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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小夫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清冷然
来的人共有三个,都是四五十岁这样,方言同样没见过。三人进来后自我介绍过,方言这才知道他们都是苏老爷子的朋友。
三人也很直接,直言就是为了他们家的桑葚酒来的,方言一听更加明了,连忙让杜娟去拿出来一些让他们品尝,不过被三人婉拒了。
“今年的桑果要再过几天,才能制作,如果几位不着急,不介意的话可以住上几日,到时果回来就可以动手腌制。”
闻言,其中一位看着年岁最长身材消瘦的老者摸着胡须,看了看四周,颔首,“你说得没错,我看这里是挺不错的,两位兄台感觉如何?”
“嗯,可以。”
“没错。不过我怎么听说你们这不止酿了桑葚酒啊?”
方言一听微微一笑,心里对三人的身份多几分信任,“确实是,只不过是闲来无事酿的。三位一路劳顿奔波的,想必也累了吧,不如先去歇息一下?我让人给您几位带路。”
老者摆摆手,“无碍。不过不知我等可否前去走走?”指指周围。
“当然可以。”方言浅笑,“这后山就是桑林,若您三位有兴趣可以上山去走走,杜娟,等会安排人给几位老爷带路,照顾好。”
“是,正君。”
“啊啊!”啪啪——
在场的人视线不约而同朝下看,就见胖乎乎的安安小手拍在石凳上,仰着头望着方言,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是站着的。
站!着!的!!儿子,你这是要上天啊!还没会爬就先会站了!
方言张大嘴,下一秒安安小腿一软栽倒,吓得方言急忙去捞。
杜娟也给吓得打翻了碗,好险最后接住了,两人正狼狈呢,这调皮鬼却又咯咯地笑得开心。
刚来的三位老者也松了口气,年长的老者笑呵呵地问:“这是多大了?”
“7个月了。”方言尴尬地笑着回答,抱着安安坐起,冲杜娟摆摆手表示他没事,“这孩子太调皮了。”
“孩子活泼点好。”留意到安安手腕处的印记,再看席子上安静坐着的乐乐,面露惊异,“这是…双胎?”
“嗯,是,这是大的,那是小的,让您三位见笑了。”
另外两人一听,同样露出了惊奇的神色,来细看兄弟俩,果然见两人面貌极似,只是眼睛略有不同。
“张大人真有福气,一次俩儿子。啧,苏老头怎么就那么好运?”
“就是就是。躲在这小镇旮瘩的,居然能遇上张继那样有材的弟子,如今弟子有千人难有的双胎也给他碰上了,真是羡煞我等啊。”
“老弟你羡慕什么?羡慕你也快成家吧。”
“……还是了,我闲云野鹤惯了,就不耽误别人了。对了,我们还是赶紧去走走吧。”
“看你,一说到这就逃,啧,难怪当初苏兄要跟你绝交,苏姑娘多好的女子,你偏偏……也罢。”
方言一直含笑只听没有插话,倒是他怀里的安安一脸好奇地盯着三人,眼睛滴溜溜的在三人脸上来回转。
老者看看天色,表示还是先去走走看看,等回来再说。
晚上张继回来,三人居然还没回来的,方言都有些惊讶了,难道他们村真有这么好玩?这么大的魅力,让三人走走居然能走这么一下午的?
张继听完方言的讲诉,点点头:“那应该是了,不过师傅说他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明日师傅会过来,你不用担心。”
“师傅明天要来?”
“对,本来今天就要和我一起来,不过被师娘拦下了。”张继换好衣服来到床边,见安安和乐乐排排睡得香,压低了声音问:“怎么这个时辰才睡?”
方言拿蒲扇轻轻在半空扇着,以防蚊子叮咬,虽然门口燃着艾叶,但是这个时候蚊子最多的。
“今天神可好了,玩了一天,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刚才已经喂过饭,等稍晚醒了再喂点就行。”方言抬头来看,“水我已经让人放好了,天气热,你去洗洗吧。”
张继弯腰从后方拥住他,微微沉着声带着诱、惑道:“一起?”
方言耳根一热,拿手肘拐他,“别闹了,快去,准备吃饭了。”
张继大大叹口气,透着满满的失望,眼巴巴看着他,可是方言这次是铁了心不随他胡闹,只好失望的起身自己去洗澡。
不过在走之前还是报复性地在方言唇上狠狠亲了一下,“晚上再拾你。”
方言眉梢一挑,“有本事你来。”
张继:“……”略咬牙,“晚上让奶奶来睡隔壁吧。”说完略得意的挑眉起身去了隔间。
这回轮到方言咬牙了。
***
这天方言依旧在家里陪着俩儿子,不过这次他是在看书。
一楼的堂屋里给杜娟几人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也给搬走,在空地上连着铺了两张竹席,还是用来晒稻谷那么大的那种,边边角角都被他们磨得平滑,立志不留有崩裂的细刺。
因为天气越来越热了,所以安安乐乐只穿了件肚兜,被放到了席子上,随便他们爬。
方言坐在一角看书,不过看着看着就有点神不济,眼皮直往下掉,最后实在没忍住一歪,侧躺着席子的边沿睡着了。
好在这次家里不止有杜娟在,还有奶奶张罗氏。如今也正是割稻谷时期,不过方言觉得奶奶年纪大了,今年因为大伯一家离开的事,身子有些不太好,就建议她过来帮忙照看孩子,表示他一个人有点照顾不过来。
张罗氏本来就疼爱曾孙,也很疼惜方言,一听他这么说自然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因此每天天一亮就过来了,偶尔也会干脆睡在这边。
张罗氏端着要给安安乐乐吃的骨头粥,进门就见方言睡着了,乐乐也趴在他旁边挨着他不动,安安则趴在肚子上翘着小屁屁闭着眼似乎也睡了。
看到这情景张罗氏不由笑了,正好后面跟着端着茶水来的杜娟,看看里边,再看看她,小声道:“老夫人?”
谁知里面的安安立即抬起了头来,看到门口的祖奶奶已经手上他和弟弟的专用碗,顿时眼一亮,一骨碌爬起来,站着小脚才迈了一点就撑不住,忙蹲下然后四肢着地,手脚并用飞快地怕往门口。
“安安?”
感觉到肚子上重量一轻,方言连忙出声叫唤,安安前爬的动作一顿,扭头回去,看了一会再回头看门口,小眉毛拧得死紧,似乎在思考到底去哪边好。
“安…奶奶。”没听到儿子回应,方言忙睁开眼寻找,小心没有压到乐乐坐起身,就看见了门口的两人,不由略尴尬地笑着说:“坐着有些困。”
张罗氏笑呵呵地慈爱地说:“没事,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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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他们两个奶奶来看着。不过先吃点饭再睡吧。”
“哇!好香!”方言抽抽鼻子,眼猛一亮,“是奶奶你熬的吗?那我要吃一碗,继哥说小时候就喜欢吃奶奶熬的骨头粥。”
“正是老夫人熬的,正君,我去给您盛。”
“好。”
等杜娟去了厨房,张罗氏跨进来,坐到安安旁边,方言赶紧去拿了两块围兜来给儿子们围上。知道是要吃饭,不说乐乐,就是安安也都难得安安静静地坐好,只是一双眼睛盯着祖奶奶手上的碗一眨也不眨的。
杜娟很快回来,“正君,让我来喂小少爷吧?”
张罗氏一边喂安安一边接话:“言哥儿你自己先吃着,让娟丫头喂也好,乐乐的话没事。”
方言只好把碗和杜娟交换,他闻到味儿确实感觉有些饿了,因此也没有拒绝。
忽然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方言端着碗走到门口看,却见是他姐方雅,便招呼她,“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这么热。”
方雅走进门来朝他笑笑,“有点事,刚吃东西吗?”
“嗯,有点饿,就陪着安安他们吃点,姐你要不要吃?”
“不了,”方雅摇头,迟疑了一下道:“是秀儿来了。”
方言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直到方雅身后露出个消瘦憔悴的女孩才恍悟过来秀儿是谁。
方秀儿,当初朝他释放善意的女孩儿,只是几年没见,他也没有刻意去打听,没让到当初娇嫩的小女孩如今却长成这样……
“言,言哥儿。”方秀儿怯怯的叫了一声,只抬了下头就又迅速低下,但也足够让方言看见她红肿的双眼。
微微皱眉,又展开,方言笑着说道:“原来是秀儿姐,进来吧,不用拘束。”
方秀儿有些惊讶地再次抬头,却见方言笑容亲切,不禁有点恍惚,还是方雅拉了她一把才回过神来,却不由红了耳尖,手足无措地在方雅拉着下来到屋里。
方言本想让她们坐下,可是看了一下,屋子里的桌椅都给挪开了,不由得略尴尬地说:“不好意思,要不去后方院子坐吧。”
“不,不用了。我,我坐这里就可以了。”方秀儿拘束地说着,低头坐在了门槛上,发现自己衣裙的狼狈,不由得羞窘的踮起脚,裙摆也拢夹在脚后。
她一直都有听说方言如何如何,特别是张继考中举人又做了县令后,村里各种羡慕嫉妒的话就从没少过,当然更多的就是对他们家的冷嘲热讽。
但亲眼瞧见方言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刚才在门口瞧见那楼阁,她都不敢进来了。
“杜娟,去盛两碗来。”
“诶!”
杜娟答应着起身过来把碗交给了方雅,然后去了厨房。方雅看看弟弟,再看看方秀儿,低声叹口气,进去侧坐在席子上喂小侄儿。
方秀儿看着面前白胖胖的小娃娃,对方估计也是对她好奇,正边吃边看着自己,看着好可爱。于是没忍住小声问:“这是你的儿子吗?”
方言笑着点头,“嗯,安安,这个是乐乐。”
乐乐听到阿爹叫自己,扭头看过来,方言伸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小脸,乐乐于是瘫着脸转回去,张嘴吃掉喂到嘴边的米粥。
方秀儿眼里透着惊奇,但她却是不敢伸手去摸的,反而还悄悄把手往身后藏了藏,轻咬着下唇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把话说了。
只是等到她鼓起勇气抬头要说时,正好杜娟端着两碗骨头粥回来了,让她再次错过了机会,又局促又呆呆地接过碗,鼻子里不停闻到碗里骨头和肉香,肚子便不争气地响起来,顿时一张小脸红完。
“吃吧。”
方秀儿抬头,眼里闪着泪花。方言看着暗叹口气,“当年的事我并不怪你,不用客气,一碗粥而已,没人会怪你。”
“我…”
“闺女先把粥吃了吧。”张罗氏也插嘴,“有什么事先吃饱了才能有力气说。”
“……嗯。”
*
“你说你哥要把你拿去抵债?”
听完方秀儿的话,方言震惊了,“难道大伯也不管?你娘也答应?”
“真是造孽哟!”张罗氏抱着安安念了一声。
方秀儿眼泪啪嗒啪嗒直掉,一边抽噎一边说:“爹身子去年病垮了,娘,娘自然是不答应,但是二哥跑了,那些人就跑到家里来了,爹和娘拦住了偷偷叫我跑的…我,我本来想去找大哥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就让那些人发现了,我…我没留意就跑到这来了…”
方秀儿擦了一下眼泪,抬头看看方雅,再看看方言,怯怯地说:“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要来你们这给你们添麻烦的……但是,我不知道该躲去哪里好,而且我也不知道爹娘现在怎么样…呜…”
方雅皱眉,对方言道:“秀儿找到我时我拜托花大哥回村去看了。”
“嗯。”方言点头,对方秀儿道:“没事,你先安心留在这吧,就算那些人真找到这儿,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姐,你先照顾一下。”
“放心吧。”
“呜呜…谢谢大姐,谢谢你言哥儿!”方秀儿哭得直打嗝。
方言忙叫杜娟先带她下去梳洗一下。
不管事情是真是假,让这样一个就如在泥地里打滚过的小姑娘穿着脏乱的衣服,披散着头发实在不雅。
张罗氏在方秀儿出去后,忽然叹了口气,“她那二哥真不是东西。”
几个村子离得不远,因此一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不过若不是当初也正是因为那个人自作主张,言哥儿也不会进他们家的门了,如今和继儿过得红火,这倒要感谢他一下呢。
但也不能减少她对那人的厌恶,“怎么连亲妹子都不放过?”
“我比较好奇他是如何欠债欠到要拿方秀儿去抵。”方言去看方雅,“姐,花大哥他比较常回村,有没有听说过一些?”
方雅对上弟弟的双眼,莫名略不自在,忙摇摇头,张罗氏也看过来,见她摇头不用有些可惜。
花家小子多好的一个小伙,花大姐也是焦急啊,可是方雅就是没点表示,她也是暗急了心,看来还是让小宝她娘再去说说。
心里打定主意,张罗氏出声说道:“这事啊也没什么稀奇,方山小子就不是个勤快的,你们伯娘又护着他,我看是自从你们大哥去给大牛他家做上门女婿后,你们那伯娘就都依着他,你们大伯又只顾埋头干活,也管不了他们俩。
听说秀儿那闺女也是常有人上门去提亲,可是不知道是你们伯娘不满意对方还是怎么的,总是不同意,这不就给耽搁到现在了。
如今听她说你们大伯身子不好,唉,也是苦了那闺女了。”
方言皱皱眉,“这事还是等花大哥回来再说,若是真的我们再想想办法。”
结果去打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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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结果确实如方秀儿所说,而且更严重的就是方家被砸了,就连方大伯夫妇俩也都给打了,方大伯被打得差点死,还是村里人赶来把那些凶徒癞皮合力赶走,才留了条命。
张继蹙眉,“可是有知道那些都是哪里人?”
花春生点点头,答道:“我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堵在村口,估计就是追寻方姑娘的,其中一个我知道,就是咱们镇附近的罗白村里的癞皮,也经常和镇上的一些人混,偷鸡模狗的事没少干,只是村民都怕他报复,因为一有点得罪他的,他都会拉一帮人来,因此都忍着。”
张继听了点点头,方言脸色也不是很好的说:“所以方山是也跟着这些人混了?只是这样也不至于会欠下太多债来吧?还是这些人知道了他还有个妹妹,所以不管欠的多不多……不对,方秀儿说的是方山跑了,那些人才找上门来要债的,所以这个应该是真的欠数目挺大。”
“嗯,八成是窝里反。”
这时陈大牛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一进院子就嚷嚷:“我…我知道…了…”
花春生忙倒了碗水递给他,“原来你今天匆匆跑了也是因为这事啊。”
陈大牛冲他点点头,仰头一口气灌完,哈一口气,才又说道:“我听说了以后就跑了村里一趟,你大伯伤得蛮重的,现在正在我妹他们家里…张大人,我去村里溜了一圈,听说了点事,估计就是和这个方山有关。”
“你说。”张继点头。
站在方言身后的杜娟又倒了一碗水,递给他,陈大牛笑呵呵接过喝了。
“最近啊,各村里来了些人,摆了摊子,专门引、诱村民上钩的——赌钱。而且还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据说已经有好几个村子被他们搞过,好几户人输得祖上留下的几块薄地都没了。
有的还跳河了。”
“……”
方言张继都沉下脸,杜娟小声惊呼:“既然如此,怎么还有人上当?”
“只要动了贪念,就不会不怕有人动心,若是那些人一开始就设局专门演给村民们看,觉得赢钱,钱财来得如此之易,就会忍不住想要更多。”方言略叹息地说。
陈大牛猛点头,“对,就是这样。我村里有的人娘家那边就遭遇过,所以知道得比较清楚。”
方言转头看张继:“聚众赌博的,你们衙门不管?”
张继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大牛,你回去再问清楚,可能的话再去那几个村子看看,打听那些人都哪里的,下个目标是哪,办完了回来你休沐一个月,好好休息。”
“是!”陈大牛高兴坏了,眼神不由自主地就飘往两人后方。
方言看了一眼,心里暗笑,面上却不显,“自己也要当心,估计都是些泼皮无赖。”
花春生拍了一下陈大牛的肩,道:“要不我也一起去吧,两个人也好有照应。”
陈大牛总算回神,连忙点头,“好,你常进山,估计认识的村子比我多。”
“嗯。”
*
要说那些厉害吧,其实技术含量也不算高明,不过确实抓住了人们贪念的心思,加上他们也都混惯了,威胁恐吓一番,那些村民就不怎么敢反抗了,就连报官都不敢。
得手几次后,加上半年来一直都没出什么问题,这些人就不嚣张起来,也不满足于那些个偏僻的村子,毕竟油水不多,因此就盯上了比较大的村子,以及独自行走的村民。
更有的,偶然遇上独身的女子,或者救下路边受伤的女子,女子以相许报恩,结果忽然闯来一些人,说那女子是他丢失的妻子,索要钱财。
…… …
方言每听到一个就加一道黑线,怎么现在套路都这么深了?
“方山就是碰到了这种,据说在前两个月,偶然在路上碰上的,那女子长得娇俏俊美,而且对他一见倾心,相约要成亲来着,方山就是为了这个去筹钱,然后就碰上那些赌钱的人,最后输惨了,答应了好多条件,大概他妹子也就是那时被许抵债的吧。”
“那打听到他们最近要去哪个村子的没?”
“打听到了。”
“嗯,明日你带着铺头他们去吧,最好一个都不能放掉。”
“是!”
“花大哥这边也麻烦你了。”
“不客气,我应该的。”
等到陈大牛和花春生出去,屋里只有他们两个,方言这才出声问:“你是不是打算让他们以后做铺头啊?”
张继侧头看他,眼眸黑沉,忽而亮光一闪,亮如天际的星辰,“是有这打算,杨铺头年纪已经大了,不好再东奔西跑,大牛和花大哥都挺不错,而且,”
“嗯?”
“而且,我们也总该为大姐考虑,打猎是不错,可是你看花大娘每次都提心吊胆的,你也不希望将来大姐也变成这样吧?”
方言怔愣了一下,半晌缓缓笑了,笑如外面的阳光,“谢谢你。”
“傻瓜,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
“反正就是想说谢谢。”
张继唇角微勾,声音低沉,“若真想说,不如换一句?”
方言凑过去,好奇,“哪句?”
“我最喜欢听的。”
方言眨眨眼,坐直了,当自己方才什么都没听到,只可惜红通通的耳尖出卖了他。
张继视线在他耳尖上溜了一圈,也没有再此刻强求,只是唇角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
陈大牛和花春生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没两天就把这一伙人给抓了回来,就连那些怎么找都没找到的方山也给抓了。
张继升堂审的时候,居然发现在这群人里面也有认识的人,不过比起当初的娇俏妩媚,如今看着脸色暗黄发质粗糙,眼下青色浓郁,和她的名字再不符——翠娥。
这些人平时对着村民是横,可是到了公堂上,绝大部分人当时就吓破了胆,还没等张继怎么审呢,就自己倒豆子似的全吐了。
不过认罪是认得快,可惜依然挨了板子,又全都给投入牢里,也没能停歇,每日都要被衙役驱赶着给衙门里打扫,修葺房屋,谁偷懒就挨抽鞭子。
就算出来也都磨去一层皮,哪还敢再继续?
*
当安安乐乐可以满院子跑时,村长终于找上门来,把自己也打算养蚕的事说了,方言没有拒绝,并且表示,村里谁家也想养的都可以,到时丝他也可以,当然也是按照质量来定。
村长只有高兴哪有会反对的,其他村民知道了也同样,就算不能和方言他们比,可是跟着张家走,他们也是受到了很多好处,往后说不定可以一跃成为全镇最富裕的村子呢。
怀着这个美梦,全村民都是干劲十足,山几乎都是方言买过的,但是他种桑树多呀,完全可以跟他商量合作,方言想




冲喜小夫郎 分卷阅读153
了想,干脆把部分桑林按棵数承包给他们,让他们先自己考虑好要养多少,再承包多少棵,到时由他们自己管理。
最后发展到坪沙村也都种上了桑林,养起了蚕。不过陈家村那边,陈大牛在方言的提议下,让妹妹妹夫种起了麻和棉花。
等到后来,这边就形成了一个比较大型的棉麻丝绸之地,就连北边的京城都有点惊动,还特意派遣了钦差下来,得知事情属实,带回去的各种布料也属于上乘,龙心大悦,赏了好多东西。
张继却一直没有提升,一直都呆在这边陪着方言他们三父子,偶尔在休沐时会带着他们去邻县游玩。
安安乐乐八岁时,当初远去安陵的大伯终于托人来了消息,说他们一家在那边平安,张老汉和张罗氏这才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张毅确实不是读书的料,勉强读到13岁,就偷偷跟着苏二哥去跑商了,气得小叔张瑞祥直言等他回来要打断他的腿,当然谁都知道他就口是心非,抱着刚几个月大的小儿子站在门口直念,他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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