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薛定谔[星际]

齐骏唏嘘：“我家老爷子本来也是条硬汉，如果不是小叔叔的事情……”
齐骏的小叔叔曾经是当年那一代的风云人物，只可惜有些过于自负，结果不慎被幽灵寄生。幽灵借着他的躯壳潜回齐家，暗杀数名族人后被自己的老父亲、当时的齐大将军亲手击败。齐老爷子到底没忍心杀掉自己一直以来宠爱有加的小儿子，结果给了幽灵逃走的契机。
齐老爷子深知自己的错误判断已经酿成恶果，于是引咎辞职，远离军事决策中心，目前在军部训练处领了教导员的职责，专心培养后辈。但是齐老爷子毕竟曾差一点当上元帅，直到现在，暗中还是有很多人接触他，想要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
阿瑞斯知道齐老爷子的那段往事，不好接话，于是低着头专心给怀里的幼崽顺毛。
薛逸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昏昏欲睡，他在和平的世界待久了，虽然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历过一次追杀，但后来安逸的生活让他觉得那次只是意外，习惯性地将有关军事与政治的一切当成自己这样的小市民不必参与的东西。
战争，在薛逸的头脑中仍旧是印在屏幕上的一个字眼，他知道会有流血牺牲，知道会有各种惨烈，却完全无法感同身受。
况且……他现在只是一只小猫。
齐骏看着阿瑞斯的神色，又打量了一下对方怀里眯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的幼崽，声音放轻了些：“这次催你回前线似乎有些黑幕在里面，你确定自己的身体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阿瑞斯不以为意，“而且文森有意给我安排了一些拖延行程的任务，等回到克尔星轨道，我的体能应该能够恢复巅峰。”
“体能可以，能力呢？”齐骏并没放心，因为能力与神力息息相关，如果阿瑞斯尚不能完全掌握新升级的神力，他的能力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受限，如果硬要使用，还有能力□□的可能。前线不比后方，那里瞬息万变，用惯的能力一旦出现一丝差错，没准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阿瑞斯也有些头疼：“还差一点，但就是抓不住。”
他不好多说，但事实上他心里已经有所猜测，自己无法完全掌握神力很大可能与自己体内蛰伏的幽灵皇族有关，即使那个皇族似乎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一丝本能或者执念还留存在那里。
在使用原位形态时，阿瑞斯可以完美地将那一丝幽灵的执念压制住，可一旦他恢复高位形态，那若有若无的一丝总是在干扰着他，似乎在他的神力与能力的共鸣之间插入了一层软而透明的薄膜。他仍能够使用能力，但总觉得不在自己的完全掌握之中。
“你的能力怎么了？”一道神信息出现在阿瑞斯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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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他低下头，见幼崽已经睁开眼，正仰着小脸好奇地看着他。
阿瑞斯飞快答道：“没怎么。”
“骗人。”薛逸撇撇嘴，心想他早就注意到那种偶尔出现的杂音。后来他留意观察过，发现每当少将练习使用能力时那声音都会出现，而且声音的强弱与少将调动的能力大小息息相关。他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还偷偷跑去看过战使们的训练，那种杂音在可可、阿敏和维伊使用能力时都没有出现过，所以一定是少将身上出了问题。
阿瑞斯看着一脸不信任的幼崽，却没办法给它解释什么。
“你要是神力出问题了就赶紧回去休养，怎么还在这耽误时间。”薛逸抱怨道。
他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人作为自己的养父，就不了关心他，况且少将对自己真的很好，学会了神交流后薛逸才发现少将对他提出的要求基本可以算是百依百顺了。薛逸打心底里不想少将出什么危险，却也帮不上忙，只能督促他多加训练，尽早把自己的神力修复好。
阿瑞斯失笑，抬眼看到齐骏探究的眼神，解释道：“小家伙催我回去冥想，这里就拜托你先盯一下了。”
齐骏翻了个白眼，挥挥手让有了幼崽就没朋友的少将大人赶快走。
巡逻舰的宿舍条件比起阿瑞斯的私人战舰差了不少，即使作为少将，他也没有单人宿舍，而是与齐骏及另外两个军官共用一间。眼下宿舍里还没人，薛逸有些好奇地四处打量起来。
宿舍的结构有些像薛逸大学时期的那种，不过四张高架床不像是摆在外面，而像是镶嵌在墙壁内，上床下桌，还紧凑地设计了一个衣柜。或许是为了防止突发战况造成的危险，床内空间的平面全部是柔软的材料制成，床架上还有一道安全带。高架床外的墙壁设有遮板，一拉开就会形成一个面积不足三平方米的私密空间。宿舍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电话亭大小的复合式卫生间，里面是薛逸曾经在殿下的战舰上见过的真空抽气式马桶和洗脸池，不过这里没有浴缸，卫生间顶端安装着花洒，大概只能淋浴。
“这里不会像家里那么自在，但我希望你学会适应。”阿瑞斯的话语有些严厉，但观其情绪却带着一丝安抚。
薛逸甩了甩耳朵：“我没那么娇气，不过你的室友不会对猫毛过敏吧？”他自己就曾经遇到过，大学的时候因为室友过敏而没能偷偷在宿舍里养一只流浪猫，当时觉得特别遗憾。
阿瑞斯笑道：“不会。”
薛逸不置可否，在巴掌大的宿舍里溜达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于是催着少将把它抱到床上，开始例行的神力修炼。
阿瑞斯看着眼前认认真真努力变强的幼崽，心情有些复杂：他一方面仍然不愿幼崽太快觉醒，另一方面却又希望他能尽快强大，个中酸楚别人窥不见分毫。
第16章训练
军队是一个纪律严明的地方，尤其是在正执行巡逻任务的战舰上。全舰七千余名官兵从登舰当晚起就要开始进行例行训练和演习，而这种紧凑的生活节奏将要一直持续到他们到达目的地堡垒。考虑到中间会绕道去接一些新兵连队，这个航程预计在一百二十天左右。
虽然没有人会对一只猫咪幼崽要求什么，但自诩为一个成年人的薛逸遵从了这艘战舰上的规律。
每天清晨他与少将一起起床，去训练大厅晨跑，然后上午会在小战士们进行技巧训练的时候偷偷观察并比划几下。午休后战士们会分成两队，一队在舰上进行神力与能力训练，一队进战机模拟舱进行飞行训练，偶尔还会有战机实操演习。
战机项目薛逸无法参与，于是他下午就会留在宿舍里锻炼神力。晚餐前仍有一次长跑，餐后有一小时的休息娱乐时间，紧接着力量训练直到就寝铃声响起。
很快，巡逻舰上的战士们都认识了薛逸，在观察到它每天的所作所为后，大都在心底赞叹一声：不愧是少将大人的幼崽，简直乖到出奇，难怪对规矩一丝不苟的少将会破例将幼崽带上巡逻舰。
薛逸的双眼一瞬不瞬盯着两名进行格斗技巧训练的战士，试图从他们的动作中看出一些套路。
他已经了解过，这个世界的人们由于能力的存在，面对肉搏的机会并不多，但不排除在战斗中神力耗尽却需要用身体搏命的情况，因此格斗技巧也是军人必训的项目之一。他作为一只猫并没有什么别的能力，射击技巧于他也没什么帮助，所以他将自己的训练重点放在了格斗技巧上。
只是，一只幼猫自认为的“格斗训练”，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它不知从哪找来一个脱落的拳击球，在那边扑咬抓挠，自娱自乐而已。
“我说，你真的不管？”齐骏停下手里的训练动作，终于忍不住用胳膊肘顶了少将一下，问道，“就算是你的种，那也只是个幼崽，你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阿瑞斯的目光锁在幼崽身上，随意答道：“不是我要求的，是他自己要练。”
齐骏沉默半晌才开口：“你们泰勒家都是怪物。”
阿瑞斯无法和齐骏解释幼崽的来历，想到曾经看见的那场追杀，他只能摇摇头，说：“他多练练也好，遇到危险的时候总多一线生机。”
齐骏吃惊：“你这是什么想法？就算它把原位形态练成神仙，觉醒之后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说完他自己又觉得不对，补充道：“不过你的种再怎样也不会差。”
薛逸不知道旁人对自己的评价和讨论，他还在与那只拳击球殊死搏斗。
这天午休后，大队换防，同时下午的训练项目也进行了交换，阿瑞斯率领的几个大队开始了他们的模拟机训练。让薛逸感到诧异的是，这次少将竟然将他带进了战机模拟舱。
他被保护带绑在少将身前，抬头就可以看到模拟舱内的显示屏和操控板，有些类似曾在殿下的飞船上看到的那种，却比它简洁许多。
一声蜂鸣响起，薛逸本还在懵懂中，却突然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瞬间失重。这一次他面向外，爪子本能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没有抓到，最终把自己抱成了一团。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震动沿着保护带传过来，将薛逸从失重的恐慌中拉回。他平复了一下砰砰直跳的心脏，抬起头气呼呼地瞪向正从他头顶看下来的男人。
“别怕，你总要习惯这种感觉。”阿瑞斯道，“习惯了我才能带你去坐真的战机。”
薛逸眼睛一亮，又有点犹豫，但最终埋在男人骨子里的对战机的向往盖过了对未知的恐惧。害怕失重这种情绪经过训练一定会变好，薛逸对自己有信心，于是他点了点头：“好啊，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可不许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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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又轻笑了一声：“不赖账。”他戴上虚拟影像目镜，然后伸出手按了几个按钮，紧紧握住座位旁边的手柄。
模拟机显示屏上的字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深空的景色，薛逸这才发现面前的几块显示屏组成了战机窗户的样子。薛逸看着“窗户”里已经很逼真的景色，又抬头看了看戴着虚拟目镜的少将，突然对自己的猫咪身材感到很失望他也想看看经过虚拟目镜处理的影像有多真实啊！可惜，不会有人专门为猫咪设计虚拟头盔的。
随着阿瑞斯推动手柄，薛逸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加速度，几乎要将它的身体压扁。就在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想要叫停的时候，这股加速度开始放缓，随后缓缓恢复到失重状态。薛逸张开嘴大口喘着气，心想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太差了。
“万向重力模拟的加速度和角加速可以很逼真地反馈战机运行的状态，刚才的推出是一级起飞程序，也是战机的正常起飞速度，感觉怎么样？”阿瑞斯轻声问。
薛逸深呼吸：“还行，时间久了可能会受不了。”
阿瑞斯看着自己怀里的幼猫细小的身躯，道：“很厉害了。”
“你刚刚说是一级？正常速度？”薛逸问道，“那还有比这个快的还是慢的？”
“都有，比这个起飞速度慢的统称怠速推出。”阿瑞斯耐心解释，“往上都会更快，二级程序是战时常用的，三级以上属于紧急起飞，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战士都做不到，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内脏挤压伤。”
薛逸有点沮丧，但后来想想自己估计也没什么机会真的上战场，就无所谓了，开始指挥少将转着弯飞来飞去。阿瑞斯也不着急训练分数，只是带着幼崽在虚拟训练场的起步区转圈，让他习惯各种速度和曲率的飞行。等看到幼崽似乎习惯了转弯和加减速，他就操控着战机一头扎进旁边的陨石带。
“这里会有一些急转弯，身体不舒服及时告诉我。”阿瑞斯提醒道。
薛逸点点头，双眼放光地看向“窗户”外面成片的小行星。
一人一猫就这样用模拟机在虚拟的宇宙中闲逛，在小行星之间穿梭。薛逸的情绪很快舒缓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在他心中炸开。他想，如果自己还是个人类就好了，他一定要加入一支战机军队，因为这种在宇宙中自由翱翔穿梭的感觉太棒了。
突然间，模拟机的雷达上闪过一抹红光。几乎在同一个瞬间，对面的陨石后闪出另一架战机，一颗飞弹直冲向薛逸的面门，他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阿瑞斯在雷达报警时就已经推动手柄，将整架战机甩过一个直角，同时不忘用自己的能力为怀中幼崽撑起一道重力屏障，抵消掉全部加速度冲击。
飞弹击空，对方战机却已经被阿瑞斯牢牢锁定。
“要开始了。”他提醒怀里的幼崽，“如果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薛逸咽了口唾沫，强撑道：“我才不怕！”若不是这句话是通过神力传达的，他发着颤的声音早就把他出卖了。
模拟战机的对抗中，能力与神力几乎无法产生作用，所有操控全部依靠身体反应，因此比实际上的战机操控还要困难些。但相对的，自身的操作也不会因为对手的能力产生失误，是练习战机驾驶的必选科目。
一道通讯接进来，左侧屏幕从模拟星空变成了对方的面孔，齐骏在视频里得意洋洋：“少将大人，我实战打不过你，在这里可不一定会输，要不要来一场积分赌斗？”训练积分是用来激励战士们的，排名靠前的话每周会有表彰，但对于军官们来讲这些积分其实没有太大作用，但偶尔拿来赌斗也挺有趣。
“好。”阿瑞斯言简意赅，并且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就一炮轰了过去。
齐骏悠悠然躲开炮弹，似乎这才发现薛逸的存在，怪叫道：“你竟然带着幼崽坐模拟机！少将大人，手册上允许这种操作吗？”一边质问，一边毫不犹豫释放了八颗制导导弹。
“手册上也没有禁止。”阿瑞斯理所当然地回答，手下操作丝毫不乱，引着一串导弹绕向旁边的小行星。
由于少将能力的存在，薛逸此时完全感受不到战机急转弯所带来的巨大加速度，只能看到屏幕上接近裸眼三维的图案在自己眼前翻滚旋转，竟然开始有些晕眩，这可是当初他玩第一人称视角游戏时都没有过的感觉。
薛逸深知曾经练过舞蹈的自己不至于在这种程度下就被绕晕，这种晕眩产生的主要原因是视觉和躯体感受的不一致，导致他的大脑被蒙蔽了。
“阿瑞斯。少将。”他在脑内呼唤，“放一点重力感给我……这样不行……我快吐了……”
“受不了就闭上眼睛，我给你一个向下的原始重力……”阿瑞斯皱眉道。他并不愿意幼崽涉险。
“不！我要看你飞！”薛逸坚决否定。
这一句话在阿瑞斯脑中炸开，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情从未有过的畅快，很想如幼崽所言地将重力缓缓放给他。
然而，事实却有些无奈，以他目前能够掌控的能力度还不太做得到对能力如臂使指，更何况眼下要在操控战机的同时分心来做这件事。
阿瑞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不忍心看到幼崽失望，所以……速战速决吧。
三发干扰弹被放出，追在身后剩余的数枚导弹被引开，在远处爆炸。阿瑞斯在投放了干扰弹的瞬间打开反推器，强行使战机调头折返，又几乎同时将加速推至极限。他无视显示器与操控面板上重力过载的提醒，直直向着方才追在自己身后的敌机冲了过去。
一把修长的脉冲刀被阿瑞斯的战机拔了出来，整架机型变作宇宙空间近战形态，如一颗流星般砸向对方。
齐骏吓了一跳，不知阿瑞斯为何突然这么凶猛。好在他也是前线身经百战过的，立刻放出飞弹阻拦，并同时转弯，企图避过对方的攻击。
然而，阿瑞斯的速度太快了。
就在齐骏眼看着将要被对方狠狠击中的时候，他视野中阿瑞斯的战机却突然消失了。这什么情况，眼看着得手怎么又隐匿了？
齐骏一脑门子冷汗，操纵战机四下张望，猜测阿瑞斯会躲在哪一块小行星或陨石碎片后面。他点开通讯，想骂一骂这个故意吓唬自己的家伙，却发现对方战机的编号已经变成了灰色，后面跟着一个单词：“已下线。”
齐骏：……
另一边，阿瑞斯在一片黑暗中取下虚拟目镜，有些头疼地按着眉心。太认真了，他怎么就忘了这架战机并不是他自己的“天枢”。别说不是他自己的超级战机，这甚至根本就不是一架正经战机，而仅仅是个模拟舱模拟舱的万向重力模拟器被他玩到超载，然后理所当然的爆机了。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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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
今天开始每晚八点半更新一章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7章闲聊
这天晚间时候，齐骏便在宿舍里吹嘘起他的战绩。
薛逸趴在阿瑞斯的椅子上，看着面前这个万分不靠谱的巡逻舰舰长，心道：一会儿等阿瑞斯冲澡出来，看你还能这样眉飞色舞。
“可怜他从中学起就保留的全胜战绩，在我这儿被终结了！”齐骏一撩头发，颇有些洋洋自得，“这场战绩我能骄傲一整年……”
一旁蓝灰色短发的军官笑道：“明明是少将自己失误，你非要揽成你的功劳。”他名叫古斯特阿奇安吉，是这艘巡逻舰的副舰长之一。
齐骏眼睛一瞪，正色道：“我能赢一次，就能赢两次三次！他再怎么厉害，也毕竟两年多没有碰战机，我就不信……”
另一位副舰长托比哈瓦那此时喝倒般地嘘了一声：“你是模拟机赢了一次而已，你当开战机对抗你还能赢呢？以为少将的重力是随便耍着玩的么！”
“说的就好像我没有共鸣！”齐骏一挑眼尾，身后桌上放着的被子里忽然溅起一蓬水珠，然后这些水珠仿佛活过来一般，向着托比疾飞过去。
托比抬手，手腕处的铠甲金属倏地展开成一面盾牌，将水珠全数挡下。
齐骏一挑眉，接着笑道：“以我的能力，现在就让里面那位出个丑也不是多难的事儿”里面那位指的正是在卫生间里冲澡的阿瑞斯。
古斯特噗地笑出来：“你这话，有本事等少将出来再说一遍啊。”
托比也跟着起哄：“只嘴上说说有什么意思？你倒是真敢做才行啊！”
齐骏一挑眉，却不见有什么动作。
突然间，宿舍角落复合式卫生间的外壁上响起一阵细密的水珠溅落声，似乎是里面的水珠尽数飞散，砸在墙壁上。紧接着又是数道水声，最后归于平静。
古斯特和托比都目瞪口呆看着齐骏，就差惊叹了：这家伙，真敢啊！
卫生间的门被拉开，阿瑞斯全身赤丨裸地走出来，抬起一根手指点向齐骏的方向，笑着点了三下却没说话，自顾自去拿毛巾擦身。
两位副舰长有些拘谨地看向齐骏，却见他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也不知是该放心还是该更担心。
薛逸抬眼瞄着阿瑞斯，看着他用毛巾随意擦了身上的水珠，仍旧不着片缕地站在那拧头发，丝毫不在意屋里还有三个大活人。
这个场景在薛逸跟上巡逻舰后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军官宿舍的复合式卫生间十分狭小，也就与一个最小号的玻璃浴房差不多，自然是无法将换洗衣物带进去洗澡的。这些军官们早已经习惯在同僚面前赤丨裸身体，唯一有些不适应的是薛逸，但在外人眼里他只是一只幼猫，完全不必避讳。
不过见得多了，薛逸也渐渐不再窘迫，反倒开始欣赏起这群军官矫健的身材。而阿瑞斯的身形无疑是这几人中最好的那个。
也许是中断了两年的高强度训练，阿瑞斯身上的肌肉并不算特别虬结，而是线条流畅，看起来极富弹性。他的皮肤大概因为从治疗舱中出来后还未经历多少战斗，因而还算白皙平滑，带着些尚未完全蒸发的水珠，在灯光中稍微转动，竟有些熠熠生辉。
薛逸看着阿瑞斯套上短裤，布料顺着他修长有力的双腿向上，一双小腿上的腓肠肌仿佛两颗强劲有力的心脏，随着他抬腿的动作骤然紧缩又舒展。短裤盖过他的窄臀，束在跨间，脊椎处深深凹陷的线条探入裤腰，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罅隙。
阿瑞斯抬手把长发从背后拢到身前，露出背部呈完美倒三角形的肌肉，而下一瞬，这些将力度与弹性完美结合的线条全数被他套上的衬衫遮住。
这身材的确是令人无话可说的，薛逸在心里撇撇嘴，羡慕得要死。
他想到自己曾经的身材也不算差，虽不像阿瑞斯的这么健美，但好歹他是练舞蹈的，身上该有的腹肌背肌人鱼线一个不少……可惜后来……唉，不想也罢。
“你，不是很会玩水？”阿瑞斯穿好衣服转过身，又抬手指着齐骏，道，“帮我弄干。”说着将头发甩到齐骏面前，上面还湿漉漉地滴着水。
齐骏撇撇嘴，没敢反抗，只是往椅背上靠了靠。只见阿瑞斯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燥下来，一串极细的水流从他的发梢脱离，浮在空中，乖乖流回卫生间中。
古斯特不禁笑出声来：“齐骏你可以的，刚才还豪言壮语，这会儿倒是被支使得毫无怨言。”
阿瑞斯一挑眉：“哦？他豪言壮语什么了？”
古斯特和托比对视一眼，同时笑而不语。
“无非就是赢了我一次，觉得自己能一直赢下去。”阿瑞斯淡然道，“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齐骏不服气地扬起下巴。
阿瑞斯将蜷在椅子上的幼崽一把抄在手里，斜靠在椅背上坐下，笑道：“从小学开始，哦，中学我们不同校，不过后来又在前线遇见除了今天，你哪次打赢我了？”
军中熟悉的气氛让阿瑞斯整个人都十分放松，他的面上便不再只是一副沉着冷酷的样子，反而带了些随意，一面挑衅齐骏，一面用手指摩挲幼崽的下颌。
“赢了一次，那也是赢过了！”齐骏轻哼。
“齐中校！”阿瑞斯正色沉声。
齐骏一愣，却早已条件反射般地正襟危坐：“在。”
“明天下午训练机实战演习，单兵对抗。”阿瑞斯勾起唇角，笑道，“你的对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