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薛定谔[星际]

“不会的，虫族的躯体无法穿越空间桥。”阿瑞斯压下心里的烦躁，安慰道。
齐骏却仍然担忧：“呵，都会开战机了，难说这些玩意儿是不是也能学会开堡垒。吞了三个星系，那么多行星和堡垒上的人现在估计全都已经不是‘人’了。你说，它们为什么一定要追着帝国不放呢？”
阿瑞斯冷笑道：“整整三代人，打了几百年，都被追着杀到首都来了，还没弄清幽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关键是，它们不是人，我们不能用揣摩人心的方法揣摩它们。”齐骏叹道。
很快，战机小队在指挥舰上降落，阿瑞斯直接去了中控室。先前派出去的战机小队已经可以从雷达上看到幽灵，二百多只战级幽灵的队伍，全部是虫族寄生体，不算太多，一个战机小队很快就能把它们解决。但既然已经在前线发现了敌情，少不了要派出多个巡逻小队在大范围内拉开警戒，以避有单个的幽灵企图偷渡入境。
这几次的战斗任务都不算重，但短时间内连着三起警报，还是难令人紧张。
“你最近要留在这里？”齐骏问道。
阿瑞斯点点头：“我留在指挥舰是最方便的，一旦遇到危险敌情，我可以最快反应。你先去带他们训练，我看看能不能申请一个附近空域的实战演习。”反正小逸已经出发去实训，他也没必要待在克尔星本土，尖刀小队需要实战的磨练，实在没有强敌用来练手，实战演习也是必不可少的。
“成。”齐骏应了，转身就走。
这时有一个军官从外面进来，向阿瑞斯报告：“第一研究院那边的消息，新型号的安提马特弹已经实验成功，司令那边提议给第五军的战机配备……”
“我靠你再说一遍，什么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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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骏倏地回头。
“安提马特。”军官重复，脸色有些发白。
阿瑞斯皱眉道：“研究院在想什么？这种不稳定的武器早就被禁用了，怎么又提起来。”
那军管道：“说是新型号的，让第五军在前线试用。”
阿瑞斯没忍住骂了几句脏话，把中控室里的小军官小战士们吓得噤若寒蝉。他冷然道：“因为一架幽灵战机，这是要不择手段了，哪次新型武器不是先用无人机实验好几年才敢实装在军队里，何况是反物质武器！这不是第七军在前线，死了人他斐里捺也不心疼是吧！”
“提议还没通过，只是这个消息您得关注一下。”那军官连忙解释。
“我不可能让它通过的！”阿瑞斯黑着脸道。
齐骏给阿瑞斯端来一杯水，让他顺顺气，道：“幽灵战机的出现让研究院那边压力变大了，从乌拉乌逃到这边以来，帝国在武器上并没有什么进步，如果幽灵掌握了我们的战机甚至堡垒，它们对我们的威胁会更大。研究院那边估计也是被迫，有人需要他们拿出些新成果，他们没办法，才会把安提马特弹抛出来，毕竟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个技术还算半成熟。”
自从圣灵族消亡，帝国的科技便停滞不前，几百年间并没有任何足以改变战局的发现，而失去空间桥技术更是使帝国雪上加霜。当年那些将圣灵族全数派往战场的政客们早已作古，却将他们种下的恶果留给了现在的帝国，引来不少人的诅咒谩骂。
但事实已经如此，这世界可没有后悔药。
他缓缓抬起手，隔着略有些厚重的军服摸着胸前心口位置的一块小小凸起。那里挂着一颗金色的吊坠，吊坠背面刻着的是“圣隐”二字。
不知道小逸的实训怎样了，上次见到他还是数十天前回到十三省的一个周末，也不过匆匆照了个面。现在他在巡逻舰上，与克尔星渐行渐远，信息的延迟让自己无法与他视讯，对方的消息又因为权限屏蔽发不过来，大概要有百余天都见不到他了。
以前自己辗转在前线的各处堡垒，也常常进入战时军线管理，与自己的朋友亲人们很久不联系都是常事。可为什么换到了小逸身上，就觉得这一百多天漫长得让人焦躁？
阿瑞斯点开手环上薛逸的通信页，看着光屏上的历史消息，兀自发呆。
……
正在开往三十五堡垒途中的巡逻舰上，学生们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将刚刚到手的营养剂打开，大口大口吞咽着那些丝毫没有口感可言的糊状物体。如果在这天之前有人告诉他们，他们会因为得到一小管营养剂而热泪盈眶，他们是绝对会嗤之以鼻的。
但是现在，在晨训的惩罚占用了早餐时间，上午训练的拖沓占用了午餐时间，他们终于拼尽全力在晚餐前结束了下午的训练之后，得到的竟然只有一小管营养剂和一包能量饼干。
但即使这样，饿了一整天的学生们还是狼吞虎咽地吃掉了属于自己的晚餐，一边还在心里愤怒：难怪每餐只给了五分钟的用餐时间，吃这样的东西，两分钟都用不掉好么！
贝都因就着制式水壶灌了几大口淡盐水，舒爽地呼出一口气，骂道：“妈的，这是虐待，这绝对是虐待！”
薛逸苦笑着摇头，韶东离却在一旁平静道：“前线官兵在战时都是这么吃的。”
他说得没错，从营养学上讲，这种食物非常效率，占空间小，含能量高，吃起来省时间，大部分物质最终都会被身体吸，减少了排泄需求除了口感之外，的确是上佳的进食方式。
“我突然觉得自己入错行了。”罗伯特自嘲道，“想到以后要吃一辈子这东西，我就觉得前途一片黯淡啊……”
维塔斯道：“知足吧，我们还有时间吃晚饭，第九营房那边还在罚站呢，眼看着晚训时间又快到了，他们估计连晚饭也吃不上了。”
听他这么一说，整个小队以及第四营房方阵的气氛这才明朗了起来。虽然这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不可否认的，在你很惨的时候，如果身边有个人比你还惨，你的心里自然会好受不少。这也就是第四营房的学生们目前的心理状态。
他们看着不远处训练场上仍在受罚的队伍，默默咽下口中的营养剂，觉得其实这东西也不算特别难吃。
很快，晚训开始，竟然是战机模拟舱训练。不过模拟舱有限，各个营房依次排队进舱，每批训练十五分钟，没有排到的营房则随各自教官一起进行体能和力量训练。
薛逸所在的第四营房被排在第二批进舱，每个模拟舱中两名学生，主位和辅助位在训练时可以随时互换位置。教官按照每队的编号安排学生上机，薛逸和维塔斯一个领头一个末尾，被分在了一起。
两人进了模拟舱，维塔斯直接坐了主驾驶，薛逸默默坐进他身后的辅助位。维塔斯笑道：“我的驾驶技术，你放心吧。”
薛逸点点头。他并没有怀疑维塔斯的驾驶能力，而且今天是实训开始的第一次模拟舱训练，训练地图是双平台间的起飞和降落，对于国防班的学生们而言十分简单。维塔斯毕竟已经是五年级学生，就算比不过身经百战的前线官兵，也比薛逸的技术好得多。
正因为这样，维塔斯只练了两次，就将主位换给了薛逸。
“其实你的战机操控真的不错。”他坐在薛逸后方的辅助位上，低声笑道，“少将给你开小灶了吗？”
薛逸摇摇头：“他没教过我开战机。”
维塔斯不信：“听老师说，你刚转来国防班的时候驾驶技巧就已经很棒了，之前没练过？”
“如果我说是在《星战》里面练的，你信吗？”薛逸道。
维塔斯自然不信，游戏里面既没有操控感，也没有重力和加速度的模拟，怎么可能练出来驾驶技术。薛逸笑了笑，没有解释自己在《星战》里遇到过一个奇葩玩家。
自从他进入国防班，虽然一直没有太多时间玩《星战》，但偶尔抽出空隙上线的时候，常常会被那位名叫玄猫将军的玩家拉去进行一对一比赛，而每每这种比赛都会被对方玩成教学训练。现在薛逸确定玄猫将军是一位十分有经验的战机驾驶员，因为即使在游戏里，他也能从薛逸操控的细枝末节看出不适合实际驾驶的动作，并进行纠正。
在这样一个吹毛求疵的网友的指点下，再加上薛逸使用的是游戏眼镜和虚拟操纵杆，他自然可以从游戏里学到不少实战驾驶技巧。并且，他已经用自己积攒的游戏币购买了一架御神三号，因此对于这种装备了克尔星前线大部分军队的战机，他其实十分熟悉。
维塔斯见薛逸在起飞和降落技巧上没有任何问题，便与他轮换了几次位置。很快，他们的训练时间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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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的模拟舱和实战演习，我们会一直搭档下去，真是十分荣幸。”从模拟舱出来，维塔斯忽然微笑着说。
薛逸也十分庆幸自己能够和一位优秀的驾驶员搭档，笑着点了点头。
巡逻舰上第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学生们被这一整天的惩罚和训练虐得几乎生无可恋，先是长跑受罚，接着站了一上午军姿，又练了一下午机械的左转右转齐步走之类。他们从没意识到站立和转身也可以是一件十分折磨人的事情，尤其是在饿着肚子的时候。
直到这时，这些几乎可以算是天之骄子的学生们才开始对前线的军旅生活有了一个笼统的印象。
昨晚闹到凌晨的孩子们都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于是一大批人早早躺到床上开始睡觉。薛逸昨晚休息的早，还没有睡意。他游荡到营房外面的走廊，抬头看了看廊顶的灯光，对这里的压抑气氛有些不满。
第四营房还算比较靠外，几乎与通往训练场的电梯连着，他看了看时间，距离他所知道的熄灯时间还有一小时，也算十分充裕了。他乘坐电梯来到训练场，这里果然空无一人。
薛逸找了个角落站定，打开手环的录音功能，开始哼唱起一首他前段时间改写好却还没来得及录制的歌。
“远航的船，消失在天际。你的背影，渐渐不清晰。我凝望无垠的星空，宛然叹息又一次别离。”
“扬起的帆，辉映着晨曦。你的脚步，我却赶不及。我期待下一个冬季，时隔许久再一次相聚。”
“数着，数着，四百七十一。纷飞，纷飞，雪盖屋檐低。仿佛能感到你手掌的温度，还有你披在我肩上的大衣。”
“数着，数着，四百七十一。闪烁，闪烁，星河千万里。好像能听到你低声的呢喃，还有你我交汇温暖的呼吸。”
最后一个音节拉着长音缓缓结束，薛逸关了手环的录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忽然有些想念阿瑞斯。
可惜，他的通讯权限被屏蔽了，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随时给对方发消息。而这场离别最少也会持续百余天，想想还真是难熬。
他一边想着，一边不经意地摩挲着自己的手环。
第74章敌袭
距离参加实训的学生们登上巡逻舰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天，巡逻舰此时正在穿越第五军辖区与第七军辖区的交界线。
经过二十二天的训练，这些本就是英的学生们已经适应了实训的快节奏和高压力，每天的早训增加到八千米，上午的队列训练已经结束，目前正在进行的是体能、格斗与射击练习，晚间的模拟舱训练移到了下午，并将晚训更改为指挥课之类的文化课程。
晚上的课程结束后，学生们会有一个半小时的自由时间供他们减压，有些营房会组织活动，更多的学生则会自己选择在舰内溜达。实训学生们在舰内的通行权限其实并不算低，尤其是每支小队的队长，他们可以进入实训模拟舱室甚至训练机停机坪，于是有些特别用功的学生会在晚间休息时去开模拟舱。
薛逸本也属于很用功的那一类，但这天他并没有留在模拟舱或者格斗训练场，而是来到了教官们住的地方。这里距离实训营房并不远，事实上，教官们的营房正位于学生们和舰船士兵们住所的中间。
薛逸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找教官了，对方一看他来，便笑道：“要去通讯室？”
薛逸点了点头：“嗯，麻烦您了。”
一周之前，参与实训的学生们终于获得了他们与家人联系的许可，但并不是通过自己的手环，而是每周都有两次机会可以去舰载通讯室发送视频信息，而家人的回信会通过通讯室转入学生们各自的制式手环。
虽然这种通讯方式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太适应，但已经聊胜于无。
薛逸上周也给阿瑞斯发了两回视频信息，主要内容是晚间休息时室友们给自己拍的各种小片段，再附上自己的问候。只不过对方从来不用“正常”渠道给自己回信，而是直接将视频回信发送到薛逸的私人手环上。
今天已经是薛逸第三次给阿瑞斯发视频了，他轻车熟路地走进通讯室的小隔间，将自己准备好的视频信息通过手环接入通讯器。信息的发送随着他距离克尔星越来越远而变得耗时越来越久，薛逸盯着屏幕上的计时条，默默计算现在自己距离阿瑞斯已经有多远了。
对于这种计算，阿瑞斯显然比他熟练得多。
自从实训巡逻舰出发，薛逸每晚都会到阿瑞斯的问候信息，他注意到他每天到阿瑞斯的信息总是在同一个时间点，前后相差竟不会多于两分钟，这就证明对方是掐着信息传递的时间差给他发来的。这个细节让薛逸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在他们渐行渐远的时候，在他身边没有他陪伴的时候，他却感受到了他如此细致的关怀。
消息送达的提示音响起，薛逸抬眼一看，竟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信息以光速传递，一来一回都要如此之久。
两亿七千公里。这就是他与阿瑞斯的距离。
薛逸轻叹一声，转身离开通讯室，向上层甲板处走去。
巡逻舰基本是封闭式的结构，营房所处的位置是看不到外面的星空的，薛逸想要看星星，就只能去上层甲板。说是甲板，其实是巡逻舰外层的一圈玻璃舰桥，包裹着整艘舰身。而最上层则有最好的视野，一整面顶棚都是透明的，让人有一种身处群星之下的壮阔感。那里是学生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电梯门开，薛逸踏上甲板。侧方幽幽的光线自那对双子恒星照来，因为距离极远而显得有些昏暗。甲板顶棚本是有灯的，但为了方便观察战舰周边的情况，这些灯很少会开。
薛逸稍稍仰起头，便能看见漫天星辉。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星星，便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背靠玻璃窗坐下，打开手环开始改歌。他最近给阿瑞斯发了几首自己唱歌的视频，阿瑞斯很喜欢，既然这样那他不妨再多改写几首歌。
就在薛逸埋头轻哼自己改出的歌词开头时，一声尖锐的警报突然响彻巡逻舰的每一个角落。
这种警报是薛逸第一次听到，他愣了一瞬，立刻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巡逻舰的警报被列为禁止演习项目，因为舰船的战略特殊性，警报只能传达一个最简单最清晰的意思，那就是遇到敌袭！
可是，这里已经是第五军与第七军的辖区交接，严格来讲，他们已经离开前线很远了。这敌袭又是从哪里来呢？！
薛逸立刻起身，见到甲板上仍然逗留的学生们都一脸惊恐地看着正上方的星空。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旋涡，在暗色星空的背景下并不明显，但有一艘巨大的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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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从中穿出，舰船的外壳反射着恒星的光芒，竟有些璀璨。
“空间桥？！”有一个学生惊声尖叫，“空间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起源星系的空间桥应当是在十四堡垒方向，因此那边才能被称为前线，虫族每每进犯，都不会脱离那一带。现在，在这个距离前线已经很远的地方，却出现了一道空间桥，而巡逻舰的警报明明白白告诉大家，这道空间桥的开启，为我们带来的不是友军，而是敌情。
“一级战备！一级战备！所有士兵尽快前往机坪集合准备作战，实训生请尽快回到营房，应急避险已经开启！”来自中控室的广播在舰船内循环播放。
薛逸知道事情紧急，立刻依言跑向营房的方向。甲板处于巡逻舰的最高层，目前进入战备状态，电梯有了权限限制，薛逸只能找楼梯下去，好在最近的训练使薛逸的体能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他才能在下楼时保持自己的速度。几名刚才同样在甲板看星星的学生跟在他的身后，大家极为有序地向营房前进。
这时，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广播声里夹杂了另一种警报，楼梯间的战备灯旁边亮起一道黄色的警示屏，上面显示着“失压告警”。
跑过一道拐角，薛逸决定从训练场穿行。
他远远看见几个人正从营房的走廊方向向他跑来，正是韶东离、齐封、贝都因和维塔斯。在这样危急的情势下，他们还记得来找自己，这让薛逸感到心头一暖，立刻加快了脚步。
突然，一只巨大的深蓝色虫鳌刺破了训练场的天花板，然后轻轻一划。坚硬的虫鳌划破天花板就如同尖刀划破一只易拉罐般容易，然后那只大虫子就这样整个落在薛逸面前，一对黑色的尖端深深扎进地板，挡住了薛逸的去路。
“不”走廊那边，贝都因一声惊呼，却被淹没在学生们乱成一团的尖叫里。
薛逸在虫族落在地面的那一瞬间只觉得这场景实在有些荒唐，但还不等他细想，那大虫子就挥舞着镰刀一样的双鳌向他袭来。
虫族的身躯是能够与战机对抗的，薛逸想起自己之前坐在战机中见到的那只斥候，当时并不觉得对方体型很大，但此时他站在地面仰望，才发现虫族竟然有这么巨大。
训练场的高度垮了五层楼，空间又十分广阔，巨大的虫体在其中行动自如。
薛逸将神力激发出恐惧能力，向着虫族席卷而去。虫族受到了影响，动作难一顿，但已经发出的力道在惯性下继续向着薛逸刺来。薛逸一个踉跄躲开那对长满倒刺的镰鳌，本想转身跑回之前的走廊，却看到他身后跟来的那些惊慌失措的孩子们。
一个愣神丨的功夫，大虫微微摆脱了神中的恐惧，尖利地嚎叫了一声，似乎被激怒了。巨鳌抬起又落下，直向着薛逸的身体戳来。
这样巨大的一对镰鳌，一旦戳中人的身体，人是肯定活不成的。
韶东离从远处赶来，看见这一幕，愤怒地大吼一声，神力尽数喷发，将薛逸拖离了他原处的位置。情急之下他的力量用得大了些，薛逸跌倒在四五米外的地上，只觉得这一下都快把自己的骨头摔碎了。
大虫子似乎盯上了薛逸，又冲着他一个跳跃，巨鳌挥起，如同死神丨的镰刀。
薛逸灵巧地翻身起来，避过那对凶器，飞速钻入旁边狭窄的走廊。
这道走廊通往他们实训时领取武器装备的地方，虽然实训枪械中装配的都是模拟弹，但刀弓斧驽之类的冷兵器也都是可以杀敌的，更何况那边还有战斗轻铠，那样的外骨骼能够让自己在面对危险时多一分生机。
而且，那只大虫子明显盯上了自己，如果它追进走廊，那对大鳌基本就算废了。薛逸这样想着。
在巨大的虫族身后，惊魂未定的学生们终于窥到机会，激发了自己最大的潜力跑回营房方向，还不忘招呼维塔斯、贝都因和齐封：“你们快回来啊！去那边根本就是送死！”
然而没有人搭理他。
那只巨虫已经追着薛逸进了走廊，头部和前鳌都已经卡了进去，只剩后半截身体还在走廊外挣扎，想要将自己塞进那个狭小的洞口。
韶东离一个重力碾压丢过去，将虫子后腿的关节压折，露出一片淡绿色的嫩肉。齐封与他配合多次，见到敌人的软弱露出，毫不客气地开始从虫肉中提取水元素，并凝成水刃，一下一下切割着虫族坚硬的甲壳。
疼痛令大虫子十分愤怒，它张开神力护盾，将身后那些骚扰它的家伙们远远震开，却依然没有放弃前方那个他无比想杀掉的目标，在狭窄的走廊里轰然前行。
贝都因和维塔斯此时追了上来，见韶东离和齐封两人都是面色凝重，不住催问情况。
“智级。”韶东离咬牙道，“它是智级幽灵，丙级神护盾虽然不强，但它的躯壳本就坚硬，我们没有武器，只靠神力凝聚是没办法对它造成杀伤的。”
维塔斯在他说话期间已经试过用风刃攻击虫子，却只在它身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划痕。
齐封仍在尝试从虫肉中提取水，但关节的伤口太小，他能做的也极为有限。贝都因和尼克更是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了。
其实这不怪他们实力不强，而是实在没有人在赤手空拳之下还能与虫族的躯体对抗。与虫族的战争基本都处于深空中，偶尔有些落在地面，军队也会立刻派遣战机和装甲车前去剿灭。
贝都因全身都在颤抖，他从虫族身体与走廊墙壁的缝隙中往前看，却没有看到薛逸的身影。
“前面似乎是存放演习武器的地方。”维塔斯忽然道，“如果小逸能拿到武器，倒不一定会出事，我们从别的路绕过去接应小逸。”
众人一致同意，正欲转身向另一边走，却见对面走廊中出来一队手握机枪的士兵。他们见到学生，先是一惊，又看到学生们身后几乎已经全身钻入另一道走廊的虫族，立刻义正言辞地要求学生们去避难。
贝都因正要开口拒绝，却突然脸色大变，目光骤然刺向上方。训练场天花板上，被刚才那只大虫切出的洞口里又探出一对虫鳌，贝都因还没来得及提醒正处在破洞下方的士兵，那只虫子就倏地落到了地面，其中一只虫鳌穿透了一名战士的身体，又将他用力甩出，摔到了训练场的另一边。
几名学生被吓得连叫声都发不出来了，他们看着训练场上方的洞口，牙齿打颤，几乎快要站不住。那个洞口里出现了第三只虫子，紧接着，第四只、第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