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

魏沉风问：“那人现在在哪里？”
“审讯室里，还没开始审讯。”
魏沉风从他手里拿过资料先匆匆过了一遍，说：“行，我去审，你和小陈带几个人去事发地点看看。还有，派人去查一下受害者的身份，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她的家人。”
回到办公室拿了本本子和只笔，魏沉风便去了审讯室，本来在玻璃窗外远远看着里面人的身影，魏沉风还觉得有些眼熟，进门的那一刻他和俞林四眼相对时，他一下子愣住了。
不过也就愣了一会会，魏沉风是个公事公办的人，他走到俞林对面拉开了椅子坐下，然后转头对着天花板的监控探头点了点头，便开始了审讯。
俞林这是第一次看见穿着制服的魏沉风，左胸前的衣服上印着他的六位警号，而黑色的西装外套加上蓝色衬衫，穿在魏沉风的身上却一点都不显得土气，反倒是很好的称出了他高挑的体型和致的五官。
“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吧。”魏沉风看着俞林说道。
“我是大概六点多的时候和她碰的面，我们谈了一会事情之后她忽然说头有些不舒服，但那时候我们都没有太在意。”俞林十分配合地回忆起来，“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她突然从椅子上倒地抽搐，嘴里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很快就休克了。”
“你们是在哪里碰的面？”
俞林把地址报给了魏沉风：“是家高级会所。”
魏沉风突然嘴角一抽，又看着俞林急切地问道：“你和她什么关系？”
“见过两次面而已。”
“见过两次面就去会所？”
俞林不明所以地看着魏沉风，淡淡地说道：“地址是她定的，再说我只是过去谈事情。”
魏沉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调整了一下，说：“能不能说一下你们谈话的内容？”
“是关于俞冬的，具体内容……不是很方便说。”俞林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她是俞冬生母的妹妹。”
魏沉风愣了一下，喃喃道：“俞冬生母的妹妹……”
“名字叫罗琦。”
“罗琦？！”魏沉风忽然睁大了眼睛。
俞林有些吃惊：“你知道？”
魏沉风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既然俞林说是关于俞冬的事情，那魏沉风也大致猜到了谈话的内容。他不再多问，而是换了个话题继续：“那你进了房间之后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大对劲的地方？”
俞林低头，仔细想了一想：“我进去的时候，罗琦在打斯诺克。当时房间里很热，她穿的很暴露。其他……好像没什么。房间里没监控探头吗？”
魏沉风摇头：“那种会所里经常会有人干那档子事，所以不会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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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装探头。整个过程中是不是只有你和罗琦两个人？或者中途有没有进来过人，有机会下手？”
俞林摇头。
审讯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魏沉风把有用的东西都记在了本子上，他又朝着探头点头，示意审讯结束。他站起身来，把椅子推了进去，门口已经等了两个警员准备进来先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暂时扣留俞林。
“等我。”魏沉风忽然开口说道。
俞林轻应了一声“嗯”，临走前还听见魏沉风说了一句：“俞冬在我那，你放心。”
怎会不放心？
又是和那时对上眼时一样的心悸，虽然莫名其妙地被口上了犯罪嫌疑人的帽子，但俞林完全没在怕，魏沉风的一句“等我”，让他完完全全地放下了心来，跟着那两个警员走了进去。
一出审讯室，魏沉风就招了全组所有还在这的同事过来开会。他面前的白板上贴了一张地图，图上有几个用红笔画出来的小圈。
魏沉风说：“受害人是李家家主，罗琦。”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有人立即在下面抱怨道：“怎么是她？……这案子还怎么办哦。”
魏沉风拍了拍桌子，道了句“安静”，也皱起了眉头。他们警察最不愿办的是三类人的案子。
第一类是涉及到上级的案子，先不说涉水如何深，光是上面各部门把这皮球到处踢的情况就能让他们搞得焦头烂额，谁也不想得罪谁，大多数都是明哲保身的人。
第二类是那些陈年的老案，过分的时隔几十年再翻出来查，当时的那些线索就要让他们上好大一番劲。
最后一类是三者之最，那就是有关罗家和李家的案子，李家是在本地和罗家势均力敌的另一大家。打个难听一点的比喻，这两家地头蛇就好比两条鼻涕虫，油腻油腻的，想甩又甩不掉，黏上手就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而且还不敢怠慢。
魏沉风拿起手上的黑色记号笔，点了点事发的会所：“有人有什么想法吗？”
“我以前研究过一个案子也是关于钅它中毒的。”下面的一个刑警忽然发了话，“如果是急性钅它中毒的话，我们需要知道受害者是以何种方式中毒。是口服还是吸入？”
“如果是口服的话，我们现在要查的是受害者之前吃了什么，在哪里吃的，又是谁准备的食物。”另一位警员接着道，“而吸入的话，是以何种方式吸入？为何嫌疑人同受害者共处一室却无恙？”
最终，话的矛头还是指向了俞林，他才是最有可能向罗琦下手的那个人。
“不过如果是嫌疑人，他的犯罪动机是什么？有人去查过他吗？”坐在魏沉风正前方的人问道。
“查了。”接话的人皱了皱眉，“不过只有十四岁之后的资料，之前的怎样也查不到，应该是被刻意抹去的。”
魏沉风从那人手中拿过资料，纸上写着俞林从十四岁起被养父母从孤儿院领养后迁至美国，几年前刚刚回国一直在九院工作到现在。
他本以为俞林是生于美国的一个正常家庭，以前还好奇为什么他长得一点都不像外国人，但现在看了那白纸黑字之后却没想到他和自己一样是被领养的。
不过到底为什么他的前十四年会被刻意抹去？又是被谁抹去的？
“钅它中毒的发病时间是多久？”魏沉风忽然问道。
“急性的话是2小时到24小时之内不等。”
“两小时的话……他倒是有不在场证明。”魏沉风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那张纸上，缓缓道，“事发两小时之前，他是和我一起的。”
此话一出，倒是其他人大吃一惊:“魏队，你们……认识？”
“嗯，你们可以去看一下我们局门口的那个监控，那时候他在等我下班，应该有拍到他的正脸。”
说完，立马有人去监控室调出了监控，投影到会议室的屏幕上。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们就在电脑上看到了俞林和魏沉风两人，可因为像素并不是特别高，所以监控中的两人看上去动作十分得亲昵。俞林不知道是说了什么，大概是错位的效果，在在场的人看来，魏沉风居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果然比谁gay还是魏队这棵老的姜辣。”有个女同事忽然吐槽了一句，“魏队，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
魏沉风见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对，故意咳嗽了一声，硬是把话题带了回来。
“但是如果发病时间是24小时之内呢？”有人问出了口，“那么他在24小时之内是否也有不在场证明？除去监控里的两个小时，剩余22个小时，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去犯案。”
魏沉风沉思了一会，即使俞林在一天之内的某个时间段是能开出不在场证明，但并不能保证他在每一个时间段都可以，特别是在半夜的时候哪个正常人会跑出去？
魏沉风摇头道：“不知道，待会你们去查一下。还有，罗琦在24小时之内有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我们去调查了会所和她家附近的所有监控，她从昨天下午起就一直待在家里，事发前两个多小时才去的会所。”有人答道，“整个时间段除了家里的保姆，就只见了嫌疑人。”
立即，在最后方的一名女警又接上了话：“但是，如果说是口服的话，昨晚和今天烧的菜保姆自己也吃了，并没有出现和罗琦一样的症状。”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俞林依旧是这桩投毒案里最大的嫌疑人。
会议结束之后，魏沉风本想再去事发地点再找找线索，但突然一看表发现已经将近零点了。
想起俞冬还一个人待在他家里，魏沉风立马开车回了家，一打开房门，发现俞冬已经在他铺好的床上睡得正酣，大概是有些冷，她缩成了一团。
魏沉风的内心有被小小的触动一下，愁了一天的脸终于有些舒展开来，他感觉俞冬就像一只小猫一样，睡着的样子十分可爱。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打开了热空调，然后轻轻帮俞冬盖好了踢掉的被子，看着她安稳的睡相，他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小半。
第22章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魏沉风起了个大早，早上六点不到他就亲自下厨帮还在熟睡的俞冬煎了个土豆丝饼，煮了一个鸡蛋，又热了一杯纯牛奶。不知是饿了还是怎的，俞冬吃的很快，吃完之后一副超级满足的样子。
吃过早饭，魏沉风把俞冬送去了学校，便驱车去了事发的那家会所。因为出了这么一桩案子，会所自然要停止营业配合警方的调查。房间的门口守着几个值班的警员，会所的经理也一齐跟着魏沉风，魏沉风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便拉低警戒绳越了过去。
魏沉风走进房间，乍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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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的椅子和被撞开的台球桌让整个房间显得十分凌乱。他从口袋里摸出工作时的手套戴在自己修长的手上，一个人独自在房间里转悠了好几圈。
“魏队。”这时，昨日来现场勘察的小陈，接到魏沉风的指示又回到了这里。
魏沉风朝着他点头，示意他进来。
小陈进来之后，拿出了手机，手机里存了好些张照片，有昨天在现场拍下的，也有现场的一些物品在警局分析检验后的报告。
“我们昨天拿了现场的水和果盘里的食物回去做了检查。”小陈指了指一旁的两个东西，“水没有问题。”
“那些吃的有问题？”
“嗯。”小陈点头道，“检验科的人在那些食物上测出了少量钅它粉，但数量甚微，不足以致命。”
“那她吃了多少？”魏沉风又问。
这时，站在门外的经理却忽然叫到：“绝对不是我们干的！我们的确会为每一个来的贵宾准备一些食物，但罗小姐她从来不吃！盘里的量就是我们一开始准备的，她绝对没吃过！”
“她没吃过却中了毒，而食物里又碰巧检查出了钅它。”魏沉风似是在自言自语。经理又在旁边大声说道：“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连你们说的什么钅它是什么也不知道！”
“你们准备好食物后是第一时间送过来的吗？”
“对的。”经理承认道。
“能不能把事发前24小时来过这里的人说一下？”
“前24小时……”经理面色有些为难道，“这来的人有点多啊……”
魏沉风道：“没事，你尽管说。”
经理沉默了一会开始回忆起来：“前天晚上有位先生包了这间房，然后又叫了两位小姐，一起过了夜。他是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早上11点退的房，然后半个小时立马就有阿姨过来打扫房间。下午两点，空调公司的人定期来给空调加药水。正好这时候上面来检查我们会所的卫生状况，又有一波人进了房间。最后大概四点不到，罗小姐就来了。”
“可以把他们个人和公司的地址给我吗？”魏沉风说。
“没问题。”经理立马答道，转身去前面的吧台拿了张纸和笔，写完很快就交给了魏沉风。
魏沉风离开会所后，回了警局和大家一起商讨了整整一天，这两天都属于无偿加班，但却没有一个人有怨言。而第二天一早，魏沉风便按着经理在纸上写下的顺序，一个个地找了过去询问。
首先是在罗琦之前待在这件房间里的男人，一番询问过后，因为叫了两个小姐的缘故，所以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是魏沉风第一个排除的对象。
然后魏沉风又驱车去了那名保洁阿姨的家里，她正因为会所关门调查，暂时性的失业而烦恼。因为她住的是群租房，所以合租人可以证明她那天整理完房间之后就回了房，没有再出去过。
就在魏沉风准备去下一个地点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刚一接起，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声：“魏队，不好了。”
魏沉风的心忽然一紧，问道：“怎么了？”
“又来了一条鼻涕虫。”
“操……”魏沉风骂了一句，“我现在就回来。”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魏沉风最怕罗家会在这时候横插一脚，过来搞事，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弃？他一回到警局，就看见两个穿着西装衣冠整整的男人坐在接待室里。
“魏队长你好。”靠门的那个男人首先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我们又见面了。”
魏沉风觉得他有些脸熟，突然想起他就是那天和俞林吃饭时，过来破坏气氛的那个男人。
叫什么来着？魏沉风心想。
想不起来，魏沉风干脆回了句：“罗先生。”
“叫我罗彬就好。”
“……我们没那么熟。”魏沉风坐了下来，他始终对罗彬无法产生好感，面无表情道，“罗先生这次过来什么事？”
罗彬见魏沉风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也不再客气，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纸：“罗琦虽然现在在李家，但好歹也是我的亲妹妹。这次事件的确挺让罗家痛心的，所以我们决定起诉俞先生。”
然后他介绍了一下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男人：“这是我们找来的王律师。”
王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点头打了下招呼，然后把桌上的文件推给了魏沉风：“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全部了解了，我们想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俞先生。”
魏沉风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嘀咕了一句：“你们速度真快啊。”
罗彬礼貌地回道：“家人的事自然不敢怠慢。”
魏沉风心里冷笑了一声，沉声道：“话是这么说，但现在还没定案，再怎么说也是嫌疑人，你们这样不会太着急了吗？还是说……”
罗彬微笑道：“魏队长你这样说就显得有些无礼了。”
“作为一名警察我有权利怀疑一切。”魏沉风回了他一个微笑，然后看着罗彬有些僵硬的表情，又意味深长地说，“我开玩笑的。”
“没想到魏队长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没想到罗先生是个那么一本正经的人。”
罗彬嘴角抽了抽，盯着魏沉风道：“魏队长说笑了。”
魏沉风一脸义正言辞地回道：“我没有说笑啊。”
最后，罗彬是黑着脸走出接待室的。魏沉风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坐在门口的同事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他这里来。
“魏队，你完了。”正好路过门口过来办事的秦岚拍了拍他的肩膀，“鼻涕虫要黏上你了。”
“去去去。”魏沉风一把甩开她搭在肩上的手。
“我们佩服你啊。”秦岚笑道，“就我们魏队有这个胆量。”
“这叫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魏沉风反驳道，“遇到这种人只有六个字。”
周围突然有人问道：“哪六个？”
“理不直气也壮。”
“得了吧。”秦岚这时笑了出来，撇了他一眼道，“就你还初生牛犊？大龄单身狗吧你。”
“秦岚同志。”魏沉风突然正色道，“说话可不能带人身攻击。”
秦岚朝他吐了吐舌，便径直离开去办自己的事了。魏沉风忽然转头问道身边的小陈：“罗琦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医院下午打来电话，说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还没苏醒。”
魏沉风又问：“有说什么时候能醒吗？”
“没有。”小陈回答道，“但我们上午去医院看过，医生说她呼吸系统损伤，给她做了气切，所以暂时无法说话。”
“不能说话不要紧，意识清醒就好。”
“但钅它中毒不比一般的毒，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醒过来。”小陈说完摇了摇头，准备做起手中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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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刚一转身，就听见背后魏沉风说了一句：“等会。”
小陈看着他，问道：“魏队，怎么了？”
“我问你啊，食管和气管……是不是连在一起的啊？”魏沉风眉头紧皱沉思道，“吃下去的东西会不会到气管里面去？”
小陈面露难色，显然也不知道答案，他看了看四周，突然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人影，大声喊了句：“李老师！”
魏沉风循着小陈的视线也看了过去，发现是在他们局里当法医的李朔。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的。”李朔听了他们的问题之后很耐心地解释了起来，“食管和气管在口腔之下开始分叉，两个管之间有一块会厌软骨，人在进食的时候，会厌软骨会把气管封闭，让事物顺着食管下到消化系统。”
李朔刚刚说完，就发现魏沉风的脸色不对劲了起来。魏沉风立马转身对小陈说道：“快跟我去一趟事发现场，叫几个检验科的同事一起去。”
如果罗琦真的是把毒吃下去的，那为什么她的呼吸系统会受损？所以说他们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罗琦其实是因为呼吸而中的毒？既然是因为呼吸，那为什么果盘里的食物上会检测出钅它粉？
魏沉风再一次来到事发房间，又在房间里走上了好几圈，房间里没有窗户，钅它粉究竟是怎样在空气里面流动的？
“魏队。”检验科的同事忽然叫道，“我们在地板上也检测出了钅它粉，不止地板，甚至桌子、椅子、床上，都能检测出来。本来以为是灰尘，没想到这间房间里充满了钅它粉。”
简直就是个毒窟！
所幸他们进来勘察时都是戴着防护的手套和口罩，魏沉风扫视了一圈，最终把视线停在了天花板上。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从隔壁房间搬了一张椅子过来，二话不说站了上去，他把双手放在空调外壳的两边，然后用力拉了几下就把它扯了下来。
“你们快来看看。”魏沉风盯着空调内部，对后面人说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说完，他把手伸了进去捣鼓，半分钟后终于从里面摸出很小一个空袋子。
他把它交给了检验科的人，看着他们拿着仪器检测。
“魏队……如果没有错，这应该就是装钅它粉的袋子。”
“陈正。”魏沉风眉头都不皱，当机立断叫了小陈，立马从口袋里掏出昨天经理写的那张纸，然后指了指第三个地址，顺手摸出手机拨了局里的电话，“带一队人立马过去这里抓捕嫌疑犯。”
说完之后，魏沉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心跳似乎是漏了一拍的样子。俞林在这毒窟里呆了半个小时，那他是不是也吸入了很多钅它粉？！
第23章第二十三章
陈正带人赶到魏沉风给的公司地址时，负责人说那天去修空调的那名员工已经两天没有来上班了，再问他要了那名员工的姓名、照片和住址，等他们找到已经是人去楼空。
于是陈正立马打电话，吩咐加强各火车站和机场的出入境管理，最终在市中心火车站的候车室里抓到了那名员工。
“宋水生。”陈正打开警员证，“你被怀疑涉嫌一起投毒案，我们现在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逮捕你，请你和我们回警局配合我们调查。”
说完，在宋水生惊恐无比的眼光之下，他的双手已经被戴上了手铐，和押着他的几名警员一起坐上了警车。
在另一边，魏沉风和陈正交代完之后，就立马开车回了警局，在急忙中找到了俞林，一把牵起了他的手：“快跟我走。”
俞林看着突然冲进来的魏沉风，不明所以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跟我去医院。”魏沉风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
俞林心猛的一紧，直到被魏沉风拉进了车里，才颤颤巍巍地问道：“罗琦……情况不好？”
魏沉风发动了车子，转头盯着俞林道：“不是罗琦，是你。”
俞林被他盯得脸有些发烫，一时竟想不起来回什么话，他把头往旁边一扭，装作在看车外风景的样子。
“投毒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是之前来维修空调的人。”魏沉风看着面前堵得水泄不通的马路，暴躁地按了两下喇叭，“他把装有钅它粉的袋子按在了空调内机里面，罗琦一启动空调钅它粉自然就会散播在整个房间。罗琦在短时间内吸入了一定量的钅它粉，从而引发了急性钅它中毒。算了下，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发的病。”
“他们有什么恩怨吗？”俞林问道。
“不知道，还没审。”魏沉风又急躁地拍了两下方向盘，突然叫了俞林的名字。
“嗯？”俞林歪了歪头。
“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魏沉风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说实话。”
俞林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魏沉风拉他去医院的目的并不是因为罗琦，而是要带自己去做检查！
“我，我很好。”俞林有些结巴道。
“真的？”
“真的。”
问归问，魏沉风还是坚持要带俞林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俞林看着插在静脉里的针头和顺着管子流出的血液，心里突然觉得很暖。血检和尿检是逃不了的，但就在魏沉风还在劝俞林去放射科拍片子的时候，俞林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真的不用去放射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