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未裳
可她不是凶手,充其量只是个从犯……
“对了,”沈沛恰到好处地补充,“二涵那边去找了林扬,林扬说雷海超可能对马兰存着什么歪心思。”
盛景问:“雷海超出事的时候,林扬在哪?”
马兰是林扬的老婆,林扬也有杀人动机。
“在家和马兰一起看电视,不在场证明等于没有。”
盛景沉默几秒,然后说:“你刚刚话还没说完吧?没事你继续。”
☆、赌徒(三十一)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沈沛缓缓吐出一口眼圈,轻声说,“从凶手的行事作风来看,他有很强的控制欲。他知道我们在调查他,肯定很想知道我们进度如何……所以,他应该以某种身份参与了这起案子。我们见过他。”
协助调查的警察、目击证人、知情人、与死者或嫌疑人有关系的人……
一帧帧画面在盛景脑海中闪过,与此同时,一张年轻男子的面孔也越来越清晰。
沈沛似乎也反应了过来,蓦地抬起眼,正好对上盛景的视线。
两人异口同声:“林、扬。”
沈沛:“苏二涵下午就去找他了,但他一直不接电话就拖到了晚上,他有杀害郑副局的时间……”
盛景:“儿童锁林扬是小学老师。”
……
林扬从酒吧暧昧的光线里离开,站在空无一人的街头。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但他没理会,犹豫了一下,便继续朝前方走去。
前面是一条不知名的河,把这座城市生生劈成了两半。说来也巧,河的这边是繁华的商业区,高楼大厦里住着各行各业的英。河的那头却平白无故低了一等,充斥着市井小民、街头混混和各路三教九流。
真是一河隔南北啊。林扬轻轻呵了一声,走上了桥。
腊月二十九的月光静静地泻在水面上,随着涟漪一同漾开,让他能清楚的看到周遭的景象:远处商业区彻夜不熄的灯火、道路两旁昏暗的路灯、随风摆动的荒草、几束照过来的手电、明明灭灭的警灯……
比我想象中来得快,他想,然后换上一副宿醉后痛哭流涕的表情:“呜……你们别拦我……我今天就死了算了……你们别过来!”
刚刚下车的盛景呲了呲牙:“我觉得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也就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了,其他人都严阵以待,生怕这位演戏演到一半突然变出一把枪来。
其实对方带枪倒是好事,因为警方这边没有完整的证据链,下不了逮捕令,充其量只能把人带回市局审问,问出来就定罪,问不出来只能四十八小时后无罪释放。
枪倒是给了他们抓人的理由。
“我们得快点,要不然一会儿天亮了人就多了。”盛景说着,十分自然地转过头,吩咐跟着他下来的沈沛,“你回车里歇着去,这么冷的天,万一吹着冻着了怎么办?”
早已司空见惯的孙昭宇面沉如水,“咔哒”一声拉开了保险栓,似乎有种想把这位送下地狱的冲动。
沈沛不负众望的没给他面子:“不行,我得在这。”
“为什么?”
“有些话,必须我来说。”
他抬起头,镜片上划过一道破碎的月光。与此同时林扬也正好转了过来,看到他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勾出一丝笑意,又转瞬即逝,仿佛错觉一般。
沈沛准地捕捉到了他的嘲讽之意:就是我,可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警方不是黑道,没法说抓人就抓,必须要讲证据。丁伟证词里的漏洞、马兰借的车以及给窦昊发的短信,都足以把这两人钉死。而窦昊当街行凶,更是没得跑可是三人都没有供出来任何指向林扬的信息,窦昊更是一口咬定买凶的是郑卓晨。
他该怎么办?
沈沛向前走了一步,林扬立马抱住护栏声嘶力竭:“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真的跳了!”
再卖力也没你的小金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盛景的影响,沈沛居然有些想笑。他住脚步,问了个很容易让人怀疑的问题:“昨天下午,你手机为什么关机?”
因为那个时候,他正坐在汽车前座,用行车记录仪拍郑卓晨的垂死挣扎。
“我老婆一下班就进了警局,然后你们还说她有外遇……正常人心情都不会好吧?我没把手机砸了已经是……”林扬的声音低落下来,“我觉得烦。”
听上去合情合理,但是……
“你对马兰感情这么深?她在警局里可是……”
盛景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别刺激他。”
“可他在说谎”
“我知道,”盛景说,“但在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他不能死。再激他的话,没准他就直接跳河了虽然我也觉得不大可能,但是万一……证据不足就逼嫌疑人自杀这种,说出去到底还是不好听。”
☆、赌徒(三十二)
【过年的时候,我会送上一份大礼。】
还真是个赌徒啊,盛景想。
把受害者留在后座,锁上儿童锁,赌的便是受害者的性命,后来更是加上了自己;窦昊被捕后,他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警方面前,赌的是被捕的三人不会暴露自己;而现在,他赌的是警方没有完整的证据链,硬生生把一次抓捕行动变成了拯救轻生男子。
怎么才能钉死你呢?你有作案时间,也有作案动机,然后呢?凭这些,我要怎么挖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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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的杂草长了半人多高,若放到夏天也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可现在只剩下了枯黄,没有半点生机。手电筒的光线被荒草遮住了大半,影影绰绰地勾勒出尖锐的影子。
说话声一直没有停止,也有人试着先把林扬劝下来,不过盛景已经听不见了。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只有几个小时之前一段简短的对话无比真实。
内鬼先前给金在寅透露了消息,之后转头就找上了马兰,可是马兰杀了金在寅……内鬼到底是哪一边的?
我确定她不可能发现我在后面,肯定是有人告诉了她……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内鬼不止一个吧?
未必,或许是双面间谍。
这一切的开始,是内鬼把消息透露给了金在寅,后者杀人未遂,后来金在寅死了,郑卓晨也死了。
所以……林扬的目标,会不会一直都是他们两个?雷海超只是附带?又或者雷海超的死只是为了转移视线,就像马兰和窦昊所做的那样?
那么,林扬为什么要对金在寅和郑卓晨下手?
答案再明显不过。
詹决。
盛景皱了皱眉,突然感到了额头上掠过一丝清凉。
居然下雨了。
这雪中送炭的一滴雨好像直直地砸入了他的脑海中,不动声色地打开了思维的闸门
“……他看见我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过马路要小心汽车……就好像他预料到了一定会出事一样……更奇怪的是,第二天詹旭就车祸身亡。”
寥寥几滴很快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斜织成一块廖远的幕布。盛景打开车门,不由分说把沈沛推了进去,然后摸出手机。他对着桥上的林扬,刻意加重了声音:
“唐寻,我要你现在马上去林扬家里,对,查他的电邮。”
林扬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要是被删了你就给我恢复!搜查令直接跟江局要,还用我教你吗?把六天之内他的所有邮件都发给我,尤其注意出现‘z’这个字母的,不管是寄件人还是邮件里提到的!这还没完。”
最后一句是对林扬说的。盛景微微眯起眼,又拨了一个电话。
林扬好像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猛的站了起来。旁边严阵以待的刑警们以为他要动手,不少人都举起了枪。
趁着电话没有接通的间隙,盛景说:“你摆出一副要自杀的架势,是怕我们搜出来你身上的内存卡吧?”
“什么内存卡?”
“当然是行车记录仪,还有……”盛景的声音透过雨幕,显得尤为清晰,“郑副局身上的那张。”
沈沛开着车窗,对方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到了他耳中,他正要开门的手中途换了方向,扯过车里的风衣盖到自己身上。
他想,盛景这个刑侦队长,确实没白干。
雷海超的死是个不怎么高明的幌子,却和后面马兰借来的出租车相辅相成,将警方的怀疑都引到了马兰身上,这才能为后面的杀人计划创造时差。
而后窦昊当街行凶,能得手最好,就算失手,凭借对地形的了解他也有把握顺利逃脱,但是他没想到盛景之前去过禹王区分局,见过值班表,居然一个照面就认出了他。窦昊只能启动第二方案祸水东引,拿已死的郑卓晨挡枪。
死人是不会为自己辩解的。
不过估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暴露自己的,居然是郑卓晨那被人诟病已久的地中海。
“喂小刘,你们现在还看着詹决吧?那行,你现在去查查他的电子邮件,要是被删了就把ip地址发给唐寻……你问我ip地址?开玩笑呢,我怎么知道?!自己问唐寻去……”
郑卓晨和詹旭的死有关,又一手促成了金在寅的刺杀行动,詹决有杀人的动机,也有杀人的能力詹旭死后,诺大的犯罪组织照常运转,最大的可能就是留给了詹决。
而这么看来,之前令盛景困惑已久的病历,也有了解释早在落潮组建之初,身为仁和医院股东的詹决就已经偷偷调出了陈默的病历,并转手给了周瑾。
☆、赌徒(三十三)
林扬家是非常简单的三室一厅,他和马兰工资都不高,买不起昂贵的物件,家里摆设大多都是最基本的家具,好在林扬这个人喜欢干净,家里拾得整整齐齐,唐寻没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唯一的电脑。
不出盛景预料,邮箱里空空如也。
这难不倒黑客出身的唐寻,他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便出现了恢复的进度条。
跟过来的物业大妈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小警察,更没见过这么风骚的操作,好奇地问:“这也能做到?”
唐寻大半夜睡的好好的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正处在暴躁易怒的阶段,一边嚼着包子一边含糊不清地抱怨:“做不到也得做啊,要不然我们老大那个凶神又该扣我奖金了,幸好他没把这玩意儿彻底粉碎……”
物业大妈听不懂这些,就挑自己最感兴趣的问:“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要查他电脑?”
“哦他是……”唐寻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雷海超的案子还没有向外界公布,以这种小区的管理水平,估计根本就不知道少了个人。
他硬生生改了口:“你知道这里住的是谁吗?”
物业大妈来的时候特意翻了翻资料,现在还有点印象:“男的叫林扬,女的叫马兰,是夫妻俩……”
“没要孩子?”
唐寻只是职业敏感随口一问,没想到物业大妈却微微变了脸色。她往外面看了一眼,像是在确认没人一般,然后带上门,蹑手蹑脚地靠过来。
如果换个人过来,这个时候肯定已经明白了其中隐情,可惜今天在这里的是市局上下有名的宅男唐寻,只会懵逼地看着物业大妈摆出来一副地下党汇报工作的架势。
“其实这也不是秘密了,但还是不能明着说……”物业大妈似乎有点难以启齿,“这个林扬吧……他不行。”
唐寻简直莫名其妙:“不行?什么不行?”
物业大妈言简意赅:“他要不了孩子。”
唐寻:“??要不了孩子这么就不行了?”
物业大妈给了他一个“你自己慢慢悟吧”的眼神,含糊地应道:“嗯……也许是有病吧。”
唐寻还想追问“怎么就有病了”,目光却被电脑吸引了过去林扬到的最后一封电子邮件,发件人是“z”,时间是五天前。
……
沈沛从车里翻出来一把雨伞,给盛景递过去。
盛景没接。“以前特大暴雨都得照样跑外勤,比现在辛苦多了,就这点毛毛雨我还不放在眼里。”隔着车窗,他扯出一个霸道总裁式的微笑,混着他湿透的额发,显得有几分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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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层群众们都淋着雨,我得和他们同进退啊。”
沈沛总觉得这货在故意放电:“那我用不用出去?”
盛景笑得更嚣张了:“儿童锁锁着呐沈顾问。”
沈沛:“……”
“行了,不管是挂名顾问还是公职人员家属,都用不着亲身上阵。忙两天了就好好休息一会儿,或者考虑考虑什么时候搬家也行。”盛景说着直起了腰,面向林扬,“你要对你老公有最起码的信任。”
说来也奇怪,他还是那样没心没肺地笑着,但一对上林扬,那笑容里就平白透露出了些许危险的意味,“其实我挺奇怪,你和马兰都只能勉强算中产阶级吧,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也没有窦昊的职务便利,甚至连辆车都没有他们为什么找上了你们?”
他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犯罪组织。
林扬显然听懂了,他起了痛苦欲绝的表情,改为一个不阴不阳的冷笑:“你猜?”
听到“电邮”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他瞒不住了。
“我猜?”盛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才说,“你几次杀人都没碰到致命部位,所以我想你起码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甚至读过医学方面的专业……你去过仁和医院?”
林扬不置可否。
不知怎的,盛景总觉得他的眼神中透着“认命”两个字,那是努力失败后的心如死灰。
唐寻的电话适时打了进来。
盛景脸上的潜台词从“高深莫测”变成“看吧我就说吧”,最后终结于“哥劝你一句”:“唐寻呐,有空还是出来多走走,体察体察社会民情……话说回来,你知不知道苍老师?”
唐寻莫名其妙:“那谁?”
“……行吧,”盛景一言难尽,“也难怪你跟居委会大妈都没共同话题,宅男当得就不够格。”
“……人家是物业!不是居委会!”
“行吧行吧,反正都差不多……”
他在唐寻的一连串追问中挂了电话,好整以暇地笑起来:“林扬,马兰那么多时间都泡在酒吧里,是因为你的问题吧?你让我猜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是你早泄,还是根本就硬不起来?然后你去仁和看病,在那里留下了记录?”
凛冽的夜风吹着细雨,落在每个人心头。没有人说话,现场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雨落入水中发出的一点点声响,很快湮灭于无形。
打破沉默的还是盛景的手机铃声。
“喂小刘,找到了没?……没有?那奇了怪了……邮箱地址查不出来吗?他用的哪台电脑?你们……”
“他跳下去了!!”
盛景瞳孔一缩,匆匆把手机塞给旁边的人,连声嘱咐也来不及说,就一头扎进了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周五周六要月考_(:3」∠)_下周一正常更新
☆、赌徒(终)
盛景活了这么大,早就记不清进了多少次审讯室,但这一回于他而言却无比新奇他是被审的那一个。
对面坐的人,是江诺。
原来的上下级在这种地方见面,不管是审讯的江诺还是被审的盛景,都觉得无比尴尬。半晌盛景一摊手,哭笑不得:“……不是江局,您不会真的怀疑是我故意杀人吧?”
“都没给你铐手铐,当然就是走个流程,”江诺四平八稳地回敬,“你再说一遍,林扬是怎么死的?”
盛景仰天翻了个白眼,心想就算我心里真有鬼你也问不出来:“他不是跳河了吗?我下去想捞他上来,结果这孙子特别不配合。我那时候腰上还别着枪,他直接抢过来给自己脑袋来了一下……您说我怎么可能拦得住?”
他的说辞没什么漏洞,但枪上的指纹膜已经被水冲走了,水下又不可能有目击证人,尽管市局信任他,也不了必要的审问抓人时动静闹得太大,又以嫌疑人死亡结尾,市局本就处在风口浪尖,这么一来,很容易被有心人冠上“滥杀嫌疑人”和“包庇”的罪名。
其实这种事盛景以前也干过,那是在盛柯意外殉职之后,他出外勤时接连毙了几个证据确凿的嫌犯,最后江诺不得不停了他的职。不过关注度这么高的还是第一次,给江诺施压的不仅是公众,还有市政府。
“舆论和法律之间,确实该有个界限……”江诺叹了口气,又问道,“林扬跳河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盛景跟着叹了口气:“打电话呗。小刘说没在詹决电脑里找到那份邮件,唐寻也查不出来发件人的地址……但我觉得吧,这个事詹决八成跑不了干系。林扬是件人,事先不知道有邮件,肯定是登上了之后才发现……但是詹决不一样,他是主动的一方,用的也不是平时的账户,大可去网吧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反正他有钱,直接换台电脑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们没辙。”
江诺似乎有难言之隐:“……真的是詹决?”
“就算他不是那个所谓的老板,也肯定清白不到哪去。”盛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怎么了?”
“小暄答应他了,五天前。”
……
监控室里,苏澄涵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这这这……不是,她怎么没跟我说?”
“这几天大家都忙的要死,”孙昭宇比较镇定,很快想通了其中缘由,“估计是不想打扰我们吧,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
苏澄涵目瞪口呆半晌,终于惊醒过来,果断掏出手机:“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
“别,”沈沛阻止了她,“你要怎么和她说?”
“那总不能就这么……”
沈沛说:“我们没有证据他会察觉到的。”
没有证据贸然告诉江暄詹决有鬼,一方面如果詹决是无辜的,只会硬生生使两人心生嫌隙;另一方面,如果詹决真的是犯罪组织那位“老板”,江暄立刻分手也好,装作不知情也好,都难会使詹决起疑。
抓不到人尚是小事,真正令人担心的是江暄的安全。
苏澄涵经他提醒想明白了,怏怏不乐道:“要是……要是真的是他,小暄该怎么办?”
“看江局能不能棒打鸳鸯了。”
……
“你怎么看老郑的事?”
盛景一哂:“您这不是为难我嘛……”
“监控已经关了,你现在的话除了我,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江诺往后一倚,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我应该还是可以信任的。”
盛景动作顿了顿,然后坐直了身子。
他知道我怀疑过他?
“郑副局和詹决肯定不是一方的,但他又给马兰传递了消息,这点有矛盾……沈顾问提出了双面间谍的概念,所以我就想,郑副局会不会不知道自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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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暴露了?”
江诺陡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郑卓晨想要干掉詹决,表面上却不能和后者撕破脸,只能勉励维持这岌岌可危的联系……可詹决是怎么发现他有异心的?郑卓晨又为什么没提防这一点?
“……怎么了江局?”
“没什么,”江诺淡淡地说,“就是觉得……他们这个老板的位置,也太不稳了些。”
“毕竟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谁都不服谁,”盛景点点头,赞同道,“刀太利了,难会反噬主人。”
谁有自信能稳稳握住这把刀呢?
人性这玩意儿,终归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赌的。
……
我将自己隐藏,并使之显得扑朔迷离,像人心的叵测和人性的诡异惊心。的确,要打开心扉,说出心中的秘密,谈何容易。
韩松落《怒河春醒》
作者有话要说:赌徒篇完结!后天开更浮沉,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最后一篇了
☆、浮沉(一)
我也曾血淋淋地爱过你。这个结局,你满意了吗?
……
大年初三,沈沛拖着行李箱,站在了盛景家门口。
他对着面前这扇门打量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狐疑地问看上去就很不靠谱的户主:“你确定你没有走错路?”
盛景耸了耸肩,没说话,但眼神明明白白透露出了一个信息【我刚刚明明是刷脸过了门禁。】
“那……你不会是有黑色入吧?”
盛景立刻举手发誓,语气笃定得就差当场签字画押:“清清白白,天地可鉴。”
“……”沈沛沉默几秒,又提出了第三种可能:“你是大隐隐于市的富二代?”
“哪有那么多苏二涵。要是那样我加班肯定早就点外卖了,才不会泡方便面,”盛景叹了口气,娴熟地开了门,然后一手接过沈沛的行李箱,另一手把他往里推,“行了沈顾问,这里面真没黑幕。”
其实真不能怪沈沛多想,这个地方是全市有名的高档小区,地处市中心,距离环境优美物业负责,最重要的是离市局很近,治安良好,门禁十分严格,甚至很多明星都定居在这里对于一个需要时刻担心被人报复的刑警来说,这个地方确实是不二选择。
当然,与高品质相匹配的,还有高到离谱的价格。
沈沛眼前这户面积不大,只有一百多平米,算是比较便宜的一种了,但对于大部分中薪阶层也是一年工资买两三平方米的天价。谁能想到开长城抽中华、每逢加班必吃泡面、偶尔去快餐店也只点主食的国家公务员居然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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