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thaty
“没,一会再吃也一样。”秦归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
卢斯心说:原来是个愣子。不过,这位愣子的衣着打扮很干净,也很整齐。
他特意仔细看了看秦归的袖子边,还有绑腿。现在正是隆冬时节,卢斯偶尔都会打个喷嚏喷出鼻涕来……他爱干净,随身带着手纸,可许多衙役却没这良好的卫生习惯,有鼻涕了拿袖子一抹便罢。还有那吃饭之后,擦嘴也用袖子。衙役的衣裳是箭袖,也即是窄袖的,于是袖口让他们的鼻涕弄得锃光瓦亮的。
至于绑腿……很多人是几年都不洗绑腿的,还有人弄丢了一根绑腿,就随便找一根,反正那就是两根布绳子。绑腿要么是脏成了混沌色,要么是左右颜色不一,大多数人是两者都有。
秦归的袖口和绑腿都很干净,比不上卢斯的,但反正不埋汰。
“秦大哥,你这衣服可都是自己清洗的?”卢斯坐下,又看一眼插在火筷子上的杂粮饼子,这绝对是真全麦的,明显看见麸皮。卢斯随手把饼拿起来了,麸皮比重挺高的竟然还不散,摸着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硬邦邦的,“这饼子也是大哥自己做的?”
“是自己清洗,也是自己做的。卢捕头要是饿了,能给小人剩一半吗?”
卢斯顿时就笑了,愣子有愣子的好处啊,直肠子,不作伪,虽然穷点,但等回来把他调到快班,他和冯铮带着,总少不了一口嚼头:“秦大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娶我姐吗?”
“啊?”秦归张大嘴巴,大概是这辈子头一回遇见说话比他还直的,直接就懵逼了……
卢斯吹着口哨,回到了家里,但推门的手突然又有些犹豫好像这么快下决定也不好啊。
“站在门口做什么?”片刻后,冯铮把门打开了,“怪冷的,快进来。”
卢斯进来后,道:“我跟秦归定下了,但是不是太快了?”
“不快了,再等些日子,姐姐进了二十,那可就不好了。况且,秦归也是衙役,回来把他调到咱俩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事不怕的。”
所以说成家为什么要门当户对呢,也是为了都在同一个阶层里,娘家有什么事也能护着。
“也是。那我去跟姐姐与娘把这事说一说。”
“去吧,一会你回来,咱俩商量商量案情。”
“好。”
柳氏、红线与玲玲都在灶间,红线坐在马扎上看着火,柳氏站在平底大锅前烙着煎饼,玲玲站在另外一边,接过烙好的煎饼卷起来码放在一边。这还是搬到惠峻之后,女眷们新学会的手艺。
煎饼是豆粉、高粱、玉米面混合加水调成糊状,在平底锅上烙的。没有什么固定的比例,都是看家里有什么加什么,看着来的。这东西保存的比粗粮饼子还长,新鲜的时候吃不了还能切成条,晾干,回来做菜汤的时候放进去。现在是知道他们要出门了,做干粮。
“娘,出来一下。”
“哎!红线,你来接受。”柳氏利索的把锅上的煎饼揭下来。
红线默默地接手摊煎饼,玲玲也自然的坐在了马扎上看火。
“娘,我给姐姐说了一门亲。”
“说好了?!”柳氏双眼露出惊喜,“菩萨保佑啊。”
“娘,你也不问问是哪家?”
“你对你姐姐,没的说。”
“我找的是秦归,壮班……娘?”刚还说没得说,脸上都是惊喜的柳氏,听他说了是谁,表情立刻就变了。
“栓柱啊,你说的是不是……那个松阳巷的秦归啊?他不是命硬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吗?”秦归的命硬可是很有名的,柳氏自然也听说过。
“娘,这话你也信?他要是真命这么硬,不是先该克的就是他那些倒霉亲戚吗?为了夺人家财,毁人名声,这事你看得少吗?况且,他娘可是把他养到十四才死的,那是熬坏了身子。”
“这倒也是……不过、不过还是找人合一合八字吧。”柳氏点点头,可还是大着胆子提出意见。
“娘说的没错。”柳氏会这么提是因为她真正关心红线,否则留红线在家当个老姑娘,如丫头一样的服侍柳氏岂不正好?卢斯不会在这件事上驳她的面子。
“且……这事要是真的成了,咱家的嫁妆可要怎么给啊?不是我吝惜钱财,给红线的好东西我都好好攒着呢!只是,这秦归家里太低,咱家给得少了,怕是人家看低了红线。给得多了,又怕那男人起了别样的心思。”
“娘,无妨的,管他好心思坏心思,有我在世一天,他就得给我供着我姐。”两口子过日子,可不是两个人的事,现代尚且如此,更遑论古代。
“你姐是个实心眼,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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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养出了一副豆腐心肠。”柳氏擦了擦眼泪,“以后就要靠你多担待了。”
又说了些个,卢斯回自己屋了。他房里的方桌上,已经放了个包裹并一个游医医箱一样的大木头箱子。包裹里是替换的里外衣裳,木头箱子则是卢斯跟冯铮、老头一块瞎琢磨出来的探案行头。
第二日一大早,卢斯和冯铮与他们伍中的八人一人骑着一匹健骡,向着天水县去了。在路上用了两天,两人在天水县县城外二里地,就让当地的捕快迎到了。
来人是个老捕快,见他们便拱手:“小人李怀,见过几位上差。”
“老哥哥快别多礼,在下冯铮,这位是卢斯,这几位……”冯铮将众人一一介绍。
李怀听见卢斯和冯铮的名头,立刻抱拳,连道久仰。满是惶恐的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分放松。这可不是他做戏,卢斯和冯铮,这两个少年郎的名声在劳兴州可是不小。
对,冯铮只想着卢斯有本事有名声,其实他自己也是一样啊。毕竟民间故事里黑无常和白无常那是一对的~卢斯是索命鬼,白无常。冯铮就是勾魂差,黑无常啊。这两人凶横归凶横,但在百废待兴的那段时间里,正是这一步步闯出了凶名的两个后生,彻底压灭了劳兴州的那点余火。
李怀与天水县的捕快带着众人到了县衙,天水县的县太老爷周大人,就在县衙门口等着呢,看见他们来了,三步并两步就迎了上来。只见他三十上下的年纪,略有些虚胖,但还算是文质彬彬的,只是现在眼圈又黑又大,满眼是血丝,嘴角都烂了,显然这几天是着急又上火。
“见过大人。”众衙役向周大人行礼。
周大人赶紧把头前的卢斯和冯铮扶起来:“几位礼,快礼。还请到后头,我为几位接风洗尘。”
“多谢大人好意,只是知府大人只给了我们十天的期限,算上来回的时间,也就六天不到。还是等我们破了案子,请大人给我们庆功吧。”冯铮摆摆手,拒绝了。
“好,好,下官在此谢过诸位了。”周大人松了一口气,是实心来办案的就好。
“大人,我等先要验看尸体,稍后要去发现尸体的两个地方看看,还有那发现了尸体的猎户与农人,不知大人可否将之召来?”这位周大人的态度何尝不是让冯铮与卢斯吃了定心丸?他要是把这件事朝“上差”身上一推二五六,他们俩只会更麻烦,“另外,那些孩子,可有查找出身份的?”
“只是有几家丢失了孩子的人跑来找孩子的,但是,他们家的孩子身上都没什么显眼的标记,那些孩子又……”正说着呢,就看见六口人哭哭啼啼的从边上过来,该是看见周大人了,其中一个中年妇人嘶喊一声:“大人!!!”就扑了过来,“您可要给我苦命的孩儿伸冤啊!”
周大人眼泪也下来了:“下官必当尽力,必当尽力。”
等到有衙役赶来把这一家子都弄走了,周大人的眼泪都没停下来:“那是临近村里的一户人家,四十岁上了生了个幺儿,一家子含在嘴里怕化了,谁知道两个月前却丢了。一家子日日都来,却就是认不出哪个是自家的孩儿。”
“大人没交将尸首放在义庄?”天水县可不像原食谷县那么穷,算是个上县,该有的东西丝毫不缺。
“没,那些小孩子都太可怜,我怕把他们放到义庄,会被老鬼欺负。”
众天水县衙役:“……”
这么小白兔的县令,天水县竟然吏治良好,简直是奇迹!
“大人,大人您病还没好呢,怎么就跑出来了呢?!”一个师爷打扮,同样有些微胖的三十上下男子跑了出来。
“水方,知府衙门的神捕到了!”周大人跑了过去,挺开心的说。
然后这俩人站一块,卢斯陡然就觉得……夫夫脸啊。看见他们很明显的能知道他们不是兄弟,鼻子眼睛嘴巴分开来看都不一样,可就是让人觉得两人很像。
第52章
“见过几位,学生戚盼,戚水方,方才失礼了。”
众衙役赶紧让开,自称学生,那就是有秀才的功名的。即便没有,人家也是读书人,他们这些贱役受不住这礼。
一番客套,原来这位周大人因为死的这些孩子闹了一场病,现在还并没有好。不过周大人死活不回去,干脆就这么一大帮子人,朝着县衙后头去了。这边有个衙役们用来训练的小校场,如今校场上搭起了白篷,小孩子们的尸体一具一具的整齐码放着。
扑面而来的恶臭,还有那些尸体,卢斯和冯铮的手下人立刻就有转身找地方吐去的。
卢斯觉得更大的原因是尸体吧,毕竟在场的都是经历过曾经那场人祸的,只是尸臭不会让他们反应这么大。可即使事先听说了死者都是小孩子,可那跟亲眼看到不一样,二十具啊……那种冲击,就是痞子卢也觉得心口一阵翻腾。
“这是本县的仵作写的尸格。”戚师爷递过来了厚厚的一本册子。
冯铮递过来,没看,先递给了卢斯。卢斯看过后,交回给冯铮,冯铮才开始看。
“这些孩子,无论男女都没有被奸污?”在天水县这破地方的仵作自然不是什么隐士高人,尸格写得混乱至极。不过痞子觉得,也可能是他古文功底太差,所以才没看出来有用的信息,那就直接问吧。
“这个……”
“身上可有被虐待的痕迹?”
“这……”
“从他们的身体特征,也就是茧子疤痕皮肤之类的,能看出来他们的出身吗?”
“……”周大人彻底不说话了。
行了,不是卢斯没看懂,是尸格真没啥有用的东西。
卢斯跟冯铮对视一眼,两人把自己身上的木头盒子放在地上,从里头摆弄起行头来。
一件跟现代医生手术服一样,前穿后系带的白色罩衣,一双白色粗布手套,还有一个夹着洗碳粉和醋布密密麻麻缝着十字线的口罩。跟他们来的捕快们都见过这架势,过来帮他们系带,把罩衣袖口扎紧,把手套穿平实。且每个人也都从包裹里掏出个类似的口罩来戴上,立刻尸臭味道就没那么重了。
天水县的众人在边上看着,只觉得肃然起敬,想着果然不愧是知府衙门出来的,名声在外的上差。
两人向着灵棚走去,头一个孩子,脸上稀烂,眼珠子缺了一颗,鼻子歪斜,大张的嘴巴里塞满了泥土。且胸腹大开,里头的肋骨参差断裂,里边的脏器搅乱成了一团,但只心脏和肝脏不在。
冯铮在这孩子的脚上系上一个号牌,写上一号。卢斯在孩子的头边铺开一条白色粗布:“师兄,你帮他梳,我把他嘴巴里头的泥土抠出来。”卢斯捏着孩子的脸看,“这泥土不像是掩埋的时候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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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果然,周二,记一号尸,口塞石块。”
那不是泥土,那是一块裹着一层泥的石头,卢斯了点力气才把石头抠出来,他又对比了一下。石头比核桃大了一圈,就算人死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掉进去的,这怕是生前硬塞进去的。
继续朝下看,脖子,肩膀……
“记双臂脱臼,手腕有绑痕。”卢斯又看了一下孩子的脚,果然脚腕也有,“脚腕有绑痕。”
“周二,发洁,无虱,发质上黄,稀疏,下黑。”冯铮也给这孩子梳头完毕。
那位周大人在边上看了半天,此时有点好奇的问了一句;“看发质有什么用?”
“这说明这孩子出身并不好,可他的头发如此干净,会如此丢弃他尸体的人,可不会在他死后给他打理仪容。且这孩子的尸体后头发质好了,很可能是让人养了一段时间。”
“难不成是那些买了孩子的楼子里丢弃的死童?”周大人喃喃自语,眼圈就红了,他虽然表现的有些弱,但能做到县令,前几年的考评也都是上,也并非是真的啥都不知道,“本官……本官要……”
“和楼子没关系,这些孩子不是被调教致死的,他们就是被养肥了杀掉取心肝的。大人,您这县里碰见的不只是个杀童狂魔,还一个甚至一群食人魔。”卢斯验看完了这孩子胸腹的刀伤,很干脆的道。
“……啥?”
一阵风吹过……
“哎呀!我的娘啊!!!”别管是天水县的还是知府衙门的,所有但那人都蹦起来,跟边上的人抱做了一团。
结果就是,剩下来的十九具尸体,只剩下卢斯和冯铮两个人在凉棚里验尸了。等到都弄完了,两个人腰酸背疼的站起来,朝外走出二十几步,才看见一个天水县的小捕快挂着两条大鼻涕,摆着随时都要哭出来的表情,哆哆嗦嗦的站在那。
让这位自称小六子的捕快带着,两人到县衙后宅去见了周大人。
刚见的时候,周大人看起来只是有点憔悴,现在很明白的是真的病了,脸色煞白煞白的,眼圈更黑,眼珠子更红了。整个人坐在那都摇摇晃晃的,感觉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
“这个……大人是不是下去歇息片刻?”冯铮问。
“没事,本官还撑得住,还请两位据实以高!”周大人一摆手,一咬牙,如果不是他又摇晃了几下,那还算有魄力。
冯铮还有些犹豫,卢斯直接就开口了:“大人,这些孩子,在死之前,都是被人将手脚撸到背后,捆绑起来,然后剖开胸腹的皮肉,砸断肋骨,活生生的取出心肝的。在你们走后,我们把所有人都验尸完毕后,还把这些孩子重新排了一下顺序。很明显最开始的几个孩子胸腹的刀口凌乱,是划了好几刀才完成了开膛,胸腔里的肋骨也损毁得很严重……”
“呕!”周大人站起来就跑,可没跑出两步就吐了,师爷也脸色铁青,但还强忍着。戚师爷把周大人搀扶走了,片刻后,就师爷一个人回来了。
“能说简单快速点吗?”
卢斯想了想:“凶手从不顺手到顺手虽然有个过度,但这个过度很短暂,很快凶手就变得冷静而干脆,捆绑的姿势更是从一开始便明显是老手所为。这个直接动手的人,很可能是猎户或者屠夫出身。另外,这么多的孩子被杀,你们县里却只有三两户丢失了孩子的人家,很可能这些孩子都是被贩卖过来的。先把牙行的人都叫来吧。”
“这点我们也想过,但在牙行的人那里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戚师爷面上露出一点兴味,方才待人接物多是黑无常说话,这到了案情相关的时候,却是年岁小的白无常拍板吗?
卢斯眉毛一挑,强忍着没露出不以为然来:“他们虽然只是个买卖中介的,但出了这种大事,真跟他们扯上关系,日后名声也毁了,自然不会实话实说。”
“我们也曾经查证过官买的记录,也无任何出入。”
“先生可曾问过那些记录在册的,被卖出去的孩子?”
“哎?这却是没有……”不但没有,根本他们就没想过,最多只是让捕快们拿着官府的留档记录去看一眼,确定人能对上,就不管了,“确实,那些人贩子必有夹带的,那正儿八经卖出去的,和暗地里卖出去的想来是不同的。这件事几位不必劳烦,明日我亲自带人去问!今日已晚,还请两位去歇息吧。”
给两人安排的,乃是天水县的一处客栈。两人洗了澡,吃了饭,略略商量了一下案情便去歇息了。毕竟赶了两天的路,又验了一天的尸,可是疲累得很。
第二日清早,两人起来赶到县衙。昨天那个吓得涕泪齐流的小六子招待他们在小厅喝茶,在他们来之前,全县衙的衙役们,都被放出去找人问话了。
两人就在小厅里一边喝茶,一边商量案情,把验尸时发现的情况,重新从头到尾推敲一遍。这种事情做起来挺枯燥的,但即便没法从中间发现一些被忽略掉的细节,也能加深记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灵光一些,有所突破。
“可惜了,那些孩子脸都腐烂严重,没法从他们的容貌中发现线索了。”说到一半,冯铮叹了一声。
“腐烂?不是啊,那些脸都是被特意损毁的。”卢斯一愣,这么重要的细节,他竟然漏掉了,果然他个是二把刀……
“哎?毁容……要么是仇恨所致,要么是怕有人认出这些孩子,但是这地方走失了孩童的人家并没有几家……”
“那些孩子嘴巴里都被塞进了石头,舌头和喉咙上都是伤痕,好几个孩子的下巴直接就脱臼了,可见手段粗暴,但我想着对方这么干主要目的还是怕他们出声。”
“看来干这件事的人,不会是全家都掺和进去了。”
“但屠杀和搬动这么多的孩子,也不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
冯铮点头,道:“孩子们还被养育过一段时间,花销也不小了。”
“寻常的乡间地主都没这个本钱,怕是得从天水县掐尖的几家里找人了。”
“还请二位教我!”周大人和戚师爷恰巧来了,周大人看着脸色更难看了,在门口就是一揖,“实不相瞒,下官昨夜一夜未眠,脑袋里全都是那些孩子的惨状,还有昨日这位说的,我县里竟然出了食人之人……今日又言此人乃是本地乡绅,下官真是……真是……”
周大人低头就呜呜哭上了,哭了一会,他自己抬起头来了,看着卢斯无语凝噎只有泪两行。
卢斯回以一张麻木不仁脸:“大人,您可知道这些孩子是在什么地方被人杀害的吗?”
“何处?”
“我俩昨日验尸,从这些孩子的头发上,伤口内,还有塞了石头的口腔内,陆陆续续清理出来了一些诸如土豆皮、葱须、蒜皮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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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家的灶间,一下子可放不进去十个孩子。昨日我连就寻思着这是个大户人家了,方才不过是又确定了一次而已。”
“怎么能确定就是一次性杀害这些孩子的呢?”周大人看起来又要吐了,这话是戚师爷问的。
“若是分次,普通人家的灶间当然也放的进去人。但是,师爷可是要知道,哪个寻常人家天天屠宰牲畜,吃鲜肉啊?别说是十天,就是两三天,也立刻有人爬墙头探看了。”
“怎么会没有、屠夫不就是?况且,你昨日也说过,那动手者怕是屠夫和猎户。”
卢斯摇头:“二十多个孩子,一天少一个,屠夫还夜夜在自家灶间宰杀着什么。那些孩子除了手脚的捆绑与开膛破肚之伤外,却没有其它的伤痕,大人觉得那些孩子傻到那样的地步吗?况且,一个屠夫和猎户突然弄来二十个孩子,过一段时间这些孩子又不见了,而天水县发现二十个孩子尸首的事情,怕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就一个起疑的人都没有?便是起疑的人都胆小怕事吧,但能一点风声都不见?”
卢斯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周大人和戚师爷地表情,他总觉得这俩人的表现有点不大对头。
“二位……是否已经有了生疑的人选了?”冯铮在边上一句话点破。卢斯顿时恍然!刚才周大人说“本地乡绅”的时候,那伤心劲其实就已经不对了。那与其说是“我认识的人里竟然有人可能吃了人”,不如说是“我认识的某某竟然吃人”,他已经有个确定的模糊的人选了。
“唉……我虽然已经有了可疑之人,但还是觉得,二位大概是什么地方想错了。”周大人叹一声,但还是示意戚师爷把人说出来了。
第53章
“我天水县有一大户姓王,名厚德。王家世代就是良善人家,修桥补路,舍粥送药,可这家人子嗣不丰,六代单传。到了王厚德王老爷这一代,他三十上才与唯一的妻子有了个儿子。两人视这孩子如珠如宝,这孩子倒是不错,虽然被娇宠着长大,但是丝毫不见纨绔之气,为人温和谦恭。可是三年前,这父子俩去临县吃酒,谁想碰上一场动乱,两人所住的客栈失了火。”
戚师爷顿了顿,有些感慨道:“好人没好报啊……王老爷无恙,王少爷虽然也被救了出来,但苏醒之后,却变得痴傻。说是烟入心窍,迷了心智。这些年,王老爷想尽了办法,可就是不见王少爷好转。”
卢斯在下边听着,寻思着,这八成是吸进暗雾的时间过长,脑缺氧造成了脑损伤,现代治不好更遑论古代了。
“王老爷从半年前开始养孤儿,说是要给王少爷积福,但这些孩子后来都送到王家其他地方的店铺里当学徒去了。”
“他说送到其他店铺当学徒,你们可查了吗?”卢斯问。
戚师爷皱起眉头有些不快:“王老爷的人品,如何会诓骗我等!便是火云道长尚且因为无法治愈王少爷忧虑成疾!况且……他父子要吃人得心肝做何用!?”
“等会!火云道长是谁?”
“是我们城隍庙的庙祝。”
“这位火云道长自己说的因为他治不好王少爷所以忧虑成疾了?”
“正是!”
“什么时候病的?”
“数月之前,你问这个……”
“听说那位王老爷养了许多孩子之后病的?”
戚师爷脸色瞬间极其可怕,按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在打着哆嗦,他是在害怕,但依旧咬着嘴唇说:“无、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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