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道侣是种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阳潇潇
祝余不好意思的笑了,双颊发红,双目亮晶晶望了眼老猿,目光落到中间煮的酒上。
“昔年我一师兄,亦极喜青梅煮酒。”老猿面露思忆之色,酒烟袅袅,泛着清香,老猿给祝余盛了一樽,继续道,“我初开智之际,常偎其左右,拈起青梅便吃,而他在旁对酒当歌,时笑我吃梅拈酸皱苦眉。彼时我并无道号,常小猿小猿的称呼着,只他指我笑道,‘眉白似翁,哭青梅时甚肖,不如称号白眉翁’。我甚喜,自号白眉翁,其余师兄弟得知,告知师父,师父怒而罚他抄十遍经文。彼时他年岁甚小,难以坐立,更恶抄书,便以青梅酒为诱,哄我替他抄经。”
祝余激动得发笑,前辈与他述说旧事,是想与他交心,他为徒么?
老猿见祝余只紧握着酒不喝,诧异道,“不尝尝?”
祝余忙点头,一饮而尽,还不忘咂摸下嘴唇,回味下这青梅酒的滋味,“老祖煮的青梅酒比我过往喝的都好。”
“这青梅我先以秘料腌渍好,等煮酒时再取出,别有一番风味。”老猿依旧追忆道,“这是我那师兄的独门秘方,并不为外人所知。我师兄好酒,一日无酒不欢。好酒又好酿酒,又会喝酒,酒中百味,无人能出我师兄之右。”
祝余知道老猿的师兄是指那小门派里的道士,那些道士当年都被魔修一窝端尽,目前不在人世,祝余不敢随意搭腔,怕触了老猿的伤心事,此时小心开口道,“天妒英才,老祖师兄想必钟灵毓秀、风华绝代。”
“哈,”老猿短促的笑了一声,“是的,我师兄当是如此。”
他拍拍祝余的肩,语重心长道,“长成的天才才是真的天才,当年如何天资绝伦、风华无双,不能长成也不过是一条虫,谁又还能记得。天下天资聪颖之辈何其多,长成之人又何其少。天有阴晴,人有祸福,夭折,何其轻而易举。”
他又给祝余倒上一樽,“小辈不错,我心甚悦。临别一酒,山高水长。”
祝余又忙不迭的一饮而尽,朝老猿乖巧而腼腆的笑。
“今日与你相谈甚欢,若是有缘,我俩能再畅饮。”老猿朝祝余笑。
祝余知礼起身。
老猿见他转身取出飞舟,却心蓦然一动,忽然改口道,“不妨多留几日,山中奇景甚多。明日山风甚好,我俩再饮千年老醪。”
祝余手一顿,将飞舟起,面带激动道,“明日余必准时。”
老猿朝祝余满意的点点头,连人带桌椅消失于原地。
大雪满山坡,似鹅毛般从天而降,飘飘渺渺又归于天地。老猿人一走,也带走了大雪。
乌云重新散开,盛日一跃当空,大雪初霁晴。
第29章
百川沸腾,山冢碎甭,当真是“江流天地外,山色有中无”。
见祝余沿溪拂花,时不时眺望长空,颇有一番被自然之景迷住的样式,多多忍不住开口问,“祝余哥哥,不是要去找白风哥哥吗,你就这么被山景迷住了?”其实多多更想说,你是想要留下来巴结那老祖,不管白风哥哥了吗?
多多很替白风哥哥不值,白风哥哥多好啊,从没短过它跟祝余的灵气,结果现在祝余哥哥见有个变强的机会就停止去找白风哥哥的脚步,多多心中也有了气。
闻言祝余依旧气定悠闲的赏着景,开口赞道,“槛内群芳芽未吐,绮陌敛香尘。”随即反问,“你就没发现任何不对劲之处?”
不对劲?哪有不对劲之处,见到个老祖上前巴结,然后和老祖喝酒谈欢,现在又听老祖的话新赏山景,明日又要陪那老祖喝酒,然后喝着喝着,就将白风哥哥忘到脑后了,有什么不对劲啊,不对劲的是你祝余吧。
当然多多不敢这么说,他只是绞尽脑汁的顺着祝余的话想,只是他没发觉任何不对劲之处。
“就你这智商。”祝余嗤笑一声,也没要求多多说出来,“这儿龙盘虎踞,天生阵势。白眉老猿利用这天然阵势改成迷困双阵,无论谁途经此地,皆会被迷阵送入此山之中。”
“你……”多多惊呼。
“闭嘴,你别传音!”祝余赶紧打断,目光朝横公海方向而去,继续开口,“你修为太低,又无传音秘法,在此山传音,无啻于在老猿面前开口说话,毫无机密可言。我接下来所说,可不能让他知晓一丁半点。”
多多机智的开口,“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多多的话有些色厉内荏,不过恰好与他上句衔接上了。
祝余笑道,“你还是有两分小聪明的嘛,不错,没给我丢脸。”接着直接冷哼道,“白风他乐不思蜀,才不稀罕我俩呢。”话语里颇有不忿。话落又是传音,“接下来,你别说话。等我说可以了你才可说。”
多多花苞忙不迭点头,打定主意不再开口。
然而祝余也不说了,他只顾着欣赏山景,口中还吟道,“澹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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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晏,泉谷响幽禽。仿佛谢尘迹,逍遥舒道心。”
多多要被祝余气疯了,但它怕祝余不是策它的,憋着不敢说话,憋得辛苦死了,憋得花都蔫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多多终于才又听到祝余的传音,“我途径此地,便与那老猿对视。你当真以为这是偶遇不成?”祝余语带讥诮,“不过是误入迷阵而不自知罢了。”
“当即我便留个心,取出玉简查探,原来是白眉老猿的地境。”祝余随手从旁边摘下一枝海棠花在手中把玩着,“大乘老祖岂是那般随意溜达能遇见的?”
说到此处祝余嗤笑,“也就那些不带脑子的修士相信地图上所说的,白眉老猿性好酒,好客。”
他将海棠鼻尖清嗅,口赞道,“研花红粉装,意态工妩媚。”随即叹口气,“花姿无限好,可惜无香。”他抚摸着手中海棠花,察觉到徘徊在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神识,心中更是凛然。他心中越是警惕,行为愈发闲适淡然,连微笑也愈发乖巧可爱起来。
地图上的资料也会是假的?多多憋得慌,却不能问。
像是猜到多多的疑问,祝余好心替它解了惑,“从买来地图我发现能够自己更改撰写资料或地图之后,我便知晓,这地图有诈,可信,但不可尽信。”
说道此处祝余有些忧虑,“也不知白风那傻子会不会傻傻的相信地图,以为买来的地图全是真的。又或者与他人相交,从他人处获得地图如获至宝。地图上可动手脚太多,不说各处地图与资料可半真半假哄人,若信息掌握不准,落入别人心准备的陷阱之中就遭了。”
他望东方而去,绮霞散成锦,白水橙似练。
闻言多多也很担心,白风哥哥这么好,这么轻信于人,会不会遭遇歹人?就它跟祝余哥哥近日所遇尽非人,它实在很难相信白风哥哥遇见的都是好人。
多多愈发急迫,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确认白风的安危,只是祝余不让它传音,多多只能将话憋,憋,憋。
祝余一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海棠,一边流连山景,他前进并无明确方向,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一会儿过山溪,一会儿下崖,漫无目的。老猿神识时不时关注了半天,发现祝余并不像发现了什么的样子,遂专注侍弄洞府前边红花,面露微笑。
眼前这些花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朝花。朝花不及小腿高,有花无叶。花红枝白,一枝花簇簇,整株花只见花红坠枝桠,似不堪重负。老猿指尖碧色灵光洒向朝花,力求每朵朝花都洒入一滴灵光,灵光难驯,又须准洒入每朵花蕊之中,时又力,饶是老猿也是大汗淋漓。
此事作罢,老猿蹲下,数着灵液一滴一滴倒入朝花根部,之后守在此处,等待杀死从花杆中钻出朝蜂。
祝余一路按自己的算计行走,并不因无老猿窥视而变得急躁。等终于勘破阵法,从生门出了洞天之地后,顾不得被老猿发现,直接撕裂空间逃离而去。
他的动作不小,老猿心有所感,神识一扫,正好发现祝余钻入空间通道,老猿伸手一扯,祝余被扯得东倒西歪,嘴角喷出一口鲜血。祝余目光与老猿虚空相望,祝余伸手坚定的一关入口。
老猿嗤笑,不再动手。
那崽子自己作死,能怪谁呢。若他不关入口,还能在他手下多活几日,关了入口,他就只能在空间通道中自生自灭了。若他运气好捡回一条性命,那性命也会回到他老猿手中,何苦逃跑呢,老老实实安安生生的死不好吗?
入口一关,相当于之前开辟的空间通道也一并关闭,空间通道一关闭,祝余与多多随即掉入空间乱流之中。在空间乱流的碾压之下,装着多多的芥子灵园很快被碾压成尘,露出里边还未长成的多多来。
祝余只来得及将多多往自己的开辟的洞天内一塞,便被空间乱流卷来卷去,身不由己,就像一叶扁舟漂流在大海之上,暴风雨来临之际风吼浪嚎,小舟随波逐流,被风撕被浪卷,好似随时随地都会被支离破碎,晃晃荡荡、惶惶然然身不由己。
祝余护住自己心肺等要害,在空间乱流中漂泊,睁眼闭眼皆是一片漆黑,神识探出又被乱流割裂,每一秒都是漫长无比的等待。也不知漂泊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一道天光,那道天光不过是狭长的一条细线,但在这一片黑暗之中,那道天光无比耀眼,无比瑰丽,无比令人心动。
祝余努力控制自己的身形,借助着乱流的冲击之力力朝那边卷去,近些,再近些,也不知努力了多久,祝余祝余攀到那处天光之后。他耗尽最后的灵力伸手一撕,这道一线渐渐撕开一条口子,从空中掉了下来,直接掉到一朵大大的盛开的花盘之中,花蕊似荒草,将祝余掩盖其中,芬芳与花粉遍布,将他牢牢包裹着,颇见狼狈。
祝余脸上、受伤、身上沾满花粉,这让他颇觉不适,摩挲下拇指食指,指腹间的花粉黏黏的滑滑的粉粉的,还未来得及感受更多,花蕊似蛇绞般朝祝余而缠绕而来。
湖影潭心,碧翠似玉,是湖边巍巍青山青萝的倒影。
湖中央盛开着一朵碧色的八仙桌大的花朵,五瓣兰心,蕊卷如半球,像花瓣盘子中央罩着个炒饭,又好看又美味。
这朵花缓缓盛开之时,虹桥落在四周,霓一一闪过,显得宝光宝气的,令人一瞧就知道此处有宝,十分具有暴发户气息了。
湖中两人一蛟正在缠斗,两人要取宝,巨蛟要守护自己的宝物,打得不可开交之间,忽然从天而降一个祝余,三人不约而同的停了动作,只是巨蛟与两人间依旧彼此戒备,生怕对趁机绕到宝花附近,卷了宝花就走。
在两人一蛟的目光中,那个从天而降的小贼瞬间被宝花花蕊缠绞,只待下一瞬就会被宝花绞成碎末,故而并未当一回事,两人又暗戳戳的准备的大招,准备趁蛟不备偷袭。
花蕊尽没祝余肉中,祝余疼得激灵,神智愈发清明,他一摸底下花托,了然底下这花并未开灵智,当即不客气,运转功法,将缠在身上的花蕊瞬间吸得干干净净,这还不算,花瓣、花萼、花托也没放过,不过眨眼间,一朵华硕的巨大的宝花就这么消失不见。
祝余这番动作太快,两人一蛟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之后,头戴嵌玉金冠、穿着白色长袍边镶暗金线祥云图案的公子打扮的修士惨叫道,“仙棠”
另一穿着白色道袍的道士对祝余怒目而视,“呔,哪来的无耻小贼,竟敢抢你道爷的东西,吃我一剑。”剑光似电,托着长长尾巴,一闪而过。
巨蛟也朝祝余怒叱,尾巴一拍水面,溅起水花三米高,三米高的水尽数化作水炮,从炮口发出密密集集的水箭。
修士也反应过来,也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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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受死吧”也不藏拙了,东西都被吃完了,还藏拙有什么用?废了这么大的劲,还跟巨蛟结了仇,结果什么都没捞到,他岂能不恨?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之后的事了,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祝余凭借本能将宝花给吞吃了,吃完后才发现那两人一蛟,也没听清那两人的话语,便道道攻击扑面而来。
祝余思及刚被自己吞下肚的宝花,又瞧见那条巨蛟,对发生了什么心知肚明。不过东西已经下了肚,万万没有吐出来的道理。宝物自出,能者得之,别说他吐不出这朵宝花,就算他能吐出一朵一模一样的出来,他也不会交出去。
到他手上就是他的,他可没什么君子谦让之风,更何况眼前两人一蛟对他喊打喊杀的,他连交流欲望都没有。他目光扫过两人一蛟,三个炼虚,嗤笑一声,祝余一个旋转避过重重水箭,又躲过剑气,双手一托,大喝一声,硬抗修士雷霆一击。
祝余从怀中取出一银梭,银梭带着宝光,两人一蛟一见,目光一暗,竟是宝器!
祝余伸手一指银梭,银梭上瞬间宝光大绽,耀眼似日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两人一蛟情不自禁的闭了眼偏头过躲避着太过耀目的华光,同时不忘激活身上的防护法宝,神识紧绷,双耳凝神,等待着银梭的一击,谁知神识之中,那人一捏银梭,转身就跑。
第30章
祝余在空间乱流中漂泊了许久,身上灵气尽数被他用作护住要害,至于其他他并没有多做防护,也就是说,他完全是凭借肉体在硬抗乱流加诸身上的攻击。乱流之中空间刃割裂刺入肉体之中,又因身体素质而自动愈合,不断重复割裂愈合,不啻于千刀万剐之刑,只是在一片寂静与黑暗之中,时时疼痛未不是保持神智清醒的好法子,毕竟在一个无声无息、无音无光的封闭空间之中,一个人呆着无人说话,没有大毅力那完全会将人逼疯。
祝余凭借大毅力度过那段无知无觉的黑暗时期,出来后一身是伤。不仅是肉体上的,还有筋脉中的。
他筋脉里的灵气早已干枯,就像涸泽的河床,旱了几年的土地,大大小小的皴裂多得有如过蜘蛛网,而蜘蛛网的每一条丝线都在叫嚣着要灵气,灵气。这也是他发现地下灵草未有灵智,第一时间就给吸了原因。
若不然,他会留下根本,之后再种植,而不是似此时这般做一锤子买卖。
那宝花蕴含的灵气确实多,祝余似鲸吞蛇食般将宝花被的灵气尽数吞入腹中,散入四肢百骸,早已干涸的经脉经过这灵气流的洗刷舒畅得恨不得睡过去好好休息一趟。
但显然不行。
外有敌袭,内渴灵气,祝余第一时间便判断出不宜动手。
他掌心银梭具有撕裂空间的能力,只是以往他更喜欢手撕裂缝,自己撕出一道空间通道出来,只是此时他不宜妄动灵气,坐在银梭之上,控制着银梭开出一条空间通道,如长虹贯日,瞬间转入空间通道不见。
不过那道士与修士也不是好惹的,待华光暗淡,也开辟个空间通道追了过去,巨蛟眼珠子一转,也撕开个口子跟了上去。
“小贼,别跑!”修士一边往法宝上拍加速符,一边朝祝余喊道。
银梭本是逃跑利器,属性点基本上都加到速度之上,饶是如此,也没能躲过后边两人一蛟。
“小子,有本事劫你道爷的宝,有本事别跑!”道士一边御使法宝,一边朝祝余喊道,同时手中取出一件法宝,朝前飞掷而去。修士一瞧,也发了狠,几个震天雷就朝前一飞,与道士的法宝成犄角之势,力求全方位给祝余一点颜色看看。
祝余打眼一瞧,便认出了震天雷,他知道这东西的威力,炼虚修士都被这玩意儿给掀飞了去,威力极大,若被这震天雷碰上,他也讨不了好。若是往常他根本不怕,不过是炼虚,他一人能打三。只是刚从空间裂缝出来,祝余身受重伤,有灵气干涸,除了避让别无他法。
“轰轰”连续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山石炸裂,巨木倒拔,石块与巨木纷纷而落,竟一时阻拦住三人的追击之路。道士比较急,毫不顾这眼前尘灰碎石阻拦,直接冲了过去,生怕误了祝余的身影。
修士慢了一步,气呼呼的驾驭法宝准备去追,一直跟着他俩也不屈不挠追着祝余的巨蛟此时忽然朝修士张开血盆大口。
修士瞳孔一缩,没料到巨蛟忽然翻脸,虽然之前他也防备着这畜生,但一直以为闹翻会在杀了祝余之后,毕竟那宝花被祝余吞食了,害得三人算计成空,论仇恨祝余拉得最稳。他以为他们跟这畜生有了默契协议,先搞死那个截胡的小子,万万没想到,这畜生瞅准机会就搞偷袭,果然畜生就是畜生,没一点道义可言!
修士愤恨。
巨蛟距离修士太近,又偷袭得忽然,修士避无可避之下,右手当前一横,同时掌心张开,暗藏在掌心以防万一的震天雷咕噜咕噜的落入巨蛟口中。
巨蛟一口将修士右臂咬下,又口一张就要将修士吞进腹,忽然“轰”的一声响,下颔处直接被炸空,震天雷炸出的气浪将巨蛟与修士从空中炸开,径直掉落于地。
轰隆几声巨响,巨蛟与修士都在地上陷入一个大坑,血雨浸红这一片土地,也洒遍巨蛟与修士身上,血肉斑斓。巨蛟下颔破了个大洞,只能躺在地上苟喘残延,修士失去一只手臂,又被气浪炸得血肉模糊身受重伤,此时也不必巨蛟好到哪里去。
两人互相瞪视,却知当务之急是逃跑,不然让那道士回转,看见他俩两败俱伤,岂不是捡个现成的便宜。
巨蛟身子一翻,力的倒进山下河流之中,修士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定点传送符往身上一拍,不多会儿就消失于原地。
祝余被这气浪掀翻了去,不过因着之前有了准备,祝余硬抗这巨大的爆炸之力借助气浪翻天反冲出去。
震天雷加上法宝爆炸,祝余并不好受,往后一瞧,那道士追得紧,一边追一边骂,那用词低俗黄暴又不堪入耳,还乱诌一些无中生有的事。
“你个小兔崽子,被人压的二椅子,长成这样是一路睡过来的吧,你是哪家炉鼎?还是噬了主人的逃家奴?要不要道爷给你介绍个新主?欠他爹的,你给道爷站住,奉公子知道吧,你想不想成为奉公子那样的人?你停下我就给你牵线,只要撅着屁股,灵石就自动滚滚来,还能舒舒服服的享受,你不就喜欢这个调调吗,逃什么逃,道爷给你说道说道,炉鼎出逃是没有好结果的……”
祝余心知这是对方扰乱自己心智之事,他心平气和,并不在意,只是心中将这道士狠狠记住,只待他脱离这一困境,就准备暗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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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的报复回去。
今日道士之所言,他日祝余必将令其践诺!
见祝余并未受到影响,道士依旧叫骂,又取出法宝朝祝余掷去,道士有些心疼,法宝自爆一样少一样,就算他是炼虚修士,也没那资本将法宝当震天雷使用。
祝余又吐出一口鲜血,跑得更快了,道士在后边苦哈哈的追,连修士跟巨蛟没跟上来也没发现,他一心只瞧得见祝余,在浪了两个法宝之后,道士对杀死祝余更有执念了。
道士见祝余银梭在空中晃荡了几下,虽然后边极快的稳住,但这说明,前边那个小崽子伤势更重,坚持不了多久了。道士心中暗暗得意,只待那小崽子坚持不了掉落地面,他就一剑了解了他。
只是又飞了一天一夜,那小崽子逃跑的速度不减,道士皱眉,神识探向储物袋中的法宝,又望望前边银梭上的那个小崽子,最终发发狠,又取出一件法宝朝祝余掷去。
“轰”的一声,法宝自爆,掀起的气浪又重又快又狠的打在祝余身上,祝余浪晃了一下,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眼前一黑,瞬间不能专注跑路,银梭在空中左摇右晃,好似随时都能从空中自由下落。
道士一瞧目光发亮,心道小兔崽子总算撑不住了,看你还跑不跑!他追上祝余,扬手就是一剑,同时哈哈大笑道,“小贼,你死定了!”
剑气如霜,只见白光闪烁,气凝成霜,透骨的寒凉当面而来,祝余勉强将银梭变大当盾拦在身前。
银梭之上冰霜蔓延,不多会儿整个银梭都布满冰霜,就像冰雪铸成的一样,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出七的光芒。
祝余仰着头自由下落,心道这下是凶多吉少,只能牺牲修为保平安了。
轮回秘术除了在进阶雷劫之时可保命,在生命出现危机之际也可保命,只是修为会倒退两个大境界,前者勉强算是好事,后者便是不得不如此。
布满冰霜的银梭化作星星点点,从空中解体而下,就像破碎的时光漏斗里的白沙,被风一吹,风化不知处。银梭一碎,露出银梭后边笑得张扬的道士,他高高扬起剑,朝祝余劈来。剑气如霜雪,从剑上脱离而出。
若被霜雪覆盖,银梭便是祝余的下场。
祝余的心很平静,眼看着霜雪越来越近,祝余甚至还有闲心计算何时化作种子才不至于被这道士生疑,他可不想这道士将地下土地迫害之后还需他来滋养。
就在祝余准备果断使用秘术之际,又一道火光似龙横冲直撞,翱翔于飞,将这霜雪的剑气冲得破碎流离。
居然有人救?居然有人救!
祝余感慨,此界一直遇人不淑,难道终于诞生一个见义勇为的好人了?
这话,祝余是不信的,连蒙骗自己都不信。
只是瞧清楚救他的是谁,祝余忍不住露出个真切的笑容来。
就像是他在地球影视里瞧见的那样,救命恩人从空中飞落到他身旁,伸手一捞,两人旋转着对视着,背景是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好一副唯美之景,若是白风不是扯着他衣襟而是搂住他的腰,若是背景板中没有那个道士就更完美了。
白风,祝余在心中喟叹一声,微笑着想要拥抱他,想要述说下他受的委屈,想要跟白风告那道士一状,想要跟他表达自己的思念,只是下一秒白风就松开他的衣襟并狠狠一推,他身不由己的自由下落,惊愕的望着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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