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灯燠
“波特。”
“正常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闭嘴,”他不情愿地从幻想中浮上来,好心情一扫而空,“我以为你还没有无耻到这个地步。”
“你要去你的家,是吗?”
“显然!你葬身的地方,我听说有人在那里发现了你焦黑的尸体”哈利还没说完就感觉大脑被尖锥戳穿了似的痛起来,一下子咬住了自己的手臂,俯下身去,后背一耸一耸,喘息着。赫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他吸着气回答道,声音有些怪。
她依然狐疑地看着他,哈利低着头爬回了自己的床铺,将头压进枕头里。可以触碰的柔软的黑暗让他感觉好了一些。
“真的有人发现了我焦黑的尸体?”男人阴恻恻的声音在大脑中嘶嘶作响,哈利不想理他,把枕头罩在了头上。
“回答我,波特。”
“够了,我不知道!只是有人这么说或者你把这当成我用来吓唬你的幌子也行,”哈利咆哮道,“我不觉得索命咒会留下焦黑的痕迹,也许你顺便把房子也炸了吧。”
“那你还活着可真是个奇迹。”他的声音冰冷。
“我也这么觉得。”哈利闷闷地说道,“我不懂,你随随便便就能变出一副身体,还会在乎这个?”
“你不在乎?”
哈利试着想了想自己的遗体受众人瞩目的情景,吞了口唾沫。
“我觉得还好,”他慢腾腾地说道,“如果你下葬的时候肯定需要有几个人看着,比如你的家人和朋友,我觉得没什么关系。如果我遇到像你一样呃,尴尬的情况,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自认倒霉?”伏地魔哼了一声。
“我是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会编排我是怎么死的,这种话我听过太多了,就算我活着情况也不会好多少。但我知道我重视的那些人会相信我,那就够了。我只在意他们的看法。”
“比如你总在我面前念叨的那几个人?”
“对,”哈利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我知道你肯定厌烦了。”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们会相信?”男人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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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能确定他们比普通群众更有智慧,不会被流言蒙蔽?”
“这和智慧没有关系。这是朋友之间的信任,他们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样的。”
伏地魔沉默了一会儿。哈利仿佛听见了大脑中沙子般起伏的呼吸声。
“你这么信任他们,但他们却可能背叛你。”
哈利皱了皱眉,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挑拨离间,但又缺乏力道。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是在说那些背叛你的食死徒?”
伏地魔没有回答。
“他们在你死后背叛了你,都宣称自己当初是被控制的。你是说这个吗?”
他还是没有回应,但没有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哈利能感觉到一点他的情绪波动,有怒火对食死徒的,也有对他的;有困惑,也许还有一丝恐惧。他不理解,哈利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背叛。或者说,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仆人们转变得如此之快几乎是瞬间,这座黑暗堡垒轰然崩塌,树倒猢狲散,甚至几乎没有人相信他还能东山再起,没有人再去寻找他的踪迹,即使他早已证明自己是一个世纪以来最强大的黑巫师,可那群人宁愿相信他已经被一个一岁的婴儿打败。
“呃……这也许是多方面的原因。但我觉得,大概正是因为你不够相信他们才会变成这样。”哈利想了想,说道。
“我够信任他们了。”男人冷冰冰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你不信任他们。你从不会把真正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做,不是吗?你不会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他们,因为你就算表面看起来如此信任你的仆人,可你本质上不会相信任何人。”
“我把一个魂器交给了卢修斯,我以为”
“以为他会妥善保管,是吗?如果你真的这样想,你应该告诉他这是魂器,可你没有。他大概以为这只是一件黑魔法器具吧……看,这就是你对他的不信任。”哈利说道。伏地魔又沉默了。
“真正全身心信任一个人,是能从平时接触的过程中感受出来的。你对他到底有没有提防,对方能感受得到。既然你没有全身心信任别人,也不能要求对方始终对你忠诚。”他继续说道。伏地魔冷笑了一声,慢慢地开口:
“全身心信任?如果你坐到这个位置上,哈利,你会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事……你现在说得出这些话是因为你很弱小,没有人想要夺走你的位置……”
“可到处都有人想杀我,想把我抓回去领功,按照你的说法那我谁都不该相信,我应该独自上路。”哈利在脑中大声叫道,盖过了伏地魔冷慢的声音。
“有个所谓的朋友已经抛弃了你。”
“他会回来的,”哈利说道,“我敢保证。”
“我也以为那些人会回来的。”伏地魔不屑地说道。
“你敢不敢和我打赌?罗恩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会回来找我们的。”他固执地说道。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好,就算罗恩想来找他们,赫敏布置的防御魔法也使这变得几乎不可能,可他就是不想在这个方面上认输。
“从这几天的情况来看,他只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只知道抱怨的男孩而已,你的信任比我想象的还要泛滥。”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敢不敢?”哈利没有理会他。
“你会为你的一时冲动后悔的……赌什么?”
“嗯”
“我建议有个时限,否则这场赌约大概熬不到它生效的那一天。”他打趣道。
“不用。如果我赢了,让我想想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到时候再说。”
“我希望你不要提太过分的要求。”如果他在他面前的话,他猜他一定微眯起了双眼。
“肯定是你能完成的要求,”哈利说道,“好吧,轮到你了。”
“我也保留意见。”伏地魔懒洋洋地说道,似乎根本不把这个赌约放在心上。哈利磨了磨牙。
哈利很想第二天就出发去戈德里克山谷,但赫敏另有主张。她相信伏地魔料到哈利会去父母死去的地方凭吊,他们必须要做足各方面的准备。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伏地魔冷笑了一声。
他们从圣诞节前购物的麻瓜身上偷到了头发,又反复练习幻影移形和显形。终于在一个星期后,赫敏才同意启程。他们要在黑暗的掩护下幻影移形到那个小镇,所以两人到了黄昏才喝下复方药剂。在那之前,哈利悄悄从赫敏的串珠小包里取出了自己的背包,翻出很久以前海格送给他的那本相册。他很久没有看它了,泛黄的照片中男人和女人的笑容似乎也变得陈旧。他们朝他挥着手,哈利痴痴地端详着爸爸妈妈的面容,手指在相片上摩挲着。
“该走了,哈利。”赫敏在背后唤道。他合上相册,接过她递过来的复方药剂,变成了一个秃顶的中年麻瓜,赫敏变成了他那瘦瘦小小、有点像老鼠的妻子。她穿了件厚厚实实的外衣,将装着他们全部家当的串珠小包塞进外衣的口袋里。哈利将隐形衣披在两人身上,拉着她的手一起旋转着进入了窒闷的黑暗。
他们一落地就踏在了一片松软的雪地上,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与白。风吹进他的领口,他缩起脖子,向后看去,发现他们正站在山脚下。旁边的赫敏小小地叫了一声,说道:“天哪,会留下脚印的。我们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雪?”
她用魔咒将他们走过的脚印消除了,但哈利不想用这种蹩脚的方式来隐藏他们的行踪。他把隐形衣扯下来塞进口袋里,握住她的手。
“哈利!”
“走吧,没人在看着我们,而且我们用了复方药剂。”他说道,声音非常粗哑。
他们涉雪前行,呜呜作响的雪风吹刮着他们的鬓发和毛茸茸的兜帽。哈利把帽子戴起来,他的鼻子冻得通红,赫敏给他们两人施了保温咒,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他们慢慢往前走,沿途经过那些被雪覆盖的房子。哈利眯着眼张望着,每一座都可能是詹姆和莉莉曾经住过的,或者是巴希达现在住的。他望着那些沉重的木门、高高的铁栅栏和光秃秃的院子,试图找到一丝熟悉的影子,但明白这是不可能的。那时候他才一岁多一点,什么也不记得,甚至记不起是谁把自己带走的……海格说是他连夜把他带到了邓布利多身边,远离了那个被摧毁的房屋。哈利不清楚自己现在还能不能见到它,赤胆忠心咒失败后会发生什么……
面前的小巷向左拐去,一个小广场呈现在他们面前。广场中央有一个战争纪念碑状的建筑,被风中闪烁着色辉光的圣诞树掩住了。这里的雪都被压实了,村民们在他们面前交错往来,到处都是被灯照亮的脸庞和叽叽喳喳的嬉笑声,旁边的小教堂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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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颂歌。
“哈利,我想今天是平安夜!”赫敏低声说道。
“是吗?”长时间的流浪生活让他忘记了日期,而且他很久没有看过报纸了。
“我可以肯定,”赫敏说道,望向月光中洁白的教堂,“他们……他们会在那儿,是吗?你爸爸妈妈?我能看到后面的墓地。”
哈利的手悄悄握紧了。他的内心在颤抖,比起激动更像是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会看见什么,甚至不知道到底想不想看了。他吞了口唾沫,胸口的挂坠盒让他感到一丝沉重。
赫敏牵着他的手往前走,走到广场中央时,她忽然停住了。
“哈利,看!”她指着那块纪念碑,在他们走过时它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一块刻满名字的方尖石碑,而是变成了三个人的塑像:一个头发蓬乱、戴着眼镜的男人,一个一头长发、容貌美好的女人,她怀中抱着一个男婴。雪花落在他们的头顶和肩膀上,显得洁白而安静。
哈利走近了,仰起头瞻仰他父母的面容。他从没想过这儿会有一座他们的雕塑。这看起来多么奇怪,他想,原来自己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的,一点都不像……头发还只有短短的一层,额头上也没有伤疤。他能感觉到呆在自己脑子里的那个人也在静静地看。
“走吧。”看够了以后,哈利说道。他们继续往教堂走去。飘渺的歌声越来越响,在寂静的夜中回荡,无由来地让他想起无数个在霍格沃茨度过的圣诞节,那些南瓜饼和热汤,雪花中通红的欢乐的脸,装饰着星星和小天使的圣诞树……
墓地入口有一扇窄门,赫敏尽可能轻地拉开他,两人无声无息地踏进积雪很深的地,沿着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墓碑往前走。它们立在浅蓝色的银毯上,在明亮的月光下呈现出发蓝的铅灰色。
赫敏很快就发现了一块黑乎乎的碑石,上面刻着坎德拉邓布利多,生卒日期底下是“及女儿阿利安娜”,还有一句格言:珍宝在何处,心也在何处。
哈利内心咯噔了一下。看来丽塔斯基特和穆丽尔姨妈至少说对了几分事实,邓布利多一家的确在这儿住过,还有人在这里去世。
他们都有根深深扎在这里,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可他从来没有和他提过,没有告诉他他们有这样的缘分,仿佛这对于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巧合。哈利闭了闭眼,他的脸很干,没有一点湿润的痕迹。他宁愿自己没有看见这块墓碑。
“你确定他没有提过?”赫敏问。
“没有,”他简短地说道,“继续找吧。”
他的内心充斥着两种矛盾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与银色的墓地中暂时达到了平衡。平时这个时候伏地魔肯定会出来指点一二,但这次他没有,也许他是睡着了。哈利清楚不是。
这儿会有他的墓吗?一个古怪的念头窜起来,他也是在这里死去的,和他们一样……他们会怎么处理他的尸体,会给他一个坟墓吗?……就算有,恐怕也不会在这片墓园里,那就显得太可笑了。也许他们会把他运回他的家乡,但他真的有家吗?他隐姓埋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抛弃自己的出身,谁都不敢提起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你会在自己的墓前凭吊吗?”他无声地问道。一片雪花落在他的鼻尖,他没有把它擦掉,任它融化成水滴落。
“今天我不想和你争执,波特。”过了几秒,那个声音说道。哈利吸了口气,这时赫敏在几米以外叫道,有些尖锐:“哈利,在这儿……这边……”
他朝她走去,抛掉那些胡思乱想,心情沉重,胸口仿佛被石头挤压着,呼吸都变得刺痛。
墓碑与坎德拉和阿利安娜只隔了两排,像邓布利多的坟墓一样,是白色大理石做成的。墓碑上的文字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哈利不用蹲下,甚至不用走得很近就能看清上面的铭文。
詹姆波特
生于1960年3月27日
卒于1981年10月31日
莉莉波特
生于1960年1月30日
卒于1981年10月31日
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
哈利慢慢读着这些文字,喉咙发紧,充斥着一种冰冷又炽热的气体。他把最后一句话念了出来,皱起眉头:“‘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这不是食死徒的想法吗?它为什么会在这儿?”
“它指的不是食死徒那种打败死亡的方式,哈利,”赫敏柔声说道,“它指的是……你知道……生命超越死亡,虽死犹生。”
可这里只有一块墓碑,他想,他们死了,长眠在冰冷的土地下,留他们的儿子一个人在世界上。他们不会知道他在如此近的地方望着他们,渴望看他们的脸,和他们说哪怕是一句话……一切都没了,他盯着那行“1981年10月31日”,那像是命中注定的一个夜晚,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开始了。
哈利没有抹自己的脸,任泪水从眼角流下,打湿了围巾。他低下头,墓碑前是他们深深的脚印。赫敏用魔杖变出了一只晶莹的圣诞花环,哈利把它摆放在墓碑前。
他站起身擦干眼泪,低声说了句“走吧”,不敢再看一眼。
夜渐渐深了,大片大片的雪落下来压在他们的肩头。哈利的睫毛上沾满了冰晶,他的嘴唇被冻得发白,即使有围巾抵挡也显得杯水车薪。
“哈利,停下,”旁边的赫敏唤道,她一只手搂着他的腰,“看那儿,哈利!那里有人在看着我们。”
他们停下脚步,他朝她指着的方向望去,那里黑洞洞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你确定”
“我看到有东西在动,我可以发誓……”
赫敏挣脱开他,从怀里抽出魔杖。
“我们外表看起来像麻瓜。”哈利指出这一点。
“刚刚在你父母坟前放了鲜花的麻瓜!哈利,我相信那儿有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一种冷寂而诡异的感觉笼罩在心头,他努力不让这影响他的思考。
“是猫,或者是小鸟,”他说道,“总之不会是食死徒,不然我们已经死了……不过还是披上隐形衣吧,我想。”
他们离开黑漆漆的墓园,踏上湿淋淋的石板路。教堂的颂歌又响起来了,街边的酒吧里仍亮着光。他们加快步伐穿过街,时不时朝后看着,经过了许多灯闪烁的窗口,窗帘上映着影影绰绰的圣诞树影子。
“怎么能找到巴希达的房子呢?”赫敏哆嗦着,“哈利?你怎么想?哈利?”
他没有回答她,望着这排房子尽头的一团黑影。他无意识地加快脚步,拉着赫敏朝那儿走去,她在冰上滑了一下。
“哈利”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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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哪,赫敏……”
“我没……哦!”
那是一座并不高大的房子,在海格将他抱走后十六年间长满了荒草和苔藓。房子的大部分还能依稀看得出轮廓,完全覆盖在黑色常春藤和积雪下,但顶层房间的右侧完全被炸毁了,他猜测那是咒语弹回的地方。
他能活下来的确是个奇迹,他想。
“看来那个传闻可能是真的,”他在脑子里说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发现了你焦黑的尸体……”
很意外地,伏地魔没有说话,哈利甚至感受不到他的愤怒。
他走上前,从隐形衣下握住了那生锈的铁门,铁锈沾了他一手。他仰望着它,并不打算推开,只是这样握着它的一部分。
“你不会是要进去吧?看上去不安全,也许哦,哈利,看!”
似乎是他的手放在门上引起的,一块木牌从面前杂乱的荨麻和野草中钻出,抖落了一堆积雪和树叶,摇摇晃晃地立在他们面前,上面写着闪亮的金字:
1981年10月31日,
莉莉和詹姆波特在这里牺牲
他们的儿子哈利是惟一一位
中了杀戮咒而幸存的巫师。
这所麻瓜看不见的房屋被原样保留,
以此废墟纪念波特夫妇,
并警示造成他们家破人亡的暴力。
在这些优美的字旁边写满了各种题字,都是来瞻仰“大难不死的男孩”死里逃生之处的巫师写上去的。有的只是用永不褪色的墨水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有的在木板上刻下了名字的首字母,还有的写了留言,在黑夜中闪耀:
祝你好运,哈利,无论你在哪里。
希望你能读到,哈利,我们都支持你!
哈利波特万岁。
“他们不该写在牌子上!”赫敏不满地说道。
哈利朝她咧嘴一笑:“挺好的,我很高兴他们这么做。”
他冷冷地俯视着正在对话的男孩和女孩,也许现在应该称为男人和女人毕竟他们用了复方药剂。这些天他从这个男孩身上汲取了足够的力,已经能够独立完成一些事了。汲取力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尤其在哈利并不信任他的情况下更是进展迟缓。有段时间他短暂地让这个男孩对他产生了一定的依赖感,但并不长久。他没有打算凭借这些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清楚那些用来迷惑普通巫师的招数恐怕对他难以生效他没有尝试过,但就是有这种直觉。
不过今天是个好时机……悼念父母,这会让他放松警惕。而且他感受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力量的接近。机会已经来了……
他没有提醒他,此时三个魂器聚在了一块儿……如果他们都沉睡着,那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如今他已经醒了,主动权就掌握在他的手里。
他看着那个男孩单独跟着那个老妇人走进一座黑暗腐臭的房子里,她身上也散发着尸体腐烂的臭味……混合在了一起,那个愚蠢、天真的男孩没有察觉到,他甚至没有发觉她说的是蛇佬腔。
蛇佬腔,他引以为傲的技能之一,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这个问题让他不是很舒服,他暂时抛到一边。视角挪动着,毫无差别,都是一团臭烘烘的黑。男孩举着魔杖,侧身移到那个老妇人和她没有整理的床铺之间,始终盯着她松垮垮、布满皱纹和尸斑的脸。这是对的,但结果依然不会改变。
“这是什么?”男孩问道。
“那儿。”另一个魂器指着那乱糟糟的一堆脏衣服,说道。
那一瞬间他产生了一个古怪的念头,也许这个魂片也醒来了,否则纳吉尼所表现出来的智慧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但他说不准,他什么都说不准……他沉睡了十六年,不是吗?他已经落伍了,对现在的把握只有从哈利脑子里找到的那一点点可怜的记忆碎片,大部分还是一些没营养的东西。
男孩转开目光,在一堆东西里搜寻着。他轻易地捕获了他浅薄的思想,他还在期待着能找到一把宝剑……他耐心等待着,那个家伙应该要行动了。
视野晃动着,余光中闪过那个老妇人的身形,她古怪地动了动,这是一个预兆。男孩惊恐地转过身,浑身发软……那衰老的身躯倒了下去,一条斑斓的大蛇从她脖子里喷射出来,张开了血淋淋的大嘴。
开始了,他狞笑,在他大脑里喊着。男孩头昏目眩,大蛇猛地扑上来,将他的前臂咬中了隔着厚厚的棉衣,不算太严重,至少不会马上死去。但他的胳膊被掀起来,魔杖脱手而出击中了头顶破旧的大灯,它旋转着,一下子熄灭了,灯管砸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看住他!”
这个声音来自最强大的一个自己,或者说是最完整的……很快就不会是他了,很快……
一个趔趄,他倒在梳妆台上那堆臭烘烘的衣服里,蛇尾击中了他的腹部。他也感觉到了痛,痛入心扉……就像那一天,仿佛还是昨天,他将魔杖抵在那个好奇地盯着他看的婴儿的额头上,下达了死亡的命令然后他就破碎了,变得什么也不是,剧痛和恐惧包裹了他,让他变得无比脆弱。
在他恍神的几秒钟内,哈利已经被蛇紧紧缠在了地上。他的颧骨压着坚硬的地面,大蛇几乎把他肺里的所有空气都挤出来,把冰冷的挂坠盒压进他的胸膛,如同一块尖锐的冰锥,抵在离他的心脏没有几寸远的地方……男孩的挣扎变得越来越微弱,他的脑中闪过大片白色冷光,但没有死去那夜的黑暗冷……楼下的女孩高声喊着,他知道就是现在,抓紧机会
他毫无障碍地挤开了他失去意识的灵魂,额头突突地跳着,他能感觉到主魂正在英国冰冷的高空飞行,心里洋溢着狂喜,没有用飞天扫帚和夜骐。
你还能高兴十几秒钟,他无声地讥笑道,微微动了动手指,令他几乎窒息的感觉瞬间消失了。但身体上的不适感依然存在,他咳嗽了一声,扶着墙壁站起来,第一次尝试控制这具年轻的躯体。他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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