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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骄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朗朗明日
宋老夫人一听却是沉下脸色道:“这个贱人敢去找天周麻烦,看来,老了,老了,她还是当我是当初那个可欺辱的方家小姐宋家妇了。”
全嬷嬷瞅着宋老夫人神色,连忙把她听来的的白云庵事件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和宋天周一块去的还有其他几位学子,更有跟着的小厮,他们根本没打算瞒着人,这不,只不过小半天时间,今日之事已经在京城大半官宦之家传开了。
宋天周那个关于桃子市井故事也被传的沸沸扬扬,有嘴巴毒又知道当年内情看不惯宋老侯爷的大人笑谈了一句,那桃子哪是无主的,明明是论斤量给卖了的。这句不知怎么的,也流传了出来,算是扫干净了宋府的脸面。
全嬷嬷听了自然是神清气爽,自觉宋天周帮着宋老夫人出了口恶气。
宋老夫人听了前半段也是舒心的,再也没有比儿孙理解她维护她令她开怀的了。可在听到论斤两卖了的时候,却开口道:“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肝的起了这般坏心,我孙儿明明是劝人为善的,结果到这人嘴里竟成了这般恶毒。这是想坏了我家孙儿的名声不成?”
宋老侯爷被怎么说宋老夫人是无所谓的,可毕竟宋老侯爷是宋天周的长辈,说这话的人分明是想给宋天周泼些脏水,让他给旁人留下个桀骜不驯,目无尊长的印象。流言流言,最是会把话给传的面目全非,到时候,谁又记得那番言论到底是谁说的,还不是都会套到宋天周身上去。
作为内宅妇人,宋老夫人还是有几分眼力劲的,随即就联想了关于这事的各种结果。
”不行,阿全,既然是流言,我们万万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你寻人去说,这番斤两论是刘家人给出传出来的。到时候,旁人定会认为这是刘家人恼羞成怒故意如此。而咱们家的老侯爷凭此也说不了周哥儿什么话来。”宋老夫人当机立断,把这黑锅扣在了刘家身上。
反正这事是因为刘玖慈而起,算在刘家身上,她还觉得不够解气了。她和刘家早就不死不休,这般移花接木做起了是半点压力也没。
宋老侯爷叫了宋璟城来,两父子都不算多话的人,宋老侯爷对着宋璟城不知道该如何说,特别是说关于刘家表妹的事情。
因此,两人就这样坐着喝茶喝了有两炷香的时辰。
宋璟城默默的数着茶叶子,一点没有提起话题的节奏,宋老侯爷最终先打破平静道:“老二,周哥儿从小就聪慧,又身份贵重,咱们这样的人家,虽然说不用三更起五更睡,寒窗苦读,可人情练达却是要比其他人更加细心些。”
宋老侯爷说的委婉,宋璟城只做孝子状,对着宋老侯爷道:“父亲说的极是,儿子定会好好教好天周的。”
听着和往常一般的回答,宋老侯爷却显得很烦躁。现在外面传成什么样,他也听了几耳朵,他是男子,又有爵位在身,即使被非议几句也不算什么大事。可刘家表妹却不是,她一个方外之人,本就过的清苦,在这般被人说是非,连个晚年都享不了清静,那可是他的罪过了。
原就是他毁诺在前,误了刘家表妹一生,又因为他,刘家表妹出了家,青灯古佛,他心中本就过意不去。虽然这些年,为着刘家的事情,他心中有了些许间隙,可毕竟是他欠她良多啊。
现如今自己的孙子跑去欺负她,宋老侯爷这心里实在不得劲的很。
若是一般的孙子他肯定得训斥一顿,可宋天周他不仅是宋家子弟,他身后更是有着皇室外家,凭着端和长公主和皇帝对他的宠爱,若是为这事,宋老侯爷去训斥宋天周。这两位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宋老侯爷因此只能装作不知道,把此次的事情轻轻揭过。
可他又怕宋天周那天又心血来潮去寻刘玖慈的麻烦,只能找来宋璟城,委婉的希望宋璟城这个做老子的去管管宋天周这个儿子。
可是,一向能闻弦知雅意的宋璟城这个时候却像木头似得,好像完全听不到宋老侯爷的暗示。
这让宋老侯爷颇为的胃疼,但又不知该怎么说的露骨点。





天之骄子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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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城正襟危坐,一板一眼,做聆听状,从发丝到脚后跟都恨不得表示出会认认真真的听从宋老侯爷的教诲信息。
可这般姿态却让宋老侯爷越发不知怎么开口,和小辈讲自己的,特别是这个女人还不是他眼前这个儿子的娘,这样一直在儿子面前端正架子的宋老侯爷不太能放得下面子。
可想到外面满天飞的流言,再一想白云庵里面对非难的刘家表妹,宋老侯爷狠狠心,终于还是决定和儿子谈谈,他语重心长的对着宋璟城道:“你可知近来外面是如何说我们府上的,天周少不更事,我们做长辈的就该多用些心。他已经十一岁了,再过几年也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做事可不能再如现在这般冲动,不计后果。虽然他身份贵重,可也不能任意妄为。”
宋璟城听完这话却抬起了头,眼睛直射宋老侯爷,开口道:“父亲,天周虽然顽劣,可性子最是宽厚不过。外面的传言,我也听闻了一二,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又有何惧?且谣言止于智者,既是谣言,又何须理它。”
“儿子一直教导天周忽以恶小儿为之,忽以善小而不为,天周此次处理这事虽然稍显稚嫩,但未见有不妥之处,儿子并不认为此错在于天周。若是以此来训诫与他,不但天周不服,儿子也无言可对。天周少年性子,或是年少轻狂了些,可至情至性,儿子平时对他严些,只不过是想压一压他的娇娇之气罢了。”宋璟城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宋天周是他的儿子,所谓知子莫若父,他并不觉得他家儿子有什么要被人指责非议之处,虽然宋天周顽皮淘气,可却从无害人之心,且孝顺仁善,宋老侯爷现如今开口说宋天周需要管教,宋璟城第一个受不了。且还是为了那等流言,宋璟城觉得务必还是要把话和宋老侯爷说清楚的。万不能就因几句莫须有
的话去定了宋天周的罪过,这在宋璟城看来是极失公允的,连他这个做父亲都接受不了,如何又让宋天周去接受。
宋老侯爷被宋璟城的话噎住了,什么叫做清者自清,他可是宋璟城的老子。流言自古以来最是杀人不见血。他和刘家表妹清清白白,但世情却凉薄到把一个纤弱的女子逼迫到佛堂中了此残生。
他家儿子能这么义正言辞,是没见过流言杀人于无形,可宋老侯爷自认为是见过的。因此,刘家表妹的后半生才会如此凄苦。
“老二,你此话差矣。或对你我这样的大男子,流言不过是蚍蜉撼树,不多时即能云淡风轻。可对于世间上大部分妇人来说,名声重逾性命,而流言恰恰是一把能把名声割裂得四分五裂的刀刃。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该更为慎之重之,天周年纪尚小,不知内里轻重,我这也是怕他无心之过酿成大错,因此,这才要特意嘱托于你这个做老子的。”宋老侯爷说的颇为感慨万分。
宋璟城捏了捏袖下的手指,心中翻滚不已,即使他一直以君子之道来告诫自己,可还是免不了七情六欲,凡世烟火。因此,这才会在宋老侯爷为其他女子款款而谈的时候,心境上颇为的不平静。
宋老侯爷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我知晓你心中有不平之处,当年之事多说无益,千错万错,总归是我负人良多。你心道为你母亲抱不平,为父也能理解。但且瞧在你母亲现如今儿孙满堂,诰命加身,安享含饴弄孙之乐,而那人却青灯古佛,半生凄苦,再多的怨也该平了,就让她安安静静的过个晚年吧。”
宋璟城今日这般反常,宋老侯爷已经知晓他定时已经知道了今日之事,因此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个清楚明白。
宋璟城没有接着宋老侯爷的话题说,而是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妻者,齐也,与夫齐体,共奉祭祀,礼无不答。自我学这段话时,就在疑惑,既已许了白首之诺,三媒六聘,为何世间还有那么多苦楚妇人,主持中馈,孝顺长辈,抚育幼儿,荣辱全系于一人。而世间良人又何其稀少,待妻子如同奴仆,给饭食,给衣穿,就觉已是仁至义尽,彼时,高高在上,作施恩状,因此才会有那么多妇人毁了半生。”
“世间上,有些苦楚,可说,有些苦楚,不可说,而那些表面风光的妇人夜深人静之时垂泪不止几番,可她们的苦楚却只能咽在肚子里,因为她们无枝可依,无人可诉,有夫却不如无夫,有家却不能安宿,因此,她们只有撑起羽衣,护起儿女,才能把日子熬下去。父亲,母亲怕是还在等着我去请安,儿子就先行告退了。”作了个揖,宋璟城告退而去。
宋老侯爷嘴里发苦,看着小儿子挺直的背影,想喊出口让他停一停,可最终宋老侯爷口里没发出任何声音。
从宋老夫人院子里出来,宋天周转到了宋玲意处,这个小妮子从小就养在宋老夫人身边,早在两年前,小刘氏去世,说是想见见宋玲意,宋老夫人也没让见。从宋玲意记事起,宋老夫人就派了最严厉的嬷嬷管她生活日常。
禁止周围人说任何关于小刘氏的话题,等她懂事了些,才慢慢的说了小刘氏,说了刘家。当然,也没忘把当年伺候小刘氏的下人提溜出来给宋玲意见见,得知那些往事之后,宋玲意对小刘氏倒是没多少留恋了。
就因为如此,宋老夫人深觉迁怒了孙女,让孙女步了她老子当年的后尘。虽然她不是小刘氏那样的狠毒阴险之人,可毕竟小刘氏生养了宋玲意一场。如此这般,把一个小孩子牵扯进她们的恩怨,倒是对不住宋玲意了。
所以,平时待宋玲意,宋老夫人都有几分包容在其中,把她的性子养得颇为的活泼。
端和自从生了宋天周之后,一直再未有孕,相比于上书房的那群表弟,他其实更喜欢香香软软的萌妹纸。可惜,宫中大公主倒是宋天周的表妹,但人家一直致力于成为宋府下一代女主人,从小追着宋天周要嫁他。
宋天周躲她还来不及,哪还敢去亲近,至于其他的公主表妹,有大公主在,那是别想近宋天周三丈内。
因此,宋天周倒是对宋玲意这个堂妹十分不错。当然,要是宋玲意性子在乖巧些就更好了。
宋天周进屋的时候,宋玲意正在玩命的做女红,只半片叶子,怕是把十个手指头都快扎遍了。
一看见宋天周,宋玲意略带可怜兮兮的表情道:“大哥,你看,我的手。哎,我真不想绣花,可祖母说女孩子要温柔贞静,最起码要能绣个荷包。我不知道绣荷包对别人来说如何,但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大哥,你帮我在祖母美言两句,别让我在折腾了。”
宋天周拿过宋玲意手上的荷包,歪歪扭扭,针脚粗的简直不忍直视。
带着嫌弃的口吻,宋天周道:“玲意,就你这手艺还想偷懒,难不成以后你就把这送出去给夫婿。哎呀,那可得先让我笑笑,也不知会是哪个倒霉蛋收到这个丑兮兮的荷包。”
要是搁在一般女孩子身上,要不被打击哭了,要不就羞红了脸,可宋玲意却满脸得意道:“正因为我不善女红,送的荷包即使丑也会显得珍贵。这就叫物以稀为贵,大哥,要不我先送你一个。”
“要贿赂也得给个像样些的,不然,你以为你大哥很好打发。”宋天周一般正经的说了这话,宋玲意笑得越发得意。
“小侯爷,二爷请您过去,您看?”宋璟城的长随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问道。
宋天周耸耸肩,宋玲意想起今日在翻墙时和宋天周相遇的场景,立马有些担忧的看了宋天周一眼。
“走了,好好绣你的荷包,我要个竹子的,不许偷懒。”宋天周这般嘱咐了宋玲意,才跟着宋璟城的长随而去。
宋玲意坐着想了半响,最后,还是站起身来去找宋老夫人去了,心道,有这么个不靠谱的哥哥,果然还是要她保驾护航来着。
书房里,宋璟城拎着个白瓷酒壶,斟了一小杯酒。宋天周一进门就瞧见了自酌自饮的宋璟城,眉头微微就皱起来了。
虽然他爹平时烂好人又罗嗦,还喜欢学唐僧。可毕竟是他亲爹,对他还是很关心在乎的。自然,宋天周对这个父亲嘴里嫌弃,平时也没少跟他对着干,可心里还是能给个九十分的。
能让一向以不以己悲,不以物喜为准则,貌似要羽化登仙的他爹忧愁,肯定是大事。而朝政上好像没什么重大事件,各地不说都风调雨顺吧,可总体上还算国泰民安。近来秋闱将近,更是涌现了一批有才之士。
前几天他还听闻他爹遇上一位有志之士,大概江山代有才人出呢,应该不至于才这点时间就把他爹忧愁成这样吧。
难不成是为了他?可他好像也就是偶尔逃逃课,打打架,捣捣蛋,调调皮,也没干什么触及他爹底线的事件啊。怎么他爹就走起了忧郁路线了呢?难不成是他这段日子太不靠谱了,他爹不会说他,怕他逆反,就自己闷在心里,这才借酒消愁的。
这样一想,宋天周心虚了。




天之骄子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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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周来了,坐,若不是你太小了,今日正好和爹爹喝一杯。”宋璟城虽是笑着,可眼中却无笑意。
宋天周走上前一把拿下酒杯,开口道:“爹,别喝了,你看你喝的都上头了。说说,儿子哪儿惹到你了,儿子以后定会改的,这般折腾,明天早上您还上不上早朝了。”
宋璟城这回是真笑出声来道:“还是儿子好,知道心疼我这个做爹的。今日爹爹就想醉一回,下不为例。”
宋天周歪了歪头,像似考虑了一会,最后才道:“爹爹一人喝酒岂不无趣,我今日也尝尝味道。”说着,又拿走宋璟城手上的酒壶,一昂头,酒水就从壶中倒入宋天周口里,宋璟城也是有了醉意,半响才反应过来,上去夺下宋天周举着的酒壶。
可惜,酒壶已然见底,宋天周也看着站不稳似的。宋璟城赶紧一把扶住宋天周,怕他跌下去。
宋天周脸已经红上了,醉意胧胧的指着说道:“爹爹,你别烦了,儿子我心里有数,也就是小打小闹,不会去干糊涂事的。”
“爹爹知道的,天周一直是好孩子,一后也定当能成为我大周朝的好儿郎,爹爹一直信你的。”宋璟城轻怕着宋天周,低声说道。
这是他的孩子,尽管他们父子有的时候会各执己见,但宋璟城从没有对宋天周失望过。从小小的一团,长到如今这般玉树兰芝,每每瞧见宋天周那张明媚俊朗的笑脸,宋璟城就感到骄傲。这就是他的孩子,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宋天周似乎有些喝醉,听了这话嚷嚷道:“才不是,爹爹最不喜欢我了,每次遇见我都是愁眉苦脸的,我就那么让你鬼见愁。哼哼,爹爹你越是对我横比竖眼,我越是要淘气,谁让你不信你儿子的。“
宋璟城看着一团孩子起的宋天周颇为的哭笑不得,原来他在儿子心中就这么个地位。
”好好好,以后爹爹再也不说你了,咱们天周是大人了,做事也合该有自己的主意了,是爹爹错了,老是把你当孩子,处处都想看着你,怕你走错路。但回头想想,爹爹不是你,又怎么能一味的代你做主。日子还是得你去过,爹爹就怕到时候帮不了你。”宋璟城说的颇为感慨。
若是平时,要宋璟城这般剖析内心,把他那颗慈父之心掏出来给宋天周瞧瞧,他定是不愿的。自古都是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哪有父亲向儿子这般说话的。
但今日一则宋璟城颇有感慨,二则宋天周喝醉了,宋璟城也不怕自己失了做父亲的面子。
宋天周这回却是迷迷糊糊,忽然觉得口中涌现腥味,一张嘴,都吐了。
宋璟城赶紧叫来下人,端来清水帕子,帮他梳洗一番,抱着他去屋子里休息了。
第二天,皇帝一早就派小黄门在宫门口守着,一看见宋天周的轿子,立马就给请到了朝阳殿。
宋天周今天早上起来脸都是黑的,他自觉酒量好,别说半壶酒,就是一坛也醉不了他。可偏偏昨个才喝了那么一点,他就醉酒醉得不省人事了。听闻昨天他还是被他爹给抱回去睡觉的,因此,整个府上都知道他喝醉了,这面子算是丢大了。他怕他爹喝醉了,结果却是他自己醉了,这要被外人知晓了,他可不得被笑话死。
因此,今天这一早上,他都黑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一直到了朝阳殿,他还是一副黑沉沉的脸色,皇帝坐在龙椅上,眼睛早就瞄过去了,一看他外甥这般脸色,心里嘀咕,昨天他家爱卿怕是又给宋天周语重心长了,亦或是他们父子又斗智斗勇僵住了。
看他外甥今日这番表现,昨个是他家爱卿占了上风?嗯,早朝之上,他家爱卿一直低着头,他也没好细看,他家爱卿的表情如何。
宋天周一副谁也别理我的架势,可这架势摆得再足,也挡不住皇帝一颗八卦之心。
“天周啊,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爹昨个训你了,宋爱卿也真是的,你等着,舅舅给你做主,定给你讨回面子。”皇帝一向在宋天周面前是大包大揽的。
听了这话,宋天周立马撇撇嘴,很想对他舅舅说,你确定对着我爹的包公脸你能训了他,而不是被他之乎者也,滔滔不绝。
可皇帝舅舅是他最坚实的大腿,面子上他还是要给点的,也就不揭穿了。
皇帝看着宋天周不说话,越发觉得昨天的事情严重了,这可怎么办?要论起因,归根结底还是他昨天一时的心血来潮,无意间就把他家外甥给坑了。
就在这时,皇帝身边的万大总管过来在皇帝身边耳语了几句,皇帝脸色微沉,开口道:“太医怎么说?”
“陛下,老国公年岁已大,老奴听太医意思,怕是不大好了。”万总管斟酌着语气,回禀皇帝。
皇帝沉思半响,对着宋天周道:“天周,叶老公爷病重,你随朕一道过去看看吧。”
宋天周一听,愣了愣,叶老公爷也就是他就皇帝舅舅的外祖父,如叶老公爷这样大的年纪,既已病重,一般也就无力回天了。
他家皇帝舅舅,这是打算去见叶老公爷最后一面,可皇帝舅舅不该带着几位皇子公主去吗,带着他去干吗?
可皇帝已经这样说了,宋天周也不会回绝,就这么跟在皇帝身边去了。
丁贵妃和贤妃都暗中盯着皇帝的去向,她们也都得知了叶老公爷病重的消息,心中都在猜测皇帝会带哪个儿子去。最好的结果就是都带去,这样表明皇帝还在考虑储君人选,而最坏的也就是只带了周立谦。
等她们得知跟着去的是宋天周的时候,表情颇显怪异,也只能安慰自己,好在宋天周姓宋,不然,她们得第一个就弄死宋天周这个她们儿子上位最大的绊脚石。现如今,她们也只会想着如何拉拢。
虽然宋天周喜欢和周立谦一起玩,可小孩子性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散了。因此,她们并不是太着急,只要宋天周一派一天没表明态度,她们就能尽力拉拢。等宋家和端和旗帜鲜明之时,那时决定权才在她们手上。
皇帝心情沉重,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宋天周也弄不明白,皇帝的心思,因此也显得十分沉默。
叶府,敬淑大长公主坐在贵妃榻上,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太医院院首摸着胡须,一脸为难的提着笔,斟酌着配药方。
叶家二老太爷携着妻儿在一旁候着,叶书承一房都在叶老公爷身边侍奉汤药,站立左右。
皇帝到的时候,就听见一屋子妇人的哭啼声,他的前岳母哭的最为的伤心欲绝,那哭声都能刺破了耳膜去。
叶府众人得知皇帝要来,早早的就等着迎驾了,二房的婆媳能这么个哭法,简直就可以被定一个御前失仪,且若是不明真相的人来看,这二房子孙恐怕才是叶老公爷的嫡亲血脉。
皇帝脸色严肃,众人也不敢放肆,行礼之后,皇帝未理会其他人,先是安慰了一番敬淑大长公主,就直接带着宋天周进了内室。
叶老公爷已经清醒了,但却坐不起,叶书承扶着他,皇帝赶紧上去免去了众人的行礼。宋天周趁机看了一眼叶崇明,只见他两眼下眼袋肿起,就知叶崇明怕是昨个夜里就没休息。
叶老公爷对皇帝想说什么,可出口的话却断断续续:“陛下,老臣,老臣快要不行了。在临走前,老臣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就是皇子渐长,陛下却无立储之意。储君不立,人心不齐,老臣眼看着寿元将尽,心里却实在放心不下陛下。还望陛下宽恕老臣这私议储君的罪过。”
皇帝拍了拍叶老公爷的手,对这位外祖父,皇帝是尊重的。先帝待儿子们一直不冷不热,即使他身为嫡子也未被先帝另眼相看。早些年,先帝防儿子如防贼,叶老公爷那个时候却主动要求做他的老师,毫不避嫌的去教导他,这些往事,他都记在心中。
现如今,这位长辈弥留之际,关心在乎的还是朝政,皇帝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千的。
可储君之事他早有打算,并不会因为叶老公爷的几句话就改了主意,只开口道:“外祖父,您放心吧,朕心中都是有数的,人选已经定了,只不过他根基未稳,朕还不想让他处于风尖浪口。自古储君一位最是难熬,到了时候,朕只会告之众卿的。”
叶老公爷也没在说什么,皇帝已经表态,给了他一个保证,叶老公爷心中再嘀咕,这事也就算揭过了。
“承儿,你过来。在陛下面前,老臣有几句话要交代给你。”叶老公爷知道自己大限将近,因此现在颇有些交代遗言的前兆。
叶书承已经红了眼睛,走到叶老公爷面前,恭恭敬敬,忍住悲伤道:“爹,你有什么话就对儿子说吧,儿子定会听您的话的。”
叶老公爷是一家之长,为人处世颇为的公正守礼,偏偏他家胞弟却是个极其狡猾的家伙,这些年,二房越发不像样子,叶老公爷碍于情面,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叶老公爷有话托付,叶书承以为是让他好好帮衬二房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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