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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乱诸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尘2019

    鲜血顿时流了一地。

    朱长龄半跪于地,鲜血自喉咙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裳,他死死盯着陈石,边咳血边道,“你这恶魔,必不得好死……”

    话未说完,头一歪,已断了气。

    陈石挑挑眉,莫非这江湖中的所有人,都感觉如此良好只能自己杀人,却不会被人杀

    林英杰:“……”

    陈石吃完手中干粮,便换了处地方休息。虽说他呆的地方,狮熊虎豹之类的猛兽皆不敢来,可满地血腥,空气不好。

    临走时,他随手在众人身上拿了几个钱袋。掂了掂,还挺重。

    ……

    一路东行,陈石也不换马,就这么骑着狼继续朝前走。

    陆陆续续又来了两批人,凶神恶煞,上来便要取陈石的性命,陈石就手取材,将他们的生命终止在说话后的那一刻。他也不知姚青泉与武烈在不在,又或是在哪一批内。

    得到后来,昆仑山的诸世家再也不敢凑近,只远远派人吊在陈石后边,直至他终于离了此境,方齐齐松了口气。

    “狼魔”之名,至此响彻雪原。




135. 惊雷
    昆仑山脚。

    失去了一只右臂的老牛默默打理着缩水版的“悦来客栈”。一楼有六张桌,提供的酒水只有一种,烧刀子。二楼总计三间客房。

    冬日将尽,这天日落时分,他便看到一个古怪的人影,穿着套破旧的灰白色衣服,头发微乱,骑着匹高大的白狼,自西方徐徐而来。

    这几日正值倒春寒,被来往人马踩得半化的积雪和着泥结成了冰,风自北呼啸而至,吸到肺里又冰冷又莫名爽快。

    那载着人的白狼踩着雪泥越走越近,站在客栈门口的老牛这才发现,雪狼身后时远时近的跟着七八头雪原狼,深灰毛色。群狼看到他时,口角流涎,身子低伏,就待跃起攻击,一个雪团砸在它们前的泥地上,碎成无数雪粉,群狼身子一抖,伏在地上轻啸,却没一只敢爬起。

    出手的正是雪狼上的男子,他淡淡望来,老牛咽了口口水,朝他看去,便见他其实只是名年约十五六的少年,虽然衣衫褴褛,却瞧得出面容俊美,一双眼如秋日悬挂于夜空的那弯冷月,寒寂沉凝。

    少年一拍雪狼脖项,雪狼乖巧的伏下身子,他跃下狼骑,淡淡走来,手一舒,已将一枚系着丝绦的铁牌掷到老牛手中。老牛低头一看,只见牌上以金丝镂出火焰之形,正是明教的“铁焰令”。

    少年丢出铁焰令后,也未瞧老牛,只掏出几块肉干给雪狼吃了,又拍拍它颈背,朝西方一指。雪狼如蒙大赦,领着狼群急急奔了出去。奔出数百米后,方低啸一声,回头朝那少年望了一眼,见少年依旧立在原地,便转过头,头也不回的跑了。

    老牛以仅剩的左臂扯了扯半旧的羊皮袄挡住昆仑山的冷风,急急行了个礼,恭声道,“老牛见过大人!”

    少年一挥手,淡淡道,“给我一个空房间,另备上一套干净衣裳,热水热汤。”

    老牛连连答应,便见那少年也未多说,径直往客栈内走去。客栈窗户的牛皮纸上被戳开好几个洞,几双眼睛见人望来,方悻悻移开。

    老牛一拍头,猛的想起客栈内尚有数名行走江湖的豪客与昆仑山弟子,而身旁这位,前几日听人议论,被称作“狼魔”,昆仑上残存的几家子弟凑了千两黄金的花红要买他的头颅。

    老牛抢上两步,就待提醒,“大人,小心——”

    却见这少年一步刚踏上台阶,客栈门已自内飞出,数道青衣人影手挥长剑,恶狠狠朝少年扑来,“我们昆仑三子今日要除魔卫道!”

    余音未落,几人已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一个个跌倒在地,浑身筋骨软倒,喉间深深血洞,鲜血横流,已是没了性命。

    少年神色淡淡,不紧不慢,一步步自台阶走入客栈。

    客栈内剩下的几名豪客手执兵刃,刚刚站起,耳中却听风声呼呼,北风自被踹掉的客栈大门内狂涌而入,他们艰难地将视线自昆仑三子的尸体上移回来,瞧着那少年,努力想挤出个笑。下一瞬,喉间微凉,有无形异物沉重地击穿了他们的喉咙,滚热的鲜血自无助的双手指缝间涌出,他们齐齐栽倒。

    直到此时,老牛才刚刚摸出他那把大刀,欲待助这位少年大人一臂之力。可一眨眼,所有人都已乾脆利落的倒下,他握着刀,有些蒙。

    这少年自是刚归中原的陈石。

    见着老牛有些发呆,便淡淡道,“清理干净,修门。”

    “喔喔。”老牛赶紧答应。

    ……

    老牛动作很快,当陈石再下楼时,客栈内尸体已全丢了出去,鲜血也擦得干干净净,再闻不到半点异样。

    老牛嘴里咬着铁钉,正半蹲在地,用仅有的一只胳膊握着锤子丁丁当当的重新将客栈门安上。

    陈石坐在楼梯旁的那桌,慢慢喝着粗陋瓷碗里的热水,也不说话,就这么瞧着他安门。老牛心里一紧张,一锤差点砸到自己的脚趾。好不容易将大门安好,试试凑合着能用,他方直起身,擦了把额上的汗。大冷天的,他竟汗流浃背。

    猛地忽听陈石淡淡道,“你瞧他们谁的胳膊不错,砍下来我给你换上。”

    老牛表示自己没听懂。

    看着满脸懵逼之色的老牛,陈石淡淡挑眉,“你不想要新的右臂”

    “想啊,做梦都想!”老牛毫不迟疑的回答,迟了数秒,又期期艾艾的问,“可我这右胳膊二十年前就被元兵砍下了,现在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能装新的”

    陈石放下热水,淡淡道,“这天下,就没我治不了的伤,看不好的病。”

    “轰隆!”远远的天空,蓦的响起一声惊雷。

    ……

    两天后,老牛依依不舍的将陈石送出客栈。

    陈石稍加洗漱休整,又复为翩翩公子。老牛翻遍了客栈库存,给他备了最好的干粮行囊。

    马倒是好说,客栈内死掉的几名武林中人马匹都在,老牛捡好的给陈石配了一人双骑。余下的除了留了匹备用,全给老牛杀了连夜烤成肉干做干粮。

    马缰轻抖,骏马长嘶一声,两匹马已绝尘而去。老牛远远送出数里外,拼命朝陈石挥手。

    他的两条胳膊都已完整无缺。

    曾经失去二十年的右臂,伸展,握拳,无不如意。连接处除了一道极淡红痕,再看不出任何异样。

    治伤那晚,老牛已猜出陈石真实的身份:少年形貌,出神入化的武功,无所不能的医术,还长得这么俊,除了他们明教教主,天底下还有谁

    ……

    数日后,老牛背着个大包裹,牵着马离开了客栈。

    他已向雷门负责人打了申请,让其它退休的兄弟来负责这个哨点。而他自已

    老牛翻身长马,呼啸一声,朝中原而去。

    “我老牛今年五十未到,还年轻得很!现在两只胳膊都齐了,自当杀元军,驱鞑子,复我疆土!”

    ……

    蹄声答答,陈石信马由缰,悠悠然走在驿道上。

    白衣银冠,丰神如玉。

    手里打量由最近补给点得来的最新消息及地图,陈石对回光明顶一事绝不着急。

    “当前由韩山童,刘福林等人率领的义军神勇无比,打得元军节节败退我明教教义深入人心,如火如荼哦。”

    “少林,峨嵋,华山,崆峒,昆仑,各派掌门神秘失踪呵呵。”

    “武当六侠连同殷素素自五年前开始,如约在江南行走,惩恶扬善,万民称颂。两年前,武当掌门张真人带着恢复功力的俞三侠俞岱岩同入江南,张翠山殷素素之子张无忌亦随同前往。有信息称,张无忌的寒毒失控,近期再度频繁发作。”

    将手中纸团一捏,化为粉尘后随手洒开,陈石淡淡扬眉,“武当山顶之约,今日正是归践之时。”

    明教放心,那么多高手在,一时半会儿光明顶拆不了。



136. 践约
    杭州。

    正是初春时节,栁绿花红,暖风熏得游人醉。

    陈石鲜衣怒马,悠悠进了城。

    城外野地虽打得热闹,杭州城却依旧人气极旺。一路行来,卖糕点果子的就有数十家。

    自城门口走进五百米,陈石已被塞了七八张酒楼的宣传单。

    陈教主少年英俊,经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或罗扇遮面,或直接拿眼看,一瞧再瞧。

    远远望着南宋时的皇城方向,林英杰忽然叹了口气,不晓得小宁子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林英杰忽又失笑,世界更新,他们早已不在这里。便是在,数百年过去,故人早已化成白骨。

    不知不觉已过了这么多年,摸摸自己的脸,林英杰觉得他容颜虽如少年,心却有些老了。

    江山犹是昔人非,大略便是林英杰此刻的心境,“那个时候,这里尚叫临安。”

    ……

    林英杰忽然问陈石道,“经历了那么多世界,大佬你就没有觉得寂寞的时候吗”

    陈石淡淡瞧他一眼,“我很忙。”

    林英杰大笑出声,捂着脸,孤寂之感油然而生。在陌生的世界里折腾这么多年,他有点想家了。

    ……

    杭州此地照样有连锁的“悦来客栈”,只是却比昆仑山下的小落脚点气派无数倍。

    找掌柜的扔出明教铁焰令,立刻得到了恭敬的接待,与武当诸人的最新落脚点。

    “武当七侠与张真人都是好人哩,要不然,杭州城可没有这么安宁平静。”胖胖的中年掌柜叹着气,“无忌少爷也斯文乖巧,可惜吃亏在身上那个伤,唉,殷大小姐心都快操碎了,听说鹰王与杨左使也都去看过几次。”

    “大家都盼着陈教主赶紧回来。”

    陈石嘴角微勾。

    还行,张无忌还活着,那就没问题。

    对协助者大佬的懒劲儿,林英杰早已无力吐槽。

    ……

    “抱歉,张五侠,令公子的寒毒之症,在下才疏学浅,着实无能为力。”杭州城最有名医馆回春堂的田大夫放下手中把脉的手,叹了口气,“我给张公子开副培元固本的方子,喝了以后至少能稍稍舒服些。”

    一旁的张翠山失望过太多次,本已对一般名医不抱什么希望,但听着田大夫愿意留下副药方,还是感激的连连拱手。

    田大夫出师三十年,在江浙一带杏林中极有声望,若非感谢武当诸侠在乱世中保住杭州这块平安之地,又怎肯毛遂自荐的上门诊治,更留下药方。知名医者向来爱惜羽毛,少有这主动折损自家名声之举。

    越是接触世间名医,才越是晓得那明教陈教主一身医术高明至匪夷所思。

    问题是,无所不能的陈教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张翠山在心底里叹了口气,面上依旧笑容温文,跟足礼节将田大夫送到大门口,安排好马车,又封上十两银子程仪。直至马车转弯不见时,他方返回大宅内。

    说起现在住的房子,他得感谢大舅哥。

    武当派诸人在此行侠仗义,总不能长期住客栈吧。武当本不是什么富裕门派,殷素素更将所有银两礼物捐出,给三哥与无忌祈福。杭州身为前宋故都,房价居高不下,没多久,武当诸侠便齐齐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窘境:没钱了。

    他们可是正道,做不来打家劫舍之事,做生意武林中人,有几个有这份头脑与耐心

    殷野王来看殷素素时,发现了诸人窘迫,天鹰分堂家大业大,近年更开展了海外贸易,富得流油,殷野王身为实权二把手,手一挥,便买了座大宅子送了过来。宅子在城南外不远,还带了百亩农庄,日常开销尽够了。

    殷素素玉脸微红,不肯收,殷野王怒道,“这宅子是这个舅舅送给无忌的还不成无忌小小年纪,身子骨又不好,难不成来了还天天跟着你们在野外风餐露宿”

    张翠山与殷素素对望一眼,终是愧受了。

    ……

    张无忌面色惨白,嘴唇发青,房间内点着数个炭炉,仍盖着厚厚的被子。

    门扉轻响,一名身姿轻盈的少女端着碗汤药翩翩而入,但见她脸容甚是俏丽,一双眼睛澄澈清亮,只可惜面上皮肤微微有些浮肿,笼着层淡淡黑气。

    “蛛儿妹妹,谢谢你啦。”张无忌接过药碗,颇有些不好意思。忽的身子一颤,幸亏少女及时稳住药碗,又拍着他背心顺气。

    听到张无忌感激之语,少女澄如秋水的眼波一闪,冷声抢白道,“我只是个爹不疼娘不在的可怜小孤女,当不得无忌公子你这声妹妹。你心心念念的芷若妹妹可不在这儿,人家是名门正派的峨嵋派弟子。”

    张无忌唯有苦笑。他体内寒毒,五年前被太师父与陈教主联手封住,数年来俱未发作过,除了日常体温稍低些,陈教主所传的九阴真经更大有进益。几位叔伯试他身手,皆许他为武当派三代第一人。

    前些日子,他追杀一批残杀平民的元军,遇到峨嵋派的周芷若周师妹,当时觉得有些眼熟,应是小时候在哪里见过的。心中不自觉便有几分亲近之意。

    谁知那批元军里竟有一人是罕见高手,一手大力金刚指竟与当年伤他三师伯之人系出同门。缠斗之中,又有一人偷袭,使得正是玄冥神掌。张无忌反应慢了些,被那人击中肩头,而张无忌一招九阴神爪也在那人胳膊上抓下块肉来。

    若非他们想活捉两人,太师父张真人又刚好过来接应,张无忌只怕已丧命。

    回来后,便听众叔伯说当前江湖中出现一股神秘势力,好几个名门大派的掌门与重要人物都已莫名失踪。

    众人讨论之中,张无忌浑身发冷,终于摔倒。张真人为他检查时才发现,张无忌这回中的玄冥神掌,牵动他体内未愈旧伤,今次来势比五年前更为凶险。

    若非张无忌九阴真经已有小成,体内经脉通畅,这几年又吃了无数补药,只怕不到一时三刻,就周身血液凝固而死。

    一个多月来,众人想了无数办法,成形的人参灵芝不要钱般熬成汁往张无忌嘴里灌,张真人一连数日,以纯阳劲力为他化解寒毒,也只险险吊住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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