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thaty
皇帝终于将脸色阴沉下来了:“你这所言属实?”
皇帝很明白如果闫为清这么干代表着什么,可能他所在的真的是富户跋扈猖獗,欺压穷人的地方。但一旦他这么干,不出半年,当地的富户就会想方设法的跑光。因为必定会有穷困无赖跑去衙门告状,以此作为讹诈。
等到大的富户跑光了,那剩下的那些相对富裕的人,就会被下刀了。
那卢斯刚才说的廉吏清廉治理之地却贫困,就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了。这种地方,到最后只剩下了一群无赖奸猾之辈,根本就没人敢老实干活了,富裕起来作甚?被告到衙门打板子吗?这种地方,能好才怪呢。
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廉吏,而是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
“句句属实。那位贪官的属下班头找到了臣面前伸冤,这两位官员所在的县城比邻而居,一富而一穷,两位父母为官迥异,多有矛盾。臣也有所怀疑,但那班头带了账册与当地户籍簿册前来,那位廉吏一家正好住在驿馆里,之前陛下也知道,臣之前把人也安排进驿馆了。臣的属下跟那位大人的家人亲眷,言谈之间,也曾涉及这些情况。”卢斯从左右袖子里各掏出三个本子。
皇帝接过,账册是贪官所在县的钱粮账册,只有最近三年的,但能看出这县里可以算得上是钱谷丰盈,富庶得很。户籍只有两本,看得出来不是誊抄的,上面多有修改和添加,字迹、笔墨也有不同,家家户户大多是添丁进口,这说明百姓的生活也是朝上走的。
“砰!”的一声,皇帝一拳头砸在了桌案上。
皇帝本以为,自己并非是那等偏听偏信,被臣下三言两语便可愚弄的君主。甚至他还常常以自己能明辨视听为荣,偶尔做了些糊涂事,也并非是他不知道对错黑白,而是在曾经的那种情况下,糊涂才是正确的,一切依旧在他的掌握中。可是结果呢,结果卢斯今天来告诉他,根本就不是他想得那个样子,他也是一个让文臣的三言两语就愚弄在鼓掌中傻瓜皇帝!
卢斯一边心里骂着mmp,一边赶紧跪地,口称有罪。
“爱卿快起,此事与你何干。”皇帝笑了笑,头一次称呼了卢斯为爱卿,“爱卿……朕从御林军里,再调配两百人给你。”
“谢陛下。”卢斯这个感谢到是真心的,皇帝这意思就是:今天你没来跟朕打小报告,你是来要人的。
卢斯谢过,告辞走了。
皇帝坐在原地片刻,冷哼了一声,看来,御史大夫他是真的要换了。
原本王崧早年有刚直贤正之名,后来卢斯那边查案子,别看下头的人努力遮掩,可王崧到底干了什么事,皇帝能不清楚吗?可皇帝还是让他坐在那个位子上,因为这人私德有碍,但是为官做事,并没什么错处。也是维持一种朝中的平衡。可是没想到,他的放任,显然是让对方误会了什么。
皇帝也没直接就给那位廉吏知罪,否则再怎么给卢斯隐瞒,其他人也不都是傻子,皇帝并不希望在无常司的羽翼丰满起来之前,就让他们过早的被文官们注意到。
皇帝如往常一般,继续召见官员,处理政务。直到见着吏部尚书,两人谈了一下明年的官员考评,皇帝就跟突然想起来的一样,问:“闫为清……他所在的那个县是在哪的来着?”
“启禀陛下,闫为清乃是东琪州甘霖县的县令。”
“哦……在那干了几年?”
“七年。”
“来人,将那个甘霖县前些年的考评找出来,还有去户部,看一看他们的人丁情况。”
大太监应了一声,下去了。吏部尚书继续留在这,跟皇帝商量政事,不过,吏部尚书这时候已经有些不对劲的感觉了。他的政治嗅觉,可不是卢斯那种可以比的。总觉得,皇帝这不像是要夸奖……
不多久,太监端着两摞册子回来了。
皇帝要看,自然不能让他一页一页自己去翻,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打开的,翻到了闫为清那一页的。
皇帝默不作声的看着,整个大殿里只有他的手指在书页上划过时,发出的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吏部尚书在下头,忍不住把脖子缩了起来,汗水慢慢浸透了他的背脊。
“嗯……”皇帝拉长了声音哼哼着,不辨喜怒,“爱卿,你……也来看看吧。”
看?其实根本不用看,闫为清知道这些记录上有问题。
它们都是近期修改过的,拆散了原本的封页,重新誊写一张,然后再加进去。不是他干的,不是他指使的,也没有谁与他说过,但是他知道。
等到这一本本的书册放在他面前,吏部尚书一边翻看着其实根本没看,一边在心中做着计较。
终于,翻看完了最后一本,吏部尚书讲书本好好的放在太监的托盘里,深吸一口气,跪倒在地:“陛下,臣有罪,有失察
穿到古代当捕快 分卷阅读299
之罪,有监督不严之罪,有用人失当之罪。”
皇帝一皱眉,似乎是不解:“爱卿快起,这是怎么回事了?”话虽然满是疑惑,可他两条胳膊放在龙椅的把手上,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肢体动作上可一点都没有想让吏部尚书起来的意思。
“陛下,近期的且不说,这数年之前的书册,写有闫为清的那一页,却明显墨迹新于其他书页,字迹也略有不同。且宏正十七年,宏正十八年,东琪州都遭遇大灾,全州怕是都颗粒无,十九年向直逸州移民,甘霖县的人口不降反增,甚是奇怪。又有……”
吏部尚书在下面吧吧,就那么几页纸,考评上每个官员记录不过两三句话,户部人丁增补的记录更是模糊。看就能让他看出一堆不对劲的来。
皇帝闭着眼睛,等吏部尚书吧完了,他还半天都没说话,弄得吏部尚书大气都不敢喘:“爱卿……是不是觉得朕年纪大了啊?”
“陛下正是勇健之年!”
皇帝笑了一下:“历朝历代,皇帝年纪大了,不是变得喜欢粉饰太平,心软,好大喜功。就是变得阴阳怪气,残暴爱杀。爱卿说……朕是哪一种呢?”
吏部尚书这时候都想吓尿了啊。他就是例行公事的来觐见而已,怎么就招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_(3」∠)_突然想辞官回家抱孙子……
“陛下不老,如何……”
“行啦!”皇帝打断了吏部尚书的奉承,“爱卿今日也算是明察了,回来就闫为清的事情,写个折子上来吧。”
“遵旨。”这事过去了,吏部尚书行礼退下,出了大殿,头一件事就是上茅厕……
这事直接交给下头的官员去办了,皇帝连见都不想见闫为清,也不能见,因为这种人必定能言善道,要是真见了面,让他强词夺理说了什么,反而不好。
可是谁都没想到,这闫为清关进大牢里没有两天,就撞墙死了,临死之前,还在牢房里留下了血书,表示自己一生廉洁,却被奸人所污,愿以一死以证青白!
第二天,就有一群老百姓闹到了开阳,在大理寺敲鼓喊冤,表示自家大人冤枉。第三天,又有太学生,举着状纸跪在午门外,为闫为清喊冤。
闫为清刚死的时候,皇帝还对他的情况有那么一丝动摇,可是紧接着老百姓和太学生接连闹事,皇帝就彻底明白,这不是在给闫为清喊冤,这是文臣在跟他作对!
对,不是某一个人,是文臣这整个群体。
这并非文臣们察觉到了皇帝对无常司的布局,而是近些年来,国事多变还经常是无常司搅起来的风雨,文臣们就像是春天的韭菜一样,隔三差五的被割了一茬又一茬。
就不想想,要不是他们自己立身不正,皇帝也不会没事去割他们不是?
总之,闫为清这个事情,让很多人以为,这是又要割韭菜了,还是波及范围前所未有的一次。
毕竟这事情牵涉了吏部和户部,还有御史台,这要是朝下查,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不过,背后操纵这件事的部分文人,自然不会自己撸袖子上,老百姓,还有傻白甜的太学院学生们,就成了他们的枪。
想要直接用雷霆手段镇压的皇帝想了想,突然犹豫了:“来人,招无常司卢、冯两位爱卿觐见。”
皇帝不想跟他们玩手段了,既然说冤枉,好,那就查!看一看,到底是真冤枉,还是假冤枉。
卢斯和冯铮就被紧急叫回来了,他们前脚进宫领旨,后脚出来,宫门外头就围了一群的老百姓跟太学生了。
“无常司的老爷们,可得给我们大人做主啊!”
“无常司的!你们要是敢贪赃枉法!我们就要你们好看!”
“这些无常司的,怕也都是奸猾虚伪之辈吧?”
第143章
皇宫门前闹闹腾腾,此起彼伏的叫嚷声,就没停过。
“这些人一心就想着权位钱财,必然是谁给他们好处多,他们想着谁!”
“闫大人还有儿女在世,无常司的害了闫大人还不够,怕是还要……你们作甚?!”
围观人群的说点风言风语没什么,可是这话越说越不对,卢斯一摆手,立刻人群里就有四个人被旁边的人抓住,押到了卢斯二人面前,抓他们的人也穿着士子衣衫,或者老百姓的衣着,却都是无常司的假扮的来之前不过事以防万一的布置,现在却真用上了。
“你们还要捉人作甚?!”“大家看!这些人……”
这人喊了一半都给捂上了嘴巴,可老百姓还是有些闹腾。
“此时此地,本官真杀了人,陛下会不吭声吗?!”冯铮高喝一声。
文人那边先不动了,确实,此时此地,他们真把太学生杀了,来个血溅宫门,皇上英明,不会饶了他们的所以傻白甜啊。
老百姓那边还有人想说话,但人群拥挤,呼喊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了声音。
“我二人乃无常司主官!我们无常司自创立到现在,办案无数,我们何时贪赃枉法!何时构陷好人了?!”冯铮又喊。
无常司在文人里的名声,挺复杂的,毕竟所到之处砍头无数。尤其,无常司领头的黑白无常,跟他们手下人一样,都是贱役捕快出身,却让某些百姓呼为青天,这就让文人们不高兴了,青天这个称呼该是他们文人专有的,其他人都不能有,更何况是捕快?
可是,要说他们贪赃枉法,陷害好人,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他们所有的案子,都是实打实的,邸报上写得清楚明白,没看过邸报的,也听过说书,看过戏文。
文人说不出话了,老百姓更说不出话了,拥挤上来的人群,因此稍微后退了两步。
“这几位就是在人群里吆喝得最欢的,那本官再来问问,你们为何不愿意让本官接手闫大人的案子?说本官贪赃,可有凭据?”
那三位嘴巴里的破布被掏了出来,其中一个面容俊俏的青年紧盯着冯铮:“学生听闻,刘道安的班头寻到了大人跟前告状,没两天,闫大人就被诬入狱,大人可否认?”
后头的太学生一阵骚乱:“原来是你这……”
“谁跟你们说闫为清是被诬陷的?!谁又跟你们说刘道安不是被诬陷的?!”卢斯连着两声吼。
“你这话是要给贪官撑腰了?”
“你说他贪官,行!你说他贪了什么了?在什么时候贪的?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别管是跪着的,还是站着的,众多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希望同伴里有谁站出去,驳斥卢斯,可是,此时此刻,没有人站出去。
“那你说闫大人是贪官,又何来的证据?”
“自然是有证据。”
“!
穿到古代当捕快 分卷阅读300
”跪在地上的那人一惊,其余太学生顿时议论了起来,“我不信,你拿出来!”
“好啊!”卢斯道,“那你们先闭上嘴巴,一刻钟之内不要让人煽动着吵闹!”
众太学生被卢斯这话说得有些义愤,就跟赌气似的,一声声应下了:“好!看他拿出什么证据来!”“什么叫煽动?!”
自然,太学生里也有不是傻白甜的,今日来此只是因为大家都来,他们不来实在说不过去。如今看卢斯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们反而放了心当扣宫门是好玩的吗?一个不好,真的要血溅三尺的。
卢斯转过一边,老百姓的那边:“本官,此时也跟甘霖县的老百姓们,一个证明闫大人并非贪官的机会,听说一开始闹起来的就是甘霖县的百姓啊,那些百姓何在?”
“……啊!在!”卢斯吆喝了半天,才有六个人犹犹豫豫的挤出了人群。他们都是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穿着破衣烂衫,看起来都老实巴交的。
“几位都是甘霖县的?”
“对,俺们都是……都是甘霖县的,庄户人家。”一个马脸的汉子对着卢斯一脸的哀泣,“大人啊,您可不能听小人说的胡话啊,要给闫大人伸冤啊!”
卢斯笑笑,并不接话:“甘霖县在东琪州,闫为清入狱的消息传过去,少说也得有一个多月吧?那几位都是怎么过来的?”
“俺们是跟着闫大人一道过来的。”“原来所好的,闫大人是被皇帝赏赐的,怎么来了就不一样了呢?”“闫带着俺们过来的。”
“哦,一起来的,不止是几位吧?一共有多少人?十个人有了吗?”
“……”六个人都不说话了。
“几位别怕,本官不会把几位一锅端的,就问个人头多少。不过,现在看来是至少有十个人了。十个人,陛下只让天使带闫为清一家来开阳,没说带别人来,你们这一路上的挑,都是闫大人花的吧?”
“俺们没让闫大人花钱,都是俺们自己跟在后头,打打零工过来的!”
“其他时候这话可信,一个多月之前,那正好大年下的,你们十几口子上哪给人打零工去?而且……看看你们的手,你们的脸,虽有老伤,指甲脏污,可是皮肤并不粗糙,其实是不怎么干活的吧?还有脚上穿的,虽然是旧鞋,但鞋底子磨损并不严重。你们这些人,站在这,哪里像是庄户人家?”
卢斯没说的是,他们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城镇里生活的好吃懒做的混子。
太学生们彼此看看,贪污不贪污且不说,闫为清的人品是真不好了。闫为清带这么一群老百姓过来作甚?那还不是给他扬名的。
有太学生立刻就甩手走了,不愿再听得。别管他们以后当官的时候会怎么样,现在不少人还是清高两字顶在脑袋上。
“俺们原先就是想送送闫大人!后来一走走出六十多里地去,闫大人看不过去,这才给俺们……”
“那也是该把他们朝回送啊,怎么一路送到开阳了啦?”没等卢斯问,后头人群里就有老百姓出声了。
现在还在这的众人除了单纯看热闹的,就是气不过的了,原来以为是给个好官伸冤,结果竟然是这种样子的,膈应不膈应啊。
“是俺们想来开阳看看!”“是俺缠着大人!”
“想起来了!我在左家茶楼瞧见过你们!你们不是去茶楼说什么,自己是小商人,路过甘霖县,见着了什么闫为清吗?”
“我也见过,见过那个胖子在我家门口的羊汤店买羊杂。”
“这都是那闫大人给的钱?”
“不是说那位闫大人连给女儿看病的钱都没有,让女儿烧成了哑巴吗?”
“若真是缠着那位闫大人来到开阳,拿着人家的钱,还跑去茶楼,跑去吃肉,那可真是够丧良心的。”
“就因为拿着人家的钱,他们才这么干吧?现在不都说闫为清是好官吗?都是从他们嘴巴里传出来的吧?”
“俺!俺们不好!可是闫大人真是好官!”
“谁给你们钱,你们就说谁是好官吧?”百姓们起哄。
“不是!闫大人给俺们做主!给俺们撑腰!”
“你们这些开阳人,怎么知道俺们那小山村,土里刨食吃的苦!”
“俺们是拿了闫大人的银子!说出去的话,可不是闫大人让俺们说的!都是真话!”
这些人憋红了脸,咆哮大叫了起来,还真压住了百姓们此起彼伏的冷嘲热讽。毕竟,即便是开阳,天子脚下的老百姓,也有自己的苦,如今看着这些人这个样子,竟然还真有不少人动摇了。
“闫为清是对自己狠了点,可他用的都是自己的俸禄银子,那就不是贪官吧?”
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是如此。
“你们家中有多少田地?”一直没说话的卢斯,突然开口了。
被这官儿叫出来,一通问,就弄出来这么多人说闫为清的坏话,几人明摆着都有些戒备和不快,听他问,都斜着眼看他,不说话。
“问你们几亩地而已,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又何必心虚?”
他们还是不答,后头起哄的声音就大了。说是他们心虚。
六人耐不住,又觉得这事真的没什么,便答:“俺家就一亩半!”“两亩。”“两亩。”
“你们家中各自有多少人?”
感觉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但六人这回回答得痛快多了,每人每家都在六口人朝上。
卢斯点点头:“这么多人口,这点地怕是生活艰难吧?”
六人立刻又是大吐苦水,说生活艰难,说闫大人常常接济他们,又常常带着老百姓上山摸野菜,跟他们一块挖水渠,找粮商给他们换来比市价更多的粗粮。
周围百姓顿时态度就又变了,许多人说,这闫为清是真的好官,就是倒霉,遇见的都是刁民。
“不说甘霖县,就直说你们那村里,有拥有五亩以上土地的人家吗?”冯铮皱着眉问。
旁人都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异,五亩地,真不算是太多了。
可六个村民却都摇了摇头,道:“没。”
“你们所谓的闫为清给你们做主,是否便是但凡有人告状,先不问对错,先打富裕的。”
“那有钱的都是坏了心肝的!”
“俺们穷苦人家,没事谁会去告状?”
“俺们穷,不是被欺负得没活路了,谁去告状?!”
穷!穷!穷!一个穷字,好像就成了神佛降下来的护身符。因为穷,他们正义。因为穷,他们善良。
在场的,太学生里也有穷人,看热闹的百姓更是以普通人家为主,还有些没事来凑热闹的乞丐,可是这时候,身为同样的穷人,看着这些述说可怜的村民,他们只觉得背脊凉森森。
“五亩地……是根本没人敢有
穿到古代当捕快 分卷阅读301
那么多地吧?”
“怪不得他们那村子人人挨饿,得吃野菜呢。谁家有钱,谁家挨打啊。”
“那有了钱还是赶紧吃干抹净,谁敢好好持家过日子啊。”
听人们议论,六人赶紧解释,可是越解释,事情越糟糕。
“呸!屁的廉吏!”有个太学生,朝着那村民吐了一口唾沫。
“你!”“有钱人欺负穷汉啦!”“你敢骂闫大人!?”“打死这个狗日的!”
六个人怒了,上来就要去打那个太学生,幸好无常们反应迅速,将他们拉住,捆绑起来。太学生们一场虚惊,刚才吐唾沫的那个,指着几人,直呼刁民。
只有地上跪着的那个,依旧死咬着牙:“闫为清这做法顶多算是为官失当,但他没有贪赃枉法。”
“都到这的不了,还说他没贪赃枉法?”卢斯对着那人比了个大拇指,“兄弟,我也是佩服你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了。首先一条,咱们大昱的国法里,有一条有钱者上告公堂就得先挨打的律法吗?”
那人点头:“好,确实是他枉法了,那贪赃呢,他不但没要银子,还朝外送银子。”
“他贪的脏,不是财,不是物,不是色,是名啊。”冯铮叹气,又指了指那六个被塞了嘴巴押在一边的人,“这些人给了他名声,他给了他们夺取旁人财产的权力。”
那人这回才是真正的怔住了,他之前也不是没意识到,闫为清做这些都是为了名,可是贪名,跟贪财……能一样吗?
“各位,都想想吧,想想那甘霖县在经过闫为清七八年的治理之后,成了什么样了。”冯铮一把扯开其中一个人的衣衫,露出来松软的皮肤还有凸出的小肚子,“看看他们这样的,这是干活的人吗?他们为什么跟着闫为清到开阳来?就是知道甘霖县不会再有第二个县令那么干事了。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吃饭了。”
这年月胖人不少,可下力气干活的庄稼汉,想要弄出这么一身肉来,那就是奇闻了。
庄稼汉是真的劳苦人,一年四季少有空闲,一滴汗水落在地上摔八瓣,他们身上都是熬干了一样,熬出来的干肉。
这回吐唾沫的就不是一两个了,不过众人还算明白,押着人的无常是无辜的,所以唾沫只朝地上吐,那被押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可是倒了大霉。
“诸位,陛下英明,知道大家都是出于公心善意。”卢斯做了个罗圈揖,“可是呢,总也有人不想大家好过,乱传些个歪理。下回再遇见类似的事情,大家不妨想一想,毕竟,扣宫门真不是好干的事情。这要是再有个心黑手辣的在里头妖言惑众,怕是大家丢了性命,还要让陛下为那些不值当的人背上恶名,何必呢?”
众人多少还是愧疚的,尤其是太学生们,那感情丰富的,还有用袖子遮着脸的。
“那闫为清真是该死!”
“我等有错,竟然如此鲁莽,险些铸成大错。”
“大人还请把那些背后造谣之人全都抓到!”
一边吆喝着,人群一边终于是散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