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装仙君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纵横道门十年之久的碧水神君沈清为,最近遭遇了一件烦心事。有人说他勾结妖孽,有人说他好龙阳之风,有人说他一把火烧了师门藏经阁!四大洞天之主,与师门长辈谆谆善诱曰:你沈清为包藏祸心,欺师灭祖,天打雷劈,逐出师门!天下人纷纷叫好,云:碧水神君真是猪狗不如之辈!沈:诸君能言善道,沈某自叹弗如。一世兢兢业业,斩妖除魔,积下来的功德本,一时之间遗臭万年。更可气的是,告老还乡,却被人告知自己暗恋了十年的女孩,竟是男儿身。一时之间,他走投无路,上天无门,万人唾骂。世道动乱,野心大家,邪教分子,官场小丑,嬉笑怒骂。抵不过十年前,阴差阳错,洞庭湖底,礁石玉林,襦裙纱衣一场。话痨戏受x腹黑毒舌攻内容标签:强强情有独钟仙侠修真甜文
我的女装仙君 分卷阅读1
第1章卷耳(一)
“碧水神君,带着他的十六个小姨子,跑啦!”
“碧水神君,抛弃他共约长生的道侣紫芝仙子,和魔教太平道的教子搞断袖啦!”
“碧水神君,和他的恩师丹羽道长恩断义绝啦,还被太清阁逐出门墙,废去一身道法啦!”
……
沈约听着酒馆客栈里的道童唾沫横飞地说着道听途说来的桥段,额边没来由地流下了几滴冷汗。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沈约什么时候有了十六个小姨子?紫芝仙子是哪门子事儿?我不是就和她在丹元大会上有一面之缘,怎么我一出事,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都一股脑儿都扣到我脑门上了?
沈约闷闷不乐的喝了一口烈酒,酒入愁肠,百转千回。
只是听得丹羽的名字,他没来由地一阵心烦,他伸手拂了一把腰间的蟒皮宝剑。
“欺师灭祖,包庇邪魔,即日起逐出师门!”他眼底浮现出了一片光景。
太清阁上,偌大的泰和广场,人头攒动。
四位身着不同道袍,看似仙风道骨的道人,一步步向他逼来。
远处的弟子们神色肃穆,有几个与他交好的同僚,神色复杂,却不及一语。
“废去全部功力,追夺顶上三光,以儆效尤。”赤色道袍的道人冷冷地说道。
“哎,赤炎兄此言差矣,此子名动天下,不过一步踏错,何至如此。”一个身着翠绿道袍,面色和蔼的老人接过话茬。
“乱世当用重典,诸位,前有太平道,如今妖兽内乱,沈清为包藏祸心,此事证据确凿,虽沈无常已经不知所踪,但仍是要严惩不贷,方能震慑天下同门!”一个须发弓张,面色不怒自威的道人大声说道。
而沈约,看着周围之人的指指点点,心中一片寒意。
昨日,他还是太清阁四代弟子之首,天下道门大比,丹元大会魁首,七大门派,四大洞天之主亲自为他赐名:“碧水神君”。
如今,这些人看他,犹如看砧板上的鱼肉,随意讨论着他的生死。
身后的视线有鄙视,有同情,有畅快,有悲怆,可即便如此,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一句话。
“勾结妖魔!十恶不赦!”
“伤及师长!恶言同门!百死莫赎!”
阳光打在他的头顶,他听到无数诅咒与唾骂声,纷至而来,将他的脑海搅成了一个泥淖。
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不断地下坠,下坠!
脚下,是无穷无尽的深渊。
……
沈约夹起桌上的卤牛肉,吃了一口,门外似是没有新客,雨声渐大,淅淅沥沥,在窗外结了一阵白雾。
他沈约,已经是天下正道人人喊打的道门弃子,就连小门派的道童都敢随便议论于他。
他自出道以来,除太平道余孽;斩杀南诏叛军酋首,独斩白蛇,天下尽墨。
真可谓少年得志,春风得意。
怎么能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等下场?
他正唉声叹气,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花子,外头大雨如注,打在屋檐,滴答滴答,那花子一身破烂衣裳,不曾梳剪的长发一根根黏在他的脑门上。
龅牙突嘴,一副丧门星的模样。
沈约神色怔怔,早年他便发迹于此地,当时便是为当地的民众剪除了恶商妖人,如今,饥荒却无半点改善。
途有饿殍,路有饥骨。
他打量着面前的小乞丐,这也是个可怜……
他思绪未半,只觉得大腿一紧,他低头看去,只见那个乞丐已经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大喊大叫道:“这位道爷!小的已经十天没吃饭了啊!大爷给点赏钱吧!大爷行行好啊!”
沈约一扭头,只见得乞丐眼底一道水蓝色的光若隐若现,而脸庞更是带着一缕,一瞬即过的笑容。心中顿时明白了大半。
“水宫珍馐,万民朝贡还喂不饱二小姐你吗?”沈约一把托住“小乞丐”的后背,眼神灼灼,轻声念叨。
“龙府清寒,怎生无趣,你离了洞庭也有十年,对旧人不问不顾,好没良心。”那小乞丐看似脏兮兮的,但在沈约嗅来,却吐息如兰,好不摄人。
他刚要说话,“小乞丐”却娇俏一笑,他一推他的胸膛,拖着一条瘸腿,一下子站直了身子,一把就把沈约罩在头顶的斗笠掀了下来!
那些喜滋滋看戏的人,顿时瞪大了眼!
“碧水神君,沈约!”
“魔头!?”
“沈副殿?!”
有几个见过沈约真身的道童更是一把捂住了嘴。
生怕这传说之中,一怒之下就灭了邪道满门的煞神,计较自己这点口舌之快,把自己的生魂抽了,放在三昧火上,烤个一两百年!
沈约大力挣扎起来,他想摆脱这丐子的纠缠,却不想这丐子缠上身来,一身大力竟是让他都无所遁形。
他心底冷哼一声,看着乞丐胡搅蛮缠的样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将丐子抱在怀中。
你要胡搅蛮缠,我就称你的心,如你的意!
你要无理取闹,好,我便遂了你的愿!
朝夕相对如此之久,他早已非当年吴下稚童,他师长为酒狂,他也向来自有几分傲意。
他也不顾什么风言风语,竟是对着看上去乌漆墨黑的唇吻了上去!
顿时,整个客栈之中,爆发出了大大的嘘声。
七大姑八大姨,白门世子,道门贵胄,哪路来的豪杰,西边来的秃驴,手中的刀剑碗筷木鱼瓢盆,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而掉的更多的是,这些自诩名门大派,正人君子们的节操!
沈约甚至能听到那般道童节操和眼睛碎了一地的声音。
那丐子原本柔韧的身子此时也是一僵,七尺的身躯,竟是软绵绵地贴在了沈约的怀中,动弹不得。
而此时,沈约却冷笑一声,扶住丐子的双肩往地上一掼。
而后环视周围目瞪口呆的看客们,说道:“我沈约行的直,坐得正,诸位既然喜欢说沈某人的长短,沈某如今在此,有什么话,你们不妨当面对我说叨说叨。”
言谈之间,他已经大刀金马地坐在椅子上。
而平地之上,竟是起了一阵虚无缥缈的龙吟之声。
众人一下,慌忙抱着头蹲了下来!等他们回过身,急急低头看去,刚才还在地上躺着装死的乞丐,不知何时,已是不知去向。
他看着诸人匪夷所思的表情,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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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由得浮现出促狭的表情:“刚才,那个丐子是个妖……是个女妖,被本座识破了真身,如今已经化去。”
一个身着灰白道袍的看客,尴尬一笑说道:“碧水神君,乃是当今道门斗战第一人,小的们哪有神君这般慧目,若不是神君出手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这时,几个刚才还信誓旦旦说“碧水神君猪狗不如”的道童连连说是,看得沈约都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话。
他叹了口气,不再听这些欺软怕硬之辈的奉承。他在桌上洒下几枚铜钱,轻声说道:“店家,结账!”说罢,从地上拾起斗笠,望着地上那一滩清水略微失神,随后尴尬一笑。
冒着瓢泼大雨,踏入了官道。
……
沈约被逐出师门不过一日的事情,这急急忙忙地都未带些盘缠,如今全身上下除了一些碎银,便是只有一枚避水珠了。
他此行的目的地,乃是距离故乡甘州城不远的铜牛镇。
十年前,株,甘二城有一场几乎秘而不发的灾祸,以甘城为中心,共有五个小镇被人以低价的毒米吞噬,一时之间,无数饥民死于赈灾的“善粮”。
年幼的童子被拍花子的人贩子拐走,老人,与壮年的汉子死于非命,一时之间,洞庭湖畔怨气冲天。
而铜牛镇正是这五座死镇之中受灾最为严重的一座。
沈约望着不曾停歇的大雨,叹了口气。当时丹羽那个老杂毛说起此事,还说:“所谓世间邪道正道,各争一线天命,本只有手段是否极端之分,硬被世人扣上一顶大帽子,
毕竟世人人人云:‘人世无辜’,岂不知,世上最令人畏惧的,便是人心。”
他煞有其事地和沈约说起这些话,却不想正巧掌教师尊正巧路过,听得他这番歪门邪道的言论,直气得七窍生烟。
当场就把传闻之中,他最为得意的门生,一道剑气劈出了十里地,直打得鸡飞狗跳。
可如今,沈约却觉得丹羽所说,也没什么大错。
从当时只顾清谈,沉沦虚名的县官大老爷,到财迷心窍,皈依邪教的米店老板;以及暗中操纵这一切,如今仍是稳坐潇湘阁上的那一位。
莫不是将偌大的太平道当做一个可以随意挥洒的棋子。
世人之贪婪,莫不可笑?
就连他顶上“碧水神君”的虚名,不也是尊崇他那位授业恩师,方才赐下的名号?世人皆慕仙人,犹如叶公好龙。
一个个听说他是水府波臣,各个都巴结个不及,反倒是束手下,不要将这个消息外传,生怕别人知了,也人人对他示好。
如今,卸了重责,他虽是头上还顶着光禄大夫之名,但终究没脸去见甘城的乡亲父老。
从一介天上仙人,变成了如今道林之内人人喊打的道门弃徒,饶是沈约这位在道林之中,颇有“百无禁忌”之位的神君,都觉得人心冷落。
更何况,他纵横道门十年之久,位列道门第一高手,如今,他在太虚阁上,遭到四大洞天之主围攻。
身上也落下了隐患。
他在道林,还是江湖之中树敌众多,若不是刚才某人欺人太甚,一副耍泼的模样,他断然不想暴露行踪。
想起那位儿时洞庭的玩伴,沈约也不由得会心一笑。
若不是,神人相隔,去时万里,他或许还能成就一段了不起的仙缘罢?
水府的二公主,无上龙宫的大小姐,与汐水林之中独自奏曲的她。
不过也因此,他的行踪终究是暴露了,如此一来,引得那些嗜血的巨鳄闻风而动,他虽然道法通玄,但一身是钢还能打几颗钉?
所以,渺无人烟的铜牛镇也成了他最好的选择。
至于自己被逐出道门,却是一桩公案了。
洞庭止水,波澜相生,他不由得摘去斗笠,望向湖面,只照出一张清减的脸庞来,他自幼于山里长大,说得上身形高挑,生的一对剑眉,但却看似一团和气。
他容颜之中,有三分英气,但更多的是如清风明月一般的朗逸,他的头发略微有些硬质,留的亦是不长,他便随意在脑后束了个小辫,取了根粗绳,随意扎成一股。
他现下穿的是全无道纹,也无门派法印的鸦青色道袍,偏生不像个有道之人,更像是个浪迹天涯的剑侠客。
他望向烟雨绸缪的天际,不由得叹了口气,似是又看到了那个落拓瘦小的背影,抱着长剑亦步亦趋地离开剑冢,离开山巅。
“说是护你周全,乃是做你父亲的本分,如今,沈约我自己都有些自身难保了。”
……
铜牛镇,毁于人祸,却真正覆灭于一场天灾。
毒粮之事发生之后,铜牛镇十室九空,但尚是有一些人气,但紧接着不知为何,铜牛镇上,有一株百年老树。
老树早已遭了虫害,一身内里早已被蛀了一空。
这一日,乃是夏日,忽然生了一场雷火,一道霹雳便落在了老树之上,顿时火光四射,从老树的树冠蔓延到了每家每户。
此时的铜牛镇中,早已没了壮年劳力,只余下些老幼妇孺,此时正值深夜,人人沉睡,待得火烧到了门口。
早已无从救助,熊熊烈火顿时将尚存的遗孤吞噬在了原地,从此铜牛镇便化作了一片瓦砾,唯有宗祠与土庙尚能住人,只是据说此地亦是传说闹鬼。
便也彻底打消了那些破落户的念头。
传闻也有丐子贪图便宜,来铜牛镇宿居,最后却死于非命,或是被五马分尸,或是被烈火焚身,或是被开膛破肚。
死状之惨烈,让自株洲城而来的仵作都具为胆寒。
沈约捏了捏指节,自语道:“几只厉鬼闹得满城风雨,若不是林屋山那帮牛鼻子无端失踪,岂会有这些魍魉作祟的机会?”
他想起那帮子老学究,不知不觉还把自己骂了进去。
“不过,这些厉鬼也是可怜之人,生前已是妻离子散,食不果腹,死时又是一把天火烧了个干干净净,那些流浪汉也是不开眼,要来此处,扰人清梦,白白断送了性命。”
言语间,已是日落时分,今日落雨,这逢魔之时,不甚分明。
但坊间阴气已是剧烈地加剧了起来。
所谓,阳神闭眼,百鬼夜行。
沈约望向面前被烧成焦黑一片的断壁残垣,轻声说道:“今日,便让小爷我超度了你等,权当做个好事……吧……”
“这位公子,此地可是铜牛镇?”
沈约话音未落,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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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清脆的问话之声。
他慌忙回过身,不知何时,他的背后竟然站了个长相俊俏的书生,书生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脸上三分促狭,七分笑意,好整以暇的模样。
他转过身,对面前之人行了个标准的道家稽首。
“施主,贫道有礼了,此地正是铜牛镇。”沈约大感晦气。
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身后闷声不响站了个人?
有古怪!天大的古怪!
所谓事反常理即有妖,夜半出没荒村的,不是穷凶极恶,追魂索魄的厉鬼,就是行迹乖张,不分好恶的变态!
遥想当年,自己还在甘城之时,那个老不修的丹羽老杂毛便是如此,他就喜欢半夜溜出去偷乡亲的鸡吃,哪怕揪一手鸡毛也好。
枉他平日还一副道貌岸然的得道高人模样,私底下却行的这等龌龊事!
从明礼小道士之处听闻此事前尘后缘,已是多年之后,沈约不由得捶胸顿足,颇有认贼作父之感!
当日就想手提长剑叛下山去。
好在临楼的师兄弟,殿里的大长老,纷纷来劝,才把他那个欺师灭祖的念头掐死在了摇篮之中。
“好俊俏的小道长,”慵懒的男声次第响起,将沈约的意识一把拽回了现实之中。
此地无了亭台楼阁,仙鹤麋鹿,
唯有荒村,烧成焦炭的大树,与刚上柳梢的皎皎明月。
还有一个头戴方巾的书生。
“不知仙长高就何处?道场何如?家乡哪里?可曾婚配?是否介意与小生把臂同游?共饮美酒?”
书生巧笑倩兮,明眸皓齿,叫人目眩神迷。
就连见惯了仙宫佳人,望多了道门女真的沈约都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紫府云笈》有言:“河洛山川,皆有怪,匿于林林,善化也。”
丹羽老杂毛也有云也:“世上长得好看得不像人的,统统都是妖怪变的!”
此时的沈约只想长叹一声:“世间美人管不管是妖是仙,都他妈妈是个祸水!”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篇,小透明为了尝试蹭榜,都会在凌晨一点多更新。各位小可爱不要熬夜嗷,睡醒了再看!求藏,求评论,你们的每个意见对我来说都非常的重要,鞠躬。
第2章卷耳(二)
上述话语,虽是丹羽老道在酒肆胡闹之时的胡言乱语,却也与《紫府云笈》不差几分。
沈约想到此处,心下虽有计较,倒也不慌张:他沈清为入道门十年,纵横天下,斩过的祸国妖姬不下十人,大大小小的狐妖,玉石琵琶更是数以万计。
江湖人送外号:辣手摧花沈副殿。
这殿乃是太清阁上伏魔殿。
花,自然是被文人墨客欣赏,被写进志异话本里的女妖女鬼。
沈约这才打量起面前的书生来,只见此人身披月色,一袭皎色长袍,眉若山黛,眼眸却隐隐星光。
但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左右双瞳,一只宛如青金玉石,而另一只则深邃得发黑,如同一道直横宇宙的漩涡。
沈约嗅了嗅,倒是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哑然失笑,但不知为何,他脑海深处,却腾起另一个身影。
同样披星戴月,却踏浪而来,湛蓝衣冠,碧水箜篌。
“我是应当叫他一声‘师父’,还是应当喊他‘洞庭龙君’。”沈约不由得有几分怅然。
仿佛一时之间,又置身在了不远处,八百里洞庭水底亮如白昼的水宫,他曲步款款,闻之仙乐,见得他在宫殿之内抚琴而起。
他少时不通音律,只觉得乏味可陈,他就丢来一支笔筒,随后抱琴而去。
他不是天生修道的苗子,师父教的本事,他总要练上多遍,才能剔透。
此时他就不言不语,只叫他伸出手来,取了珊瑚玉板,非要打得他手掌通红肿的老高才能作罢。
随后半夜再将水宫的疗伤药放在门外,飘然而去。
他摸了摸鼻子,龙君生得好,是天下一顶一的美男子,可惜性情不好,太过不食人间烟火了,他还没见过师娘就被赶上岸了。
都说严父慈母,想必师母是个绕指柔,才能解了他这块百炼钢。
一想到他那师父,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自觉在水宫之中,最是不受龙君待见。
每回见了不是打他手心,就是教他练功,要求又高,当真烦恼。
所以他看到他那一副刻板面容,倒是生不起丝毫造次的念头,唯独就想以眼观鼻,以鼻观口,当然能扭头就跑,更是最好不过。
而自己如今被逐下山,枉了他一番栽培,即便他沈约在他龙君眼里,不过是无心插下的柳条。
但许是也丢了他的颜面吧?
至于面前这个书生,沈约丝毫不敢大意。
他还未说话,那厢的书生却好似已经看破了他的顾虑。
“在下株洲人士,姓李,名练儿。”书生盈盈一拜,头上方巾一歪,露出里头遮掩的发缕来。虽是赶紧扶正了冠冕,但沈约却看到了几丝白发。
“少年白头。”沈约说道。
“昔日里,有人说我‘年岁不大,满头白发,非妖即孽,是个祸根’,乡里乡亲见了,也避之不及,背后都叫我一声‘小怪物’,
我心里只笑他们没见识,但问起的人多了,便扎眼得很,故而戴了一顶帽子,倒是让道长见笑了。”
李练儿一笑,颇为洒然,只是却没有了刚才的几分调侃,倒多了几分凝重。
“道长见多识广,不会也将我当个怪物罢?”他的言语之中有几分讨好。
在道门之中,往往人妖势不两立,不然沈约也不会因此被赶下山来。
沈约面皮发紧,只是干笑,说道:“我们出家人往日不是打熬真气,便是研读黄庭,哪有什么见识。倒是公子生的美貌,不知哪家姑娘好福气,能够找这般个如意郎君。”
听得此言,李练儿却是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倒是愿意与道长做个神仙眷侣,凡间的一应业障,都愿意舍了去。”
沈约一愣,敢情好,这位公子男生女相不说,居然还有龙阳之好?
要说当代之中,男色之风甚重,高门大户,无不圈几个颜色极好的男童,待得大宴宾客之时请出来,当真是分外增光添。
就连一向自诩清门的太虚阁之中,也有几对惺惺相惜的道兄结成生死与共的道侣,求天道访长生,可谓是情比金坚。
不过一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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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沈约却是没来由得一阵恶寒。
犹想起陆修老杂毛猥琐的眼神,和某个看似十五六岁实际上已经七八十岁的老怪物,如胶似漆,情意绵绵,可把他恶心坏了。
因为有陆修老道的例子在前,沈约对此都是敬谢不敏。
“小公子!小公子!”不远处突然传来呼喊之声。
沈约放眼望去,只见一个做佣人打扮的中年汉子正往此处奔来。
“是在下家人寻来了。”李练儿说道。
“既然如此,在下另有要事,便不搅扰了,告……”
“道长留步。”书生一把上前将沈约的手臂圈住。
“小公子,家主让我唤你回去,说是担心你……”汉子已是奔到两人面前。
李练儿仍是一笑,只是谈吐间带了几缕寒意:“家主担心我?徐管家可是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