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乱诸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尘2019
“可先选支线任务:垃圾箱中的尸骨;以暴制暴;你们也试试第一名:游泳池中的杀机;手机与孩子谁重要;死神来了;窒息;真正的爱……”
“主线任务失败惩罚:直接抹杀。”
“支线任务失败惩罚:每多死一次,死亡痛觉提升百分之百。由百分之五十开始,上不封顶。死亡次数达九次后,执行者神魂俱灭。”
“当前死亡次数:四。”
“当前死亡痛觉:百分之三百五十。”
喂喂喂,他这次应该还没死吧只是身体崩溃了而已!
陈石再次联络系统时,仍是一片忙音。
他微微皱眉,将意识投向了任务行列:这回的主线任务,却与以往诸次皆不同。拯救星球意识听起来当真高大上。
而那些支线任务,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却与他在这个世界中前几次的死亡有关。
挑挑眉,陈石选择全部接受。反正事情再糟就这样,那为何不大胆的尝试一番
人生在世,他陈石最不畏惧的就是挑战!
……
灵魂体被突然出现的黑洞吸入,再吐出时,已是截然不同的环境。
眼见暂时已无法回归黑城第三中心医院,陈石便将与此世父母相认一世暂且放到一边,专心处理当前事宜。
头上一弯半月,看盈满度应当是临近月中之期。
看着眼前的垃圾回收站,陈石眉头微皱,面前的一切似曾相识。
有野狗野猫成群结队的翻找着生活垃圾,寻找可食用的残羹剩饭。有一只左脚微瘸的黄狗似乎发现了什么,叼着个白色纸盒不作声的向后退,狗群中最高大的那只扑了过去,一口咬向黄狗的喉咙。黄狗呜咽着放下纸盒,退往一边。
纸盒底色白色,上面印着“快乐西点”四个彩字,周围有红色玫瑰与草莓图案做装饰。随着为首这只黑狗的撕扯,里面的东西慢慢暴露出来。
陈石的视线在这一刻凝窒:“滚!!!”
所有的野狗野猫毛发直竖,只觉得周围温度骤降。一只黑毛异瞳野猫瞧着陈石这边,尖叫一声,飞也似的跑远了。为首黑狗犹自不舍,伸嘴去啃纸盒内露出来的小胳膊。
陈石冷笑一声,一步跨出已到了黑狗身后,手一抬,便将黑狗提到了半空。
仍踯躅在此地的数只野狗野猫却只看到黑狗身后空无一人,却无端端吊在空中。连叫也不敢叫一声,夹着尾巴全溜了。
陈石收紧卡着黑狗脖子的右手,黑狗连声惨叫,眼中全是乞怜。直到快断气时,陈石方淡淡松了手,携着白纸盒离开了。
公用卫生间的镜子前,陈石淡淡看着镜中身形如婴儿,面色青紫的自己。意念到处,身形渐渐在镜中隐没。唯有意识方能感觉到自我的存在。回想实体形状时,身躯又渐渐浮现而出,属于婴儿的小手一张,立刻变得比脸盆还大,胳膊则伸到十米长。
极淡的黑气自陈石当前的身躯上弥漫而出,充斥于整个空间,卫生间的灯立刻开始闪烁起来。
这是,鬼
支线任务一:垃圾箱中的尸骨,呵呵。
……
“来,干了这杯!”酒吧内,衣着时尚,身材高大的金维远与一帮好友吹着啤酒,看着美女,玩得不知多开心。
罗世辉与金维远最是相熟,想起金维远上个月还吹嘘他得了个健康的儿子,便问:“阿远,你这几天都没回去,你儿子谁照看”
“切,什么儿子,就是个小讨债鬼!天天哭,烦也烦死了!”说到这个话题,金维远面容微僵,挥手又叫来两打啤酒,“早知道这么麻烦,我才不会生他出来!”
“生也是你老婆生啦!”众人大笑。
笑罢之后,还是有人劝,“一个星期了哦,要不要回去看看你老婆一个人搞不搞得定”
“切,我管她!”金维远狠狠灌下两罐啤酒,借着醉意叫道,“哥们儿,等会儿去ktv唱个痛快,再去网吧包个通宵!”
“好!”众人踊跃举手。
金维远再喝得一罐,只觉得膀胱胀得厉害,便往酒吧的男卫生间走。
可巧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对着小便池正放水得痛快,忽然觉得身后有些冷,卫生间的灯光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嘶啦”数次后开始不停闪烁。
“啧,这酒吧真是偷工减料,下次换一家。”
金维远突然觉得有人大力按着他后脑,将他的脸使劲往小便池里按。金维远恼道,“谁啊,这么和我开玩笑”
伸手一摸,却什么也没摸到。只觉得整个手掌冰寒彻骨,而整个人却身不由已往小便池里扑。
金维远酒醒了一半,拼命将脸往外移,牙齿却在便池边撞缺了一颗,打理得时尚酷帅的发型更是浸到了不可描述之液体中。金维远恶心之极,“呕”的吐了出来,又冲到洗手池边洗发洗脸。
冷水打在脸上,金维远剩下的酒意也去了一半,他只觉得肩膀处又酸又痛,猛一抬头,便在镜中看到了一个青紫色的小小人影正趴在他肩上。约莫只有半岁婴儿大小,一张脸狰狞青紫,双眼漆黑。瞧见金维远看他,它便露出个冷森森的笑,露出满嘴又细又尖的牙齿。
“鬼,鬼啊!”金维远狂叫一声,冲了出去,边跑边拍打自己的肩膀位置。
罗世辉远远瞧着,心中奇怪,将金维远拉回了坐上,“发生了什么事”
金维远面色苍白,嘴唇发抖,颤声道,“你帮我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罗世辉仔细打量了一番他周身上下,奇道,“没有什么啊,干干净净的。有什么东西”
众人吹着口哨,笑道,“莫不是喝醉了,在厕所里遇到了鬼”
199. 婴怨
金维远眼见这么一帮好友在身边,惊魂稍定。
正待想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却见灯光下的透明啤酒杯与玻璃桌面映出了自己此时的模样:面无血色,一个青紫色的黑瞳婴儿正抱着他的脑袋森森冷笑。
金维远再也忍耐不住,大叫着冲了出去,一路撞倒了数人,收获了无数怒骂,他却半点也顾不得。
罗世辉等人瞧着金维远的背影,面面相觑,“他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
“谁知道!”
等到金维远回过神来时,他已回到了龙华小区的公寓中。
之前因为偷生的孩子出了事,金维远已许久未回这里。或许是心理因素,他只觉得房间里灯光阴沉。金维远忍耐不住,将所有房间中的灯都亮了起来,如此才觉得心里稍稍安稳了些。
坐在沙发上喘息未定,金维远突然发现沙发前的茶几上多了个白纸盒,盒身上印着“快乐西点”四个彩字,周围装饰用的玫瑰与草莓图案颜色鲜红。
金维远先是一呆,然后想起了里面装的是什么。
可它不是十多天前就扔出去了么也许是心理作用,当他想到这一点时,鼻端隐隐约约闻到腐烂的臭味,而且越来越重,实质般将他整个人笼罩。
眼前白纸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揭开,露出里面渐渐腐烂的婴儿尸体……
金维远极力往后靠,结果连人带沙发一头栽倒。那白纸盒慢慢朝他平移过来,金维远惨叫一声,扯开门就往外冲。
结果一头撞上一名女子,两人齐齐倒地。
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衣着入时,面上妆容精致,身上斜背着一个名牌包包,正是他的妻子允儿。
此时,允儿脸色惊惶,哆哆嗦嗦的道,“有鬼,有鬼啊!”
金维远本想发火,可瞧见她惊恐神色,脊背一凉,颤声道,“你也遇到了”
允儿瞧他一眼,正想点头,可目光僵直在盯着他肩膀的角度。自她瞪大的双眼里,金维远只发现自己肩上的青黑鬼影越来越清晰。
金维远跳了起来,拼命拍打自己的肩膀与后脑勺,他本以为这一次依旧是什么都不会碰到,可指尖却碰到了一个冰冷僵硬的东西。
他咯咯转头,便发现一张婴儿的青黑面孔正凑过来,与自己近在咫尺。
“啊啊啊!”金维远大声狂叫,往消防梯方向冲去,却不知怎地又转了回来,狠狠撞到了墙壁上,顿时头破血流。
耳中传来允儿的尖叫,只见一只通体青黑的鬼婴自她腹中钻出,正慢慢朝她爬过去。
走廊的灯“哧啦哧啦”开始闪烁,墙壁上似乎有黑烟不断涌出。金维远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
金维远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再次醒来时,却见到了依稀熟悉的环境。
那是他家的主卧室。
他与允儿两个人被包成粽子一般,被并头放在了一架婴儿床里。那是死去的婴儿以前所呆的地方。
金维远使劲挣扎,却连手指也动不了。他与允儿似乎变小了很多,而精致的婴儿床似乎变大了不少,竟能容下他们两个人。
房间的窗帘拉着,看不清外界天色,四面墙壁全是黯淡陈旧的青灰色,头顶灯光朦朦胧胧,暗黄中似乎有无数青黑之气在涌动。
金维远大声喊叫,却发现嗓子早已叫哑了。身边的允儿眼神发直,喃喃道,“我在酒吧看到宝宝的尸体了,那个白纸盒,白纸盒。宝宝定是恨我们害死它,来找我们索命了。”
金维远啐了一口,哑声道,“那是意外,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允儿呆呆道,“测试员早就说过,我与你考核不合格,不适合现在当父母,结果咱们强求才有了宝宝。结果宝宝果然死了。”
金维远怒道,“不就一个孩子吗,死就死了,它那么小,懂个屁!”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金维远斜过视线,努力想看清来人是谁,依稀从婴儿床的栅栏里看到一个小小的青黑色影子。金维远脖子一僵,想转过头来,脑袋却僵硬到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青黑色婴儿走到两人床边,在桌上摆上两个奶瓶,然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堆蟑螂苍蝇之类的虫子。婴儿用长着尖尖指甲的小手将虫子捏成碎末后分别装入奶瓶,然后拿着奶瓶慢慢探身下来。
看着婴儿脸上那双木然的全黑眼睛,金维远毛骨悚然,忍不住便要大叫。
口张处,婴儿已将奶瓶上的奶嘴插入他嘴里。因他嘴大,奶瓶足有半截被塞入了喉咙中。奶瓶的奶嘴应该是修剪过的,口径粗大,瓶身里的虫子全灌入他口中。金维远清晰能感觉到蟑螂肢体在他口腔内的跳动。
金维远眼睛瞪得溜圆,小舌头疯狂乱颤,张大的嘴却只咽下更多或死或活的虫子。
金维远感觉到紧挨着他的允儿身体也在使劲发抖,斜眼一看,只见她的口中也被塞进了盛满虫子的奶瓶。充其量,奶瓶尺寸比金维远的小上一号。
不知过了多久,奶瓶终于被抽了出来,那青黑婴儿看了看瓶身中的虫子,再瞧着他们的黝黑双眼竟有种似乎叫可惜的情绪。
婴儿也未再有其它动作,只带着一身黑气飘了出去。
金维远这才松了口气,他使劲咳嗽,想将刚才咽下的虫子吐出来,却只吐出半只蟑螂腿。斜眼看见,他恶心得胆汁都吐了出来。
房间里登时一股恶心腐臭的味道。
金维远以为这不知是不是鬼的诡异婴儿会迟些就将自己与允儿两人杀了,却久久未有动静。偶尔自未关死的门缝里,金维远能听到电视内新闻的声音,与动画节目弱智的笑声,那婴儿却未发出半点声音,安静的出奇。
鬼还会看电视金维远不知道这算不算新发现。
这样死寂的日子过了不知多久,一天,两天,三天……金维远只觉得胃开始疯狂的抽搐,叫嚣着要吃东西。可自那天之后,婴儿再未进来过这个房间。
200. 正常态 厉鬼态
难道它想将他俩活活饿死,就因为他们以前饿过它
金维远努力侧头看着身边的允儿,让她好歹也叫两声,说句话。
如果这婴儿是之前他们死掉的儿子,那好歹与妻子应当有点母子情份。
视线中的允儿却两眼发直,早已花掉的妆容下,面色惨白,假睫毛与黑眼线糊了一脸,整个人似乎有些傻了。
靠,关键的时候就这么靠不住!以后娶老婆万万不能只看脸,智商与心理素质也务必得留意下!
金维远在心中暗暗咒骂。
他哑着嗓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叫道,“有本事你就给我一个痛快!”
客厅里电视的声音停了,青黑色婴儿脚不沾地地飘了进来,瞧了两人一眼,将奶瓶拿了出去。再进来时,奶瓶中已装了半瓶水,估计直接盛的自来水,瓶底干涸腐烂的虫子尸体在水中飘了一层。
但尽管金维远心中无比拒绝,早已干渴饥饿到极点的身体却在奶嘴塞进口内时毫不迟疑的将瓶中一切吞了个干净。
干渴稍解,金维远又是恶心又是饥饿,他只觉得胃里似长出了一只手,在胡乱撕扯,或许再迟一点,撕碎的就是他自身的尸体。
婴儿漆黑双眼一扫,自房间角落里揪出几只老鼠,指尖一划,老鼠便褪了皮,去了骨。婴儿连着内脏捏碎了放进奶瓶里,然后分别塞入金维远与允儿口中。
金维远一边大口吞咽腥咸腐臭的老鼠肉,一边泪流满面。
这一天之后又过了许久,金维远渐渐忘了时间。一开始他还盼着酒吧的那些朋友发现事情不对劲后报警来解救自己,可随着日子慢慢过去,心中的期待变成了绝望。
两人如婴儿般待在婴儿床里,或许隔上好几日之后,青黑婴儿会记起他们,给他们喂点虫子,老鼠,或是水。
排泄之类的自是想都不用想,金维远只觉得整个人渐渐似被不可言之物包围。一开始只觉得恶臭熏天,慢慢的鼻子却也习惯了。
金维远只觉得整个人的脑子转得越来越慢,偶尔转动眼珠看着身边的允儿时,便见她神情日益呆滞。
这一天,房间中的青黑之气似乎淡了些,窗帘微微飘动,露出淡淡的白光,依稀有外界的声音传来。
金维远激动极了,迟滞的大脑里唯一的念头便是,有人发现了家里的不对劲儿,马上就有人来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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