说,“我知道你难受,但你别回家自己憋着,有事叫我,行吗?”
陆祈渊扯起一个笑:“别担心,我没事,我也不是一个人在家。”说着他怔了一瞬,解释,“最近刚好有朋友到我家玩。”
这些人知道他搬出去了,没跟容盛住一起,但这两天容盛刚好莫名其妙爱睡他家沙发,所以他下意识说家里有两个人,解释起来麻烦,干脆一句话带过。
仇英看他好一阵,压低声音说:“我不觉得你适合娱乐圈,不是想落井下石,但你的性格容易得罪人……你,”仇英犹豫了下,“算了,你自己决定吧。”
“我知道,”陆祈渊接过话抬头看他,“眼前这就是我鲁莽的后果,我明白。但是,”他停住,“既然是自己选的,头破血流,也要走下去。”
陆传从学校请了假赶来,到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批了,老老少少来来去去,只有他们这一伙留到了最后,看着光知恒被推进焚化炉,听不到火烧的啸叫只有机器的轰鸣,在一片炙热的哄闹中,年仅十五岁的活泼少年,化作了一毫无生机的尘灰,尔后将被永远存放在冰凉黑暗的瓷罐中,不过也好,永远地陪伴着他的家人、朋友,不论生死荣辱、生存劫难,如时光一般永恒地,存在着。
作者有话要说:知恒,我记得你的哒!
☆、计划
火化完后,光义让二老先回了家,他自己留下处理后续事项。光义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骨灰瓮,双手捧着,抵在额前,闭上眼念了句:“去玩吧,知恒。”
陆祈渊走上前,光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问:“是谁,背后的人?”
“……”陆祈渊迎着他的目光,保持了沉默,几瞬后开口,“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用社会已有的规则。”
光义回目光,摸摸手里的瓷罐,转身往外走:“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毕竟,知恒是回不来的。”
陆祈渊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然后叫了声“陆传”,回身用眼睛搜人,陆传听见走过来,陆祈渊一把抓住他,手上用力眼睛也用力,看着他:“一个月之内你别在外面乱跑,放学就回家,不要参加任何校外活动,听见了吗?”
“……嗯。”陆传垂下眼睑,“你也要注意安全。”
陆祈渊伸手把他抱住,手臂使劲勒着,呼一口气说:“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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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我说的话。你哥对你就这点要求了。”说完他松手揉揉陆传的头发,“走,我送你回家。”
将陆传送到之后,陆祈渊赶去了薛家,罗小莞知道昨晚的事,但不清楚还牵扯到了光知恒,听见他的死讯她非常震惊,一向端庄温柔的脸变得严肃,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幕后的人隐藏得很好,暂时逃脱了法律制裁,可是我抓到了他的尾巴。”陆祈渊看着罗小莞,在这位长辈面前他没打算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我咽不下这口气,送他去坐牢实在太便宜了,而且,他家势力大,绝对蹲不够时间就能把他弄出来。”
罗小莞立马明白,深深看他:“你有什么计划?要我怎么帮你?”
“……据说您办的慈善晚宴快到了,”陆祈渊顿了顿,“不用您出手,您只需要装在没看见、不在乎就好,剩下的我和周懿海会做。”
罗小莞意外:“周家的小子?”她想了想,“你说的那个人是?”
“方白殷,sky方总的儿子。”陆祈渊盯着她,虽然是清楚罗小莞的为人,知道她应该会答应。但这次他提出的请求不是利益的等价交换,完全是厚着脸皮来的,所以罗小莞如果选择拒绝,也很正常,与善良与否无关,只是规避风险的人之常情。
罗小莞沉吟着,淡然地喝完一杯茶水又添一杯,忽然叹了口气:“现在的孩子怎么比我们这辈还狠,什么都敢做,胆子大到能捅破天……”
陆祈渊没说话。
“全是惯的,跟薛家老二一模一样。”罗小莞说的应该是薛时易,她喝一口茶,“巧了,他们俩还真是好朋友。”
陆祈渊呼吸停了一瞬,听罗小莞突然问他:“要是我不同意你会怎样?是不是太莽撞了?这么大件事,没两句就全告诉我了?”
陆祈渊安静很久,抬起头:“您不同意我也不会有任何损失,监狱,他照样得蹲,气,我有别的方法出……只不过,麻烦一点,后果也得我自己来抗。但怎么算,我都不亏。”
“哈哈,”罗小莞笑两声,忽然起表情低头凝视着茶杯,“我把小恒当自己孩子看的,那姓方的小子,我见不得他好过。”说着她看向陆祈渊,“我只有一个要求,出人命的事,低调,周家应该最擅长这个。但不死的话,随便你们……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办个宴会而已。”
罗小莞哼一声,仰头饮尽杯里的茶。
陆祈渊连着跑了两天后开始安安静静呆在家里,容盛跟剧组请了假,借口说别墅在装修,宾馆也是肯定不住的,非要留在陆祈渊家。
“别看了,你在找什么,一天天的。”容盛从他手里夺走手机,装在自己兜里,抬了个椅子坐他对面,翘起腿摆出一副审问的姿势。
“……”陆祈渊扫他两眼,起身想躲到一边去。
可容盛抬手将他拽住,利用身高优势把他按回沙发里,没让他溜。
“怎么?”陆祈渊扶扶墨镜,发问。
容盛眼睛不眨,观察他一会儿,说:“你在计划什么?我需不需要知道一下。”
陆祈渊果断摇头:“并不。”
容盛蹙起眉,居然没再追问,只轻叹一声,说:“你最好不要最后甩一个我完全无法接受的结果给我。”
“不会,”这句陆祈渊回答的很迅速,他勾起嘴角冷笑了下,“我没傻到给方白殷陪葬。”
容盛眯眯眼睛,起身把他压到沙发上,手撑着靠背低头看他:“这种想法有都不要有。”
陆祈渊不可控地脸红了一瞬,正想把他推开,听见手机响了,就半途转了目标往容盛兜里探去,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眼前看。
“什么事?”容盛见他一直没反应,开口问。
“方白殷提出解约了。”陆祈渊坐起来,起手机,“终于。”
容盛知道方白殷会走这一步,因为hm已经明确将他雪藏,他能做出诬陷吸毒这事就是在破罐破摔,走之前想给陆祈渊致命一击,在他看来自己应该是成功的,即使诬陷没成功,但陆祈渊所经历的痛苦却分毫不减。
这时继续呆在hm他一定会被陆祈渊报复,尤其,容盛一定会帮陆祈渊,所以在合适的时候离开公司是必须的,反正他也不缺施展拳脚的地方,sky完完全全是他的地盘,比hm更让他如鱼得水。
容盛看了看手机,抬眼问陆祈渊:“你跟沈斌说了什么?”
容盛会这么问,是因为沈斌对于方白殷解约的回复很不寻常,这种时候,沈斌不可能开开心心放方白殷走,能强留住人最好,这样合同到期的几年之内,方白殷仍然得任他们拿捏,退一步说,就算留不住人也得提出天价解约,打官司也不怕,怎么说都是他违约在先,确实该赔,该做文章的就是解约的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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