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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想而不能（29）
“你特么给老子死！”
伴随着惊雷一般的怒吼，安山海一枪挑向上官檀后心，上官檀微微一笑，转身将沈长云挡在自己面前。
安山海急忙势，怒目圆睁道：“这是咱们两个的事，与旁人无关。”
“呵呵，”上官檀冷笑：“没了他，我挡得住你吗？不过等到明天就说不一定了……”
话音刚落，他与昏迷的沈长云一起遁入虚空。
安山海握枪的手青筋暴起，骨节嘎吱作响，他朝天怒吼：“上官檀！”
这时辰灵出现在他身后，安山海转身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
辰灵，哦不对，五鬼推开他，低头敛目，喃喃道：“你应该早就明白，在上面眼里，你，比上官檀更该死，没有人会帮你，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们只会害你。”
“为什么？”安山海后退一步，“我镇守一方，从未犯错，实则有功。”
五鬼突然抬头，竟是泪眼朦胧。
“因为你强大到过于强大，因为你的功劳早已成了别人眼里刺眼的东西，天上只有一个主，也只能有一个主，而那个主绝不可能是你！”
我从未想争……”
五鬼抬起手，是半透明的，安山海望着他，他也望着安山海，半透明的手渐渐变得透明，他自嘲般的笑着。
“天商，当初我和混沌……你告诉他，是我错了，我对不起辰灵上神，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
点点星辰在五鬼的身边漂浮起来，直至将他包围，一瞬间，光芒大盛，耀眼的白光刺痛了安山海的眼，他忍不住伸手挡了挡，朦胧中，他看见一个身着玄衣，散着白发的人飘忽而出，那是五鬼的本体，看起来是那样的纯洁和干净。
安山海突然瞪大双目，飞扑过去，但是眼前人向后退了一步，他扑了个空。
心死之人，救不得。
“不要。”安山海看着他，喃喃道。
五鬼缓缓的伸出一只手，一阵星烟顺着他的手腕旋转着，进入了安山海的胸膛，那一刹，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粲然一笑，佯嗔道：“混沌那条臭狗，我又晚了他一步。”
他抬起头，望着安山海，眼底尽是留恋，又没有留恋。
他慢慢的退回光晕中，一声清浅的叹息从鼻中溢出，带着他此生所有的欢悲：“辰灵的天下，我守不住了……”
光晕炸开，五鬼的声音散落在风中，点点星光簌簌落下，落在了安山海的身上。
“不要！”
他慢慢的站起身，踉跄两步，希望留住什么，却突然单膝跪地，伴随着一阵咳嗽，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还未地在地上就消失了神的血不允许沾染凡尘，多么可笑的规定。
所有人都会离他而去，谁也留不下，这就是他的一生。
安山海重新站起身，他要去的下一个地方是地府。
地府仍然言笑晏晏，鬼差们早已归位，不再为抓捕恶障的事情操心，因为有别人为他们流血牺牲了，那人也曾是鬼差。
安山海不再是鬼差，所以只能和亡魂一起走黄泉路，过奈何桥，他没有铁链脚镣，走的比其他亡魂都快。
随着亡魂大队走到一座牌楼，牌楼上书“鬼门关”三个大字，这里是地府的第一道屏障，把门小鬼正在对亡魂进行排查，看看他们是否有通行证，安山海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了过去。
小鬼们还没来得及拦住他，就被击飞了，亡魂们四散开来，这时十八鬼王出现，其中十个去捉回趁乱逃往人间的亡魂。剩下八个对他拱手作揖道：“上神远道而来，手下不懂事，望上神谅解。
他们话还没有说完，安山海已经从他们身边走过，八个鬼王回过头去，只觉得这位如今的上神活在人间，未染人间味。
他继续走着，远远瞧见一片火红花海，他知道，自己到了黄泉路。
彼岸花，开在黄泉路，
千年花开，千年花落，
有情时开，无情时落，
漫漫花开，
黄沙十里变红霞，
漫漫花落，
十里红霞变沙海，
若为有情人，
今生忆前世，
若为无情人，
前世今生都不现。
安山海俯下身去，摘下一株，轻轻一吹，花瓣飞去，落入风中寻不见，他面上没有表情，其实心里嘟囔着：“一点不经造，果然梅花才是最好的。”
走着走着，他看见前方蹲着一个人，背影如此熟悉，是谁？
那人仿佛感知到了身后的安山海，转身站了起来，安山海瞳孔骤然缩笑容温暖，穿着月白色长衫，是他心中那个少年。
“山海。”他叫着。
安山海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是眼睛有他自己的想法，并未离开幻影半分。
他翕动嘴唇：“长云。”
少年笑得很开心，露出一口小白牙，措不及防的消失了。
“回来!”安山海忍不住叫出来，随即用手按住额头，这是幻影，他敛目望着彼岸花们果然，若为有情人，前世亦可现。
他的胸口闷闷的，深吸了一口气，可是路，总得往前走啊。
前方是忘川河，河上有奈何桥，相传不愿喝孟婆汤的人，会在河中守千年，等待心爱的人从桥上经过，桥头有孟婆，在他做将军的时候，曾与为人的孟婆有过一段缘分。
孟婆在之前都是妙龄女子模样，最近几百年犯了事，私放一死魄还阳，被罚成老妪模样了。
安山海走过去，端起一碗汤问道：“可是等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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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摇摇头，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她回答说：“没有，只是很像他。”
她的脑袋也日渐老化，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谁？”
孟婆真的成了只会卖汤的老婆婆，她不记得安山海了，也许有一天，连她要等的人也会忘记。
安山海将一碗孟婆汤倒入河中，河中传来很多声呜咽，腥风扑面而来，他过了奈何桥，临走时，问道：“值得吗？”
孟婆木木的站着，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待他走后，她舀了一勺汤，倒入碗中，颤巍巍的端了起来，想要送入口中，但就在嘴唇碰触到碗沿时，木碗掉在了桥上，汤也洒了，她哆嗦着回过头，忘川河中传来无数痴鬼的声音：“值得，值得。”
望着眼前的阎罗殿，安山海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想进去，却又不得不进去。
还未等他走到门口，门已经从内打开，一阵阴风吹来，是刺骨的寒。
崔判官来到门口道：“上神请进。”
安山海未动半步，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他，看的他直发毛，崔判官镇住心神，重复道：“上神请进。”安山海这才进去。
这次十殿阎罗不再高高在上，他们都坐在了下面，看见他来，纷纷起身作揖。
“上神。”
阎罗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安山海打断了：“我次次前来，只为见一个人。”
“谁？”
“混沌。”
听见这个名字，阎罗们面露难色，崔判官小心翼翼的说：“上神，这混沌乃罪人，且封于第十九层地狱，这等地方，您如今的身份……不合适。”
安山海冷笑道：“合不合适我自己清楚，将地狱打开，否则上官檀的事，我无能为力了，宁愿送死。”
秦广王当即慌了神，甩着硕大的袖子，指挥道：“快将地狱予上神打开！”
崔判官癫癫的小跑过去，将地狱牢门打开了。
“上神可得尽快出来，这业火甚是炎烈。”
安山海踱到牢门边，业火仿佛要窜出来，其中煎熬着无数灵魂，他们想要跃出，却终在惨叫中被吞噬，安山海纵身一跃，不管身前身后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落在地上，与上次不同，这次他护着自己，并未伤到半分。
安山海落在了第十八层地狱，他冲着第十九层地狱的入口大吼一声道：“混沌!”
周围的小鬼都被吓得瑟缩着，过了一会儿，洞口传来一阵底底的笑声：“呵呵呵呵，我说过了，我不会见你的。”
安山海沉默半晌，才说：“五鬼让我告诉你，是他错了。”
第十九层地狱里，是无边的沉默，突然，一阵咆哮声响起，经久不衰，震彻地府，有的散魂承受不住，纷纷魂飞魄散。
“混沌！混沌！”安山海连连大喊，“我从来都知道错不在你，你出来！”
咆哮声戛然而止，混沌说：“不可能。”
从地府出来，安山海耳边还响着混沌的一番话：“天商，千年前，若是没有你，我只是一条狗，也会以一条狗的身份结束生命，但是你救了我，我才能成为一只灵兽，其实我早就知道，解开余殃封印的是五鬼，但是他生于我，做错了事，我来担着！我之所以呆在这儿，一是为赎罪，二是不愿面对你，恩情已报，我已经说过，你我此生都不必再见了。”
恩情已报，是什么意思？
思绪转回千年以前，他是天神之子，天生尊贵，是天庭最早被封“战神”的神，犹记得母神命数已尽之时，有数万只凶兽叛乱，泾胡神身死，一朝大厦倾倒，北部沦陷，他哀兵上阵，率领天兵一举平定叛乱，斩下兽王的头，一战成名。
也就是在这时，他捡到了五鬼和混沌，那时五鬼还是一段隐匿在混沌身体中的灵气，混沌是妖兽之子，本不该活，但是捡到他时，他太小了，况且安山海从不想要赶尽杀绝，就将他们养在人间的青狐山，定期回去照顾照顾。
混沌不服管教，稍稍大一点，就残害山中山兽，俨然一个山大王，而五鬼也随着他的强大而日益强大，终有一天，化为人形。
那天，混沌看见，雪白的星辰中，一人飘忽而至，在混沌的眼中，那人就是天神，哦不，比天神更美。
月光倒映在清澈的河里，五鬼倒映在他的心里。
“果然，你好丑啊。”五鬼看着他说。
若是别人这样羞辱他，他定会一口咬掉他的脑袋，但是此时，他只是慌慌张张的用爪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五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了行了，我从你的身体里生长出来，难道还会嫌你不成，”说罢他将他的爪子从脸上扒下来，用灌满星辰的眼睛望着他：“我叫五鬼，你好啊，混沌。”
混沌混浊的双眼此时也清澈了，五鬼……误我心神之鬼。
两人相依相伴，在深山中慢慢修炼，五鬼和混沌一体而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混沌修炼的方式就是找人打架，打赢了就吸取对方的灵气，五鬼很不喜欢他大家，因为他一打架，五鬼也跟着疼，混沌不想他疼，却又不知道如何积攒灵力。
一天，五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回一块石头，欣喜的捧到他的面前：“混沌你看，这石头能积攒灵力。”
混沌将爪子搭了上去，果然，这块平平无奇的石头中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过问题是，怎么将石头里的灵力汲取出来呢？
他俩围着石头转悠半天，未能想出一点办法，五鬼气鼓鼓的跺脚：“破混沌，真没用。”
混沌羞愧的低下头，不敢违背五鬼。
“算了算了，看见你就来气。”他这样说着，转眼就消失在树林里，混沌不会说话，就只是断断续续的呜咽。
忽然，他看见林中飞鸟四散，五鬼身穿玄衣，飞舞着白发大叫着向他奔来：“混～沌！”
一刹那的欣喜过后，大地剧烈的颤动起来，五鬼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在他身后，一个庞然大物拔地而起，发出了震天的吼叫，混沌瞪大了眼睛，朝着五鬼跑了过去，一爪子将他掀到背上，妖兽嘶吼着，所到之处尽是废墟，无数山兽掉进了大地的裂缝里，混沌就背着他，不管不顾的逃着。
远在天上的安山海也感受到了青狐山的异常，而这时，他正在和辰灵上神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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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下棋。
他迟疑了一会儿，放下了手中的黑子，对辰灵说：“我养的那条灵犬出了事，这局暂且搁置，我去去就回。
辰灵一身火红，除了头发是黑的，眼角眉梢都是红的，他摆摆手道：“，我去我去，好些年没活动筋骨了。”
安山海无奈的看着他，只见他背对着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抬手，露出半截玉白色的小臂，另一只手叉在腰间。
“天商，酒来！扇来！”
安山海挥手将酒扇丢给他，辰灵痛饮一口烈酒：“痛快！”话音刚落，便坠入人间。
青狐山上的妖兽扔在作乱，几乎摧毁了半截山头，混沌带着五鬼躲入一处缝隙，他低头看着五鬼，五鬼灵力不足，受了一震，元气大伤，此时正是昏迷不醒了。
话说辰灵还未见到青狐山，就听见了这山崩地裂的声音，直到落在山上，还因为强大的震动差点摔倒。
“诶呦。”辰灵看着眼前的妖兽，不仅赞叹道：“好家伙，了它，可以偷懒好一阵了。”
他越想越美，于是飞上天空，在空中结成用扇子结印，朝着妖兽吼道：“孽畜，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封印变成了一张红色天罗地网，冲着妖兽盖了下去，盖下去那一刹那，妖兽像是受到了刺激，爆发出一声怒吼，摇头摆尾的挣扎起来，辰灵继续发力，加固了封印印，网也越越紧，最后关头，他变换封印印，着妖兽的网便快速缩小，直至变成一手可握的香囊。
四周归于平静，混沌驮着五鬼从缝隙中走出来，辰灵掂量着香囊看着他，笑道：“你就是天商养的妖兽？”
那是混沌第一次见到辰灵，他望着辰灵手里的香囊，第一次感受到了神的力量。
这时辰灵注意到了他背上的五鬼，不禁蹙起眉头：“天商就知道给自己找麻烦。”说着朝他们走过来。
混沌驮着五鬼警惕的后退，辰灵蹲下来，不羁的笑道：“哈哈哈哈，小狗狗，来，我不是坏人。”
看着他的笑脸，混沌突然对他呲了牙，辰灵见状，只好上手去拎五鬼，因为若不及时救治，估计呜呼哀哉了。
混沌因为五鬼的伤，已经变得很虚弱了，仍然冒险，一口咬在辰灵手上，辰灵吃痛，一瞬间心神不稳，香囊掉在地上。
香囊逐渐变大，最后撕裂撑破，辰灵手上的鲜血滴在衣服上，很快消失了，最后一道屏障破了，他腾跃而上，衣诀翻飞，辰灵面色凝重的回头冲着混沌大吼：“快跑！”
混沌驮着五鬼一路狂奔，那妖兽挣脱出来之后，竟然不理辰灵，只是怒吼着追赶着混沌，混沌没命的跑，妖兽没命的跟。
辰灵本想着，抓住这么大一只妖兽，抵数百只小妖兽了，可是此时此刻，唯有消灭，才能平息。
他紧跟上去，用折扇射出道道天雷，妖兽被烫的浑身都是伤，依然对混沌他们穷追不舍，不能阻挠半分。
辰灵抬起手，以扇为剑，径直冲了下去，一剑入喉，刺中了妖兽元所在，妖兽立即瘫软下去，不在动弹。
妖兽倒地，将混沌震开老远，五鬼也从他背上掉在了地上，辰灵落在妖兽身上，就在他探取元之时，妖兽回光返照，一爪子拍向五鬼，辰灵尚且没反应过来，但是混沌就那样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妖兽的爪子打在他的脸上，将他击飞，接下来的事，他就都不知道了。
这一掌耗尽了妖兽所有的力气，它彻底死了，辰灵飞身过去，拎起五鬼，为他输送了一点灵气，暂且续上了他的命，辰灵山前山后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混沌，只好带着五鬼回到了天庭。
“天商，你快来。”
安山海听见辰灵叫他，于是急忙过去，辰灵小跑着，将手里的一团丢给他道：“狗没了，就剩这个了。”
一团灵气疏散开来，五鬼现出原形，辰灵咂摸咂摸嘴道：“模样长的倒不错。”
安山海说：“他是我那只灵兽的共体灵气，他活着，说明灵兽也活着。
这时，一个东西从五鬼身上掉了下来正是那块灵石。
辰灵把石头捡起来，揣摩道：“这是……”
他与安山海双目对视：“余殃。”
“原来他偷了东西，那妖兽是镇守余殃的灵兽啊，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辰灵拍着大腿说。
安山海看着五鬼，叹了一口气：“为今之计，还得将余殃上报天帝，再做商量。”
混沌再次醒来，是在山脚下的岩石堆底下，他忍着一身伤痛站起来，眼前是一片黑，他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脸，并没有摸到任何东西，他瘫倒在地，不断的喘气嘶吼，却只传来难听的“嘎嘎”声。
三百年后，天庭出了一个大新闻，五鬼要成仙了！
自从三百年前他被救回来，就一直在天庭修炼，本该是天商教导他，但他偏偏钟爱辰灵，一天到晚跟在人家后面，活脱一跟屁虫。
而这次成仙的事，也是他瞎编出来的，他是鬼，哪里成得了仙，但是他曾经问过辰灵，自己能不能和他一直呆在一起，辰灵只是大笑着告诉他，神鬼殊途，寿命不一样的。
五鬼很生气，他不服，鬼为什么不能成神？人都可以，鬼为什么不行？一念成魔，一念出祸，他要去偷余殃。
他早就听说了，神器余殃中蕴含着巨大能量，他要得到这些能量，这样，就可以和辰灵一直在一起！
经过三百年前的那件事，天庭留了心眼，神兽什么的靠不住啊，于是将余殃交给了陵巫谷的卜灵仙子。
他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一天，辰灵和别的仙人拼酒，喝醉了，他跑去将辰灵扛了回来，路上辰灵扒着他的肩膀，很是欣慰道：“小五啊，你可得好好修炼，没准真能成仙，本上神，额，还等着你，额，养老呢……”
回到仙阁，望着辰灵微红的睡颜，五鬼笑了，平时的辰灵皮的很，只有醉酒了，才会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
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辰灵鬓角的发，然后下定决心似的，抽出了辰灵挂在腰间的令牌。
他凭借令牌被天门守卫放行，成功的回到了人间，“我一定会成仙，一定。”五鬼想着。
三百年了，人间都变了样子，他只能向山中鸟兽打听陵巫谷的位置，在林中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只愿意和他搭话的




今天就攻给你看 分卷阅读45
鸟。
“诶，鸟兄，你可知陵巫谷在哪儿？”
“陵巫谷？要往南走八千里呢。”
八千里，估计没等走到，就已经让天庭抓回去了吧，想到这里，他突然萌生了个念头。
“那……你们这里最厉害的灵兽是谁啊？”
那鸟瞪大了眼睛，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灵兽没有，妖兽倒是有一个，你朝北走，能看见一个山洞，里面有你要找的，但是我劝你别去，这么多年了，进洞的活物就没出来过！”
五鬼心想这鸟儿说的过于邪乎了，于是打个哈哈就走了。
鸟儿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又是一条活物，没命咯。
五鬼朝北走了很久，走到天边出现了一片红霞，才看见那个洞口，其实在距离这个洞口的五百米内，他就没看见过活物了，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他往洞中走去，越往里，越能闻到一股腥臭味，五鬼不禁捂住了鼻子道：“请问，有人……兽吗？”
摩擦声响起，一团星云从洞的深处飘出，慢慢的到了洞口，五鬼这才看清，是一只巨兽，只不过他的脸是一团星辰，就像自己的眼睛。
他看着巨兽，突然觉得鼻子很酸，这时巨兽转过头来“看”着他，道：“你终于来了。”
“你，”五鬼的声音发颤：“你是，混沌？你的脸……”
混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道：“这么多年，你的脸有没有疼过？”
五鬼怔怔的望着他，摇了摇头。
混沌仿佛是笑了，“那就好，诶，你听，我的声音好听吗，还有我的脸，你一直说我之前那张脸丑，如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五鬼就冲上去抱住了他，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对不起。”
混沌化成人形，用手慢慢的拍着五鬼的后背，为他顺气，他语气轻松的对他说：“不碍事，你看，我现在不挺好吗，诶，别哭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来人间干嘛，天上的日子不好吗？”
埋在他怀里的五鬼摇摇头，在平复心情之后，重新抬起头来道：“我是为了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混沌问到。
五鬼注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余殃。”
耳边传来呜呜的风声，混沌驮着五鬼奔跑着，经过一天一夜，终于到了陵巫谷，这里雾气环绕，十分神秘，谷中一路都是蓝色的小花，煞是好看。
卜灵仙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梵音在空谷中回荡着：“何人擅闯陵巫谷？”
五鬼连忙扯着化为人形的混沌跪下，混沌随着他跪下，一直看着被五鬼握住的手。
五鬼对卜灵仙子说：“晚辈们是山下小鬼，前来求仙草。
陵巫谷的仙草，白蕊红边，有活死人生白骨之效。
卜灵仙子似乎习惯了前来求药的散仙小鬼，对他们说：“想必你们也知道，想要得到仙草，得在这里自己种，若能种的活，便带走，种不活，便是白来。”
五鬼将头垂的很低他的声音也很低：“晚辈明白。”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果然在一起种花了，即便是如今想起来，混沌依然觉得，那是他此生最最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