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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将军,请吃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鸟的麦穗
这是在跟皇帝赌气?
顾岳很亲切地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打开纸包,拿出一块山楂糕,送到了这人嘴边。
啪,山楂糕在空中高高抛起,在顾岳惊讶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撞在墙上。
顾岳猛地回过头,对上了一双愤怒的眼睛。
作为一个武将所有的凌厉与杀气,都装在这双眼睛里,黑黑的,燃烧着滔天的屈辱和不甘。
顾岳跳了起来,不,确切地说,是还配合不大好的崇祯的身体跳了起来,狠狠地目光,盯了回去。
顾岳强行把眼睛闭上,在念了十遍清心咒后,身体才放松下来,他背起手,朝还在盯着他的袁崇焕,笑了笑。
“袁爱卿好大的脾气。”顾岳蹲下,又从纸包里拿起一块山楂糕,递给他。
“放心,你是英雄,朕也不是狗熊,杀人也要光明正大的来个千刀万剐,怎么会做下毒这等事”
愤怒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也许是狗熊二字取悦了他,他接过山楂糕,两口吞了下去。
顾岳也拿起一块,很配合地陪他吃了起来,不一会,纸包便空了。
顾岳拍了拍手,也坐在草堆上,歪头看着袁崇焕,很有亲和力地问:”爱卿有什么需要对朕说的吗?”
袁崇焕昂了昂下巴,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终于开了金口,声音很是清冷。
“平台初次见驾,陛下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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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卿的话言犹在耳,有什么要说的,该是陛下吧?”
“爱卿知不知道,弹劾你的折子,御书房都快堆不下了?”顾岳戏谑地看着他。
袁崇焕又闭了眼,双手抱胸,看起来又一幅不想跟你谈的架势。
“但朕还是愿意信你,袁爱卿!”
袁崇焕猛地睁开眼睛,不认识似地看着面前笑嘻嘻的年轻人。
“爱卿稍安勿燥,明日朝议,朕便驳了他们的折子,接爱卿出去。”
顾岳很认真地看着他,说得也很真诚。
袁崇焕又闭了眼睛,低下了头。
顾岳解下披风,轻轻披在了他身上,走了出去。
正月十六,文华殿恢复了议政,议政的第一件事便是,算帐。年初各部来京勤王,不能白跑一趟不是,户部的几个老侍朗黑着个脸,割肉似地,划出去八万多两银子。
顾岳一点也没听进去,他坐在高位上,以一个十级颜控的标准,静静地观察着文武百官。明代的官员,且不论美丑,单就气质而言,那是相当出色,武官腰板直,身材好,气宇轩昂也就罢了,就连文官,也是雅得高冷,文得硬气,一个个小白杨似地,像是为官之前都统一经过了三个月的军训。
现在的首辅叫成基命,是个四平八稳的老头,身后跟着风流倜傥的周延儒,清雅博学的钱谦益,黑着脸的户部尚书睨元璐,明的大理寺卿凌义渠。
武官为首的是年过花甲的孙承宗,后面跟着曹文诏、祖大寿、洪承畴、卢象升。
站得更远些的,崇祯当时大概没大注意,所以顾岳也不认识。
啧啧啧,怪不得崇祯爱上朝,这满殿的帅哥,养眼呀,顾岳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崇祯呀崇祯,你是怎么舍得把这些帅哥杀死,逼死,累死的,啊?
一个清瘦的身影走了出来,在大殿中央跪下,顾岳认出,这就是那个上了五封奏折要杀袁崇焕的温体仁。
今天温体仁的诉求还是坚决而执着,快点杀袁崇焕这个大卖国贼。
第40章降为总兵
殿内的气氛由欢乐瞬间转为萧杀,因为在这个时候,皇帝会黑着脸,很生气。
“孙爱卿,袁崇焕之事,你怎么看?”大约是刚过完节,皇帝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和,没有一点要龙颜大怒的样子。
孙老爷子走了出来,到殿中央,一撩袍子就要跪下,顾岳抬了抬手,很体贴地制止了他:“爱卿年事已高,就别跪了,站着回话就行。”
孙老爷子大概也没想到平时总爱板着脸装酷的小皇帝,怎么过了个年一下子变得这么亲切了,胡子都惊得翘了好几翘。
“陛下,袁崇焕一案,擅杀毛文龙一事,虽有天子尚方宝剑,但确有罔顾全局之嫌,至于判国一说,只有单方面人证,并无确凿证据,还请陛下慎之”
“嗯,好,爱卿先退下,洪爱卿,你怎么看?”皇帝的声音越发地温柔。
正在看帅哥的洪承畴没料到会被点名,直愣愣的眼神差点吓得成了抖鸡眼,慌忙弹了弹衣带,扑通跪向在大殿中央。
“孙督师说得有理有据,合情合理,臣附议。”
“好,起来吧,卢爱卿呢?”顾岳把头转向被洪承畴看了半天的卢象升。
大殿内最年轻的帅哥长得很正点,动作也是潇洒端正,他向前两步,跪下,行完一个赏心悦目的大礼后,才开口:“陛下,两军交战,奸细互相渗透,离间计层出不穷,袁督师一案,还请陛下慎重。”
“好,卢爱卿说得好,请起!”皇帝竟然走了下来,亲自扶起了这位大帅哥。
众人直了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温体仁。
皇帝却没给他一个眼风,直接走了回去,对着身边的司礼监大公公曹化淳吩咐道:“曹伴,去锦衣卫,核查此案,会同三司,尽快结案。”
皇帝肚子里的蛔虫,曹公公,笑着领命。
散朝后,顾岳没有回后宫,他带着另一个心腹太监王承恩,走向翰林院。
67岁的徐光启正坐在公案面前,很认真地写着一份折子,一杯热茶递到了手边,老爷子端起,抿了一口,又低下头,专注在折子上。好一会,才惊觉气氛不对,往日小下属递茶时都要叫一声‘大人’,今天怎么静悄悄地?他抬起了头,在看清面前坐着的人后,差点把茶杯打翻了,慌乱地就要起身行礼。
顾岳站起,按住了他的肩膀,很用力地把他重新扶回到座位上。
“先生不必多礼,朕今天来,是专门来看望先生的。”顾岳拱起手,对着老人行了个晚辈礼。
老爷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未写完的折子,搞不懂这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小皇帝要做什么,便静静地看着他。
“这是增设炮兵营的折子吧?”为了不吓着老人家,顾岳很入戏地瞄了一眼。
老爷子眼中明显加了点欣赏的意思,这皇帝,传说中的博闻强记,过目不忘,还真是名不虚传。
“陛下英明,正是如此,我的学生孙元化已联系了葡人陆若汉,他们会运来更先进的西洋大炮和先进的铳师,不日便会来到京城。”
顾岳笑了笑,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具体交给孙元化去做,朕全力支持,先生掌握大方向即可,万望保重身体。”
徐老爷子有点感动,对这个后生皇帝显然好感爆增,望过来的目光更多了点殷切之意。
“听说先生这几年写了一本《农政全书》,已经完成了初稿,这是先生的心血,当功在现世,万代扬名,朕出银子,明日便安排专人刊印,发放全国,指导农桑。”
“老臣谢过陛下。”老爷子站起,拱了拱手。
“先生,听说您在家赋闲时,从南方引种了番薯、玉米、南瓜等作物,最近接西北少雨的折子,朕想,能不能派人在这些地区试种一下,是不是比稻麦更加抗旱呢?”
老爷子连连点头,这皇帝,就是格局大呀,自己只是种着好奇,人家想着的,是天下呀。
“先生,入内阁吧,大明的农桑和军事改进,就交给爱卿了,需要什么人员配合,尽管报给朕,只要是爱卿推荐的,朕都会重用。”顾岳站起,又朝老爷子行了个礼。
嗯,这是晚明为数不多的科学家、水利学家、农业家、军事改革家,按历史来看,老人家只有三年寿命了,哎,我,来晚了。
“传旨太医院,每日来给老先生请平安脉,把朕的参都赐给先生。”回去的路上,顾岳伤感地吩咐王承恩。
三天后,曹化淳来回报,袁崇焕的案子,结了,兵事不利,降为宁远总兵,正候在宫外,等着谢恩。
顾岳把地点选择在了平台,第一次见到袁崇焕的地方。
老梅怒放,顾岳站在花旁,背着手,看到清瘦的身影在公公的引领下,走了过来,胳膊上搭着自己那件披风,叠得整整齐齐的。
很恭敬地跪地行了大礼,袁崇焕才站起来,双手把披风递给皇帝,顾岳笑了一下,很是亲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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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就赏给爱卿了,披上吧!”
袁崇焕愣了愣,看了眼皇帝。小皇帝却很闲适地,坐到了梅花树下的一个茶桌前。
桌上红泥小炉,沸水滚滚,茶香四溢。
顾岳伸手,朝他做了个请入座的姿势,袁崇焕走了过来,在铺着软和毛皮的莆团上坐下。
皇帝端起茶壶,很优雅地倒了一杯茶,递到自己面前,手指细长,骨骼分明,很是好看。
袁崇焕接过茶,低低地说了声“谢陛下”,轻轻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袁爱卿呀,还记得你我在这初见吗?那五年之约,可还算数?”顾岳给袁崇焕出了个小难题。
袁崇焕眯了眯眼睛,他怎能不记得,18岁的少年热血沸腾,引得自己也发了一把少年狂,看着那双亮晶晶期盼的眼睛,脱口而出,五年平辽,哈哈,两年已到,没平了辽,辽倒打到了天子脚下。
眼前的少年是失望极了吧,按他处理魏忠贤的雷霆手段,能这样轻飘飘地放过自己?
袁崇焕飞快地看了皇帝一眼,小皇帝轻轻抿着茶,笑得风轻云淡。
变化还挺大,是生了太子,当了爹的缘故吗?
袁崇焕抬起手,朝皇帝拱了拱:“君子一言,自当作数,不是还有三年期限吗?”
哈,这书生,还挺拧,你想三年平辽,我也没钱给你了,先歇歇吧。
“袁爱卿呀,你先回府,休息一月,等开春再回宁远,听孙督师统一调遣。”顾岳笑着,举着茶杯,停在半空中,等着。
袁崇焕端起杯子,轻轻地碰了上来。
望着瘦高的身影走远,顾岳喃喃道:“保你一辈子平安无事,便是我来这里最大的任务了,至于能保你几年,那就要问问已经在陕北造反的李自成了,想到崇祯15年后吊死在煤山的歪脖子树下,顾岳感到脖子上凉嗖嗖的,便朝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去,把煤山上那棵最粗的歪脖子树,给我砍了。”
小太监满脸疑惑地领命去了,边走边想:“这皇帝,难道也要学他哥,对木匠活也产生了兴趣?”
回到御书房,一份官员的私生活密报摆到了桌上,这大明的特务机构,还真是无孔不入呀,顾岳很有八卦神地仔细看了一遍,心里不禁啧啧了好几声。
朝上一殿大儒,朝下一地风流呀。
周延儒是青楼常客,钱谦益好交红颜知已,洪承畴男女通吃,卢象升竟然未婚。
这个大明的兰陵王,竟还有着霍去病“胡虏未灭,何以家为”的壮志呀。
好吧,不为你解冤,天理难容,顾岳提笔,飞快地写了三道折子,一道封卢象升为右参政兼使,外出整顿大名、广平、顺德三府的兵备。
一道封洪承畴为陕西三边总督,原总督杨鹤调回京城,任兵部侍朗。
一道重召孙传庭入京。
击败农民起义军的三驾马车,我提前起用,会怎么样呢?顾岳摸了摸脖子,这么漂亮的脖子,不想被绳子勒死呀。
第二天,卢象升和洪承畴便来谢恩,顾岳选择了崇祯平日里练习的小校场,在等待两个大帅哥的时候,拔出长剑,很有气势地舞了起来,在眼角瞥到两人过来时,也没停下,而是舞得更加起劲起来。
最后剑的时候,很是风骚地唰唰砍下两枝梅花,用剑挑着,扔给站在场边观看了大半天的两个大帅哥。
“陛下好剑法!”洪承畴很给面子地鼓起了掌,手中的梅花都被震得纷纷落下。
卢象升就含蓄多了,人家只是在眼睛里,稍稍透出那么点惊喜,这么花哨的剑法,也就放在皇帝身上,若放在普通兵士身上,他怕连个眼风都不屑于给吧。
“爱卿过奖了,朕只是强身健体,在两位将军面前,献丑了!”顾岳了剑,指了指箭靶,笑着看两人。
洪承畴显然要外向地多,他很有气势地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弓,啪地一声,箭入红靶。
嗯,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微微一笑,洪承畴把弓递给卢象升,卢象升背着手,很是闲适地走过来,接过弓,搭箭,啪,不但中了红心,还把洪承畴的箭,一劈两瓣,射了下来。
第41章寒酸的君臣
“好箭法!”顾岳带着星星眼,很崇拜地看着卢象升,手都快拍红了。卢象升被小皇帝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把弓递给顾岳,轻声说:“陛下,也试试?”
顾岳此时要非常感谢崇祯的勤奋了,每日辰时即起,风雨无阻地练习,这具身体,可不是一只小弱鸡。
他接过弓,很有范地站定,抬臂,瞄准,朝着卢象升那只箭射去。
啪,地上掉了一只箭,是皇帝陛下的,人家卢象升那只还在那里纹丝不动。
后面响起了一阵掌声,顾岳听出了一股子尴尬味。使劲调整了下面部肌肉,绽放出一个能屈能伸的笑,回过头去。
是花了眼吗,两个大帅哥竟然一脸真诚,眼睛里的赞赏快要溢出了都。
“陛下箭法准,可见下了功夫,只是力度稍欠,陛下日夜操劳政事,已经很好了!”洪承畴点评地让人很舒服。
而卢象升却保持了一贯地惜字如金,只是满眼含笑地朝皇帝陛下竖了个大拇指。
看到王公公走了过来,站在场边巴巴地望着皇帝,一看就知道有事情要汇报,洪承畴便很识趣地拉着卢象升跟皇帝告辞了。
王承恩走了上来,小声地对顾岳说了两件事:
一是寿宁公主家新添了小孙子,在府内设宴,邀请陛下光临。
二是袁总兵好像病了,自回府后就没出过屋,只有大夫进出。
顾岳接过美的请贴,上面泛着一层薄薄的金光,再低头看看崇祯这身布衣料子蓝袍。
妈的,朕都想做那李闯王,劫富济贫,这些个老朱家的败家子,一点也不懂得藏富,猪一样的队友都算不上,顶多是几老鼠屎,坏了我大明一锅汤。
“这些个亲王公主的,吩咐东厂,给我盯紧了,有什么违法犯纪的事,无论大小,都要报到朕这里来。”
王公公弯着腰,点着头,称着是,还得用眼睛的余光瞟着皇帝,注意着一举一动。
“准备点礼物,先去看看袁总兵吧。”顾岳抬脚朝前走去。
待顾岳回屋披了件披风出来,人家王公公早捧着个盒子等在那了,看到天子的穿着,便抬手吩咐小太监,牵了匹马过来。
这机灵劲,肚子里的蛔虫也不见得看出这么多。
街上很冷,树枝随着寒风挥舞着,吹得顾岳脸生疼,当看到袁府二字时,他下了马,一头钻了进去。
这个小院子,跟袁崇焕一样清瘦,一进一出,连个花园都没有,清清冷冷的院子里,一个丫头小厮也没见着。
顾岳畅通无阻地穿过正堂,进了内室。一股浓郁的药味从窗户下飘了出来,一个老仆正扇着一把破扇子,眯着眼睛盯着火,陶罐里的药已经开了,沽沽地冒着热气,顶得盖子霹雳哗啦地响。
老仆人明显没见过皇帝,他抬头看了顾岳一眼,指指床沿,便又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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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专心熬药了。
袁崇焕闭着眼,正睡着,眉头蹙着,好像正做着噩梦。顾岳伸出手,握住了这位大名人的手,好烫啊。
“老人家,大夫怎么说?”顾岳转过头,很和气地问。
“我家大人先是长徒奔袭参战,又经牢狱之灾,身心俱疲,才一病不起,哎,夫人过逝后大人也未曾再娶,连个贴心照顾的人都没有,惨哪。”
顾岳看了看王公公手里的盒子,老太监忙走上前,打开,一根百年老参系着红绳,端端正正地躺着。
“把它炖了”,顾岳吩咐道。
床上的人睫毛动了动,很劲地睁开了眼睛,看了顾岳好一阵,也没动,更没说话。
“袁大人,陛下来看您来了。”老太监及时地走上来,提醒道。
袁崇焕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突然就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把顾岳吓得往后一撤,待回过神来,总兵大人已经实打实地摔在地上,正艰难地翻身,要跪下行礼。
顾岳忙站起来,双手扶起,了好大劲,才制止了他磕头,几乎是强行把他抱上了床,塞进被子里。
“袁爱卿呀,养病要紧,就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了,药好了没,来,拿过来。”
老仆人两眼发直,两手发抖,在药碗落地前,顾岳很有先见知明地一把接了过来。
袁崇焕伸出手,来接药碗,跟他家老仆人一样,也抖得历害,顾岳握住他的手,重新塞到被子里,向前坐了坐,把碗递到了他嘴边。
顾岳其实也很忐忑,这对糙老爷们主仆,碗里连个勺子也没有,自己也没伺候过人,这碗倾斜多少度喝起来才比较舒服呢?
心里想着,手里就不自觉地配合着,稍微高了高。
一道黑黑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总兵大人被呛得脸色通红,双眼含泪,一只手从被窝里又抽了出来,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顾岳吓得跳了起了,一手端着碗,一手帮他抚着后背,嘴里道着歉。
“袁爱卿呀,对不住呀,朕没喂过别人药,没经验,您担待呀。”
正咳得死去活来的袁崇焕摆了摆手,了好大劲,才平静下来,王公公走上前,接过药碗,把剩下的药,舒舒服服灌进了袁崇焕的肚子里。
看着一脸歉意的皇帝,袁崇焕回了一个安慰的笑。
清瘦的面庞,脆弱的眼神,这个温柔的笑,看在顾岳眼里,便带了那么点消极的风流韵味,这大叔,还挺有魅力。
看到袁崇焕有点累,顾岳嘱咐了几句,便告辞出来了,老仆人送了出来,两眼发直,还处在不敢置信的状态。
到了晚上,顾岳还是挑了几个金玉手镯,乘着銮驾,携周皇后,来到了寿宁公主府。
亭台楼榭,九曲十八弯地走了大半个时辰,想想袁崇焕住的那个小破院子,顾岳心里堵得难受。
寿宁公主打扮得端庄华丽,就是上菜的下人,穿得袍子也比袁崇焕的新,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
刚出生的小孙子,被簇拥在一众华贵的夫人中间,到的礼物够一家老百姓生活十辈子。
环顾一圈,顾岳发现,长得最好看的,是自己的皇后,穿得最简洁的,也是自己的皇后。
哎,崇祯这辈子过得,最尊贵的两夫妻,穿地倒像是乡下远房的分支的分支亲戚,来讨生活的寒酸。
虽然小皇帝冷着个脸,一幅不好说话的样子,但皇后还是春风满面,很给面子地亲自为小孙子带上手镯,寿宁公主很是高兴,临走的时候便给小皇子回了份大礼。
四十八对金镯子,三十六幅金项圈,二十四个玉发箍,十二套苏州刺绣缎面,八套前朝的文房四宝,四匹健壮的蒙古小马。
皇帝打了次秋风,被施舍了一回。
顾岳很不争气地把东西放进了私库里,像葛朗台一样,每天过来瞅一瞅,摸一摸。
贪污了小皇子的东西,让顾岳有点不好意思,为了弥补,皇帝的两个肩膀头,便成了小皇子的专用座椅,时不时地还来泡童子尿醒醒神。
徐老爷子变得龙虎斗起来,这位内阁成员中最老的一个,却总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书印了,作为皇帝的新春礼物,迅速发到了各级地方官员手中,种子坐着大船,在开春之前,运到了辽东、西北。
下朝后,徐老爷子没有离开,他站在大殿内,望着小皇帝,眼睛亮晶晶地,很是兴奋。
“陛下,葡人和那几门大炮到了,老臣已把他们安排在司火库,火/药也早已准备好了,过两天就请他们开始仿照督造。”
“太好了,等过段日子,朕会亲自过去看看。”顾岳也很高兴,这算是大明引进并加以研发的第一座兵工厂了吧。
徐老爷子容光焕发,顾岳看着他,哎,真想向天再借三十年呀。
骑着马,提着一盒老参,顾岳又来到了袁崇焕的宅子,这次老仆人迎了出来,笑眯眯地把他领进了书房。
袁崇焕披了件大棉袍,急步迎了出来,看到天子,扑通跪在了书房门口。
“袁爱卿快快请起,身子可好些了?”顾岳上前,双手扶起,很有亲和力地问道。
“臣常年征伐边关之人,此等小病,不算什么,陛下不必挂怀,倒是天气如此之寒,还让陛下过来,令臣甚感不安。”袁崇焕站起后,依然拱着手,低着头答话。
顾岳走进了书房,连个火盆都没有,冰冰冷冷地,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
“管家,快去笼个火盆来”,袁崇焕看到天子口里呵出的白气,才意识到这个屋子,大概是确实太冷了。
顾岳抬头朝他笑了笑,走到了书桌前,看到一个写了一半的折子,好像是用粮食换战马的建议。
“跟蒙古人?”顾岳拿起折子,看着袁崇焕。
“陛下,这是臣五年计划里很重要的一环,修筑城防,只是防御,若要灭辽,必须有一只适合野战的骑兵军队,才能反守为攻,打到皇太极的老家,灭了他。”袁崇焕看了眼折子,拱手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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