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thaty
穿到古代当捕快 分卷阅读581
。”站出来的自然是最年轻的婢女山桃,其实看起来她也不年轻了,少说有二十出头,虽然是粗手大脚,但眉目柔顺,也并不算丑,只是,她还做少女打扮,在这个年代是极少见了。
且她脸上也有淤青,她还有耳洞,家里有丧不戴首饰不奇怪,可她左耳的耳垂还带着伤痕,那伤痕卢斯清楚得很,是大力拉扯弄出来的。
“有人打你?林氏?”
“不!妇人贤惠大度,怎会是夫人!是林家的那些个……前日奴婢正在给夫人烧纸,突然进来了几个醉汉……奴婢逃了出去,遇见了小吴哥。”
“那些人不但打了你,还抢了你的耳钉?”
山桃下意识摸了一下受伤的耳朵:“这倒不是他们打的,是……薛小姐。”
“薛三妹?什么时候?”
“夫人去了的转天早上,奴婢听到了动静跑进正房里,看见夫人……就有些慌,薛小姐突然骂了奴婢两句,就把奴婢的耳坠子拽走了。”
“怎么不是你发现你家夫人出事的吗?如何一大清早,你这贴身的奴婢没在自家夫人身边伺候,反倒是堂姑家的小姐先跑进了堂姐的房里?”
“老爷不在家的时候,薛小姐常常如此,说是要与夫人一同梳妆。”
“夜里她与你家夫人一起休息过吗?”
山桃又点头:“也是常有的。”
“那你夫人去世的那一晚,薛三妹是在你家夫人那里休息的?”
“那天还没到夜里,夫人就让奴婢回去休息了。且叮嘱了奴婢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听见了什么响动,都不能去她院里。”
应该是林氏已经提前知道王斜那天要来,所以把下人都支走了。
卢斯又看向男仆那边:“那天夜里是谁给你们王老爷开的门,之后又是谁送走他的?”
这院子的院墙不低,卢斯看王斜的身量体态,知道他不算太虚弱,但也不算是什么高手,他想要翻墙是进不来的,必定是有人给他开的门。
这下所有人又都看向门房王方了。
“小老儿守着正门,并没有见老爷来。况且,老爷若是从正门来,一路进去,他们应该都能听见。”
“为何?”这是个散尽的院子,下人都住在最后头的后罩房里,正门来人,如何后头的下人能听见?
“将军不知,咱们府上的人虽然开始时住在后罩房,但薛夫人来了之后,非不住前头的东厢,说她们不是来做客人,而是来伺候夫人的,死活住在了后罩房里。夫人自然是不能让薛夫人和薛小姐真的只住在后罩房里,也就让小人们住进了东厢房里。”
王方解释,卢斯明白了,就是那母女俩等同于占了后头一个小院,要是拿出去说,反而还是他们委屈,这也算是以退为进了。
且这府里的下人,并不称呼薛林氏为姑太太,薛三妹为堂小姐,而是薛夫人、薛小姐。不知道这是因为王斜才是家主,她们只是林氏的亲戚,还是因为林氏私下里也没拿她们当亲戚呢?
“那你们这府里还剩下……一个后门?”
正确的说该是后侧门,就在正房和后罩房之间有个门,那这个开门的人,不是林氏自己,就是薛家母女两人。
卢斯更倾向于是林氏自己:“在你们夫人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人来?或者你们夫人出去过吗?”
卢斯问这话的时候,主要看着山桃,毕竟他是林氏身边的人。山桃摇摇头,可摇完了她又迟疑道:“夫人是没出去过,可是薛小姐出去过一趟,回来就去找了夫人。不过,她也是经常如此,出去买了东西就去找夫人,明里暗里的让夫人给她拿钱。”
卢斯看了山桃一眼,点了点头:“第二天你们起来,发现夫人出事,总该是立刻去找小少爷吧?有人去找了吗?发现小少爷没了,你们如何不报官?或是已经有人知道小少爷是你们王老爷带走的?谁知道的?又是谁说的王老爷不要夫人了?”
家铺门彼此看看,还是王方最先开口:“小人们……那时候乱的厉害,确实说是要去报官的,也有女子喊小少爷没了,可是后来发现了夫人的遗书……”
“遗书?谁发现的?”
王方皱眉思考:“小人当时没进房里,毕竟不方便,后来就听见有个女子喊什么绝笔,遗书,可到底是谁……”
其余三个男仆也都摇头,女主人在的地方,哪里是他们能够踏足的,尤其还是女主人有了个万一的时候,不方便。
“是薛小姐。”还是山桃,说得咬牙切齿,细看之下,还能发现她眼角有着星星点点的泪。
“薛小姐发现了遗书,遗书何在?”
“该是让薛夫人起来了。”山桃道。
“嗯……”八个仆人,四个男仆以年纪最大资历最高的王方为首,马夫王奎没说过话,两个杂役偶尔说话。四个女仆则根本就只有山桃开口,其她三人就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抬起来过。山桃这个丫鬟积威颇深啊。
而现在,所有的疑点就都落在薛家母女身上了。
“把他们带到一边去。”不过在审问薛家母女之前,那淫尸的案子,已经问出来了。卢斯朝边上一看,示意无常们把那几个涕泪齐流的大男人拖过来,与犯人一块来到卢斯身前的,还有他们的口供。
有两个就是偷了东西胆小,可以拖走,稍后送知府衙门,以偷盗罪论处。还有五个人则是淫尸之案的参与者。
如今还算是农闲,天气寒冷,土地耕种不开,他们那村中本来闲来无事的人就多。后来村中林氏族长突然召集了族人,说是给人当外室的林絮娘自杀,林老秀才也死了,他们的家产无人继承,正该是他们这些林氏族人去给那父女俩用把子力气的时候。
这话说的好听,可谁知道这些话的重点,在“家产无人继承”上头。
这时候所有人都成了与林家父女俩的亲近之人,吆五喝六的来了。到了林家,一开始众人还有些缩手缩脚,可是如今在这林家当主人的乃是薛林氏与她的女儿,这俩说起来跟去世的小林氏亲缘乃是极远了,她们可是大方极了。
这些人也是听说,林氏宗族愿意帮薛林氏继承小林氏留下的家产,所以薛林氏才这么大方的招待他们。
一开始他们是挺高兴的,吃着这辈子都没吃过的大鱼大肉,睡着这辈子都没睡过的高床暖被,那可是真舒服。可很快他们就有些不满意了,因为他们是“客”,总得有走的这一天,而且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一走,人家就是高门大户,他们就依旧是土里刨食的庄家穷汉。
要不然说小农思想害死人呢,这些人就是典型的欲望无穷。外加喝多了猫尿,就闯进了小林氏停灵的地方。
原本他们也只是想抢点东西的,这些人就是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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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敢去找薛林氏母女要东西,只有胆子欺辱守灵的奴婢与棺材里动都动不了的死人。他们一开始也就是想拿几件首饰,几件好衣服,可是小林氏很漂亮,而且她并没有发臭腐烂,反而因为防腐的香料发着淡淡的香气,且尸僵期已经过了,她的尸体重新恢复柔软……
这些喝醉了酒的混蛋就彻底让兽性盖过了人性了。
“捆起来跪一边去。”卢斯看着他们的供状都觉得恶心,无常也差不多,连踢带抽的把这群刚受过刑的赶到了一边去,铁链子的捆绑方法也是最让人受罪的,反正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
这些人也算是起到了“示范作用”了,边上那群没被审问到的林家人,此时都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将薛林氏与薛三妹带上来。”
薛林氏虽然脸上带着惊恐,且因为刚才的搜身,未施粉黛,未戴钗环,但也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她女儿也是很俏丽的一个小姑娘。
“你二人在林氏遇害当夜,可听见有什么动静?”
薛林氏摇头:“小妇人不曾听到动静,况且彼时天黑,就是有什么动静,小妇人也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如何还会出头来抛头露面?”
“那是谁发现的林氏上吊?”
“是小女……”林氏悄悄从后头戳了薛三妹一下。
一直低着头发抖的薛三妹抬了一下头,一眨眼,泪水就落下来了,还真是有几分梨花带雨的滋味。
“太、太吓人了,民女一进门,就看见姐姐……然后民女叫了一嗓子,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话说的可真好,叫了一嗓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要是卢斯问到什么,她不知道,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王家的仆人说,是你当时发现了林氏的遗书,你若是昏了,又如何找到的遗书?”
薛三妹哭得更厉害了:“将军,民女当时真的是晕过去了,并不知道后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卢斯歪头看:“你与山桃必然是有一个说谎的,既然如此……”卢斯挺想说,俩人一块挨打吧,反正总会有一个招供的。但是,无常司从无到有,他和冯铮的做法,等于是给无常司立下两个标杆。
但这和刚才打那群淫尸之人不同,那些人是已经明显露出破绽了。可这三个女子却不是,她们都有各自的说法,也暂时都没有露出破绽。
他要是对这三个女子也用了严刑,说好听了是以力破巧,说不好听就是简单粗暴,是以拷打来逼问真相的酷吏。这种风格要是让无常们学了去,在错误的时候用了,那就是要造成大冤屈的。
还是卢斯忍住了,明知道这两个人都有问题,还是得真正把问题挑明了,再说其他。
“山桃。”
“是,奴婢在。”
“你且来说,那天早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早上,是薛小姐的一声喊,把奴婢们给喊进去的。等到奴婢进了屋,就看见夫人吊在房梁上,薛小姐坐在地上,大嚷大叫,说夫人自尽了。奴婢看着害怕,心里又乱,只记得是想要去把夫人放下来,孔妈妈和两位刘妈妈也到了,好像有谁喊了一声‘小少爷呢?’然后就又是薛小姐的喊叫声‘姐姐的遗书在这呢?!’薛小姐还拿着那遗书一边念,一边四处叫人看……”
山桃顿了顿又道:“后来几位妈妈跟奴婢一起,把夫人放了下来……那时候薛小姐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你这贱婢!”薛林氏突然大叫一声,就要扑过来抓挠山桃,可是让女无常拦住了。她还要挣扎,一个女无常抬起胳膊就两个大巴掌下去,她们这也都是练过的,下手很有分寸,薛林氏被打的双颊如火烫,灼痛不已,可却又不妨碍她说话。
卢斯又叫那三个婆子回话,她们自然是对山桃所说的点头称是。尤其那个灶上的刘婆子道:“老妇进去之后,先见着薛小姐站在桌子边上,闷头哭,老妇那眼珠子还没挪开,就见薛小姐突然叫了一声‘姐姐的遗书?!’就利利索索的把一封压在茶壶下头的书信拿出来了。”
“没、没有。小女子并没有。”薛三妹嘤嘤嘤的哭,不过大概是有了亲娘做榜样,所以薛三妹哭泣和反驳的声音都不大,就只是委屈而已。
“遗书何在?”卢斯问。
“在老太爷那里。”薛林氏捂着脸道。
书信这类东西,无常在搜身的时候是不会拿走的,不过现在找他要,那老头自然也不敢不给。
遗书拿来,卢斯看了两眼,内容大概就是王郎不要我了,还把孩子带走了,我活在世上也没有什么乐趣,不如就此了却残生,也算是干净。我的家财就交给堂姐了,毕竟堂姐照顾我良多,就跟我的亲姐姐一样。
“你们可知道你家夫人的笔迹?”卢斯问八个家仆。
王方道:“小老儿虽然识字,却不认识夫人的笔迹。”作为男仆,他很难看到女主人的笔迹。
山桃道:“奴婢不识字。”
“那你们夫人可有写过字?”
“有。”山桃点头,“夫人爱抄诗词,还写过账本。”
卢斯便命女无常带着山桃去找林氏的笔迹,他注意到薛三妹用恐惧的眼神看了一眼她娘,捂着脸的薛林氏则一直不动如山。
卢斯把林氏的遗书捏在指尖上:“其实,即便不看林氏的笔迹也可,本将军只需要弄明白一件事。林氏去的时候,她爹还在世吧?她如何会将家产留给你们两人,而不是将家产留给自己的父亲呢?而无论林氏遗书上怎么说的,若林老秀才并没有死于急病,那家产也不该是你们能多嘴的吧?”
薛三妹低头不语,薛林氏道:“这却不知道当时妹妹是怎么想的了,毕竟遗书是她写的,我们这些活人得了她的好,也只能多献祭祀,方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多献祭祀?”卢斯恶心的咧了咧嘴。虽然刚才无常们给那群畜生们用刑的时候手上有分寸,他们招供的时候也都被有分寸的控制住了音量敢大声就打可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该知道的人,都该明白。
凶徒是那群畜生,但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却是薛家母女的放纵和不关心。她们也是凶手,只是现在还不到问罪的时候。
“那咱们就等等吧,反正林老秀才那边,本将军也派了人去验尸了。”
老秀才固然身体一直都不好,确实惊闻噩耗会有猝死的可能,但林老秀才的死还是有些蹊跷,况且,那边也有一群正在吃喝玩乐的祸害呢,怎么可能只抓一头?
卢斯是晌午刚到的时候把他们都弄出来的,那时候众人正在大鱼大肉的吃东西,本来他们也不该这么快饿的。可是这担惊受怕的,一大帮子仁就在院子里站着刮冷风,天色渐晚,众人的肚子也就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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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斯便命人买来饭菜,也就是简单的大饼和卤菜,无常司的换着班的吃了,不管林氏宗族的,还是那八个家仆,都是没有他们的份。
终于,外头进来了个无常,众人先是高兴,只觉得有线索来了,能继续朝下审了,那说不定也就能给他们饭吃了吧?可却又有人把脑袋一缩,对即将到来的事情,是畏惧得很。
可是来的人递给卢斯一个匣子,这乃是无常司传递急信用的匣子,上面的封纸已经打开过,但是又让人用一张纸糊上了,这张纸上的是冯铮的字迹:“已给冯将军看过。”来人也这般说。
卢斯点点头,便将盒子打开,拿出了里边的信件来。
这原来是周二那边的来信,他将州县令之死的案子查明了,而凶手,是一个谁都没想到的人奶娘马氏的大儿子!
原先马氏是县令外室的时候,周县令对这个孩子,跟对他自己的孩子几乎是一视同仁。这孩子刚出生就没了爹,是把县令当做亲爹来看待的。
可是,等到马氏作为奶娘带着他进入县衙,那情况就彻底不同了。县令对他还是宠爱的,可他宠爱一个奴仆的孩子,与过去当然不可能一样。
与之相对的,他的小弟弟比过去更加得到所有人的疼爱。
八岁的孩子,正在懂和不懂之间,尤其来之前还被马氏狠狠教训过,让他不能叫周县令为爹,要叫老爷。不能叫自己的弟弟为第,要叫少爷。他知道这代表着不平等,因为过去别人也是叫他少爷的,还是大少爷,可是不懂为什么突然他就不是少爷了。
他问,可是马氏也给他讲不懂,被问急了就打。周县令日常碰到了还会对他笑笑,可除此之外根本就不理他了。
在茫然中,这孩子跟马氏再一次出门的时候,看了一场戏。是那种神仙鬼怪的戏,里头有个男人欺辱爹娘,妻子,他的老娘在山神庙哭诉,山神看老太太可怜,就显了灵,说她儿子的心坏掉了,他给他换一颗心就好了。之后山神用剪子剖开了男人的胸膛,把他的黑心取出来,换了一颗赤红的好心,这人就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孝子,还努力用功,中了状元。
这戏就叫《换心记》
当时马氏看完了感动不已,还哭着念叨:“若是老爷的心也能换一换那就好了。”
这念叨就让孩子给记住了,他觉得:娘这么说,那就是爹的心也坏掉了?那换心挺简单的啊,剖开胸膛,把坏心拿出来,好心放进去不就好了吗?
他就照着戏文里看到的那样,把马氏的剪子分开来一半,偷偷藏在袖子里,然后去书房求见了周县令。周县令大概以为是马氏让他带什么话,就让他进去了。
据这孩子自己说,他也是知道周县令不会乖乖的让他给换心的,所以他进了书房就小声的哭,说:“老爷,娘又打我了……老爷你能抱抱我吗?”
可能内容不一定是如此,但大概意思总之是这孩子卖可怜。周县令也真的是觉得他可怜了,就起来抱着孩子抱起来,一路抱着他坐回到了书案后头,轻声安慰。这个孩子就在周县令坐下之后,一剪刀捅进了周县令的胸口。
周县令当场应该是就死了,这时候男孩才怕了,因为戏文里的人是不流血的,可是周县令的血不停的朝下流。男孩从周县令身上挑起来,就跑出去了。
第267章
男孩杀了周县令就跑出去了,在门外的仆役也没觉得不对,更没看到男孩身上的血迹他本来穿的就是深色的衣裳,因为跳得快,所以只有衣襟上有血,所以很难被看出来。
他这一跑自然是去找他娘的,马氏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要带着孩子逃跑,可很快她就明白过来,自己逃不了。可是逃不了,她儿子是民杀官,又是仆杀主,这都是要掉脑袋的,即便是说出来她乃是周县令的外室,孩子是继子,但也只是给他多一个子杀父的忤逆重罪!死了都要暴尸三日,让他魂飞魄散的。
马氏想着不能如此,便自己去了书房,周县令偶尔也是把她叫出书房的,她也说刚才男孩离开时得了周县令的命令去叫她的。那守门的仆人乃是周县令的亲信,自然知道两人的关系,没多想,就让马氏进去了。马氏进去根本没做什么,就是站了一会,再出来,她就是为了让自己有嫌疑。
果然,在她离开后没有多久,周县令被杀的事情就被发现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她。
之后的事情,卢斯在上次已经从书信里知道了。周二发现真相,因为他找到了男孩的血衣,且还是谛听立了威。
马氏知道真相,去周县令的书房前,让这孩子自己把里外的衣裳都脱下来,然后烧掉。因为怕有人进去,所以马氏当时很焦急,顾不得自己留下来帮儿子处理,只能匆匆吩咐然后离开。
男孩一个人把衣裳都脱下来后,他不舍得了。大概是真的做人奴仆的日子,比不上过去做少爷时候吧?他就拿了一件小衣扔到火盆里烧了,把其余的衣服叠一叠,竟然就放在自己的衣裳柜子下头了,他觉得这衣裳就今天穿了一次,而且上面的血已经干了看不出来什么,等到过一段时间他娘忘了就能拿出来穿了。
无常司的新规矩,以后出去单独办案的,都得带着一对谛听,周二该带的谛听,也让卢斯和冯铮给送去了。
在无常司搜查了一轮马氏母子的衣物之后,周二总算是想起来还有一队谛听了,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做法,他把谛听调派去了,于是军犬就在味道不对的衣服上连叫了几声。
找到了这身孩子的血衣,一开始周二是不太相信的,可是他又不得不相信。因为这案子最奇怪的地方就是马氏那么坚定的认罪,一点辩解都没有,可偏偏并没有发现她行凶的血衣,守门的仆人也道,她来去如常,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
周二那时候其实是用挺随便的心情,命谛听的犬去马氏的房中搜查的,而且在此之前无常们已经亲自搜过了,并没有什么发现。
可是谛听犬就坐一堆衣裳边上不动了,谛听过去查找一番,若非有犬还真找不出那件血衣来。
一则这是孩子的衣服,谁都不会把他朝凶手的角度上想。再则这个衣服的颜色是墨黑色,是真的看不出血迹来。且衣箱子乃是樟木的,里头又放有防虫蛀的香球,人鼻子是闻不出来血腥味的。
马氏并没有与她的儿子同时出现在周县令房中,所以不可能是马氏行凶时,孩子不小心沾上血。周二将这孩子单独叫出来,稍微恐吓一番,他就招供了,一边招供一边大哭:“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我就想让爹变回过去的样子!”
其它的事情,便是偷盗抢劫,一个孩子这么哭,都能让大人心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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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了人啊。
卢斯叹气,把信件放回到匣子里头。这事……怪谁?怪唱戏的不该唱怪力乱神?怪马氏没照看好孩子?还是怪周县令活该?
其实真是得怪周县令活该的,谁让他鱼和熊掌都想要呢?就是这孩子不把他一剪子捅死,日后早晚也得出事。
卢斯想着,今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得跟冯铮商量商量,要不要想法子给这孩子求求情?
没人求情,这孩子的做法,一准就是死罪,毕竟这年头可没有儿童保护法,周县令的身份,这孩子的身份,没人求情,他必死无疑就算求情也得找个好方法,否则那只能是死上加死。
不过,如此一来,这案子就是真的跟王斜没关系,乃是突发事件了。
周县令的案子大白,让卢斯的心情越发的不好。于是,低气压就都对着在场的众人去了。
恰好没多久,在林老秀才那边验尸的无常过来禀报了。
卢斯的猜测没有错,林老秀才还真不是死于心疾,他很可能是病倒在床,让人闷死的他双手指甲的缝隙里都有血迹和皮肤的碎屑,手腕子有瘀痕,胸腹间明显是膝盖抵住的痕迹。简言之,杀他的人至少有两个,一个拿着什么东西按在他的脸上让他窒息,另外一个在他反抗的情况下,抓住他的双手,用膝盖顶在他胸腹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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