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总是躲着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盛浅予
胡玲说完甩给他们一个背影,气哄哄地走了,留下一桌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
“你看他那个样子!不就是个班长吗?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胡玲气不可遏,眉间都皱出了两道杠,道:“平时那个温润绅士样儿肯定都是装出来的,背地里指不定心有多黑,还自我感觉贼良好,理所当然觉得咱们也该跪舔他。”
许多多抿唇不语,她端起房间桌上丰盛的果盘,递给她:“不去就不去呗,待会一起吃水果斗地主不也挺好?”
“吃水果?斗地主?”胡玲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一般:“我想吃水果为什么不在学校买,斗地主我为什么不在宿舍玩?烧烤我都能去咱们学校附近的烧烤店,那儿都比在这儿烤得好吃多了!我何必废这么大劲花钱来这儿?!”
许多多揉了揉被发涨的耳朵,把屋里的电视打开了。
胡玲攥紧了手心,咬牙道:“我可不任他摆布,他倒是顺气了,我在这儿干憋气。”
她走到床头,把柜里的一小兜登山装备拿出来,一齐装在了双肩包里。
她冲床上坐的人的道:“走,多多,咱们现在去。”
许多多挑眉:“班长怎么办。”
“管他呢!再说他现在应该在果园那边吧,奕霏给我发微信说的,走吧,他现在没功夫管咱们。”
“我不去。”许多多揪着果盘里的草莓,咬了一口道:“班长都那么说了你还非要去,图什么啊。”
“图登山啊!”胡玲摇了摇手里的装备:“咱们来这儿不就是奔登山吗?!你看这大太阳,人家天气预报都没说什么他倒未雨绸缪起来了。”
“反正我不去。”
许多多嘴里一边嚼着水果一边道:“要是去了不就等于跟班长对着干吗,就因为个登山我白得罪那人干什么。”
胡玲气的直翻白眼:“行!……你可真行,都大学生了还怕班长,连个自己的主见都没有。”
许多多眉头微微蹙起:“玲玲,你现在又要跟我吵吗?”
“我不跟你吵!”胡玲背上轻便的装备包,掀起门帘,哼了一声:“你不跟我去我自己去。”
“玲玲!你别胡来……”
许多多没说完,那人便已摔门而去。
她看了眼自己快要没电的手机,叹了口气放在桌上,快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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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已完全落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际和树木的轮廓虽依稀可见,却不大自然,似是乌云堆积,巨大地笼罩到了天际。
不一会儿,空中响起几声闷雷,一看便是要下雨的阵势。
班里这些人从周边的景区回来,被这突变的天色弄得不知所然,掌柜估计这雨不能小,晚上一切的集体活动只能在客栈里进行。
许笙按照之前班导嘱咐的,进去前轻点了一下人数,发现缺了两个人。
他心中一惊。
果然,目光在人群里一搜寻,没看见胡玲的身影。
许笙心中焦急起来,大声问:“胡玲呢?有人看见她去哪儿了吗!”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那人去哪儿了。
“有人能联系到她吗?”
这时有个女生脸上惊慌地举起手机,颤颤巍巍道:“她、她和多多上山去了!”
第67章
“她们什么时候去的?”
女生看了眼聊天记录:“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许笙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被阴翳笼罩得密密实实,这段时间空中却没再电闪雷鸣,许笙赶紧给她们打电话,许多多手机关机,过了好半天胡玲的手机才终于接通。
许笙焦急道:“胡玲!你们在哪?”
“喂?喂....我们...也不知道......可能半山腰......”
胡玲的声音断断续续,山里信号极弱,通话很快就中断了,没过上五分钟,雷声轰然响起,登山时手机极有可能成为雷雨的放电对象,许笙不敢再给她们打电话,他迅速带上了几样备用的手电筒、水、雨衣和急救箱,当机立断去找了熟悉山路的护林员。
要她们接回来就得趁现在,等暴雨临至,山上的泥土疏松,不仅路滑容易出意外,雨水冲击土石,甚至有几率发生滑坡和泥石流,再拖下去连他们自己回来都困难。
按照之前那次经历,现在去还来得及。
护林员一听情况直皱眉,说话带着点地方的口音:“在半山腰?现在才刚掉雨点,路不远,她们自己很快就能回来。”
许笙深知她们做不到,就只得说胡玲电话里没来得及告诉他的情况:“山里起雾,她们迷路了。”
负责人也怕因为他耽误久了真出什么事儿,没过多长时间,他最终答应带路,许笙穿好雨衣背上双肩包,剩下一帮人站在客栈里远远地望着,许笙一转头,发现庄白书也跟在了后面。
“白书?!”许笙吓了一跳,道:“你不用跟着去,我们很快就回来。”
庄白书身上套了件雨衣,已然是蓄势待发的状态,“难不成让我跟他们一样守在客栈?”他把许笙的连体衣帽掀到头上,嘴角一弯道:“不可能,我得保护我老婆。”
许笙抿了一下
班长总是躲着我 分卷阅读87
唇,阻拦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庄白书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若是有时间周旋还不如快去快回,最终也就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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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山路漆黑一片,但雨点不算大,道路被水滴浸润却不似湿滑,他们跟着护林员一路上山,许笙默默记着道儿,脚边的草茎和植被是不是轻擦着裤脚,几人速度很快,顺着山路没用上半小时,就轻车熟路地到达了半山腰的位置。
雨势随着雷鸣而渐渐有扩大的趋势,落在雨衣上的水滴也开始嗒嗒作响,眼看怎么呼喊也没得到回应,护林员停下脚步,道:“不行,雨太大,照这架势路待会儿都得被冲没,不能往上走了。”
许笙道:“她们说在半山腰,应该离得不远了,再找一会儿就.......”
“不行,你们跟我回去吧,还不如打电话报警让消防过来能更快点。”
护林员说什么也不往上走了,若是平时,许笙也会权衡安全跟着下山,可他现在知道,这两个女生就在不远的地方,他们上次没放弃救援,最后把俩人平安地接了回去。那这次呢?若是他在这儿停住,胡玲和许多多还会安然无恙地回来吗?
许笙把雨衣裹得更紧实些,抬起手电筒,对庄白书道:“我记住道儿了,你先跟他回去,待会要是没找到她们我会追上你。”
“你开玩笑吗?”庄白书眉峰一凛,笑道:“你觉得我能让你一个人上去?”
护林员火急火燎,等不住他们你侬我侬的样儿,已经转过身,踩着山路开始往下走了。
两人对视一下,随即背紧了双肩包,继续前行。
......
雨势越发庞大,两人甚至都睁不开眼睛,连上衣袖子和裤脚都已经渐渐湿润,他们一边艰难地前行,一边不停地喊唤着胡玲和许多多的名字。
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终于隐约地听到了回应。
两人神一震,迅速朝着声源过去。
雨水倾盆般往身上浇灌,脚下的路也越来越滑,他们生怕声音会被埋没在暴雨之中,互相扶持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攀着山路,终于在五十米外的树根旁,看到了被浇得不像样的两个女生。
她们显然都有点吓坏了,头发被淋的贴在脸颊上,胡玲嗓子都有点哑,僵然道:“我....以为你们不会管我们了。”
许笙伸手扶着她,使力把她拽了过来,声音在暴雨中显得极不真透,嗔问道:“不是说在半山腰吗?”
“.......”
庄白书把许多多也拽了过来,四个人终于聚齐一处,开始调头朝着刚才来时的方向。
“其实我们快到山顶了,之后又迷了路.....”胡玲不敢去直视许笙的眼睛,嘟囔道:“你们来的正好嘛,半山腰会合也是一样的。”
雨水毫不停歇地拍在脸颊、身上,许笙没工夫跟她闲扯,在前面领着路迅速往下走。
暴雨这时滂沱迅猛,山路早已被冲毁殆尽,无论是树上和地面所见之处全是雾,能见度极低。
他们身上的一次性雨衣在这种暴雨下的作用几乎为零,几人都是穿的长裤,没走上十分钟,整个裤子连带全身都被雨水完全浸透,那种冰凉又黏腻地贴在腿上的感觉简直说不出的难受,腿根像被绑了两个水袋,不仅拖慢了几人的进度,更一点点地透支着他们本就不多的体力。
原本相同的路程,他们却要多走出一倍的时间,时间像被无限地延长放大,永无尽头般,每次艰难地迈步、每一次带着湿意的呼吸、每一次砰动的心跳,都像被渗入肌丝和神经般的疲倦与冷意无形地扼制着,几人无言地前行,两个女生被放在中间,庄白书走在最后,目光却时时刻刻紧盯着前面那个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到了一处低脚山头边,中间横着一道四五米长的木桥,木纹被雨水冲刷地有些湿黯,许笙这才确定自己没找错道,这桥是刚才他们上来时走过的那条。
许笙走在前头,胡玲紧跟其后,他刚迈步踩上底板时,木板却突然随着他落脚而咯咯作响。
许笙脚步一顿,隐隐蹙起眉,随即冲后面的人道:“咱们一个一个过。”
他抬脚迈上木桥,每走一步,那种木板挤压的吱呀声便一下一下地传入耳廓,庄白书脸色一惊,道:“许笙!别过去!”
桥不算长,许笙已经走到三分之一,庄白书反而不敢伸手硬拉他,眼睛却死死盯着许笙的鞋跟和桥面,心脏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
在那人胆战心惊的注视下,许笙脚下不疾不徐地穿过桥面,危险的声音始终没停过,许笙额上分不清是水露还是汗,接近尽头时迅速踏上了对岸。
“!....”
庄白书咽了一下口水,心跳仍剧烈不已。
胡玲眼泪汪汪地看着对岸的人,怎么也不肯往前半步。
许多多捏了捏她的肩膀,劝道:“别怕,许笙比你沉很多,他都没事儿你也不会有事的。”
胡玲拼命摇头。
“他在对面接应你,你要是害怕我们在这边也能拉你回来,别怕,嗯?”
胡玲哭丧着脸,最后终于是颤颤巍巍地迈步上了桥,她虽然体重不沉,可登山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却丝毫没比许笙小,一脚一声给她吓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走到中间时,桥面突然随着她落脚而发出比刚才稍响的声音,吱呀一声。
“唔啊啊啊啊!....”胡玲尖叫起来,脸上吓得都没了血色,她下意识地蜷着身躯,以一个半蹲的姿势弯在桥的正中央。
“别停!胡玲!我接着你呢。”许笙头上也出了冷汗,他探过身躯,同时冲胡玲伸长了手臂,示意她起身走过来。
过了得有十多秒,胡玲才哆嗦地挺起身,重新迈出脚步,却无可预料得又快又急,眼看握住了许笙伸过来的手,她的身躯却猛地向下一沉。
胡玲尖叫一声,脚下的泥土被雨水冲刷而被踩的悬了空,她整个人就要往下陷,许笙瞳孔骤缩,眼疾手快攥住她的手臂,搂着她的脊背使力把人向上一提。
胡玲被抱了起来,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八爪鱼一样缠在许笙身上,走位过高导致重心后坐,两人一起跌在了对岸的平地上。
对岸的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许笙皱着眉看着桥头梁端处的泥土被冲刷的松软不堪,刚才一经踩踏还凹进去了大半,他眸中一诧,忙站起身冲对岸道:“你们别过来!桥头塌陷了。”
“许笙......”
许笙听见身边的人小声地叫他,他目光一转,胡玲坐在潮湿的地上,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下来,她手掌环着脚踝,呜咽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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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崴了脚。”
第68章
许笙握住她的手臂,把人给提溜起来,胡玲哭的抽抽搭搭,右脚不敢使力,就只能牢牢地攀在他的肩头。
刚刚那一幕仍让许笙心有余悸,他转头看向对岸,许多多像是松了口气,旁边的庄白书右手紧握着桥侧的扶木,仿佛要捏碎一般,两人视线对视到一处,许笙心脏蹦然跳动起来。
他很熟悉那个表情,那个男人担心到极致时,反而不会用言语表露出来,所有涌动翻滚的情绪仿佛化作浓郁沉烈的深海,藏在他的眸子里,漩涡暗涌,随时要奔腾而出一般,让人感到无言的压迫。
还是让他担心了……
许笙喉结滑动一下,话虽是冲着对岸的两人说,眼睛却盯着庄白书:“你们先顺着那座山下去,肯定会有路,咱们在山脚集合。”
沉默一阵,许多多点头说了句好,旁边的人却没说话。
许笙轻弯下腰,背冲着胡玲道:“我背你,上来。”
“我很沉,不行的……”
“没事。”许笙没起身,保持着那个姿势:“你现在的状态也走不了,趁雨刚停,这样更快点。”
胡玲把眼泪咽了回去,不再推脱,她搂上许笙的脖子,身形靠了过来,许笙捞起她的腿根,把人毫无缝隙稳稳地背了起来。
脚下湿软的泥土又微微陷下去几毫,许笙不敢再多耽搁,刚要转身下去,就听见身后不远处的人沉忍的声音:“......许笙。”
许笙呼吸一颤,转头看去,庄白书脸上映着手电的光亮,眉宇被雾水氤氲过后如水洗般的清晰,每个字都仿佛隐蕴着深沉的力度:
“在山脚等我。”
许笙喉结顺着脖颈滑动,他点了点头,嗓子想被无形的事物堵住了一般,有些艰涩地说了句:“好。”
他们各分两路,许笙背着胡玲顺着来时的道路下山,暴雨来的急去得也快,剩下最大的阻碍就是雨后湿滑的山路,遇上下坡时连直立不动都很困难,更别说还背着一个人。
最后许笙甚至没有余韵伸手环着背上的人,光是扶着树干和坡面维持平衡就已经很艰难了,只能让胡玲手脚并用地攀着他,她手里攥着手电筒,随着步伐光源也上下颠簸。
许笙脖颈和腰胯都被勒得死紧,脸都憋的通红,只能一点一点试探着下坡,在别人看来他们现在的样子一定是极其滑稽的。
两人踏到相对平坦的地面时,终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许笙把人往上了,胡玲看着他原本水露已干涸的额侧又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心里忍不住有些难受起来,抿了一下唇,道:“班长,让我下来吧,这段我自己应该能走。”
许笙脚步没停,反而略快了一些,体力有些虚脱,但脑子里却无法抑制地一直循环着庄白书的那句话,仿佛被悬在了心尖上。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不能耽搁,要快点下山。
然后……等他回来。
“你的脚怎么样了,还疼吗?”
胡玲摇了摇头:“没有刚才疼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走会怎么样。”
许笙道:“我还是背你过了这段吧,能快点。”
两人无言地沿着这段没被冲毁的山路前行,大雨过后的山林,一切仿佛都被隐匿与阴暗之中,被冲刷地万籁俱寂。
“你累了吧……”
承受她的肩膀还是很沉稳,声音似是陈述又像是调侃:“没事,你不太沉。”
胡玲愣了一下,随即破涕为笑:“是吗…”
背上的人又沉默了许久,小声道道:“……对不起,我之前应该听你的。”
许笙明显一怔,他有点没想到,尽管自己之前也从没与她熟识,可这话确实是从胡玲嘴里说出来的,那个虎倔又有些蛮横的胡玲。
她又道:“也…谢谢你,明明我都对你说了那样的话,但…最后来救我们的只有你。”
胡玲说完就看他的反应,许笙的侧脸被微弱的光线勾勒的线条分明,那人沉吟了一瞬,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庄白书。”
“嗯?”胡玲一愣。
许笙又道:“他也是自告奋勇来找你们的。”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呃、哦……”
也许是不知道话题怎么从他俩之间的事儿突然转到庄白书,胡玲没再说话,许笙头上的汗珠都地滴到了她的手臂上,又湿又凉。
胡玲放不下心,又提了一遍:“让我下来吧?已经很久了。”
许笙望向前面漆黑又陡峭的斜坡,只好点了头,力道一松,把人放了下来。
胡玲走路还是一跛一跛的,右脚仍不能使力,正常的走路仍需要许笙扶着,许笙也不抱怨,无声地观察着眼前的路况,手电筒的灯束照不到太远,两人前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快到山脚了吧?”
许笙估摸着之前上来的路线,点了点头道:“嗯,大约再二十分钟吧,就能看到村子了。”
胡玲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太好了,我待会要大吃特吃一通,然后再好好洗个澡。”
许笙嘴角上扬:“那到了山脚你先回去,我得等等他们。”
“行,那用不用跟班导……啊!!”
许笙被胡玲突然的惊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身体猛然向下一坠,脚下的泥土湿滑得像没了根基,随着胡玲的下坠而发出石体滑溜又轰隆的闷响。
许笙心跳一滞,胡玲的下身已经腾了空,右手却猛地抓紧了许笙的臂肘,情况发生的太过突然,他甚至没来的及惊呼或做出反应把人提起来,臂上强劲的、足承载一人重量的拉力就已让他重心在那一刻偏倒,跟着那人摔了下午。
胡玲的慌叫声在耳边惊惧不停,许笙甚至无暇顾及皮肉砸撞石块的疼痛,滚落时他迅速伸手,使尽全身力气用臂怀勒住离他们最近的树根,左手死死地拽住胡玲的裤腰带,把人给拽了上来。
胡玲被惊魂未定地拉过来,她目光刚转向他们落下的方向,随即瞳孔缩紧,叫道:“许笙,躲开!有石头!!”
许笙身躯一颤,头后有什么东西生风般飞了过来,随即后脑如:被重锤狠狠击中一般,他眼前一黑,意识也随之剥离而去。
……
脑阔中似乎有人在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许笙睫毛颤了颤,努力想睁开眼,却感觉耳边有什么声音在嗡鸣作响。
头颅内的每一条神经都想被捏紧了一般,疯狂而持续地叫嚣着,疼的他甚至想吐。
那人仍在坚持不懈地叫着他,许笙有些烦躁起来,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一束强光挥进眼眶,许笙猛地闭上眼睛,道:“拿开!”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喉管也想被炭火炽烤了一般,咽口唾沫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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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束光线终于移开了,许笙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竟是胡玲的脸庞。
无法忽略的脑后的剧痛,他泛白的薄唇慢慢开启:“我……我们还在山上?”
胡玲蒜捣般狂点着头,声音都带着哽咽:“你昏迷了…好久,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原地待着,怕…怕再有落石……”
“落石?”许笙干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昏迷了多久?”
“半个小时吧…”
半个小时。
庄白书他一定到了山脚……明明他们约定好了的,那人要是没看到自己回去,又会怎样慌虑焦急地等着他。
许笙勉强坐起身,胡玲赶忙凑上来扶着他,许笙摆了摆手,问:“手机还没信号吗?”
“打不了电话,我刚才发了信息也没成功,不知道现在……”胡玲赶忙去掏包里的手机,拿起来时发现屏幕上有好几条通知显示。
“发出去了!”胡玲瞪大眼睛,欣喜道:“他们说马上就回赶过……许笙!?”
许笙左手撑着泥壤,背朝着她,弓起脊背呕吐起来,柱在地面的手臂连带着整个后背都止不住地颤抖,随着动作似是有些轻微的痉挛。
后脑的疼痛没有减轻,许笙坐回身,耳鸣也没因为呕吐而停止,他被胡玲扶着躺在了她的大腿上,眼睛迷茫地盯着被林丛挡住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就那么过了好久,远处传来的窜动声,胡玲抬头望过去,竟发现了几束乱晃的手电光,她迅速冲着光源急喊出声,许笙头疼没动,眸光却隐隐转了过去。
那边像是听到了声音,人堆明显骚动起来,哄哄扬扬地朝这边奔来,光束愈来愈近,许笙深吸口气,心中的重石却全然没有垂下。
很快,脚步声已经临到近前,许笙睁开眼,微侧过头往那边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队伍最前的庄白书。
许笙使劲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也不是出了幻觉,庄白书真的平安回去了。
太好了。
他感觉眼眶倏然滚热起来,不想让那人看到自己的异状,他转过头,手掌摁住地面,支撑着要起身。
刚挺起半个身子,后颈却突然被一只有力宽厚的手掌扶住,使他毫无阻力地坐了起来。
整个上身随即陷入了温热宽厚的胸膛里,被那人紧紧地搂在怀里,这一切才有了实感一般,许笙浑身一颤,声音哽咽起来,他拽住庄白书的袖肘,低声道:
“抱歉,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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