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崛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梦之草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背主的下场可想而知,夫人的话她们却也不敢不听。如此一想,还是在花房做事安生,只是谁不想往高处走?这般患得患失中,这话题就此揭过,两人又谈起衣裳首饰之类。
叶辰没再关注,但也没撤走魂力,继续搜寻有价值的谈论,正院是重中之重,隔一会就往那扫。
这次叶辰并未像之前那样,大剌剌提醒众人他到此一游,魂力只在人周遭转悠,并不跟他们直接接触,除非感知敏锐,否则难以发现。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叶辰在陆续又听了一会各处壁脚,正将注意力转回正院,云府两位主人总算谈到云二郎。
“老爷,三郎今年都十八,不小了,淳家小姐更是耽搁不得,二郎不乐意我给他挑媳妇,你赶紧给他找个姑娘定下。”温夫人倒也不完全是个直肠子,起码这话说得让人挑不出错。
云老爷听到这个就头疼,大郎二郎舅家也不是吃素的,大郎还好说,二郎亲事不能马虎,他可不想平白跟文家交恶,但这事确实也不好再拖,遂沉吟片刻后道:“我这就着人去办。”
“记得不能越过淳家姑娘去。”温夫人提醒。
“……”云老爷头更晕了。
叶辰失笑,这个温夫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事事要占先,幸好她心没黑到底,不然云骁兄弟俩能不能长成都不好说。
叶辰对云家之事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抛到犄角旮旯。见魂力消耗过大,疲惫感如浪潮一样席涌而来,他即刻手回客栈。
这跟神魂受伤不同,睡一觉又会力充沛,叶辰一点不担心。或许真累了,当晚他睡得格外香,翌日难得没有被生物钟闹醒,多睡了大半个时辰才施施然醒来。
叶辰没在云府看到云大郎,云骁也不见踪影,想必还没离开晋岷县,看情况基本了解得差不多,跟他之前分析结论相差不大,其中并未牵扯到阴谋诡计之类,再待下去也不会有多大获,隔日用过朝食即刻返程。
一路畅行无阻。
叶辰刚跨进家门,白氏便迎上前,宋氏紧随其后,两人对他嘘寒问暖一番,随后白氏问起此行情况:“辰儿,雪丫头这事靠谱?”
“没什么大问题,云二郎说的都是真的,不过有些事他没说……”叶辰将他打听到的消息大致说了一遍,末了道,“事情就是这样,小雪要是乐意,嫁了无妨。”
白氏和宋氏却犹豫了,别的都好说,有一点让两人为难。云二郎不得父母喜欢,叶雪若嫁过去,那岂非要受继夫人搓磨?不要以为只有狠毒害人性命才叫人避之唯恐不及,仅被婆婆厌恶,在小事上折腾,就够儿媳妇受的。
叶辰看出两人心中纠结,但并未插手其中,干扰她们判断,将话说完就转回房内,留下白氏婆媳两个低声商量。
“娘,要不再看看?”宋氏心生退意。
白氏想法又不同,自古婆媳难相处,真正能亲如母女的又有几个?看穗丰村就知道,大多数小媳妇都是在婆婆手底下讨生活,如她这般不拿捏媳妇的全村拢共都没几家,在经过最初犹豫后,她就坚定原本打算,不过她也不会不顾宋氏意愿:“我瞅着云家这门亲不算太糟,你回去再好生想想,也问下雪丫头意思,要都不乐意,那推了就是。”
“是,娘。”宋氏退出堂屋,转进叶雪卧房。
两母女关起门来商量许久,也不知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叶辰只知道宋氏最终应下这门亲事,至于最后成不成,那还要看云骁如何运作,如果云二郎连这点都办不到,这门亲事也没结的必要,另找一家就是。
在家待了几天,眼看就要到碧灵谷获期,叶辰准备启程回北荒,下次进城就可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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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头拿出灵米给家人食用,哪想计划赶不上变化,一个不速之客找上门来,家里没有能撑场面的男丁,他只好推迟行程。
“大哥、大嫂、二嫂。”叶辰三婶范氏礼数很是周到。
叶宁仁他们却满脸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被他们出继的原三弟妹,尤其是在对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依旧按原本关系亲切称呼他们时,气氛僵到极点,在座几人也就叶辰面色如常。
“范婶子,家里最近不闲,有话就直说。”叶辰开口打破僵局。
“这是小辰吧,你不会糊涂了吧,连三婶都不认识了,怎么叫我范婶子?”范氏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显此行是有目的而来。
话都说到这,叶宁仁避无可避,作为家中辈分最高之人,这个他跟叶辰合伙造的孽,必须由他独自承担下:“宁礼家的,是我对不起你们,但事已至此,无可更改,有什么要求你说,能办到的我尽量。”
范氏一哂:“你说得倒轻巧,真是比青天大老爷还厉害,嘴皮子一动,我们就不再是爹的儿孙,反成了别人家的,不知道爹在底下会不会被气活过来。”
叶宁仁脸顿时煞白一片,人也有些摇摇欲坠,这已经成了他的心病,往日不想还好,现在被范氏当面指责,良心受到拷问,气神一下散了。
“孩子他爹!”邱氏急道。
叶辰凉凉地瞥了范氏一眼,快速闪到叶宁仁身后,将充满生机的木元力送入对方体内,叶宁仁才没有当场厥过去。
叶辰清楚,大伯对兄弟姐妹照顾有加,但并非意志力薄弱之人,之所以被范氏这么一讽刺就反应这么大,说到底还是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一直认为有负爷奶,愧对三叔一家。
叶辰不是大越朝土生土长之人,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以当时那情况,他不会允许自己带着跟陌生人没多少差别的三叔家一道离开立宗,那两方中总有一方要出继,怎么选择,毋庸置疑。
况且当初已经给出补偿,范氏那边也没传来任何不满消息,当时都不闹,现在再谈这个晚了吧,难不成叶宁礼还能再归宗不成?想也不可能,瞧着范氏这架势也不像。
其实这已经算比较温和的处理方式,更狠一点,不把叶宁礼出继,范氏一家跟着叶辰两家一道分宗,在重新立宗时,又不把他们记入族谱,那才真叫孤立无援,无论哪方宗族都靠不上。
叶宁仁已经够有良心,现在范氏一家起码还有宗族可依,上头也没长辈压着,范氏大可继续在州城逍遥。
当然,这只是叶辰心里想想,叶宁仁肯定不会这么干,不经范氏同意就把叶宁礼分出去,他就自责不已,真如此做,夜里哪还能睡得安稳?
这事由叶辰起头,却是叶宁仁一力促成,也是他最为内疚,邱氏和白氏见到范氏虽觉窘迫,终究弱了一层,之前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范氏,见叶宁仁被噎成这样,反倒调整好情绪,能够直面对方。
“宁礼家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想必你也不会闲着没事干这时再来翻旧帐,说吧,你此来为何?”不管何时,白氏都不会拆叶辰台,之前不作声,那是因为的确是他们愧对叶宁礼一家,现在都敞开天窗说亮话,就没必要再执着这些。
没想到白氏一席话,却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刚刚范氏还一脸愤恨之色,转眼就泪如雨下,哭得不能自己:“二嫂,我也不想这样,就像你说的,我带着儿孙在州城待得好好的,要闹早闹了,不会等到现在,可是我没办法,不知哪个天杀的得知小辰能弄到元玉,把卯儿和亥儿几个扣住,问我要元玉,我上哪去弄,只好来找你们。”
叶辰面色一沉:“多少?”
“两千,只要两千元玉,小辰,你就行行好,救救卯儿他们,再怎么说他们也当了你那么多年堂兄。”范氏哀求,“他们给了我一个月时间筹集赎金,过期拿不出足够数额,他们就要、就要……”
“怎样?”见范氏半天没有说下文,白氏忍不住接道。
“卸胳膊卸腿,少一枚都不保证身体完整。”继之前痛哭失声后,范氏眼中露出惊惶,原来刚才是摒着一口气,散了恐慌立即袭上心头。
“元玉?小辰,你有渠道弄到这东西?”经过叶辰木元力涤荡,叶宁仁脸色总算好了些,方有神关注其他。
“嗯。”叶辰并未刻意瞒着,但也没有张扬,他以为当时参与其中的叶午会跟家里提,没想竟是半句不说,嘴够紧。
叶宁仁心里一紧,手无意识朝胸口处摸去,那里正贴身挂着一枚护身符,里面就有一枚元玉。他一直以为那是肖瑾琰所赠,没想却是出自叶辰之手。
叶宁仁不会去问叶辰元玉怎么来,他再无知也清楚,元玉价值极高,珍宝阁早就名声在外,不光镇北府,就连西北州,说不好整个大越朝都已传遍,一枚元玉价值两千多两,两千枚元玉多少来着?
叶宁仁仔细算了算,差点没被得出的结果吓晕过去。四百多万两,这是多大一笔财富,就是把他们两家全卖了,也凑不出那么多钱,这、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不仅叶宁仁,邱氏和白氏也被庞大金额吓到。此刻她们恨不能回到从前做个普通农妇,忘记近年来所会算数,也就不用被吓一大跳,此时方才明白什么叫无知是福。
光这也就罢了,不是他们见死不救,实在是无能为力,偏范氏声称,叶卯他们会落入贼手,是因为叶辰之故,这下他们两家无论如何都撇不开,只是他们拿什么去赎人?别说几百万两银子,一万两他们都拿不出……
堂屋一下静寂无声,众人表情复杂,愧疚、愤恨、无奈、绝望之色一一闪过,最终叶宁仁几个一致别开眼,不敢与范氏对视。
这次事情太大,超过他们能力范围,哪怕日后时常生活在对叶宁礼一家歉疚之中,也好过不自量力,这已不是倾家荡产所能解决。
但局面也不能一直这么僵持,就算他们现在已是两族人,原先情义也不能当作不存在,定了定神,叶宁仁艰难开口:“报官。”
“不能报,报了卯儿他们就回不来了。”范氏眼中满是惊惧。
“难道你有别的办法?”叶宁仁眉头紧蹙,望向范氏的目光带了些审视探究意味。
“交元玉,只要交元玉就成。”说到这,范氏眼睛都亮了。
“你疯了不成,谁拿得出两千元玉?辰儿可没这个本事。”白氏满脸讶然,看着范氏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他能的,他能的,那些人说了小辰有办法拿出这个数目元玉,就看他有没有这份心。”范氏仿若抓住救命稻草,直扑到白氏面前,“二嫂,你也是当娘的,要是小辰……卯儿亥儿也是二嫂看着长大,他们会被抓还是因为小辰,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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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小辰有这个能力,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否则我也不活了,就撞死在家门口。”
说到这,范氏几近癫狂,大有鱼死网破架势,就算自己活不成也要拖人下水。
白氏心里一颤,说话都打哆嗦:“没凭没据的事不要乱说,你可不能红口白牙张嘴就来,报官,咱去报官,有青天大老爷做主,小卯他们自会平安归来。”
“二嫂,不能报官,我求你救救卯儿他们,那些人说得很清楚,两千元玉对小辰来说不难办,这钱我们不白要,卯儿他们若还不起,那就一代代往下传,总有还清那天。二嫂、小辰,大哥、大嫂,求你们了!”范氏神色凄惶,一声声如杜鹃泣血,击在众人心头。
白氏等人面白如纸,皆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飘过。
“谁抓的人,又是怎么给你递的消息,让你对此深信不疑,详细道来。”冷眼旁观许久,叶辰终于出声。
第54章
惯来充斥着欢声笑语的桂花巷叶家,此时一片静寂,就连最为活泼的叶光,也不敢多说一句。
往日这个时候,厨房里早就飘出饭香,此刻却还是冷锅冷灶,叶光不清楚家中发生了什么,却本能知道该怎么做,轻手轻脚洗漱完便随着两位兄长一道出门,浑然顾不上肚子正饿得咕咕叫。
白氏坐在堂前,双目无神,宋氏带着叶雪叶霜陪在左右。
许久,宋氏小声说道:“娘,三弟说了不会以身犯险,您放宽心。”
白氏转过头,望着宋氏手上半臂错乱的针脚看了半晌,幽幽开口:“先顾好你自己,没那个心思,就把东西了吧。”
宋氏循着白氏目光低头看向手中半臂,发现缝得乱七八糟,刚才那阵不仅白功夫,还得返工,瞬间赧然。既然没瞒住心底担忧,她索性不再掩饰,将为小叔子缝制的半臂外衫起,得白氏睹物思人。
昨天几人议事时,宋氏并不在场,未能参与其中,但作为叶辰这辈长嫂,瞒谁也不会瞒着她,事后该知道的她都一清二楚,唯独叶雪等小辈被瞒在鼓中,只知晓家中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具体何事,却不得而知。
白氏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叶辰,她这个小儿子自从摔折腿,昏迷不醒,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性子就变得有些冷,对她倒是孝顺,有什么好的都会惦念着她,对家人也算好说话,对其他人,尤其是得罪过他那些,可是半点不留情面,不,家人其实也是如此,只因无论是她,还是大伯子一家,都是真心待叶辰,不然……
白氏心中一凛,不敢再往下深想,随即又释然。辰儿这么待人也没错,难不成别人打一巴掌,还得把另半边脸也递过去不成?哪怕是家人,这么做也是讨人嫌,叶辰只不过容忍度更小而已,差别其实不大。
原本白氏以为叶辰不会管这事,哪怕此事很可能因他而起,岂料小儿子竟爽快应下,那一瞬,白氏心中对叶辰安危担忧盖过其他一切。
这边白氏等人忧心忡忡,无心做事,另一边叶辰却半点不见急躁。
让他平白拿出两千元玉赎人,想都别想,他真要如此轻易就遂人愿,以后只怕会没完没了,其他人都会闻腥而来,那他往后什么事都不用做,干脆坐等成为散财童子得了。
叶辰之所以这么干脆就揽下这个差事,不过是想借此杀鸡儆猴罢了。他的主意岂是谁都能打,叶卯等人要救,但不是以这种方式,他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末世随时都要做好战斗准备,退缩逃避只能苟延残喘,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叶辰不屑于此,他只会选择迎难而上。
当然,该有的防备不可或缺,叶辰不会放着大把资源不用,逞强单枪匹马迎战,他先回北荒农庄调集人手,同时派人给肖瑾琰传递消息。
一出沙漠,众人立即兵分两路,转瞬间,叶辰便消失在大家眼中。
末世中隐蔽是第一要务,这其中就包括身形和气息遮掩两大类,叶辰双管齐下,一番变装之后,就算白氏站在面前,只怕也认不出来。流焰更是面目全非,只要它不争着表现它的不凡之处,就只是一匹普通马,连良马都称不上。
叶辰带出的其他人都经过类似处理,只是他们还没学到家,变化没有这般大,不过不熟悉他们的人也难以辨认,这就够了。
至于怎么混入西北州城,叶辰没管,只交代他们放开手脚干便是。他不信那些以侦察打探为主的浴血老兵,连这个都办不到。以前叶辰不让他们这么干,只是不想徒生事端罢了,现在都欺上门来,他哪还顾忌这么多,好用就行。
既然那些人将他底细打探得这么清楚,想必州城里眼线众多,对外来人员格外注意。
叶辰所料没差,几个城门口都有人盯梢。
叶辰现在是“身份不明”之人,自然不会大白天硬闯。毕竟他只能降低自身存在感,不会凭空消失,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城门口溜进去,这难度也忒高了点,以他目前修为,他不敢保证一定成,他自然不会冒着被人当场发现的风险如此任性妄为。
州城城墙上日夜都有人巡视,白天还好,夜晚空档就大,以叶辰强劲魂力,想要避开人一点不难,至于如何进入,那就要借助工具和元力修为,叶辰凝气二境实力可不是摆着好看。
有过延西州城夜探云府经验,再次利用魂力搜集信息,叶辰可谓是轻车熟路。他先去对方跟范氏约定的联络点走了一趟,对方到底没能彻底探明叶辰底细,对他实力估计不足,连着观察几日后,就让他顺藤摸瓜,找到主使者。
叶辰自不会跟他们客气,直接趁熟睡之际,弄晕几个主谋者家里最为宠爱之人,连夜带出。
天还未明,程府安静祥和气氛便被一声惊呼打破,之后是接二连三惊叫。
程府各院被惊动,立刻灯火通明,只是还未等他们行动,就有护院带着家主命令过来,让他们严守门户,不得随意走动。
秋院。
“外头怎么回事?”
“小姐,好像府内有人失踪。”
“知道是谁吗?”
“不晓得,我就在墙根下隐约听到这么一句,不知对不对,不过有一声好像从丹桂院传出。”
“丹桂院?那不是二姐院子?”
“是。”
沉默片刻,那人方道:“我们院子没事吧,你去看看,仔细一点。”
“小姐,我们院落没事,方才我已经看过。”
闻言,那人不由苦笑:“也是,秋院冷冷清清,贼子都不会来我们院。”
“小姐……”
“不用说了,去打盆水来,我现在就起,今天只怕难过,都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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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程府上院。
程老太爷高坐堂上,把手中纸条往案几上一拍,目光扫过底下大气也不敢出的儿孙,最终定格在几位儿子身上:“谁出的馊主意?”
程家几位老爷皆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瞧瞧自己,都像个什么样,说!”
程大老爷红着眼,怒瞪程二老爷,见他不吭气,恨声道:“爹,都是二弟,儿知道时事情已经出了。”
“那你为什么瞒着不说?”程老太爷一脸恨铁不成钢,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竟然如此不知轻重,惹谁不好,偏去惹庆安侯府,那是他们能招惹的人吗?
要知道,西北州跟镇北府毗邻,州城离最近边界不过两三百里,这倒也罢了,问题是西北州同镇北府不一样,这里多是地方驻军,并无镇北军这样的百战之师坐镇,一旦对方陈兵边界,西北州连地方守备都得惶惶不安,更别提他们这样不大不小的家族,还真是无知者无畏,看来以往都把他的说教当耳旁风,听听就过。
程老太爷视线落在程二老爷身上,若有所思。他这个二儿子不是如此胆大包天之人,不会是被人当枪使了吧?想到二媳妇出身宗室旁支,眉头微蹙,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眼下不是找人算账的时候,重要的是如何处理这件事。
能无声无息将府中最受几个主事者宠爱的小辈掳走,叶家实力不可小觑,其中有无辜受累者,对方却浑然不顾这些,摆明了是要连坐,压根不管是谁惹的祸。
程老太爷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拿起被他拍在案几上的纸条团成一团,扔到程二老爷跟前:“把上面说的人带到府内,以客人之礼相待。”
程二老爷弯腰捡起纸团展开,看清上面内容,顿时脸色微变。
程老太爷心道不好,面沉如水:“别告诉我你交不出人?”
“爹,人不在儿手上。”程二老爷头垂得更低,不但不敢跟程老太爷目光相触,就连几个兄弟视线也一并避开。
程老太爷这回真是气狠了:“不在你手上,那在谁那?”
“温家。”程二老爷呐呐道,声音小如蚊子嗡鸣。
“还是不是爷们,把身体扳直了,大声点。”程老太爷实在见不惯二儿子畏畏缩缩的样子,简直越看越火大。
“温家。”程二老爷豁出去大声道。
程老太爷以为自己年纪大了幻听,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人在温家。”
“这事怎么还跟温家扯上关系?”程老太爷想不通,望着程二老爷的目光越发不善,“你老实交代,除了温家还有谁?”
“没了,就温家。”
“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一遍。”程老太爷眼中晦暗不明,努力平心静气,才将再次沸腾的怒意压下去。
程二老爷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此刻已经六神无主,见老太爷这么问,忙磕磕巴巴将事情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
越听,程老太爷脸色越黑。
却原来,程二老爷膝下有一子,自小聪明伶俐,全家对于他都寄望甚高,他也争气,不及弱冠之龄便得了举人功名,岂料祸从天降,于几个月前游山时受外邪入侵,回家后整日浑浑噩噩,像是丢了魂一般。
程二老爷夫妻为此着急上火,外出寻医时,无意间听人说起有高人能治疗这个病症,只不过代价有点高,需要大量元玉,便动了心思。
只是元玉不好得,数目又大,偏巧在这个时候,叶辰手中有渠道弄来元玉一事被程二老爷获悉。循着线索查下去,确定这个消息没错,同时还查出范氏一家是叶辰至亲,虽则两家如今已分属两族,血缘关系却斩不断,鬼使神差之下,他就将人给绑了。
至于人在温家,那是因为不想惊动程老太爷,恰巧程二夫人淳氏和温大夫人那边有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便将人安置在温大夫人陪嫁庄子上。
听完程二老爷述说,程老太爷差点没气晕过去,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儿子?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什么无意间,运气好,明明是被人刻意引导入套,两夫妻都是蠢货,病急乱投医也不能一点脑子都不带。
还有老大也是,这么大的事情怎能瞒下,兄弟情深也不用在这上面表现,程老太爷生怕夜长梦多,闹明白前因后果,当即吩咐二儿子:“去,赶紧把人带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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