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另一个我[直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子萌
“就是这个人。”莫之寒肯定地说。
“啊……”向北惊呼一声,提到嗓子眼的心随着这个肯定答复重重摔回了原地,摔得碎成了好几片,“这就是小豆包的亲妈,叫何叶。”向北忽然抓住莫之寒的手,激动地说,“寒哥,你说她找小豆包干什么?她不会是想把孩子要回去吧?”
莫之寒看着向北焦灼雪亮的眼神,握紧了他的手,向北都无法确定的事情,他一个局外人更拿不准了。那女人问小豆包爸爸是干什么的,说明她很有可能是在网络上认出了向北,才有了回来认亲的念头,也许联络向北没有成功,才去幼儿园碰运气的。
但她到底想干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莫之寒只好先安慰向北:“小北,你先别急。你让袁坤从对外联络渠道调查,我也找人看看能不能查到这女人的境况。现在,她不联系我们,我们连她想干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向北窝在莫之寒臂弯里沉默,莫之寒说得对,他就算再着急不安,目前也全无办法。
“小北,如果,我是说如果,”过了好久,莫之寒小心地问,“她真的是回来要带走小豆包的,你打算怎么办?”
向北了无睡意,他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睛,脑子里一团乱麻,他也在想同样的问题,现在莫之寒问出口了,这让问题更加复杂。
向北不知道如何回答。那女人能把刚出生的孩子丢下,就凭这一点,向北也不可能把小豆包交还给她,这样狠心不负责任的人,怎么配当一个母亲?更何况,小豆包从出生就跟着他,四年多,早就融入他的骨血之中了。
如果没有莫之寒,他肯定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个答案,他会据理力争,用尽一切方法让小豆包继续留在他身边。
但这是莫之寒所期望的吗?向北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莫之寒,即便对方跟他诚意表白,对他爱惜有加,那种时不时跑出来的自卑感还是让他心神不宁,这个孩子无疑加重了这种自卑,莫之寒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凭什么跟他一起养一个毫无关系的孩子啊?这个孩子还曾对莫之寒充满敌意,到现在关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以前是没办法,现在孩子亲妈来了,寒哥会不会觉得这正好是个机会,没有了这个小孩挡在中间,他们的关系说不定更融洽?
向北越想越难受,他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莫之寒怀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莫之寒把怀里的一大团抱抱紧,温声说:“没关系,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告诉我,你不相信我吗?”
“现在连人都没联系到,谁知道她要干什么?说不定只是来看看,并没打算要回小豆包呢。”向北还在挣扎,他企图这样避重就轻。
“我是说如果,如果就是来要孩子的。你给吗?”莫之寒坚持问。
“我……”向北沉吟片刻,痛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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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我不给。就算你会生气,我也不给。那可是我儿子。”
莫之寒噗嗤一声笑了:“我为什么会生气?”他顺着向北的背脊摩挲安抚他,“你说不给我们就不给。”
……
虽然处于突发事件带来的忐忑焦虑中,向北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在中秋节这一天给莫之寒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
事情暂时无法解决,但日子还是要过的。
这天下午,他们两个带着小豆包,还有锅碗瓢盆,一起出了门。莫之寒对于带厨具这件事很不理解,向北也不告诉他,他只是神秘地说,换个地方给你做饭吃。
向北开车,先去买了菜,然后一路向老城区走。当高楼大厦渐渐远离,车马喧嚣渐渐淡去,车子开进一条古老僻静的胡同,莫之寒终于知道向北要干什么了。
向北把车停在一处四合院门口,那红漆大门已经斑驳不堪,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在门口的两个石墩子上,台阶上零落散着几张纸屑,小院院墙上,包括周围房子的旧墙上,电线杆子上,都贴满了临时招租、换房、卖学位的小广告。
这片区域已经被纳入旧改,很快会被拆除,原住民早已搬迁,只三不五时住进来一些零散游荡的外地打工仔。这会儿小胡同里寂寥无人,只能听见谁家院墙里偶尔传出南腔北调的说话声、争吵声,还有犬吠声。
莫之寒站在四合院门前久久不能动弹,母亲去世二十年,他回京城常住也有十年了,可一次都没回过这里。这个他小时候一直当做家的地方。
“寒哥,咱们进去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现在这院子只住了一对卖早点的夫妻,我已经跟他们讲好了,今天我们的中秋家宴就在这里吃。走,我们进去蒸螃蟹。”向北率先跨上台阶,转头朝莫之寒伸出手,笑吟吟地说:“寒哥,欢迎回家。”
莫之寒喉头发紧,眼眶酸胀起来,他握住向北的手,又拉了身旁的小豆包,朝上迈了一步,缓和情绪,笑道:“好啊。也不知道那棵葡萄树还在不在了?”
☆、桂花糯米藕
葡萄架子还在,青翠枝叶攀援往复,在小院角落洒下一大片阴凉,最繁盛的果期已经过去,大部分成熟的葡萄已经被摘去了,只有零星几簇刚刚透出紫红色的,如同宝石一样闪耀在枝头。
莫之寒站在院子中央,环顾四周,怅然若失,一切熟悉而又陌生,房子还是那些房子,门也还是那些门,旧了,破败了,但记忆当中的亲切温暖还在。他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岁月经年,终于回到记忆中的故乡。
葡萄架子树荫下有个石头水槽,向北已经眉开眼笑地站了过去,拧开水龙头给自己和小豆包洗了手,紧接着踮起脚尖,从头顶架子上摘下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在水流下冲洗,回头对他笑:“好久没吃这种纯天然自家种的葡萄了,”他掰了一小串葡萄塞给小豆包,又疾走几步过来,把剩下的像献宝一样捧给莫之寒,“你小时候这葡萄就在吗?还真有年头了。”
莫之寒没马上接,他去水池边仔细洗了手,才把那串葡萄拿过来,先摘了一颗喂给向北,再扔一颗进嘴里,轻轻一咬,汁水四溢,清香酸甜刺激味蕾,熟悉而又迷人的味道从记忆深处苏醒过来。
“是啊,小时候就是这个味道,这个皮也可以吃的,一点都不涩。”莫之寒坐在树荫下一个小木头板凳上吃葡萄,完全没有了明星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像个邻居家大哥哥一样接地气。
小豆包眼看着爸爸和莫叔叔你一颗我一颗地互相喂葡萄,小眉头皱了起来,这种待遇不应该是小孩专有的吗?他跑到爸爸手边,张嘴讨了一颗葡萄,又觉得自己吃了爸爸一个,爸爸就少了一颗,要再去吃莫叔叔一颗才公平,于是又跑到莫叔叔手边,张嘴又讨了一颗葡萄,还忿忿不平地说:“莫叔叔,我爸爸又不是小朋友,不用你喂啦。”
莫之寒一边喂他,一边挑起眉毛说:“他就是我的小朋友。”
向北低头微笑,以为莫之寒不过说了个甜甜的小笑话,哪知道莫之寒朝他转过头,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法语里‘我的男朋友’可以说成monpetitami,直译过来就是‘我的小朋友’。”
向北听着那仿若咒语般的几个单词从莫之寒嘴里跳出来,觉得又好笑又可爱,眼里跃动起孩童般纯真好奇的光芒:“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萝卜打蜜’?”
莫之寒被他这个“萝卜打蜜”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葡萄也吃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摸了摸向北的头:“不是‘萝卜打蜜’,是‘蒙脖地打蜜’,算了算了,有时间我好好教你两句法语。哈哈,笑死了……”
向北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谁知道什么要打蜜,反正按照我们家乡那边的话说,你就是我对象,就这么简单。”他转身进了厨房,在心里把那几个发音奇怪的单词又默念了好几遍,结果越念越记不住,最后只记住了“打蜜”。
向北先做了个冷盘,把糯米塞进莲藕里,和红糖红枣冰糖一起煮,煮好切片,然后再淋上蜂蜜,撒上桂花,香甜美味,呼之欲出。再做了一个板栗烧牛肉,秋栗正应季,金黄饱满的栗子搭配着软烂红油油的牛肉,热气腾腾端出来的时候,小豆包的口水已经流到下巴上了。
大螃蟹绑好蒸上锅,清炒秋葵很快也做好上桌,向北又忙着去温酒,莫之寒一直在他旁边帮忙,这会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把小坛子黄酒打开,俯身深深地嗅了一口那醇厚的酒香:“这酒不错,这我直播接到的新广告,除了这个黄酒我还接了一个鸡尾酒的呢,广告好多,都快排不开了……”向北朝莫之寒得意洋洋地笑。
莫之寒看着他把黄酒倒进一个致的小铜壶,又在里面放了几根姜丝,一颗乌梅,开了小火煮。他对向北这种为了一顿饭,劲心力搜罗家什配料,搬空半个厨房的神十分佩服:“咱们出来做顿饭,已经够麻烦的了,你还把铜壶酒杯都带着,我可真是服了你。”莫之寒虽这样说,但心里是甜蜜而满足的,他本身是个没什么生活情趣的人,现在看着向北这样心用力地生活,他深受感染,又为自己是这样的生活中的一份子,而觉得骄傲。
“其实我别的方面也不讲究,就是吃喝上面不愿意亏待身边的人,”酒温好了,向北又在上面撒了几许桂花屑,和莫之寒一起把吃的喝的全都端出来,笑着说,“你看‘活’字就是‘水’和‘舌’,活着就是流口水的意思,可见首当其中就是要吃好喝好,没吃没喝还活个什么劲啊。今天过节,就是应该当节来过,生活总要有点仪式感的。”
莫之寒挑眉,对向北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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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相看,揉了一把他的头“呦,小朋友你哲学家啊。”
桌子凳子是跟邻居借的,向北拿着冰皮月饼送给这院里唯一的住户那对卖早点的夫妻吃,还邀请他们一起吃晚饭,那夫妻了月饼,谢绝了晚餐的邀请,中秋本是应该和家人一起过的,向北也没勉强。
一家人围坐在圆桌上,面前是色香味俱全的一顿美味佳肴,暮色初沉,秋风凉爽,一轮满月隐隐现出皎皎之势。
莫之寒和向北端起酒杯,小豆包也有样学样,端起了他的益力多。
莫之寒眼神明亮,像是映满月光,他和向北碰了碰酒杯,说:“但愿人长久。”
向北腼腆地笑笑,说:“寒哥,中秋节快乐,希望我们一直团团圆圆。”碰完莫之寒的杯子,又碰了碰小豆包的塑料小瓶,“还有小豆包,我们三个,团团圆圆。”
小豆包已经自己塞了一大口月饼在嘴里,含糊着说:“团圆……圆,莫叔叔最近越来越团圆了!”
莫之寒:“……”他最近在增肥,确实初见成效,这么快就被熊孩子看出来了?真的有这么明显?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儿,好像是多了点肉,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
“别听他的,”向北笑道,“寒哥,一点都不胖呢。还得继续努力吃。”
月圆当空,酒足饭饱,莫之寒和向北都喝得微醺,轻飘飘的,氛围正好。小豆包吃饱了就犯困了,在院子里玩了会儿水就吵着要回家,向北也想回家,他看着莫之寒醉意朦胧的样子,心里痒痒的,这样美好的夜晚,不应该被浪。
叫了代驾,赶回家,临走还没忘把架子上的葡萄摘了个干净。
于是这晚,向北去莫之寒房间的时候,还洗了一盘葡萄。
“寒哥,吃一个?”向北盘腿坐在地毯上,莫之寒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拿着笔在剧本上勾勾画画。他从纸页上移开目光,眼含笑意看着向北用三根手指捏着的那颗葡萄,向北又说:“放到明天不新鲜了。”
莫之寒伸出一只手,把向北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
“你自己吃吧,我刷牙了。”
向北眯着眼睛看莫之寒,残留的酒意让他热血沸腾,欲望如同火海燃烧,他觉得自己今天务必要搞定莫之寒,他把那枚葡萄送进了自己嘴里,生涩而又英勇地贴上莫之寒的嘴唇,莫之寒好像并不意外,他丢开剧本,自然而然地回应了这个葡萄味的亲吻,酸酸甜甜的滋味在两个人口腔里炸开,分不清软滑的触感来自唇舌还是葡萄肉。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莫之寒的手抚上向北胸口,揉着那两颗小一点的葡萄,暧昧地说:“这个品种滋味也不错,我要尝尝。”他说着,便低下头,撩开向北的衣服,有滋有味啧啧有声地尝了起来。
“嗯……”向北轻轻呢喃出声,手紧紧掐住了莫之寒的肩背,“寒哥,嗯,我还想,”他脸涨得通红,趴在莫之寒肩头说,“除了葡萄,我还想吃个香蕉。”
“是吗?用哪里吃?”莫之寒的手向下延伸,这段时间每晚同床共枕,能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莫之寒心中对这件事的那一点微妙的抵触也即将消解殆尽,他调戏向北越来越驾轻就熟。
“……哪里都行。”向北羞耻得恨不得钻到墙里去。
最后的遮挡退去,向北咬着牙,一点点吃了莫之寒,他闭着眼睛,浑身紧绷,趴在莫之寒身上,随着对方的动作起伏,痛感很快被巨大的满足感取代。
终于,终于彻底拥有他了,向北无比激动地想,他哭了,眼泪落在莫之寒光裸的,泛着细密汗水的背上。
一夜春宵,心满意足。
第二天,莫之寒很早就被公司的车接去了片场,他走时亲吻向北的额头,温柔地问他:“我要走了……有不舒服吗?”
向北抱着他的脖子,很舍不得他离开,但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睡眼惺忪地笑了笑:“没有。我很好。你……早点回来。”
“多睡会儿吧。”莫之寒拍了拍向北的背,轻轻出了门。
向北软绵绵扎回枕头里,无力感和酸痛从全身各处冒出来,好像搞了个铁人三项似的,疲力尽。他很快又陷入新一轮睡眠,直到手机铃声把他吵醒。
是袁坤打来的,中秋假期过去,他应该刚到公司上班不久。
“小北,我一到公司,就翻了工作邮箱,这几天确实接连到几封奇怪的邮件,对方留了联系方式,说让你尽快联系她,还说是小豆包的亲生母亲,要跟你谈谈。”
向北瞬间睡意全无,他挺身坐了起来,紧握着手机,急促道:“快把联系方式发给我。”
☆、蛋黄派
拿到联络方式之后,向北并没有马上联系小豆包的生母何叶,他跟莫之寒商量过,一致认为应该先按兵不动,调查清楚对方的动机,等着对方先采取行动,这样是最稳妥的解决办法。
毕竟如果对方真的是来要孩子的,显然没必要自己先凑上去往人家嘴边送。
一周之后,莫之寒找的律师和私家侦探的调查基本完毕,对这女人消失这几年的生活状况,有了全面的了解。
小豆包这个妈,与几年之前相比,没太大长进,现在依然混迹在酒吧、夜总会等等娱乐场所,做服务员、酒水推销一类的工作,本事不大,虚荣心不小,年纪见长,但激情并没有退却,日常除了浑浑噩噩上班,吃喝玩乐之外,做的最勤快的事,就是换男朋友。且最近,跟她那个整日游手好闲的怂包男友,手头十分紧张。
这么个人突然良心发现,要把孩子领回去自己养?反正向北是不信的。
莫之寒也不信。那天他见到何叶时,女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是她现在的男朋友,当时何叶想跟莫之寒说话,被那看起来有几分猥琐的男人拉走了,莫之寒现在想想,觉得说不定那两个人都没有达成统一意见,他们也许连自己到底要什么都没想好。
总是有些人,不善良还蠢,不管过去多长时间,本性依然难改变。
向北他们没反应,何叶那边先按捺不住了,这天向北早早等在幼儿园门口接小豆包,果然碰上何叶和她现任男友又来蹲点,几年不见,但向北还是立刻认出了她,毕竟当年他们同租一套房子,共同生活了一年多,彼此熟悉,相互了解。
向北一刻不犹豫,他下了车,直奔过去把小豆包抱起来,阻挡了何叶要和小孩拉近距离的企图。
“向北?”何叶看见他,眼神就亮了起来,追上几步喊道,“向北!我是何叶啊!”
向北没理她,径自把小豆包先放进了安全座椅里。
何叶紧跟在他身后,又喊:“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我是于跃然的亲妈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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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我亲儿子了!”
向北赶紧把车门关上了,往前走了几步,站定,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男一女:“要干什么?你赶紧说。我很忙。”
何叶见向北肯和她说话,顿时堆出满脸笑容,扫了眼向北崭新干净的车子,目光转来转去停在他脸上:“知道你忙,你现在是网红,明星,挣大钱的人。我无意在直播上看见你,一开始都不敢相信,真是越来越帅了……”
“别废话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向北挥挥手打断她阴阳怪气的吹捧,脸色沉了下来。
“我还能干什么?我来要亲生儿子啊,这几年真是辛苦你照顾他了,不过我终究是孩子的亲妈,亲妈来领孩子,天经地义吧。”何叶的目光有些躲闪,语气倒是铿锵有力,心虚还要硬撑,大概就是这样了。
向北没说话,果然,他心里已经大概能猜到这女人的目的了,他和莫之寒一起分析过,也商量过办法。
何叶见他不说话,脸上甚至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本来就没底的心更是漏出一个大窟窿,她情急之下朝旁边杵着的豆芽菜先生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帮帮腔啊。
豆芽菜先缩了一下脖子,可能是在积蓄能量,又轻咳了两声,也许是想先确认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然后才犹犹豫豫地说:“我……我们咨询过律师了,你根本没有养这个小孩的条件,首先你年龄就不够,而且叶子还在呢,亲生母亲根本没同意送养,你这是……”他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勉强说出口,“你这是非法养。”
向北冷冷看着这两人的嘴脸,这倒打一耙打得真是寒透人心,还好他有准备,要不很有可能在大街上就跟这两人撕起来,真恨不得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你早干什么去了?于征去世,你早就知道吧?那时候你怎么不回来?”向北紧紧盯着何叶的眼睛,不急不躁地说,没有一点愤怒或是焦急的情绪。
“我……那时候我没钱嘛,现在有能力抚养小孩了。你给句痛快话吧,什么时候让我见孩子?”何叶明显急躁慌张了,因为向北的反应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她是深信自己了解向北,知道他心软善良,肯定舍不得小孩,她才敢来演这么一出戏。但现在看这样子,向北怎么一点不着急啊?
“好啊,”向北低下头,好像是沉思了片刻,再抬起头时有种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我回去把小豆包的东西拾一下,也给他做做思想工作,咱们定个时间,要不就这个周六?你们来我家把孩子领走吧。”向北顿了顿,又若有所思地补了一句,“对了,这几年我给小孩花的钱,我都有账本记着呢,我回去查一下,是多少你就还我多少,看在于征的面子上,我的劳务我就不要了。”
“什么?!”何叶怀疑自己听错了,目瞪口呆道,“你……不要于跃然了?你真舍得?”
向北耸耸肩:“你说的对,我确实没养资格,我没满三十岁,而且没有你的同意书,到现在孩子还是个黑户,以后学都上不了。现在既然亲妈回来了,孩子肯定还是跟着亲妈好。我舍不得也没办法,对孩子好才是真的好。”向北说完这句话,从包里掏出个小记事本,匆匆写了几笔,撕下纸页递给茫然无措的女人,“这是我的地址电话,你周六来这里接孩子。”
说完再也不管他们,转身大步向车门走去,挂挡,踩油门,一扭方向盘,动作如行云流云,把车开过张口结舌还没缓过味来的一男一女面前。
直到后视镜中再也看不见那一对男女的身影,向北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在轻轻发抖,额角有汗水溪流似的蜿蜒而下。他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莫之寒。
身后传来小豆包弱弱的声音:“爸爸,刚才那个人是谁?”
向北转过头,冲小豆包笑笑:“不是谁。”
小豆包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窗外。
向北把手机又放了回去,重新启动车子,回了家。
晚上,避开小豆包,向北才把事情经过跟莫之寒说了。
“寒哥,我就是按照你教我的说的,何叶完全傻了。我觉得你判断的没错,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要小孩……”
“嗯,”莫之寒冷哼了一声,“她是想要钱吧?看准你舍不得小孩,拿着孩子的抚养权来敲诈?人要无耻起来,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他微微皱起眉,若有所思,这一点,他小时候就领略过了,“谈话内容都录音了吗?她提别的要求了没有?”
向北抓着莫之寒的手,从他的温柔和强大中汲取力量,他从没有哪一刻这样信任依赖一个人,莫之寒让他觉得安全:“都录了,她还没提要求,她听到我说要她还抚养的时候,脸都绿了,哪还有心情提别的?”向北笑了笑,把头靠在莫之寒肩头,“寒哥,你说她周六还会来吗?”
莫之寒伸手抓了抓向北的头发,沉稳清晰地说:“不管她来不来,我都会在的。”
这时,卧室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莫之寒走过去打开门,低头见小豆包站在门外。
小豆包满脸泪痕,还有大颗大颗眼泪从眼角滑落,真是楚楚可怜见者心疼,他手里紧紧攥着两块蛋黄派,包装都被他压瘪了。
向北看见是小豆包,也走了过来。
“宝贝,怎么了?”向北蹲下身,用手指肚抹了抹小豆包脸上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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