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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何不从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以寒yN
第15章竹林夜奔逃(3)
日头高高挂起。
山间一座小木棚后面传来几声鸡鸣,晏衡被那声音吵得皱了皱眉,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先看见了木头搭制的天花板,再转头,看见木屋门被推开,日光照射进来,晃得他眼晕,慢腾腾伸手去挡。
“哎,姑娘,你醒啦!”
是个陌生人的声音,晏衡警觉地清醒过来,一下子坐起身。眼前的青年穿着粗皮革制成的褂子,背上背了一把长弓,肩上扛着一头野猪,手里还提了两只野兔子,似乎是个猎户。
那人放下自己身上这些东西,擦擦汗坐下,叽叽喳喳和晏衡说着些有的没的。
晏衡有些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是在山中幸运地遇到此人?然后用了金缕曲吸了他的气血?并且还没被这人当成恶人,反而救到了底?
他依稀记得昨晚浑浑噩噩间,有人在他耳边大喊:“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谁给你胆子乱走的!”
是这个人吗?
他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湿透的那件女装已经被人脱掉,换了一身粗布麻衣,仍然是女子制式。
晏衡有点奇怪,这个猎户给自己换了衣服,现在还把他当成姑娘?
他捎带试探地问:“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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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救了我?”
猎户讶然:“姑娘你忘了?昨晚要下大雨,俺早早就回家咧,是你男人带着你敲俺家门,说迷路了,你又病晕过去,俺看你都被雨浇透了,才让你小夫妻俩住一晚的。”
晏衡听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小谢昨晚终究回来找他了。难道那会儿他离开……其实只是为了引开追兵?
他对他用了那功法吗?他没有推开他吗?
晏衡有些烦躁地绞了绞手指,四下看了看不像有其他人,只好嗫嚅着问:“那我、我夫君呢?”
“我在这呀,好夫人这就想我了吗?”
小谢一贯懒散的声音从木屋外传来,猎户一侧身,让出门口的视线来,就看见他背着一捆柴火沿着斜坡走近了木屋。
晏衡撇了撇嘴,偏过了头去。
小谢放下柴火笑嘻嘻地进了屋,猎户同他道了谢,便把屋子让给了他俩说悄悄话。
晏衡冷冰冰道:“怎么,昨晚去而复返了么。”
他悄悄瞄了小谢一眼,不料看见对方面色发白,嘴唇干裂,虽然还是那副讨打的笑容,可整个人的神状态看上去都很不好,仿佛病的那个是他才对。
晏衡匆忙下了床上前一步,眼里藏了一丝忧虑,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小谢笑道。可是那笑容好像也有些力不从心。
晏衡心里咯噔一声,狠咬了一下嘴唇,道:“是不是……我昨晚……”
虽然记忆还有点模糊,但他几乎确定昨晚他用了金缕曲的人一定是小谢,说不定还很糟糕的失控了,乃至于害他虚弱至斯?
小谢见他的样子就知他在想什么,勾着唇角道:“别多想,不是那么回事。”
晏衡犹豫了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不愿多说,终是回目光,低声道:“昨晚的那些人,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搜山。昨晚多谢你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去许城吧。”
话说出去半天,却没有得到小谢任何回应,晏衡不由再次抬头看他,只见小谢眼皮翕动,一副倦怠不堪的样子。
晏衡慌忙上前扶住他,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度还正常:“你到底怎么了?别再说没事了,你看上去很不好,是不是我……我昨晚用的太过……”
小谢忽然低笑了出声:“晏楼主,你这样说话可要叫人误会的。”
晏衡攒着眉瞪他。
小谢被他瞪地叹了口气,幽幽道:“是是是,我这个样子就是怪你,我这么说你高兴么?真是的,我也是脑子长泡了,怎么敢在这时候救你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了。晏衡托着他的身子不让他倒下去,着急地拍了拍他的脸,叫道:“小谢,你清醒点,你到底怎么了?”
“我……现在走不了,”小谢一只手搭在了晏衡肩上作为支撑,上半身整个都躬了下去,不知道是累还是疼地,“此地……是不宜久留。晏楼主,你一个人先走吧。”
晏衡吃了一惊,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几时见小谢示过弱?这小孩不是在吹牛就是在吹牛,虽然好像说的大都也做到了,但是以他的性格,能逞强肯定要逞到底的,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晏衡揽住他的背,恼道:“你昨晚既没抛下我,我决不能在你这个样子时抛下你,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完成,我断不会食言。你放心好了,我陪着你。”
听了他这话,小谢一下子泄了力气,整个人软倒在晏衡怀里。晏衡抱着他把他放在床上,问道:“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么?”
小谢竭力绷着面皮,但明显身子都开始痉挛起来,吓得晏衡不知所措,反倒让小谢安慰他道:“没事……不是第一次了,熬过今晚就好,你去……把门关上,别叫猎户大哥看见。”
晏衡慌忙照做,合上门回来,又听他道:“再找几根绳子来,把我捆住,越紧越好。”
晏衡虽惊疑,但仍然照做,取了猎户方才捆猎物的麻绳,把两根拧成一股,将小谢严实地绑了起来。做完后他也出了一头汗,跪坐在床榻边仔细瞧小谢。
约莫过了两炷香,小谢开始不妙了。
他身上青筋暴起,冷汗直下,盘腿运功,过着清心静气的口诀。
看他的样子,竟像是走火入魔。
莫非是武功练得太杂,东学一脚西学一脚,导致经脉紊乱么?
晏衡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却也不敢碰他,稍微坐远了些,怕扰乱他的气息。
又过了一个时辰,小谢的嗓子里开始发出低低的嘶吼,甚至运功想挣脱绳索,看他的神智似乎到达清醒边缘,已经难以自持了。晏衡怕惊动猎户,悄悄打开门看了一眼,见人好像已经外出了,稍稍松了口气,但他刚一转身,就看见小谢滚下了床,痛苦地乱撞。
晏衡赶紧过去稳住他:“小谢!小谢?能听见我说话吗?”
小谢紧紧闭着眼睛,野兽一般发出“啊啊”地嘶叫。
他身上的绳索已经紧紧勒入肌肤,留下的深深的痕迹,有几处都已被磨破,渗出几丝血迹来,晏衡看了于心不忍,终是给他解开了绳索,只靠着肉身来困住他不让他自残。
小谢一朝脱困,立即起身要往外跑,晏衡从身后死死抱住他将他往回拖,不料小谢忽然转身并指为剑攻晏衡面门,晏衡赶紧撒手回守,“红酥手”脱手甩出,刺入小谢膻中穴,小谢身形稍滞,晏衡欲趁机再次制住他,刚一近身,小谢又是指如利剑横扫过来,晏衡反应也快,连躲了十几招,谁知小谢出手越来越快,晏衡才惊觉自己已跟着他的节奏被带入了圈套,周身看似没有破绽,实则如在死角,并无退路。
快雪时晴!
晏衡心里吃惊,这是苍崖剑法,他见识过!
若说上次对敌只是模仿钟宵,那么这次他完全是下意识用出了苍崖剑法,无剑胜有剑,这招式他已然融会贯通了。
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晏衡越是和他对招越是心惊,十二楼的对雨决绝对也称得上江湖排名前列的武功,他的针法更是父亲严厉自教导下苦学出来的,父亲当年和苍崖掌门秦端阳过招都不曾落过下风,可这套针法到了他手上对阵苍崖剑法,居然占不到任何便宜,究竟是他学艺不,还是对手太过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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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潼关来的流民,如何能习得如此正统纯烈的苍崖剑法?
好在小谢此时近乎走火入魔,状态时好时坏,那招“快雪时晴”不及给晏衡致命一击,他自己便先乱了步法,晏衡赶紧出针封他去路,十指灵活游走在小谢周身,一招“扫林亭”攻他不备,点他要穴,终于将人制住。
晏衡拖着他回到床上,犹豫该不该再把他绑起来,但小谢双手紧紧扣着自己的咽喉,抓挠前胸,衣服都被他扯成布条,身上也被自己抓出好几道伤来,这些无意识的力道似在昭示他忍受着多大的痛苦。
而被撕破的衣服隐隐露出他左臂上的一道丑陋的伤疤,看起来像是刀伤,晏衡忽然灵光乍现,捡回了一直想不起来的昨晚的记忆,昨晚就是这只手臂,这道刀疤,他施用金缕曲的时候,这手臂就横在他眼前,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的确是小谢在暴雨中找到了他,给他提供了自己的气血,还背着他上山找到了这家农户。
晏衡终究不忍,伸手按住小谢的手与自己交握,小谢失了发泄的渠道,张口就咬住了晏衡的肩。晏衡闷哼一声,却没有阻止他,只是紧了紧他的手,说:“痛就咬吧,算我欠你的。”
小谢仿佛真的听懂了,牙上加重了力道,利齿刺入晏衡的肌肤,粗麻布很快渗出一滩殷红的血迹来。
晏衡侧过脸,陡然看见小谢鬓角处有一丝不是很服帖的皮肤,轻微翘起,薄如蝉翼,晏衡心中遽地一惊,探手去摸,但小谢的手仍然与他紧紧相握,他便借用“红酥手”挑开那层薄胶,用力一扯。
薄胶竟是一层假皮,逼真的从未令晏衡和其他人觉察,而假皮底下,少年的真实面貌终于暴露出来,那是一张比假皮还要俊俏几分的容颜,颧骨比先前高些,圆圆的有点可爱,不笑时嘴角也轻轻上弯,很是调皮,面庞比先前柔和几分,带了些许少年人的稚气。
不知是不是那血腥味使得小谢清醒了一瞬,他蓦地松了齿上力道,偏过头,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那张没有血色的面庞。
五感似乎顷刻间回来了,他闻见这人身上淡淡的药香,看见这人颦着地眉心,听见这人压抑地喘息,然后他低了低头,看到了自己方才咬着的地方,是他的肩,他扯开了这人肩上被咬碎的衣布,露出一块雪白的肌肤,和狰狞的咬伤,一溜血迹蜿蜒而下,红的更红,白的更白。
小谢怔然凝视了片刻,口齿不清地喃喃了一声:“晏芳含……”
然后便晕了过去。
第16章有敌结伴俦(1)
山间寺庙的晨钟扬起,庄严宏伟,余音空灵,将日出唤起。晨雾渐散,竹枝在微风中轻晃下几滴露水。一条曲径蜿蜒通向汜水小镇,一匹骏马慢悠悠走在其间。
马上载了两个年轻男子,一个持绳驾马,嘴上叼着片鲜嫩的竹叶,口中哼着民间小调,摇头晃脑怡然自得。另一人侧坐在马上,裹着一张厚实的狐皮大氅,安静窝在后面男子的怀中,闭着双目,似还在甜梦之中。
晨钟落下以后,睡着的男子眼皮颤了颤,缓缓张开了眼,他兀自惺忪,就听头顶上一道笑意满满地声音道:“夫人醒啦?”
晏衡反应了一下,无力地翻他一眼,又闭起了眼。心里却想着:我未太过信赖这家伙了,居然在他身侧睡得这般熟。
几天以前事情还不是这样的。
那天暴雨他们互相窥见了彼此的秘密,虽然有太多惊疑,但事后又谁都没有多问。小谢没问金缕曲,晏衡也没问他的走火入魔。
甚至晏衡揭了他的假面,小谢醒来后看见,也没有解释。那真面目晏衡也是不认识的,只是觉得很好看,一个人倘若易容无非为了两种,一是遮丑,二是遮身份。那么小谢显然是后者了。
他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流民,但谁身上都有秘密,小谢险些舍命救了他,这一点足够晏衡不问其他。
那夜暴雨后,好像许多事都不一样了。
晏衡感慨万端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此时重新贴上了假皮的小谢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他仔细感受了下风向,又抬眼看了看天,绳停了马,把晏衡扶下来靠在树边坐下,道:“你休息一会儿,附近应该有活水,我去打点清水来。”
晏衡懒懒应了声,靠着树继续闭目养神。
小谢循着山脊走出大约几百米,果然找到一处流淌地清泉,当下过去洗了把脸,又拿水壶接了些清水进来。
他正哼着小曲,突然似听见远处传来兵刃交击之声,凝神一辨方向,想了想,朝声源摸了过去。
没想到是一群流匪正和几个江湖侠士对上手,那几名江湖弟子是五男三女,穿着干净整齐,携了四匹马一辆马车,车一看也不是小户人家的制式,这八人出手就看得出不是普通门派弟子,只不过打扮都十分低调,才引来流匪觊觎。
流匪与他们过了半天招才品出这些人不简单,小谢倒是一眼认出,这八人是苍崖弟子,还是内门弟子,剑法练得有一定熟度。
苍崖弟子怎么会在这边?小谢玩味地笑了笑。
这群人看起来并不是那夜追杀晏衡的那批,此时出现在许城附近,目的地应该很明显了。看样子不止十二楼有意来许城分羹,苍崖山也不落人后。
小谢靠近了躲在一棵树后仔细观战。
一盘着十字髻的清秀女子似乎身体欠佳,被流匪看出短板,好几人合而攻之,女子一着不慎被脚下的石块绊了一步,剑一歪,眼看就要受人一掌。
另一穿着鸦青色袍子的男子注意到,冲她喊道:“舟儿小心!”
但他提醒的晚了,女子不及闪躲,闭眼待命,不料半途中突然蹿出来个农户打扮的少年,双脚踹在那流匪胸口,又一指弹飞了女子身后袭来的匕首。
鸦青色袍子飞速制住了敌人赶来支援,流匪见失了最佳机会,心知不敌,互相打了个眼色,纷纷撤退了。
被救下的女子虚惊一场,擦了擦冷汗,转头对那少年道:“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小谢转着水壶的绳,眼神滴溜溜地转,笑道:“不客气,路见不平嘛。山间流匪是很讨厌的,我和哥哥才被他们抢了钱财呢。”
女子见他生的好看,此时笑起来更添俊朗,不由红了面皮,移开了眼睛道:“这些流匪真是杀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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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再细问少年几句,同伴已经纷纷围了过来,纷纷问她:“晴舟师姐,你没事吧?”
那个鸦青色袍子的男子似乎是这几人间辈分最高的,他叫住了几人叽叽喳喳的絮语,对小谢抱了一拳:“少侠方才出手相助,感激不尽,在下苍崖山徐彦,幸会!”
苍崖山讲究磊落二字,几人虽然藏起身份低调出行,但见小谢是恩人,便出乎于礼报上了名字,显然是有意相酬了。
小谢摆了摆手:“凑巧而已,不必挂心,我没名没姓,你们叫我小谢就好了。”
他的回答让众人一愣,徐彦又像他介绍了其他人的姓名,一群人幸会幸会地来来去去,小谢确实懒得应付,只点头作罢,好在几人见他年龄小,又是农户打扮,便当他是不懂事的乡间少年,也不在意,询问了他为何来此要往何去,小谢说自己和哥哥从宛城来,要去许城奔亲戚,路上被流匪抢了盘缠,只剩下一匹马,方才过来替体弱的哥哥打点水,碰巧看见流匪害人,才有了刚才那出。
几人正好也是要往许城去,看他可怜兮兮,身世也叫人唏嘘,尤其是那唤作晴舟的女子,更是极力主张兄弟二人和他们搭个伴,以保一路平安。
小谢半推半就的许了,指了“哥哥”所在的方向,正好是他们要走的方向,几人便一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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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衡在原地等了许久,见小谢迟迟不回,倒也不着急,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打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出了些薄汗,盘腿坐着运功休息。
过了一阵忽听得有纷杂的脚步声朝他的方向过来,赶紧起身拉过马,想装作过路的农户,不料看清了来人中夹着小谢。
小谢远远就朝他招手,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嘴上还喊道:“芳含表哥!”
晏衡眉毛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看着他跑过来。
小谢过来后攥住他的手道:“表哥,我遇见了一群大侠呢!苍崖山你听过吧,他们是苍崖山的人啊!厉害不?咱们不用担心走不到许城啦,大侠说可以捎带我们一程呢!”
徐彦远远笑道:“小兄弟不用大侠来大侠去,我们就是普通苍崖弟子,称呼名字就好了。这位就是你表兄了吧?长得真是……”
他本来想说“一表人才”,可是走近几步,眼神随意往晏衡身上一瞟,就哑了声儿。这弟弟已经俊朗的不像个平民百姓,怎的哥哥也长得这般……好看。白的不像样子,虽然知道他是生了病,但一个常年风吹雨打的农户,怎么会有他们这般气质?
徐彦心中起了疑,面上却是不露分毫,过来对晏衡作了一揖,把方才小谢救人的事和他复述了一遍,又将众人一一介绍给他,最后交代为何几人一同前来,问他是否愿意同行一程。
晏衡心中疑惑更甚,他和苍崖山的人几时这般客气谦和过?前几天还被人追着放冷箭呢,他不动声色打量这些人,又看了小谢一眼。
小谢和苍崖山的关系他本就介怀,如今忽然带了苍崖山的人过来说要一道,他如何不怀疑他的动机。几天前构建的信任看样子如此脆弱,稍稍一触就有了裂缝的迹象。
晏衡心底里并不愿和这些人搭伴同行,虽然他和小谢物资短缺,身上唯一能换钱的东西都给了那个猎户,换来一匹马一件大氅两套衣服,若和苍崖山这些人一道能蹭他们吃喝,没准还能探听到有用消息,但风险未太大了。
念及此,晏衡便对徐彦拱手一笑:“各位英雄的好意我兄弟二人心领了,只是去许城路途并不坦荡,一路同行难给各位添麻烦,因此我们还是……”
“表哥!”小谢打断了他,一脸委屈兮兮的神情,“你,你身上的病,以为我不知道么?昨夜趁我睡着,你是不是偷偷爬起来躲开我咳血来着?”他边说,还边跟真的似的摸了两滴眼泪,“你以为我愿意给别人添麻烦?我还不是怕自己照顾不了你,万一又遇到流匪,我若是打不过可怎么是好?上次是幸运才跑掉了,下次谁知道呢?”他越说哭地越来劲,嚎啕着嗓子道:“咱们离开宛城时姨母就好生交代我,一定要把你的病治好,我、呜呜、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才去给别人添麻烦的……”
“不麻烦,不麻烦的!”徐彦一脸惶恐地疯狂摆手,“小兄弟你别哭了,哎,方家表哥,你就别推辞了!真的不麻烦我们的!小兄弟救了舟师妹,这恩情我们也一定要报的!”
徐彦原本还对二人有所怀疑,见先前晏衡没有要赖上他们的意思,而此时小谢又哭的情真意切,那些怀疑统统抛到脑后,觉得就算二人不是农家出身,也是迫不得已的苦命人,刚才还救了他们,怎么能这么猜忌别人!
“是啊方家表哥,你看看你弟弟,多心疼你啊,你可别叫他再哭了,真是,可怜见的……”
晴舟和她身边另外两个女子听着小谢的兄弟情深,都忍不住暗暗擦了擦眼角。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晏衡:“…………”输了。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了晏衡半晌,晏衡终于:“好吧……谢过诸位了。”
一行人愉快地上了路。
小谢放慢了脚步,和晏衡微微落后众人,偷偷勾了勾晏衡的手,道:“表哥,看我哭,你都不心疼么?”
晏衡冷笑一声。
前面离他们最近的晴舟忽然转过身,脸带埋怨地看了晏衡一眼,似乎在说:“哪有这样当哥哥的,一点都不懂弟弟苦心。”
晏衡:“……”
小谢勾着嘴露出得意的笑容。
晏衡忽然看着他,吸了吸鼻子,眼睛泛红了。
小谢心道:不好,大事不妙……
下一刻晏衡忽然哽咽出了声音:“你这混小子!以为我真的不心疼你么?看你哭,比我自己哭还要痛的呀!你这孩子自小没了爹,是我一手把你拉扯大,你把我当哥哥,我却把你当亲儿子!都说父爱如山,我若不对你严厉一些,你性子本就顽劣,若是长歪了,我可怎么对你娘亲交代!”
晏衡抽噎着掩住了眼睛,众人听他这么说,纷纷转过头来,责备地看向小谢,似乎在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一点也不明白哥哥的苦心!”
小谢:“………………”妈的,被占便宜了。把“我是你老子”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不愧是十二楼晏少楼主。输了。




卿本佳人,何不从贼 分卷阅读28
晏衡藏在袖子下的嘴角也勾了起来,对他吐了吐舌,做了声“乖儿子”的口型。
小谢额角抽搐,用唇语回道:“晏芳含,你等着吧。”
第17章有敌结伴俦(2)
十个人结伴同行,要比两个人热闹得多。
三个女弟子走在前头,像黄莺一般叽叽喳喳欢歌笑语,连带着晏衡心情都好起来,他想念起铜雀来,许久没人在他耳边念叨,居然有点不习惯。
另外几个男弟子也在聊天,似乎在说最近的历练,晏衡听了几耳朵,听出他们是上剑宗的弟子,从雒城去许都,是奉了师命。
晏衡有点好奇,便试探地问了几句,几个弟子并没有什么遮掩,统统告诉了他。原来苍崖山预备在许城扩招弟子,早在迁都之前就在山北边修了所苍崖观作为落脚点,掌门秦端阳派了门下英弟子前来稳固大局,包括上剑宗宗主和秦端阳的女儿在内,这些上剑宗的弟子都是为选拔和教导新门生的而来的。
晏衡听后心念一动,半开玩笑地问:“是怎么个选拔法呢?不知道我和表弟能不能报个名?”
小谢倏抬眼看他。晏衡似无所觉,微笑看着几个上剑宗弟子,徐彦答道:“外门弟子的选拔很容易,身体健全心智无碍都可以前来报名,想成为内门弟子正式在苍崖山学艺,就需要一些时间和能力了,具体的考核是大师姐同宗主一起起拟,再由掌门敲定的,我们还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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