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拥有一整个位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蔻一池
每当它花完一笔,就有新的一笔钱被转入账户中。
展放不再管它,下楼前拿起手机给吴或发了个信息:起了没?
等他泡完浓茶时,对方才慢悠悠回了一个字:没。
展放拿着手机,情不自禁露出一个好笑的笑容。
他又回复了一句:中午一起吃饭。
吴蕴心情极差,看到他捧着手机傻笑,忍不住冷冷哼了一声。
她向来阴晴不定的脾气,在展放这里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抿了口有些烫的茶水,挑起眉梢突然问道:“妈,你知道吴或吗?”
吴蕴猛地顿住,她手臂微不可见地一抖,杯子落在瓷碟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知道,你小舅认的干儿子。”
她不自在地抿了抿耳边散落的头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你见过他?”
她虽然努力表现得平静无波,外人看来绝对看不出她的不自然,但是展放是谁?
展放是被她时不时刺两句,动不动使脸色的对象,时时相处在一起,展放对她的了解较一般人当然要深刻的多。
她在紧张。
展放垂下眼,弯唇微笑,“嗯,一起玩过。”
“我觉得和他挺玩得来的。”
展放上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就接到了阿尔法的讯息。
吴蕴在家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争吵。
展放摁了下腕表的按钮,阿尔法那边给他实时传输过来吴蕴的音频。
“……不可以!我再说一次不可以!怀安……”
是跟吴怀安通话中。
吴怀安不知道说了什么,吴蕴崩溃哭出来,尖声激烈地道:“又不是我!又不是我的错!”
过了会儿她似乎缓和了情绪,“我也想补偿他啊,可是你看看他那是什么态度?他被人换走又不是我的错,我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已经尽快地找到他、补偿他……是,我知道,我当时就应该直接将事情说出来,公布他的身份,可是当时情况很复杂,他又是那副样子,展择仁肯定会借机发作,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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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属于他的股份也会被展择仁回去……”
展放猛地旋转方向盘,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最终车子停在路边。
“凭什么不争?!那是属于我儿子的!”
“展放?呵……帮我们暂时保管股份的东西罢了。”
“怀安,你要好好教导阿或,多给他请几名老师,等他成长起来,展放不过是个血统不明的小杂种,根本不足为惧。”
血统不明……
展放耳边吴蕴的声音早已消失。
天空昏暗,突然一道电闪雷鸣,生生劈在人的耳边,紧接着天空像是裂了一道口子,倾盆大雨哗啦啦而下。
街边的行人被雷声震得一个哆嗦,压紧了伞骨,却依然被风雨淋湿多半。
大颗大颗的雨滴砸在车身与车窗,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在逼仄的空间内回荡。
这时展放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从口袋中取出手机,划开屏幕,上面显示有一封来自吴或的信息。
【好啊。】
展放向上滑动,看到自己发出去的那句【中午一起吃饭】才敛起困惑的神情。
【在哪?去接你。】
等了会儿,展放到吴或分享的位置,启动车子。
他将车窗降下,刺骨的冷风与冰凉的雨滴刮进车内,落到他的脸上、肩膀、胸前。
他胸腔中的心脏犹如岩浆般烫灼,随时可能喷发出燃尽一切的火焰。
这一路上,展放的思绪就没有停下来过。
他想了很多,往往这个问题尚未想透就自动跳转到另一个,一头乱麻。
他想到只承认展曦一个儿子的展择仁,想到另有亲生儿子的吴蕴,想到展氏、想到股市,想到自己买进的那几支股票。
他还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他们是谁?又为何他会以展择仁与吴蕴之子的身份成长在展家?
这之中有什么阴谋?
车子飞速疾驰,在这一片密匝的雨幕中冲出一道碾压的威势。
车内的展放却有种荒谬的错位感,好像他的身体坐在这,他的灵魂却被车子丢在了远处。
直到一个淋得湿透的人上车,坐在副驾驶瑟瑟发抖,展放的灵魂才回归身体,错位感消失。
“这鬼天气!”
吴或打开车内的暖气,用纸巾擦拭脸颊上的雨水。
“赶紧走!先去商场,我要换身衣服!”
吴或颤抖着说道。
展放操控车子驶出,突然侧头看向吴或,“要不,去我家?”
吴或怔住。
泛白的嘴唇微微张着,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头皮,脸上的水珠向下流淌,罕见得狼狈。
他探向展放的眼睛,可惜对方很快就转过头去,一边利落地掌控方向,一边用着调侃的语调说道:“阴雨天气最适合睡觉了,难道你不觉得吗?”
“切,要睡觉我何苦出来被浇了个透,不想出来玩你就把我送回去吧。”
吴或没好气地道。
“你还没来过展家吧,”展放笑着说,“难道你就不想来看看?毕竟你也是展家的……”
他故意在这里停顿一下,惹得吴或心中一跳。
“嗯……应该怎么说?表少爷?”
吴或侧头,对方的唇角漫不经心地勾着,语调亦是调侃的味道,似乎并无特殊的意味,他突然松了口气。
车内气氛安静下来,展放打开音频,一首轻快流畅的轻音乐倾泻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迷失(十)
大雨磅礴。
密集的雨幕造成视线上的模糊,这个天气开车是十分危险的。
但是展放却丝毫不受影响。
不过二十几分钟,车子驶进展家大门。
看到展放的车,家中百无聊赖坐着的吴蕴十分吃惊,不知为何,她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林叔和佣人拿伞将展放与吴或接进家中,一张烘的暖暖的大毛巾被披在吴或的身上,让被泡了许久的冰冷身体周身一暖。
“妈,怎么这么吃惊?不认识了吗?”
展放视线在吴蕴难看的脸上扫了一遍,意味深长地笑着。
“你怎么没去上课?!公司不愿意呆,现在连课也不想上了?你还有没有点上进心!”
吴蕴又惊又怒,明明她嘱咐过怀安,让他告诫吴或不要与展放走得太近,对方却偏偏与她对着来,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直接发到了展放的头上。
展放浑不在意,“唔,上午没课,我说了要找吴或玩的,结果雨太大了,他又淋湿了。喂,吴或,”他侧头,瞳仁幽深,注视着吴或的眼睛,“我妈你认识的吧,怎么不叫人?”
吴或“”了一下,眼白一翻,怪声怪气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大姑。”
看他那副样子,是恨不得吐口唾沫在地上,然后用脚碾一碾的姿态,把吴蕴气了个仰倒。
“你的房间在哪?快点带我过去,要冻死我么?!”
他表情不耐地催促展放,一点没将吴蕴放在眼里。
展放心中微晒,没想到吴或对上吴蕴竟然是这样的表现。
他勒住吴或的脖子,弹了他脑门一下,“那是我妈,你给我客气点!”
边说着,边勒着吴或往楼上走。
佣人跟着要上去,被展放打发掉,只剩下吴蕴,被两人一个故意、一个表面无意的忽略了个彻底。
吴蕴的脸都要扭曲了,她目光一转,佣人和林叔正略带诧异地看着她,她不断告诫自己还不到时候,深深呼出一口气,平静地坐了下来。
她在楼下如坐针毡地频繁更换电视频道,楼上展放拿出一套自己的睡衣递给吴或。
吴或将黏哒哒的湿衣服撇到地上,露出一个细瘦细瘦的身子。
他长得高,骨架在这摆着,穿上衣服不会显得过于消瘦,但是一脱光衣服就会发现,他身上没多少肉。
唯一有点肉的地方在屁股,从侧面看显得翘翘的。
展放回落在他屁股上的视线,啧道,“上次就想说了,你怎么这么瘦,跟难民似的,没吃饱饭么?”
难民?
有点夸张了。
不过吴或却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
丝滑的睡衣覆在身上,吴或抚摸了把自己的身体,发出一道喟叹的吟声。
“我只是吴怀安的干儿子,又不是亲生的,以前确实没怎么吃饱过。”
吴或似乎并不介意告诉展放他的事情。
他父母死于交通事故,肇事者逃逸至今都没有查清楚是谁,父母的存款一部分被他用来追查肇事者、寻赏目击证人,一部分用来办丧事,到最后他手里确实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吴或三言两语说到这里,然后将自己用力扔到展放的床上,落到床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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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时间他就发出一道惨烈的尖叫,“日!你的床怎么这么硬?!”
展放被他逗得笑起来。
“……睡硬一些的床对身体好。”
吴或抱着展放的被子滚动两下,躺在上面挺尸。
展放眉头微动,“不过……你对我妈态度怎么这么差?”
吴或讽刺一样的嗤了一声,半晌后,才听他问道:“我看她对你态度也不怎么样……为什么?”
何止是不怎么样。
展放与吴或并排躺下,双手枕在脑后,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某一天她就横看竖看看我不顺眼,时不时逮着我就骂两句。今天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才没怎么骂我。”
“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他转过头去,刘海被他的动作弄得七愣八翘,有几缕盖住了眼睛,吴或看不真切。
“真的怀疑,我是不是她的仇人。”
吴或心虚地别开眼睛。
“……她……”过了会儿,展放见他唇瓣动了动,眼睛耷拉着,语气淡淡地说,“看不起我。”
“也看不起,我爸妈。”
展放知道,他口中的爸妈指的他死于交通事故的养父母。
房间中静了下来。
展放将身体侧过来,面对吴或。
吴或感觉到他的动作,也扭过身子来。
两个人面对面,注视着彼此。
轻缓的呼吸,淡淡地落到脸颊。
展放突然伸手,环过吴或的脑袋。
吴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脏不知为何噗通噗通像是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喂!”展放拎起自己的枕头,睨着吴或,踢了他一脚,“你弄湿了我的枕头。”
吴或虽然换了干衣服,但是他头发还湿着,而他的枕头很吸水,被他头上的水洇出一块不小的湿痕。
吴或“”了一下,利落地转过身去,几乎是双手抱膝的姿势佝偻着,装作没有听到。
展放趴在他泛红的耳边,轻声说,“弄湿了我的枕头该怎么罚你呢?要不……罚你来我家住吧。”
吴或推开他,坐起身,拥着展放的被子,没好气地道:“我自己有家。”
展放冲他挤挤眼睛,“你住下来,我妈……”
肯定要气死、吓死的。
吴或显然与他想到了一起去。
今天吴蕴给吴怀安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她尖利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一五一十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当时吴怀安那又尴尬又无奈的表情可是相当好看。
“那我给我干爸打个电话,让他把我的东西送来。”
吴或眼睛锃亮,忙着要下床找手机打电话。
展放一把将他放倒,被子蒙在他的身上,展放的手在他腋下痒痒肉的地方作乱,“穿我的,难道你敢嫌弃我?”
“哈哈!别碰我这里!”
“哈哈哈……”
两人又笑又闹,作的地板咚咚直响。
楼下的吴蕴盯着电视里家长里短的情节,脸色霎时变得漆黑。
好容易挨到雨停,楼上的两人下来,吴蕴挤出一丝笑,对吴或说,“阿或,你该回去了,不然你干爸该着急了,还有你的功课,你现在读高三,正是紧要的时候,不可以逃课。”
她说的温柔,但是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有些恶狠狠的。
“我想让吴或留下来。”
展放的话成功点燃了吴蕴的情绪,她额角的青筋都暴起了。
“阿放你别胡闹!”她斥道,“你都考上大学了,妈妈不管你,可你不能打扰阿或的学习。”
展放与吴或两人,吴蕴当然是希望吴或有出息。
对于展放,她既希望对方能有些能力帮助自己这方将股份从展择仁手中保住,又不想对方太过出色。
只消一想,展放就知道吴蕴究竟因何在这一段时间里总是阴阳怪气的。
他刚要反驳回去,吴或却在这时插了进来。
他满脸不耐烦,气焰比吴蕴更加高涨,“我干爸都说了,到时我要愿意读大学,他就给我买一张录取通知书!”
“大姑!有我干爸管我呢,您就少点心吧。”
吴蕴气结,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她抖着手指着吴或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她没有第一时间恢复吴或身份的原因。
她太清楚这样的儿子,董事会绝对会支持展择仁回老爷子赠送的股份。
“怎么了这是?”
巧的很,展择仁在这时候踏了进来。
三人对峙的场面让他微微讶异地抬起眉毛。
“爸,你回来了。我想让吴或表弟跟我一起住几天,可我妈不同意。”
“吴或?”
展择仁想起来这回事,他还记得听人说过,这个吴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他看了眼吴蕴,以为她之所以不同意的原因就是怕展放不学好,可是巧的很,他正好不希望展放学得太好。
于是他温言道:“这有什么,别理你妈,你俩好好玩。”
吴蕴气得蹬蹬蹬上了楼。
面对亲爸,吴或有些紧张,多少敛了些痞气,但是展择仁阅人无数,一眼就能看透他就是一草包,并不将他当一回事。
“你们玩去吧,这个年纪就应该好好享受时光,有一阵子没听到你提起齐欢了,怎么不去找他玩儿?”
展择仁巴不得齐欢和吴或带坏展放,不遗余力地将三人往一起凑。
“你一回来就赶我找齐欢玩,到底你是我爸还是齐欢爸……”
展放假惺惺埋怨一句,然后揽着吴或肩膀,出门去找齐欢玩。
吴或从里到外穿了一整套展放的衣服,他们俩人个头相仿,衣服尺码也差不多,勾肩搭背倒是挺像一对兄弟。
齐欢刚开始没认出吴或,认出来之后立刻就要找人拾他。
展放从中调停,重复强调了几次,吴或投他脾性,要找吴或的麻烦,就做好准备等着他的麻烦。
齐欢并不想得罪展放,一则原因是齐建民给他开着工资,要他陪展放玩好,就是为了充裕的资金,他也要将人伺候好;另一则原因就是,他与展放毕竟一起玩了这么久,多少要卖点面子给对方。
他只能勉勉强强接受了吴或,以及吴或的那伙小跟班。
多数时候,就能看到他们一伙人分成三拨,齐欢等人一拨,偶尔齐欢会过来骚扰一番展放,吴或的跟班远远聚堆,再就是展放和吴或两人一起。
齐欢对这两人好得快要穿一条裤子表示颇为吃味,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展放,先与展放一起玩的。
吴或在展家勉强住了一星期就忙不迭的离开了。
他有些受不了这个家的氛围。
当爹的总催着儿子去玩乐,当娘的只知道甩脸子,这样的家庭本应该是他来承受的。
对着“一无所知”的展放,吴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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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十分煎熬,因为他觉得展放对他太好,而他最开始接近对方则是有目的的。
那是一种隐秘的攀比心理,他想看一看那个代替他享受了十多年父母疼爱的人是什么样子。
想知道,对方是在怎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看完之后,以前那点点羡慕嫉妒的心理一点不剩。
展放操控阿尔法在股市买进卖出,三个月后,也就是春节之前,拢出来一部分资金之后,展放发现他自己的小金库壮大了一倍多。
在这个社会中,手中有钱就不会觉得慌,就有底气。
他的名声在展择仁的不吝宣传之下,圈子内无人不知。
曾与展择仁透露过联姻的口风的几家人也没了消息。
对此,展择仁乐见其成。
随着他带着展曦出入过几次酒会,展曦这个展氏少爷逐渐步入社交圈。
吴蕴听说后,与展择仁吵架未果,之后冲到展放面前狠狠骂了他一通。
她要展放心,不许再跟齐欢来往,并且年后立刻去公司报道,这一次她亲自出马给展放争取了一个职位一家子公司下的小公司的副经理,所有员工包括经理加起来只有十几人。
她提出的这些要求全部被展放拒绝了。
齐欢,影响不到他的人品和行事风格,若是因为交友就要被人挂上纨绔的标签,那么就当一名世人眼中的纨绔又有何不可。
他不在乎。
以前,他多少还会在意父母的看法,而如今这些人的欣赏与否,与他何干?
至于那家小公司。
展放讥讽一笑。
吴蕴玩的把戏十分可笑,她的心理很好摸透。
利用他的同时,又怕他野心壮大。
就是他把这家小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可到头来真正攸关紧要的是展氏这个大集团,从底层小公司得到的经验来到展氏决不会适应,若是自己野心勃勃,必然会在展氏这里狠狠跌上一跤。
只是,吴蕴到底要到何时才会将事情彻底摊开?
等到吴或成材?
呵……
“主人,阿尔法已经与全网所有的dna信息比对,没有与主人相匹配的结果。”
阿尔法向展放汇报。
展放仰倒在沙发上,捏了捏暗痛的眉心。
到底,他的亲生父母是谁呢?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或许,并不是一件。
他好像是遗忘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_(:3」∠)_不管是不是休息日了……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23333好像从来没有按照自己定下的来执行。
尽量日更,卡文或者有事就请假( ̄ ̄)
☆、迷失(十一)
展放与吴或厮混在一起,再加上展曦在圈子中得到的评价很高,这给了吴蕴非常大的压力。
暗地里她劲了口舌,又逼迫吴怀安帮忙,最终才算勉强说服吴或修身养性,不再整天混日子。
但是,要让一个早已放弃学习多年的人重新捡起课本,这对吴或来说是无法形容的痛苦。
所以,为了排解这份痛苦,他过个十天左右就会来找展放,两人腻在一起,也没有出去玩,而是就在展放的房间里打打游戏、吃吃喝喝,外加聊天。
展放注意到,吴蕴对吴或改变了策略,由理所当然颐指气使改成了怀柔卖惨,不得不说这个办法是十分有效果的,吴或对吴蕴逐渐软化。
毕竟是亲母子。
展放想弄清楚吴蕴到底是怎么知道吴或才是她的儿子的,他想了想,决定用一个迂回的方式,弄清楚事实。
他给吴或补习功课,并‘无私’的为他提供了解展氏的帮助。
吴或在吴蕴的反复劝说之下,也清楚自己的‘敌人’是展曦和展择仁。
展放只要被曝出不是展择仁的儿子,就立刻会被扫地出门。
面对对自己如此好的展放,吴或既是感激又是愧疚。
他趴在展放宽大的书桌上,用手指捏着桌上那个机器人模型摆件的手指玩。
他的旁边就是低头写算的展放。
修长的手指握着圆珠笔,黑色短发率性而慵懒地垂落,他的眼睛专注而认真,额头、鼻梁到双唇和下巴组成一道流畅而又迷人的轮廓线。
吴或的视线落到展放的唇珠,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嗳。”
他轻轻问道。
“你有想过,若是你离开展氏会做什么吗?”
展放的姿势没变,只是眼睛向着他的方向斜了一下,然后很快继续盯着面前的纸张。
“想过啊,”他用随意的口吻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我爸其实在给展曦铺路。以后我最多也就是个拿着股份的股东而已。”
“那……你想做什么?”
吴或默默在心里想着: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实现。
“我想成就另一个展氏。”
吴或愕然。
“另……一个展氏?”
低头沉迷于演算的青年突然抬起头来,他黑色的眼睛像黑夜里的海水,幽暗、深邃……危险。
“是展放的展。”
吴或听到对方强调的话语,心弦震颤。
他刚刚在心中升起的那个念头重新浮起,他想帮助展放实现对方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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