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边开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家小娘子
柏溪瞧着乔书的模样,抱拳一礼,随后便带着青云与月城走出了梅家大宅。
“大人,我们就这样走了,不捉那厉鬼了?”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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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门,青云便有些好奇的问道。
“她报了仇,这煞气便减少了些许,昨夜我们没出手,她便知道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消在外面等着她就行了。”柏溪笑着说道:“我已经向那位乔状元提醒了,若是他有心与梅如画和解,想必还能救他一命。”
“那为什么不救他母亲呢?”青云接着问道。
柏溪侧眸看着他,凝望了半晌后才作答:“作恶太多,因果报应,若是我们昨夜救下了乔老夫人,只怕梅如画的煞气便会越积越深,不利于将她带回客栈,煞气太重,怨气太深皆过不了黄泉之门,我们的责任是帮助他们放下执念,解决怨气,自然不能拦着。”
“哦。”青云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随后便与柏溪朝着昨日那个查探走了去。
青云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喋喋不休的问道:“大人,那老太太是怎么死的啊,我们瞧了一夜,都没瞧明白。”
“梦境。”柏溪言简意赅的回答:“梅如画之所以是厉鬼,是因为她能给人制造梦境,这乔老夫人被梅如画请进了梦里,然后这老太太便是活活被吓死的。”
青云听到柏溪这么说,立时瞪大了眼睛,想了想乔老太太死时的模样,顿时背脊发麻。
在青云还沉浸在乔老太太死时的画面时,柏溪却是在茶摊前停下了脚步,神色凛然的望着那个早在茶摊前候着他们的人了。
冥君见着柏溪回来,只是侧眸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拉开了一旁的凳子,示意他们过去坐下。
第57章鬼妻[5]
冥君端坐在茶摊前的长凳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朝着他走来的柏溪,随后便吩咐煮茶的老板再上几个茶碗。
柏溪没想到在渝州城还能遇上冥君,只是抱拳略微一礼,随后才与身后的二人一同走过去坐下了。
自柏溪从梦中醒来,记起前世事后,他还没想过该怎么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能明确的感知到前世的明月对眼前这个人那个眷恋,可那不是自己的感情。
他自己也清楚,冥君是神,是他不能肖想的对象,饶是有来世之约又如何,不该是自己的,就一定不是自己的。
“冥君怎么来这儿了,是怕我们将那厉鬼抓不回去么?”柏溪饮了茶,抬首看着对面坐的冥君,略带调笑着问道。
说来连柏溪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冥府中的摆渡人对冥君皆是毕恭毕敬的,毕竟冥君是冥府之主,掌管着人间的生死,亦掌管着冥府众人的升迁及后路。
可柏溪却是不怕他的,饶是他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可他依旧不怕他,倒不是说他大逆不道,而是他觉得冥君并非凶神恶煞,虽然不易亲近,可到底却不是穷凶极恶的。
“嗯。”冥君回答的倒是简单,幽深的眸光凝视着柏溪的双眸,起了手中的幽月扇,在柏溪开口回嘴之际,便又道:
“人间有人在猎魂,且猎的皆是化作厉鬼的魂,此事日益增长,且不曾减少。”
柏溪刚想开口反驳,可在听到冥君接下来的那句话后,便立时皱起了眉头:“猎魂?像腾蛇与那狐妖一样,猎魂炼术?”
冥君没有开口,只是将幽月扇搁在了桌上,正襟坐着,如此端端正正的模样,加上他惊世容颜,显得与这茶棚格格不入,却又出奇的和谐。
“那,那梅如画岂不是下一个对象?”柏溪忽的想起来,梅家宅院里的梅如画此刻便是厉鬼,只因了了一桩事,而煞气大减,可依旧改不了她是厉鬼的事。
听得有人在猎厉鬼,冥君又在此处出现,柏溪想着此事应该有些难办。
冥君阖眼颔首,算是应了他的话,柏溪也来不及与冥君寒暄了,随即唤了青云与月城,再次往梅家大宅,而今的乔府走去。
只是还未到府门前,柏溪的肩头便被人握住了,柏溪连忙回头,却发现冥君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们想如此进去?”冥君开口说着。
柏溪连忙点头,可随后又想到早晨才刚刚离开的,如今却又想堂而皇之的走进乔府,却是有些难办的。
冥君瞧着柏溪那略蹙的眉头,幽月扇在他肩头轻点,这柏溪便立马换了一身装束,玉冠束发,一身紫衣,这幅模样像极了昆仑派的那些弟子。
柏溪刚刚欣赏完,却不想冥君也舍去了一身玄衣,紫衣加身,衬得他愈发的仙姿绰约,仪表堂堂。
“走吧。”冥君开口说着,遂先行在前,走到了乔府门前,望着那守门的仆人道:“在下昆仑派云离上仙首徒金鸿,想见见乔状元。”
仆人听着冥君的自报家门,有些茫然,连忙问道:“昆仑派?云离上仙?”
冥君颔首应承,可那仆人接着道:“可是不巧了几位,府中有丧事,不方便接客。”
“府中故去的是乔状元之母,死时面目狰狞,且入棺后,香蜡皆断,可对?”冥君倒也不急,只将早上的事一一道来。
莫说门口的仆人了,就连柏溪也惊讶无比。
冥君就是冥君,这人间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冥君的眼睛。
早上灵堂的事柏溪亲眼所见,却一字都不曾向冥君提及,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愧是掌管天下生死的冥府帝君。
“府上有厉鬼,若不除,必定家宅不宁。”冥君再次开口说道。
仆人一听,留下一人邀请四位进府,而另一位则是飞奔进府,去向乔书禀报。
刚刚踏过门槛,冥君便停下了脚步,回首望了一眼,眼神四下一看,随后便负手与仆人走进了宅院。
乔书听闻昆仑派来人了,便急匆匆的来了,见着迎面走来的冥君,连忙朝着他行礼道:“见过上仙。”
冥君颔首示意,抬眸时却发现乔书印堂间的那团黑气,负手掐指算着,随后道:“我非上仙,我师父才是上仙,我只是奉了他的指示,前来化解乔状元的劫难。”
乔书有些欣喜,忽的想着此刻还在院中,连忙邀请他前去花厅:“我母亲刚刚过世,我悲痛难忍,不过,仙家说我有劫难?此话此前倒是有人跟我说过。”
冥君略微回首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柏溪,复望着乔书道:“如此,乔状元如何决定的?”
“起先我是不信的,可听得仙家这么说,便由不得我不信了。”乔书一声叹息,连忙吩咐人送上热茶,一脸求助的望向冥君。
“其母之死,则是一命换一命,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若是乔状元想保命,只怕是得好好化解这一段怨气了。”冥君的手指拨弄着手中的幽月扇,双眸直视着眼前的乔书。
乔书有些惊愕,垂眸凝思片刻,却又不可置信:“我乔某一生并未与人结怨,唯有那个贱人,我待她好,可她却想我死,难不成昨夜我母亲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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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与她有关?”
听到他的话,柏溪心中便也了然,随即道:“乔状元说的是谁?”
乔书的脸色渐渐愤懑,也到一旁坐下道:“那个贱人是曾经心仪于我的梅如画,曾经这梅宅的大姑娘。”
“哦?”柏溪故作惊讶,却负手示意青云与月城先离开:“乔状元不妨细细说来,好让我师兄替乔状元化解。”
乔书略想了想,瞧着他们身后跟着的小师弟离开,随即点头道:“此事说来也是丢人现眼,那贱人名唤梅如画,花朝节上与我相识,后来又引我做了她幼弟的启蒙先生。”
“我原以为她是一番好意,却不曾想她竟然另做他意,日日都让她幼弟送来书信于我,信中所言皆是爱慕,如此直白,直教我一个男子都羞愧难当,她却毫无羞耻之心,日日都送。”
“我疏远于她,可她却找上门来,后来她父母便将我赶出了梅家,我也承诺不再与她往来,而她父母也为她定下了亲事,她却依旧让她的丫鬟来找我,还同我一道私奔,我与她见面,想绝了她的念头,奈何被她父母带了回去,因为她,我险些丢了半条命。”
“可她依旧不死心,还让她的丫鬟来找我,甚至还勾引我,就那一次,便让她有了身孕,她被赶出家门前来投靠我,想着此事我也有错,便也留于她,可她呢,不思伺候婆母,却要每日与我母亲争吵,我母亲孤身一人将我养大,读书,甚是不易,可这梅如画却还是每每与她顶撞,没有丝毫敬重之意。”
“我乔家供她吃喝,也不让她做过什么苦事,可她呢,却要害我,若非我母亲发现的早,及时救下我,怕是当日我也死了,那贱人活着不曾与我母亲好好相处,死后竟然还要害死我的母亲,如此歹毒心肠,我必定不会原谅她。”
“即使如此,那乔状元为何还要买下梅家的宅院?”柏溪略微蹙眉,试探着问道。
乔书叹息一声,随后才道:“虽然梅如画不曾与我有夫妻名分,可到底与我有乔家有缘,梅家父母也是可怜,若我不买下这宅院,怕是这宅院会被官府卖掉,我念着与她的情分,替她守住宅院,可她却恩将仇报。”
柏溪与冥君相视一眼,随即起身朝着乔书行礼:“既是这样,我们心中也清楚了,必定会替乔状元处理好此事的。”
“那多谢二位仙家了,不知何时能够……”乔书抬头望着眼前的两人,试探开口。
“今夜即可行事。”冥君应道。
“如此,便安排二位在府上住下。”听得冥君的应承,乔书也安心了不少,连忙唤来了吓人,领着他们去往安排的院落。
而此次安排住处,却又是当初梅如画的绣楼,冥君握紧了手中的幽月扇,抬眸扫视了一下绣楼的格局,等着柏溪将那下人打发走以后,这才坐下。
柏溪走到冥君身边,有些不解的问道:“冥君打算怎么做?”
“要化解梅如画心中的怨气,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今夜,自有分晓。”冥君自信满满的说着,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看着柏溪,一寸也挪不开。
柏溪看着冥君那直勾勾的眼神,连忙挪了两步,躲开他的视线。
可无论他怎么挪,冥君的视线都随着他走,若有所思,格外难测。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冥君金鸿的名字以及身份参考:
据东方朔撰《神异经》称:“昔盘古氏五世之苗裔曰赫天氏,赫天氏子曰胥勃氏,胥勃氏子曰玄英氏,玄英氏子曰金轮王。金轮王弟曰少海氏,少海氏妻曰弥轮仙女也。弥轮仙女夜梦吞二日,觉而有娠,生二子,长曰金蝉氏,后称东华帝君,次曰金虹氏,即东岳帝也。”《东岳大帝本纪》、《历代神仙通鉴》亦持此说。
东岳大帝、又称泰山神、泰山君、五岳君,排于玉清元宫之第二位,冠五岳之首。相传为盘古王的第五代孙,它掌握人们的魂魄,主掌世人生死、贵贱和官职,是万物之始成地。
传说东岳大帝各地众说纷纭,话说东岳大帝为泰山爷,他掌管着天下365路诸神,是阴曹地府十殿阎君和十八层地狱的主宰者,有些地方人们死了之后还要去东岳面点名一说(意思是去阴曹地府报名一样)。
第58章鬼妻[6]
刚刚入夜,乔府中面陷入了一片死寂。
许是因为有丧事的关系,此时的乔府内更是让人发憷,一想到乔老太太死时的模样,在灵堂陪着乔书守灵的下人皆瑟瑟发抖。
阴风阵阵灌进灵堂,就连乔书也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渐渐地,灵堂上便越来越静了,除了燃着的烛火,与扬起的白幡,便再无其他。
一阵风灌进灵堂,灵位钱的蜡烛摇摇晃晃后便熄灭了,就连香也拦腰折断,灵堂上立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来人,点蜡。”乔书连忙唤到,随后便上前去续上香蜡的火,然后莫说是灵堂了,就连整个乔府都不曾有人前来。
乔书连忙回头看着陷入一片黑暗的乔府,一颗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里,梅如画那七窍流血的脸不知为何此刻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越是想要忘记,便愈发的清晰。
乔书害怕的双腿都在打颤,却依旧强撑着站起来,拿着烛火却点灯笼。
可刚迈出一步,便因着脚下踩上了冥纸滑到,好在他眼疾手快扶上了乔老太太的棺材,可这棺材盖子却因着他这一推,掀翻在地。
烛火下,乔老太太脸色灰白,双目瞪圆,张牙舞爪的面对着眼前的乔书,乔书大叫一声跌坐在地,冷汗一茬接着一茬从额头滑落。
没来由的,乔书就觉得自己手脚发软,头皮发麻,他记得将乔老太□□置进棺材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了,为何现在又会是这般模样。
比起梅如画那七窍流血的样子,乔老太太那双目瞪圆,张牙舞爪的模样倒让乔书有些失魂。
“来人……来人……”乔书颤巍巍的呼喊着,可终究没有一个人回应。
寂静的乔府无形中有一根绳索攀上了乔书的心脏,一圈一圈的缠绕着,密密匝匝,使得他呼吸越发的不顺。
忽然!
乔老太太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乔书更是惊叫一声,连爬带滚的想要逃出灵堂,可还未爬出两步,梅如画那七窍流血的脸便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乔书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唯一能够想起来的,便是还住在乔府中的那两个昆仑派的弟子。
“仙家……仙家救我。”乔书躲着迎面而来的梅如画,可一回头,乔老太太却是张牙舞爪,硬着四肢朝他走来。
乔书浑身发抖,根本动不了,只能任由着脖颈被乔老太太的双手所擒,梅如画便站在他的面前,露出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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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肠歹毒,我知恩不报,我好惨啊……”
梅如画诡异而空灵的声音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穿刺着乔书的心脏,将他原本就被恐惧而束缚的心,慢慢击溃。
忽的,一张红色的纸从天而降,落在了乔书的面前,他瞧见那红纸上的字迹后,便立时觉得呼吸不顺,晕厥了过去。
那红纸上写着:敬告天地,今渝州城乔书,与梅氏如画结为夫妇,神明为证,此心不改,立书人乔书。
有婚书为证,他乔书便与梅如画是夫妻,无可更改。
乔书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自己的母亲死了,就连梅如画也来找自己了,可眼下却是安安静静的,并未有半分的响动,安安静静的……
乔书从梦中醒来,可醒来的那一刹那,却发现自己身处的并非从前的梅宅,后来的乔府,而是五年前的乔家小院。
乔老太太还未死,她在外头说着话,声音欢喜,谄媚,似乎是在做什么交易。
乔书欣喜的从床上下来,可穿鞋的时候却发现床边的是一双女人穿的绣鞋。
乔书惊讶,却喊不出任何的声音,他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纤细白嫩的手此刻伤痕累累,不复往日的玉手纤纤。
是梅如画的手!
乔书立时明白了过来,他心脏一紧,恐惧立时袭上心头,他想喊,可喊不出,他想逃,却发现自己的母亲领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贪婪而下流的笑着,只给了乔母一锭银子,乔母便欢欢喜喜的出去关上了门。
乔书多来扑上来的男人,朝着门口而去,却不想被那男人拦腰抱起,扔到了床上。
乔书推搡着,挣扎着,皆无济于事,换来的却是那个男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半张脸便火辣辣的疼着。
乔书不曾受过这样的屈辱,他依旧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不是他的母亲,不是他熟悉的乔家小院,也不熟悉的梅如画……
男人狠厉的闯进了他的身体,将他最后的最后一丝挣扎都撞的稀碎……
他不能相信,他也不能接受……
柏溪与冥君远远地站在廊上,冷漠的看着乱作一团的灵堂,直到梅如画在他们面前现身,冥君的眼神才略有动容。
梅如画抬手,将手中的婚书递了上去。
冥君接过了婚书瞧了瞧,脸色阴沉,不过一瞬,婚书的一角便燃起了星火,将那婚书焚烧殆尽:
“如今你执念已去,便安心去投胎吧。”
“多谢冥君开恩。”恢复了本来模样的梅如画,模样致,真是如她名字一般,梅如画,美如画,让人难忘。
她伏地叩拜,柏溪见状连忙将她扶起来,梅如画望着柏溪,再次行礼道:
“也要多谢柏溪大人肯信我,肯帮我。”
“不用谢,我的责任就是帮你化解执念,让你安心投胎。”柏溪浅浅笑着,随后又道:“如今你煞气已除,也安全了,你弟弟在你的绣楼等你呢,快去做最后的话别。”
梅如画用力的点点头,别了冥君与柏溪,便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此事……”柏溪刚要开口,却听得冥君道:
“一命换一命,这是乔李氏欠的债,就该她来还。”
“那乔书呢?”柏溪不死心的又问道。
“自有他的结局。”冥君开口说着,随后便再次望向柏溪。
柏溪对上冥君那双眼眸,总觉得那视线太过奇怪,似乎是有话要说,似乎不是,盯得柏溪心里毛毛的。
“能……别这么看着我么?”柏溪后退一步,小声的反抗着。
“生的好看,还不让人看么?”冥君面无表情的说着,那句话似乎并未做过盘算,就是一瞬间的脱口而出。
这下让柏溪都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冥君虽然说的是实话,可这实话听着总觉得有些怪。
柏溪别过脸,躲开了冥君的视线,这才好了许多。
两日之间,乔府中一死一疯的事在渝州城中再次传播开来,成为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闲谈。
有人说乔家母子辜负了梅如画,梅如画化作厉鬼回来报仇了,还有人当夜在乔府中看到了梅如画的鬼魂。
还有人说是这乔书的新娘子,因为看不惯婆婆的凶恶,所以下毒毒害了乔母。
反正众说纷纭,倒是说新娘子害死人的这个流言传到了京城里,宰相气愤至极,将乔书曾在京城中的所作所为皆上告了皇帝。
乔书贿赂考官,骗了一个状元的头衔,在花楼喝花酒欠下了近千两的银子等等。
皇帝气愤至极,削了乔书的状元名号,又下旨让柳娘与乔书和离,将柳娘接回了京城,查封了梅宅。
可从那以后,也没人再敢买下那处宅院,因为有传言说那寨园里闹鬼。
而疯癫的乔书也整日浑浑噩噩,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身在何处,直到有一日跌下河,便再没起来过。
等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了……
黄泉客栈内,倾玉将最后一个字写上录死簿后,这才长叹一声,望着正堂上坐着的柏溪,不由凑了过去:
“柏溪哥哥,这冥君那夜,真的没有插手?”
柏溪用力的点点头:“摆渡人不能插手凡人的事,冥君自然也不会做的,可这乔家母子却是太可恶了,所以只要不插手就行了。”
“说来,这梅如画也挺惨的。”倾玉叹息一声。
“她也算是为了识人不清付出了代价,只是代价未太大了。”柏溪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好在,她父母还健在,还有个弟弟可以依靠。”
“这倒是。”倾玉也笑了笑。
“不过……”柏溪忽然想到了冥君的话,眉头紧蹙,有些凝重的望向倾玉道:“都这么久了,白辞哥哥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倾玉拍了拍柏溪的肩膀宽慰道:“白辞哥哥是好人,不会有什么事的。”
柏溪虽然担忧,却也只能骗自己说没事,不然,他还真会迫不及待的丢下黄泉客栈,去找白辞。
魔族之人隐匿在了世间,他该去何处找,万一像上次一样落入了黑衣人的圈套,不仅没找到白辞,还让自己陷入危险,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第59章九幽城[1]
……“长风,救我……”……
柏溪急切的呼喊在冥君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冥君心口一紧,猛然睁开双眸,看着眼前烟雾缭绕的浩清池,轻吐了胸中的浊气。
温热的池水包裹着冥君紧实有致的身躯,打湿的黑发散在水中,在他起身之际,贴在了结实的后背上,而后腰上遇热即显的彼岸花被长发遮住一半,若隐若现。
殷红似火的花瓣随着热气的减少,渐渐地消失。
冥君走出浩清池,玄衣便立即加身,将他的身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黄泉路边开客栈 分卷阅读77
随后才赤足走上挂满了纱幔的亭子了坐下。
脑海中柏溪无助的声音愈发的清晰了,他唤的不是冥君,不是金鸿,而是长风……
那个让他念念不忘,早已魂飞魄散的聂长风。
面前的酒盏中是浓香醇厚的烈酒,可冥君却没有丝毫的心思去豪饮,脑海中反复出现的,始终的他打坐时突然出现的柏溪的声音。
到底会是为什么呢?
第一次冥君开始对东华帝君与洛风的话产生了怀疑,当初他为何会前往雷泽池受刑,到底插手了人间什么样的事,东华帝君与洛风都是不曾提过的。
看来之前的事,他得自己去探究原因了。
他看着酒盏边的那支银簪,少阳宫前辈东华帝君丢掉的那支发簪,他不知道为何会鬼使神差的将簪子捡回来,但是他知道,这支簪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乙级摆渡人丢失的魂魄越来越多了,许多厉鬼恶魂被他们追缉没多远,便被人猎杀了,且猎杀者速度极快,根本看不见踪影,且不曾留下任何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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