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弗斯
那个英国男人这么说,难道是知道什么内部消息。
“知道了。”路浔说着,转身就要走,他怕再不跑路,就真的唬不住走不掉了。
“我听说中国人讲究东道宾主之谊,”jacob点了根烟,“既然走到了这里,不妨进来喝杯茶。”
路浔的手心出了汗,刀柄差点滑下去。
他身后站着的几个人开始围拢来,路浔左右看了看,脑子一片空白。
先骂了句阎王老子。
然后想到逃。
好在他来时仔细注意了周边的布局,要想回到酒店,不至于迷路。只要有机会,就能回去。
这里的小独楼为了隐蔽,只有几个窗口有明明灭灭的灰暗灯光。周围仅仅靠着月亮姐姐微弱的光芒,基本跟摸瞎没区别。
他们越靠越近,手里的刀反射着白光,像要把谁吞下去似的。
三米。
两米。
一米。
就是现在。
路浔飞速拿出了匕首,先出其不意绊倒了离得最近的大汉,再攻其不备打掉那人手里的刀。那人朝自己人扑了过去,几个人瞬间乱作一团。
他们高矮胖瘦和穿着都差不多,除了那顶鸭舌帽,在这样昏暗又紧张的环境里要分清谁是谁,还真是件难事。
锋利的刀刃从路浔的后肩划过去,他吃痛地皱眉,接着就感到一阵发热。
他们想绑架他,当然不敢真的下狠手置他于死地。否则,要他一个单挑几个几十个,还不如进去喝杯茶。
最终他还是奋力拨开那几个人跑了出去。
他们不会追上来,因为对jacob团伙而言,绑架他并不是上上策,最好的办法是他能够去说服深海,不参与谈判。
路浔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看起来就像街头喝多了要干些荒淫事的混混。
他不知道白深看见了会怎么想,一个心理医生,究竟能不能认同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危险翻译。
幸好已经是晚上,周围人减少了,一路上没碰见几个。
到了门口,该死的,还没有带钥匙。路浔敲了敲门,没人应。
可能睡着了吧。
他停下脚步定定地站在门口,这才觉得身上有些地方出奇的疼,尤其是后背。
他艰难地抬起手,正准备敲门,门被打开了,白深应该是洗了澡,正擦着头发。
门一打开,白深就愣住了。路浔准备敲门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胳膊上有大片的红印,还有点血迹。
他赶紧支撑住了路浔的重量,把他扶进门。白深感到手掌一片温热黏腻,他看了看自己扶过路浔肩膀的手,顿时倒吸了一口气,满手的鲜血。
“……你他妈干什么去了!”白深吓了一大跳,赶紧拿了紧急医药箱。
路浔取下帽子随手一扔,趴在沙发上。
除了前两天离开他家的早上,白深还没有看到过他不戴帽子的时候。
他有一头漂亮的金发,比纯正的澳洲人暗沉一些。帽子被粗鲁地取下之后,他额前凌乱细碎的头发垂下来,显得温顺得多。
白深这才看到,他的后肩有一道长长的口子,从脖颈下方斜拉着往下延伸。伤口不是特别深,但已经流了不少血,浸湿了t恤。
白深用刀撕开了t恤,拿了消毒酒,蘸上棉花球,看了一动不动的路浔一眼:“忍着点啊。”
用酒的时候,路浔没有声音,但还是疼得抖了一小下。
“你这伤……”白深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白深,”路浔依旧趴着,出声打断了他,充满怀疑地开口,“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o~o)
第7章7
白深顿时愣了一下,接着一言不发地继续处理完他背后的伤口。
“什么意思?”他问。
路浔坐了起来,看他:“你知道克格勃吗?”
白深点头:“听说过。”
“那是个苏联时期的超级部,被称为世界上最大的搜集秘密情报的间谍机构。前些年一些俄罗斯人和中国人一起成立了一个叫做深海的地下组织,搜集情报的能力非常强大,成员遍布各行各业。刚刚那个犯罪团伙说深海也参与了这次行动,可能是有什么隐情。”路浔说。
白深听完,感叹了一句:“哇,你们翻译的工作都这么有意思了吗?”
路浔笑了笑。
不是白深,他不能怀疑白深。
路浔告诉自己,他只是个心理医生,真的没有威胁,没有企图。
“我不去摩洛哥了,”路浔说,“留在这里待命,要是没其它安排,明天我们去镇上逛逛。”
白深点点头,随便找了个借口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难得地有点不镇定,开始隐隐地担心路浔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开始怀疑什么。一种紧张的感觉一丝丝钻进他的心脏。
路浔的怀疑是正确的,他的确是深海的人,在深海工作了五年,就连心理医生这个工作也是组织上安排的,这也是白医生的会诊不对外开放的原因。
白深反手锁上了门,跑到阳台点了支烟。
他很少抽烟,好像是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十九二十岁无忧无虑、没心没肺那会儿,认识了同系学长李恪。李恪喜欢抽烟,到后来常常比吃饭还勤。
有一阵白深心情不大好,好像是失恋了还是怎么的,李恪给了他一支烟。白深不喜欢烟味,不会上瘾,也没有迷恋上,但他喜欢烟草给他带来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种温暖和慰藉。
白深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李恪打了个电话。
是个陌生号码,没有存联系人,他熟练地用拨号盘按了一串数字,电话那头很快接通。
“喂?”那头先说了一声。
“嗯。”白深简短地回答。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做,开头通过一句话确认身份,从前用过暗号,后来因为对彼此的音色太过熟悉,干脆胡乱哼哼两声以表示本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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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从西班牙打来的,我还以为你号码被偷了。”李恪说着,听杂音似乎在磨咖啡。
“我跟着路浔到西班牙一趟,”白深停下吸了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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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最近老大没作妖吧?”
李恪不满地叹了口气:“作什么妖啊,你不知道人最近要结婚吗,忙着讨好岳父丈母娘呢。咦,你在抽烟?”
“嗯,”白深马虎地应了一声,“那我怕不是被犯罪团伙盯上了。”
李恪沉默了一阵,没说话,电话那头传来关门的声音,他才接着问:“说来听听。”
“有个jacob犯罪团伙,今天我跟路浔碰见了几个,按你说的老大最近没干什么,那他们应该知道我是深海的人,才以为咱们组织也要参与谈判。”白深说着,又吸了一口烟。
“懂了,我现在就查,你就先和那位小帅哥玩着吧。对了,会不会有危险,要我过去吗?”李恪坐下,打开了电脑。
白深回忆了一下路浔身上的刀痕,说道:“没有危险。再者说,你连我都打不过,过来了还不是得我保护你。”
李恪啧了一声,挂断电话。
路浔艰难地洗了个澡,为了不淋到伤口多折腾了一会儿。
他擦干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看见白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声音开得非常小,客厅没有开灯。白深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停在沙发前面蹲了下来。
电视的光在房间里明明灭灭,映得整个房间昏暗又柔和。路浔安静地看着他,细细打量他的五官。
路浔把房间里的凉被拿出来盖在了他身上,然后蹲在他身前,很轻地叫了一声:“白深?”
声音压得很低,白深还是睡着的。
他突然觉得很奇妙。
这还是第一次和同伴一起出来玩,虽然也包含了工作,但是不一样。他也曾经和肖枭天南海北地去执行任务,要是有空还能在当地玩两天。
可白深跟着他来是纯粹的,更何况他们才认识一周,他却莫名其妙地觉得白深像一个老朋友。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就是这种感觉吧。
路浔双手撑住沙发,轻轻地吻了下去。
像一个醉鬼跌进了春水里,他觉得白深的嘴唇非常温润,在燥热的夏天,是沁凉而柔和的,有点像……妈妈的抚摸?
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打断,路浔迅速直起身,站起来赶紧逃离了案发现场。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他却像征战沙场凯旋归来似的,满脸胜利者姿态。
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他又折回来,飞快关了电视机,回头看了白深一眼。
这人是猪吗?这样都不醒。
他回了房间,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他没有辗转反侧,也没有中途醒来,更没有没完没了地做噩梦。
路浔神清气爽地下了床,出门就看见白深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发愣。
“早啊。”他随口说了句。
白深没回答,还是目光呆滞地坐着。
他觉得自己讨了个没趣:“咦,还有起床气啊。”
白深还是没回答。
于是路浔拿了早餐,坐到他旁边打开电视,吃了有一会儿了,才听到旁边一个声音问:“哪儿来的早餐?”
“……楼下拿的,”路浔看了他一眼,“您这就算醒了是吗。”
他牛奶都喝到第三杯了,看来白少爷反射弧还挺长。
说到反射弧这个事情,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偷偷干了坏事,虚心地把剩下的早餐往白深那边推了推,走到一边去整理东西。
白深迅速洗漱完,嫌弃地看了看桌上的三人份早餐,但是被路浔吃得只剩半杯牛奶和半片面包,连番茄酱都被抹掉了一大半。
他气冲冲地一口气把剩下的牛奶喝得一滴都不剩。
白深穿了件白t恤衫,路浔看见了,突然笑了笑。
“你只有白色上衣吗?”路浔问。
白深想了想,好像确实是偏明亮的衣服占多。
两人走在一起,黑白双煞似的。
“知道什么叫无常么。”白深说着,两人下了楼。
“武昌啊,我去过一次。”路浔回答得非常认真。
“滚,”白深说,“阎王老子那抓鬼的,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咋了?”路浔像看白痴似的看了看他。
白深顿时觉得心累,和一个从小沐浴在国外文化的人聊天原来这么困难。
“就是你阳寿尽了,就能看见他俩穿得一黑一白来送你下地狱,”白深说,“就跟咱俩穿的颜色差不多。”
“再唠两块钱儿的呢。”路浔一下子来了兴致。
“中国的规矩,人死了之后过了鬼门关就会有黄泉路,路尽头有条忘川河,河上是奈何桥,桥上有个亭子,有个老妇人给孟婆汤,喝了就能忘却前世今生,”白深说着,又觉得跟他这样经常跟死亡打交道的人说这些不太好,没头没脑补了句,“这个也就是传说着好玩的。”
“以前有人跟我提到过彼岸花,那是什么?”路浔突然问。
“就是开在黄泉路两边儿的花。花像血一样红,因为是死人的血灌溉生长的。”白深说。
他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看到奈何桥孟婆汤的传说的时候,觉得彼岸花是最可怕的,书上的有句“彼岸花开,花不见叶,叶不见花,花叶生生错开,犹如生者与逝者一样,两不相见”,到现在想起,白深都还觉得一阵人。
“那要是没喝孟婆汤呢?”路浔又问。
“就得跳进忘川河,经历千年历练才能再投胎。”白深说。
路浔叹了口气:“什么破规矩,把孟婆打一顿不好吗?”
“……”白深无话可说,半晌才回答,“你可以试试。”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重新说起来:“那些没喝孟婆汤的人,孟婆会做个标记,比如酒窝和胎记之类的。”
“是吗?我都有诶。”路浔转过了脸看着白深,笑起来。
跟之前对他笑的几次都不一样,这一次好像是真的在笑,就是……像小孩儿似的。
卧槽,真的有酒窝,居然才发现。
白深心里暗暗说。
“那我不就是没喝孟婆汤啊,”路浔说,“怪不得总感觉那么熟悉……”
白深无语了,就是个民间传说,谁都知道是骗小孩的,偏他还真信了。
“我说呢!”路浔突然站定吼了一句,把白深吓得一抖。
“咋了?”白深看他。
“我说我经常往些不下雨的地儿跑!原来在那条鬼河里头泡了一千年!操!”路浔继续气愤地吼。
白深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看你怕不是脑子也进水了吧,还是你千年的洗澡水。”
“傻逼。”路浔揍了他一拳头,笑了起来。
结束了关于民间传说的探讨,不,应该是单方面教学,他们在街上胡乱走着,看到一个弹吉他的老头,就在地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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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了。
“我就问问啊,”白深的脑袋往路浔那边靠了靠:“今天出来不会有危险吗?”
“放心吧,”路浔都懒得看他一眼,“这不是有你吗。你比我高两公分,还比我大一岁,刀枪炮不都得你替我捱着么。”
白深啧了一声,比了个中指。
“在巴塞罗那流浪者大街,有很多街头艺人,”路浔说,“有机会和你去看看。”
“过几天啊?”白深问。
“以后,懂吗?以后。”路浔说。
白深看着他,黑色帽檐还是压得很低,他说这话时有种不一样的情绪。
第8章8
他们并肩坐在地上,大概半个小时,听大叔弹了得有好几首歌。
“他唱的什么?”白深偏过头问。
“西班牙语。”路浔回答得理所当然。
白深忍住想打他一拳的冲动:“我说内容。”
“如果月亮明天不再发光,”路浔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只要看到你笑,一切仍会如旧。”
白深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什么?”他问。
“内容,”路浔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想知道么?”
“哦,”白深应了一声,“接着说。”
“我无法想象我的悲伤,如果哪天你要远离,”路浔说着,突然不想继续了,“我想,这样的话……”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停下了。
“怎么不说了?”白深转过头去看他。
路浔摇了摇头。
白深突然很讨厌他头顶的鸭舌帽,遮住眼睛做什么,压那么低干嘛,盖住头发干他妈什么玩意儿。
因为此时此刻,白深很想看看他眼里的情绪,揉揉他的头发。
还是天然的金发,摸起来一定很过瘾。
“走吧,”路浔站起来,“再走走。”
白深也站起来。两个人就漫无目的地东走走西瞧瞧,看到漂亮的建筑会停下来多看几眼,听到街头艺人表演会就地坐下欣赏一段,就连碰到几个当地人嘻嘻哈哈地聊天,路浔都会走近了听几句,兴致来了还能搭几句话。
路浔的旅行方式的确非常特别,他不会特意去景点,喜欢往人少的地方走,碰到人多的有趣的却也一点儿不排斥。
白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自由。
快到饭点了,两个人沿路看着有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小饭店。
路浔的手机响起来,还是那首巴西民歌,让人听了就想跳舞。
通话很短,路浔挂了电话后,指着面前一家饭店,对白深说:“就这儿吧。我朋友到了,待会儿过来。”
“嗯,”白深应了一声,“因为工作吗?”
“对,很多年的兄弟了。”路浔说。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路浔点了三个人的餐。
“你朋友来吃饭吗?”白深问。
“那多煞风景啊,”路浔把其中一份打包装好,“他在酒店嗷嗷待哺。”
白深笑了笑,没说话。
路浔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不表扬两句吗?我用了成语。”
白深敷衍地糊弄了句:“好棒棒哦咱们浔浔。”
“咦,”路浔反倒嫌弃起来,“油腻!”
白深吃饭特别快,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但也不能这么说,起码他的吃相很好看,但就感觉像八辈子没东西吃一样。
路浔回忆了一下,好像真是每次跟他吃饭,他都吃得飞快,不知道是怕被抢了还是怎么着。
“看什么?”白深瞪了一眼。
被发现偷看这种事,看破不说破。
都是因果报应。路浔叹了口气,继续吃东西。
他们悠哉悠哉从饭店走回酒店。
“您吃那么快,走两下都消食了吧。”路浔说。
“你吃得慢,那不边吃边消化,吃了当没吃。”白深说。
怼不过他,路浔沉默了。
两人回到酒店,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
男人听到声音坐了起来,看见人,有点错愕:“诶,白深是吧?”
白深回答:“对,你好。”
“你认识他?”路浔关上门,把装好的餐盒放在桌上,对肖枭说。
白深一下子也摸不着头脑了。
白深还以为路浔告诉那个人他是谁了,可按他的话,显然没说。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好,我是肖枭,李恪的朋友。”肖枭利落地打开了餐盒。
“这样啊。”白深应了一声。
路浔看了看两个人,转头打开了电视,又看了看两个人。
“有话赶紧说。”肖枭说。
因为白深在这,他还表现得像个正人君子。要是白深不在,估计他会说“有屁赶紧放”。
“李恪又是谁啊?”路浔问。
“我大学的学长。”白深说。
“一个咖啡店老板。”肖枭说。
白深和肖枭互相笑了一下。路浔看着他们,啧啧两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拿着衣服洗澡去了。
洗漱完后白深回房间里躺着,拿了床头的小镇介绍书,翻到昨天看到的那一页继续看起来。
响起了两下敲门声,肖枭擦着头发走进来:“我睡这儿行吗?路浔那儿就一张床。”
白深的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他点了点头,起来把他放在那张空床上的衣服拿起来,整理到箱子里。
肖枭把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了,才躺下准备睡觉。
白深关了灯,问了句:“你也是翻译吗?”
“……差不多吧,”肖枭说,“但我更多负责谈判。”
“你们一起工作那么多年,你会不会像路浔一样……”白深说到一半,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你是说,躁郁症吗?”肖枭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对。”白深觉得自己这么问,实在太不礼貌了。
“其实还好,我们工作上的确会遇到一些冲击力很强的人和事,但大多能够自我调节,”肖枭叹了口气,“路浔的病,不是因为这个。”
白深没回答,估计没能消化这句话。
他一直以为路浔是因为危险的工作,见多了生死诀别,所以会有些神障碍,但没想到竟然不是因为工作。
他不了解路浔,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现在这样。
肖枭见他没说话,先打破沉默问:“我听李恪说,你就是他的心理医生?”
“嗯,”白深回答,“他的治疗是你让李恪安排的?”
“对。”肖枭说。
“我以前也给他找过专门的医生,但是经过他把催眠师打了和把医生吓跑之后,就没再找了。”肖枭笑了笑。
白深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本来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他的症状已经缓和了一些,”李恪顿了顿,“但就在上个月,我看到他……的样子,还是决定再找医生。”
“很多年了?”白深迅速抓到了重点,“他才25岁啊。”
肖枭回答:“对,起码十年了。”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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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又沉默了。
“诶,我听说你特牛逼啊,”肖枭突然提起这茬,“李恪经常跟我说,就你那些光辉事迹。”
白深一脸懵:“什么?”
“就搞不定的关键人物送到你那,跟知心哥哥一谈,什么都解决了的那些事儿。”
白深笑了笑:“也没那么神气。”
“我知道你是深海的人,”肖枭说,“四年前,那个入侵枯叶蝶的系统的人是你吧?当时我在场。”
白深顿时有点紧张,他不知道这样的时机和场合暴露自己的身份是否有弊端。
“别紧张,自己人,”肖枭的话里带着轻松,“深海和枯叶蝶长期秘密合作,不信你问李恪。”
“……我怎么不知道?”白深惊了。
“我听说你像个隐士似的,就差去山里修个草棚了。这种秘密的事,内部人员也不一定都知道,如果你没有刻意去了解,不知道很正常。”肖枭说。
“所以你是枯叶蝶的人?”白深反应过来,“那路浔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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