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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狐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辞姑娘
“我知道的呀,她……”在镇魔塔的时候,那女童一直喊浮云枝爹爹他都是听见了的,不过漠尘随后就明白了宇文猛这话的意思,于是话说了一半顿住,眼睛也蓦然亮起,惊喜地看向宇文猛。
宇文猛挑挑眉梢,笑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吗?”漠尘猛地坐直了腰身,双手扒着宇文猛的肩期待地问,却也还有些将信将疑的意思,“这样子稀奇的事,我还从来都没有听过……”
“我骗你做什么?”宇文猛把漠尘的手从肩上捉下,握在掌心后说,“你要是实在不信,下次我带你去镇魔塔的时候,你自己问问云枝上仙不就知道了?”
可是漠尘现在就已经信了个十成十了,毫不怀疑地点着头,连声说:“我信的。”
宇文猛看着他满脸认真的模样,已经快要忍不住想亲亲他的念头了,却还是故作正经地肃了脸,问漠尘:“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你现在是不是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小狐狸还是一脸好欺负地说:“什么问题呀?”
宇文猛绷着唇角的笑,抬手抚上他的肚皮,开口道:“想和我生几窝狐崽崽?”
漠尘愣了好半晌,连脖颈都泛上了层桃花瓣似的粉,低着头还像是仔细思索了一会,才软软地回答说:“我们先生……一窝吧?”说完他又怕宇文猛觉得他不能生,还解释说,“我怕我存的毛毛不够做窝,等存够了毛毛,我再生多一些。”
雪狐们生崽崽做的窝都是用自己的毛毛,漠尘虽然有不少毛毛,可那些原先是留着给伴侣做软枕的,如此一来就不够做窝了,还得存上一些日子。
宇文猛听到这里却是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漠尘莫名不已,呆愣愣地问:“将军……您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宇文猛努力憋住了笑,只是唇角仍是勾着的,揽着漠尘的腿窝将他整个人横抱起,放到屋里的床上去,“我只是听着你说要给我生崽崽很高兴,不过这些都是成仙后的事了,你先努力成仙吧。”
漠尘这下子想成仙的念头到达了顶峰,不用宇文猛叮嘱,他平日里都会努力修炼以求早日成仙了。
因为知道了自己也能生崽崽,漠尘现在正高兴呢,宇文猛躺在他身边时也不像往常那样羞赧了,只是在宇文猛给他掖被角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问旁边的宇文猛:“将军,将军。”
“嗯?”宇文猛闭着眼睛,任由小狐狸抱着他的胳膊,“怎么了?”
漠尘只是想起了宇文猛一开始和他说的:即使有男子真能生子,他和另外一个男人,也不一定能在一起的。
“云枝上仙……是不是没有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呀?”漠尘小心地问,毕竟这样也算是窥探别人的往事了。
宇文猛闻言阖着的双目却是睁开了,沉默几息后说:“或许还是算在一起了吧。”
只不过一个在塔顶,一个在塔底;一个想见,一个不见;所以百年千年,岁月更迭,都没有再见过一面。
“你关心这些做什么?”宇文猛又转身哄漠尘睡觉,“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想这么多做什么,睡觉吧。”
“喔。”漠尘应了一声,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
灯灭之后,屋里瞬间就暗了下来,只有月辉透过纸糊着的门扉微微渗进些惨白的月光。
宇文猛躺在床上一时竟是无法入睡,因为漠尘方才那句话勾起了他对往事的些许感慨,想了许久,他沉沉叹了一声,这才又重新闭上眼睛。
只不过睡意未起,他就模糊地听到了些声响。
不等宇文猛皱眉细听,睡在他旁边的漠尘就紧张害怕地贴了过来,小声地问:“将军……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宇文猛道:“我听见了。”
漠尘闻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一见到屋里黑黢黢的景象连忙掐诀点燃了蜡烛,直到暖暖的烛光亮起,他才感觉好些。不过这样一来,他就觉着那些声音变得更清晰了
“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那是有人在唱戏曲,声音婉转缠绵,悲凉凄切,但唱的极好,叫人听了也忍不住跟着一块难过。
漠尘起先还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得了宇文猛肯定的回答后才发现不是,并且看来不止他们俩听到,因为他们睡的小院外面已经喧哗起来了。
宇文猛给漠尘披上衣衫后就牵着他一块出门去看,他们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就看见宴宁小王爷散着一头乌发,直接从他屋里跑了出来,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着四处走动:“玉蘅?玉蘅是你吗?”
宴宁仍是穿着白日见到的那身赭红衣衫,只不过那红在夜色中显得更艳了一些,在月辉的照射下隐隐可以看见衣摆处绣着的暗纹,那些暗纹一遇明光便会折射出五的纹光,十分漂亮。
一干婢女仆从在后面追着,婢女们焦急道:“王爷,您还病着,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啊?”
宴宁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就穿着这样一身衣衫在王府院中来回寻人,他看到小亭要进去走一圈,碰上花丛也要过去拨两下,看看里面有没有人,等到发现里头什么都没有之后就怔怔地说:“玉蘅……我知道我错了……你要是回来了,就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最后还是一个婢女冲到他面前,拦下他说:“王爷,卞公子并没有回来。”
“可是我听见有人在唱戏了啊。”宴宁又转过身,目光在婢女仆从们面上来回扫过,问道,“你们都没听见吗?”
婢女们摇摇头,宴宁便睁大眼睛,喃喃道:“我听见了……”
“这是怎么了?”管家韦亦彬也已经歇下了,可是接到消息后又起了床,皱着眉赶过来,看见宴宁和一堆婢女仆从在院中转悠就骂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王爷的?王爷这还在病中,怎么能够跑出来?”
婢女们小声解释说:“王爷说是听见了卞公子的声音,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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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人。”
“王府守卫森严,岂是他一个卞玉蘅说进来就能进来的?”韦亦彬气得面红耳赤,“王爷他是魔怔了,你们也跟着疯了吗?”
最后一句话说得就太过僭越了,宴宁可是个王爷,韦亦彬不过区区一个管家,竟然也敢这样说话,要知道凡间的规矩礼数可是最多最严厉的,漠尘有时候都觉得这些凡间的天潢贵胄还不如街上的平民百姓过的自由,所以听见韦亦彬就觉得十分奇怪,和宇文猛一起走过去说:“我们也听见了。”
宴宁闻言眸光瞬时就转到了他们身上,眸光熠熠地问:“你们也听见了吗?”
不等宇文猛和漠尘再说话,韦亦彬又喊了起来:“放肆!你们胆敢欺骗王爷。我们这么多人都没听见,怎么就你们听见了?”
“韦亦彬,我才是王爷!我没让你说话,你插什么嘴?”宴宁这会可能也是真的魔怔了,转身对着韦亦彬大骂一通,继而又睁大双目看着漠尘,颤着声问,“你们说听见了,他唱的是什么?”
韦亦彬被宴宁骂得脖颈满是青筋,脸上也是忿忿之色,但到底不敢再说话了。
宇文猛勾着唇角斜轻蔑地睨他一眼,看得韦亦彬暗暗咬牙,才开口将戏词念给宴宁听。
“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对,唱的就是这个。”宴宁怔怔地念了一遍,笑了起来,眼眶却开始渐渐变红,后退几步说,“是,是我认错了,玉蘅他没回来,他不会唱这种词的。”
宴宁缓缓喃着这些话,步履蹒跚地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而漠尘和宇文猛耳中的戏曲还在继续唱着,尾音尖利凄婉,在黑的夜里听得漠尘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假若他此时还是小狐狸的模样,说不定都能看到他毛毛炸起的一幕,可是宴宁依旧趔趄地走着,就像听不到这些声音似的。
漠尘看着韦亦彬和婢女们离开时神色如常的模样,奇怪地问宇文猛:“将军,他们真的都听不到吗?”
宇文猛微微皱着眉道:“嗯。”
“那为什么我们能听见呀?”漠尘也伸头在院中四处看了看,只不过他没忘记抱着宇文猛的胳膊。
那戏声也不知道是从哪传出的,幽幽地有些远,但是乍一听又感觉就在附近。
而漠尘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常,更加紧张了:“会不会是有鬼?”
宇文猛好笑道:“你是仙,你怕鬼做甚?”
漠尘胆儿极小,他觉得那些鬼青面獠牙,血肉模糊,冷不丁从背后蹿出来能将他吓死,小声嘀咕说:“他们长得怪吓人的。”
宇文猛假模假样地哄他:“有我陪着你呢,怕什么,就算他们趴在我们床底,晚上躺到你枕边盯着你看,有我在,总不会出事的。”
于是“哄”到后面,漠尘更加怕了,晚上又变回了狐狸整个地蜷到宇文猛怀里,要他搂着才肯睡觉。
第二日天气极好,碧空如洗,将漠尘昨晚的恐惧一扫而空。
他想着要早点成仙,醒来后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自己穿着衣衫溜出门。宇文猛想看他清晨这么兴奋作甚,就躺在床上继续装睡,等漠尘轻手轻脚出去后才走到窗边看他做什么。
结果漠尘出去后也没走远,用灵力掬了好些水给他们这座小院里的树草花枝浇水,随后就蹲在飞燕草花丛旁边取出功德树,抱在怀里问他这样算不算是做好事,能给他长片叶子吗?
然而那些飞燕草不喜湿,漠尘给它们浇了水若较真起来,还不知道是做好事还是干了坏事。干了坏事的话,他那盆才有几个嫩芽芽的功德树就要掉叶子了。
可是宇文猛望着花丛旁的那只小狐狸,看着他小脸雪白低头希冀地望着功德树的模样,又舍不得他露出失落的神色,便动了动手指叫那盆功德树长了片小叶,等看到漠尘跟着一块笑起时,他也不禁跟着勾起唇角。
“漠尘”宇文猛喊他。
漠尘马上抬起脸,献宝似的抱着功德树跑到他面前,喜滋滋地说:“将军,功德树又长叶子啦。”
宇文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问他:“你做了什么好事?”
漠尘说:“我给这些树和花浇了水。”
“那花叫飞燕草,忌积涝,你今日浇过水以后就被浇了,一会把它们弄死了。”宇文猛戳了戳功德树上那片新嫩叶,“这叶子就要掉了。”
漠尘闻言就有些慌了:“那我做错事了。”
宇文猛又告诉他:“今日太阳好,那些水一会就干了,你以后记得就行。”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漠尘连连点头,回头望了眼那些湖蓝色的花,他都不知道那些花叫飞燕草,也不知道它们不能多浇水,可是宇文猛却知道,就在心里再次觉得宇文将军真是厉害。
所以宇文将军说他成仙后能够生崽崽,他就一定能生。
天明后没过多久,婢女们送来了早饭。
宇文猛和漠尘在屋里准备吃过早饭后就去见宴宁小王爷,结果不等他们主动过去,宴宁王爷就等不及地由几个护卫陪着过来了。
而宴宁过来时脚步虚浮,眼底下一片青黑,脸色也不太好,病气恹恹的,一进门就先给宇文猛和漠尘道了歉,说昨晚打扰到了他们休息。
宴宁今日醒来就觉得昨晚自己可能是病糊涂了才会出现幻觉,毕竟婢女和仆从都一口笃定昨夜他们没听到有人在唱戏。可是昨夜宇文猛和漠尘又说自己听见了戏曲声,还有他的几个护卫,虞荣一行人也说听见了,只不过昨夜轮到他们在王府守夜巡逻,等他们转到这边时王爷已经回去休息了,所以今早宴宁召来了他们几个才知道,便连忙赶过来想问问宇文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猛开口就说:“可能是因为见了鬼。”
宴宁:“……”
这话漠尘也没法接,毕竟他们昨日也算是见了“鬼”,只不过是在白日里见的。
宴宁听完宇文猛的话觉得自己病的更厉害了些,可是他心里记挂着别人,这会被人说见了鬼也一点不怵,叹了口气就把话头转到了寻人这件事上。
宇文猛又问他说:“那宴宁王爷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
第36章
在安河边上宴宁求宇文猛帮他寻人时,宇文猛就告诉宴宁了,若要寻人,就一定要将要之寻人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他才能够帮忙。
如今,宇文猛是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
宴宁即使想要隐瞒,可他也是有心寻人,闻言垂眸苦笑一声,抬手让随身的几个护卫全数退至门边,继而抬头看了眼坐在宇文猛身边竖着耳朵准备听他说话的漠尘。
漠尘被宴宁看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宇文猛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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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了,说:“漠尘是我爱人,王爷的话,他不会泄露半个字的。”
宴宁听完这话也是一怔,他原先以为漠尘不过是宇文猛身边宠爱的娈童,却没想到宇文猛竟这样光明正大地承认少年是他的爱人,仔细想来他们从进府至今,宇文猛也没半分掩饰他和漠尘关系的意思,全然不顾世人的眼光,令他艳羡不已。
虽然宴宁也有些奇怪,既然是爱人,又怎么会乘着画舫邀一干舞姬在安河上玩耍……想来宇文猛大概和他一样,是个负心人,不懂珍惜眼前人吧。
想到这里,宴宁眸光更暗,沉沉叹了口气,缓声道:“我要寻的那人,名为卞玉蘅……但其实我也并不确定,他是否是人。”
宇文猛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惊讶,继续道:“宴宁王爷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为何会有?宴宁也在心里问自己。
灵神异怪这种事虽有,但却鲜少,他一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卞玉蘅长得太过好看,姝色罕见,行踪飘忽不定,又几乎只在夜里出现。而他是王爷,一言一行均被人看到眼里,所以日子久了,便有人说卞玉蘅是水中的媚鬼怪,是来吸他阳气的。
起初宴宁对这些话嗤之以鼻,并不相信,直到他去参加一起晚宴。那晚宴上不知为何藏了许多刺客,刺客的目标并不是他,可是混乱之间有柄利剑朝他刺来,宴宁躲闪不及,是卞玉蘅俯身抱住他挡了那一剑,宴宁才幸于死,可是事后宴宁却发现卞玉蘅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当时他们周围一片狼藉,匆匆赶来的护卫也来不及救宴宁,所以周围并没有人仔细看到卞玉蘅挡了剑,只当卞玉蘅是抱着王爷躲开了剑锋才会这样。
此番过后,宴宁就开始怀疑上了卞玉蘅,他曾经想要卞玉蘅搬到王府里来住,哪怕世人要说他这个王爷有龙阳之好,宴宁也不在乎了,可是卞玉蘅就是不肯进府,只肯在夜里来府里和他相聚。恰逢此时他就被皇兄召见,说他太过宠幸男伶,百姓对此议论纷纷,令皇室蒙羞,望他早日取个王妃进门破除流言。
皇帝当时没直接给宴宁赐婚,已经是给了宴宁极大的容忍了,但他也只给了宴宁一月的时间。一月之后,他要处理掉那名为卞玉蘅的男伶,还要选出个心仪王妃成婚,否则皇帝就要给宴宁赐婚。
“我不想成婚。”宴宁垂着眼睛说,“我只想和玉蘅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
宇文猛听到这里,也有些讶然,毕竟他还以为是这王爷风流,既要成婚,又要逼着卞玉蘅继续和他在一起,所以人才会跑了,可是现在听来却不是这样。
而宴宁还在继续说着:“可是玉蘅却劝我成婚,他说他不能和我在一起。我宁愿抗旨都想和他在一起,他却不愿意,我当时就生气了,问他是不是妖怪,所以才不和我在一起,结果他说了句‘是’,就跳下安河了。”
宴宁眉眼间满是落寞:“我这些天来一直在找他,但是一直找不到……”
宇文猛听完宴宁所言之后,一时半会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他,于私,他答应了漠尘要帮这小王爷找人;于公,他却是要说一句:“其实我倒觉得,你们不在一起为好。”
“为何?”宴宁闻言一下子抬起了头,继而想起宇文猛是个“道士”,以为他不赞成妖和人在一起,立马就变了脸色,冷漠道,“这就不劳宇文道长操心了,你只需帮本王找着人即可。”
宇文猛见他这痴情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人间怎么出了这样一个奇葩,便敲着桌子说:“他是妖,能活个千年百年,你不过是个人,你有没有想过,等你老后,你和他要如何相处?”
谁知宴宁依旧不按常路说话,笃定道:“我相信玉蘅是真心爱我的,不然他也不会为我挡那一剑,所以即使我日后容颜老去,他也依旧会爱我如初。”
漠尘在一旁不言不语地乖乖听了一阵,难得见向来无情的皇室出了宴宁王爷这么个痴情种,只觉得感动不已,早已在心里暗暗决定哪怕不是为了让功德树长叶子,他都要帮宴宁王爷找到他心爱的人。
可是宇文猛听完宴宁后仍是嗤笑着摇头,再问他:“那你就没有想过,你和他是真心相爱,数十年后你溘然长逝,那卞玉蘅在千年岁月里独自一人要怎么办?”
宴宁登时怔住,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是了,假若卞玉蘅是真的爱他,那他一旦逝去,卞玉蘅说不定也不会独活,然而他本来可以在世间活上数千年的。
“那我……不该找他吗?”宴宁呆怔地问道。
“找啊,为何不找?”宇文猛反问,继而缓缓道,“只是你应该知道这些。”
宴宁闻言,僵硬地坐在椅上沉默不语。
宇文猛又问他:“你和卞玉蘅,是在何处相遇的?”
宴宁答道:“翩跹台。”
翩跹台,就是那顺着安河一路往下,行至海口附近的一座小岛,漠尘先前口中所说的看热闹之地。
宇文猛告诉宴宁:“那我们就去那看看吧。”
宴宁点点头,没有再说其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漠尘坐在原位上,同样是愣愣地望着宇文猛。
宇文猛看向他,眉梢高挑伸指戳了下小狐狸的脑门,开口道:“怎么了?”
漠尘唇瓣颤了颤,说话时声音有些低落:“将军……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成仙了。”
散仙寿数终有尽头,如果他不能成仙,那么他最后还是会死,而宇文猛却是要在无尽的年岁里继续活着。所以宇文猛才这样希望着他能成仙。
然而漠尘话语刚落,宇文猛抬手轻轻抚上漠尘的头顶,轻声和他说:“不只是这样的。”
漠尘仰起头,不解地望着宇文猛。
宇文猛双手按在他的肩上,微微俯身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即使你不能成仙,寿数尽后死去,我也能找到你的转世,我们还会继续在一起的。”
漠尘闻言,立刻高兴地笑起,继而又有些羞赧地说:“可是那样你会很辛苦呀,而且我会忘了你的。”
宇文猛勾勾唇,望着漠尘的目光幽邃深长,里头似乎藏着千言万语,但最后他只是说:“所以你要好好努力。”
“我会的。”漠尘点头如捣蒜。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宴宁派人来请宇文猛和漠尘,说是已经备好了船,就等着去翩跹台了。
宇文猛为漠尘仔细理了理衣衫,确认没哪里不妥之后就牵着他的手去见了宴宁,宴宁一看他们两人亲昵的模样就蹙眉,上船之后更是一个人躲去了甲板,眼睛一直盯着河面,希望能从河里看见他想见的人。
漠尘还注意到,宴宁又穿了那身赭红的衣裳,只不过是穿在内里的,他外头还套了件黑色的长衫,




胖狐狸 分卷阅读55
如此一来,里面的红衣倒也不算特别显眼了。
可是漠尘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宴宁就非要穿这件赭红的衣衫,在炎炎烈日里也不肯换掉。
因着这次是赶路不是游玩,所以木船行驶的速度很快,没等多久就到了翩跹台,这里其实和妖客栈也差不多,都是傍水而建的,给富人子弟们享乐的地方。但和妖客栈不同的是,这里的确是有很多男子喜欢的美艳“妖”,她们衣衫暴露,对着过往的男子暗送秋波,有些甚至直接被人揽着细软的腰肢就去了可供淫乐的地方。
宴宁下船后站在翩跹台的门口,仰头颇为怀念地给宇文猛和漠尘介绍道:“我和玉蘅便是在这里相遇的。”
但是宇文猛此刻却没空听宴宁说些什么,他可是记得漠尘提过这里的,说这里“可以看热闹,非常好玩”。宇文猛本以为画舫睡在美人腿上吃葡萄,已经是漠尘干过最出格的事了,却没想到还能得到这么一个惊喜。
而漠尘下一刻也有些怀念地说:“这里居然新盖了几栋小楼呀,我前几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宇文猛笑了两声,声音轻飘飘地:“前几次?”
“是呀,最近一次的时候也是没”漠尘兴致勃勃地说着,说到一半就发现宇文猛的语气有些不太对劲,立马噤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漠尘发现宇文将军看他的眼神带上了些阴恻恻的意味,扫来一眼就让他遍体生寒。
宴宁没注意他们俩人的情况,闻言还为漠尘解释道:“啊,那几栋楼是我出钱盖的。”
宴宁小王爷风流好美,是整个京都都知道的事,然而皇室可以容忍一个浪荡不羁的王爷,却不能忍受一个有着龙阳之好的皇室子弟。
第37章
宴宁王爷和当今皇帝并非一母同胞,他生母不过是先皇身边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足足小了皇帝十五岁,他出生时,恰逢几个皇子争夺储君之位最激烈的时刻,宴宁生母淑妃为求宴宁平安,一直让他做个愚钝呆傻的小皇子,所以在储君争斗结束后,几个夺嫡失败的皇子纷纷被贬被流放的情况下,宴宁还能顺利地被封为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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