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呼吸
作者:一捻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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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呼吸 分卷阅读1
第1章关键词1:永川、开始
远晨是在离镇子一段路程的公路上捡到那个少年的。
那天下午她从邻镇回来,骑着自行车在公路上飞驰时,看到一个少年背着背包垂头丧气地坐在路沿上,旁边的路面放着一支喝了大半的矿泉水,他低头查看着纸质地图,脸颊被盛夏的阳光照得通红。
远远地,远晨便注意到他盯着地图一脸的迷茫。
看来又是个迷路的孩子。
她稍稍放慢车速接近他,在他跟前停了下来,问:“怎么了?”
男孩连忙站起来,一边舔了舔略干燥的嘴唇,略带着急:“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永川镇该怎么走,我手机导航上的地图根本没有这个镇,这份纸质地图上倒是有,但位置又标得又不太清楚……”
在他说话的当口,远晨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十多岁的样子,略毛燥的短发在午后的热风中翘着,长相倒是挺清秀的,就是神情很疲倦,看来像是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如果方便的话,你能告诉我该怎么走吗?”
远晨伸手指了指前方公路旁的一条羊肠小道:“看到前面那条小路了吗?顺着这条路直走,然后你就会看到一棵大树,沿着树干左侧的分岔路继续走,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到永川镇了。”
他眼睛亮起来,朝她笑了笑:“太感谢了。”
见他拿起地上的水瓶就要往前走,远晨喊住了他:“哎,还是我捎你一程吧。”
“啊?”他略吃惊地回头,看了看远晨,又看了看她脚下的自行车,“还是不用了。”
“怕什么,你走路少说也要二十分钟,我用自行车载你五分钟就到了。”远晨豪迈地拍了拍车后座。
盛夏毒辣的太阳底下,少年擦了擦脸上的汗,笑得有些虚:“没关系,我走一走就行……”
“哎呀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远晨瞪了他一眼,“这位弟弟,我是看你再走下去就要中暑了才好心载你的!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劫色不成?”
那少年笑又不是,不笑又不是,略纠结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午后的日光烤得人难受得很,汗水把衬衫打湿粘在背上极不舒服,也许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有些不支了,便没再坚持,苦笑了一下:“那就……麻烦您了。”
远晨豪爽地一挥大手:“不麻烦,反正我家就在永川。顺路。”
自行车重新在公路上飞驰,一个短发的女子二十出头,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短裤在前面骑行,后面坐着一个略有些瘦弱的少年。
阳光就在后方追逐着他们,少年把头转向一边,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出神。
恍惚间,前方传来一句问话,他一时走神没听清,便问:“你问什么,我没听清?”
远晨中气十足地重复了一遍问题:“我、问、你、来、永、川、干、嘛、呢?”
自行车正好从混凝土公路转向一条泥土小径,小径两旁的荒草在躁热的夏风中无打采地摇晃着叶子,一股泥土和草叶混合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哦,我来……”少年顿了一下,“……来找个人。”
“你找谁?现在还留在永川的人家不多,说不定我认识呢。”远晨在前方奋力蹬着,不一会儿,前方小路尽头就出现了一株高大的树木。那株树像个路标一样伫在远方,树干笔直地挺立着,向上的枝桠撑开了一大片绿色。
少年的目光被那株大树吸引,没有回答远晨的问话,反而反问了一句:“那是株木棉吧?”
“咦,你眼神这么好,隔这么远都能看出是木棉?”
如果是在春日,木棉盛放满树红花的情况下倒是能从很远的地方就能认出来。但现在它那些硕大艳丽的花朵都已经化作泥土,枝桠上满满的都是一眼看过去再普通不过的绿叶子,能从那么远的距离判断出树种,倒是很稀罕的一件事情。
“你是植物学家?”远晨开玩笑。
“听他说过,他出生的那个小镇前面有一株很大的木棉树。”少年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他?你朋友?”
“嗯……这树有多少岁了?有一百岁了吗?”
“唔……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听我爸说他小时候这棵树就已经长得很高了,有一百岁也不稀奇吧。”
少年看着那株越来越近的木棉树陷入了沉默。
哎,庄豫,我出生的那个镇子有一棵很大的木棉树,春天来的时候会开满木棉花,红彤彤的,隔很远都能看到,特别漂亮。我觉得它大概有一百岁了,下次我带你去看看吧。
夏日的风吹过来,没有丝毫凉意,热得人心里发痒。
即便后面载着个小年轻,远晨也依旧以她的魄力和腿力只用五分钟就骑到了永川镇。
相比起那些繁华都市,这个小镇缺少现代化的气息,除了各家各户屋外的电线外,几乎看不到什么现代市镇的影子,镇上的街道和房屋几乎不是木板铺成就是砖石铺就,各家各户都带着一个院子,里头不是栽花就是种菜,颇有田园诗意。
仿佛在铺天盖地的现代化浪潮中,唯有这个小镇还保持着安静和古朴的美德。
夏日巨浪般的蝉鸣中,这座小镇在夏日的午后沉睡着,街道上几乎看不见行人,只有路边一棵榕树下有一个老人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卖金鱼,几个光着上身只穿着小短裤的的小男孩蹲在鱼缸边逗着鱼儿。
远晨在路边的树荫里停下车,少年一边从后座下来一边道谢。
她耸耸肩表示小菜一碟,见他低头又要找地图,便问:“你那个朋友过来接你吗?”
他略一顿,摇摇头:“他……他应该不知道我过来。”
“你们事先没联系呀?那现在打个电话叫他过来呗。”
他还是苦笑:“他没电话。”
远晨一脸不可思议:“是不是现代人啊,竟然没电话?那你知道他住哪里吗?我带你过去吧。”
他摆手:“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了。我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慢慢找也不迟。”
“找?”远晨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不知道他住哪里吧?”
他又是苦笑。
远晨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会遇到这么糊涂的一个人:“你不知道他住哪里,也不知道他电话号码,你该不会根本没见过那个人吧?小弟弟你是过来见网友的吧?”
这次他没有露出苦涩的表情了,而是颇舒怀地笑了笑:“不是不是,你误会了。他确实是我的朋友货真价实的朋友,只不过我们俩……”
树荫下,有明媚的阳光落在他的眼睛。
“……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我猜他是回老家了,所以就过来这边看一看。只是我也不知道他老家的具体地址,所以只能靠自己慢慢找了。”
也不知道是他幸运还是不幸,摊上了远晨这个闲来无事又颇热心的人,她听罢将自行车放在一边,抄着手问道:“你就一点线索没有?虽然我们永川说大不大,可还是一个镇呐,要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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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不是挨家挨户敲敲门就能找到的。”
他又挠头:“他也没详细说过他家住哪里,我只大概知道他的小学。”
远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小地白了他一眼:“就凭这丁点儿信息,你就觉得自己能像福尔摩斯一样把他给找出来?”
他反倒温和地笑了笑:“我也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慢慢找呗。”
“你不是说有段时间没见了吗,就不想早点见到他?”
“慢慢来,总是见得到的。”他的笑在远晨眼里略显得没心没肺,让她在心里大大地感叹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悠闲散漫了。
哎打住,她想起来自己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是先别急着批判比她小不了多少的这个少年了。
少年虽然略显散漫,但礼数还挺周到,再次向远晨道了声谢:“谢谢您载我到这里,接下来的事就不麻烦您了,我自己会有办法的。那我先走了。”
“慢着。”远晨悠悠地叫住了他,“既然你说自己会有办法,那你说说,今天打算住哪里?”
他一脸天真:“我就随便找个旅店住下。”
远晨嘴角抽搐,冷笑一声:“小弟弟,我跟你说个残酷的事实:我们永川镇,没有旅店。”
十九岁的大学生远扬在客厅里铺开的竹席上呈大字型躺倒,一边享受着落地风扇送来的凉风,一边咬着刚切好的冰镇西瓜。他的白色背心领口歪歪斜斜的,露出了毫无性感可言的锁骨,下身是毫不讲究的直男小黄鸭睡裤,丝毫没有十九岁大学男生应当具有的时尚品味。
正当他感慨着生活的无限美好时,家门忽然被打开。
从门锁被粗暴拧开的声音,他就知道肯定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远晨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他那单身了二十六年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姐姐,竟然带着一个看来起水灵灵的男生回家了。
他瞬间从竹席上跳起来,往厨房嘶吼了一声:“妈!不好啦!姐姐拐带了个未成年人回家!”
一声干脆利落的“啪”,远晨的拳头准无误地落在他的脑袋上,顺带还赠送了一个难度超高的白眼。
厨房里的妈妈听见声响走出客厅,一见到那少年眼睛立马放光,露出了满脸笑容:“哎哟,这小青年是谁呀?远晨你朋友?”
“得了吧她哪有朋友。”
“咚”的又一声,远扬的脑袋马上增加了一个大包。
远晨解释:“我路上捡来的,他来永川找朋友,暂时没找着,又没有地方可以住,我就带他回来了。”
十九岁的远扬又以一种“姐你真行啊这么积极主动”的目光看着远晨,顺带打量了一番那个看起来略拘谨的少年。
少年尴尬地笑了笑,又向远妈妈行了个礼:“阿姨,不好意思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远妈妈热情好客地笑着,“小伙子叫什么呀?”
“我叫庄豫。”
“名字真是好听啊。”她一边点头一边向还在旁边蹲着的远扬说:“你还不快点把客厅拾好招呼客人。”
远扬不太情愿地开始拾竹席,庄豫略带迷惑地看了一眼室内简单低调的装潢,又看了看一边的远晨:“您不是说你们家以前是旅店吗?怎么……”
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旅店的样子。
听到他的疑问,远妈妈笑了起来:“没错呀,我们家以前是旅店来着。晚清的时候。”
晚清……
他嘴角抽了抽。
远家一共四口人:父亲远经天跟那个台湾演员没什么关系因为工作原因暂在外地;母亲刘家玲跟那个香港演员没什么关系则是普通的家庭主妇,平时做做饭洗洗衣服管教一下孩子偶尔跟邻居搓搓麻将什么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长女远晨,芳龄26,独身主义,由于工作性质灵活一般在家;长子远扬,19岁,大学生一枚,这小子个性比较难描述,用他姐姐远晨的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不思进取不学无术不伦不类不共戴天咦,好像有点不对……
总而言之,这是普通而幸福的一家人。
等等,“普通”这个词,好像也不太适合用在他们身上。
晚清时期曾经营过旅店的远家是个大宅子,宅子主要住人的是前半部分,都改造成了现代的房屋结构:玄关进门便是客厅、厨房、杂物间,二楼是主人们的卧室。内部装潢也是现代式的。但从后门出去,经过一个栽满花木的中庭,后侧便是一幢青瓦白墙的小屋,建筑本身的构造还保留着古朴而悠远的气息,使人一眼望见,便像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主屋没有多余的卧室,只好把庄豫安排在后面的小屋。幸好小屋平时虽没有人住,远妈妈偶尔也会去打理一番,所以略作拾就可以入住。她特地给庄豫挑了一间景致好的卧室,一推开窗子,满目都是花园里蓬勃生长的各色花草。
当天晚上,远妈妈还特地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来欢迎他。他被这家子人的热心触动,也没有先前那么尴尬了。
饭桌上不可避地被各种询问:今年几岁啦在哪里上学啊为什么会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小镇上来呀要找的是什么人啊诸如此类的。
当庄豫避重就轻地回答了一句“我二十四了”时,远家三人齐齐以惊恐的目光看向他。
“你是妖怪啊你哪有二十四岁的样子……”
“说你是高中生我都信好吗。”
“二十四岁的人不长你这样的好吗。”
面对他们极度质疑的目光,庄豫只好苦笑着拿出了身份证。
远家三人低头看了一下证件上的出生年月,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更加震惊了。
“这年头的孩子怎么二十四岁长得跟十四岁一样……”
“哎姐,都一样是地球人,你只比他大两岁怎么你就这么显老。”
“远扬同志,还想活着吃完这顿饭我奉劝你连一个字都不要再说。”
吃完晚饭,他在主屋洗了个热水澡,正要穿过中庭的花园回卧室休息,忽然有个人叫住了他:
“哎庄哥。”
叫他的是远扬,那个十九岁的少年正坐在花园一角的木椅上,瘦长的腿向前伸着,一边向庄豫招了招手,一边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庄豫走过去坐下。
木椅上方是一个简单的花棚,牵牛花的枝蔓柔软地绕着细竹棚向上,分裂的绿叶和藤蔓铺满了整个棚子,卷曲的枝条垂下来,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我姐说你在找人。”远扬悠闲地往椅背上靠,指了指主屋上方亮着灯的一间卧室,“她这两天工作比较忙,可能帮不了你了,所以她让我帮你找找。”
“没什么的,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慢慢找。住在你家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远扬随性地挥挥手:“这有什么的,反正我现在放暑假,正闲着呢。帮你找人我也可以打发时间。说吧,你打算怎么找?”
“我也没有具体的办法,不过他以前跟我提过一些地方,我想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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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先去什么地方?”
他略一沉思:“去他以前的小学吧。好像是叫……”
“我知道,就叫永川小学。”远扬笑了笑,“我们这种小镇啊,就只有这一座小学。镇上的孩子都在那读书。离我们家不远,我们明天就可以去看看。”
“谢谢。”
“客气什么。哦对了,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夜风中,庄豫的眼神柔软起来。
“暄杨。他叫秦暄杨。”
第2章关键词2:回忆、海边
他说他叫秦暄杨。
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变魔术一样凭空掏出了一簇小花,然后极有绅士风度地分发给了在座的女生,惹得圆圈里的女孩子们一阵欢喜。
那是大学的班际联欢会,在海边的沙滩上举行,两个班级的男女围坐成一圈,每个人都到圆圈里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然后大家唱唱歌玩玩游戏喝喝小酒,共同度过愉快的一天。男女比例悬殊的专业总是喜欢搞联谊会,说好听点是联络革命友谊,说直接点就是想脱单了。
庄豫所在的计算机系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班里的女生供不应求,糙老爷们倒是一堆一堆的,无奈而孤苦地做了三年单身狗后,大家都觉得美好青春的大学时光不能再这样一个人荒废下去,一定要找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荒废才过瘾。于是班长团支书们本着为人民群众谋福利的神,开始联系其他专业同样男女失调需要均衡营养的班级组织联谊会。
外语系商英1班,就是他们此次联谊的对象。男女比例1:30。
与他们计算机1班30:1的男女比例简直绝配。
本来以为再怎么不济,这次联谊会也能摄合几对,可没想到对方阵营里潜藏着一位武力高强的敌手。
商英1班那个叫秦暄杨的,长得也太好看了。
就凭他这张脸,干嘛还要来参加这种联谊会啊?他不是应该有女朋友吗?他难道不能为广大单身男士尤其是计算机系单身已久的男同胞们着想一下吗?他顶着那张脸变魔术献殷勤,是想把全部女生都变为他的囊中物吗?
计算机1班的30个男生中,有29个都眼睁睁看着自己班唯一的一个女生被秦暄杨吸引过去了,恨得简直牙痒痒。
还剩下一个无动于衷的,虽然和众人一样都围成圆圈坐着,但全程托着腮歪着脑袋看着远处的大海,根本没有理会圈内的任何动静。
“哎庄豫,你还要保持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到什么时候?这是联谊又不是哭丧。”同班好友绰号赵小狼,见他一直无打采,忍不住捅了捅他,“不就是失恋了被甩了吗,重新找个更好的不就行了吗,值得你一整个星期都这样哀声叹气?”
“你懂个屁。”庄豫不耐烦地朝他伸了伸中指。
“你有这么喜欢许秀瑛吗?被甩了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赵小狼哼了一声,“真是怪了,以前也没觉得你有这么喜欢她啊,你不是一直对人家爱理不理的吗,现在她跑了,你倒珍惜起来了?”
“你怎么这么多话,烦不烦!”庄豫心情烦躁地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沾的细沙,转身就往海边走。
“哎庄豫你去哪!”赵小狼叫了一声,因为声量有点大,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圆圈里的男男女女纷纷扭头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显得有些迷惑。
正在圈中自我介绍的秦暄杨也被这一插曲打断,怔了一下。
赵小狼尴尬地站起来:“哎不好意思啊,那小子最近失恋了心情不太好。你们继续,我去把他追回来。你们继续,继续。”
他说完拔腿就向海边追过去,□□的脚掌在沙滩上扬起一阵沙。
秦暄杨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个孤身在海边行走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赵小狼没把庄豫带回来。事实上,他们俩自那天下午离队后就再也没回来集合,晚上举行篝火晚会时,那两人仍旧缺席。
篝火的映照下,白天已经熟络起来的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闹,远处的海浪声显得温柔绵长。秦暄杨从一小堆女生的包围中脱身,舒了舒筋骨便往前方僻静的地方走去。
他没穿鞋,赤脚踩在细腻的沙子上,略有些硌脚,略有些疼,但奇异地很舒服。
他慢慢地远离了吵杂的人群,前方的海滩没有路灯照耀,显得黑暗而荒芜,他随心所欲地继续走,却听到前面传来一阵低沉的谈话声。
“我说你就别这么死心眼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他停住脚步,犹豫着要不要调头。却隐约看见黑暗之中,有两个人面向大海坐着,一阵风吹来,他闻到酒味。
另一个声音响起:“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为她!”
“你都喝成这样了还说不是为她,谁信啊,好啦别喝了,再喝我就得扛你回去了。哎庄豫,你听话!”
“鬼才听话。”
明显能得出这声音的主人已经醉了,秦暄杨想起白天在沙滩的一幕,便在原地停住,饶有兴趣地打算听下去。
“你要真这么不舍得她那就回去找她啊,自己在这边干喝酒顶什么用?听哥的话,把酒给我,乖啊,把酒给我。”
“我不给!”有个人颤颤地站起来,怀抱着酒瓶不撒手,月光清冷地照在他脸上,苍白的一张脸上浮着醉酒后的红晕,倒是挺好看的。
庄豫醉得站都站不稳,却还死死地抱着酒瓶,指着赵小狼的鼻子道:“赵、赵小狼,你不是我的好朋友,你不陪我喝酒……”
“再喝你就要挂了!”赵小狼瞪着他,无语至极,“不就是失恋吗!值得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联谊会上这么多女孩子,你就不能认真看一看,真是一棵树上吊死了!”
“谁说我吊、吊死了……我活着呢……”庄豫口齿不清,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我、我这就回去,找一个给你看……我回、回头见、见到谁,就当谁的男朋友,绝、绝不食言……”
他说完转过身去,刚迈出颤颤巍巍的第一步,就迎面撞上了一堵墙。
因为醉得太厉害,这一撞使他完全失去平衡,他顺势就倒在了那堵墙上,还迷迷糊糊地摸了摸那墙面:“咦,这里怎么有堵墙?”
那堵墙笑了起来:“这位同学,你看来真是醉得不轻。”
赵小狼回头一看,已经严重不省人事的庄豫正软绵绵地趴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男子紧环着他的腰才使他不致于摔倒。那小祖宗对此一无所知,还伸手摸了摸对方。
一边摸一边发表评论:“这墙还挺软的……”
那堵墙无奈地苦笑:“同学,你摸的是我的胸。”
庄豫一觉醒来,头痛欲裂,喉咙干得要命。
“水……”他无意识地喊了一句,声音都嘶哑了。
有个温润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给,水。”
一杯温水被塞进他手里,他喝了几口,终于活了过来。那人又体贴地帮他把水杯拿走。
他睁开眼转了个身,正想表扬一下同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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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狼同学有贤妻风范,却突然被眼前出现的陌生男子给吓到了。
“你谁?!”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从头到脚没有一丝熟悉的男子,感到一阵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