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乱诸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尘2019
陈教主迟迟未归,诸人望眼欲穿。无奈之前陈教主离去时约定的是短则三载,长需七年,若非张无忌妄动真气,又再中寒毒,以他之前封禁应可撑足七载无疑。
众人唯能苦笑,皆想,这却怪不得陈石。
137. 寒毒终解
无奈之下,张真人与殷野王一起,亲赴蝴蝶谷,去请胡青牛等人。蝴蝶谷诸仙,想来医术应高明过凡俗名医。
蛛儿名殷离,是殷野王正房夫人之女,算来是张无忌表妹。
因不满二娘与兄长欺负母亲,殷离咬牙练了千毒万蛛手,险险将二娘毒死。幸得殷素素归家时撞见,救了二娘与她母亲的性命,她不想日日对着用情不专的父亲,也气恼性格太过懦弱的母亲,干脆跟着姑姑殷素素来了杭州,偶尔帮着杀几个元军,倒也清净。
殷离是殷素素嫡亲侄女,性情外貌皆与殷素素少女时像极,殷素素甚是喜爱。只可惜她虽说身姿纤秀,风致嫣然,可原本极美的样貌却因千毒万蛛手的毒素变得甚是丑陋。
也延请名医看过,皆说无法可治。或曰:用银针导出面上蛛毒。但毒气残留之下,殷离面部将凹凸不平,更有明显疤痕。
殷素素便想,待陈教主归来,请他一起帮忙看看罢。
陈教主的医术,诸人皆是信得过的。
……
这一日张无忌病情反复,吃下汤药没多久就全部呕了出来。
他裹着数床被子,仍冷得浑身打战。后心肩膀两处掌印,似热实寒,一**寒气流袭全身,九阴真经练出的内力渐渐不能抗衡。心脏阵阵收缩,已有些跳不动了。
张无忌心中有些恐惧,可又有些莫名的解脱,他想,或许今天,便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时间了。
张翠山咬着牙,拼命将体内真气输到张无忌体内,哪怕阴寒之力沿着他的手阵阵袭来,令他头发丝上起了白霜,亦不退缩半分。
“爹爹……”张无忌呼吸间因寒冷而吐着白雾,却努力想将张翠山的手拿开。房间内的地板上,宋远桥,俞莲舟盘坐在地上,尽力化解着体内的寒气。
“五哥。”莫声谷上前一步,欲将张翠山拉开换上自己。另一只有力的手却在他之前搭上张翠山肩头,抬头,见到一个高大而削瘦的身影。
“三哥”
俞岱岩无妻无子,功力恢复后更是每日勤练不缀,修为之精纯,整个武当山仅在张三丰之下。他盘膝坐在张无忌身后,将体内真力输入其体力,活化经脉,“无忌可是咱们武当的孩子。”
他忽又立眉大喝道,“无忌,瞧瞧你三伯我,之前瘫在病床上十年,如今照样站起来,依旧是好汉子。你今年还不到十六,怎可不努力活着”
“三哥!”原本坐在张无忌床边暗泣的殷素素身子一震,神情又愧又喜,泪水终于流下。
“爹爹,师伯……”得俞岱岩之助,张无忌勉强说出简单的话来,“谢谢……”
张无忌转头看望殷素素,只见她眼圈微青,眼尾已有数条细纹。
张无忌心中一酸,殷素素清雅妩媚,平日最是爱惜自己的容貌,可自他上个月病发后,殷素素便陪着他,夜夜难眠。有几次他半夜寒毒发作醒来,便见殷素素偷偷擦眼泪。
“妈妈,对不住。”
“傻孩子,说什么呢。”殷素素握着张无忌冰冷的手,声音已哽咽。
张无忌再看殷离,但见她眼眶微红,便笑道,“蛛儿妹妹,峨嵋派的周姑娘早就走啦,你还在生气么”
殷离转过身擦了把眼睛,道,“你这三心二意的小贼,这个时候还记得什么周姑娘,若不是遇上她,你又怎会伤得这么重赶紧快快好起来,若没你拦着,下次我遇到她时,定在她那漂亮的脸上划上十七八道口子。”
张无忌嘴唇青白,却兀自笑道,“那可不成,周姑娘的师父凶得很,听着手中还有倚天剑,你可打不过她。”
房内诸人听着这对小儿女吵嘴,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凄凉。
俞岱岩渐渐觉得有些不支,他在心中叹息,师父如在,足可支持近两个时辰,自己却不过半个时辰便受不住,当真是差得远了。
莫声谷瞧着三师兄神情,凝神注意接手,门缝有阳光透进来,不过下午未时。他本性情直率,此时亦心中一抖,师父不在,四哥,六哥也都出去,莫非无忌这孩儿,当真撑不过今夜
木门忽被大力推开,殷梨亭兴奋之极的奔了进来,“有救了,无忌有救了!陈教主回来了!”
众人心中皆是一喜,俞岱岩心神微分,寒毒立刻反噬,莫声谷一直留神,瞬间接手驱除寒气。
众人望眼欲穿中,但见身材瘦小的张松溪陪着一人进来,那人一身白衣,依旧是少年模样,神情淡淡,正是陈石。
……
张无忌觉得后面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陈石到来之后,也不多说,立刻接手帮他驱除寒毒。原本盘据在顶门、心口和丹田之处的寒气在陈石那如暖阳般的内力涌来后,渐渐有松动迹象。
不多时,张无忌扑的吐出一口污血,落地便化作青绿冰块。
以前透不过气的心口等处,终于舒服得多。
诸人见张无忌渐渐好转,均是大喜。
对陈石来说,这只是开始。
他让人单独安排静室,叫了张无忌,便将完整版本的九阳神功教给了他。
张无忌默默记诵,只觉得似是练气运功的诀窍。背多数句,突然心头一震,见到三行背熟了的经文,正是太师父所授的“武当九阳功”,但后面的经文却又不尽相同。一路慢慢背来,后继经文更多了十倍也不止。
张无忌登时记起了太师父以前所说的故事,讶道,“莫非这便是全本的九阳神功”
陈石淡淡道,“不错。”
数年之约,今日终成。
……
武当诸人皆已知,张无忌得授完整的九阳神功。寒毒终解不说,日后更必成绝顶的高手。
莫声谷私下对二师兄俞莲舟道,“这明教的陈教主言出必践,当真是条好汉子。”
张翠山与殷素素两人见爱子面色一天好过一天,偷偷不知抹了多少眼泪,却是喜极而泣。
“自此以后,我殷素素的命便卖给陈教主了。五哥,你可莫要怪我。”
张翠山握了她手,笑道,“这是自然,陈教主救了咱们一家,我的命也给他啦。”
……
陈石来到此地的第七天,再为张无忌把脉时,眉头微展。
“你体内盘踞的寒毒,已去了十之**。再过得数月,你练通九阳神功第二卷时,余下的寒气那会完全消散。待你神功大成日,之前伤你者,便再不是你的对手。”
张无忌连连点头,开心得一时说不话来。心中但想,“若是爹爹妈妈,太师父,还有师叔师伯们知道,定会高兴得很。”
便在这时,远远听得有人长声喝道,“陈神医可在明王韩山童特来拜访!”
138. 故人重见
殷素素听得这大咧咧的喝声,纤秀长眉微皱,“五哥,这人好生无礼。”
张翠山心有同感,但毕竟性子沉稳些。拍拍妻子的手,示意她莫要冲动。
宋远桥不在此地,身为二师兄弟的俞莲舟便是当仁不让的主事者。他气定神闲地立在张宅门口,看着眼前的人马,道,“韩王来此,有失远迎。却不知远道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如果他得到的消息不错,韩山童一系人马历来在安徽一带活动,近期来更在预备称帝一事。如果没有什么特别原因,又怎会以身犯险,轻易来到几百里外的此地
身材中等,气场十足的韩山童哈哈一笑,甩衣下马,道,“听说陈神医来了武当七侠这里,本王与他可是老相识,又怎能不来看上一看”
俞莲舟数十年江湖生涯,早已历练出来,闻言也不接话,只找些话题与韩山童寒喧。
一行人至大厅奉茶时,身为东道主的张翠山与殷素素夫妇笑盈盈迎出来,看不出丝毫心底介蒂。
后院内,殷梨亭匆匆奔过来,瞧见陈石与张无忌时,急道,“陈教主,五哥五嫂让我先来报个信儿,你可是与那韩山童有过节”
他知道陈石是明教教主,但韩山童占据安徽全省,听说手下有数十万人马,明教若对上,只怕也会吃亏。更何况,陈石这次孤身来为张无忌治伤,身边可没带任何高手。
张无忌听得此言,眉间登时多了几分担忧,“啊哟,不好,陈教主,这韩山童莫非是来找你麻烦的可要先避上一避”
“嘿嘿,想找陈教主麻烦,就他也配”尖利的声音蓦地响起,张无忌眼前一花,身边便已多了个青袍的消瘦人影,两撇黑须,白牙微尖。
张无忌登时一喜,叫道,“韦叔叔!”
“别别,”韦一笑脸色微苦,连连摇手赶走晦气般,“莫要再把我辈分叫矮了,我可不想被殷老儿日日取笑。”
转头看陈石时,韦一笑神色一正,恭恭敬敬行礼道,“韦一笑参见陈教主。那韩山童如此无礼,可要让我现在去将他宰了”
陈石淡淡道,“不用。既然是故人特地来找,那便见上一见。”
张无忌望望殷梨亭,心中极是惊讶,原来陈教主与那韩山童,当真是认得的。
系统空间里,林英杰在杂物堆中翻出张发黄的欠条,默默的将它抚平。
……
相隔近二十年,韩山童再次见到了当年的小神医。
陈石丰姿俊朗,依旧是少年模样,韩山童摸着头上白发,深深觉得自己老了。心中却更坚定了要将陈石请回去的念头。
医术好不说,还能驻颜不老,这样的技能哪个上位者不想要
样貌粗豪的石铁峰见得陈石,立刻激动的越众而出,行了个大礼道,“小神医,可找到你啦!当年多得你救了韩大哥性命,韩大哥现在马上要成皇帝,特地过来请你去做大官!”
“当大官”殷素素嗤的一笑,“连个礼盒也没有,正主儿也未开口,就这么空口白牙,让人去卖命”
韩山童咳了一声,道,“是我来得仓促,忽略了礼节。但陈神医高风亮节,必不会在乎这些俗礼。”
再望向陈石时,满脸都是求贤若渴之色,“元军肆虐,百姓们身陷水深火热中,医者仁心,正是陈神医济世救人之时。我韩某深知神医大才,特来请神医共富贵。日后若夺得天下,陈神医必是御医中第一人!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韦一笑撇撇嘴,就待冷笑,瞧见陈石脸色,又将话咽了回来。
任韩山童说得天花乱坠,陈石只淡淡一声,“不去。”
韩山童身旁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见状冷声斥道,“兀那小子,怎地如此不知好歹!”
一言既出,满堂俱静。杨金义只见陈石淡淡一双眼望来,清冷如寒潭月影,背后一股冷意油然而生。不由退了半步,但转头看见韩山童,石铁峰,杨金义胆气又壮,心想,堂堂再世弥勒韩明王座下数十万大军,岂会怕这么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子我身为明王的首席谋士,可不能坠了威风。
杨金义登时踏前一步,极倨傲的道,“明王乃宋帝血裔,身份高贵,你这山野之人得见天颜,不知是多少年修来的福气。明王礼贤下士,方才与你好言相说,你却在这拿乔。信不信明王一声令下,石将军立刻将你拿了去,那时可当真没了脸面。”
武当诸人心中大怒,殷素素幽幽的道,“如此说来,韩王是不把咱们武当与明教看在眼里了”
韩山童笑道,“杨先生性子急了些,说话有点重也是有的。”
林英杰听得此言,在系统空间中跳脚破口大骂:“呸呸呸!你韩山童当年何等狼狈,若不是大佬与我出手,照原本历史,你尸体早烂成骨头了!现在混得好了点儿,便来过河拆桥,我操你大爷的!”
陈石抬手止住已露出尖牙的韦一笑,淡淡道,“知道农民军起义为何每每失败吗”
众人懵懂,均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林英杰微微一愣,暂时收了国骂。
陈石神情淡然,道,“稍有成就,便自我膨胀。总想让全天下都知晓他如今是多么不可一世。却不知在他人眼里,不过沐猴而冠,可笑之极。”
杨金义眼睛眨了两眨,终于听懂陈石好像是在骂明王,立刻便待叉腰叱骂回来,第一个字还未出口,便觉得嘴里一凉,呸呸将异物吐出来时,才发现是自己的舌头。
一名消瘦的青袍男子站在他身前,左右开工,连扇了他十数记耳光,冷笑道,“如果不是陈教主交待,我必连根拔了你舌头!”
杨金义又惊又痛,便想让护卫出手,一张嘴,喷出满口的血。
韩山童此时才反应过来,怒喝道,“好大的胆子!”
他这十数年来,俨然一地之主,何曾被人这般打脸。杨金义是他心腹,却被人当面割了舌头,指着陈石,当真是怒气填膺:“我好心好意请你出山,许你荣华富贵,你却让人如此辱我!俞二侠,张五侠,这便是你们武当派的待客之道吗”
怒气贯脑下,却是压根未注意到陈教主这个称呼。
139. 飞鸽传信
林英杰扑哧笑了出来,摊手示意这人凉了。
可惜,十几年前虽说虚伪些,但当时还挺正常一人。
陈石淡淡站起,也未说话,韩山童却只觉得有种无形气场将他压制。他后面的话登时说不出来,心中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这次他大意了。
之前听到这小神医的下落,年龄容貌一如当年,只以为定能为他所用。却忘了仔细分析下,这小神医到底依靠什么能潇洒自在地过到现在。说到底,还是太轻敌。
心念电转间,韩山童欲待说些软话转圜局面,却一时放不下身段。
蓦地,他觉得右腿有些凉,然后便是剧痛。身边石铁峰惊骇欲绝地叫道,“大哥!”
顺着石铁峰的视线一看,便见十几年前接上的那条腿被齐根切断。血泊中孤零零地躺着条腿。
韩山童再也撑不住身体,颓然坐倒在地。急速失血下,面色瞬间惨白。身后护卫抽出兵刃,齐齐对着陈石。石铁峰撕下衣裳,为韩山童绑住伤口,鲜血却瞬间浸湿了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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