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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捕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thaty
卢斯和冯铮别看轻松,其实一直提着一口气。毕竟,民变这种情况是最难处理的。被疯狂情绪感染的人,会做出难以想象的行为,到时候无常们要是反抗,就是百姓和无常们都有损伤,要是不反抗,那无常司就让狂暴的百姓杀干净吗?且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最后无常司的名声都会臭得再难挽回。
还好,这段时间以来的培训真不是白训的,他和冯铮在前头讲,分散进人群的无常们也一直都没闲着,
确定人群再不会聚集起来,冯铮回宫交旨,卢斯转个圈子,看见了两辆青色马车。
“抓到了多少人?”
“十四个。有几个兄弟们认出来了,就是本地的混混。”
“连带着之前那些个,都带回衙门去!严加审讯!”
“是!”
卢斯是跟着他们一起走的,不过走到无常司衙门那条街上,卢斯就先停下来了,他要去大理寺。
大理寺卿为正三品,但因为大理寺等同于古代的最高法院,所以,大理寺卿这个官职,在百官之中一直都有着特殊的地位,寻常官员看见大理寺卿了隔着八丈远,一般就绕路了。有什么喜事好事,官员之间的应酬,大理寺的官员们大多也就送点礼物,不会亲自登门参加。
现任大理寺卿叫邓艾,他跟卢斯和冯铮……有那么点不对付。因为大理寺这些年过手的大案子,都是无常司送上去的。一件件的案子,都叫那个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啊,可正是因为如此,哪里还能显现出他们大理寺的能耐呢?反正按着罪名判就是了啊。
大理寺的捕快和杂役们,现在都盯着想去无常司干活。
更要命的是,他们确实经常有案子,自己办不了。这要是在往常就能当成悬案,直接把档案一塞就好。现在……却不得不转手把案子交给无常司。虽说大理寺和刑部也经常这么干,可邓艾就是觉得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如今卢斯找上门来了,两边平级,他行的还是下官礼,而且举止谨慎有礼,但邓艾那股子不舒服的劲,一点都没有变少。
“卢大人想看闫为清的尸首,和他死的那座监牢?怎么,卢大人是觉得那人并非自杀,我们大理寺看错了?”邓艾是个干巴瘦的小老头,现在捏着白胡子,眯着眼睛看卢斯,那明明白白的怨气,简直都让能看见他头顶上冒的烟了。
“邓大人误会了,闫为清前脚自杀,后脚就出了乱子。大人在大理寺任职多年,说这两件事前后一点联系都没有,您信吗?”
邓艾捏着胡子的手一抖,捏断了自己两根胡子:“这两件事自然是一点联系都没有的。”
这话自然是假的,邓艾心里知道,两件事必然是有联系的。
看了一眼卢斯,邓艾坐直了身子,他对卢斯不快是不快,但是他私人的不快,而且如果这人是他的下属,那他就半点不快都没有了,他只是不高兴大理寺的风光让人抢了,是羡慕嫉妒恨而已。
可说到底,邓艾不是个糊涂人:“不过,能早日查清真相,还是好的。那牢里本官吩咐过,不要擅动,闫为清的尸首也让仵作验看过,尸格已经写好了,卢大人尽管去吧。”
卢斯到过谢,由邓艾叫过来的一个大理寺的孙姓小官带着,去大理寺牢了。
闫为清入狱的时候是官身,虽然只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可住的地方依然是比其他监牢更好一些,透光的天窗稍微大一些,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床上铺着草垫子,还有两条被子,床底下有火盆,有桌子有凳子。
开阳里比较贫穷的人家,基本上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卢斯叫来了当初发现闫为清尸首的狱卒:“这里可是够黑的……你俩早晨巡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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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发现闫为清死了?”
牢房很暗,站在走道里,卢斯换了几个角度,才模模糊糊看出来石头上写着字。地面本来就满是灰烬和污渍,这间地上染血的牢房,跟旁边几间牢房的地面,看起来也没啥太大区别。
“是。启禀大人,我二人一开始看见他背对着我们,跪在地上,上半身靠在墙上,也没觉得什么不妥。”一个捕快把细节描述得很详细,“可连叫了两声,他答应都不答应,就拿水火棍戳了他一下,谁知道这一下,他就倒了。”
毕竟是大理寺的狱卒,不可能一看见不对就立刻开门闯进去,也是很有经验的。
“倒了?”
“对!突然就倒了,吓了我二人一跳。他倒在地上,我俩又戳了几下,这才发现他衣衫上都是血,开门进去一看,人已经死了。”
第144章
“……看来,你俩对当日的情景记忆得颇为清楚啊?”
“是!”两人一起应是。
卢斯指那个一直话不停的:“你进去,摆成你们见到时候,闫为清的模样。”
“是。”那人有些不乐意,毕竟那地方死过人,还要他摆成死人的模样,但是命令在前,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干了。
卢斯又对一直不说话的狱卒道:“你回想一下,你当时是在什么位置戳的。”
两个人一个在里边面朝墙跪着,一个在外边戳。
卢斯看了看,又道:“继续,闫为清倒地的时候,是什么姿势?”
里头的狱卒歪在了地上,整个人瘫软。
“行了,出来吧。不过还有些事情,需要二位帮忙。”卢斯又把闫为清出事那天早晨,又逆推了两天的几班狱卒都叫来了,换句话说,大理寺监的狱卒全都给他叫来了。
不过他没立刻跟他们说话,而是去看了闫为清的尸首。
闫为清的尸首被放在一个类似地窖的地方,这里气温很低,大概就是大理寺的停尸房。卢斯向仵作借来了口罩和手套,开始验尸。
闫为清死得很惨,是真正意义上的脑浆迸裂,他的额头部位很显然发生了多次撞击,裂开了一个能流出脑浆子来的大洞。他的鼻子、嘴唇和脸颊上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卢斯脱下他的衣服,观察尸斑与伤痕,他的膝盖上,没有尸斑。左臂到左肩有颜色极深的尸斑,让卢斯拿着他这条胳膊看了半天。他的两只手不像是一般读书人的,粗糙并且干裂,还有未愈合的冻疮,指甲缝里有血迹,卢斯用竹签子剔了剔他的指甲,发现里边有皮肉。
人的指甲是很锋利的,就算指甲剪得很干净,但只要角度和力量足够,一样能够挠出丧心病狂的血道子来。这是卢斯用自己的后背和正气小哥哥的爪爪亲身试验过后的结果。
他把人翻过来,背脊有大片的暗沉尸斑,但还是能看出来几块淤伤。
脱下鞋子,左脚大脚趾的指甲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指甲稍微用力就被卢斯揭掉了,生前指甲已经被掀掉了,只是一直没动,就盖在了伤口上。
处理好这些,卢斯站起来,摘下手套,解下口罩:“本官刚才看见的,你也跟着本官看了一遍,你有什么要改口的吗?”
这尸体从头到脚都不对劲,这要是个小县城的仵作,他什么都没看出来,卢斯不意外,但这位可是大理寺的仵作,卢斯虽然跟他没有特别的合作过,但也知道,他不会是无能之辈。
仵作是个中年人了,面容愁苦还有些谢顶。他听见卢斯如此说话,一脸茫然的问:“小人、小人没什么要改口的啊,这闫大人,难道不是自杀的吗?”
卢斯见他如此,到也不强迫:“行了,那你也跟着本官来吧。”轻笑了一声,对着仵作招招手。
卢斯叫来了几个大理寺的捕快,借用了他们的场院,在卢斯面前,排排站着的就是一群狱卒,加一个仵作了。
卢斯眼角的余光看见了大理寺卿邓艾,老头偷偷摸摸的躲在柱子后头,不过是典型的藏头露腚,再明显不过了。卢斯当没看见,对众人道:“本官先问一句,在场的有没见过死人的吗?”
“……”众人茫然了一会,才稀稀落落的回答:“见过。”“咱们做狱卒的,怎可能没见过?”“自然是见过。”
“嗯,那就都该知道,人死了,半盏茶的时间一过,尸首就硬了吧?”
“是!”“对对对!”“这还用问咱们?”
狱卒们都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但是,这两位说,他们看见闫为清之后,用水火棍一戳,那人就倒了,他不是硬的。”卢斯指着那两个捕快,多话的那个,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了,“既然尸体是软的,那就有两种可能。第一,尸僵已经彻底消失了,因为天冷,所以尸僵消失会比较慢,那就是这人死了至少得有一天半了……”
“绝无可能!晚上送饭的时候,他还拿了饭吃呢!”
“放风的时候,他也出去了,总不能是鬼出来晒太阳吧?”
“夜里巡夜的时候,还听见他打呼!”
闫为清还没过堂,换句话说,他身上的官职还在。让他自杀死在牢里,已经让他们这些狱卒都吃了一顿排头了,他们牢头还打了板子,现在正躺家里养伤呢。这要是再闹出来,他们让人直挺挺的在牢里跪了一天多?那真得回家吃自己去了。
“本官也知道这第一种情况不对。”卢斯眯眯眼的笑了,牢头们顿时都不说话了,明明是笑,但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那就说第二种,闫为清是刚死的。”
众人点点头,自然是刚死的,和他们没……突然,脑子快的就看向那两个发现了闫为清尸首的同僚这架势不对啊,话里有话。
“本官查看监牢的时候,也见地面上血迹污糟,这该是当时走进去的人,将还没干的血迹践踏成那个样子的吧?”
“大人,这……不会是践踏了血迹,也是有罪过了吧?”
“唉……”卢斯用你们真傻的表情看着众人,“你们都因为各种原因撞过头吧?撞完了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有点晕?”
“闫为清的尸体上,从头到脚,就两个地方流血。一个是大脚趾,不过指甲没掉,伤口没露出来,碰不到血。二个就是他脑门上开的那个大洞……还不明白?”
“啊!”柱子后头的邓艾,大叫了一声,叫完了之后,他也不躲着了,光明正大的走出来,指着一群狱卒,“还不明白?!你们脑袋上破了个大洞,还能站起来写字啊?!”
“……”其实我们都明白了,发呆是因为被您老人家吓着了。
“你继续说,继续说。”教训完了一群狱卒,老头捏着胡子对卢斯笑,心血来潮跑来看看这人到底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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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破案子的,结果,他发现对这个年轻人没那么讨厌了怪不得呢,这么明摆的事情,他当时怎么也没想到呢?手下人呈上来什么就是什么了。
“其实血字也可以解释为闫为清写的,他脑袋上磕出血来了,还没死,稍微缓缓写了字,再继续撞。”
“……”这么下老人家的面子,这小年轻又变讨厌了。
卢斯并不知道老人家的心里变化,他恭恭敬敬的对邓艾拱拱手,继续道:“牢房的墙壁上,有多处被撞击之后留下的血痕,高矮、距离都不同。这能证明他确实不只是撞了一下。但是,有好几处的撞击痕迹上,脑浆子都已经粘在墙上了,你们谁见过脑浆子撞出来了还能继续撞墙的?”
“……”包括邓艾在内,所有人都咧了一下嘴,这场面太美,想象一下,都觉得人。
“还说人是自己死的吗?”
卢斯话音刚落,就看仵作突然转身,朝着不远处一根柱子奔过去了。
“拦住他!”卢斯叫着,也有反应快的狱卒,可这仵作实在是太坚定,奔跑起来也太快速,即便有众人拦阻,他依然是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邓艾吓了一跳,站起来也要朝里头去,就被一个狱卒拉住了手,他不耐的甩了一下,迎面另外一个狱卒挡在了他面前。
“让……”邓艾一推,那狱卒非但没躲,反而抬手要抓他衣襟。
老头顿时知道不对劲了,联想起卢斯说的,闫为清的死亡时间,顿时就退了一步,但他明白过来得有点迟,衣襟已经被拉住了:“大人,还请……”
“放手。”亮闪闪的刀刃搁在了狱卒的脖子上,握刀之人正是卢斯。
这个放了手,但另外一个拽住老头的狱卒一个闪身站在了邓艾背后,抬胳膊就要勒住邓艾的脖子。卢斯一脚踢在被他用到抵住之人的膝窝,踢得这人跪倒在地。邓艾只觉得他脖子上的手还没勒紧,他眼前就刀光一闪,鲜血喷溅……有什么掉在了他的脚上
邓艾下意识的低头,他看见了一只手……
一只手。
只手。
手!
堂堂大理寺卿,正三品的官员,两朝元老,六十有九的邓艾邓老爷子,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邓艾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里了,浑身虚汗,酸软无力。儿子女儿在外头哭成一片:“别嚷嚷啦!老夫还没死呢!”
“爹!那卢斯太过无礼!定要参他一本!”
“参个屁的参!”邓艾把软枕抓起来了,扔在三儿子脑袋上,“别总跟王崧学!脑子都坏掉了!你爹我是让人家给救了,谢谢还来不及,参人家?!多大的脸!”
他三儿子也是四十多的人了,孙子孙女都有了,被老子一枕头砸得帽子都歪了,还得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
邓艾在床上喘了喘,骂了一通,反而没那么没劲了,他坐起来,下意识的要捏胡子。手明明放在了习惯的位置,却啥都都没摸到?回想一下,好像是在那只手的旁边还有什么东西也跟着飘落下来……
不能去想那只手,不能像!
“拿镜子来!”
“……”大儿子老老实实的把镜子拿来了。
邓艾一看:“哎哟!”一声叫了起来,“痛煞老夫啊!”
他修剪得漂漂亮亮的胡子,现在右半边被斜着切了下去,这可是心疼死他了:那小子果然还是很让人讨厌啊!
卢斯不知道有个老头在为自己的胡子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在审问犯人。
不过,没啥结果就是了。
一个仵作死了,两个捕快,不管是残了的,还是完好的都是一个字也不说。
冯铮来的时候,就看他坐在那发愁加。冯铮没说话,只是沏了杯茶放在卢斯手边,然后出去找人询问案情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卢斯还是保持刚才那个动作没变,不过那杯茶水已经在无意中喝光了。冯铮就看着他坐了有两刻钟,才长叹一声,回过神来。
“哎?铮哥?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来。”
“我都没发……”卢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茶杯,茶水还剩了四分之一,是温热的,他就知道,冯铮不是刚来的。卢斯也不说话了,一歪头,把脑袋搁在了冯铮的肩膀上。
冯铮摸摸卢斯的脸,这人有时候也孩子气得很,总喜欢这样撒娇:“我听了案情了,确实麻烦。”
“嗯……那两人只是受人指使,只要他们不开口,短时间内,线索就断了。”
两人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家里也没出现不该有的贵重财产,从跟他们关系近的人那里,也没听说两人有赌或者色之类的,需要花大量钱财的不良嗜好。
“你不知道,这两人是契兄弟吗?”
“哎?”卢斯把脑袋从卢斯肩膀上抬起来,“竟然没人跟我说……”
“我也去了一趟两人的家里才发现的,他们看似在一个小院子里租了两间房,实际该是只住在其中一间的。”
“这有什么好遮掩的?”要是在现代,同性同居的事情被人发现,继而被要挟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在昱朝……反正卢斯觉得他跟自家正气小哥哥作为一对快乐的狗男男,生活得十分愉快和美好。
“不知道,不过他们隐瞒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去审一下。”
“好。”卢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那我先回去,晚上想吃什么?”
“你做?”
卢斯呵呵笑着用手抬起冯铮的下巴,大拇指正好抵在他的下唇上,还稍微探进去一点点,碰到了他的牙齿:“好啊,绝对把你喂得抱抱的。”
冯铮耳朵一红,咬了一下卢斯的指尖,站了起来:“我去了,你回家吧。”
那捕快,那个说话的名叫顾天水。另外一个沉默寡言,而且让卢斯砍掉了一条手臂的,叫马英。
两个人毕竟是大理寺的狱卒,现在被关在监狱里,其他狱卒还是给了他们更好的待遇。两人住在官员才能住的那种牢房里,跟闫为清的差不多,
冯铮到的时候,就见断了手得马英躺在木板床上,顾天水小心的在一边照顾他。
将牢门打开,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门口,他就让其他狱卒都离开了:“他伤得怎么样?”
“你会不知道?”顾天水头都不回的说。
“断了手,虽然于日后的生活有碍,但要是好好江将养,还是能活下去的。可是这地方……显然不是个将养的好地方。”
顾天水给马英盖好被子,转过身坐在床边上,看着冯铮:“我们杀了闫为清,将养不将养的,无所谓了。”
“这话却不然,你们还是能……”
“行了!少说那些话了,反正我们是知道,招不招的,我们俩都得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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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这些。”自始至终,冯铮的语气都很温和,且一直直视着顾天水,可顾天水大多数情况下都歪着头,偶尔视线划过冯铮,冯铮就能感觉到来自他的浓浓的嫉妒与愤怒,“那我能问问,是什么事情,逼得你们不能坦白自己的身份吗?”
“……”
“是家人吗?”
“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运气那么好吗?!”顾天水猛地抬起头,对着冯铮大声咆哮起来。
就像是再怎么闭塞的世界里,总也有开明豁达的人一样,再怎么开明的世界,依然存在着闭塞的地方。
在昱朝,家里子嗣少的人家,不是谁都愿意过继同族的子嗣的。顾天水的家里,就是不愿意的这种情况,他家里其实兄弟五个,他是最小的那个。等到他十二的时候,上头大哥二哥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三哥四哥也都说好人家了,可顾天水是生来就喜欢男人的,他也跟家里的人说过,结果却是让他娘大哭了一场,他爹拿着棍子差点打折了他的腿。
病歪歪的躺在炕上,顾天水他娘过来跟儿子说话了。
原来顾天水的娘,有个哥哥就是喜欢男人,跟人结了契兄弟,谁知道结契之后,那家人把他当牲口看,没日没夜的让他干活,到了夜里他那男人还折腾他,还把他用绳子绑着,不让他往外跑。没出两年,就给折腾死了。那男人却转身就娶了个女子。
她娘就是死权活权自己的儿子,找个女人过日子才是正路。
本来要是事情就这样,顾天水大概也就是像他娘说的,在小村子里,娶个老婆,就那么违背本心的过一辈子了。
谁知道,这一年过年买年货的时候,顾天水跟着他爹赶集,让人给拐了。
顾天水面容普通的,还是稍微有点丑的那种普通,但是他自己说,他小时候长得挺好看的,而且他是十五六才开始长个头的,十二的时候还很瘦小,又白白嫩的,看着跟个清秀丫头一样。
顾天水不幸又幸运的是,他没被卖进脏地方,也没被有特殊癖好的人买走,很快的,他就让马英他爹给买走了。算是给马英买的童养媳吧。但他给顾天水是按照自己的远房外甥入的户籍,无论是马英的爹娘,还是马英自己,都没苛待顾天水,也早早的跟他说明白了,要是等到十八,他不愿意跟马英,就让他回家。
顾天水在马英家里,比在自己家里过得还快活,而且他是真喜欢马英。
冯铮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马英,应该是他喝的药里有助眠的东西,所以睡得很沉。冯铮能看见他的侧脸,能看见他的鼻梁很高,眼睛的曲线也很漂亮,算得上是俊朗。他完好的那只手放在被子外,跟顾天水紧紧地握在一起。
“你就没想过想法子通知你家人一声?”
顾天水瞟了冯铮一眼,除了嫉妒还多了讥讽:“怎么,大人是觉得小人凉薄了?”
顾天水冷哼一声,继续朝下说。
他十六那年,马英的爹先过世了,后来老太太也跟着去了。马英就接替他爹的职务,进了大理寺当狱卒,其他狱卒为了照顾顾天水,也让他跟着马英一块当了狱卒。
顾天水那时候就跟马英说,他们俩给老爷子和老太太守孝六年,等时候到了,两人就结契。马英就说,先给股天水找到家里,让他回家去看看吧。
当年顾天水被卖的时候年岁已经不小了,该记得事情都记住了,而且从被拐到被卖的时间间隔得不算长,那就说明他们家距离开阳不算远。知道村子的名字,知道村子的标志,两人又是狱卒,要认识闲杂人等不难,要找个地方自然更容易。
毫无疑问,他们找到了那家人。
“我想过很多种,我家里人会是个什么样子……有一阵我总做噩梦,梦见我娘因为想我,天天哭泣瞎了眼睛。我爹临死的时候,还念着让我回家,可是我没能看见他最后一面。是不是奇怪既然我这么挂念他们,那为什么我在马家这么多年,都没求马家人给我家里送个信?”
“你毕竟是被买去的。”冯铮摇摇头,不管马英对顾天水多好,两边人身份还是不一样的,况且他是被拐骗的,这算是非法买卖,马英他爹虽然说了等他十八会跟他家里人说,可那也能理解为骗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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