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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撞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焦糖冬瓜
他本来想要趁着水凉之前搓一搓身上的污泥,可是手刚按压上肩头,就发现自己饱受日山雨淋的肌肤竟然变得细润起来。
“诶?我怎么成了剥了鸡蛋的壳儿?啊!是剥了壳的鸡蛋!”
“它能洗净你身上的尘泥。”
“就那么小小一滴?”
“嗯。”
路小蝉只觉得太神奇了,要不是舒无隙不让他碰,他真想把他全身上下都给摸上一遍,看看还有什么宝贝!
既然舒无隙就在自己的身边,路小蝉当然是忍不住一直要跟他说话,哪怕是一个“嗯”的回应,他也觉得开心。
“你之前说,要把我的头发也放进香饵里面才能找到我……可是你从哪里找到我的头发呀?”
这个问题他想了好久了。
“大概是你不高兴我摸你的头发,你就把头发都剪了,我就着了。”
“不可能吧?你要是喜欢摸我头发,你摸啊!你想摸哪里都可以……等等,除了我的小小蝉!”
路小蝉故意把脑袋往靠着浴桶的舒无隙身上靠,等着舒无隙顺一顺他的头发,但是竹枝却贴在了他的脸上,将他挡住了。
只是舒无隙的力道一点都没有拒绝的意味,甚至就好像借着竹枝,轻轻摸了摸路小蝉。
路小蝉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小奶狗,就差舒无隙的一声“乖”了。
“为什么不可以?”舒无隙问。
路小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舒无隙似乎侧了侧身,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嗯。”
路小蝉哗啦一下挡住,耳根子腾得一下就又红又烫。
“其实你很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小蝉脑海中想象的是舒无隙单手依着浴桶,侧着脸,垂着眼帘看着水里面的样子。
“那里是不能用‘很好看’来形容的!”
“但是很好看。”
路小蝉差一点想抓自己的头发,他知道舒无隙不是在闹他玩笑,因为怎么看他都不是会开玩笑的样子。
他好像对有些事……不大懂。
“你知道什么是‘好看’吗?”路小蝉问。
“你跟我说过,看到了之后还想一直看着,甚至想要拥有的,就是‘好看’的。”
舒无隙的声音总是带着凉意,像是经过流年浸润的古玉,又像是无澜的古井,但是此刻这样的冰凉里又透着一丝缱绻,听的路小蝉心里痒痒。
“所以小小蝉就不是‘好看’啊!什么想要拥有之类的……你要小小蝉有个鬼用!”
“想一直握在手里面攥着,不就是想要。”
路小蝉忽然很想来一场胸口碎大石……他不知道怎么向舒无隙解释这个问题。
算了算了,一开始也是他自己从头发莫名其妙说到小小蝉上去的。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对小小蝉的欣赏了……”
“嗯。”舒无隙这一声回应,舒缓了路小蝉的心神。
作者有话要说:路小蝉:唉……
舒无隙:你为什么叹气?
路小蝉:你对我的赞美总是这样真挚、朴素又发自内心……
舒无隙:不好吗?
路小蝉:但是赞美的对象却一言难尽!
舒无隙:不要的话就给我吧。
路小蝉:给你?你是说赞美你吗?
舒无隙:我是说小小蝉。
路小蝉:娘啊!让我胸口碎大石吧!
第11章我只喜欢你的
就这么趴在浴桶边缘胡思乱想,路小蝉竟然睡着了。
这一觉很酣畅,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之前梦里的小少年坐在一个很空旷的房间里。
四面洁白剔透,就像镜子一样,也因此倍感凄冷。
小少年苦着脸,对着镜子歪着脑袋,扒拉着自己的头发。
在他左侧的脑袋上,竟然有一小片圆形的地方,头发掉光了!
小少年不甘心地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想把那一小片圆秃的地方给遮起来。可无论怎么摆弄,秃掉的地方还是那么明显。
“啊!啊!啊!我竟然会斑秃!人人都‘小仙童’、‘小仙童’地唤我!有谁见过斑秃的小仙童!”小少年万分委屈,随即朝着镜面般的墙壁上一砸,“都是那个老骗子!把我骗到这里来!这里这么清冷,到处都是秃愣愣的白色!所以我脑袋上也秃了!”
“而且那位剑宗大人清心寡欲,每天连个屁都不放!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晚上睡觉抱着被子都瑟瑟发抖!根本没有感受到一点温暖!忧思过度就斑秃了!”
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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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心地把右边的头发也都拨弄到了左边,可那小块斑秃的地方偏偏又临近发际线,遮不住啊!
“啊!啊!啊!”小少年抓乱了自己的头发,看着墙面上自己的影子,竟然笑了起来,“三千烦恼丝不要也罢!全都剪了,全秃了就不在乎那么一小点斑秃了!”
想开了之后,小少年就哼着小曲儿,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匕首,开始给自己剃头了。
耳边是“沙沙”的声响,一缕一缕黑色柔软的发丝离开了他的身体,掉落了下来。
就在他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他忽然背后一凉,顿觉寒气逼人,还没转身,握着匕首的手就被一把扣住,腕骨差点被捏碎了,小少年“哎哟”嚷嚷了起来,手指松开,匕首落地的回声久久不绝。
“你在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与四面墙壁共震,压迫得小少年抬不起头来。
“我斑秃了!所以就想剔个秃瓢!”
“秃瓢?”
“秃瓢就是没头发!”
“为什么?”
“那个……那个……要敷药啊!有头发在不方便啊!”小少年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手腕。
快断掉了!他不只是斑秃,还要断手断脚吗?
对方松开了他的手,小少年拔腿就跑。
“我是客人,就不拾啦!地上的头发你袖子一挥就吹走啦!”
他在悠长的回廊里拼命跑,生怕对方又把他给逮回去。
跑了老远,发现除了自己的脚步声没人追过来,于是回过头来。
只看见在原处,那道印象里总是长身静立的身影缓慢地弯下腰,似乎正用手将地上的头发一缕一缕都捡起来。
仿佛那不是他的头发,而是世间最柔软珍贵的锦缎。
“不就是头发么……”
小少年回过身,一路跑回了一间小屋,倒腾着草药,制成了黑漆漆又很呛鼻的药泥,刷在膏药上,“啪”地一下贴在自己斑秃的地方。
他坐看看,右看看,虽然眼睛都快被膏药熏的流眼泪了,他还是决定忍着。
一来长头发要紧,二来他可以坐到那个讨厌鬼面前,熏死他!
“诶?怎么看怎么越像戏文里抱着个破碗到处漏财的小衰神啊?”路小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管他呢!”
他一路跑到了嘴巴里一直挂着的讨厌鬼的房间里。
对方背过身来正把什么东西进一个细长的锦盒里,听见他进来,快速就把锦盒关上了。
小少年盘腿一坐,抬了抬下巴:“藏什么宝贝呢?”
“没什么。”身着素色长衫的男子坐了下来,他的手腕很漂亮,腕骨的弧度优雅但却隐隐透着力量,修长的手指从容地打开了书简。
小少年故意把自己的脑袋凑过去,就想看看对方闻着这么刺鼻的膏药味,哪怕不流眼泪,至少打个喷嚏吧?
谁知道他伸出了手,轻轻摸了摸小少年光溜溜的头顶,只说了一声:“会长出来的。”
小少年继续保持伸着脑袋的姿势,他就不信熏不着他。
但那男子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却被熏的眼睛都红了,而且贴着膏药的地方热辣辣的疼。
这种杀敌没杀了,还自损八千的方式,小少年决定不用了。
过了几天,小少年敷药的地方真的开始长头发了。
起初只是稀稀疏疏一小片的小绒毛,柔柔软软的,但是小少年却很欢喜,每天自己还要摸几遍,清冷找不到半点乐子的生活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盼头。
可是某天晚上被尿憋醒的时候,小少年完全欢喜不起来了。
他是侧着朝里睡的,还没翻身呢,他就发觉自己的身后侧躺着一个人。
因为对方的胸膛很温暖,怕冷的小少年后背一个劲儿地往对方怀里钻,对方竟然顺势就把他给搂住了,手指轻轻地摸着他脑袋顶上刚长出来的小绒毛!
一会用指尖拨弄,一会儿用指节轻轻蹭着,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
岂有此理!
小少年立刻用手肘向后面一顶,谁知道对方搂着他直接一个翻身,把他给压下去了。
对上那双眼睛,小少年怔住了,他是知道那人的眼睛生得好看的。
眼窝深,轮廓优雅又带着温和,眼尾一点点上扬,带起了一抹锐利。
可小少年却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经久不息的长生烛火,顾自燃烧着,像是在漫长麻木的时光里期待着什么。
“你怎么不睡了?”
还是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来到了小少年的唇缝,在他的上唇不动声色地掠过。
“你……你做什么一直摸我那里!”
把我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摸秃了怎么办!
他瞪着圆圆的眼睛,为了让自己显得不输气势。但对方的目光始终淡淡的,他瞪着瞪着眼睛累了,眨了一下。
“因为你的头发很软。”
小少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你什么时候开始摸我头发的!”
“每天。”
烧烫的油锅里落了一滴水,炸锅了!
小少年一股怒火从胸膛里冲到脑门顶上:“搞半天我脑袋上的斑秃是被你摸的!能被你给摸秃了是不是你每次都摸一个地方!”
“是。”
对方竟然还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为什么每次都摸我这儿!”小少年指着脑门上斑秃的地方问。
虽然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该在意的应该是这人有毛病吧,晚上跑到他的床边躺着摸一晚上他的头发!
“因为还能摸到你的眉毛。”
对你的诚实,我是不是该感激不尽啊!
不对,是我竟然眉毛还在!谢天谢地呀!
“走开以后不许睡我边上!不许摸我头发!我哪儿都不能摸!”
小少年怒了,抬手就一把推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可对方却巍然不动,侧躺着看着他的姿势连颤都没颤一下,但是第一次,小少年看见他的眉心蹙了起来。
“为什么不许?”
“摸别人的头发是怪癖!怪癖就要改掉!”小少年虎着脸,又用力推了对方一把,但这一次他的手腕被一把扣住,整个人都被拽了过去。
“我不喜欢摸别人的头发。”他低下眼,看着小少年,声音近在耳边,明明不大却很有力度,好像随时会咬在小少年的耳朵上。
“骗人!你不喜欢摸别人头发!你还把我摸秃了!”
小少年咬着牙,决定要为自己秃了的脑袋报仇,指尖在空气里画了一个圈,一道灵咒还没来得及推出去,对方的手掌靠了上来,那道灵咒瞬时灰飞烟灭了。
紧接着,小少年的手指也被牢牢扣住,对方释放出了自己的玄灵之气,两千多年的大修瞬间就把小少年给镇压了。
“我不喜欢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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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头发,我只喜欢你的。”
一句话轻轻地落了下来。
“你欺负我!两千多年修为了不起啊!欺负我只有六百年吗?”
小少年用力地挣扎了起来,头顶上刚长出来的小绒毛不断地蹭过对方的下巴。
“不许动。”
他的语速比平时快了那么一点,怀抱骤然紧,小少年的骨头差点被勒断了,而且对方释放出来的玄灵真气仿佛凝结成了某种大阵,直接镇得小少年除了眨眼睛,连手指都动不了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摸我脑袋上那一个地方……”
小少年终于意识到他们在修为境界上的鸿沟,所有挣扎没有意义,更窝火的是自己的不满对方不懂并且无所谓。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为什么?”
“让我秃得均匀点吧……”
小少年哀怨无比。
第12章你是不是在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冷却柔和的声音响起:“小蝉,水凉了,起来吧。”
梦中少年的神魂直坠而下,跌入了路小蝉的体内,路小蝉肩膀一颤。
舒无隙在木桶的边缘轻轻拍了拍。
路小蝉猛地睁开眼睛……他又做梦了!
“哦!好!”
路小蝉一边遗憾着梦怎么就这样醒了,一边爬起来,把自己身上的水擦干净了,蹲下来摸来摸去想要把自己的破衣烂衫捡起来。
等等……梦里面的男子是不是起了小少年剪掉的头发,难道……那个少年果真就是自己?而舒无隙就是得到了他的头发?
路小蝉还保持着蹲在地上捡衣服的动作,直到舒无隙的声音响起。
“亵裤。”舒无隙用那根竹枝挑起一条白色的小裤,放在路小蝉的手上。
路小蝉赶紧穿了起来。
这亵裤的料子绵软,小小蝉长了十六年,还是第一次享受这么好的待遇。
“里衣。”舒无隙又挑了一件衣服给他。
路小蝉这辈子哪里穿过里衣啊!能有块破布把身上包好就不错了!
他眼睛看不见,折腾了半天,里衣的上面和下面套反了。
“这衣服真怪!我肩膀好不舒服啊!”
路小蝉一张小脸皱了起来。
“我帮你穿,你站着不许动。”
诶?舒无隙要帮他穿衣服!
他都愿意帮他穿衣服,为什么都不能给碰一下呢?
哎呀哎呀,此时不碰,更待何时嘛!
“好哦。”路小蝉乖乖地站着,张开双臂。
上下穿反的里衣被褪了下来。
舒无隙的动作很轻柔,他就站在路小蝉的对面,将路小蝉左边的袖子套了上去,接着又是右边的。
他低下了头,将路小蝉的衣襟合拢。
“舒无隙,你是不是在紧张啊?”
舒无隙没有回答他。
他的身形比路小蝉要高上许多,每次对路小蝉说话,他都会低一低头。
老乞丐说过,世间最美的就是美人儿颔首时满怀期待却又羞怯的样子。
舒无隙呢?
他此刻是什么样子的?
他的眼中有没有满怀的期待,又或者只是淡然的,没有任何表情?
“我不紧张。”
舒无隙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
“哦……我没听见你呼吸的声音,还以为你紧张得憋着一口气不敢呼出来呢!”
路小蝉笑嘻嘻地说。
此时的舒无隙已经将两片衣襟的绳子打好了。
路小蝉又忍不住想象舒无隙的手指又是长成什么样子?
是不是很修长,很温润?
路小蝉故意用力向前吹了一口气,带着温热和浅薄的水汽掠过了舒无隙的耳畔。
一缕发丝跟着扬起。
舒无隙的手指还轻轻牵着路小蝉衣襟的绳结,他下意识向后一退,绳子又被拉开了。
那一阵气息消散开来。
路小蝉勾着嘴角笑了。
因为他听见了舒无隙喉间蠕动的声音,舒无隙紧张了呢!
一想到一直从容平淡的舒无隙竟然紧张了,路小蝉觉得很新奇。
“我的气,是不是碰到你啦!可是我不疼啊!”
路小蝉摊了摊手,勾着嘴角坏笑。
“你的气不算。”
舒无隙的声音就像温润的弦,轻轻绷了起来,让路小蝉更想要去拨弄一下。
“哦不算啊!”
路小蝉又故意吹了一口气出去,还发出哨响,声音向上扬起,他不知道自己吹着舒无隙了没有。
腰上的绳结忽然紧了一下。
“别闹。”
“那我不闹了。我自己吹自己。”
路小蝉假装无聊的样子吹自己的刘海,可是在舒无隙为他整理绳结下摆的时候,路小蝉又很随意地向上吹了一口气,然后抿着嘴唇笑了。
“你干什么?”舒无隙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我……也想帮你吹吹刘海。”
舒无隙不说话了。
路小蝉以为他生气了,赶紧圆场。
“那个……你知道我看不见,但是我又特别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你又不让摸,那我就只好吹气啊!吹到你的眼睛上,我就自己想象摸到了你。摸到了你的眉骨……摸到了你的眼睫毛……摸到你的眼尾……”
路小蝉闭着眼睛,很认真地想象着。
良久,舒无隙才开口:“你刚才吹到的不是我的眼睛。”
就像已经凉了的茶水,忽然温热了起来,入喉不能解渴,反而更渴。
“那我吹到哪里了?”
鼻子?耳朵?脸颊?
唉,舒无隙有多高他也不知道。系绳结的时候,舒无隙是不是低着头的啊?
对方还是没回答他。
路小蝉在心里想象着,忽然咯噔一下。
不得了啊!
“我……我不是吹到你的嘴了吧?”
舒无隙没有回答他,直接转身离开,路小蝉下意识去拽他。
“我不是说了不许碰我么?”
转瞬间,路小蝉手掌就挨了那竹枝一下。
“哎哟!”
他把手瞬间回来,放在嘴边用力吹气。
好疼啊!
“我没有伤到你。只是给你个教训。”
“骗人!你没伤到我,我怎么还能那么疼!”
路小蝉一直搓着自己的手心。
“你若是真的碰到我了,才知道什么是真的疼。”
难不成你还要把我的手板抽到皮开肉绽?
路小蝉立刻把一双手都背到了身后。
“把外衣也穿上,我叫人进来拾浴桶。”
路小蝉折腾了半天,才歪歪扭扭地把外衣穿好。
等到小二来拾浴桶的时候,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滑了一跤。
路小蝉正要上前,却被舒无隙用竹枝给拦住了。
“我让你看他了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平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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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种让人抬不起头来的威慑。
路小蝉却不明就以,他一个瞎子,能看什么?
但是那小二却推着浴桶,屁滚尿流地离开,到了房门口,还摔了一大跤。
路小蝉这才明白,舒无隙刚才那句话是对店小二说的。
“为什么他不能看我啊?”路小蝉忍不住问。
舒无隙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了句:“明早我们就启程离开这里。”
“明早就走啊?那我还有点儿事儿,没办完呢!”
“你有何事?”
“舒无隙,你身上还有钱吗?”路小蝉忽然凑到他的面前,但一想到对方会用竹枝抽他,他又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有。”
“那你给我一点儿呗?一点就好!”路小蝉合着双手摊到舒无隙的面前,睁着圆圆的眼睛,就差个要饭的破碗了。
“你要钱做什么?”
“因为有愿望没有完成啊!我想要吃陈老头的糖画!想喝王婆子的猪血汤!还有无肆酒坊的卤牛肉和鸡丝面,我想一次吃个够!你说我家离这里有半个月的行程,我眼睛又瞎,再回来一趟不容易啊……”
“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陪你回来就是。”
“真的?”
“嗯。”
这时候,路小蝉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响。
他这才想起自己为了让舒无隙现身,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虽然不知道舒无隙给他的那个小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再厉害的仙露,效用好像也过去了。
“走吧,我带你出去。”
“你也饿了?”
“我不饿。是你说要糖画、喝猪血汤、还有卤牛肉和鸡丝面。”
舒无隙已经推开了门,正要走出去了。
路小蝉赶紧跟上去,握住了竹枝,生怕慢了一拍,舒无隙就会消失不见了。
一路上,路小蝉都能听见街坊乡亲小声议论的声音。
“那小公子是外乡人吧?从来没见过生的如此好看的小郎君!”
“那双眼睛真漂亮……”
“这小公子多大年岁啊?看着好水灵啊,让人想要咬一口……”
路小蝉歪了歪脑袋,心想他们在说谁?
是舒无隙吗?
可是听舒无隙的声音,应是成年男子,和什么“小公子”、“小郎君”之类的扯不上关系啊。
路小蝉刚好踩着路上的石子儿,崴了一下。
舒无隙转过身来,竹枝一挑,轻而易举地又将路小蝉给撑住了。
“唉……他好像看不见啊!”
“真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眼睛,竟然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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