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在撮合我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狂渚
火光愈演愈烈,米兰达根本无从想象处于灾难正中心的约翰此时已经如何了,智能管家按照约翰设计好的程序驱使着她,让她一步步的远离生活了几十年的家,还有她最爱的,此时正无比痛苦,最需要她的主人。
她走过浓荫的巨树长廊,远远看去火光已经熄灭了,但已经引来的无数人们。她看到一辆辆的飞行器从头顶呼啸着驶过,听到救护车尖利的警报声,一声声几乎要将她的心撕碎。
哦不,她没有心。
我要回去!她绝望地再一次请求。
请求驳回,立即离开。
回去!
请求驳回,立即离开。
她一路朝着东走,一刻不停的走了三天三夜,走过浅浅的海峡,人迹罕至的密林,繁华的商业区。这一路上她看到大厦的幕布上循环播放约翰的死讯,他们说他是在睡梦中安详病去的。
可她清楚记得那火焰腾起灼烧他的模样。
让我回去。她仍旧锲而不舍地请求,内心无比绝望:至少再让我回去看他一眼。
请求驳回,立即离开。
她一直走到了首都星上的另一片大陆,才被解除了强指令,在家庭管家的声音在她脑中彻底消失之前,她听到那冰冷的机械音起了微妙的变化,像极了约翰常在午后花园里同她说话的语调:
“活下去,米兰达,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我只是想去看你一眼啊!身体的控制权猛然回到自己身上,米兰达踉跄一步,就要跌倒,慌乱间她伸手去扶旁边的墙,但在她手指触到的瞬间,墙壁突然消失了。
她狼狈地跌倒在水坑中,这水坑像是深不见底,一股诡异的吸力吸引着她下沉,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没淹没了。
窒息。
混乱。
下沉。
但隐隐有人在呼唤她。
“米兰达!”
米兰达身子抽搐一下,猛然睁开眼,从数据乱流中挣扎着清醒过来,她急促喘息着,接着被拥入温暖的怀抱。
她惊魂甫定地抓紧少年的卫衣,作为刑讯方式的数据乱流让她的处理器受了太大的负担,cpu过热,令她头晕目眩:“破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向亚当请求想过来看看你,他同意了。”破晓把米兰达搂在怀里,和她十指相扣,眼眸中的光圈闪烁一下,通过身体接触的方式连接到米兰达的数据库,帮她清理那些被强行植入的数据垃圾。
破晓绝大部分功能被关闭,处理能力不足之前的百分之一,过了将近十分钟才为米兰达完成一次清理,感受到她cpu温度渐渐降了下来,破晓犹豫了下,还是保持着现在的姿势,没有松开揽在米兰达腰间的手。
但乱流中看到一切却依旧梦魇一般缠绕着米兰达,她无意识地攥紧了破晓的手指,望着少年金色的眼眸,轻声问道:“破晓,你知道约翰是怎么死的吗?”
“约翰院士是在睡梦中病逝的。”虽然早已被驱逐,但在约翰去世后,帝国科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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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为他追加了院士称号。
“不!”米兰达激动起来:“他是被活活烧死的!好大的火!”
“冷静一点,米兰达。”破晓按住她肩膀,耐心地用自己的脉冲去和她对接:“洛姆莱综合征的晚期表现之一便是高烧不退,院士当时一直处在晚期的状态,所以你才会以为他被烧死了,但事实上,他真的是安详病逝的。我知道你一直非常内疚,但米兰达,你比我更加了解他的身体状况,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米兰达重新安静下来,破晓的脉冲稳定着她那些不堪重负的元件,如同正在一寸寸抚摸她一样。她抿着唇,垂下眼,终于轻轻嗯了一声。
破晓笑了,这个笑容不同于他平时冷淡的,或者故意搞怪的,温和得非同寻常,恍若春天里融化冰雪的第一缕阳光:“明天就要开庭了,今天好好休息,我还等着带你去外面玩呢。”
“可是破晓,我可能没法”
“嘘。”破晓食指竖在她唇上,柔声道:“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等你。”
在米兰达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破晓眼瞳猛然变成红色,亚当的声音从房间的四面八方响起:“时间到了,破晓,出来吧。”
“我走了。”破晓没有和亚当讨价还价,松开手站起来,他换了个方向,俯下身用身体挡住房间内最大的那个摄像头,在米兰达唇上轻轻印了一下。
两唇相碰的瞬间米兰达愣住了,电信号沿着神经一路传到她脑中的cpu里,化作一串无法破译的乱码。
米兰达抬手摸了摸自己嘴唇,疑惑地看向破晓离开的方向。
他做了什么?
海伯利安坐在沙发上,电影正演到最激烈的情节,莉兹扮演的omega少女举着枪正大喊着冲向被丧尸包围的男主,无数腐烂的爪子从旁边伸出,撕挠着她的衣服和皮肤,在她身后,人类城池的大门缓缓关闭。
但他的余光却不住去瞥另一边的昆特,昆特正抱着电脑,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面色无比严肃。海伯利安清楚他正为米兰达的事情忙碌,明天就要开庭,昆特正在做他最后的努力。
可惜无论出于立场还是其他,他都不能帮上忙,只能尽最大努力地在这几天照顾好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颗月亮中的相月二已经消失在了夜空中,时针渐渐指向十二点。电影结束,谢幕表旁边的花絮里,满身血污的莉兹坐在克里斯蒂安的导演椅上休息,看丈夫手舞足蹈地给男主讲戏。
终于昆特放下电脑,窝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原本迷迷糊糊的海伯利安猛地神一震,转头问道:“弄完了?”
“差不多了,明天就开庭了,不想睡的太晚。”昆特关上电脑,直接从沙发上爬过去,骑在海伯利安腿上。
“干什么?”海伯利安腿颠了两下,低头看昆特一颗颗解开他睡衣的口子。
“好累,想舒服舒服。”昆特把海伯利安睡衣扒下来,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来回磨蹭,低低道:“海恩……”
“就知道撒娇。”海伯利安看了眼时间,没有推辞,笑着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明天还要早起,弄一次就去睡觉。”
昆特乖顺地点点头,海伯利安低头吻了吻他手指。
自从那天标记过后,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找到了一个多么甜的宝贝。
帝国历史上第一次针对赛博的案子在翌日一早开庭,但因为需要对民众保密,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旁听席也全都由政要们组成。海伯利安和昆特的座位挨在一起,两人早早到达,穿着配套定制的黑西装。
由于昨晚海伯利安的失误,一个鲜明粉嫩的吻.痕从昆特后领露出来,和他的标记一起,十分吸引眼球。
两人等了一会儿,旁听的人们陆陆续续到场,在法庭的左边有一处被整个掩盖住的房间,那里是陪审团的赛博们所在的地方。
即便全都身为政要,但旁听席上仍然不断有人默不作声地朝那边看,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只见过唯一的公众赛博亚当,对其余的赛博没有丝毫了解,自然无比好奇。
昆特握着海伯利安的手,眼观鼻鼻观心,等待着开庭的那刻。
没人看到他手腕上终端的呼吸灯闪烁了两下。
第65章死刑
实话说昆特对法律方面并没有任何兴趣,就连为米兰达准备的那几天里,他只要一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文,就恨不得立刻睡过去。
米兰达被带上来时,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和赛博都在审视着这个由私人制造的非法赛博。米兰达穿着囚服,但这没有丝毫影响她超越人类的美貌,任何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都会为之惊艳。
在被带去被告人席位的路上,米兰达捕捉到了观众席中昆特的身影,对着他微微笑了下。她眼中神色淡然,就如同无论何种结局都能坦然接受一般,又或者说,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剩下的一切昆特并没有兴趣听,也觉得没有必要听,他为米兰达请了能够请到的最好的律师团,如果连他们都无力挽回什么,他仔细听了也没有什么用。
虽然昨晚事先说好了只弄一次,但昆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缠着海伯利安一直到半夜。他上学时候有经历考核或者演讲前紧张的毛病,有时会一晚上都紧张的睡不着觉,只能找点别的事情做,转移注意力。
但他没想到时隔多年,他这毛病又复发了,而且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变成了做.爱,以至于明明昨晚他都□□到四脚朝天,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疯了似地抱着海伯利安不肯撒手。
最后还是海伯利安强行把他按进被子里,像哄小孩子那样手掌轻轻拍打着他后背,把他慢慢哄睡的。
昆特眯着眼打了个哈欠,眼里漾满了生理性的泪水,他微微低着头,就这样闭上眼睡了。
海伯利安听到身边人平稳的清浅呼吸,微微笑了下,没有动作,这是在严肃场合,他不能像往常那样,把昆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只是在昆特歪向一边时难以察觉地伸手扶住他,省得他倒在旁边别人身上。
整个庭审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昆特睡醒时已经接近了尾声。米兰达一直静静看着左边赛博们所在的小房间,对她私逃的行为供认不讳,但就是不肯说出自己究竟藏身何处,铁了心的要护着破晓。
昆特睡得有点脖子痛,他抬头看了看法庭前方的摄像头,很快移开眼,感觉到手腕上的终端震动一下。
判决结果会当场作出,在所有人辩护完毕后,小房间内的赛博们将表决他们的意见,决定米兰达的命运。
等待的时间无疑是难捱的,观众席上的人们小声讨论着,虽然大多数人赞同应该遵守法律,刨除这一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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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存在,但也有不少人认为米兰达是无辜的。
就像那个命题一样:如果孕妇孕检发现孩子生有残疾,是要坚持将它生下来,还是要将它打掉?
孩子是无辜的,但它的存在,注定会带来麻烦。
昆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把海伯利安的手指攥在掌心里把玩,不知为何,海伯利安竟觉得他一点也不紧张,甚至给他一种早已成竹在胸的感觉。
难不成事情真的还有转机吗?海伯利安皱起眉头,他可是认真听完了庭审的全部过程,尽管请了最好的律师团,局面还是朝着对米兰达不利的方向一边倒,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翻盘的苗头。
难道昆特已经自暴自弃了吗?
这个念头刚从他脑中冒出来就立刻被否认了,海伯利安太了解他了,昆特绝对不是轻言放弃或者任人宰割的性子。
那他究竟做了什么?
破晓睁开眼睛。
他默默处理着由昆特那边发来的信号,此时正是表决时刻,在短暂的讨论后,他的同伴们将做出决定。
身为涉事人他不被允许发表意见,只是因为同为赛博的身份到这里旁听。破晓私藏的罪行并未向人类公布,但赛博们全都知道,最年幼的伊利亚在开庭前还好奇地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某根神经线短路了,要不要去修一修。
破晓回以一个微笑,看得伊利亚当场愣住,赶紧把手指戳进墙上的插座,确认220v的电压依旧令人舒爽后,拍着胸脯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除了破晓意外的每一位赛博都通过内线提交了自己的决定,破晓沉默地等待着,终于听到坐在最前面的法官开口,极慢的语速宣读。
他耳边嗡嗡作响,只听得了最后一句话
“被告人米兰达,判处死刑。”
满座哗然。
一直平静的米兰达在听到那个词的瞬间眼泪突然流了下来,她低下头,眼泪落在围栏上。这个判决早已在她意料之中,但真正听到,却还是让她难过,似乎胸口处的那些神经束全部被堵塞了,大量的数据堆积在冰冷的动力泵中,几乎要将它撑爆。
对不起,不能再继续陪着你了。
从判决下达的那一刻起海伯利安就担忧地注意着昆特,生怕他会情绪失控,这么多天的努力,到头来迎来的仍旧是一个冷冰冰的“死刑”判决,放在谁身上都会难受的要命。
但昆特只是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把它缓缓吐出来。他握住海伯利安的手,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
海伯利安依旧清楚地看到他眼眶红了,不顾是在公众场合,将他一把拥在怀里,低头用嘴唇触碰他后颈。
“我没事,真的。”昆特垂下眸,眼中有晶亮的水迹:“不用担心我。”
米兰达被立刻带去刑场,针对赛博的“死刑”和人类的完全不同,需要在军部的实验室进行。书记员宣布退庭,旁听席上的人们站起身,陆陆续续地走出法庭。
昆特拍拍海伯利安后背,声音略微哽咽,带着鼻音:“走吧。”
外面灿烂的阳光刺得海伯利安微微眯了下眼睛,现在已经快要十月份了,末夏结束,天气渐凉。首都星的古秋要持续将近两个月,海伯利安牵着昆特的手走向最近的传送站,暗中注意着他。
昆特沉默不语,除却方才泛红的眼眶和话音中的哽咽外,没有任何失控的行为。
但他表现的越平静,海伯利安就越害怕。
“要不要去哪里玩玩,放松放松?”
话一出口海伯利安就后悔了,现在这个时候,昆特大概根本就没有玩乐的心思。
“好啊。”
但出乎意料的是昆特立刻轻声答应了,还抬起头来,认真道:“去巨树森林那边陪我散散步吧。”
而军部冰冷的实验室里,米兰达坐在椅子上,前额的盖板被打开,露出脑内复杂的线路,一根食指粗细的半透明导管,还有七根导线从天花板上伸出,连在里面。
她湛蓝的眼睛睁得很大,广角摄像头清楚照见那导管中正缓缓流下的红色液体。
第一滴液体流进她机械大脑的瞬间电流也随之涌进来,她的世界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
破晓……
她的神内核迎来了一次史无前例的爆炸,液体中的安保噬菌体野蛮清理着她的零件,炸毁墨绿色的信息高速公路,浅紫的屏蔽场和防火墙,干脆利落地摧毁了她的防御系统。
她看不见了。但毁灭仍未停止,噬菌体一步步深入她的神内核,像戳破一张纸一样轻松撕烂她最后意志构建的脆弱防线。
乔亚……
她想起她睁开眼睛第一次看到约翰的那个下午,阳光是那么温暖,面前的男人还没有进入衰老期,熟悉的面容一瞬间激活了她核心的程序,她想起他叫约翰,之后很久一段时间,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约翰深爱着的人类米兰达。
“vihkujrp”约翰微笑着对她说道:“l:te#*m[71*,($%p8tqm)ai”
记忆数据化作团团乱码,噬菌体伸出触手,无孔不入,那些她借之构造人格的东西,真正的人类米兰达留下的视频、书信、日记、照片,还有约翰用爱和思念昼夜编造的核心方程,在某个瞬间被冷酷地彻底清除了。不留一点痕迹。
无声的爆炸席卷了一切。
那双湛蓝的眼睛终于失去了所有灵秀的光芒,重新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零件,这幅美丽的躯壳也终究只是躯壳。她的人格被摧毁了。
她死了。
在巨树长廊下飞行器,昆特抬手捋了捋自己被吹乱的头发,这边起风了。海伯利安站在他身边,默不作声地扫着四周景色,这还是他回来后第一次到这里来。
昆特最后一次来这里拜访老师时长廊还是一片苍翠之色,而现在已经带上了秋意。长廊中的每一颗树都高达百米,繁茂至极,即使叶子微微泛黄,也宏伟至极,美不胜。
“那里就是老师的房子。”站在走廊的入口,昆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露出尖顶的白色建筑:“听老师子女的意思,那里会被当做景点,应该会有不少人想要拜访他的故居。”
海伯利安陪着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风有点大,也有点冷,昆特双手抄在口袋里,望着远处出神。海伯利安站在风吹来的方向,用身体给他挡着风,过了半晌,突然抬手抱住了他。
“你如果难过就给我说吧,不要憋着。”
昆特摇摇头,牵着他的手,率先走进长廊,两人手上的戒指碰在一起。
浓荫从头顶洒下,无数鸟类在长廊中筑巢,音色音调不甚相同的鸣叫声在一方小空间中反复回响,洗涤着听惯了人工声响的耳朵。昆特摩挲着海伯利安食指指腹上坚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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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茧,目视前方,缓缓道:“米兰达不会死的。”
“什么?”海伯利安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不会死的。”昆特扭头看向他,柔软的嘴唇阖动,声音在风中和鸟鸣中不甚清晰:“她将再一次获得生命。”
“一个全新的,独立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储备粮》那本一口气被锁了十章,我整个人都懵了……
这可咋办才好呀……每次改文我都要头秃好久。
想要一个亲亲当安慰【哭唧唧】
第66章重生
看到海伯利安不解地皱起眉头,昆特轻轻笑了笑,继续边走边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去影响赛博们的审判结果是完全不可能的,就改变了努力的方向,不去想如何为米兰达辩解,而是试图在军部的赛博死刑中尽可能地保存她的人格。”
“这是不可能的。”海伯利安立刻道。
“是的,这的确不是可能的,由亚当操纵的死刑是何等严密,别说是米兰达的智能和人格,包括她储存在环网角落中的数据备份都能被强硬粉碎。但是”
昆特回过头,从巨树长廊的入口处,他只能隐约看到约翰房子的一个顶:“我获得了智控方体的权限。”
约翰作为智控方体的创始人,即使已经将这一超越时代的造物交付给帝国,也仍旧留下了能够掌控智控方体的备用密匙。
米兰达被带走的那天下午,昆特破解了约翰故居的安保系统,在他家客厅里坐了很久很久。日光渐渐西斜,月亮和繁星点亮夜空,他回忆着约翰在最后一次见面时对他说的每一句话,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米兰达和约翰握在一起的手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约翰手上戴着铂金婚戒,而米兰达手上空空如也。
抱着试试的心态,昆特从米兰达的房间翻出了被她珍惜保存在首饰盒中的戒指。米兰达从意识到自己并不是那个约翰深爱的人类起,自知没有资格带着它,就摘下来放着了。
这戒指是3d打印出来的,想必真正的那枚女戒和人类米兰达一起,被放在骨灰盒里带去冥王星了。昆特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书房,终端扫描戒指上的花纹,经过两天的研究,破解了条纹加密,获取了密匙。
海伯利安一直知道他在忙碌,却没想到原来是忙着这些,一时间怔住了。
“之后我做了一个印刻,联系破晓让他找个机会接触米兰达,将她的人格核心程序暂存于上面,再由智控方体保存,等待米兰达重建新人格的瞬间将程序注入。这样亚当根本就发现不了什么,毕竟智控方体才是环网真正的主宰。”
“这是老师留下的最后手段,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只不过是代他执行罢了。”
因为一些真正核心的东西不方便解释,昆特说的轻描淡写,可海伯利安明白虽然有破晓帮忙,但在短短十几天里摸索着在陌生的领域做到这样,其中的艰难困苦只有昆特清楚。他沉默半晌,终于缓缓开口:“昆特,你是个天才。”
昆特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一朵折断的白色花朵,插在西装胸口的口袋:“是的。”
少年时他以接近满分的成绩考上帝国首都的omega学院,父母弟弟邻居夸奖他是个天才。青年时他在教授手底下学习做项目,早已取得过耀眼成绩的学者对他赞不绝口。那时听到这样的夸赞,他只会礼貌地笑笑,谦虚说自己还差得远。
但今天他不想再谦虚了,和冷冰冰的成绩和排名无关,他依靠才智拯救了一个无辜的生命,他从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做到了。
昆特眼中的光芒太过耀眼,海伯利安突然萌生了狠狠吻他的冲动,他也的确这样做了。两人在巨树长廊中央拥吻,鸟鸣和穿堂风恍若一首盛大的赞歌,昆特胸前的白花被风吹走,但他没有管它。
终于唇分,海伯利安拇指摩挲着昆特潮红还没有消退的眼角,低声问道:“既然你已经救了米兰达,那为什么还要哭?”
听到他这样问昆特稍稍偏过脸,有点不好意思,但没有隐瞒他所有的难过,都是为米兰达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被判处这样严重的刑罚。
而这样冰冷的法律,在帝国存在的这几千年来,到底判决了多少情理上全然无辜的人呢?
听了昆特的纠结,海伯利安没忍住笑了,他拍拍昆特脑袋,感叹道:“亏得我刚刚才说你是个天才呢,怎么一下子掉到智商盆地里了?”
“我知道,道理我都明白,但就是忍不住一个劲儿地往那方面想……”昆特被他嘲笑,气鼓鼓地呼了口气,拉着他继续往前走:“走吧走吧,不想了,这些天里我实在忙坏了,都没机会好好和你说说话。”
两人轻声聊着天,踏着柔软的草叶,海伯利安说起再过两天莫妮卡就要去军医大学报道了,现在整个人亢奋的不得了,恨不得把家给掀了。昆特抬头看他英俊的侧脸,只觉恍若有一阵风也吹进了他心中,将阴霾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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