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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将军,请吃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别,别,别人没救了,不代表我不能救,我有办法。”小孩举着双手,忙不迭地回答道。
“说”顾岳放开他,眼神很是凌厉,大有再说错一个字便让你消失的趋势。
“如果得到强烈的刺激,也许会重新雄起。”小孩斟酌着用词,又小声嘀咕一句“我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也是纸上谈兵。”
被吓没了,再被吓回来,再让金兵追一次?贱不贱啊,顾岳听了这不靠谱的方子,付了个大白眼的诊金,扬长而去。
欧阳峰点了点小孩的头,苦笑了一声,跟了上去。小孩巴巴地跟在后面,缠着求着让二表哥同他去大理。
三天后,差点被磨得提前走火入魔的欧阳峰终于败下阵来,在小孩密集的叨叨声中,黑着个脸,踏上了去大理的行程。
临走前,顾岳再三嘱咐,出门在外,要坚决做到三件事:
一不能太痴迷别人家的武功秘籍
二不能相信即聪明又漂亮的女人
三如果即聪明又漂亮的女人,身边还有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别说相信,见了就跑,有多远跑多远。
欧阳峰以冷哼一声作为回答,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想想那个即聪明又漂亮的女人还不知哪年才生出来,便又把提起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临安的雨说下就下,不带打个商量的,顾岳坐在书房里,想起小时候专爱在雨天里游西湖,人少、船少、心情好。
顾岳是个行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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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一出,脚便迈出了书房,边走边吩咐老内侍:“通知岳将军,去西湖游船上找我。”
吸取上次舟小易翻的惨痛教训,顾岳很大方地租下了一条四人乘的游船,船内陈设简洁,却配备齐全。
顾岳刚把红泥小炉点燃,煮上黄酒,便听到岸上马蹄声响,一身天青色袍子的岳飞把马拴在老柳树上,快步走上船来。
天青色的烟雨,天青色的你,岳飞穿得还挺应景,顾岳一直看着他走过来,步伐很大,潇洒有力,衣服很合身,包衬出修长健硕的腰肢。
一步踏进来的时候,小船摇了摇,顾岳笑了笑,“鹏举好气势,跺跺脚,西湖的龙王都要出来迎接呢”
岳飞一撩衣袍,坐在对面,朝官家拱了拱手:“如果真有西湖龙王,飞愿把他请上来,给官家见礼。”
这马屁拍的,让人舒服!
顾岳眉眼弯弯,看着老内侍提着食盒走进来,摆出四个小菜,小葱豆腐的,很是赏心悦目。
船外下着雨,船内烤着火,看着随着雨点砸下,上下乱跳的鱼儿,顾岳竟也能生出一股淡淡的优越感。
炉子上的酒咕咕开着,顾岳取了下来,先给岳飞倒了一杯,才给自己倒上,举起酒杯,懒懒地开口了:“来,为这雨,干杯。”
岳飞正等着官家第一杯或激励或壮阔的开场白,倒没想到这么随性,一呆之后,便笑了笑,一饮而尽。
几杯下肚,岳飞算是看明白了,官家招自己来,没有任何其他意思,他只是想找个人一起喝个酒,游个湖,仅此而已。因为官家用手中的酒,敬了雨、敬了风、敬了鱼、还遥敬了西湖龙王。
岳飞渐渐放松下来,小船行到一片荷花时,他伸出胳膊,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递给顾岳。
喝得脸色微红的顾岳拿着花,陶醉地放在鼻间闻着,香气清清淡淡的,令人心醉。
顾岳酒量真得很浅,能在几杯黄酒前倒下的,男人中恐怕没几个,很不幸,大宋的官家,正是此中之一。
顾岳睡得很香,他梦到了小时候,爸爸摇着船,妈妈拿着花,自己吃着莲逢。
那唇齿间的清香,令人心醉。
顾岳睁开了眼,身下的小船仍然有节奏地晃着,外面的雨仍旧霹雳啪啦的下着,鼻间的清香越发浓郁,顾岳抬起了头。
满船的荷花,围绕着自己,带着晶莹的雨滴,鲜活地美丽了狭小的船仓。
顾岳重新闭上眼睛,倒在了满船的花上。
醉了,不想醒!
岳飞品着酒,也品着官家。
老内侍康履摇着船,在细雨的西湖,转了一圈又圈。
一艘大船飞快地驶过,溅起的水花洒了小船一身,老内侍抹了把脸,喃喃地问天:“天哪,这是谁呀,游个湖也这么粗鲁。”
也许是为了专门为了回答老内侍的问题,大船又粗鲁地急冲而至,到小船跟前,倏地停下,几个人走上了甲板,扶着桅杆,饶有兴味地看着小船。
岳飞站起来,走到船头,手里还端着酒,朝几个人看了过去。大船上的人看见他,明显一愣,岳飞举了举手中的酒,朗声笑道:“诸位远道而来,不下来喝几杯?”
一道清亮的笑声响起,一个红衣少年飞身一跃,跳到了小船上,朝岳飞一拱手,“岳将军”,岳飞朝仓内一伸手,“请”。
大船却如临大敌,紧紧随着小船,很是紧张。
顾岳听到有人进来,坐了起来,周围一地荷花。
走进来的少年看见花丛中的顾岳,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起来,很轻佻地吹了个口哨。
虽然长大了不少,但这个口哨,却还是那个熟悉的配方,建康城中那伙纵火的混蛋。
顾岳拎起一支花,朝少年的脸上掷去。少年一歪头,接住了那支花,又吹了个口哨,轻笑道:“还以为公子是个游侠,不料还是个雅士。”
第31章二帝归来
顾岳懒懒地瞅了他一眼,这个金人小孩,白瞎了一幅好皮囊,忒坏。可惜没带侍卫出来,不然非得捉住他,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
“大金的皇太孙看起来很喜欢我大宋风光呀,背着你皇爷爷,偷偷跑出来的?”岳飞坐下,给小孩斟了一杯酒。
顾岳很没形象地忽地坐了起来,死死地盯住小孩,皇太孙?完颜覃?还以为是个普通贵族,没想到还是未来的大金皇帝呀,看来今天不捉住你,都对不起老天爷。
顾岳朝岳飞眨了眨眼睛,用手做了个捆绑的姿势。
岳飞蹙着眉,显然对这种不敞面的绑架有点排斥。看到顾岳死死盯着自己,一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便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顾岳拿起一支花,坐到小孩身边,把花伸到他的鼻子下,很风雅地说:“红衣少年,淡粉荷花,很配呢”。
小孩笑了笑,转过头,陶醉地闻着荷花,闭上了眼睛,岳飞黑着个脸,伸出胳膊,在他后颈上一砍,小孩便软软地倒在了顾岳身上。
老内侍朝里看了一眼,掉转船头,朝岸上摇去,大船紧紧跟上,几个大汉着急地喊着“小公子”.
在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后,一阵刀剑出鞘声,小船差点被飞下来的几个大汉踩翻。
岳飞信步走了出去,也不搭话,直接朝几人攻了过去。
小船剧烈摇晃起来,顾岳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横在小孩脖子上,站起来,向外走了一点,让几个大汉恰好能看见。
“放下刀剑,不然,就替你们的少主子尸吧”顾岳把匕首往小孩脖子上紧了紧。
大汉们呆了,手中一松,刀剑咣当落在甲板上。
天青色的影子跃起,抓住时机,把正在分神的大汉们几脚踹进了湖中。
岳武穆,很机灵嘛!
回到宫中,顾岳把小孩放在床上,把他的手脚绑了起来,托着腮,静静等着他醒来。
也许是岳飞的一记掌风太重,小孩迟迟没醒,顾岳吩咐老内侍,去湖中,采朵荷花来。
顾岳拿着一朵荷花,轻轻捂在小孩的鼻子上。
小孩慢慢睁开了眼睛,拭了拭手脚,气愤的眼睛转向正拈花微笑的顾岳。
“你是谁?”
“赵构”顾岳笑着看着他。
“卑鄙!”小孩气得脸色涨红。
“卑鄙?当初在建康城放火的时候,你们不卑鄙?虏了我大宋皇族,把他们当猪当狗的时候,你们不卑鄙?拜托这位小公子,以后不要说卑鄙这个词,我怕你侮辱了它。”顾岳抬起荷花,在小孩脸上抽了一下。
小孩眼里喷着火,南狗南猪地骂起来。
顾岳把荷花塞到他嘴里,走了出去,看到岳飞立在门口,便沉声对他说:“刘光世的这批侍卫不行,你安排一批进来,好好看住这个皇太孙。”
岳飞拱手领命,看了看屋里的完颜覃。
“飞稍做安排,要即可返回军中,只怕此事一旦传至金国,恐再起兵事,当早做筹划。”
“前方战事,鹏飞可全权处理,我会令其他各路大军,配合于你”顾岳拍了拍他的肩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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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道。
岳飞办事效率奇高,一夜之内,便把皇宫侍卫重新换了一遍,并给官家增加了数名暗卫,顾岳躺在床上,看着屋梁上的黑影,好几晚上没睡好。
岳飞第二天便在绵绵细雨中返回了军营。
完颜覃很有骨气,用大金皇族的骄傲,硬撑着四天四夜不吃不喝。顾岳可不想他就这么死掉,人质活着才有价值,死了,除了引来复仇的金兵,可什么也捞不着。
第五天的时候,顾岳笑眯眯地来了,手里拿着一只金黄的烤鸡,就坐在小孩床前,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小孩怒视着他,眼里喷着火。
顾岳吃完,抹了抹嘴巴,扬长而去。
一到饭点,便拿着香味四溢的野味过来,耀武扬威地吃完,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终于,第七天的时候,小孩的眼里不再喷火,他无力地闭着眼睛,艰难地把口水吞下去。
“我想了好几天,也没想明白你不进食的意义何在,饿死在你们金国,是一件很光的事吗?”顾岳扬了扬手中的鸡腿。
小孩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顾岳笑得很是真诚:“我只是请你来我大宋做客而已,你这要死要活的,好像我怎么了你似地,瞧瞧,这瘦得皮包骨头的,要有什么想法,也得养肥点不是?”
小孩一把夺过鸡腿,狼吞虎咽,几口吃了下去。
顾岳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小孩抱着肚子,打起了滚。
“小孩子,千万不能学着抢夺别人的东西,瞧瞧,本来想告诉你,几天不进食的人,猛吃猛喝会肚子疼,你都没给我这个机会不是。”顾岳遗憾地摊了摊手。
小孩脸色惨白,汗珠滚落,黑黑的眼珠死死地盯着顾岳,要吃人。
顾岳用超级无辜的眼神回望了过去。
看到小孩回满是狠意的目光,顾岳笑了笑,朝门外招招手,进来一个太医,端着一碗早就熬好的药,递给完颜覃。
完颜覃看了看药,又看了看抱着两个膀子看好戏的顾岳,干巴巴地大笑三声,端起碗,喝了下去,然后,把碗啪地摔到了地上,碎成八瓣。
“多亏用了个劣质泥碗,若用青白瓷的官烧瓷,你皇爷爷破地会更大。”顾岳扯了扯嘴角,很和蔼地笑了笑。
小孩喝了药,神了许多,嘴巴恢复了毒舌,他盯着着顾岳,冷笑着说:“呵呵,泥碗,知道你父兄在五国城里用的什么碗吗?哈哈哈,与狗共食,和猫共碟,你又能怎么样?弱宋,是永远到不了那里的,他们会变成狗,你就是狗兄弟,也是狗,呸!”
顾岳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阴森森地笑道:“皇太孙,是嫌我对你太仁慈了吗,也想与狗猫共食?这就有点难办了,我大宋猫狗用的碗碟,比你皇爷爷的糙泥御碗还要贵,不舍得给你用呢!”
小孩不再吱声,闭上眼睛,重重地躺了下去。
听说俘获了大金国皇太孙,群臣很是激动,一番激烈的争论后,一致同意,拿他换大宋被俘的皇族。
顾岳欣然同意,当场就派王伦使金。半个月后,两封信几乎同时出现在官家面前。
一是岳飞的战报,金兵大举南下,已强渡黄河,势头很猛。
二是王伦的请示,大宋皇族的囚禁地,五国城,发生了骚乱,二帝和太后,不见踪影,交换人质一事,没法进行。
洪七得手了,顾岳心下大喜。
一方面给王伦回信,跟金国谈,以城池换皇太孙。
一方面命令岳飞、曲端、刘琦三路大军向前推进,在黄河南岸,与金兵决战。
曲端仍为最高统帅。
金国内部发生了分裂,主战派和谈和派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听到主战派让亲亲小孙子以身殉国,老皇帝气得背过气去,手像一只枯树枝在空中抖了半天后,终于白眼一翻,死了。
几大支柱站了出来,遵从老皇帝遗愿,以唐州、颖州、邓州、蔡州、泗州五座城池,换取了皇太孙的北归。
完颜覃坐上重兵押送的马车,看到座位上摆着一个致的青瓷碗,想到赵构说得狗用瓷碗的事,怒气冲冲的拿起碗,狠狠地摔在这块让他倍受屈辱地土地上。
看到金兵潮水般地退去,岳飞再次向曲端请战,曲端也不搭话,从怀里掏出官家的圣旨,递给他。
“蓄养战马,研制火炮,据险以守,远图中原!”
岳飞双手捧着圣旨,还给主帅,此后,再也没冒险激进过一次。
官家虽拉不开三百斤的弓,但心中,有大天下。
出乎意料,被俘过的完颜覃,却顺风顺水地在几位叔叔支持下,登上了大金的帝位,也许,只是为了好架空,毕竟年龄小,还有这么大个黑历史。
当临安又飘起了细碎的雪花,皇宫内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一群乞丐。
在看到满脸灰尘,衣衫褴褛的韦太后时,赵构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母亲的腿,嚎啕大哭。
两个面色清瘦的男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直到赵构抬起头,看过来,两人才换上一幅泪水涟涟的脸,扑过去,一把抱住了这个穿着扎眼皇袍的年轻人。
微宗占据了赵构的书房,没日没夜地画着花鸟。
钦宗占据了赵构的寝殿,没日没夜地昏睡,他要养足神,重振大宋。
秒变备胎的赵构,睡在偏殿里,遥望夜空。
历史已完全改变,若钦宗上位,他会对岳飞怎么样,风波亭事件,到底会不会重演?
顾岳低估了士族社会嫡庶的差别,赵恒那理所当然的骄傲,第一次让顾岳有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无力感。
自己本来是一缕孤魂,对这个皇位,有或无,都没什么差别,但把岳飞的命运交给别人,他不放心,不只是担心任务完不成,还有其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但,岳飞呢,迎回二帝,是他的最高目标,满脑子忠君思想的他,是不是义无反顾地跪在钦宗面前,认他为正宗的官家?
第32章你是我们的官家
顾岳突然感到一阵颓废。
但消息还是长了翅膀,二帝南归的消息,在阴冷的小北风中,迅速传至南宋的角角落落。
举国欢腾!!!
大年三十,各路大军将领再次齐聚临安,共贺新春。
皇宫内张灯结,文臣武将,皆着新衣服,分坐大殿,脸上喜气洋洋,静待官家和二帝出现。
赵恒穿得很是仔细,连续几昼夜赶制出的礼服层层叠叠,照耀得这座简陋的宫殿满室生辉。
顾岳还是穿着那一身蓝袍,云淡风清地走过来,他想了几天几夜,最终决定,把这事,交给这里的臣子,包括,岳飞。
“皇兄,我身体突然不适,宴会就不参加了,望皇兄照顾好父皇母后。”
听着这很会看事的话,赵恒的脸色暖了下来,他看着这个在开封时,一向都没怎么正眼瞧过的弟弟,真心实意地说了句“这几年,辛苦你了!”
北地的寒风冷雨,屈辱的俘虏生涯,让本来清俊的赵恒看起来有些阴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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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含着恨,含着悔,含着重来一遍的雄心万丈。
顾岳站在小北风中,目送着二帝走入大殿,耳边传来山呼海啸般地欢呼和哭声。
顾岳紧了紧衣领,向远处走去。
二帝南归,是屈辱的结束,是中兴的开始,众臣在看到华重服的二帝时,激动地伏地便拜,在哭完笑完后,却蓦然发现了一件事:
帝位上坐着的,是眼神冰冷的赵恒,是清高自傲的赵祯,那个总是大笑着,住着简陋的宫殿,穿着简单的衣服,提拔了自己、封赏了自己的官家。
没出现。
一个人影越众而出,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后,抬起头,直视赵恒:“敢问贵上,官家何在?”
是岳飞,众臣把同样疑惑的目光投向赵恒。
“皇弟身体不适,未能前来。”赵恒瞥了岳飞一眼,对这个很没眼力劲的人很是不满。
“既然官家不能前来,贵上可是坐错了位置?”这个人不但没眼力劲,简直忤逆。
赵恒大怒,忽地站起,一脚踢翻了龙案。用手直直地指着岳飞
“你是何人,皇家之事,尔也要僭越吗?”
“在下岳飞,贵上的帝位已在靖康二年被金人付之一炬,这个位置,是官家所立,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可以坐。”岳飞面沉如水,声色平稳。
赵恒全身发抖,指着众臣,颤声问道:“尔等,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出列,跪在岳飞身后。
大殿内的风起云涌,顾岳毫不知情,他坐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抱着两个膀子,仰头望着天上的残月,吹着冷冷的小北风。
身后传来脚步声,跪地声,抽泣声,顾岳猛地回过头。
冰冷的雪地上,众臣跪倒在地,热泪长流,口呼官家。
最前面的岳飞走过来,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他肩上,拉着他站起来,自己重又跪倒。
“请官家赴宴!”
顾岳仰头望了眼那轮残月,狠狠地把眼中的泪水憋了回去。
空旷的大殿,赵恒呆呆地坐着,凭什么?自己这个正主回来了,这些墙头草的臣子,却还愚蠢地投奔一个代替品。
该杀,统统该杀!
看到群臣簇拥着赵构走了进来,微宗把赵恒拉了起来,朝他摇了摇头,暗示要来日方长。
赵恒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坐在了父亲旁边的座位上。
老影帝顾岳被这帮臣子狠狠感动了一回,埋在心底的斗志重新熊熊燃起,他看了眼两束来不及掩盖怨恨的目光,扯了扯嘴角,走到二帝面前,扑通跪倒,嚎啕大哭。
父兄受辱,赵构万箭穿心,当节衣缩食,建一座宫殿,让太上皇安享晚年。
众臣欣慰地看着顾全大局又孝顺的官家。
鼓乐响起,殿内一片欢声笑语,除了赵恒。
岳飞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个官家,虽然穿着简单的蓝衣,却难掩一身贵气风华。
心灵感应似地,官家看了过来,并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朝他眨了眨眼睛,岳飞也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隔空,相视而笑。
顾岳喝醉了,老内侍康履扶着他,刚走进偏殿,一个影子便跳了进来。
“我说,你的侍卫怎么变得这么强了,害得我挂了好几处”洪七的衣服被剑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很是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才爬起来。
顾岳差点拿手去撑开自己那粘在一起的眼皮,他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去大殿,那里有烤鸡。”便沉沉睡去。
我去,我千辛万苦地进来,就是为了吃只烤鸡吗?洪七不甘心地晃了晃顾岳,老内侍在一边心疼地说:“洪公子,别晃了,让官家歇息吧,什么事明日再说,好吗?”
洪七想了想,瞥了眼老内侍眼角那实打实的眼泪,便嗖地从窗口飞了出去,大殿方向又传来追杀声。
第二天,睡得容光焕发的顾岳出现在面容憔悴的赵恒面前,一晚上没睡的赵恒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怎么,是来让我搬出寝殿吗?”
顾岳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
“你”赵恒一时气结,脸涨得通红。
“大哥,可以这样叫你吗?”顾岳想起赵构的人生剧本中,面前这位大哥可从没把庶出的赵构当作弟弟。
赵恒冷哼了一声,昂了昂头。
顾岳苦笑了一下,接着说:“大哥,我知道你在金营受了很多屈辱,你有多想报仇,但是,大宋如今偏安一隅,怎能拿热血将士、天下百姓作报私仇的筹码,大宋,经不起任何一次心血来潮的武断。”
赵恒盯着他,继续冷笑,敢情受辱的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大哥在位年余,走马灯似地拜罢了二十六名宰执大臣,优柔寡断,重信奸佞,才有靖康之祸,大哥,不适合做皇帝。”
赵恒继续冷笑,外加翻了个大白眼,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皇位。
“大哥,以后只管享福就行了,复中原的事,交给弟弟。”
赵恒连冷笑都没兴趣了,他闭了眼睛,重重地躺了下去。
“大哥只管多纳美女,多生贵子,我会从中选择一个,立为太子。”
赵恒猛地睁开了眼睛,我听到了什么,是我耳朵坏了,还是他嘴巴疯了。
“弟弟已不能人事,永远不可能有后了。”
赵恒炸了尸,直直地坐了起来,死死盯着顾岳。
顾岳眼神坦荡地盯了回去。
“宫中太医,大哥尽管问,这已是不是什么秘密的秘密了”
良久,赵恒才回过神来,他像捡到亿万票似地,又重新活了过来
“宫殿什么时候建好,我立马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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