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装仙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苦水倒灌之下,沈约倒是吃了两坛酒。
而面前的骏台公子,终究一下子瘫倒在了沈约的对面。
倒下之前,还招牌式的打了个酒嗝,然后人事不知了。
沈约苦笑着望着至交好友,这时,刚才还侍立于暗处的雨乡家仆,缓缓显出身来。
“沈公子。”
沈约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在这儿再喝一会儿,你们送你家公子先行下去罢。”
几个面容丑陋的怪人走上前来,架起躺的四仰八叉的少年,往里屋走去,为首的人对着沈约行了一礼。
“公子十年,没什么朋友,幸赖有沈公子在旁。”
沈约点了点头。
那人也退出了斗室。
沈约叹了口气,自顾自地给自己又倒上一杯。
“情之一字,足以锁了十年,到了如今,还是扑朔迷离,看不明晰。”喝下一口,刀剑在胸,苦楚纷纷。
忽然,不远处的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器皿碰撞,传来一阵阵的敲击声响,清脆悦耳。
沈约望向门边,有一只润玉一般细腻的手掌,缓缓拨开层层叠叠的珠帘,伴着水宫清辉,一人静静地独立门边。
“龙君此来何事?”
“与你饮三杯两盏,不知合适与否?”他提起手中的两壶美酒,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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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没来由地起了一阵豪意。
笑着说道:“来,望今夜共醉,与君同销万古愁!”
作者有话要说:
狗娃儿的智商哟,为娘的也相当的惆怅呐。
第31章间曲(三)
“……”
“……”
“……”
月色大好,美人照旧,只是喝着闷酒,好不煞风景。
撇开引得龙君入座之时,那一通豪言壮语,沈约如今,却是没来由地心下发虚,就连握着酒杯的手,都有些发颤,发抖。
沈约不由得怔怔地觉得,这一切仿佛是十年之前的翻版。
逞得一时英雄,做了许久孬种。
“叮”。龙君手上的竹筷,轻轻落在架子上,发出一阵响动。
沈约一个机灵,立马扳直了腰板,眼睛也不敢随处乱瞄,只觉得后背有一万只蚂蚁行军,瘙痒难当,还不敢叫出声来。
“湖中春。”龙君将放在桌上的酒壶一推。
沈约接过,战战兢兢地倒了半杯,却不曾想与“风生”混在了一处,颜色一下子浑浊了起来。
他偷瞄了龙君一眼,刚想一口吞了。
却不曾想,眼底先是一花,面前的杯盏已是不见了踪影。
他抬起头来,见得龙君正握着那杯酒,若无其事地说道:“混酒。”
说着,便在沈约的眼皮底下,将那杯东西,一饮而尽。随后,用衣袖轻轻抹去嘴角,尚存的液体。
晶莹剔透,分外撩人。
沈约只得念一句罪过,连忙又去找杯子。
却不想,龙君将他那只往他面前轻轻一推。沈约有些尴尬地看着龙君。
龙君却面无表情,只是低声说道:“喝。”
沈约看了一眼,杯沿上浅浅的一层痕迹,心里不有点发毛。
最后,只得咬了咬牙,将那杯湖中春一饮而尽。
“之前,我曾想让你留在水府的。”言语之中,云淡风轻,只是听在沈约耳里,不亚于平地惊雷。
他干笑一声:“师父,你说笑了。”
龙君却不曾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水府之内,我总能护你一世周全。”
言谈间,他从怀中取了一枚飞剑传书。
“这是你那丹羽师父,前几日传来的书信,”龙君淡淡然地望着他。
“你若是仍是要去,便取了去。”他将书信按在桌上。
沈约看着他,手指按在了书笺之上。
龙君却没有放手。
“水府之中,有何不好?偏要心急火燎,去尘世之间翻滚,弄得一身泥泞。”
他好像也有几分火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沈约。
“上次如此,如今也是。”
沈约听完这话,却不知为何,有点委屈,但仍是不敢造次,一五一十地说道:“当年,若不是师父要解散学堂,弟子大概还能在水府待上更久罢。
我也听骏台说了,往年水府私学,可是一办便是三年。”
“若是那日,你不曾翘课不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他语气平淡,一如饮水。
沈约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师父,你说这件事还都要怪在我头上了?我,我,我是想要离开水府,但不想要的是这等结局。”
“可我不想你离开。”龙君抬起头。
一时无言,沈约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颓唐地坐在椅子上。
“世途叵测,你踏上山门,降妖除魔,一世风光,都非我所愿。”
沈约默然。
他踏上仙途之后,何尝不想做个一世安宁的田舍翁,侍奉父母,待得五十载春秋,含饴弄孙,不能复知仙事。
他要的不多,从刚入龙宫,便是为了衣食无忧。
待得少年得志,则是扬名天下,风光无二。
他总与他想得不谋而合,却不知为何,两人所作所为,总是那般背道而驰,沈约没来由地一阵厌恶。
他勃然抓过筷子,在小菜里挑挑拣拣,一副恼怒的模样,却偏偏发作不得,只得放下筷子,又去饮酒。
一连几杯下肚,直把桌子碰的微微摇晃。
面前的男子嘴唇动了动,沈约却趁着三分酒意,先行说道:“我去过九嶷。”
男子抬了抬眉眼。
“我瞅见了你,你却没有看到我。”沈约笑了笑,有几分苦涩。
“我若不是为了不让你们家里生出龌龊,为何会来上那般一出?你却要归罪于我。”沈约恨声说道。
面前的男子一言不发,双手放在桌下。
沈约一朝出气,也不再瑟缩,他抓过一坛风生,满满浇灌上。
高高举起,轻言道:“为我触怒龙君,误了龙君之意,自罚三杯。”
“一敬龙君,起于草莽,盛誉十年,尽皆因你。”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摇晃坛子,却是空空如也。
他伸手一抓,将龙君身旁那坛尚未开封的湖中春取过,一掌拍开封泥,也不顾溢出,满满一杯。
“二敬水府,师长礼乐,道术通玄,不曾孤独。”
龙君看着自己曾经的弟子,又是一口喝尽了酒水,却不为所动。
“三敬龙二,垂髫童子,幸得佳人,一点灵犀。”
他商磋再三,终究说了出来。
这一口酒,他举起那只湖中春的坛子,痛饮了起来,任凭酒水打下,打湿了他的肩头,打湿了他的衣衫,打湿了他的脸庞。
也滴滴答答,直直地打落在了他的心底。
面前的龙君看着他一下子倒伏在了桌上,烂醉如泥。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以微不可闻地声音,轻声念叨:“若有灵犀,为何,朝夕相对,相见却不相识。”
……
“骏台,沈约你们两个狗篮子,睡了一整天了,还不见醒啊!”
沈约只觉得头痛欲裂,门外传来一阵阵的叫喊声,像是有个人鼓足丹田真气,对着这栋小屋发出震天撼地的狮子吼。
只震得沈约头皮发麻。
忽然,身旁一阵脚步声传来,沈约面前转过身去,只见得一个衣衫不整的紫衣男子,跌跌撞撞地从屋内走了出来。
那人一托柱子,打了个嗝,满屋子酒气。
沈约不由得捏住鼻子,扇了扇风,一边埋怨道:“骏台,你要是喝不了这么多,就别喝,这弄得……啧啧啧。”
骏台这才看到大殿之内还斜躺着一个人,连忙理了理衣冠,但架不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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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还是歪歪斜斜的。
“云雨之乡禁酒,我家老爷子都被我娘看得死死的,我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来上个棋逢对手,哪里能不多喝。”
说着,他又“呕”了一声,像是要呕吐了一般。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弯下腰来,早有人送上痰盂。
沈约只听得耳旁一阵稀里哗啦,却是嗅到一股恶臭,忙不迭地往易水宫外冲去。
等到他呼吸到屋外的新鲜空气,抬起眼眸,只见得不远处龙四正静静地站在那处,而她的身旁,还站了个身材高大的青年。
青年浑身上下皆是白色,黑得发亮的头发束成一股,头上戴了一顶冠冕,他腰背挺得笔直,真要看来,倒是比龙君还要高上一些。
沈约见得龙四对着他招了招手,他抬步走到两人跟前。
笑着说道:“昨日大清早,便和骏台喝了酒,一时之间喝过了头,等会儿他来了,你可别见怪。”
龙四却不接话,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喏,表哥,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沈约了,我哥的得意门生,听说在陆地人族里,算是能打的了。”
说着,她用手敲了敲沈约的胸脯,力气之大,让沈约都觉得生疼。
她又说道:“狗娃儿,这是我表哥,西海大将军,孟章君,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比你厉害得多?”
沈约眼底一紧,还未来得及说话。
那人已是开口笑道:“龙四表妹说的,小友不必在意,道门首徒,斗战第一,沈清为之名,哪怕是在我西海,也是闻名遐迩,曾遇上几位客座散仙,俱是说起,说小友,假以时日,可登仙途。”
他说话不卑不亢,更有一种天然而生的傲气,这是久居上位的人独有的气场。
沈约不禁多打量了这位西海贵胄一眼,却发觉,孟章也在看他。
沈约说道:“孟章神君抵御外族,立下赫赫战功,才是当代男儿本色,我这闲云野鹤,哪里能入神君法眼。”
孟章大笑道:“蕊儿表妹,这位小友可委实不一般,龙君看重于他,端的是应该。”
龙四说道:“可某人好不领情,昨天还闹了一通,我瞧见二哥昨日从易水宫出来,脸色都差,头也不回便回了玉珠宫。”
孟章说道:“哦?不过少年气盛,应如是也,几千年前,我也顶嘴我师父,白虎神君罚我在西海崖上,面壁了数十年呢。无怪,无怪。”
他看了一眼沈约,对龙四说道:“你们故人相逢,我便不甚打扰了,我与你大哥还有要紧事,便先走了,若是要去西海玩闹,随时找我便是了,不过你二哥才嘱托于我,叫我莫要误了你学神舞,可别叫他知道了这事儿。哈哈哈。”
说着,他一挥大氅,已是大步离去。
“来去都好生潇洒,难怪。”沈约喃喃道。
“你个榆木脑袋,冥顽不灵。”龙四却开腔说道,语气之中,倒是有几分不满。
这时,远远地便传来了骏台的喊声:“龙四!”
龙四却听得便张口就骂:“你个蠢货,叫你不来,你便不来了?活该七百岁了还形单影只,没点出息!”
沈约摸了摸鼻子,忽然怀里被人塞了个东西。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你先拿着,若当真想不明白了,便拿出来探看!”
远处,跌跌撞撞的骏台终于走到了两人身旁,沈约将那东西往怀中一塞,儿时伙伴再聚首,竟是有些感慨万千。
骏台一抬头,抓了抓头,龙四白了他一眼,“抓耳挠腮,像个小猴子似的。”
骏台却嘿嘿一笑,竟是不气不恼,说道:“你这话,我娘也说过。往日觉得你泼辣,如今,觉得,你这言谈举止,倒是有点像我娘了。”
他傻笑,龙四却被他这一顿话,堵了回去,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而一旁的沈约,看着这一对活宝,叹了口气,拦住正像是斗鸡一般的龙四,轻言道:“两位,静一静,且听我一言。”
龙四与骏台松弛了下来,只是面露疑惑地看着他。
沈约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要去北地了。”
龙四倒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她叹了口气,说道:“昨日我哥与你说了那般多,你还是如此执意吗?”
骏台也皱了皱眉,“修道乃是上体天心,沈约你如此难本末倒置,人间消长,天地逞凶又是如何?”
沈约却摇了摇头,说道:“太平道之祸,祸及百姓,早已酝酿成灾,譬如顽疾,我本是乡民,看不得此事,何况太平道与我的关系,千丝万缕,不扫除其中干系,我寝食不安。”
……
甘州城外,一处小茅屋。
一个白衣公子懒洋洋地伸了伸手,他的头上尚有几根稻草,他拿手拨了拨,发觉除之不尽,便不去理会了。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理了理,脏兮兮的下摆。
推开茅屋的破门,走了出去。
“地作床来,天做被。”他刚念了两句。
却看到残照夕阳里,青州河畔,正静静地站着一个黑衣黑发的道人。
他似乎在看什么,见得少年款步而出,便将两张信纸一揉,又塞回了怀里,他的脸色被夕照圈在其中,看不出个大概。
反倒是白衣的公子有些兴奋地走上前来,想要说些什么。
那黑衣道人却开口道:“我要去往北地,至于株洲,你只能自行回去了。”
白衣公子摇了摇头,说道:“道长莫要赶我走,你去北地,我也去北地,家中险恶,比之那些处心积虑,想要谋害于我的人,
什么妖魔鬼怪,在我看来,反倒是没什么可怕的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有几分凄苦。
沈约却将脸转向远方,有些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随后却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当时,残阳如血,甚是浓烈。
作者有话要说:
龙君:我的疯狂暗示全都喂了狗。狗娃儿:师傅喊我小名啦。
第32章发聩(一)
三秦之地,一条大川,横跨两岸,蔚为壮观。
这条长河名曰“北玻”,乃是自江南贯通北地的一条最为广阔的运河。
其起于吴地,被拒于上京长安之外。
往日,只要冰不封道,其上船只,往来不绝。
而这时的北玻河上,正有一条不起眼的商船,正缓缓得靠向邺城城外的一处码头。
从商船上一下子跳下来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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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人,少年头上戴了一顶斗笠,身着一袭鸦青色的道袍,这道袍看着宽大,却和少年意外合身。
他脖子上像是系了只青鸟玉佩,腰间随意地缀着一把蟒皮长剑。
船家笑着招呼道:“道长,啷个小心些哟。”
那少年道人扯了扯有点歪斜的斗笠,扭过身子,笑着说道:“船家,多谢咯,我回江南,也乘你的船。”
这时,从船舱里走出一个衣衫楚楚的白衣少年公子,他看着有些宽阔的河面,咽了口口水。
船家笑着说道:“俊哥儿,别怕,你越怕,过不去咯。”
白衣公子远远地往外看了一眼,那个黑衣道士,他扯着嗓子说道:“你就不接我一把?”
道人只是干笑。
那白衣公子看他反应,心中凉了半截,一咬牙,两眼一闭,往前一扑。
身子已是落在了码头上,只是姿态颇为不雅。
道士对着远处的船家挥了挥手,眼瞧着那般船往前方缓缓航行而去。
“这是要去上京了罢?”道人喃喃自语道。
“沈约!”道士忽然听到身前传来男子的呼喊声,他低头看去,白衣公子已经是拍着两腿之上的尘土,站直了身子。
“李公子。”沈约对着他平平淡淡地行了个稽首,而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北地风光如何?”
他看着船上胃里翻江倒海,几乎呕吐不止的翩翩公子,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快意。
李流儿没好气地望了他一眼。
沈约却已是不管不顾,已是大步往县城走去。
李流儿留在原地,轻声骂了一句:“薄情儿。”想了又想,还是一跺脚,追了上去。
……
邺城是北地一座大城,曾有一朝定都于此,也就奠定了此地长达两百余年的丰饶。
沈约一入城,便觉得有些许诡异,有许许多多带着道力波动的人穿梭在了其中,甚至还有不少提刀佩剑的江湖客,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正商量着什么事儿。
他交了路,领着李流儿便往城中最大的一座客栈走去。
他曾几次到过北地,故而对此也算是熟门熟路。
“老掌柜,两间房,两壶酒,切上两斤上好牛肉,还有什么下酒菜没?”沈约搭在柜台上,笑着说道。
对面的客栈老板一抬眼,嘿嘿一笑,说道:“哟,稀客,常道长有两年没见了罢?”
他曾化名常春子,行走于北地。
只因梁氏家族善妒,他自然知道自己树大招风,故而不准备出这么个风头。
沈约并不答话,只是望着掌柜的。
那人叩了叩桌面,说道:“北玻河上的杂鱼儿,后厨的李掌勺拿来做了些‘黄金苗儿’,我给你来点?”
沈约说道:“好嘞,”他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掌柜的,怎么这么多江湖人,这是要开什么‘武林大会’选什么武林盟主吗?”
那掌柜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常道长,你不知道?北省十三家,由道门盟主梁天师牵了头,说要联合一气,举办诛杀道门弃徒沈清为的道门誓师大会,
如今这些道门人士,和江湖刀客都是为此而来的,常道长你?”
掌柜话音刚落,不远处站着的白衣公子一口呕吐了出来,伏在不远处的桌上,根本停不下来,站在他周围的人纷纷让出道来,捂着自己的口鼻,对着他指指点点了起来。
沈约面皮有些发疼,但还是干笑道:“贫道不问世事许久,如今出来,也是为了看看人间是否又有大妖大灾出没。”
掌柜点点头,说道:“常道长几次到我邺城降妖伏魔,道法高深,定是清修百年之人,这些都是有功天地的大事,道长此次可以去看看,也算是一件上好的功德了,
不过,听说那个邪魔外道的沈清为身边还随身带了个妖气冲天的半妖,常道长要是遇到了千万要小心,
切莫落了单去,在邺城地界,只需要振臂一呼,定会一呼百应,到时候,就算那个沈清为是道门斗战第一,也足以叫他有去无回。”
沈约点了点头,他觉得言多必失,走上前,扶着李流儿往楼上走去。
“邪魔外道。”
“妖气冲天。”两个少年你一言我一句,最后反倒是把自己逗笑了起来。
“不知道道长是何感想?”刚才还呕吐不止的贵公子,一把抓过放在桌上的酒壶,先行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我能有什么感想?”沈约心中平静,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是这么个下场。
“北省十三家早有先例,年年喊着杀鸡给猴儿看,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从没少做,好大喜功,如今还是这般乌合之众,犹如茅坑里的臭石头。”沈约念叨道。
“如今,你便是那只鸡?”李流儿歪了歪脑袋。
“若是我没记错,我也算是七十年来,最是肥硕的一只鸡了。”沈约叹了口气。
“北地一向重血统,道门之中,各世家林立,自从几十年前,据说一场密不可闻的浩劫,改朝换代之后,梁家把持了北方一代的道统,
从此之后,便再无退让,道门之天下,成了一家之天下。反倒是南边,以各大门派为首,兼容并蓄,反倒是欣欣向荣,
是故,一盛一衰,两者已有不少差距了。”沈约凭着回忆慢条斯理地说道。
李流儿说道:“那这般是否会影响到你的计划?”
沈约摇了摇头,“阵眼位置未知,梁家虽是目中无人,但因此更不会与太平道合作。”
忽然,沈约听到窗外一阵唢呐响。
他心中一动,已是走到了窗边,刚才还清朗的大道之上,不知从何处起了一阵迷蒙的黄雾。
沙尘漫天,两面长幡已是从沙尘之中,穿插而出。
一面写着:“道法乾坤”
另一面写着:“梁族世尊”
随后,是两人一组扛着巨大号角的红衣大汉,光裸着上身,头上扎了条红头巾。
乃是一对道门的力士。
又有一张巨大的长幡。
以铁画银钩写着:“法覆天下”。
沈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李流儿也走到他的身边,微微皱眉。“好大的排场。”
沈约说道:“梁家执掌北方道门之后,铺张奢华,又以他们家长为最,这应当是梁家当代掌教出行了。”
言语之间,已经有十四对童男童女,手提花篮,撒花而来。
这便是散花童子。
“真是什么人都能做道门魁首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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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儿说道。
沈约摇了摇头,“梁家如此,多行不义,只不过传闻之中,他们与北地的六仙有关,所以哪怕南方势大,也不敢轻易进犯。”
李流儿:“六仙?”
沈约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我也不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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