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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乱诸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尘2019

    摸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陈石放弃了通过双脚走上一夜到警察局的计划。他还太小,路上太乱,而且初醒后的陈石,连自己究竟在哪个较具体位置都不知道。

    ……

    用这三块钱勉强买了个面包填肚子后,陈石照着这具身体的本能记忆走到了一个极偏僻的老巷子里,推开院门,里面是个破旧的四合院。陈石走到最角落的房间,默默坐在门外墙角处。

    成年男女粗重的喘息与呻吟透过单薄的房门传了出来。陈石只如未闻。

    不多时,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提着裤子走了出来。

    “别走,钱还没给够!”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自房内冲过来拉住了他,“十块钱一次,你还差我五块钱!”

    “吵什么吵!”尖嘴男子不耐烦的将女子推倒在地,“瞧你这幅倒胃口的模样,大爷光顾你的生意就不错了!还敢收十块你下面镶了钻么”

    他又踢了那女子两脚,骂骂咧咧的走了。

    四合院中的其他人都各做各事,对这一幕显然早已免疫。

    那女子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擦了擦鼻血,握紧了手中纸币,抬头看见陈石正淡淡瞧着她,面色无悲无喜,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小娘养的,看什么看”

    陈石淡淡向后退了一步,正好避过她这一巴掌。

    “还敢躲”女子大怒,看到手边有根脏兮兮的扫帚,拿着就朝陈石头上打,“小王八羔子,胆子肥了哈”

    女子瞧着约莫有三四十岁,五官轮廓依稀能看出一两分旧时的美貌,但面色腊黄,廉价的白色香粉遮不住满脸的皱纹与点点红斑,整个人瘦得皮包骨。打得两下,似是体力不足,叉着腰在那里喘气,未扣好的衣领下,露出的是枯黄松弛的皮肤,“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就别回来,饿死在外面也别吃老娘买的东西!”

    她扔掉扫帚,砰地关上了门。

    陈石走到院子中间的天井旁,用吊桶提了半桶水上来,勉强混了个肚儿圆。

    “真是造孽哦。”住在最当阳那间房的老太太敲了敲手中的水烟袋,叹了口气,将陈石拉到了自己住的房间里。

    陈石零星记得她好像姓张,大儿子在城里的工厂有份固定工作,日子在四合院的所有人中算是过得极不错的,平时对尚处于懵懂状态的他颇有关照,陈石眼神闪了闪,也未反抗。

    老太太用毛巾沾了水给陈石擦了把脸,又自厨房里找出块干馒头递给他,“吃吧。”

    “自己都养不活,生啥子生哟!”她吸着水烟袋,不住叹气。

    “谢谢。”陈石道谢。

    老太太一怔,转头瞧向陈石双眼,便见这个以前浑浑噩噩的男娃此时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异常,加上清秀的五官,纵然因缺乏营养而面容枯瘦,却分明是个极俊俏的孩子。

    “你——”

    外面砰的一声大响,几个高壮的男子闯了进来,便听得惊雷般的大喝:“交钱交钱,收这个月的房租了!”

    其中最高大的那名男子一脚踢开丁予的房间,“上个月的房租还欠一半,加上这个月的翻倍!一共七百块,快点!”

    丁予抖着手送上几张发皱的票子,求道,“虎哥,可否再宽限几天迟点我一定凑足钱给你。”

    虎哥一把扯过钱,数了数,怒道,“才三百这够什么,连老子两天烟钱都不够!”狠狠一脚踢在丁予肚子上。

    丁予惨叫一声,滚倒在地,却爬起来抱住他的腿,“虎哥,再给我一个机会,三天,只要三天,一定赚够剩下的四百给你!”

    瞧见虎哥不屑一顾的神情,她扯开衣服,露出肩膀与半边已松弛的胸部,勉力笑道,“虎哥,今天让我免费伺候你几次,让您消消气!”

    虎哥看了她一眼,抬头将她缠过来的身体扇开,啐道,“被人操坏了的烂货,送给我我还嫌脏!”

    左右看看,却道,“我记得你身边还有个小孩吧,男的,三岁还是四岁把他给我,我就免了你欠下来的房租。”

    丁予脸上表情一僵,道,“虎哥,那只是个傻子,哪入得了您的眼”




194. 请放心的死不瞑目吧
    虎哥捏着丁予的脸,笑得狰狞,“傻子好啊,我要的就是傻子。你把他藏哪儿啦”

    “哪里,哪里敢。”丁予脸被捏得变形,骨头都在咯咯做响,却强笑道,“小孩子家不知道在哪里傻玩,我今天也没看到。等到他回来,一定打断他的腿!虎哥瞧上他,那是他的福气!”

    “是么”虎哥捏着丁予脸孔的手越来越重,一双眼冷冷扫视着丁予微微躲闪的眼睛。

    门突然砰砰被敲响:“虎哥,好了没蛟爷打电话来找咱们有急事,要咱们现在赶紧过去!”

    虎哥哼了一声,松了手,“算你这臭娘们儿运气好。明天,将你那傻小子洗干净了等着我。要是还见不到人,哼哼。”

    他拉开门,蓦地回头露出个狰狞的笑,“你应该知道忤逆我虎爷的后果!”

    ……

    陈石被张老太太藏在了布衣柜里。

    因为老太太儿子在城里有份正经工作,交房租也历来爽快,那些人只草草打量了下房间,很快就去了下一家。

    “你——”待得那些人全部离开后,张老太太瞧着陈石,欲言又止,最后却只道,“天晚了,你先回去吧。小孩子太晚在外面不好。”

    陈石眼神闪了闪,也未多问。走出房间后,才发现天已经全部黑了。

    丁予瞧见陈石回来,破例未如往常般狠狠打骂他一顿,反而洗了手,少有的下了两碗清汤面,推给他一碗。

    陈石尝了一口,面色未变,却趁丁予未注意时将面条倒到了袖子里,还好这时是冬天,衣服不止一层,却一时也看不出。然后在上厕所时,全仍进了马桶里冲干净。

    面里有迷药。

    晚上休息时,陈石睡得很轻。约莫半夜时分,果然有人走到他床边,用手掐住了他细弱的脖子。

    陈石眼也未睁,双手一崩,便将这人手指分开,握着他肩膀用个巧劲往下一掀,此人便被按倒在地上。

    就着月光,陈石看得分明,这人脸上指痕未消,憔悴消瘦,正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丁予。

    “没有你就好了!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丁予满眼通红,面上满是杀意,“明明我只差几年,就可以成为正式公民享受一切福利!都是你,都是你!”

    陈石淡淡瞧着她,“既然你这么后悔,当年为什么又要将我偷出来我记得,你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丁予一怔,仔细看陈石时,方发现他一双眼睛在月光下亮如星子,眼神灵动,哪有半点平日的愚钝之色。

    “你骗我一直在骗我”丁予一把坐起,指着陈石大叫。

    “骗你”陈石淡淡挑眉,“我可没这个闲功夫,只能说运气还好,没被你用药毒得一辈子发傻。”

    丁予呆了呆,怔怔看着陈石,她探手想来摸陈石的脸,眼中渐有痴迷之色,“我就知道,宝宝你漂亮又机灵,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可爱得让人心都化掉了。”

    陈石眉头微皱,让开她的手,下一个刹那,一道寒光闪过,却是丁予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握着把旧匕首狠狠刺过来。猝不及防下,陈石这具身体反应毕竟还是慢了些,胳膊上被她划了条大口子。

    丁予咯咯大笑,“宝宝,和我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口中询问,面上却俱是疯狂之色,也不防守,只刀刀要杀陈石。陈石便也不再留手,仗着身小灵活,脚下一勾便将丁予绊倒在地,手一探便卸下她手腕关节将匕首夺在手中。

    “告诉我,我亲生父母所在的城市与详细地址。”

    瞧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丁予却大笑起来,“你放心,我死都不会说的。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乖宝宝!”

    陈石闻到淡淡的汽油味道,抬头一看四面墙角全是油渍,而丁予能动的左手已按亮了一个打火机,狂笑着向油渍中丢了过去。

    陈石匕首一收,整个人向来一扑,匕首尖已敲在打火机底,将它击得回飞,另一只手一探,便将它收到了手里。丁予还待来抢,陈石和身朝她一撞,冰冷的匕首划过她喉咙,一拖一拉,整个头已断了一半。

    鲜血狂涌间,丁予扑倒在地。一双满是红丝的眼睛仍死死盯着陈石。

    陈石淡淡道,“只要我找到任何一家警察局,或是连上网络,便能找到我亲生父母。所以请放心的死不瞑目吧。”

    丁予喉中咯咯作响,一只手努力探向他,却终于断了气。

    陈石将匕首收好,瞧瞧这家中也无什么东西可收拾,便待开动十一路公交车往城市的方向走。废品店的老板告诉他的方向没错的话,黑城应该是在东边

    刚拉开门,眼前便闪过几道红光。

    陈石合身一滚,缩到了房间角落里,又拖过桌子挡在身前。

    下一瞬,轰隆隆的巨声响起,房子墙壁剧烈颤抖,屋顶的瓦片哗啦啦掉了下来。

    这里怎么会有炮击

    耳中便听到其它房间有人在大叫:“不得了了,金兰花共和国打过来了!”

    又有人长声惨叫,似乎房子塌了,人被压在下面。

    陈石顾不得感叹自己的坏运气,身子一缩便趁着这个间隙溜了出来,站定一看,天上一弯半月,地上远远近近都是火光,而炮弹打来的方向,果然是西方。

    四合院房子塌了大半,剩下的两三间也是摇摇欲坠。有运气好的住户穿着单衣逃了出来,在院子里冻得发抖,看着黑影重重,一片混乱,个个手足无措。

    陈石瞧见身后房间已燃起火苗,渐渐越烧越大,也不迟疑,便朝东走。他人小个矮,月光之下,半点也不显眼,众人人心惶惶下,竟无一个留意。

    眼见已将出了院门,陈石忽的听到身后一堆废墟里传来咳嗽声,似有几分熟悉。

    他身子一窒,回头一看,果然是最向阳的那间房子。咳嗽的那人,是张老太太。

    陈石转身想走,可脚步却始终迈不出去。他摸了摸腰间匕首,凝神朝张老太太所在的位置掠去。



195. 击中的只是幻影
    应该说运气好,张老太太的房子尚未全塌。

    即然要救人,陈石也未迟疑,自那歪斜房门爬了进去。目光一扫,便见屋里桌倒床塌,一个灰衣人影身形枯瘦,脚腿夹在了两块大木头里,正不住咳嗽。正是张老太太。

    陈石奔过去,伸手去拉那扭到一起的大木头。但他此时身小力弱,哪里拉得动。

    跳动的火光中,张老太太认出了陈石的五官,咳道,“好孩子,我活到现在这个年岁也不亏了,你自己先逃吧!”

    陈石也不回答,只将灵魂中携带的力量泄露了一些出来,手再一使劲,两块木头卡的分开,他自己的手上与脸上也立刻崩出了两条口子。陈石并不理会,只探手一摸张老太太的这只脚,幸得未伤到骨头。

    他扶着张老太太,低着头往门口的方向挪,才走了两步。又听得“轰”一声大响,灰尘瓦片哗哗而下。陈石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头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却是房屋主梁砸了下来,陈石用力将张老太太往前一推,“先走!”

    自己却被压在房梁下。

    张老太太踉跄几步出了屋子,只听得身后一震,站稳后回头一瞅,整间屋都倒了下来。

    “救人啊!救人!”她惊惶大叫,旁边人只顾着自己收拾东西逃门,哪里理她。

    张老太太心痛腿痛,坐倒在地,泪水横流,心中直想,为了她自己这么个六十多的老婆子,赔上小石头这样的好孩子一条命,可真不值当。

    废墟中忽地有一团凸起,一个瘦小的人影一手推开顶上房梁,擦着脸上的血走了出来。

    张老太太瞧清陈石模样,心中狂喜,也顾不得他是人是鬼,一把将陈石搂在了怀里,“好孩子,好孩子!”

    ……

    “还撑得住么”破旧的三轮车车斗上,张老太太担心的看着前方的那个小小人影,“我也是下来走吧。”

    “不用。”陈石抹了把脸上的汗,汗水中的盐份渗进脸上与身上的伤口,痛得肌肉微微抽搐。

    两人离开四合院后,想往城里走,但一老一少,还都有伤,这里又偏远,现在更是战乱之际,便张老太太贴身带着两百块钱,却一时哪里找得到出租车。陈石左右看看,在个角落发出了这辆不知道经了几手的旧三轮车。

    车斗应该是刚运过蜂窝煤,又黑又脏,但两人此时哪里计较这些。陈石自废墟里摸出块稍干净的布来垫在车斗里,扶张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坐上,自己踩着踏板,链条转动间,歪歪扭扭的朝黑城骑过去。

    陈石此时才四岁多,因营养不足,身高才刚一米出头,踩着三轮车时屁股根本够不上座板,索性两只小腿车轮也似的踩动,靠双手扶着龙头勉强保持平衡。远远一看,倒像是这三轮车自已在动,颇有几分诡异。

    一个小时后,两人已到了黑城外的一座小树林外,石子路透林而过。陈石因之前使用的超过肌体极限力量不太多,此时伤口已止了血,只他此时身体毕竟力弱,骑到此处已微有些喘息,口鼻间在冬日里吐出大口白色雾气。

    “站住!”树林间忽的窜出数名男子来,破旧的军装上金兰花标识极是醒目。

    陈石低着头只做不闻,反而加快了蹬车的速度,三轮车碾过石子路笔直朝前冲去。

    “停下,快点!”领头的男子眉头一横,自腰里拔出枪来,砰砰对着三轮车前开了两枪,“再不停车,我的枪子可不认人了。”

    陈石瞧了瞧他们人数与腰间枪支,再衡量了一下自身体力,默默停了车。

    军装男子拿出枚手电筒,将两人照了照,对车斗中的张老太太只是草草瞧了一眼,却对着站在一旁的陈石看了又看。

    陈石觉得灯光刺眼又危险,皱着眉侧脸让开。

    “三更半夜的,你们出来乱晃做什么”领头的军装男子拿枪,你们是不是间谍”

    张老太太一颗心几乎从口中跳了出来,当场叫起了撞天屈,“这位军爷,我们哪里敢这是我的小孙子,向来和我相依为命,也是我这老婆子身体不争气,晚上起夜不小心摔折了腿,我们那又乱得很,只能让小孙儿带着我往城里去找医生。”

    “去城里”军装男子神经质地笑了一声,手枪柄在张老太太额上狠狠一砸,鲜血登时流下,老太太捂着头,软倒在车斗上,一时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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